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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拾棘篇08,2

[db:作者] 2025-07-22 21:30 5hhhhh 4410 ℃

  他在大街上毫不遮掩的把我比作了他的雷池,那种语气和神态似乎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一般,完全不能被任何人觊觎。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我很想踹他一脚,大喊一声,别胡说八道,我是你老妈。

  但此刻的环境和场面让他的形象实在太过高大,和他的年龄以及他稚嫩的脸庞毫不相称。我的心头突然就暖了起来,甚至带着莫名的成就感,于是最后只是捏了下他的手轻声嘟囔了一句,用着我根本没想到的羞怯语气。

  算了,就让你当会儿大男人吧,傻小子。

  回家的路上,他又开始了念经模式,而我却如同入戏一般,陪他扮演着这种傲娇女与暖男的戏码。

  我觉得我是在扮演,我的心在不断用各种理由麻痹着自己然后偷偷露出真实的一面。于是你一嘴我一句,毫无防备的就把自己打算掩藏一辈子的小秘密暴露了出去。

  我和风远的初吻从此刻起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母子的天平猛然失衡,却被红霞满面的我完全忽略了。

  是我一步步的陪着这个大男孩走进了那片可怕的荆棘之中。

  我能感觉出他对待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是十分敏感,因而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Pua的初心,却有着超越所有Pua手段的效果。因为足够强烈,足够真诚,足够无私,所以总是让我毫无抵挡之力。

  他的积极向上和少年老成以及掩藏在其中的憨傻幼稚彷佛将我拉回了自己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我只觉得他是我这一生的礼物,是我应得的礼物。

  他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离我而去,这是我在当时依旧深信不疑的事。

    ***     ***     ***     ***

  云漓的痛是横在我心头的一把刀,而我必须拔下刀刃然后露出伤口晒一晒。

  风远毕业了,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哥哥的病危噩耗也在提醒我有些灾厄可能才刚刚开始。

  现如今,我不想再过多的回忆那段痛苦。痛苦这种事如果倾诉错了人就成了矫情,亦如幸福分享错了人就成了显摆。

  为了兑现承诺,我不得不强迫自己一点一点的告诉风远真相,但那些关乎于人性中的矛盾,真挚里的做作,高尚下的卑鄙,我还是不想过早的展现给他看。

  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能如此般强大。

  可即使再强大也有被击溃的那一刻,哥哥的去世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难承受的打击。虽然我们很少见面,也很少联系,但至少我知道他在某处过的很好。

  他是最称职也最温暖的哥哥,而我却不算是一个好妹妹。

  小菲是最了解我的,我最大的弱点是风远,我最脆弱的时刻是哥哥离世的此刻。

  于是她在我最脆弱的时刻用我的弱点给了我最沉痛的一击。我的心智到了崩溃的阈值,死亡是一种逃避却能让我的精神免受摧残,于是寻死成了那一刻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

  我以为的唯一手段……

  因为我真的没想到风远会跟着我一起跳下来,甚至连一丝这样的期待也没有出现过。在当时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任何人对我的感情会深到一同赴死的地步。

  这对还处于母子关系的彼此而言,是出乎意料甚至是难以理解的。

  但他救下了我,用了半条命的代价。当我看到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时,我不知道是他痛还是我的心更痛,所以那一刻什么都似乎不重要了。

  我嘴对嘴给他喂水,在他的面前脱的几乎全裸。可能是因为他在昏迷,可能是因为他生死未卜,也可能是因为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我赤裸着身体坐在他的身边时,除了感觉到浑身一阵燥热外,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当那股燥热蜕变成寒颤之后,我才抵不过昏昏沉沉的脑袋睡了过去。而再醒来的时候,我又缩在了风远的怀里,难怪我会睡的这么安稳。

  我从没在他人面前以如此原始的形象出现过,尤其是男人,因为那只会给我带来恐惧和愤怒。

  可此时当我露着大腿,还有大片的胸脯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时,心里却只有羞耻和尴尬。

  他的语气故作毫不在意,可他的眼神却还是在一瞬间有着那么点倾略性,他没没有让我失望,那种属于男人的目光被他瞬间就压制住了,转而换成了和我同样的羞涩和尴尬。

  风远对我来说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即使如此,我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安全。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吧,我只是这么想着。

  他对我过分的亲近里永远都带着尊重,这也许早就在冥冥中揭示了什么,只是当时我们都不得而知。

  经历过生死后,我终于可以坦然的告诉风远我所知道的一切,他对我毫无底线的信赖成了我最大的支柱,只要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完美的,就足够了。

  倾诉之后,我宛如重生,那种毫无保留的放松甚至让我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轻盈的姿态。

  我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了,从过去所有的悲惨中彻底蜕变了出来。

  可这种自由,这种轻松仅仅维持了很短暂的一刻。当晚发生的事又把我拖入了另一个漩涡里。

  有些事,当你不曾了解,而且也没兴趣了解的时候,你就会彻底的忘记。更重要的是,性这件事又怎么可能和一对母子靠上关系呢。

  如果我早知道这个坏家伙现在就已经对我“心怀不轨”,我根本不会那么安心的就把自己交到他的怀里。

  而从我握住他……他那个的时候……事情就完全朝着失控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只能用自己那少的可怜的经验来评估着自己目前的情状,风远起反应了,这里却只有我一个女人,就是说他对我起反应了。可怎么会呢,为什么会呢?

  我应该躲开吧,我应该跳起来然后一直跑到洞外才对吧,可我为什么就是动不了呢?

  微弱的火光外,我的灵魂被困在了一具被束缚的肉体里只知道发愣。

  即使如此,风远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亵渎和淫欲,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的不知所措和那一丝丝的,期待?

  也许正是因为他那孩子犯错般的眼神让我终于勉强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应该提醒他彼此的身份。

  可他的下面火热的温度和欢腾的跳动却和他现在的表情格格不入。身体短暂恢复所有权的瞬间我就猛然抬起了腿,却在错乱中迎着他而去。我能感觉到嵌入到我大腿肉里的小家伙被我带动的力量折向了错误的方向。

  他的叫声让我再次慌了神,风远是个无比坚强的孩子,他从没有因为疼痛叫出声过。于是就这么一小会,不知所措,内疚的人又变成了我。

  一切都在命运的安排下徐徐前行,我和风远只能被迫接受,无力阻拦。

  于是我们的性器官就这么贴合在了一起,他的温度和硬度带着大批的荷尔蒙顺着我的下体一直冲到了我的头顶。

  我原本就对这个家伙毫无防备心理,于是他的倾入变的越发凶猛而强烈。我感觉到自己的下体自主的就打开了,隔着薄凉的布料温柔的含住了他的凶器。

  心脏在它能承受的极限疯狂的跳动,大脑里无数的思绪疑问如漫天大雪肆意飞舞。那个罪恶的源头在我的皮肤上蔓延,在我的血管里焚烧。

  两团火热在我的喉咙和下体拼命寻找着出口,我无法控制下面,只能用尽全力止住想要呐喊的渴望,下体的开合越来越快,小腹里的暖流越来越明显,它们都在寻找着释放的出口。

  到最后我再也顾不上其他,死死掐住风远的胳膊只为了保住自己不要像一个荡妇般喊出声来。而那股身体里的暖流也终于冲破所有的阻碍,从身体中倾斜出去。

  我感觉自己似乎飘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小腹的那个温暖的源头虽然离开了身体,却似乎将温度扩散了出来,取代了之前所有的刺激和紧张,让整个身体都如同泡在温泉里一般。

  心跳虽然还是很快,但是却带着欢愉和喜悦,甚至有着再来一次的小期待。

  这从未有过的感受在此刻支配了一切,以至于风远将我像爱人般搂紧,亲吻都顾不上思考了。

  我的身体是从这一刻复苏的,是因为我的儿子复苏,也只为我的儿子所复苏。

  荒诞的人生也在这一刻继续了下去。

  但更为可笑的是,未来的某一天我竟然会由衷为自己的初吻以及初次高潮是给了风远而颤栗般的欣喜。

  我可以找到很多理由来解释风远在那一晚对我做的一切,他毕竟只是个情窦初开,单纯的孩子。虽然单亲家庭的确可能会让孩子的某些心理出现偏差,但风远不会,我偷偷观察过他,他从不会乱动我的私人用品,对我的贴身衣物也没有网上所说做过什么好奇或是不堪入目的举动。

  对于性这件事,他总是正直的像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这成了我对他的刻板印象,以至于他之后无论表现的多么压抑,我都不会联系到性。

  而另一方面,真正让我困扰的却是我自己,因为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开脱自己当时的身体反应和心理上那可怕的期许。

  这件事我无法寻求别人的帮助,只能自己找寻出路。身体是我的业障,我对身体死守之严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可如今却这么轻松就对风远开放了一切。

  所有能找到的答案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爱,这荒唐的答案自然不能令我满意。我不知道男女之爱到底是怎样的,但它绝不该也绝不能发生在我和风远的身上。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名词,吊桥效应。这个名词的释义基本贴合了我们当时的情况,我迫不及待的抓住了这个点然后释怀了困扰许久的思绪,只当是自己危难时刻的意乱情迷吧。他还是我的乖儿子,我还是他的好妈妈。

  我立刻就坡下驴然后赶紧把这件事扔的远远的,不然我真的快要疯了。

    ***     ***     ***     ***

  新的生活开始了,带着艳丽的光彩和光明的未来。为了风远,我总觉得做再多都不够,我想把一切我能给的都给他。

  对于唐烁的突如其来,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点不开心,虽然我能看的出来风远和她的相处完全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般。但说不上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失落,可我明明也不是小气的人啊。

  但我还是很快就习惯了三个人的新家庭,而唐烁的到来也的确给这个家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生机,这小丫头看着鬼灵精怪,可心里却傻乎乎的,做起事来有着一股执拗劲,我欣赏不服输的女孩子。

  我偷偷买了房,按照自己的喜好,因为我开始有些盲目的自信,我喜欢的风远都会喜欢,就像同种风格的音乐,同种风格的电视节目,同种口味的佳肴。明里风远依旧像个大男人一样掌握着一切,而我却沾沾自喜的暗中经营着一切。

  这种模式给了我一种不一样的成就感,成就他也成就我。

  Se的工作对我来说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因为我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很多事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我知道风远不放心,他总是不放心,但我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我必须为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借着陈姐的声望,我有了宝贵的三个月来暗中进行我的计划而不会遭到他人的掣肘,这真的是太重要了。虽然我站住了脚跟,但从长久而言,却站的不够稳,我必须爬到某个重要的位置才能深入了解到这家公司的一切。

  张宁的出现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同样算是空降兵的他几乎没有任何学术以外的能力,人也是木讷的可以。除了一个虚有的头衔和对口的专业外,他的一切都和这家公司格格不入。

  我能看的出来,他很无奈也很苦恼,可对我来说,他却像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研究院的钥匙。我其实可以用一些小小的阴谋诡计,但我真的不愿意去玩弄人心,虽然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真的很容易被别人控制。

  所以在彻底的了解这个男人后,我选择循序渐进的有保留的透露我进公司的目的,我需要他成为我真正的盟友,而且是可控的盟友。

  和我们一家的饭局成了第一个契机。我相信每个心存善意的人,看到寻子联盟的存在都会触动内心。所以当张宁提出要送我的时候,我飞快的就答应了。

  因为是他主动提出的,所以一切便不会显得那么刻意。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我彷佛意外般把这个心里存着巨大伤痕的男人逐渐拖入了我的阵营。

  而张宁在我的帮助下则成为了整个研究院的最重要的人物,就这样,他俨然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姐姐而对我言听计从。

  可我却解决不了风远的问题,他的心里藏着心事是我早早就感受到的,只是他不愿意告诉我。我把这当成了一个青春期男孩的自尊心作祟,除了偶尔两次问过他的好朋友外,我并没有擅自去窥探他的隐私,我必须尊重他的意愿。

  沈浪告诉我,是因为那个叫楚玥的女孩,我信了。我很内疚,他原本可以和那个女孩一起去海外留学,可却因为我而放弃了。

  于是我不经意的提过很多次女朋友的事,虽然我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我希望他也可以拥有全新的生活,而不是总像过去那样,一直因为愧疚而围在我的身边。

  我想尽办法去做好能做的一切,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带他去新房的时候,我是那么的骄傲,他欣喜而充满希望的眼神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我像是在编织未来一般一针一线的把这房子里的每一个属于我们的角落都介绍给他听。

  唐烁的冷水泼的很及时,她无意间提醒了上头的我一件事,风远并不是永远属于我的。

  可我为什么希望他会永远属于我呢,我原来是个这么自私的妈妈么?

  之后风远的情绪便越发低落了,他总觉的自己可以伪装的很好,他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我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终于我找到一个机会,好好的和风远谈了谈,我希望他能把自己心里的事告诉我,因为我能看的出来,这件事让他很痛苦。我希望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帮助的那个人是我。

  可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风远依旧没有对我袒露心声,但至少我让他知道了他在我心目中的份量,我希望他能明白,不管他做什么决定背后永远都有妈妈在支持他,信任他,宽慰他。

  不管什么决定,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太蠢了……

  一开始我觉得风远和张宁应该差不多属于同种人,都是醉心技术的那一类,风远的学习工作我自然是帮不上忙,所以我很希望他能和张宁成为朋友,然后从张宁身上得到我所给不了的帮助。

  可事实上,风远对张宁的态度很微妙,我抓不住源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学霸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他问我信不信任张宁,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风远知道了我去Se的目的,难道他偷偷去调查了我,还是去偷偷去找了陈姐,他知道了我的计划,所以担心张宁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单纯,怕我会中了他的招?

  我有想过风远会因为他那有些过分的保护欲去调查我的工作,我还在想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该生气么。可眼下的情况告诉我,我似乎根本生气不起来,因为他的眼神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于是我只能含糊的告诉他,现阶段张宁存在的意义。对目前的我来说,信不信任他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我还没有和盘托出,也没有明里寻求他的任何帮助,但此时此刻有他这个人在公司里却对我很重要。

  如我所料,风远根本没明白,他还是太嫩了。

  这晚的谈话效果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把风远牢牢握在手心的。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可现在我的手掌出现了缝隙,而风远成了流沙,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出去。

  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于是偷偷光着脚跑到了风远的房间,那时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了。

  但我并不是去寻求那个温暖的怀抱,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的睡颜。可靠近床边的那一刻我就慌了,风远全身都是冷汗,就那么僵直的躺在床上,肌肉还在不自觉的抽搐。

  我赶忙捂住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嘴里支吾着,却没有给我丝毫的回应,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只好又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帮他擦去汗水,小声在他耳边低语,别怕,妈妈在这里。

  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恢复了温热和柔软,但手掌的力气却在逐渐变大,就在我毫无防备的一瞬间,突然就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回过神,他就已经侧过身,牢牢的把我堵在了里侧的墙壁前。

  随后他便安然的睡了过去,而我却像被松脂浇筑了身体,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这一刻我真的是哭笑不得,这家伙睡觉可真的是一点都不老实。可随后我便陷入了冷静,因为往常进入他的怀抱总是温暖而惬意的。可这次却完全不同,他被冷汗浸湿的身体让我只觉得遍体的寒凉,而那种动不了分毫的束缚,又加深了这种可怕的冰冷。

  我心里跟着一惊,原本光明的未来似乎如此刻的处境般也跟着冰寒刺骨起来。

  不会是要变天了吧……

  那晚公司前风远突然的离开预示我的想法,他的情绪终于在重压下绷不住了。

  我找了他很久直到收到了他的平安短信。

  一夜无眠,第二天的周六却依然不见他的身影,我突然有些害怕,因为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安慰他,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多么成年的语气,和他一点都不般配。

  等了一天没见到他的身影,但晚上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很短,内容也很简洁,他想一个人待两天,理清自己的思绪,他说等他准备好会和我好好谈一谈。

  风远开始长大了,他的语气配上那低沉的磁性声线让我居然无法在电话里像一个母亲那样端起应有的架子来。

  我其实真的很蠢,母子关系荒谬的失衡到如此地步,我却依旧浑然不知。

  于是周一的那个夜晚,我此生都会铭记的晚上终于如天雷般砸了下来。

  他父亲说的那句话在这一刻居然被残忍的印证了,你是个狐狸精么,连儿子都迷。

  那一晚他说的每一个字,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刻骨铭心。可我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变的模糊起来。因为我的世界崩塌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的提示,就这么摧枯拉朽把我撕得粉碎。

  我完美的如同上天杰作般的儿子居然爱上了自己妈妈,他的痛苦,他的纠结,他的失控都是因为我,我再一次变成了一场可怕灾难的源头。而我的儿子居然想要侵犯我,我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想要侵犯我。

  我这生最后一个希冀破碎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可以扮演的所有角色都被我弄成了灾难,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我却连死都不能,因为风远离开时说的话,和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真的会随我而去。

  他走了,房间里只剩冰寒刺骨和身不由己。思绪混乱导致的大脑完全放空会让时间变得更为漫长,我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亦如死去。

  我应该去思考,去挣扎,去决断,为了风远,也为了我自己。可当过去和未来被这样一个夜晚串联在一起时,思考也只有一瞬,因为这是个死局,无解之局,而我们都会划地为牢,被彻底困死在这里。

  我承认如果不是风远的心理医生打来了那个电话,我真的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

  再次见到风远,我把自己压抑到现在的所有痛苦和怨恨都撒向了这个看上去已然长大的男人身上。我甚至有那么一刻不想再去做这个母亲,我甚至想自私的把问题都抛给他去解决。

  只是我没想到他真的接过了这个担子,真的去解决了。

  吊桥效应,又是这个词,这个词其实已经足够,因为我已经被这个词说服过一次。可他却还要加磅,第一次对我说了如此负面的词汇,恶心。

  发生关系恶心也好,裸体恶心也罢,总之在我听来就是风远觉得把我作为一个女人是恶心的。

  我猛然出神,短暂忘记了昨晚的撕心裂肺,一股莫名的怨气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即使他解释的合情合理却依旧难以平复这两个字对我的伤害,长久的伤害。

  他在倾诉中突然就成了一个孩子,一个担惊受怕,不知所措的孩子。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复杂心情在很短暂的怨恨后就被后发先至的强大母性冲的七零八落。

  我几乎不用思考,不受控制的开始安慰他,于是一场原本很可怖的伦理灾难成了儿子精神疾病爆发的发泄。

  我不应该上当的,与其说是上了风远和那个女孩的当,不如说是上了自己潜意识的当。

  我急需一条拯救彼此人生的路,于是那条路随着风远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突然伸向了不同的方向。

  他病了,他疯了,所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献祭了自己,救了我。

    ***     ***     ***     ***

  之后的一切逐渐就正常了,正常的一点都不正常。我比曾经更像一个母亲,他也更像一个优秀的儿子,我们生活在彼此更大的假象里,可却都装的滴水不漏。

  我由衷的讨厌这种看似聪慧的遗传基因。

  他变得开朗,活泼,依赖我的同时却又像无数孩子那样远离我。他大可不必找个女朋友来骗我的。因为我并不打算去怀疑他,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死局,我又怎么敢去擅自怀疑。

  风远如此优秀,会有人喜欢,追求,这本身没什么奇怪的,如同那个叫楚玥的小丫头。

  但他从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这些事,可这次不同,我被迫与他共同经历了从厌烦到喜欢的烂俗剧情,真实的简直让人羡慕。

  尤其是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真容,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活泼可爱,家境殷实。

  这种羡慕变得更为立体。

  但我一点都不为白风远高兴。别问为什么,就是不高兴。某某知道都说了,母亲看儿子的女朋友都不顺眼。所以我自认为不高兴的理所应当!

  白风远显然对她难以招架,她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可以轻易掌控他的心思和举动。

  而且她的眼睛像会说话一般,就连我也看不透,一点都看不透。她的眼神闪着高光,所透露出来的讯息似乎都是她想主动传达给我的。

  “我爱上你的儿子,爱的发疯了,而且他很快也会爱我爱的发疯。”

  她没有露出过一丝恶意,可我却依旧一点都不喜欢她。而且我也早为此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我希望她会突然回国,会突然对白风远失去兴趣,或者突然露出什么可怕的马脚。

  我被自己大脑里充斥的这些阴暗想法折腾的难以入眠,直到校庆那天……

  风远并没有和我说过校庆的事,倒是他们的导员发了消息给我,他说风远会上台表演节目。

  我没有任何理由错过他的第一次登台表演,表演很精彩,虽然他全程像个帅气的傻子一样一动未动。

  而那个由衷的笑容却在我的心里落下了帷幕。

  米雪真是厉害的让我感到意外,她为了让我相信这一切,仅仅只用了一个笑。

  一个真实却又经过伪装的笑,她很清楚怎么去欺骗一个聪明人。

  于是我就这么被骗了,我的风远爱上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会把我的风远骗走。

  之后的节奏便突然快了起来,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考虑有朝一日是不是应该阻止风远的离开,Mit的消息就猝不及防的来了。

  不过这倒也省心了,因为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理由。我只能目送他和他的新欢消失在机场的拐角。

  风远走了,我生命的弦戛然一声全断了……

    ***     ***     ***     ***

  “风远,来帮妈妈尝一下咸淡。”我嘴里轻唤,用勺子虑起汤汁,如往常一样小心的用手护住,转头望向厨房门。

  可不同的是,那里空无一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那个高大健硕的身形。

  我愣了片刻,落寞的放下勺子。原本残留的点滴食欲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得把菜装进盘里,用保鲜膜盖好,转手丢进了冰箱。

  第一个周末,家里远比想象中更加的冷清。

  机场送别的情状,有些吓到了小烁,她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要么说些开心的事,要么就帮我打通风远的电话。

  我花了三天的时间认清了风远已经离开的事实,然后在外人的面前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说明我此时心里空了一大块的感受,说了别人也未必会懂。

  小烁看我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真让人羡慕。

  而第一个看穿我的却是我完全没预想到的人。

  工作的午休时刻,我独自一人站在公司的休息室,双手抱于胸前看着窗外远处平静而蕴藏暗涌的江水。

  “我新买的红茶,味道还可以。”一只精致却有些紧绷的玉手拿着杯子伸到我的身侧。

  我看了眼来人,随后指了指飘窗上的杯子,摆手说了声谢谢。来人很识趣的收回了手,但却没有放弃搭话。

  “很少看见你在休息室,我还以为你总是一刻不停的工作呢。”

  我依旧看着远处,语气平淡却并不生冷,“一刻不停在工作的明明是你吧,在你的面前,什么样的工作狂都会黯然失色的。”

  林爱妍听完浅笑起来,“也许我忙的不是工作,公司里不都传遍了么,我是忙着和人约会吃饭呢。”

  我附和的笑着,“流言这种东西,我是从来都不信。你的能力有多强,不是三两句谣言就能掩盖的。”

  “哇,能得到你的称赞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可惜,在外人看来,漂亮的女人和能力二字总是相斥的,尤其是一家公司还有两个这样的女人。”

  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我聊点什么,于是我干脆转过了身看着她,“如果另一个女人说的是我,那我也同样有些受宠若惊了。”

  林爱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随后却转头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沐总,你猜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么?”我故作疑惑的回答着。

  “不,沐总工作上的事可还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我来找你,是我发现,这段时间沐总好像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有些分心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林爱妍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是感觉,也可能是女人的直觉。你分了心,放松了警惕,对于目前公司的情况来说,这对你并不好,甚至有些危险。”

  “没想到林总这么担心我的安危。”

  “我也是女人,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不愿意看到你跌倒,更何况你也并没有动到我的蛋糕……是因为男人么?”她说的好好的冷不丁又转了话题。

  对于这场对话,我开始变得比之前更加专注。

  “我还没说你的直觉是对是错。”

  林爱妍却没有顺着我的话,语气居然变的有些悠长,“果然再厉害的女人也是女人。沐总,如果我说中了,那我建议在你解决问题时,更迅速,更果断一些。

  你也知道,你,包括我,在这家公司里永远不缺的,就是想要置于我们死地的对手。”

  说完,她又抿了口茶,友善的对我笑着,随后转身离开了。离开前她压低了声音略有调笑的说道,“能让女神分心的男人,说实话,我很好奇。”

  直到林爱妍走远,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出了不少汗,即使我命令自己专注于对话本身,专注于林爱妍和我说这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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