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難得有個轉學生。

轉學生持有一名美麗的少年天族，是個給人感覺平易近人的男孩。

「史雷同學跟蘿潔是同事關係啊？」訝異。

蘿潔是組織的人，不是什麼新聞，但新來的轉學生也是，就很少見。

因為組織的加入條件很嚴苛，除了剛開始的元老成員外，其餘人手就是從民兵組織、民間軍事公司、軍隊、保鑣等下令加以篩選、培訓出來的。

最低條件是必須接受過軍事訓練，所以對史雷這看起來完全沒有武術底子的傻大個的人來說，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史雷同學還在受訓吧？」

組織的薪水優厚，是很多人想進去卻苦無門路的工作地點，因為其特殊性，所以連一些想托關係進去的人也吃了閉門羹。

因為他們說得很直白，他們要處理的任務是絕對會丟命的任務，而且是均是被列為最高機密的任務，很有可能永遠都不會被公開，知情者唯死路一條。

史雷看起來那樣的傻呼呼，跟鬼靈精怪的蘿潔相比，是最不可能進入組織的人。

「史雷的狀況是特例，而且他看起來傻呼呼的，嘴比誰都嚴。」蘿潔搖頭，「好了，這次聽說有基礎人員的招考，你們不是想進去嗎？」

「欸？！」

基礎人員是指可以享有跟國家公務員一樣的待遇，但主要工作是從事很基礎的對外應答與接待等活動，以及處理不怎麼重要的公文的員工。

而這也是組織唯一會不定期對外向一般人進行招聘的職缺。

但不管怎麼說，這依然是很好的資歷。

不過蘿潔說史雷是特例，應該是指他的天族擁有特殊能力吧？

不然是不會破例錄取。

「詳細很快就會公布，所以加油吧～」

「謝啦～蘿潔！」

「招考……非戰鬥人員？」

「對，史雷你好像很不善長處理文書？」

旁邊的人豎起耳朵。

所以可以待在如他們這些專司戰鬥的高層人員，擔任類似秘書的職位？

「史雷只是不擅長文筆，要歸納整理的話，他倒是做得很快。」

「……倒是……」

「那接下來……」

史雷的存在會引起一些人的不快。

時值午休時間，史雷是自己帶便當，所以他跟蘿潔一起去頂樓吃午餐。

「我拜託調查的事……」

「在做了。」蘿潔點點頭，「過去曾幫助你的人的事。」

「會做出那種的事的，應該是知道過去的事的人。」

「那個時候……」

因為史雷說過，很有可能是有人保存了當時的資料加以研究，才得以開啟複數的門。

短時間內不斷地開門，規則會變得非常混亂，世界因此毀滅，不是沒有過。

現在已經打開了四扇門，雖然我全關上了，但是那都只是暫時的。

一次打開一扇門就是極限，如果在短時間內打開多扇門，規則就會徹底混亂，天族就是因此而出現。

現在總共開了四扇門，一扇在我到的時候就關起來，一扇沒有，但是被米克里歐強行封鎖。

我現在是都做好處理，但是如果再開第五扇門，規則將會全數混亂，因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開了那麼多門，被弄亂的規則還沒有安定下來。

擁有整理規則的能力的人，只有史雷一個。

而且他不保證再開門，他是否還可以再繼續整理下去。

用他的說法，是即使整理好規則，關好了門，但是在所有餘波尚未平息前，再強行開門的話，就像是不間斷的搖晃著水池，最終水池中的波浪會形成海嘯，造成難以挽回的災難。

「就算世界毀滅，史雷跟我，還是會繼續活下去。」米克里歐突然開口。

「碰過……對吧？」他們一定碰過開了五扇門的情況。

「連我都丟了一半的身體，才把史雷帶回家，你們想呢？」聳肩，「我當時是帶著史雷的頭回去，聽說，何方的人都嚇壞了，馬上帶我們去史雷住的石屋，那一次史雷足足睡了幾十年才醒，我則是在其他人的協助下，才治好自己的身體。」

「真假？」連那樣強大的米克里歐都受了那麼重的傷。

聽說，搞不好連米克里歐也完全失去意識，所以才只能是聽說。

而史雷是只剩下一顆頭，但他卻四肢健全的在他們面前。

這點間接證實，他們對史雷的臆測，是正確的。

那是很可悲的存在。

長到不見底的生命，以及不受控的漂流。

他死不了，而且是非自願的。

但是米克里歐的執念也很恐怖，丟了一半的身體，卻死死抱著史雷的頭，回到故鄉。

「再怎麼自傲，在〝絕對〞的面前，都是軟弱無力的存在。」米克里歐搖搖頭，「凡是有智慧的生物，最終都會過於自傲，看不清自身的極限。」

「極限……那你們呢？」

「我是自願的，史雷可是一點都不想要。」平靜地指出一點，「史雷一點都不想要那種身體與力量，我變成這樣只是為了獲得保護史雷的力量。」

超過極限就會變成那樣，但那是他本人想要的嗎？

史雷花最多的時間是圖書館跟博物館，他總是在那邊孜孜不倦地看著每本書，每樣文物。

那樣天真單純的他，是米克里歐最想守護的。

「我懂了。」

「謙卑的人永遠都看得清大局，並知道何時該取捨。」米克里歐淡淡地說，「爺爺教我們的。」

那位老天族。

將史雷變成這種模樣的罪魁禍首，但卻是為了救當時早產，而且命懸一線，不，應該說被硬是留在這世上的史雷，才導致了史雷的改變。

「史雷不願他們繼續自責下去？」

「對，所以他努力的活著，四處尋找可以讓他恢復正常的方法，即使在恢復的當下就會當場死去，也無所謂，因為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宿命。」

擁有既定的歲數，生老病死，那是人類的宿命。

天族的宿命，是靜靜守護的人類的一生，看著世界的滄海桑田，直到他們隨著世界終結。

米克里歐沒說的是，他聽精靈說，當時的他，其實更慘，不是單純的丟了半邊的身體。

當時的他失控，會不分敵我攻擊的所有人。

是史雷虛弱的呼喊他的名字，才讓他恢復理智。

米克里歐在那裡已經被承認為高位天族，只是他身上那襲艷麗的藍衣，是因為他的規則扭曲，才會一直是普通天族的深色，而非高位天族的淺色。

史雷在那一次，他們是真的以為，總算能實現他們的悲願。

但是沒有。

史雷在叫回米克里歐後，就睡著了，他的身體依然在緩緩再生，最後是米克里歐受不了，出手把他治好。

不管殺多少次，史雷都不會死去，他肯定怨恨過，但是他無法把那些黑暗面全傾洩到他們身上，因為他很清楚，他們為了讓他正常，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

到最後，米克里歐負擔起了史雷那連爺爺也無法說出口的黑暗面。

同樣的，史雷也接納了米克里歐無法說出口的黑暗面。

他們並不排斥這種關係。

因為他們很清楚，除了彼此，就別無他人可以負擔起他們的絕望與痛苦。

那些資料，組織高層應該也很感興趣。

因為是史雷與米克里歐的資料。

他們倆人的資訊依然少得可憐，坦言說出口的事又光怪陸離。

「你想呢？」史雷問。

「日記？」或是根本沒銷毀的資料。

「很有可能。」

因為過去有過米克里歐在啃食史雷的時候被人發現，結果兩個人狼狽的逃跑，從那時起，米克里歐就學著製作水人偶，到現在，他的水人偶精巧到讓人認不出是真是假，即使被火燒灼，也會呈現出跟真人別無二致的狀態。

「但不知道是哪個。」米克里歐的記憶力很好，他記得，那個時候的協助者是一個家族。

「太相信童話故事，最後的下場就作繭自縛。」史雷搖搖頭。

童話故事。

「蘿潔，妳可以說一點事嗎？」

「進去後就知道了啊。」聳肩，「很忙的。」

「而且你們最好不要去訓練室。」

「欸？」看著德澤爾。

「因為會很慘……我們那邊新聘了兩名特殊教官。」

「特殊教官？」

「專門負責訓練特殊部隊的教官，非常厲害。」

「啊……基礎人員真的不要去訓練室……」

「蘿潔也去過嗎？」

「去了卡姆蘭後，就必須全面提升戰力。」蘿潔是戰鬥人員，所以會進出訓練室。

看她兩眼發直地望著遠方，想問什麼還是默默地嚥回去。

絕對是很辛苦的訓練！

因為連體育課都能輕鬆拿高分的蘿潔，都一副〝我不想說訓練內容〞的表情。

可想而知，那兩個特殊教官，絕對比傳說中慘無人道的菁英部隊的教官，更加的沒人性。

不過數月前的騷動，鬧得沸沸揚揚的。

因為出動了軍隊，據說甚至連組織裡的精銳也全部出動。

最後如何，無人知曉。

但是卡姆蘭後來傳出的事，聽說根本就是Ｂ級電影的真實版。

後來又傳出兩個地方不約而同發生怪事，但又很快地平息下來。

這次就貨真價實了。

因為那狂暴的植物瘋長的影片四處流傳，倖存者驚恐地述說，親眼目睹看著植物突然變成動物般，伸出根莖攫住獵物吞食。

「所以……卡姆蘭聽說……有活屍出沒……」

「這邊不能說。」搖搖頭，「特殊教官很嚴格，也很厲害，但是他們的身分是最高機密。」

「欸？」

「好了啦。」聳肩。

特殊教官其實就是史雷與米克里歐。

因為他們倆個人的訓練非常嚴厲，但有拿捏分寸，訓練起來算是不錯的。

只是總是會碰幾個不長眼的，史雷就只能把人打殘，讓他們學到教訓。

史雷那一人堪比核武規模的攻擊力，以及米克里歐堪稱奇蹟的治癒術。

不過他們問，是不是比菁英部隊的訓練更慘無人道，蘿潔也必須承認，那兩個人即使有拿捏分寸，依然還是把他們徹底輾壓。

所以史雷的存在很多人眼紅，但是他卻又擁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姑且不論他身上那傳說中的全屬性加護。

他們倆人誇耀自己的實力的同時，也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只有擁有真正強大實力的人，才能在誇耀自身的同時，依然保有游刃有餘的後路。

史雷回覆著同學的詢問，畢竟他是個生面孔，又是蘿潔的同事，自然有人想套他的話。

但史雷不是裝傻就是打哈哈，完全沒有說出他是以甚麼身分獲准進入組織。

米克里歐則是從頭到尾裝出一副高冷模樣。

天族各有各的個性，不是史雷的天族倒真的是他們所見過的天族中，最好看的一個。

要不是微微突起的喉結，清亮，但稍嫌低沉的嗓音，身形纖細到堪比女性的他，一不留神就會誤認為是名女孩。

所以只能想成是米克里歐有什麼特殊能力是組織非常想要的嗎？

「史雷到底是用什麼身分進去的啊？」嘆氣。

「……體育課你會裝傻嗎？」蘿潔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很難。」史雷搖頭。

「我懂了。」打啞謎般的話語。

然後他們總算懂了，何謂史雷的〝很難〞。

史雷臉不紅氣不喘地跑完一千公尺，而且還是遙遙領先。

因為十年前的地震，在那之後曾造成不小的動亂，所以他們的課程有些更改，體育課會教授防身術，以及相當程度的軍事訓練。

天族被規定不可以出手，他們知道自己依附的人類也必須有相當的自保能力，所以也老實照辦。

史雷的武術看得出來不是正規的，但是他跟組織裡的成員一樣，能輕鬆地打倒負責教授防身術的教官。

那是刻在身體裡的反應。

史雷的所有反應，都明確表示，他經歷過的苦鬥，遠超出他們的想像。

蘿潔說史雷是特例，但是看他的表現，那可不像是走後門進去的。

「蘿潔……史雷真的是破例率取嗎？」

「是，可是他的表現完全不是，對吧？」

「那種身手……他該不會是傭兵吧？」聽說組織雇用了不少傭兵，史雷應該是少年兵，他那樣的年輕。

「算吧？」史雷說過，他以前也做過傭兵。

他說，不管哪裡的傭兵都一樣，沒有什麼不是用酒跟拳頭搞不定的。

「啊……」

持有天族的人在剛開始的前幾年，過得很辛苦。

史雷恐怕是被人販子撿到，然後被賣給傭兵團，被迫成為少年兵。

所以他才會擁有異於同年人的體力與武術。

所有人看史雷的眼光全變了。

「轉學的第一天就變成風雲人物，習慣了？」

「習慣了。」聳肩。

「下午的課我們可以翹掉，因為是軍事訓練。」

史雷有傭兵的身分，蘿潔是自幼就接受組織訓練，所以他們所要做的，就是隨時待命。

而史雷有另一個任務，就是訓練他們。

米克里歐則是跟著天族待在教室後面。

天族能感覺到這名少年天族有著跟他們完全不同等級的力量。

但也僅只是感覺。

且他身上沾染了非常重的血腥味。

跟德澤爾身上的血腥味不一樣，他的味道更濃重。

這絕對不是少年兵身上該有的味道。

因為他身上的血腥味是浸染的味道，那些味道是浸染在他身體裡的。

他跟著的那名少年，也很奇怪。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因優異的體能與高強的武術，再加上這個少年天族持有的特殊能力，才取得許可進入組織。

那名少年，有著更詭異的感覺。

史雷是跟著蘿潔一起住在分配的宿舍裡。

為了隱瞞他的身分，他被當成普通員工雇用，薪水倒不是普通員工，畢竟他們兩人還有特殊教官這一身分。

房間裡有簡易廚房，蘿潔了不起就是煮泡麵或煮水，平常她都是去餐廳吃飯，因此她很好奇，史雷到底有多能幹。

房裡都是認識的人，所以米克里歐事先做了點心招待他們。

他做的是口感稍甜的小餅乾，配茶吃剛剛好不會太膩。

「好好吃～」

「史雷先生的份是另外做的？」注意到米克里歐拿了另一盤餅乾放在史雷面前。

「史雷的份我做得很甜，他比較喜歡吃甜的。」米克里歐在茶裡放了兩勺糖攪拌均勻。

「好甜！」蘿潔拿了一塊咬下，果然比他們吃得還要更甜。

等等，放在餅乾旁的那杯茶，米克里歐剛剛還放了兩勺糖……

「史雷不喜歡苦的？」

「咖啡他會加四包糖。」搖頭，「只要是茶類的飲料，他都會加糖。」

「哈哈……」

「不要吃太多，晚餐快做好了。」

「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

「異世界料理嘛。」

「基本都一樣。」意思是作法都一樣，不脫煎煮炒炸燉烤蒸這些基本，「史雷最擅長的其實是烤。」

「烤？」

「因為烤最方便。」

他們身處的環境不保證可以隨時買得到乾糧，因此他們能做的，就是靠自己收集食物。

「加護……史雷身上的加護，是有攻擊性質的？」

「一般來說，加護分成兩種。」歪頭，「你們身上的加護是天族天生帶著的特性，不同的天族，特性就會不一樣，有些的加護性質反而像是你們向神求取的願望一樣。」

「了解。」

「我的加護分成兩種……一種你們都知道。」

「你的加護，會引導雷之加護攻擊對史雷懷有惡意的人。」

「另一種加護是護佑。」換言之，就是米克里歐自身持有的加護。

「護佑？」

「我可以護佑一個人的身體安康，不過這種加護對史雷來說，一點用也沒有。」

「……」

史雷是不死的。

這點他們已經確認了。

而且是即使受到致命重傷也不會死的不死。

米克里歐已經去廚房幫史雷端菜。

種類不多，五菜一湯。

因為客人有米凱爾、蘿潔、瑟爾蓋、穆瑞斯，史雷自身的食量也算大，所以份量偏大。

「好好吃！」

「史雷你真的會做飯。」

「合胃口就好了。」笑著。

「這都已經能開店了……」再配上米克里歐的點心，絕對大賣。

「史雷可是受過很嚴格的訓練。」

「欸？」

「一個人能生存下去的技巧，爺爺他們全毫無保留的教會他。」

「除了做飯、狩獵外？」

「我會做衣服喔。」

「啥？」

「在還沒開始旅行前，家事大家就教會我了。」

「史雷因為長得很慢，所以大家都是在玩鬧中教他做家事。」

「哦？」

「不過他學得很快，兩三年飯就做得比梅迪亞他們好。」

「狩獵呢？」

「他當時還只是個小豆丁，要怎麼用弓箭？」哭笑不得，「史雷是在十三歲的時候才開始學狩獵。」

在那之前，史雷是靠著風之天族與水之天族製作的靶子進行練習。

從固定的靶子開始，到活動靶子，史雷後來也用活捉回來的獵物學習放血、剝皮與支解，以及揉製皮革。

「這根本是實戰等級的野外求生訓練。」

「畢竟是活下去的方法。」米克里歐聳肩，「拜此所賜，我們至少有辦法活下去。」

米克里歐指的是他們可以依靠這些技術賺取金錢，好在當地換取他們所需的物品。

「確實。」

而且他們已經活得很久了。

「史雷，餐具我們來洗。」

「嗯？」

「吃了你的一餐，我們也該有點回報。」收拾好餐具，端入廚房。

明明有使用過的痕跡，卻十分整潔，這就表示做飯的人十分熟悉做飯的流程。

而且是一個人做飯。

「冰箱裡有飯後點心。」米克里歐開口，「做點心可以學更細緻的控制。」

「……你用天響術做點心？」

「史雷都用加護做飯了。」聳肩，「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天響術，可以讓自己的操控更加的精細。」

「了解。」

但這就能解釋米克里歐為何能夠如此細緻的操縱力量。

因為他本來就是出身自擁有天族的世界，能夠很自然的將天響數用於日常生活中。

「史雷，這是你要的資料。」

「有了？」

「嗯……是你的買主。」

「假的吧？」看看資料，做出結論，「顏色不一樣，不過有染上一點點。」

「雖然我感覺你自己也能找出來……」史雷是靠看顏色來分辨人。

「因為移動的方式太麻煩。」史雷搖搖頭，「不如用正規手段去找。」

「好。」

「那麼……」

「一知半解的人總是會搞出一堆麻煩。」嘆氣。

「關於召喚……你那邊的世界……」

「受召的世界不會有扭曲，頂多是造成大規模的人口失蹤。」

失蹤的人下場如何，不言而喻。

「史雷有喜歡的人嗎？」突如其來的質問。

「蘿潔！」

「啊……」

對了，史雷沒辦法喜歡人。

「我的對象是天族……所以沒問題。」

「欸？」

「米克里歐也知道嗎？」

「史雷是人類欸。」受不了的表情，「所以會尋求伴侶很正常……天族之中也有不少彼此交換真名的伴侶……不過我們是稱為〝夥伴〞。」

「啊？」

「……認知不一樣……我們那邊的天族，沒有性慾，因為我們是從地脈中出生的，雖然有男女的外表區別，但是人類之間的那種情愛，我們了解，但是並不會去做。」

「那史雷……」

「……你們當只有你們這裡有那種娃娃？」

「了解……」

「那……」

「史雷在我還沒有接受改造前，被胡亂召喚過去，他可是很慘的……慘到曾經有好一陣子非常討厭人類。」

「……懂了……」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只有一個人，史雷的經歷被稱為悲慘都不為過。

而米克里歐對他們依然帶有淡淡的敵意，也不難想像。

因為他把保護史雷視為己任。

考試的結果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畢竟是地位特殊的組織，所以考題千奇百怪。

本來就是成員的人苦笑著安慰著落選的人。

「史雷同學缺秘書嗎？」

「米克里歐會幫我。」笑笑的。

「欸欸？」

「好了。」啪的一生，「通知書已經寄給你們了？」

「嗯嗯？」

「聽好了，要分清楚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以上。」

「知道了。」

「吃上前科我可不管喔。」

不是沒有前例。

因為是不問什麼的直接被判刑，所以他們必須要有自知之明。

腦袋依然混亂中的後記

亞歷山大石的寶石語是隱藏的想法。

上個月月底出了大事，因此有好一陣子都提不起精神寫文。

直到現在才總算恢復一些。

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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