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酥軟，他的胸膛幾乎貼到我的身上，他將臉埋進我的頸窩，反擊般地吸吮著我的耳廓。

「嗯咿......！」我立刻縮起脖子去躲避他的攻勢，但他的手立刻扣住我的臉，而後將他濕濡的舌深入我的耳裡。「哈啊...嗯......」

雖然因為快感的麻痺而一時停下手上的動作，但我很快地搶回主導權，將虎口縮小了些並將手包得更緊，充滿莖體的黏液也從指縫中滲漏出來，感覺連雙手也變得又濕又黏。我順著形狀套弄著他的同時也愛撫著自己的陰莖，上下同時被逐漸攻陷的感覺舒服得令人無法思考，淫靡的呻吟也毫無節制地洩漏出來。

滋啾......

啾嚕...咻......

「嗯...啊唔......」

心臟跳得好快、好快，好像等會兒就要從胸口裡蹦出來似的，但也因為過於興奮的生理反應，惡化的反噬也開始從我的胸口擴散，就像是連結著心臟的每一條血管都被緊緊地咬住一般，在快感的餘韻夾帶著一絲疼痛警告著我。

果然是今非昔比啊，想當初可以在床上做到手痠腳麻，現在竟然連手淫都有點承受不住，這副身體真的是虛弱到連自己都有點厭惡的程度。

「哈啊...嗯......」我決定停下來休息片刻，於是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動作，並搖著頭想避開他還在挑逗的舌。「泯...浩......」

突然，他反手扣住我的雙肩壓制住我，原本已經停下套弄的雙手感覺到他的陰莖猛地動作起來，彷佛真的把我的手作為受器般激烈地抽送，連帶著我的陰莖也被他猛烈地摩擦。

「啊、嗯......！」

抬起眼再次望向他，他的表情像是真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裡，我無法看見在他幻想裡的自己究竟被他肏成什麼樣子，但現在看來，真正小看對方的人反而是我。

「泯、咿......！」我試著去喚醒他，但激情的抽送立刻麻痺我的腦袋，溫熱且缺氧的空間也確實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我們兩個都逐漸陷入瘋狂。「哈啊...啊、啊嗯......！」

手指也麻了，手心裡的性器一出一進地不斷摩擦，分泌出來的體液也溫熱地滴在自己的下腹上，使得整個下體都變得淫蕩不堪。

「唔、嗯......！」

他的嘴裡也斷斷續續地洩漏出呻吟聲，而後再次埋入我的頸窩。他的鼻息激烈地喘著氣，整個頸項都被他的激情給緊緊地掐住，興奮得令人無法呼吸。

「啊...啊啊......！」我張大著嘴奪取最後的氧氣，而體內流竄著的慾望也順勢將之奪取，把一切的力氣都集中在硬挺顫抖的陰莖上，為著接下來的高潮蓄勢待發。

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我失去能夠思考的一切方式，繃緊著腹肌去承受如海波般衝擊的愉悅。

「嗯啊......！啊、啊啊......！！」

——要射了！一股濕潤的粘稠在下腹部上猛烈地噴射出來，仍陷入快感而顫抖的馬眼在吐出歡愉的精液之時，還沒臨頂的泯浩仍在抽送著他興奮的陰莖，同時也把我射在肚子上的精液透過龜頭刺入時的沾黏再一併帶回彼此的性器上，手中的觸感頓時變得特別黏膩，精液的腥味也逐漸在悶熱的空間裡散發開來，挑逗著彼此的感官。

剛經歷高潮的陰莖變得更加敏感，而泯浩的不斷刺激也將我的快感帶入更難以形容的高峰，彷佛處在極度缺氧的高山上，在興奮的同時也幾乎令人窒息，從嘴裡喊出的呻吟也幾乎發不出聲音，只剩下喑啞的悲鳴。

心臟真的...要受不了了......！

「啊...哈啊......！」

終於，在我的意識快要飛散的前一刻，泯浩的挺入突然變得強烈且深入，我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又被噴上更多的溫熱精液，就連手腕也被濺上些許。

「啊啊...啊......」他發出滿足的嘆息，絕頂的陰莖還停留在我的掌心裡，在我的手中經歷過一番美妙的「性交」後逐漸疲軟下來。

「哈啊...唔......」

睜開眼的他似乎是回過神了，他立刻掀起掩住頭部的棉被，冰冷卻新鮮的空氣立刻灌進彼此的腦袋裡，此時的意識才正式清醒過來。

「噗哈！哈啊......！」他瞪大著眼，剛被氧氣充灌的腦袋一時還沒轉過來，只見他大口地喘著氣，漲紅的臉頰卻帶著有些驚恐的神情。「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原本...是想幫助你進入狀況......」我疲憊地閉上眼，就連說話都有點喘不過氣。「但好像...效果太強了......」

「......啊、」他驚呼一聲：「糟糕，射到你的衣服上了。」

「那種事情......無所...謂......」

我感覺自己僵硬的雙手被剝了開來，卻也因為過度得操弄而止不住顫抖。

幾聲衛生紙盒的抽取聲在耳邊響起，他連忙替我擦拭著身上以及陰莖上的精液，又清理了我雙手上的黏滑。在整理好一切之後，我以為他會替我穿上下著，但他卻似乎停止了動作。

「......怎麼了？」

「啊、抱歉......」

說罷，我的底褲和褲子立刻被拉了回來，並仔細地替我著裝完成。

「以前沒仔細看，現在一看才發現...你的老二還挺漂亮的......」他自己說了，又立刻自嘲道：「唔...我這樣講好像變態......」

我噗嗤一聲。「你也這樣說......」

「......我也？」

啊。

我立刻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

「你也？是什麼意思？」他爬到我身上，緊張地問道：「予熹，那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我硬是把話給咬死，閉上眼逃避他的眼神。「我...口誤......」

「你跟別人做愛過嗎？」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噴在臉上的吐息不再溫柔，反而其中還夾雜著尖刺一般。「做了嗎？不是手、而是進到予熹的身體裡嗎？」

「你怎麼...突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計較這個......」

「予熹被別人碰過了嗎？」他繼續尖銳地問道：「予熹、予熹的身體裡有別人的痕跡了嗎？」

「你在說...咳......在說什麼......」

不對勁。

泯浩突然變得不太對勁了。

他應該早就要注意到我的不適，而不是在我是不是處男這件事上糾結才對。可是......可是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斷地逼問著我，彷佛要把我給活活剖開，去挖出我隱藏在最深處的秘密。

讓他知道我曾經跟別人上床過，其實這並不是個問題。

——問題是：我不能讓他知道那個人是大叔。

「什麼時候的事？吶、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掐住我的肩膀，不顧我的痛苦猛烈地搖晃著我。「是誰？到底是誰？」

「不要...咳......！」

身體終於還是支撐不住，我感覺到鼻腔裡湧出一股腥臭味，而嘴也終於說不出話，被喘不過氣的呼吸給強制占領。

「咳、咳咳...吁......！」

我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體竟然已經虛弱到連這種簡單的小事都辦不到了，雖然說到底也是我自己玩得過火了，但我沒想到泯浩突然會有這樣的轉變。「我、咳呼......！咳呃......」

「予熹......！」

他的語氣又變了，他的手慌張地捧著我的臉，又抽了衛生紙粗魯地擦拭著我的臉頰。

「鼻血...你又發作了嗎......？」

「呼...吁......」

你別再動我就好了。原本想這麼阻止他，但胸口感覺像是突然吸不到空氣一般，每一口呼吸都變得倉促急切。

他將我從床上抱起並讓我躺在他的懷裡，然後又用棉被將我的身體給包裹住，他的手撫上我的胸口，似乎是想著這樣能讓我的呼吸平緩下來。

「對不起，你很不舒服嗎？」他慌張地問道：「藥...藥也不在這裡......對了，叫奶茶趕快送來......！」

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伸出手去抓住他，我阻止他的求助，同時也終於能勉強睜開一點眼睛。

「呼......」「還好嗎？慢慢來，慢慢地呼吸......」

或許是發現我的狀況終於見緩，他的手重新撫上我的胸口，而我也輕輕握住他搭在胸前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與能量從胸口緩慢地滲透進來。

彷佛是奇蹟一般，在他的懷裡適當地休息之後，我勉強在昏厥之前轉了一圈回來，呼吸也逐漸地緩和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害怕地不停道歉。「我居然沒有注意到，還硬是這樣......對不起，予熹，我真的很抱歉......」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安撫著他不穩定的情緒。

「別再搖我的肩膀就好了......」我說道：「而且，那也是我起的頭...不用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

他難受地閉上眼，眉頭緊簇。「我突然沒辦法好好思考，突然...突然滿腦子想佔有你......想、想進入你......卻沒有發現你的樣子變了......」

「別說了。」

我伸出手貼上阻止他急於解釋的唇，平靜地安慰著。「一會兒就沒事了。我也是...你也是......」

「予熹......」

在他的懷裡躺了一會兒後，狀況真的神奇地好轉過來了，呼吸不再那麼地急促，意識也稍微醒轉許多。

我仰起頭看著他擔憂的表情，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

「房間開到幾點？」

「噢......」他在腦中算了一算。「到早上七點。」

這樣算來，也只剩兩個小時可以休息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睡覺吧，你晚上還有表演呢。」

「噢...嗯......」

他將我安放回床上後自己也跟著躺在我身邊，並替我將棉被拉高到能蓋過我肩膀的程度，然後才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裡。於是我也回摟住他，但在指尖碰到他的腰際時，他又驚恐地躲開身體並鬆開了手。

我愣了愣，也只能垂下雙手。「我只是想抱一下你......」

「啊、噢...抱歉......」

他歉然著表情又擠回我身邊，並小心翼翼地將我給摟住，這次我決定不再觸碰他的敏感點，而是貼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臟強而有力，又或許是因為空氣裡的寂靜，導致他的心跳聲特別地清晰。

撲通。

撲通。

撲通。

「真好......」

「嗯？」

「健康的心臟...的聲音......」

他突然不說話了。

我沒有想太多，只是閉上眼，把握著深夜的休息。

「喜歡的話，給你。」

「什麼？」

我抬起頭，一時還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如果它能讓你活下去，我就把它給你。」他堅定地說道：「如果這樣...能改變你的命運的話......」

「你在說什麼？」我輕嘆一聲。「那樣你會死掉好嗎？」

「我死掉，沒關係。」他還是堅持著。「你活著，就好了。」

這個笨蛋，為什麼就是不懂呢？

「......當然有關係。」

「為什麼？」

「因為我在乎你，就像你在乎我一樣。」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卻遮掩不住自己通紅的耳根子。「不要再說死了沒關係這種話了。」

「唔......」

他不再辯解，卻也沒有收緊抱著我的手臂。

或許，他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秘密，就像他還不知道我曾經度過的荒唐歲月。

但那些無所謂了。

現在你在這裡，這才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泯浩。」

「嗯？」

「生日快樂。」

「......」

他沒有說話，但他的手臂終於再次緊緊地擁抱著我。

然而，僅僅是因為這小小的不同，它卻宛如一根細小的刺扎在心口，令人不安與難受。

我們...真的拯救得了彼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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