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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兵]Mortal,2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8780 ℃

他恼起来,倒不是因为害羞,青年只顾着执拗地动作,腰杆也没闲着。他很乖,既不会太粗暴也没有太寡淡,利威尔确实很受用——但这人,在床上也太沉闷了吧?两个人做爱,现在仿佛成了他一人的独角戏,怪异到顶点。

被插得几不成声,利威尔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抬头问他理由,金发大个子沉默了几秒,目光移去别处,停下了动作,才开口答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也怕你不喜欢。”

操,忘了这人处男。对方在床上学得太快,利威尔半途就把自己睡了处男这件事抛诸脑后,只顾自己享受起来。

“你是觉得,我会和不喜欢的人睡一张床,做现在这种事?”他不气反笑,说出来的话却照样不算好声好气,“你是傻子吗?”

“一见钟情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这个了?”说着,仿佛连自己也觉得这话讲起来太过老土,他有些好笑地伸手去揉埃尔文的金发,没摸上多久就被握住了手腕。

“我……我会努力的。”那双眼睛澄澈而真挚,盯得旧书店老板脑子放空。

努力什么?叫床吗?利威尔仍自留在上一个话题。

“唔……不、你等,啊——”穴肉被层层操开,分明是上位的姿势,现在却成了他被人紧紧按住屁股操得直不起腰,腰窝上的力道大得像根本不许他自己动作一样。

“为什么要等。利威尔喜欢这样吧。”学生仔用的竟然是确定语气,一点余地都不留。

……倒是让他给说中了。真是。是这人直觉太准,还是自己生来就是要被他吃定的,利威尔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着,一边搂紧了对方的脖颈,贴在他耳畔:“继续。”吐出的热气却好似直接呼在了埃尔文的心上。

高潮来临之际像巨浪裹挟着他冲上岸边,利威尔现在成了一条湿漉漉的鱼,嗓子叫哑了,趴在埃尔文身上只顾大口喘息——情潮席卷下,最后的一分力,他拿来咬那人肩肉了。

干完一炮才发觉肚子在叫,旧书店老板却懒懒地不想动弹。待会让大个子去看店,他想。

“利——歪——”利威尔滑了下触控板,消息框弹出来。是友人兼合作许久的编辑,韩吉,两人从学生时代就已是好友,他也习惯了对方这么喊他,“最近有好事发生?”

还是这么跳脱啊。

“?”

“这次的稿啊!饱和度稍微比过往高了一些,色调也偏暖——你以前不是喜欢极简风格的嘛。色块的运用也极具冲击性,像是操场上迎面一球正中面部一样!”

“……”在说啥。利威尔拿起桌上的饮品,吸了一口。好甜。以前怎么不觉得有这么甜。他看了眼纸杯上的标签,加料分明与往日自己点的如出一辙别无二致。想了一会,他放下手里的奶茶,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屏幕对面:“我恋爱了。”

“???!!!”

利威尔没看韩吉下面轰炸的气泡,滑上去又仔细品鉴了一番韩吉对稿子的感受。自己做稿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忽然觉得这样做会很适合罢了。但既然经验老道、眼光毒辣的韩吉都评价这份稿不错,那大概就是真的还不赖吧。

他很少去设想做完了之后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的作品。更决绝一点地说,作品完成之后就与作者脱离关系了,各人所得感受也是取决于各人自身。他不怎么考虑这些,只在意前期的创作。灵感思路的诞生降临比天灾人祸更不可预料,为了与不可知的它们相遇,利威尔总是循着直觉与本能去抓住滚滚红尘里那些几不可见的微弱灵光。如果说他与创作的契机有一百步的距离,百步之外只要那点星子摇晃着向他靠近了一步,他一定会发现,然后飞奔完剩下九十九步。

永远不知疲惫,永远不知厌倦。不必预设结果,创作的过程本身就是他所追求的。

点到底端,韩吉已经从什么时候请喜酒问到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认不认识会不会是pua男骗财骗色,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利威尔又呷了一口奶茶,敲了几下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着很是欢快。

“是个笨蛋。说谎都不会的笨蛋。”

“……?”利威尔却没再输入了,他改了改状态,自动回复跳到韩吉面前。

“问就是在做了。”

哼哼。

办公室内,莫布里特注意到他们的眼镜总监露出一抹微笑,神妙得可谓是当代蒙娜丽莎。当然,他不会知道韩吉对那头的利威尔提出了怎样的灵魂发问。

“哪个做?”

那个金发野郎怎么还不回来。利威尔切到id, 开始给杂志内页排版。埃尔文给他买了下午茶回来就去派出所领他的身份证去了。熟门熟路地操作着软件,又啜了口,果然还是好甜。

这几天基本都是埃尔文在店里顾着。自己很理所当然地在阁楼躺尸,谨遵医嘱没事就卧床静养,一层之隔,他俩部分时间就用手机交流。但并不多话,他知楼下的书够埃尔文沉迷一阵了,而且自己总感觉有些话不面对面讲,显得不够正式。学生仔比他粘人,大概还是觉得同居而不付房租有些不好意思,包揽了买菜做饭的家务,还时常问要不要给利威尔带点甜食回来——当然,利威尔常穿的围裙对他来说小了一点点……

店里营业时间本来也就没个准,自从埃尔文来了之后更是随随便便地开门关门。还好自己当年就够理智,没让肯尼把这店当成主业做,利威尔暗自庆幸。

还有一天。

还有一天,埃尔文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利威尔把奶茶一口气抽干,等新的契机出现,就像过去千百次在书里打捞灵感一样。

埃尔文从派出所出来,硬是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才回到旧书店。

他买了晚饭的材料,也不嫌重,就这样一路提着走了好几公里。回来的路上他看着天边的流云,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和利威尔开口。太阳落山越来越早了,提醒着他四时更替,时日变换。该收假了,该离开了,该回去重新面对自己未知的前路了——三流写手,前途渺茫。

但现在有个比出路更为紧要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利威尔坦白。几日相处下来,越发喜欢对方的同时也感受到彼此身份差异。利威尔既然能开一家书店,那必然至少有付得出店铺租金的稳定收入,从言语之间能听出与家人关系融洽,二十七岁,有房有(自行)车。

诚然,他可以选择不摊牌,一瞒到底,将谎言坐实,变成真相即可,努力成为合格作家,带着出版的新书与版税收入回来找利威尔,但是——

他没有这样的自信。

自己就是这样的啊。会出于逃避的心态来到这里,却因此遇见了利威尔。他已经见过自己狼狈、窘迫、局促的样子了,即便如此,利威尔仍说喜欢自己——那,再加上欺骗、虚荣与不安呢?埃尔文几乎没有去尝试的勇气。生下来头一遭恋爱就被自己搞成Hell Mode, 他悔得半死。感情当然经不起折腾,但也不该藏着谎。

现在身份证也到手了,万一利威尔想把他扫地出门也不会再有心理负担,毕竟自己还能找个青旅宿一晚上。埃尔文紧了紧手里的购物袋,打算今晚吃完饭上演生死时刻。

吃饭时是决计不能说的,自己好不容易做的饭,还是希望利威尔可以开开心心地吃完它。

洗完碗碟,埃尔文满脑子都是“得快点跟利威尔说实话”,连围裙也没解,噔噔噔地就上阁楼来了。

“利威尔。”

后者这段日子身体好了不少,休三天做一天稿子,眼下已经快完成终稿了。他从屏幕上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来人:“什么事。”慢条斯理地从书桌前站起来,起身坐到床边,拍了拍床沿,示意埃尔文坐下说。

“晚饭忘说了,今天的奶茶很甜。”

金发野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该怎么转换到自己想说的话题。只好先解了围裙,搁在椅背上,依言挨着坐在了他身边。利威尔很是自然地收腿上床,没骨头似的,躺下来,枕在了男友的腿上。

“我……”

“你想说什么?想说就说。”他躺着,手捻了捻埃尔文散开了的前发,捏了捏学生仔的脸。

他好像心情很好,也许我现在说出来,不会怎样——三流写手给自己加了几道心理暗示。利威尔几下招数就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原本想好的措词像早高峰立交上堵塞的车辆,怎么都组织不出顺畅的话语。

“说啊。”那人还直勾勾地盯着他。温热的手指稍稍弯曲,刮了刮自己鼻尖,表面绒毛撩过,有些痒。

跟那天晚上有些类似。一样安静,一样心跳如雷,一样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但他忽然觉得,应该可以相信利威尔愿意接受真正的自己,接受没有那么好,没有什么特别的自己。

“其实——我说自己是个作家,是骗你的。”他把头埋得更低,然而无论如何都还能看到利威尔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写手。“

那双眼睛动了,仿佛数字表盘从0跳转成1,眯成一线:“我知道啊。睡你之前我就知道了。”他讲来这样的轻松,却一瞬间卸掉了埃尔文所有压力。

“啊……?”

于是利威尔笑起来,把认识埃尔文次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作息很老年人,睡得浅醒得早,摸到手机就给相熟的友人发消息。“帮我查个人。”

旧友三毛,因其敏锐的新闻嗅探能力在业界混得风生水起,有自己名下的出版社,人脉也很广。利威尔想了一下,在后面补了一句:可能是个透明写手。大约十分钟后收到了回复,也不知道是在出差赶飞机还是通宵审稿。

是有这么一个人,并且将笔名代表作一并发了过来。

金发野郎……转头看了看身边那头金发,什么名字,利威尔笑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辗转问了好几个群才从八卦三俗杂志社那边问到的。怎么?”

“没事。谢啦。下礼拜一起吃饭?”

“/OK”

于是清早六点,旧书店老板,捧着手机,开始看小写手的怪奇小说。也没我想得那么糊嘛……至少网上还有人整理文包。嗯,这篇反转有点意思……

然后他看了个把钟头,注意到身边人下身的变化。扔下手机,卷了被子,叠到一边。

开始对金发野郎行不轨之事。

“懂了?”他揉了揉那头金发。

“没、没懂。”而金发正呆若木鸡。

“笨哪你。”利威尔在他大腿上晃动了一下,作势就要起身,“如果说,你是在为自己对我说谎感到负罪,那免了,你坦白,我也早就知情,不是什么问题。我并不会因你是知名作家而高看你一分,也不会由于你是冷糊写手就抛弃你。我睡你,单纯因为我钟意你。”

“那天你在书店里拿了三本书,还记得吗?”埃尔文点了点头,利威尔很满意。

“我告诉你,有两本不卖,知道是谁要了吗。”

金发野郎迷茫,头摇成拨浪鼓。

”是、我。你个呆子。“利威尔终于摸索到他的手,宽厚而有力,在中指指节处有薄薄的笔茧。他轻轻地握了上去,“你拿着我最喜欢的书,人畜无害地转过身来,差不多就是二十箱川宁红茶那么有吸引力吧。”

而他口中的当事人现在已经知道利威尔对红茶以及甜食的喜爱程度,这话的冲击力无异于炸弹引爆。

埃尔文发誓自己十分钟前还在内心排演苦情戏。利威尔冷着脸扔他出去,顺便把他那老旧箱子砸在店门前的地上,天要忽然下起雨来,自己还会凄风苦雨里哭得泣不成声,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还是雨——好吧他承认,这些都是他这段日子洗碗的时候,从隔壁阿嬷那里听到的乡土剧剧情。阿嬷耳背,电视机的声音总能传过来。

只是自己确实,有那么几个瞬间,害怕看到对方眼里显现出失望、反感甚至厌恶的情绪。

二十箱川宁……那样的价值吗。

发表完了极具个人特色的绝世告白之后,某人并无甚点燃对方内心漫天烟花的自觉,他悠闲自得地开始掰扯埃尔文的结实手指,分开又合拢,握紧又摊平。

“还有什么想在意的?你想说就说,想听我的心意也没事。我长你几岁,大概还是比你坦率些——不过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就是这样中意你。不用觉得自己不够好,别想那么多,学生仔。”

“我也……也不是过来采风的。”埃尔文受了鼓励,继续说了下去,“我只是在逃避现实,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

“嗯?”

他仍然很怕利威尔听了之后对他失去信心,但他还是续道:“你看了我写的小说了吧……那之后就没有其他作品受欢迎过了,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写文章。没有人喜欢的话,一定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写下去。”

“你……真想像开椰子一样把你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要这样想,不是你的错。握起笔的那天你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追捧才写的吗,如果不是,那你就应该知道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我看了,我清楚你适合写字,不准说不写了这种话。

“再说——

“有我喜欢你,还不够啊?”

埃尔文一时无言。利威尔通透而直接,用恶狠狠的语气说着鼓励自己的话。“换我问你。”他放下埃尔文的手,换成侧卧的姿势,环住恋人的腰。

“……好。”热气直接对着敏感处喷,三流写手回答得有些勉强。

“要我帮你介绍工作吗。”

“啊?”

“我朋友有个出版社。”他没说得特别详细,但埃尔文听懂了。

“让我想想。”他垂下眼帘。

利威尔没强迫他,反正想出作品集不是什么难事,自己还能亲自给男友的书做封设内页,想想就兴奋。“明天下午几点的飞机?”

“三点五十五。”

“唔,那吃了饭就要过去值机了。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夜啊,做吗?”他好像根本就不担心什么异地恋,什么一春鱼雁无消息似的,说着,拿脑袋蹭了蹭埃尔文。

当然是做。

“利威尔。”埃尔文又像最初的那天早上一样,把利威尔抱在怀里。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低头去看对方。后者也应声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爱过。咋?”隔壁还有个东北老大爷过来买房的,退休好几年,每年下雪了就过来住,利威尔被带跑了不少,有时候开口也一股大碴子味。在外人面前还算比较克制地使用普通话,怎么说也考过二甲啊。

倒是在自家男人面前越来越没相。

“……店名。具体是哪个意思。”埃尔文想知道,最初吸引他进店,进而认识利威尔的单词,究竟是哪一层词义被用作了旧书店的名字。

“这个啊,不是我取的,我大爷取的。在这点上,我俩有点小分歧。他想的是终有一死,太中二了我去,我觉着就是凡人。要我说连读学也整挺好,凡人终有一死。”

他们两个离所谓成功上流人士相去甚远,都是这尘世间普普通通的两个灵魂,但在这一个时间节点,没有过早也没有太迟,恰好相遇于需要彼此的时刻。固然此前都过着毫无相通的生活,不过也很公平,他还不够了解他的过去,他也是。之后有漫长而平和的时光,足够他们继续彻夜长谈,从争吵到和解,在热带季风海洋性气候的地界用多雨潮湿的氛围软化所有不契合的棱角,两个人一起,慢慢地,慢慢地,走向此生的结局。

人类的生命对于头顶的灿烂星空来说,或许确实太过短暂而渺小。凡人终有一死,但在那之前,还可以选择相爱。

Fin.

支线结局回收,年龄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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