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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的豐物詩(2)

[db:作者] 2025-07-22 21:32 5hhhhh 3890 ℃

泉只在ES建立那一年住進星奏館,隨著日歐兩頭忙他便搬了出去。千秋偶然會上他家,而隨後千秋也自立,泉亦會到訪千秋家。成番以後在一起反而減少做運動了,但為了吸收「養分」,他們閒時都會依偎在一起,攬著對方的腰,抱住對方的手臂,一起窩在沙發裡,呼吸對方的氣味。

電視正播著千秋當嘉賓的綜藝節目,千秋現在的人設是陽光、會自嘲、對戀愛笨拙、喜歡小孩子、玩遊戲重要關頭會掉鏈子。泉抱著他鍾愛的大耳狗娃娃,眼神極力捕捉千秋出場的每分每秒。千秋有點抱怨真人就在旁邊反而被掠在一旁,他抱著毛娃娃的頭,一個勁兒親下去。

「你在鬧甚麼小孩子脾氣?」泉瞥了一下旁邊的棕髮大男孩,恰恰給逮住,被他啄了一下。泉對這麼容易被擺了一道很是不高興,把毛娃娃擠到千秋臉上。

「天祥院答應了!」身為α的千秋力氣始終比Ω的泉要大些,他一手接過毛娃娃,以率真的笑容說。

「真的嗎?」泉立即意會過來,藍寶石般的眼睛登時濕潤。

「不過……」千秋把毛娃娃收在身後,忙不迭把心愛之人捧在掌心,輕輕拭去搖搖欲墜的珍珠。「我們得先向雙方父母報告。我會努力爭取讓泉的父母承認的!」

結番之時泉仍有種「配不起千秋」的思想,他害怕被丟棄,一直悶在心裡,後來某一天在千秋威逼下對他坦白了,沒想到那個千秋居然大發脾氣,「聽好了,瀨名泉!我們成番了,我們是對等的!不要因為過去而自卑,不要介意自己能否生孩子。只要記得我的身心都屬於你就夠了!」

誰想到那個戇直的千秋會說出如此厚重的情話呢?泉回憶起來不免苦笑。千秋十之八九知道他在想甚麼,把他當成娃娃揉來揉去,把本來有被某後輩叫「海帶」的頭揉得亂糟糟,然後自個兒哈哈大笑。

在擁有第二性別的世代,「結番」已經代替一紙婚書,一對伴侶的氣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同舊時代「結婚」的象徵,周遭的人單憑嗅覺便知道一對番已誕生。「靈魂綁定」則不一樣,因此只得當事人開口其他人才知曉他們已結番。這亦正是「靈魂綁定」神秘之處。

按照打怪物的先後次序,一般人都會捨難取易,千秋他們也不例外。千秋先帶泉到老家「自首」。由於千秋自小體弱多病,他的父母除了對他身體狀況特別關注外,其他一切幾乎採取放養政策。

因此在千秋自首結番後父母首先關注的就是他的身體負荷,「千秋,你的身體負擔得來嗎?發情期的Ω需求可是很大喔?」

千秋的媽媽(Ω)一臉擔心地觸摸兒子的手臂。千秋舉起肱二頭肌,展現它強大壯健的一面,「媽媽,我已經長大了啦,不用擔心!」

守澤家的一家之主(α)摘下眼鏡,像X光般把泉從上而下仔細打量一遍,把泉看得尷尬又不好意思移動,餘下的家族成員紛紛斥責爸爸的冒犯行為。

「咳、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挺難以置信,犬兒的對象居然是這麼漂亮的Ω。泉君真人比上鏡更漂亮啊。不小心看多幾眼,請原諒我的失禮。」千秋爸爸重新把眼鏡戴上,客氣地與泉點頭。

之後他們吃了一頓飯才離開,泉跟千秋爸爸一見如故,整頓飯都說個不停,尤其是提到千秋小時候,把千秋談得面紅耳熱。

這邊廂守澤家輕易地接受了泉,接受兒子早就成番,甚至原諒兒子隱瞞了五年之久。那邊廂瀨名家的關才是真正的挑戰。

這次泉留在日本前後只有五天,時間有些緊逼。為了盡快得到父母認可,他倉卒抽空一個晚上與家人會面。他和千秋確定好時間,拍攝完畢回家已十一時多,他冒著父母已經睡覺的覺悟撥個電話過去。

「媽咪,明天我會帶個人上來吃飯。」泉在外人面前都會像一般人般叫「爸爸、媽媽」,但如果被父母聽到總會被唸,久而久之就算他成年成番了,依然改不了孩子氣的叫法。

泉媽媽立即警覺起來,為了不吵醒枕邊人,她蓋著半邊嘴輕聲問清細況。其實兒子來電的特別鈴聲早就把泉爸爸叫醒了,只不過難得兒子回來,他按住質問的衝動裝睡。當晚瀨名家兩老就因為一通電話失眠了整夜。

泉媽媽的問題被泉搪塞過去,反過來被鄭重要求飯菜不加茄子。這麼說來孩子氣的不只有泉,他的番在挑食方面也不相上下。泉的廚藝可說是當屆夢之咲學院數一數二,依仗成番後的互相依賴性,泉對千秋進行特訓,希望除卻他對茄子的恐懼。現在千秋終於可以直視完整未切的生茄子了。

偶然給他做些炸薯條,泉都以「垃圾食物」敬之,看著他吃得開懷之餘不需特別保養面也不會長油長痘,有時還真的挺令人妒忌。每當這個時候,千秋都會以為泉在生氣自己只顧著吃忽略了他,屢屢把滿是油的嘴巴親向泉的臉、唇,直到最後泉委身於他。

可能他們仍是不夠成熟的大人,可是人就是要有一兩個小缺點才可愛吧。

「我回來了。」泉打開門,泉媽媽到玄關迎接。他為千秋介紹:「這位是守澤千秋,是我的番。」

泉對自己的父母有多溺愛自己心中有個底,他的話是對媽媽說的,眼睛已看著坐在沙發裝作看報的爸爸的反應了,說到「我的番」時爸爸挑了一下眉,立即就用報紙擋住神情,誰不知一切已被看在眼內。

媽媽客氣地招呼他們到客廳小坐。她笑起來跟泉有幾分相像,千秋順口就讚了一句,這回連他也感受到從報紙後的銳光,不禁小冒一把汗,想:「果然和泉告誡的一樣啊。」

等候媽媽準備好晚餐的時間猶如一世紀般長,全程鴉雀無聲,

「『守澤千秋』,是演英雄出身的那個吧。」泉的父親的眼睛沒有離開報紙。

「是的!伯父也有看過《假面騎士光輝》嗎?」看來可以與未來外父有共同話題,千秋略感興奮。

泉父收起報紙,終於與千秋四目交投,然而投出的並非甚麼友好目光,而是冰冷的尖刺,「哼,幼稚的東西,給小孩看還行。」

「爹哋,千秋怎樣也算是客人,不要老是板起口臉吧?」泉擋在千秋前先開口。不過千秋也不是想反駁甚麼,的確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看特攝片,他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是泉抵不住護航。

一叫爹哋,泉的爸爸就心軟了。長大後兒子在人面前都會叫回一般的「爸爸」,這種隔膜一直存在於泉的父親心中,多少次在掛電話後嘆氣。

「…我只是說事實罷了。要不是給小泉剪報撞巧見到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哩。」

「爹哋!」

「哈哈哈,伯父和泉果然是父子啊!」

「誰是你的伯父啊?!」

一時間幾把聲音交疊,把客廳鬧得變形。此時泉的媽媽拿著刀子出來,「全部給我安靜!」把不協調音消停。

三個男人在客廳無所事事,泉從爸爸旁邊拿過電視遙控,一開電視就正在播放千秋的廣告,只見爸爸眉頭緊皺,丟下一句「我去幫媽咪忙」就往廚房去。

「伯父…叔叔好像挺不喜歡我呢。」千秋苦笑。

「爹哋是太溺愛我吧……」泉庸懶地攤坐在沙發上,身子縮成一團,看著花花碌碌的電視影像在眼前掠過,「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因為他希望我能穿很多漂亮衣服給拍照才成為兒童模特的嗎?唉,我也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就是,我現在已是大人了嘛。」

泉對外嘴巴總是不繞人,除了在第二性別的事項上,他對父母可是個聽話得很的孩子。在發現泉改性別敗露後,泉爸爸難得也教訓了泉一回。只不過當時泉身體虛弱,像個軟杮子一樣把父親的責罵全照單全收,當說到要揪出「那個α」算帳時,泉立即條件反射想阻止他,一句「爹哋」就把父親的怒火淋熄了。

β因為低繁衍率以及不能結番(長久關係)的特性,大多數β都是不婚主義者。泉的父親是少數會結番的β,可見他何等深愛泉的媽媽,以及守護這個家。因此他對得來不易的泉尤其緊張也是自然不過的事了。

然而,鳥兒成長離巢亦一樣是自然不過的事,泉的父親也終有一天要放手。「我只是想泉得到最好的而已…」爸爸一邊幫妻子整理料理,一邊失落地說。

「親愛的,不用太擔心啦。看到他的真人我更加確信,千秋君是個會對小泉很好很好的伴侶喔。你就相信Ω的直覺吧。」泉媽媽向爸爸眨眼,雙手拉起爸爸的面頰硬拼出一個笑臉,手上的麵粉沾到爸爸一臉都是,「好了,撒完嬌就要當回一個可靠的長輩囉。」

泉父親一聲不響自廚房走來客廳前,睥睨瀨名家的訪客,好不艱難地開口:「飯菜做好了,來一起吃吧……千秋君。」

千秋受寵若驚,遲疑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泉的神經稍一放鬆,眼淚便掉下來,那是高興的眼淚,「謝謝你,謝謝你接受了千秋,爹哋。」

「我才不是接受你,我只是不想我的寶貝兒子不開心而已!」爸爸摸摸兒子的頭,眼神凌厲地對千秋說。

『如果伯父不是真心同意我們的關係,就不能對外公開結番了!但是,不可以再為難泉和伯母!』千秋決定放手一搏來一個土下座,「伯父,希望你對我有信心!我會給予泉最大的幸福!求你接受我們吧!」

「這種事情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啊!」泉緊張地拉起千秋。

「得到伯父認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千秋堅持繼續土下座。他希望得到泉父親認可之餘也希望泉明白,瀨名泉對守澤千秋是多麼的重要。因著千秋的堅持,這份心意傳遞到泉內心,他甩開爸爸,與千秋並列土下座。

「親愛的,α和Ω結番一般都是遵從本能,現在他們是『靈魂綁定』,可是遇上童話世界裡的『命運之番』喔?不知幾多α和Ω一輩子也不會遇上呢。我們作為父母,不是應該祝福他們嗎?」泉的媽媽拉起泉和千秋的手,示意他們起來,「別哭了,小泉。千秋君,你們起來吧。」

「可是……」千秋抬頭,泉的父親與他四目相接,又別過頭去。

「他只是在鬧彆扭而已啦。因為我們很難才能懷上泉,他就變成溺愛兒子的傻爸爸了,現在是感到寂寞吧?」

「我才沒覺得寂寞!」爸爸嘗試正眼看千秋便對上他堅定的眼神,才發現他的眼睛如同夜空晨星般閃耀奪目,或許就是這顆熾熱的心,把我們瀨名家高傲的泉也融化吧!

「爹哋…我有屬於自己的番,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是自己一個人戰鬥了。」淚花掉落泉堆起笑容的臉。

「放心吧,伯父!我們以後一有空就會回來探你的!」千秋拍胸脯說。

泉父親頷首,表情放鬆了些,眉頭不再連成一線,嘴巴依然嚴厲,「要是我知道你害小泉哭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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