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系列含 ※死亡梗 ※黑化梗 ※穿越梗 ※抹布梗 ※有擦邊H鏡頭

【SaitamaxGenos 全知視點】

----------------------------------------------------------------

他像洩了氣的人皮氣球攤在它身上，深深將週邊的氣味收回身體裡，隨意撥開沾黏在自己頰邊的髮絲。

幾點了？

身下的人型有些被擠壓變形的痕跡，仿真人的下顎邊皮有些裂開了，啊，可惜，今天這個外形做的還挺精緻的。埼玉稍稍撐起眼皮，在叫黑色精子把它拖出去埋了之前，他想再好好看看那張臉。即使他不確定是否與記憶中相同。

在他二十歲之前，長得是這麼一張臉嗎？埼玉很努力地回想傑諾斯十九歲的最後一天，究竟長得什麼樣，但一切都很模糊。

不論從哪個時間點切入，浮現出的總是庫森(kuseno)博士顫抖著抱離門口的、那掛佝僂老人肩頭的顏面。

他甚至想不起來，擰著布如此近距離擦拭的那張臉是什麼樣子，明明靠的那麼近。明明靠的那麼近。

庫森博士叫他等，過個幾天，傑諾斯就會像以前一樣，自己走回來的。只不過傑諾斯已經二十歲了，他想幫他換個更成熟一點的模樣，但千萬放心，絕對認得出來的。

庫森博士沒有騙他，隔天，傑諾斯就回來了。

埼玉很高興，他拉他的手，說走走我們去吃個旋轉壽司慶祝一下吧。傑諾斯卻只是暗暗地回道，老師，請先跟我交手吧。

要打幾回合都奉陪，埼玉回道，他眞的很高興，高興的就像懷裡捧著剛從特賣會搶來的大白菜，準備要下鍋似的。

然後他們在荒地上砸出了幾個大坑、以及埼玉堅持是傑諾斯失準頭炸崩了幾座小丘，就這麼在山崖邊你衝我躲了一整個早上，直到埼玉扯掉了一整隻胳膊，喊著「時間到，肚子餓了！」，傑諾斯才肯乖乖鞠個躬，接過自己的手臂跟著他走向市區。

埼玉說今天他請客，但可以的話盡量不要選那個花色的盤子，怕他正巧身上帶不夠，傑諾斯說，沒關係的老師，我有卡，額度還挺高的。埼玉又拿了兩罐啤酒，放了一罐在傑諾斯面前，傑諾斯謝說不用了老師，我未成年不能喝的。

「你二十了，成年了。」埼玉提醒他。

「還差個好幾天呢。老師。」

埼玉含著啤酒罐口一會兒，咕嘟咕嘟喝乾整罐，沒再多問任何有關年齡的事情。

那天晚上，埼玉給了傑諾斯104號房的鑰匙，囑咐他這新打的可能不太好開，記得插上後稍稍左右挪移一下，調整個好位子，應該就能順利開門了。接著他讓傑諾斯打開櫥櫃，「最上層有一床預備用的被墊組，」埼玉說，「你走路太大聲了，老是嘎滋響的很吵啊，太晚回房時鄰居都來找我抗議，有什麼萬一的話乾脆就睡在這邊好了。」

傑諾斯睜大了眼。

埼玉猜他應該是很高興，他那麼想住在這104號房可不是？

那天入睡前，埼玉摸了摸傑諾斯的金髮。柔順的觸感和「強化纖維」這名稱大相逕庭，他想著想著，隔天睜眼的時候，一隻手還捏著他的一撮金髮。

接著他聽見門鈴聲。

庫森博士派了個遠端遙控機器人過來，說要回收傑諾斯ver.1，而身邊這位是傑諾斯ver.2。

埼玉問ver.1是什麼意思？然後得到一連串難以消化的回答，他只能勉強從關鍵字中去理解，他需要有人給他一個簡短的解釋，所以他帶著傑諾斯ver2.去找King。

King一定也沒聽懂，埼玉想。因為King說，傑諾斯ver.1和ver.2用的都是很早以前從傑諾斯大腦皮質上複製下來的一段人造大腦皮質。

那是什麼意思？記憶是可以複製的？還是大腦可以複製？因為只有這麼一段，實在太珍貴了，所以只好再複製這一段反複使用，偏偏這一小段複製大腦也只能撐個24小時。King表示他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但埼玉怎麼樣就是聽不懂。

他只知道，這個傑諾斯ver.2說了跟昨天相同的話，他說請和我交手切磋吧老師、他說自己才十九歲、他不記得昨天拿過了鑰匙，也不知道他已經可以睡在104號房了。

那天晚上睡前，埼玉捧起他的臉，將自己的嘴湊上他的唇，告訴他：

「給我記住。」

傑諾斯睜大了眼，一動也不敢動，最後揪著他的袖口睡了。

隔天一大清早，門鈴聲響時，傑諾斯ver.3便來接替ver.2了。

當然，他不會記得昨晚睡前，他們親過嘴。

埼玉懂了。不是那些科學理論。而是更簡單更好理解的事──

傑諾斯死了。這些每天早上出現的傑諾斯通通都是假的。

全都是仿造物的仿造物。原作早已經不存在的仿造物。

他抱著傑諾斯ver.3大笑，跟他說，來吧，來痛快幹一架吧，我絕對會滿足你的。徹底的──

──自嘲地笑出了聲音，埼玉啃了一下身下人形的下顎，輕輕地撕咬開來，露出鮮紅色的仿生組織。也不是全然無用啦，這樣的複製人形，除了每一天都在提醒他原作已死之外，做為仿作品最大的好處，不就是可以像這樣，一清早練個身強體壯、一整晚上補個精氣十足嗎。忘記是從哪段廣告學來的台詞，突然閃過他的腦袋。

他又笑了，身子的一部分還嵌在這仿作物裡呢，捨不得抽離，是因為溫暖嗎。但是這個假的傑諾斯是沒有溫度的，他半瞇著眼想，不是什麼藝文性的台詞，完全就是實話實說，因為扛進門的時候，它就已經是機能停止的狀態啦，也許是材質的保溫效果吧，噢難道是摩擦生熱，那自己也真是太了得，他發出咯咯聲給自己的笑話捧捧場。

準備起身的時候，他聽見門前地板嘎茲響的聲音。這聲音聽著很令人熟悉，埼玉下意識地望向時鐘──晚上7:00，時間不對。平常都是早上──

磅宕一聲，門板被狠狠撞開，破裂的碎片迸散在川堂上。瞬間一股強大的風壓竄進屋內，掀起窗簾啪撻啪撻打著窗框。

埼玉扭過頭，看見的是個一臉殺意的金髮改造人，身上粉紅色的圍裙裙擺隨風揚起，他的左手握著鍋鏟，右手綑著黑色精子頭頂那條天線──

埼玉一瞥見黑色精子鼻青臉腫的模樣，馬上就明白，黑色精子現在的身分叫作門板擊破器。

他稍稍抬起頭，覺得挺有意思，這大概是連日來做的最接近原汁原味的傑諾斯ver...管它幾號。

眼前的傑諾斯ver.?原本一臉的殺意，在注視到埼玉後，瞬間變的緩和，然而當他的眸子再往下一挪，立即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眉間擠出了皺褶。

「老師，那是......?」

「啊啊，那是你的上一號。」

「上一號？」

「你不知道是當然的，你沒有記憶。」埼玉聳聳肩，讓自己的下身離開機械人形。

傑諾斯ver.?剎那間緊繃地抿了下唇。「老師，您光著身子......」

「不然呢，難道要穿著衣服嗎？雖然好像也可以......好吧，下一回試試。」

「......老師，您剛剛光著身子，而且生殖器還放在那個長得跟我很像的改造人身體裡......也就是說......」

一直被揪著天線的黑色精子再也沉不住氣了，他用那張腫脹含糊不清還缺顆牙的嘴對著這小空間咆哮：

「ARE YOU F**KING ME!? 這臭小子要說的就是這句話啦！」

【待續】

小说相关章节：鑄鐵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