煌的房间里，浴室的门被推开，浓浓的水蒸气里，湿漉漉的煌裹着浴巾，走到门口，在清凉的空气里将自己擦干净。

“呼哇~洗个澡真舒服！”将浴巾挂在浴室的门把手上，看了看挂在椅子上从博士那拿来的深蓝色衬衫，“其实还挺合身的……今天就继续穿着吧~”

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在自己脸上涂了些防晒，走出房间，经过博士的房门，停下来看了看紧闭的门锁，便来到前一个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吱——”门打开了。

“煌？你来了，进来吧。”

凯尔希招呼着煌来到房间里坐下，没有太多闲话，便开始用终端检测煌左手上的体征检测装置，看见右手系着的小香包，想说些什么，却停了下来。

“细胞平均融合率没怎么变化，器官结晶还是在安全范围内波动……”凯尔希平静地看着终端上的数据，随行的其他患病干员的情况她已经看过了，煌是早上的最后一位，忍不住再看了看她手上的茉莉花，“我之前好像看见博士也带着这种东西。”

“啊……这个吗？”

脸颊微微泛红，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刚刚想要说话，却先让凯尔希开了口——

“你们现在是处上了吧。”

“啊……呃……”煌有些紧张，向一边偏了偏眼睛，“是……是的。”

“不用那么吞吞吐吐的。”可凯尔希还是一脸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到左腿上，将终端放下，从桌子上拿来一个文件夹翻阅起来，“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他喜欢谁也是他的自由，但我有点意外的是，你们两居然会互相喜欢上。”

“呃……凯尔希医生？这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并没有。”凯尔希的手停下来，碧绿的双眼一行一行地核对着文件的信息，“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幻莫测的，想要去追根溯源其实是浪费时间，但仔细想想，你俩应该也挺好的，起码你应该不会让他变成他不知道的，也是我恨他的那种样子……”

“什、什么样子？”

“相信时间吧，你也许会了解到，但我不会让它亲眼展现在你眼前——”凯尔希顿了顿，眼睛从文件上抬起来，便将文件拿给煌过目，“在此之前，你先看看这个。”

煌双手接过文件，脸上挂着微微的疑惑。

“这是啥呀？”

“一份临床试验合作计划的试验参与许可。”一只签字笔被凯尔希握在手里，时不时转动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炎国的传统医学。”

“呃……草药熬汤……还有拿针扎身体？”

“看你这样我也知道你知不知道了。”看见煌脸上越来越多的疑惑，凯尔希叹了口气，“虽然国际上并没有太多的承认那种传统医学的科学性，但它对轻症矿石病的抑制疗效是摆在台面上的，这次试验其实是罗德岛和炎国中央医局合作进行的，已经过了III期临床试验了，炎国方面主要提供理法方药与技术支持，罗德岛方面提供志愿者与数据共享。”

“所以说……您是想拉我去参与这个试验？”

“差不多，更准确的说，是博士想让你加入，但在此之前还轮不到你能加入。”

“博士？”

“他一个月前详细审查了这个文件，然后学习了些理论，头发还掉了不少，然后就天天缠着我和炎国方面沟通一下，争取多一些志愿者的名额，虽然我驳回了他几次，却还是那么坚持。”

凯尔希喝了口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有说到。

“他天天和我提议让‘以你为首’的精英干员及有突出贡献的患病成员加入这个计划，听他的谈吐和分析，我也知道他并不是无凭无据，当然，炎国态度也十分积极，所以今天就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真是的……”有股莫大的暖流涌上煌的心头，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这也太劳烦了……”

“看你这样，这也就说得通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凯尔希来到床边，“我看他从龙门演习后回来那天的眼神都变了，再看看你，便猜到可能发生了些什么，到后面越来越对你上心，看见这种临床试验，确认安全且有效也能马上想到你……看来，他真的变了，有你的话……可能也变不回去了。”

低头看看有些不知所措的煌，将手里的笔递向她。

“具体的理论在文件上有概述，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和博士，如果有疑惑我们会为你解答，如果还是不情愿的话，因为可以拒绝。”

“没事，我相信你们。”

煌接过凯尔希手里的笔，在文件上签署期协定。

“你也许会为这片大地找到一个洗去伤痛的方法。”凯尔希坐回床上，接过煌签好的文件，“虽然这个试验的安全性有保证，但我还是就强调一下，博士和我都会把罗德岛的参与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请你放心吧。”

“好的……谢谢您，医生。”

煌吸了吸鼻子，也许是高兴吧，有点难堪。

“好了，也没什么其他事了，你先去找他们玩吧，我整理一下文件也会过去的。”

“好的，凯尔希医生！那我先走了。”

道谢之后，煌便出去了，将门关上后，凯尔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转，便坐在了床上。

将腿弯起来，嘴唇贴在膝盖上，自己的右手慢慢伸到右脚裸露的脚心，轻轻滑动一下——

“唔嘻……”尽管是自己干的，但一股酥酥的痒感还是让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抓住我的弱点的？是从煌着孩子的身上吗？”

凯尔希躺下来，望着空空的天花板，想着昨天下午被某人玩弄自己双脚时的场景，脸颊慢慢变得红润，翻过身来，蜷缩起来——

“不用你说我也会让她参加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暧昧？明明她才是你爱的人……不是我……我不可能……”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煌快步地向约定好的海滩走去，身上已经微微出了一些汗，抬头看看，张开五指遮住强烈的艳阳，不让过多的阳光射入自己蓝色的瞳孔里。

“好热……”

博士坐在沙滩边，对着一望无际的人海和沙滩，孤单地拿着终端，阿米娅和银灰可能和其他人玩得正嗨，都没给自己回复位置，自己一个人只能孤零零的等待着。

“哟——博士！好久不见！”

一双手臂圈住自己的脖子，脸颊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博士向上看去——戴着与自己左手上七里香相配的茉莉花包，大臂上穿着自己的衬衫。

最后，看见了，那双蔚蓝的，包含意味的双眸。

“别来无恙呀，姐姐。”

火光的两面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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