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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闇三十題,2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2490 ℃

想起昨夜的激情,一點紅暈不受控制地爬上了臉龐。在別人眼裡,王的美麗一如往昔,只是好像更添了一股妖媚氣息,眾人像被下了蠱一般,反應比昨天還要瘋狂,競價價格也翻倍爬升。

可惜無論眾人如何努力,依舊讓海馬瀨人搶下了標。

得知結果的王顧不得讓他全身快散架的痠痛,從沙發上爬起來扭頭就走。然後,還是乖乖的由工作人員將自己交到海馬瀨人手中。

原本海馬瀨人在得標之後想起昨夜幫王清洗身子的時候,看見手腕上嚴重擦傷的痕跡,如果他今晚能夠乖一點的話,可以考慮不必把他的手綁起來。

但今晚王還是被牢牢固定在床頭上了,只是皮帶換成了不易受傷的情趣玩具。一開始王是打算好好配合的,畢竟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只是當對方碰到他的身體時,昨夜被侵入的疼痛記憶又湧上腦海,忍不住邁開腿逃往房間門口,被沒什麼耐性的海馬瀨人一把抓了回來。

又是一個過激的夜晚。

隔日王又在海馬瀨人清醒前不見了蹤影,他輕撫著王昨夜躺過的痕跡,心裡從沒像這樣因一個人的離去而感到空虛。

當第三天又是由海馬瀨人得標時,王在準備室中失控暴走。

「在場有權有勢錢堆到半天邊的人那麼多,就沒有一個人拼得過一個從日本來的集團社長嗎!」

準備室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被摔得粉碎的珍貴商品。

「主人!別砸啦!再砸下去明天就沒東西賣啦!」手下們一人抱住王的大腿,一人抱住王正準備把下一件珍藏品摔爛的手臂,可憐兮兮地求饒著。

看著手下手足無措的模樣,王漸漸放緩了手中的力道,將手裡的東西扔回盒子。

「貨物不足的話我會想辦法,不用擔心。」王往後將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中,他疲累至極。

「主人,若是您不想讓那位海馬先生得標的話,往後謝絕他參加拍賣會不就可以了嗎?」

「不行,這樣隨便拒絕客人,拍賣會的名聲會受損,往後要做什麼事都麻煩。」

手下點了點頭,雙手牽起了王的手,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主人......請您自己要保重啊。」

王摸了摸他的頭,這名手下是他眾部下之中年紀最小的,不過十二來歲,成熟懂事又貼心。其他人也是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看著他們他時常會感嘆他們坎坷的身世,並發誓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

所以他們所棲身的這個拍賣會,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這夜王原本想速戰速決,趕緊完事趕緊回去,所以一開始他相當配合,手上自然沒有任何束縛。只是到了夜半,他的雙手又被質料柔軟的絲質領帶綑住了,海馬瀨人今夜打著把王徹底榨乾的主意用了全部的精力在做,他再也難以忍受自己醒時身旁的人不在的感覺。到了第五次的時候王終於受不了,往海馬瀨人的臉上就是一拳,可惜被漂亮地擋了下來,還被綁住了雙手。

到了第七次疲累至極的王已經瀕臨神智不清的狀態,他口中吐出了微弱的幾個音節便完全昏迷過去。

但海馬瀨人聽得很清楚,是他熟悉的語言。

日語?

堅信自己沒有聽錯的他,千思萬緒頓時湧入腦中。

隔天王仍在他醒來前消失無蹤。

第四天被海馬瀨人標下來之後,王已經完全一副看待例行公事的態度,豈料進房之後對方從手提箱中拿出一套棋盤類型的桌上遊戲。

「和我玩場遊戲吧。」

王覺得自己腦袋有點當機,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了。雖然這幾年他也算是閱人無數,但眼前這個男人的思考迴路,他完全無法理解。

「遊戲?」

「是啊,今天我們就玩玩遊戲就好。」

「如果您不想辦事的話,我要先回去了,這並不是我們交易的內容。」

海馬瀨人從座位上站起,貼近王的身邊,往他腰部某處稍稍使力按了一下,王一瞬間癱軟脫力倒在這個男人懷中。

「你要我現在來做那檔事也可以,只是昨夜來了那麼多次,現在還想要嗎?」他輕咬王精美的耳廓,語氣無盡的曖昧。

王嘖了一聲,單手將這男人過於接近的臉推開。的確,如果可以,他不想再配合這個人無窮無盡的精力及獸慾,暫時不想。

被推開臉的海馬瀨人也並不在意,牽起王的手,將他帶領到座位就坐。

「我記得你們並沒有明確規定得標者只能做什麼,腦子別那麼死板,今天就只是想玩個遊戲而已。」

王仔細地看了一下桌上的遊戲道具,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是自己從來沒看過的遊戲,拿起其中一個棋子,腦子已經開始運算各種可能的玩法及搭配戰略。

「這是我們公司自己研發的最新型桌上遊戲。」原來海馬娛樂集團不僅投入技術研發高科技影像遊戲,也致力於開發其他各類型的遊戲,包括桌上遊戲。

「有趣,趕快開始吧。」拋接了一下棋子,王完全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

他沒看過王這樣高興的表情,原來他也是喜歡遊戲的人,海馬瀨人也來了勁,簡單說明了一下規則後就開始盡情對決廝殺。

王的學習速度如他預料的快,如果不是王還沒完全熟悉遊戲全部的運作規則,他想他會敗給王。在王完全上手,準備扳倒海馬瀨人的時候,他馬上又換了另一種遊戲,王心中還在暗罵對方卑鄙時,馬上又被眼前的新遊戲吸引了注意。

就這樣兩人一個晚上不知道玩了多少款遊戲,棋逢敵手,戰得相當過癮。沉浸在遊戲中的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又是另一種迷人的風采,為此深深著迷的海馬瀨人一把拉過王,深深的吻了上去,並順勢將人打橫抱起,往那張king size的床走去。

「喂!不是說今天就玩玩遊戲而已嗎?」

「我改變主意了,我會溫柔一點的,一次就好,嗯?」

「卑鄙小人!啊——」

結果又是一夜風流快活。

隔日海馬瀨人輕撫著他身旁的位置,淡淡一笑,那個地方比前幾日殘留了更多餘溫。

「光是這樣玩遊戲豈不是很無聊?不如我們來打賭?」

第五天的得標者毫無懸念的還是這位海馬社長,今天兩人也在桌上鬥得忘我。

王挑起了一邊的眉,他大概也已經習慣這個男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總之他的提議只要先附和就好。

「好啊,賭什麼呢?」

「贏的人可以問對方一件事,一定要回答,而且是如實回答。」

不只海馬瀨人,王對眼前的這個人也有堆得山一樣高的疑問,只是城府深沉如他,就算問了也不一定會照實回答,這點,海馬瀨人應該也是一樣的心思。

「正合我意,來吧。」

第一局勝者是海馬瀨人。

「你是日本人嗎?」

第一個問題就直切敏感的身分問題,沒有任何人知道王從何處來,更別提他的國籍。王被問到好像也並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對方已經知曉這個事實,他側過臉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

「我是。」日語。

「一個日本人怎麼會跑來這裡當拍賣會之主?」

「贏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海馬先生。而且,您有立場說這種話嗎?」一個日本社長還不是跑來歐洲做生意。

第二局由王獲勝。

「為什麼你不受我的力量影響?」

果然王最想弄清楚的還是這點。

「誰知道你們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是怎麼運作的,你自己也不清楚,我怎麼會知道?」他打鼻子眼裡哼了一聲,往後靠上椅背。

「不過......」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想起王他所謂發動能力的瞬間,連結上了以前的記憶「你額頭上的那個眼睛圖騰,我在幾年前見過。」

「見過?」

「大概在我十六歲那年,有一批奇怪的傢伙來家裡拜訪,名義上是埃及官方的考古團來徵詢贊助。」

王靜靜地聽著,卻逐漸發現一點端倪。

「他們的頭兒要求私下和我會面,他交給我一把奇形怪狀的權杖,上面就有那隻眼睛。」

『時候到了,該讓你恢復力量了。』男人說完這句話,金色的權杖發出強烈的光芒,大量的畫面像潮水一般灌入海馬瀨人的腦中,一望無盡的沙、皇宮、璀璨奪目的神器、白龍神、以及在眼前消失無蹤的......

意識回到現實,那個男人和手上的權杖早已不見蹤跡。

「硬要有個解釋的話,大概就是那時候那個傢伙口中所謂的什麼力量,剛好和你的能力起到抗衡作用吧。」

一向科學至上的海馬瀨人,這句話講起來他覺得相當彆扭,但至今為止所發生的種種詭異現象實在讓他很難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清楚。

尤其是那份時時浮沉,要將人心都撕裂殆盡的悲傷。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頭包著白色頭巾,穿白色長袍,脖子掛著一把鑰匙,手上還拿著天秤?」

「......你怎麼知道!」

「我也算是跟他打過照面。」王的表情暗了一些,似乎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難道你的能力也跟他有關......你所謂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作用?」

「想問問題先贏了下一場再說吧。」

棋局就像反映兩人內心的想望,輸贏輪流,彼此用問句探問對方內心最隱蔽的深處,針鋒相對,心靈卻逐漸交融。到後來已不用遊戲做為媒介,問答隨興。

「先前的那個問題,為什麼你會到這裡來當拍賣會的主人?」

「......我十六歲的時候被綁架到這個地方來,主謀就是前一任的拍賣會主人,後來我依照這個拍賣會流傳下來的規矩,用遊戲把那傢伙逼上死路,取而代之。」

「既然獲得自由了,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沒有想過回日本嗎?」

被觸到心靈最深的傷,王又停下了回答的速度,幾度思索,斟酌該透露多少訊息。

「你也看過我的手下們,幾乎都還是孩子,他們是前任主人從人口販子手上買回來的,他們只能依附拍賣會而生」說到此王重重地嘆了口氣「而且前任主人是個無可救藥的廢渣,其實這個拍賣會有個很大的財務漏洞,我到現在還沒把它補全,身為新任主人的我要是走了,那些債務就是那些孩子要扛,我不能這麼做。」

人們都當他是呼風喚雨,掌握歐洲大半資金,富可敵國的黑金帝王,豈知在他手裡的資金一直在流轉,事實上真正屬於他自己的錢並不多。

「所以你很需要錢?」

「對,很多。」

「所以才在拍賣會上讓人喊價?」

「......把我自己當成商品的話,就不需要成本,反正在我繼任之前就有這項慣例,只是沿用而已。」

前任主人不僅是廢渣還是無恥的下三濫,他看王姿色出眾,居然把他推上舞台當做壓軸商品。第一夜他即將被第一個標下他的客人侵犯之際,在絕望、憤怒與屈辱之下,他的力量覺醒了。突然時間完全靜止下來,周圍的色彩也被捲入黑暗之中,一個全身雪白衣裝的男人靜靜地從黑暗中走出來。

『吾王』男人只這樣輕輕喚了一聲,將一個倒金字塔型的黃金積木交到他的手中,甫一碰到積木,積木就發出強烈的光芒。

光芒散去之後,一股無法克制的憎恨與邪念充滿了他的內心,手指一抬對準那個想侵犯自己的傢伙,可憐第一位得標的客人成了王的力量之下的第一號犧牲者。

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淪陷在慾望中的醜態,恢復理智的王恐懼得直打哆嗦。後來每夜都上演同樣的戲碼,王不得不一再運用這個危險的力量保身。後來他漸漸能控制力量的強弱,讓對方僅做一夜的夢,繼任之後更是將這份能力運用得淋漓盡致,不但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鉅款,還將這些政商名流不得見人的一面全數錄了下來。

在這種地方打滾,多點有利的王牌在手中總是好的。

「明明就是沒有經驗的人,怎麼能做出那種讓人難以忘懷的幻覺?」

「我的力量是放大人心的黑暗面,欲望越深,越無法自拔,自作自受罷了。」王白了他一眼。

「錢還完之後呢?有什麼打算?」

「我還沒想到那麼多......可能就繼續經營拍賣會吧。」

「不想回日本?」

「我已經沒有回去的理由。」

「沒有回去的理由?你在那裡沒有家人嗎?」

「......我在日本還有個哥哥......我沒臉見他。」

說到被綁架的原因,追根究柢就是因為他的爺爺——武藤雙六,老爺子年輕時是縱橫四方、立於遊戲界之巔的不敗強者,不但精通世界上所有類型的遊戲,連以命相搏的危險遊戲也游刃有餘。想當然爾,樹大招風,不是每個挑戰者都有願賭服輸的氣度,也不是每個人都掂得準自己的斤兩,為了向這位強者挑戰,敗光家產,丟了性命的人也大有人在,明明是自己過份自滿而招致滅亡,卻對被挑戰者懷恨在心的人也是有的。

拍賣會前主就是個摸不清自己有幾兩重的傢伙,在一次賭局中輸給武藤雙六後,他無所不用其極地到處籌措資金,變賣貨物、借貸、偷拐搶騙、只差沒把自己的器官論件賣給黑市,只為了一次次向那個人挑戰。武藤雙六親眼看見他沉淪墮落的模樣,在一次牌局中狠狠將前主打敗後,就完全銷聲匿跡了。

長久以來的執著與努力付諸流水,如此漫長的年歲中他一直無法釋懷,一直想辦法伺機報復,就在幾年前終於讓他打聽到武藤雙六人就在日本,膝下有一對正值青少年時期的雙胞胎孫子。

那人的孫子們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他用了極其陰險狡詐的手段才綁走了其中一個,以他為人質逼迫武藤雙六再與他進行一次決鬥,為了孫子不顧自己已經年邁的事實,武藤雙六隻身前往歐洲赴會。

雖然年事已高,畢竟還是當年的強者,前主仍然不是對手,面臨敗北之際他將遍體鱗傷的王拖了出來,命令手下拿小刀架住他的脖子,看見孫子受苦的武藤雙六方寸大亂,在幾回纏鬥之後仍然不幸落敗。

王就這樣親眼看見自己的爺爺在眼前被人用槍射穿腦門,一命歸西。

他哀痛得直接昏厥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他悠然轉醒,想起爺爺已不在人世的事實,止不住的淚水從眼眶不斷湧出。

武藤雙六被謀殺後的那段期間,王成天都想了結自己。每每想打開窗戶往外跳時,總會被前主的手下們阻止下來,手下們與前主不同,都是純真善良的好孩子,他們淚眼勸誡他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還輪流照看陪伴他。其中一個手下還偷偷帶他出去看看他爺爺的墓,雖然前主是那副德性,對於曾經的強者還是抱持著相當的尊敬,將他好好地葬在還算寬敞的墓地中。

他和這些孩子們產生了深厚的情感,如果不是他們,他早就隨著爺爺的腳步而去,所以每當看到前主虐待他們的時候,他難以忍受。他對待手下簡直和對待奴隸無異,動輒打罵,讓他們無償還超時工作。他知道要解救這些孩子們就得將前主拉下主人的位置,依照拍賣會既定的規矩,必須在一場以命做賭注的遊戲中勝出,才會被認可為新的主人,光是殺了那個讓他恨入骨髓的前主是不夠的,所以他一直等待適當的時機發起挑戰。

遊戲的結果,王繼任了主人之位,前主在他們目光所不及之處自我了斷。

在歐洲闖蕩的前期,不時會聽到他的兄長到處打探他的消息的事,他拜託熟識的、說話具份量的名人散播那名被綁架來此的少年已死的消息。是的,他死了,武藤家的雙胞胎兄弟之一已經不復存在。

在這裡的是一個滿手血腥,惡貫滿盈的,王。

可憐的兄長必須一次面對兩個至親死亡的事實,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好的撐過去,如果不是他大意被人綁到這種地方來,也不會害死爺爺,更不會讓兄長受到這種折磨。

所以他沒臉見他。

家務事難斷,海馬瀨人也沒有追問他原因的打算,只是一向重視兄弟情誼的他實在難以置身事外。

「......我自己也有一個弟弟」提到圭平,他臉上的表情又更柔和了幾分。

「如果他像你一樣失蹤,這段期間就算他做了什麼壞事,甚至背叛我,都無所謂,只要他還能回來,我永遠都會準備好迎接他。」

「是嗎......」

「兄弟間,不就是這樣?假設你們立場互換,你會怎麼想?」

如果當初被綁架的是哥哥?確實,已經知曉了爺爺永不會再回來的事實,至少希望那位兄弟還活著,而他親手粉碎了兄長這最後的希望。他單手摀住心口,他們是雙胞胎,是一心同體的存在,閉上眼就可以感受到從心底不斷湧出,滿溢胸腔的悲傷。

日本,多麼遙遠的家鄉,長久以來只有夢境到得了那片土地,他好思念他的哥哥,如果可以,他也想把爺爺的屍骨帶回日本,讓他在家鄉的土地上好好安眠。

王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只是眼神不再如往常猶疑,堅定的神情似是下定了決心。

提到弟弟,海馬瀨人想起今早和圭平通過電話,工作相關事務早在前兩天已經完成,待到現在已經超出行程之外,雖然圭平要自己不用擔心公司的事,也確實自家弟弟是個能獨立處理公司事務、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但還是不好超出預定的行程太久。他看著王,心裡也有了個決定。

「這次拍賣會到什麼時候?」

「後天。」

「正好一星期?」

「對,出了點意外。」不然還能再多個兩天。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那你什麼時候要回日本?」

「做完該做的事就會回去。」含糊不清的回答。

王哼了一聲,這個男人又恢復一副難以捉摸的態度。

「對了,你既然只是想要王者的稱號,只要一夜就夠了,每夜都把我標下來是個什麼用意?」

「什麼用意嘛......」

海馬瀨人走近王,豪不費力地又將他打橫抱起,放到King size的大床上,唇瓣相接,又是個纏綿的夜。

果然是個卑鄙小人......。王在失去意識之前不滿地嘟囔著。

隔日海馬瀨人夢醒之際,覺得好像有隻手輕拂過自己的面頰,睜開雙眼,昨夜身旁的那個人依舊不在。

第六夜競標達到了一個激烈競爭的高峰,幾個不服氣王每夜被同個人標走的傢伙特地連手集資想要拼過海馬瀨人,也確實讓他陷入一番苦戰,最後僅以幾十萬之差又讓海馬瀨人勝出。

「今天來點不一樣的遊戲?」

王一臉稀鬆平常,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突發奇想他自認已經見怪不怪。

「好啊,玩什麼呢?」

「我們來進行一場模擬戀愛吧。」

王的腦子又死機了。

戀愛?這個男人嘴裡講出戀愛這兩個字?腦子到底是怎麼壞的才會想到那裡去?

他幾乎放棄思考,不想再去解析這個男人的腦子到底是個什麼構造,那是他花一輩子都無法弄清的事物。

「......規則呢?」

「這段期間我們要跟戀人一樣,做一切情侶都該做的事,誰先真的愛上對方,就算輸了。」

「沒有時限?」

「沒有時限。」

「賭注呢?」

「我要是贏了,你就跟我回日本。」

王挑起眉,赤紅的眼眸定定地看著他。

「如果我贏了呢?」

「我就馬上自己回日本去,還有,至今為止把你標下來的金額全部加總,再翻倍給你。」

聞言王睜大了眼睛,而後是毫不隱藏的懷疑。

「這種不平衡的賭注不像是你會提的,怎麼看都是我比較占便宜,不是嗎?」

「只要我贏了就行了。」

「你贏?還沒開始就放這種大話?」受到挑釁,王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說著他摟上王的腰,將他攬入懷中。

「親愛的王,我還沒請教過您的大名。」

「......我沒有名字。」

他的名字,早就在那年跟著那名少年一起死去了。

海馬瀨人隱約知道王的心結,在它還沒解開之前,王不會再提起自己的真名。

「無名的王嗎?」他在王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好吧,吾王。」

兩人上了床,王發現海馬瀨人僅是抱著他,沒有其他動作。

「不做嗎?」

「現在我們是情人,我尊重你的意願,如果你想做的話就自己主動過來吧。」

「少說漂亮話了,不做那檔事的話還算是情侶嗎?」說著王翻過身騎上去,雙手一拉將自己的上衣俐落地脫去。

見王主動邀約,海馬瀨人相當滿意,翻身將人壓在身下,遵照自己的欲望行事去了。

男人的技巧依舊高超得令人銷魂,只是現在那充滿愛意的撫觸,比先前任何一場情事都要讓他心醉神迷。

「身為情人,必須要在這種夜晚過後,和對方相擁直到明天,不能不告而別啊......」海馬瀨人在激情之中緊緊擁住王,在意識已處於半模糊的他耳邊低聲呢喃。

隔日海馬瀨人眼睛還沒睜開就感受到懷中人兒平穩的呼吸,王睡得深沉,好像許久沒有如此安心地睡上一覺,看著王毫無防備的睡臉,他收緊了雙臂,將人攬得更穩,他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彷彿為了這刻,他已經等待了相當久遠的時日。

這天他們一起上街去,逛逛店鋪,在露天咖啡座喝茶聊天,在浪漫的噴水池邊深情擁吻,拍賣會開始前還在氣氛極佳的高檔餐廳中共進晚餐,確實地做盡了一切情侶間應做的事。

夜晚拍賣會上王正式宣布不再以自己做為商品的重大消息,震驚了在座所有的貴賓,有人搥胸頓足,有人低聲啜泣,但絕大部分的人都尊重王的決定,將這段歷程當成一段難忘的傳說。

「身為一個有了情人的人,這是很理所當然的吧。」

「真的做得這麼徹底?這麼不想輸?」海馬瀨人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將人從背後抱入懷中,心情相當愉悅。

王轉過身回抱住海馬瀨人,主動獻上了一吻。

「你也不差。」

王被放置在灑滿了鮮紅與粉紅色調相雜的玫瑰花瓣的大床上,他隨手捻起一片花瓣放在嘴邊,心想這個男人居然也想得到這麼肉麻的行為,因為太不相襯了,他在心裡打了個哆嗦。

這夜他們也如情人般度過了浪漫美好的夜晚。

然後隔天早上,王醒來之後,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見蹤跡。

他快速地環視了一下房間周圍,海馬瀨人的行李也跟著一件不剩,只剩自己昨夜被脫下的衣服整齊地疊在床邊。正當他還思索著理解當下的狀況,手機提示金錢入帳的提示音驟然響起,他檢視了一下,瞇起鮮紅的雙目。

「才一天就分出勝負了嗎......」看著帳戶上的數字,王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開什麼玩笑。」

他迅速地穿戴整齊,離開飯店。

「主人,歡迎回來。」看見王歸來,最年幼的手下眉開眼笑地迎接他。

「嗯,我回來了。」他摸了摸他的頭,溫柔一笑。

他又拿起手機檢視了一下帳戶數目,失笑一聲。

「這根本就不只一倍的數目啊......」

他把手下都聚集起來,給他們每個人的帳戶中打了一筆不小的金錢,手下們拿著自己的手機瞠目結舌。

「主人......這是?」

「長久以來,辛苦你們了,這個拍賣會欠的債我都已經付清,拿著這筆錢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去吧。」

他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大擁抱之後,轉身就離開拍賣會所在的建築物。

手下們齊齊追到門口,排成一行,深深地鞠躬,由最年幼的那位手下帶頭大喊:

「主人,祝您幸福!」

王訝異地轉身看著手下們,隨後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轉身揮手離去了。

一個多禮拜之後,日本,海馬娛樂集團的社長與他的戀人在公司大樓前深情擁吻。

「歡迎回來——」

「亞圖姆。」

重獲新生的王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亞圖姆"在絕望中死去,在愛中重生。

很久以後才知道,兩個人都詐賭,早在相遇的那個夜晚,都已為對方動了真心。

-fin-

作者的<s>腦子破洞</s>小劇場

Take 1

「你是日本人嗎?」

「我是埃及人。」

............

Take 2

「為什麼當初是綁架你而不是你哥?」

「我哥比我難搞定多了。」

武藤遊戲端過茶來,臉上的笑容相當溫和,此時看在海馬瀨人眼裡卻讓他覺得不寒而慄。

Take 3

「我不拿它行嗎?」海馬瀨人看著對方遞過來的千年錫杖,相當抗拒。

「為什麼?」

「我剛剛看到你們其中一個同夥一臉顏藝的拿著它玩。」

Take 4

「哥哥,這麼多錢都用去哪啦?」

「聘金。」

「......啊?」

14. 你從來不知道的事 & 30. 至死方休

瑟特蹲踞在河邊,凝神專注地觀察著其中的動靜。這條看似河的流水裡並不是河水,而是數之不盡的,光芒璀璨的靈魂。

「時候終於快到了呢。」

天藍色的眸子掃視了一下聲音的來源——穿著簡單服飾的男子有顆黝黑的頭顱。

自從瑟特的靈魂來到冥界之後,幾千年來從不間斷地維持著這個姿態,這讓某個好奇心旺盛的神祇對其產生濃厚的興趣,三不五時就悄然出現在瑟特身邊,時而絮絮叨叨問著各種問題——雖然從沒得過任何回應,時而安靜地和他一同觀看。

在旁看著久了,自然也知曉了瑟特的目的。

阿努比斯漆黑的面龐時常讓人解讀不出祂臉上的表情,給人寡言沉穩的印象,殊不知這樣的外表方便掩蓋住對萬事抱有熱切好奇的性格。

對方好歹也是神祇,瑟特給過對方一個眼神,就算是一點敬意了。

「就算是同一個靈魂,轉了世,就是另一段人生。」

阿努比斯並不是想要說教,祂也從來沒有這個心思,祂只是看多了對生前擁有斬不斷的眷戀,對某事某物,甚至是某個特定的人,擁有超乎尋常的執著的人們。

只是在新的人生中無法如願以償的人多不可數。

新的人生就是完全不同的一段人生,無論靈魂抱持著多麼強烈的渴求,新的人生就有新的經歷、新的難題、新的一切讓你去面對,為了前世所花的心血通常都是白費。

但像瑟特這樣一等就是幾千年的人祂倒是從來沒有見過,或許這樣的人能夠有些許的不同,只是連祂也不確定,事到如今他的記憶還留存多少。

確實,長久的時間流逝中,連法老的容顏在他的腦海中也早已模糊不清,流年刷去了錯綜複雜的情感,僅存刻在心底的,那份最初的想法。

一絲微弱的金色光芒如被風扯斷的蛛絲從眾多光芒奪目的靈魂中一閃而逝,即使只是一瞬間,也被瑟特的目光牢牢補捉住。

他站起身,稍微偏過頭看了一眼阿努比斯,深夜般漆黑的臉仍讓人看不清祂的表情。

而後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靈魂之流。

亞圖姆從來不曾在瑟特臂彎中與他一同迎接清晨,他總是在眾人還在睡夢之中時,悄悄地從瑟特的房間回到自己寢宮。

他愛護瑟特的羽毛,雖然他知道對方不會畏懼來自任何方面的攻擊,但是流言是可畏的,無論多麼位高權重,一夕之間被讒言毀滅的案子多不可數,尤其瑟特底層出身,如果被人知曉他們有著如此親密的行為,長久以來靠著自己的力量奮力向上爬的他肯定會被扭曲為奴顏卑膝之流,靠著諂媚巴結法老才得到今天的地位。

瑟特只要是為了他,可以不計任何後果和代價,所以他必須為他設想周全。

打從有記憶以來,亞圖姆總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繫特別薄弱,連踩在地上的每一個腳步都虛浮得令人迷惑,好像他任何時候突然消失都不須意外。他隱約知道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了某個目的而存在,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是多餘。

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沒機會留下子嗣,很早之前他就屬意讓瑟特接替自己的位置,那是一種源於同樣生而為王的直覺與信任,瑟特和他同樣為這個國家與子民著想,且比他剛毅果決,雖然做法稍嫌專橫霸道,但他所下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作為王者在為國家重大緊急情況下決策時,不允許有半分猶豫。

瑟特總予人心高氣傲、蠻橫獨行的形象,但與他熟識已久的亞圖姆知道,其實他思慮縝密周全,處事謹慎;對於弱勢者無法忽視不管。於外於內,瑟特都是相當完美的王者。

要說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對他的法老那份即使毀滅自身也義無反顧的忠誠。思及此他失笑了一聲,他自身竟然是瑟特最致命的軟肋,正好自己不在之後,瑟特能夠成為更完美的王。

會接受瑟特的擁抱,只是他在自己為期不長的人生中一個短暫的任性。他當然明白瑟特的情感,他也擁有同樣的心情,那是截至他目前為止的生命中為數不多的,真切確實的幸福之一。

可惜這份幸福越深,越令他感到絕望,每當他從瑟特的體溫中回神,巨大的罪惡感鑽破他的心臟兇猛地溢出,他利用瑟特溫柔且充滿佔有欲的臂膀,來短暫地感受自己確實身在這個世界的事實,瑟特給了他很多,他卻連永遠待在他的身邊都做不到。他能為他做的,就是不讓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不讓流言毀去他的前程,不讓他光明的人生染上任何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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