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直都很喜歡始的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他的手並非那種嬌生慣養的那種，相反，因為長期習武的關係，那雙手的肉並不多，彷彿僅有一層薄薄的皮肉，卻能隨時併發出極大的力量。他的手心也因為握持武器的緣故長了不少薄繭，摸上去並不滑嫩，甚至可以說是粗糙的，但每次摸到那些地方，都能使春的心底湧出安心的感覺。

而那些修長的手指，則有着和手心不一的細膩，畢竟這雙手除了握武器之外還要彈鋼琴，手指上有繭會影響手感，春想他也是為了這點特意留意過。

——雖然春覺得他並不會太在意這件事。對於自己的手是否漂亮這點，始一向都是毫無自覺的。

而這雙被他稱讚過無數次的手，此刻正在他勃起的性器上游弋，讓他不由生出了些褻瀆的滋味來。

始跪在他的腿間，這難得的俯視視角，讓春得以看見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始臉上撲上害臊的薄紅，手只敢在那根滾燙的器官上虛撫，指尖劃過纏繞在其上的張牙舞爪的青筋，卻沒敢握實。

小孩們是怎樣形容來着？……啊對了，是天然呆。春覺得這個形容還是挺準確的，儘管很厲害，但性格卻是意外地隨和，甚至在某些奇妙的地方上顯得苦手這點也是可愛得過份。

春輕輕笑了笑，聽在始耳裡像是在嘲笑他一樣，不服輸的他抬起頭，兇惡地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倒是把手上的性器握緊了。

畢竟是男性最重要的器官，看見他這副模樣，春還是忍不住抖了抖，在感受到施加在性器上的力氣並不大時，才總算鬆了口氣。始把他驚恐的神情盡收眼底，不由露出一個狡猾的笑。

「真是的，不要嚇我嘛！」伸出手撫着始的臉頰，春仍然心有餘悸。

「誰嚇你了，哼。」始語氣惡巴巴的，臉上的泛紅卻絲毫沒褪，也放鬆了手上的力氣。大概是已經握上了的關係，始總算沒剛才那般的困窘，握在手中緩緩地動作起來。

羞赧令他的動作並不利落，甚至可以用「生澀」來形容。明明是一雙做針織也能輕易勝任的手，這麼踫踫磕磕的模樣，看得春才剛下去一點的嘴角又悄悄升了上來。

對於春來說，受益最多的無疑是他無聲的縱容。平常雖然總擺出一副義正嚴詞的模樣，對於他如雨後野草一般瘋長的佔有慾，卻是沉默不語地忍讓着。

當然，以他的天然呆來説，就連春也說不清他到底有沒有察。但對於這樣的溫柔，卻讓春隱隱感到害怕——他怕若是繼續被這樣縱容下去，終有一天他會做出不被原諒的事來。可以的話，春還是希望始能拒絕他一下，至少讓他知道始的底線在哪裡。

「怎麼在走神？」頂端的紅頭被觸碰，從骨椎湧上的感覺和始的問話拉回了春的意識。他低頭一看，便看見始輕輕地握着他的性器，大姆指在濕潤的小孔外打着圈。

「嗯……只是在想會不會勉強你了。」將手指插進他耳畔的髮中，春瞇起眼睛，平日偏柔軟的聲音此刻經過情慾的發酵，轉化成如同紅酒般低沉沙啞的嗓音：「真的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我的。」

聽見他的話，始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呆呆地看着他，彷彿難以相信這番話是出自於他的口中。

「我是認真的啦，不喜歡的話不要勉強。」感受到始投在他身上震驚的目光，春露出苦笑，摸摸他的頭髮。

「……也沒有、勉強就是了……」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像是要研究出甚麼大道理一樣，盯着他怒漲的性器。「只是有點……害羞而已。」

大概是把他的話錯誤理解成對他消極怠工的譴責，始把另一隻空着的手也搭了上去，手的體溫完全覆蓋他的海綿體，雖然比不上進入的美妙，但仍是令春嘆了口氣，一口兼具舒適和無奈的氣。

這聲嘆息給了始信心，膽子大起來的他兩手在深紅的器官上下擼動，有迴於剛才輕柔的觸感，結實的觸碰帶來的快感也是截然不同的，用不了多久，春的喘息便漸漸變得粗重起來。

「上面也摸一下……嗯……對了……」春低頭看着他的動作，慵懶的悶哼聲偶爾溢出唇間。被指揮的始並無任何不滿的情緒，聽話地匀出一隻手，手心在龜頭上揉湯圓般揉壓着，一副莘莘學子聽從老師教誨的模樣。

畢竟撫慰的動作是男性的本能，邁過一開始的害羞，始的動作也擺脫了生澀，逐漸熟稔起來。而手上的性器也在他的努力不懈下，滲出透明的體液，流到他的手上，一片晶瑩。

從分身傳上大腦的快感有如初春的濕氣，無聲無息地入侵至大腦的每一處，回過神來時便已發現它們無處不在。清澈的眼眸因情慾的沉澱成更深的顏色，近乎貪婪地注意着在跪在他雙腿之間侍奉着他的男人，目光猶如有形地舔舐着他仍透出薄紅的臉龐，還有那雙在他性器上盤旋的、他所鐘愛的手，插在他髮間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

「手、輕點……」頭皮的拉扯帶來些許的痛感，始用手肘頂了頂他：「不要因為你快要和那頭捲髮說再見便嫉妒地拉別人的頭髮。」

「啊，抱歉。」春霎然驚覺，馬上鬆了手，又討好似地替他揉着那處頭皮，意圖舒緩他的疼痛：「始不要天天說我禿頭嘛，始也不想將來一直看着禿頭的我吧。」

「誰要一直看你。」始戳着手上的柱體，他的指甲定期修剪，而且力道也有控制，戳着春也不覺痛，反是越覺得始這副遷怒的模樣也相當可愛。

不過還是要順順他親愛的國王大人的毛的。他露出一個很蠢（始語）的笑容，道：「好，好，唔……是我粘着始不放。」

「本來就是。」始哼了一聲：「幫我弄一下頭髮。」

春乖乖照做，將那些因他剛才的動作弄亂的頭髮重新別了回去。沒了鬢髮的阻擾，始單手扶着眼前的柱體，低頭便將頂上飽滿的紅頭含進口腔中。

「！」這超出預想的動作把春嚇了一跳，收起來的手一下子便攫緊了身側的床單：「始？！」

「……誰叫你一直都不射出來。」含着東西不好說，始只得先退出來，往上一瞥，看在春的眼中卻是滿滿的風情。

「再摸一會兒就行了，始不用做到這個地步的……」始的這份努力讓他微微動容，聲線不自覺地便又柔了起來：「始替我弄，我又怎忍得住。」

始的臉從薄紅轉成緋紅，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拾回自己的聲音：「……總是口甜舌滑的傢伙。」

像是要堵住春的嘴一樣，說完這話後，他沒給春說話的機會便重新低頭，沒有含住，而是伸出舌頭在軟嫩的部位上流連，手則是握着沒照顧到的柱身上下動作。

兩邊不同的刺激如同鑿開的湧泉，一下子便升上大腦。春本能地弓起身，配合始手的擼動，試圖獲取更多的快感。

看着他這副情動的模樣，始停下舔舐的動作，手上略輕的力道加大，也不忘碰碰下面沉重的囊蛋。

馬眼收縮着，湧出一大泡的前列腺液，春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沙啞着聲音推了推始的手：「……要出來了……始退開點，會弄到……」

始卻不為所動，甚至還將大姆指壓在濕潤的龜頭上，讓那個翕動的小孔張得更開。春眼角泛紅，粗喘着，終在一聲悶哼後將精液射了出來。

「真多。」黏稠的白濁飛濺而出，不止是手，始的臉上也沾上了不少，在地心吸力的牽引而往下滑。始抹掉臉上的，抬起手，任由那些液體在骨節分明的手上滑落、游動，牽起纏綿的絲線。

他勾起一道微笑，越過手上流動的稠液，還想再說點甚麼好好打趣他一番，卻在接觸到春眼底比精液還要黏稠的慾望時心頭一震。

春並未言語，只是握住他的手腕，一點點地替他舔去手上的液體，目光一直死死地粘着他，彷彿想要將他吃進肚子裡一樣。

始咽了咽過度分泌的口沫，手上溫軟的舌頭像是有電流一樣，讓他的手指都有種觸電的感覺。他想抽回手，卻被春死死地攫着手腕，動不了分毫。

「……春？」

「吶，始。」把自己的白濁全部舔乾淨，春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眼睛暗了下去：「始這麼努力，辛苦了，也該讓我來侍候你了。」

「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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