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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全本) - 7,2

[db:作者] 2025-07-22 21:31 5hhhhh 9530 ℃

  凌思南禁不住笑了笑,笑容扯动伤口,有点疼。

  然后一滴冰凉落在她的伤口上,渗了进去。

  凌思南抬起头,望着乌云滚滚的天际,又一滴雨水落下来,打在她的眼眶。

  她倏然低头揉了揉眼睛。

  下雨了。

  彼时顾霆也举着手试了试,有水滴在他掌心绽开,他转头对凌思南说,「快点走吧,我没带雨衣。」

  凌思南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从教学楼到门口的路。

  雨天。

  [ 别紧张兮兮的,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清远的笑声。

  那个人,说话总是带着一点撩人的温柔。

  对她说话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天的雨很大,他怕她淋到雨,把她拢到了身边。

  伞面总是不经意地朝她倾斜,到车站的时候,他的肩膀早就被雨水浸湿。

  那是,对她这么好的弟弟。

  [ 是男朋友真好。]

  凌思南突然顿住了。

  雨势大了起来,一滴又一滴落在头发,落在肩膀,落在脸颊。

  他走了吗?

  他说在医务室等她。

  已经这么晚了,他应该走了吧?

  就算想要勉强自己无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

  凌思南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水洼里,雨丝在水面上打出一圈圈涟漪。

  「凌思南?」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顾霆发现她没跟上,回头却见她怔在原地。

  那一霎她抬眼,清澈的杏眼里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去医务室清理下伤口,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说完,也不给顾霆追问的机会,转身就跑开去。

  背影在渐渐密集的雨帘里模糊氤氲。

  医务室的位置挺偏僻的,穿过教学楼,在明思楼后排的一座小楼里。

  门前种了一棵大榕树,遮天蔽日,郁郁葱葱。

  凌思南一路跑到医务室门口,跑得有些急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跑到榕树下,才发现医务室窗门紧闭。

  她弯下身,两手撑着膝盖,红通通的眼睛盯着医务室的门,肺部贪婪地汲取着喘息间吸来的氧气。

  哈……哈……真是……蠢死了。

  是你自己先拒绝的。

  你连回应都不给,人家为什么要等你?

  雨势瓢泼起来,被榕树遮挡了一部分,可是水珠还是顺着榕须落下来。

  毫无征兆地,凌思南突然哭起来。

  可能是被风波包围的无助,可能是陷在舆论里的委屈,可能是求而不得的痛。

  就是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到了顶点,任谁都忍不住。

  爆发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只是那个人,是她的弟弟。

  泪水夺眶而出,和雨水一起滑落,已经分不清了。

  她努力想做个更成熟的姐姐,她让他低调一些,她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她装作毫不在意。

  可是他不知道,她真的是在强撑着。

  她想凌清远,发了疯地想。

  她甚至想着,彼此相爱就好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在乎这个世界?

  但是……

  不能啊。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

  脱离规则的人,最后还是要被淘汰。

  一如他们如果被发现,她和他,可能这一生就再难相见。

  父母会把她驱逐开他的身边,或者,他会被带离她的身边。

  人的力量,渺小,又卑微。

  [ 我知道了。] [ 对不起。]

  其实你不知道的,清远。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是我太害怕了,才不敢和你一起面对。

  凌思南瘫坐下来,红砖地面渐湿,在她身边染上更深一层的血色。

  她仰着头,哭声梗在喉咙里,雨水透过枝叶落在脸上,顺着颈项的经络蜿蜒。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想离去的那一刻,她又踌躇了。

  还是拖着一双腿,走到了医务室门前。

  抬手想要拍门,可门却轻而易举地被她推开。

  没有锁。

  她怔忡地走进去,医务室不大不小,正对着门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

  玻璃窗边的窗棂上,一个人曲着一条腿坐在上面,手肘搭着膝头,侧脸望向窗外的雨。

  大概是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转过头来。

  少年的侧脸像是工笔描摹似的精致俊秀,但此刻在灰蒙蒙的雨幕前,勾勒他的线条模糊了界限,又仿佛水墨写意。

  桃花眼花开如扇,末梢随眼中的矜贵微挑。

  「姐姐?」安静的室内,响起他惊讶的声音。

  凌清远跳下窗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肩膀:「怎么回事,你怎么湿透了?」就算雨下得再大,从教学楼一路冲过来也不会被淋得这么厉害。

  凌思南凝着他的眸子,摇摇头。

  下一秒扑进他怀里,抱着不放。

  凌清远愣了愣,揽着姐姐先一步把医务室的门锁上。

  然后匆忙拿来消毒后的毛巾盖在她脑袋上,又扯过被单把她包成了一团。

  凌思南一语不发地抱着他,湿透的衣物也浸湿了他的校服前襟。

  雨水拍打在屋外的雨棚上,天色渐暗。

  她不想说话,凌清远也不勉强,就抱着她坐在床沿,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时间在此刻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被安稳的心跳取代。

  因为太安稳了,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别睡着。」凌清远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避开了伤口,「上完药得回家。」

  凌思南仰头一脸迷蒙,想开口,声音却像是被喉咙黏着,只挤出一声沙哑的「啊」。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要不然你躺着先眯一会儿,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叫你。」他想把凌思南放到床上,可是腰际的手一收,把他抱得更紧。

  心脏因为她的动作跳得有些快,凌清远不明白了:「姐姐?」

  是她要两个人低调些保持距离,怎么忽然间……

  「不要上药。」凌思南再度把头埋进去,闷在他胸前,声音含糊不清,「要你。」

  下一秒她身上的力道也跟着收紧。

  「乖一些。」他一只手拿起毛巾在她头上轻擦,低头顺着发鬓吻过:「还是得上药的。」

  凌思南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他的抚触。

  就在十多分钟前,还在感伤自己和他的距离,现在却能赖在他怀里撒娇……

  对啊,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明明好喜欢弟弟。

  「医务室……不是应该锁了吗?」凌思南迷迷糊糊地问,医务室的老师基本在放学后就走了,门关着她才会认为里面没有人。

  凌清远认真地在帮她擦头发:「我有钥匙。」

  「你又偷配钥匙?」

  「什么叫『偷』……」凌清远无语,「我是学生会长,这是学校给的。」

  「哦。」凌思南摸摸鼻子,「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不知道。」凌清远的声音顿了下,「只是在等你,等到了就等到了。」

  他没有说等不到该怎么样,凌清远似乎也从来没思考过,如果等不到该怎么样。

  凌思南不敢想象,自己今晚如果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这儿,又会孤独地等多久。

  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又盈起了水光。

  「我之前说过了,结果总是好的,姐姐。」凌清远却是先一步安慰她,干脆放下毛巾转移话题,「我给你拿下衣服,你先坐这。」

  想起身,可是还是被人像是树袋熊抱着树干一般圈住。

  本来空洞的心被她这样莽撞地填补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愈发昏暗,他低头,哑着声,「真要一直抱着?」

  回应他的是她一成不变的姿势,「就要。」

  心口又软了几层,被她这样无赖的撒娇方式攻城略地。

  「姐姐。」他笑,「我才是弟弟,给点面子。」

  「我不要做姐姐了。」她说着气话:「做姐姐一点也不好,我其实一点都不成熟,我也想像这样撒娇,也想什么都不管,也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有什么不可以呢?」他问。

  凌思南抬头望进他专注的眸子里。

  「在我这里,如果你不想做姐姐,那就不做。」他逆着光,眼底全是漆黑的墨色,却是柔软得让人深陷:「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凌思南脸红了。

  她好像真的跟自己的弟弟撒了个完全没有姐姐形象的娇。

  真是老脸都不要。

  「我、我说着玩的。」凌思南抿着唇,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比清远大两岁,理所应当更照顾他,这种小性子,情绪化的时候拿出来随便说说就好,不能真的推脱做姐姐的责任。

  「可我是认真的。」凌清远缓缓地俯下头,靠在她的耳边呢喃:「……我是认真的。」

  凌思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示弱的意味:「清远?」

  「——我不想你是姐姐了。」

  她的身子僵了僵。

  「我以为我会很享受这层禁忌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似远似近,少年的音感里透着一丝喑哑,「可是,为了爱你,我能做到一切,到头来却不能爱你——这根本就是悖论。」

  凌思南不由得抬手,轻轻拍抚着他微弓的背脊。

  她能感觉到他在害怕。

  原来不止是她,他也很害怕。

  明明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为什么却这么辛苦呢?

  「你刚才哭了。」

  凌思南的手顿了顿:「我没……」

  「哭成那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似乎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是呼吸依然透着些许颤抖:「答应我一件事……」

  她咬着唇:「嗯?」

  「不要再背着我哭了,更不要再推开我。」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应该依靠的是我——而不是一直一个人默默忍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受够了只能看着你,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好像一直是这样的。

  缺乏父母的关爱,从小到大自己就没有撒娇的对象,那时受到最大的伤害还是来自他们,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对他们哭没有用。

  后来去了二伯家,虽然把二伯当做父亲,可是这个习惯已经默默养成了,而且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眼泪给二伯带来负担,让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孤单到了极致的时候是什么样?

  是哭都只能哭给自己听的寂寞。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有凌清远。

  无论是血缘上的羁绊,还是精神上的契合,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好。」她说,「你要是想哭也哭给我听,别憋着。」

  身上凌清远的身子僵硬了片刻,许久,声线里压着的那抹沙哑的磁才浮起:「……被发现了吗?」

  「清远,我说我们保持距离,不是因为我想离开你。」

  「我知道。」凌清远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你是想保护我。」

  「知道就好。」她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所以你别想什么有的没的,我顶得住。」

  一句「我顶得住」,凌清远的眼底又不由地氤氲了一片。

  「——我们告诉他们吧。」他咬着牙关,努力才能把这句话平稳地说完,「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这一刻,唯闻窗外的雨落声。

  「不行。」

  凌思南斩钉截铁的口吻,扼住了他的冲动。

  「别赌气了。」

  「姐姐……」

  「爸妈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沉默。

  良久之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凌清远直起身,「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

  凌思南终于看见了弟弟的神情。

  还是那般波澜不起,眼角却蕴着红。

  唉唉,连哭的样子都这么让她心动。

  他起身,她依然圈着他。

  「姐姐,我拿来衣服就好,就放开一会儿。」他无奈。

  凌思南此刻坐在床沿,低下头,一只脚勾另一只脚的后跟,踢掉脚上的白鞋。

  她穿的是船袜,勾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连着袜子一起勾掉了,现在裙下一双裸足悬在床边晃荡。

  抬眸瞥了凌清远一眼,她噙着笑意慢悠悠放下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踩上去之后,咬着下唇又轻笑着看他。

  他终于意会到她要做什么,心跳声怦通怦通连成一片。

  双足踩在他干净的帆布鞋上,她站了起来。

  等完全把重量都落在他身上,凌思南才觉得有些害臊。

  「嘶。」她听到弟弟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慌乱地抬头:「很、很重吗?」

  「很……」凌清远垂首在她耳边笑:「撩。」

  凌思南不敢再看他含笑的眼睛,「我知道我不算轻。」

  他把她的手搭在肩头,抱着她往办公桌边走,也不知是因为负担着她的重量,还是故意放缓了步调,他走的很慢。

  「从保持距离,到一刻都不想放开我,姐姐你只坚持了一天。」

  被这么调侃,她更抬不起头了。

  耳朵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清晰的心跳。

  「走出这道门,就不能这么近了。」凌思南突然说,「回家如果爸爸妈妈在,也没办法见到你。」

  他的脚步停下来,呼吸匀缓。

  「就……藏不住了。」喜欢他的心思。

  他把她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开始脱她的校服。

  「清远?」没有得到回应,凌思南垂头看他解纽扣的手。

  三下两下地,衣服已经被他解开,顺着双臂滑到腰际。

  白皙的乳房被杏粉色的胸罩托着,形成两颗形貌姣好的半球,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他的目光仿佛都带着温度,看得她浑身燥热。

  可他只是轻轻吻了她的乳房一下,就拿过旁边桌上的校服,给她套上。

  凌思南的视线就跟着他从胸前转到旁边的书桌,又从旁边的书桌,转到自己面前。

  目光里透着迷茫,盯着他不放。

  直到他开始给自己扣扣子,她才卡着壳,悄声地问他:「……不……不做吗?」

  正在系纽扣的那只手指尖一顿,随后是一声绵长的呼吸。

  「不做,时间不够。」

  凌思南按着心跳,一只手搭在他的指节上,慢慢倾近他,声音轻悄悄地染着一层娇嗲:「真的……不做吗?」

  呼吸又浊了几分。

  他抬眉觑她,唇齿不动地警告:「凌思南。」

  她咬着唇瓣朝他眨眼:「五分钟也可以的。」

  「……凌、思、南。」

  她伸出三个指头,「要不然……三分钟?」

  啪嗒。

  名为理智的线猝然断开。

  他猛地靠上去,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个吻魄力十足地压上她的唇。

  这一吻吻得凌思南猝不及防,他几乎没有克制好力道,牙齿不小心撞在一起,牙龈还隐隐发麻的时候,他的舌头就随之霸道地伸进她的口腔。另一只手也放开了纽扣,直接推起了她的胸罩,狠狠握住了她的乳房,放肆地揉捏,任乳肉从指缝间溢出。

  耳边全是口水翻搅的声音,比雨声更加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压抑了太久,他的动作有些粗暴,连带着吻都吻得很粗暴,像是宣泄又像是证明。

  「唔……唔嗯……」

  她抵着她的胸膛,从口中流泻出呻吟,手却往下摸上了他校裤的拉链,一把拉开。

  凌清远咬着她的下唇,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再低下头,沉沉地粗喘着问:「这么等不及的吗……」一边说,一边扯下她的底裤,长指探入小穴内——竟然是湿的。

  阴蒂还没被他挑逗就已经硬成了小肉粒,他稍加逗弄揉捏几下,花心的淫液就一汩汩往外涌,沾满了他的手。

  房间里唾液交换的声音,和阴道里手指抽插的声音,交织不断。

  她挣扎着红着脸挤出回应:「……唔、不是……只有……嗯……三分钟……?」

  「这么咒你老公。」他放开她的唇,身下勃起的阴茎被她握在手心里,呼吸愈发乱了节奏:「三分钟能满足你?」话刚说到这里,他就突然托住了她再无布料遮拦的臀部,把她从办公桌上抱了起来——她悬空的下体对着他高昂的肉棒,粗硕的冠状龟头摩擦着吐出清液的小屄,尺寸明明毫不对应,却硬生生就着湿意一口气捅了进去。

  「唔——」下身被忽地填满,凌思南高高仰起头,咬着唇面不让呻吟溢出口。

  他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随之是狂风暴雨的节奏。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花径被肏弄得酥烂,淫水四溅,浸湿了医务室的床单。

  她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到后来只能双腿发软地不断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求饶。

  三分钟……

  这种挑战对他而言真的是莫大的委屈。

  等一切重归平静,他帮她穿衣服的时候,一小时都过了。

  凌思南看着身上的校服,有些疑惑地问:「哪里来的女式校服?」

  「学生会平时活动留了一些备用。」凌清远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内敛神色,在灯光下给她抹上药膏:「换好衣服,处理好伤口才能回家,免得被爸妈怀疑你今天怎么了。」

  凌思南偷亲了他一口:「还是你想得周到。」

  「这药膏要一天抹三次。」凌清远把药膏塞进她的书包口袋,还很煞有其事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强调完才放进去:「记得。」

  白纱布被剪成适宜的大小,用医用胶布贴上她脸颊,她的伤口有些长,普通的创可贴根本遮不住。凌清远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表情很凝重,似是压着情绪。

  凌思南今夜的感情有些放飞自我,看着弟弟刻意克制住自己,表面佯装平静的脸,她就忍不住逗弄他。

  嘴唇贴上来,主动送上门与他纠缠。

  这一吻又是气喘吁吁。

  窗外的大雨落在雨棚上,模糊了听觉。

  凌思南当然不会注意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十多个未接来电,也不会听见门外与雨声比起来不足一提的敲门声。

  总之门开的时候,她正被凌清远压在药柜上,双手绕在他颈后,闭着眼享受弟弟的舌在口中肆虐。

  她更不会注意到两人的吻有短暂一秒钟的停顿。

  紧随其后的,是更加侵略性的进入,舌尖在她口中来回进出,带出交融的津液。

  而那一刻的凌清远,把姐姐摁在药柜上,一手托着她的臀部,让她抬起一条腿勾着自己——他则半侧过脸看着门的方向。

  开门声不大,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凌清远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叫停,反倒变本加厉地吻住姐姐。

  偏头的视线与那人错愕的目光相对,带着高冷到了极致的挑衅和宣誓。

  那人在原地僵硬了半晌,最终收起了手中的钥匙,回头带上了门。

  凌思南的手机上,「来自顾霆的未接来电」几个字,随着屏幕陷入了黑暗。

               第六十四章

  「哈……哈……」她退开他的唇,额头抵着他的鼻梁,一张一翕地喘着气。

  雨水啪嗒啪嗒落在雨棚上的声响,像极了心口相继盛绽开的情豆,藤蔓彼此盘根错节,难分难解,情愫滋养之下破壳而出,开到漫山遍野。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吻人还是被吻的那个,明明交换了几轮津液,凌思南仍觉得口渴,下意识地抿了抿微肿的唇面。

  而他在眼前,扬唇笑着,眼里有光。

  看得她心乱。

  凌思南偏开头,那抹清亮的轮廓终于从视网膜上隐去,她望向门口,也不知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别的什么,「刚刚……我怎么觉得有人?」而且还有风吹来,她以为是门边的窗没阖严实,仔细一看又不是。

  「跟我在一起你还在想别人?」凌清远扯了扯嘴角,把姐姐抱回床上给她穿鞋袜。

  要让她知道刚才的一幕被顾霆看见了,估计她得抽死他再自我了断,为了姐姐的小命着想,他还是不说了吧。

  凌思南双手撑在身后,低头打量着给她穿鞋的弟弟。

  真贴心……这么贴心的男朋友哪里找去?

  如果不是弟弟就完美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对所有人炫耀自己的男友有多优秀。

  「偷拍我们的人——不是林奕彤。」他忽然说。

  凌思南疑惑:「不是吗?」她心里一直也默认就是的,想到这里,她又问:「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中午和她见过面,确认过了。」凌清远系好了她鞋带上的结,拍了拍鞋面,明明白白告诉她。

  「……你和她见面?」

  他的手肘搁在膝头,仰头坏心地笑:「对啊,气不气?」

  她拿脚尖顶了顶他的小腿:「没正经。」

  「本来想,对我们不满,又知道那天我们去了游乐园的,大概也就她了,现在一排除,倒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起来。」

  「知道是谁也没什么用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当然有用。」凌清远站起来,一边收拾刚才折腾出的一团乱,一边解释:「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们在明那人在暗,还怎么提防?」

  也是。看着他收拾好药柜又仔细地洗完手,凌思南的视线循着他的身影偏转:「那还有可能是谁?」

  他的背影定在那儿:「你觉得……乱伦是不是很正常的关系?」

  她瞪大眼,出口的声音都快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啊,那当然不是啊——」

  「所以,为什么他们就能联想到那是我呢?」凌清远转过身,目光扬起来,「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我,可只不过午休时间,这个说法就疯传起来——那只有两个可能,一,那天游乐园中的人泄了密;二,有人有针对性地散布了『谣言』。」

  「我个人不倾向第一点,如果要泄密,早在昨天就已经暴露了。而如果是第二点,那说明那个人,真正的目的是——我。」

  伴随着那个「我」字,他敛眸轻笑了声。

  凌思南似有所悟,心里惶惶不安。

  是她没关系,可是如果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清远,她就很难这么淡定了:「这件事情……」

  他打断她:「你今天中午发了一条朋友圈。」

  「嗯。」

  「你不该发的。」凌清远抬手揉了揉眉尖:「本来我已经把照片做电脑处理,想刻意布置有人黑你的局面,可是现在你承认了『男友』的身份,就等于变相承认了确有其事。」

  凌思南愣了愣:「……我……你、你没说。」她当时是护他心切,却没想到弟弟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你不给我机会。」凌清远叹了口气,「你看,这就是缺乏沟通的结果。我们本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偏偏要抛弃我。」

  她满脸委屈:「我都说了没有。」

  「以后……微信要回。」凌清远上前握住她,「电话要接,答应我。」

  「……嗯。」

  「不要担心我,遇到问题先想怎么保护好自己,答应我。」

  她的心思都被他掌心的温度熨化了,可是理智尚存:「不要。」

  「嗯?」他挑眉。

  凌思南撇开脑袋:「我也有我的原则和办法,你别管。」

  他偏头,单边的唇角翘起来,头慢慢靠上,酥麻的气音循着她的耳尖飘落:「我还能不管你?」

  凌思南红着耳根,有样学样地对着他轻声呼气:「姐姐说的算。」

  「咳。」明明撩人功力上她根本不及他的五分之一,可凌清远却蓦地直起身子,捂着唇轻咳了声,像是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胡乱扯过床上刚才染了两人气味的床单,扔到一旁的洗涤筐里去,然后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放进她手中:「收着。」

  凌思南低头看,书面崭新,上面写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高考数学》。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为什么会给我这种东西……」

  刚打了一炮,就算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弟弟,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对我?

  凌清远看她悲痛的眼神,忍不住笑出声:「这原本是我的,买了一个星期稍微看了些,笔记也没写在上头,你可以用。不过今天给你主要是让你应付下妈妈。」

  凌思南更不懂了。

  凌清远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7点半。

  「正好下雨,我叫了梁叔来接你回家。」他再次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没什么遗漏,「这个点爸妈在家,你得先回去。」

  「啊?他们在家?」凌思南一听就有点忐忑:「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走?」

  「一起回去要被怀疑的。」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姐姐身上:「我迟回家没关系,但你要早一些,回去之后如果妈问起你为什么那么迟回来,你就说高三补课,加上拐去书店买了本参考书。」

  连说谎都帮她打好了草稿,凌思南轻嗔:「凌清远你这个撒谎精。」

  「我都说过时间不够了,是哪个人伸着手指跟我讨价还价的?」他抵着她的耳骨笑:「憋得像是几个星期没做了一样。」

  「啊啊啊你胡说什么!」明明平时都是他欲求不满的他居然还敢调侃她,凌思南羞得锤他:「那我还说的是三分钟呢,你怎么就那么不守时!还不是你自己想做!」

  他轻呵的笑声在耳畔:「我——想——做——」

  三个字一个连着一个,拖着长长的尾音,撇了少年的润感,又哑又磁。

  「——我又没有否认我想做。」声音里全都是凌清远的笑意,「倒是你说的轻巧,口口声声三分钟,高潮了两次还勾着两条腿不放开自己弟弟的人是谁?」

  凌思南抬手捂着耳朵,索性鸵鸟形态地藏起来,「才没有才没有。」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凌清远看了眼,又有些不舍地揽过她的脑袋,垂首亲了亲姐姐的额头:「该走了。」

  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可凌思南觉得心脏都要缺了一块,动也不动。

  「乖啦,梁叔已经在门口了。」他这么说着,可是手上的动作也没变,依然还是勾着她不放。

  「那……你放手……」凌思南小声道。

  「你先动。」他也应着。

             凌思南是动了——

  又抬手抱住他。

  两颗心都怦怦地撞在了一起。

  「走不掉了怎么办?」他的声音里酿着笑意,声线随着笑声沉浮,拂过她耳上的细小绒毛。

  「哎呀腻歪死了!」凌思南只觉得耳朵被他的声音「烫」到,一把推开他往门外走,临走前又回头说了声:「你早点回来。」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停了,凌思南一头冲进了夜色里。

  凌清远半倚在医疗床边,好半晌才安抚下急躁的心跳。

  可是还是一只手捂着脸,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姐姐是他的。

  是他的。

  真好。

  虽然自己平时不怎么受关注,但是晚回家多少还是得有个交代,凌清远给的理由光明正大,高三生本来补习也多,何况就快高考了,母亲只是不冷不热地让她下次不能再这么迟回家。

  吃饭洗澡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没有弟弟的踪迹,凌思南忍不住给他发微信,这才看到了上面的未接来电消息——顾霆?

  她回拨回去,没有人接。

  又给顾霆的微信发了个「?」,问:「你刚刚找我?」

  很长一段时间后,顾霆的回复才亮起:[ 没事了,就问你安全到家没有。]

  只是这样?凌思南莫名其妙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家,然后盯着对话框,想起了自己中午原本的打算,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没过几秒又踌躇地撤回。

  不可以这样,这样太糟糕了。

  摇摇头,她又去看弟弟的微信。

  还是没有回应——骗子,还说微信要回,自己也不回。

  直到一小时后,客厅才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凌思南竖起耳朵,母亲似乎在跟弟弟吵架。

  她有些担心,趴在门板上想听清楚细节。

  大概是因为弟弟说朋友家里有事,陪他喝酒去了才会晚归,一身酒气把母亲逼得火冒三丈。

  咦?一身骚气还有可能,一身酒气?

  母亲一路跟着凌清远训话训到了门外,吵吵闹闹了半天,终于累了才回房去。

  凌思南的心思早就不在复习卷子上了,一颗心都在门的另一边。

  但是她不能莽撞开门问,只能忍着好奇心,这一忍就忍了半小时。

  手机屏幕亮起来。

  元元:[ 之前手机没电了,刚洗完澡出来才看到。] 算了,原谅你。

  「你去喝酒了?」

  [ 出去吃了顿饭,顺带沾了点酒气,这样比较真实,她不会怀疑我们之前在一起。] 「……凌清远,你以后千万别骗我。」可恶,这么精明谁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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