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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過後的孤寂

[db:作者] 2025-07-22 18:33 5hhhhh 6870 ℃

午夜。

在寒風凜冽的懸崖邊,有個紅色的嬌小身影坐在那裡,雙腳懸在空中一晃一晃,漠然的望著下方的光亮。

「妳在這裡沒問題嗎?不用去盯著她?」

「我就是在這兒盯著她。」清脆的聲音對於忽然出現的問句予以了斷然的否定。「我是監管人,不是保姆,那傢伙也不用人費心,生活自理方面。」

「和在龍門那時差真大。」

「她和企鵝物流的那些傢伙混在一起難以預判行動,而且那可是高樓矮房一應俱全的龍門。而這裡,」少女纖細的食指指著前方。「則是一望無際的烏薩斯荒原。」

「確實,不需要擔心視野問題呢,要擔心的是別的吧。」

「那是她要自己處理的,雖然這樣說對她有點抱歉,但她可不是拉特蘭的古蹟或文化遺產,我可沒有保護她的義務。」

「也不需要妳保護呢。」

「是說,你......」少女沒有回過頭,但持著銃械的手卻猛然往後伸,恰巧抵住了蹲在她身旁的某人的太陽穴。「是誰?」

「冷靜點,隨手就用槍指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悄無聲息地在陌生人背後出現顯然也不是。」

「居然說我和妳是陌生人,妳還是一樣這麼擅長傷害他人的脆弱心靈呢。」

「少來,你的心分明一點也不會為此受傷。」這句話,她想起來是誰了,但沒有將銃移開的意思。「不瞞你說,我現在對於來自拉特蘭公證所又有固定職稱的職員懷抱著由衷的惡意。」

「是這樣嗎,苦難陳述者小姐?」對方似乎正拼命忍著笑意。「哦不對,我都忘了,現在應該要叫妳——」

「閉嘴!」被稱為苦難陳述者的少女憤恨的低吼了一聲。「我真是受夠那群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鬼的薩科塔人了,這次不管說什麼我都不要自報家門!」

「雖然陷入半混亂狀態的烏薩斯也不太需要與首長級人物交涉啦,不過我是覺得,其實、挺帥氣的耶。」

「又不是電影需要什麼帥氣,他們有沒有考慮到這是現實啊,就是因為這樣,莫斯提馬那傢伙,每次任務結束才都帶著那種笑容特意問我任務代號,根本擺明在拿我尋開——」

「啊、她不見了欸。」

「——?!」

原本正氣憤的抱怨著不定職稱帶來了多少麻煩的苦難陳述者猛然回過頭,瞪大了雙眼盯著前方,視野裡卻再沒了那道藍色的身影。

——要擔心的是別的吧。

「你故意的?!」

「不敢不敢,怎麼會呢。只是、監管的工作不出一點岔子,總感覺真是相當沒趣味哪。」

「你真的是——」

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少女乾脆的躍下了懸崖。「等等再回來找你算帳。」

「她還真敢呢,這可不是那種三四米高的小崖啊。」

被留下了的那人在黑暗中喃喃自語,搖著頭,但嘴角卻露出了淺笑。

「嘛、不過黎博利應該是不會在乎的吧。」

不久,一抹紅飛出了懸崖所遮住的地域,向著前方的城鎮飛去。

「接下來~在等著那兩人結束任務、到我帶著記錄回返拉特蘭的這段時間,該做些什麼好呢?」

***

莫斯提馬抬起頭。

「總感覺某道在我身上的目光消失了耶......是錯覺?」

她喃喃自語著,思考了一陣後低下頭,繼續讀著手記。

「算了,反正大概是某個滿腹黑水愛跟蹤又會偷聽的壞孩子,再說就算一時跟丟了,她也會追上來的吧。總之現在重要的是任務......」

她再度抬起頭,望著眼前慌亂的人群們,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來,我好像在不是很恰當的時候來訪了啊......」

烏薩斯帝國。

與炎國並列、泰拉世界裡少數有著國格的主權政體,即使國境大部分在寒冷的北方,烏薩斯的強大與富饒也可說是眾所週知,在因應天災而盛行移動城市的泰拉之中,憑藉著雄厚的軍事資本,在國內外皆樹立起了威望。

卻在礦石病爆發之後,原先讓烏薩斯人們引以為豪的政府、國家、名聲、繁榮與軍事力量,瞬間成了焦土、血腥味、哀嚎與悲鳴。

「明明是那麼大的一個國家,崩壞也不過是頃刻的事呢。」

反向穿梭在人流之中,莫斯提馬一邊巧妙的避開了與人群的接觸,一邊自言自語般的感嘆著。

「媽、媽媽......」

「快走了,整合運動他們......」

「啊!」

一個烏薩斯小男孩不小心勾到了莫斯提馬的腳,就在快要跌倒時莫斯提馬抓住了他的手臂,將小男孩拉起。「小心一點,這邊很亂的。」

「欸、嗯......」小男孩抬起頭,看見莫斯提馬腦袋上的光環與雙角時愣了一下,但還是趕在被人流帶走前喊了一句:「謝謝大姊姊!」

莫斯提馬微笑著揮了揮手,接著轉身繼續向前。

「雖然沒有切爾諾伯格那麼糟糕,但考量到這裡的位置和層級......烏薩斯嚴格來說,已經在內亂之中了吧。」

終於周圍的人群漸少,莫斯提馬放輕了腳步,並開始貼著牆移動,畢竟周圍的難民越少就代表越容易被整合運動注意到並「關切」,更別提她頭上還有頂不允許她遮遮掩掩的日光燈——雖然斷了電。

「真慶幸這邊建築物相對還保持的比較完好呢,這邊左轉......前面有人,從這裡過去好了......」

按照地圖標示的方向前進,偶爾為避開巡邏的整合運動適時更換路線,她好不容易抵達了目標地點所在的街區,就在即將踏入時,莫斯提馬忽然像是感知到了些什麼一般頓住了腳步。

「哎呀、高貴的天使大人,特意來到這片滿地蛆蟲的土地上所為何事呢?」

緊接著,莫斯提馬的身後就響起了一陣嘲弄的輕快女聲。

「真傷腦筋,我還以為我已經夠隱蔽了呢。」

「雖然不想稱讚擅闖的侵入者,但確實,包含我駑鈍的同僚在內,大概只有我發現妳了哦。」隨著莫斯提馬的轉身,原先嘲諷的語氣混入了一絲訝異。「妳頭上黑糊糊的東西是......角?妳是誰?」

「嗯、就是個路過的普通信使呢。」莫斯提馬依然掛著招牌笑容,將對方的第一個問題輕輕帶過。「這位薩卡茲小姐,可以麻煩妳無視我嗎?我只是單純有個小小的任務要來這邊處理,妳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只要有需求,不管哪裡都得去的嘛。」

W微微瞇起眼,像是要看出莫斯提馬的底細一般瞪著她的臉,而後忽然鬆開了緊抿的唇,勾起了嘴角。「好吧,請便。」

「這麼乾脆?」

「不然,要是我拒絕呢?」

「那我會有點困擾,就算被戰火燒成這副模樣,烏薩斯的廣闊荒原還是相當有可看性的,我並不想玷污這片美景。」

「考量的居然是那邊?妳還真有趣。」W擺了擺手,目光從莫斯提馬背著的雙杖一掃而過。「算了,我也沒必要事事對那龍女做到盡心盡力,而且拿銃械就算了,我可沒有和來路不明的長角薩科塔比拼源石技藝的膽量。」

「哎呀,這是放行了的意思?」

「我就姑且對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不過妳啊......」W的視線忽然變得銳利許多,莫斯提馬立刻進入警戒狀態,卻沒想過從對方說出的是:「還真無趣。」

「哦?妳這是要推翻30秒前自己說過的話嗎?」

「怎麼會呢,倒是妳能夠立刻精準說出時間也太可怕,難不成妳一直在心裡讀秒?」W噗哧了一聲。「剛剛說的有趣,是指妳的個性挺有趣的,但反應實在是很無聊吶。」

「......」

「放心,我不會違背自己說過的話的,不過我啊、可不怎麼喜歡無聊的東西。」W打了個響指,忽然、莫斯提馬感受到腳底下的異樣,而下一個瞬間火花就炸散開來。

「聲控炸藥。我可沒有奢望這點火星能對妳構成什麼傷害,但這樣一來,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可就沒辦法對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吧?」

W露出了殘虐的笑容,接著掉頭離去。「好好加油吧、萍水相逢的長角薩科塔,至少撐過這波,可別讓我太無聊囉?」

旁邊的樓房之上不知何時立著一個藍色的身影,連外套帽簷的絨毛邊都沒有沾染上絲毫塵埃,只是望了離去的W一眼,又環視了一圈因為爆炸而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整合運動們,笑裡有一絲認命的輕嘆。

「真是的,就說了不想到處搞破壞啊,雖然這樣子好像才符合所謂的『企鵝物流式』作風......」

然後她拿出了法杖。黑色的那把。

「看來得盡量控制,七分力應該就差不多了吧......說是這麼說啦,但離得這麼近實在很難不互相干擾呢。」

在底下的整合運動們四處張望時,有些人抬頭就看見了正準備施術的莫斯提馬,連忙高聲喊著:「大家快、抬頭!在上面!」

「就是她觸發W姊的炸藥的嗎!快、她只有一個人!大家一起上啊!」

「她要施展源石技藝了!阻止她!」

「這些人的台詞還能再更經典一點嗎?」莫斯提馬都快有些被逗笑了,想了想,她決定在真正施放之前來為特地聚集在此的整合運動們解說一下,也算是她不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的小小貼心舉動:「你們知道嗎,我手上這把黑色的法杖,是『鎖』哦。」

「......蛤?」

「突然說這些幹嘛呢!臨死前的困獸之鬥嗎!那我勸妳還是別掙扎了,妳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那你們知道,這把『鎖』能鎖住什麼嗎?」對整合運動的諸多信心喊話置若罔聞,莫斯提馬只是舉起了法杖。

然後、輕輕一點。

「什——」

對某些整合運動而言,這個字就是他們此生的遺言了。

而絕大多數人,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

一股強大、蠻橫的無形力量,隨著莫斯提馬的動作,以她作為中心向外數十米從天而降般猛然壓下,鎮住了除去作為圓心的莫斯提馬以外範圍內的所有人。

不、並非單單只是鎮住而已。

有些比較快反應過來的人驚恐的發現,他們除了思考以外什麼也做不到。

並不是嘗試了才發現做不到,而是連「嘗試」的動作都無法實行。

「答案是,『一切』哦。」

看不見、聽不到、沒有知覺、無法動作,而自然,他們也就聽不見莫斯提馬幽幽道出的自問自答:「包含你們。」

而最可笑的是,在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刻,竟然連「死」的概念都無法體認。

「怪......怪物!!」

莫斯提馬尋聲望去,看見的是幾個恰巧站在施術範圍外而逃過一劫的整合運動,望著慘死的同伴與擁有著壓倒性力量的敵人,他們的心在強大的恐懼、以及自卑而催生的自尊擠壓之下,能做出的竟或只剩無意義的虛張聲勢和辱罵。

「嗯、怎麼了嗎?」

「......!」

出乎他們的意料,莫斯提馬沒有絲毫動搖,僅僅是將頭歪向一邊回應。他們忽然有種錯覺,比起對方的實力、法杖甚至頭上那並存的光環與黑角,眼前的女人臉上那彷彿模具般的微笑更讓人感到恐怖。

「妳......妳會付出代價的!」

「就算不是一邊逃跑一邊說,也真是夠沒說服力的了。」

莫斯提馬搖搖頭,忽然感受到腳下一動。「咦?啊、糟糕。」

在她跳起的那一瞬間,樓房就塌了下去。

「哎呀、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嗎......」

***

「啊啊~找到了找到了~」

莫斯提馬跨越過街上一大堆屍體與磚瓦,好不容易才辨認出目的地的房屋,接著再搬開磚瓦、掀開地毯,下方是看似平凡無奇的石頭地板。接著她用清水稍微沖洗了一下地面,然後脫下右手的白手套,將食指貼上地面仔細感受著,過一會後她隨手撿來一塊扁平的石塊,將它撬進剛才感覺到的細小縫隙中,撬開了整塊偽裝成地板的『門』。

赫然展現在莫斯提馬眼前的,便是一道寬敞的地下通道,而她也理所當然走了下去。。

「一階、兩階、三階......二十九、三十。嗯、應該就是這裡了。」

數到三十時她就沒有繼續走下去,反而摸索了一下高度後朝著身旁的牆面按去,忽然一個方形的區域向內縮,而空出的凹洞側邊有一個小空間。她將手探了進去,接著拿出了一個小圓紙筒。

「應該、是這個了吧。」

為了保險起見莫斯提馬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圓筒確認內容物,同時腦海不禁浮現大帝將這份任務交給她時說的話。

——照片?

——是啊,某個老不死說什麼忽然想起以前和戰友合照過的唯一一張照片,死拖活拉要我找個人幫他去烏薩斯拿來,有沒有考慮過那邊現在什麼情況,真是不讓人省心,瞧瞧我,活得瀟灑自在,這一生可沒在意過什麼身外之物。

——欸~那老闆怎麼會接這個任務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他說放照片的地下室還放著烏薩斯特產淡蜜酒和好幾箱黑膠,讓我想搬多少搬多少。

——......呃、欸?剛剛好像有人才說自己不在意身外之物?

——妳好意思把妳老闆我的品味說成身外之物?那可是靈魂的烙印!就算撇下那些淡蜜酒不提,唱片絕對要弄到手,我聽他說他收了一堆爵士唱片,就算不能奢望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擁有崇高的格調,裡面肯定也有不少好貨!

——也是,畢竟聽能天使說,她之前才在那個廢棄倉庫冒冒失失的炸了一箱——

——*難以名狀的企鵝尖嘯*——

——哎、好好好,不戳老闆痛處了,總之就是照片、淡蜜酒和黑膠唱片?

——別讓我再回憶起傷心往事了。至於妳的報酬嘛、也是自己搬,聽說放照片的空間裡面有不少珠寶,他這次可真是下重本。

「戰友......嗎......」

莫斯提馬喃喃自語著,同時用手攤平了照片。

照片上是二男一女,女人是菲林,其中一個男人是黎博利,另一個男人大概是埃拉亞菲族吧,在兩個高大的男人身旁女人顯得相當嬌小,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明顯板著臉,兩個男人則是帶著笑容勾肩搭背著,宛如凱旋歸來後的慶賀。

看到女人的時候,莫斯提馬心中浮現了一個名字。

「......不可能吧。」

一聲輕笑過後莫斯提馬打算收起照片,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忽然,她的笑容凝住了。

但那並不是因為照片上有著什麼駭人的細節,僅僅只是一瞬間、她將照片上的三個人與另外三個人的身影重合了。

她相當熟悉的三個人。

但那樣的誤認也就只是一瞬。

「......嘿咻,接下來、該去搬老闆要的東西了呢。」

在莫斯提馬收好照片抬起頭時,她的表情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淺笑,拿起了照片與自己的報酬,轉身朝地下室走去。

***

「那傢伙......到底去了哪裡......」

苦難陳述者望著手中的地圖,上頭清楚的標示著莫斯提馬的目的地,因為將人給看丟了於是索性直接到目的地堵人,她也不是路癡,只要地圖和實際地貌相符,照理來說應該不會有搞混的餘地。

但前提是,地圖與實際地貌相符。

苦難陳述者移開了眼前的地圖,接著嘆了一口氣,望向滿地的碎石和整合運動,原本在地圖上被標示成街區的地方,如今怎麼看都像是廢墟。

「整合運動破壞的嗎......不對,這區看起來像是被那傢伙的術式弄的,她到底幹什麼搞得這麼大?」

苦難陳述者再度嘆了口氣,感覺到太陽穴那邊有根青筋正隱隱跳動著,她早就知道莫斯提馬是會一臉雲淡風輕地做出驚天動地大事的人,但每次想到自己就是那個苦命要幫她善後的人時就忍不住頭痛。

「總之,停在原地也不是辦法......走進去吧。」

如此下定決心後苦難陳述者邁開了步伐,跨越一大片碎石堆與屍體,同時看著地圖推算原先的目的地所在之處,忽地、她的目光被一個東西吸引。

「那裡......被清空了?」

苦難陳述者走近,蹲下身觸碰著地面,很快就察覺到了一條細縫,再仔細觀察一番之後她發現,整個細縫在地上圍繞出了一個方形。

「看來,就是這裡了呢。」

苦難陳述者隨手撿了根斷掉的鋼筋,將石板邊緣撬起後用手完全抬起,露出了底下的階梯。

「喂~莫斯提馬~」

回應苦難陳述者的是一片寂靜。

「欸~莫斯——」

「那個叫莫斯提馬的人是誰啊,小鳥兒?」

苦難陳述者猛然回頭,石板隨著她的突然鬆手碰的一聲掉了回去,一個白髮紅瞳的薩卡茲女人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覺......?

「別那麼警戒嘛,我只是有點好奇,妳口中的莫斯提馬,究竟是誰呢?」

「我沒有告訴妳的義務。」

苦難陳述者以兇狠的眼神瞪著對方,然而身為視線落點的W卻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用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捲著髮尾。「啊、我好像有印象了,和妳一樣的不速之客今天也有一個,還是很~特別的不速之客呢。」

「和我無關。」

「哦、是嗎?總之,那可是長著角的薩科塔呢。」

「……妳說什麼?」

「長角的,薩科塔。」苦難陳述者的強烈反應讓W感到相當愉快,還為此仔細的複述了一遍。「不過真是個相當沒禮貌的人呢,只是叫她撐過去,可沒讓她把我的部下們破壞掉啊。」

部下?苦難陳述者隨即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妳是整合運動?」

「初次見面,重新自我介紹吧,我叫W,是整合運動的幹部喲。」W微笑著,絲毫不在意身旁散落著她所謂『同伴』的屍體。「雖然我不是很關心這些,但是自己人那麼輕易的被打敗,還是會讓人有點不爽是吧?」

喀嚓。

苦難陳述者將彈藥裝填上膛後,將槍口對準了W。「妳對她做了什麼?」

「爆炸銃?跟我的武器相性真差。」W聳了聳肩,忽然露出了惡質的笑。「嘛、總之,她現在可能在哪片瓦礫堆下了吧?如果要問地點的話我還真不確定呢。」

「啊、是嗎?」苦難陳述者的眼神一沉。「——那妳就給我去死吧。」

「就說了,跟我的武器相性很差啊。」

「——!」

準備扣下扳機的那瞬間,苦難陳述者才看見W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上,正拿著一個遙控器。

接著,她聽見了一聲嗤笑。

「小鳥兒,終於注意到了?體驗看看用不是自己的翅膀飛翔的滋味吧?」

然後,W按下了遙控器......或者該說,引爆裝置。意識到自己反應不及的苦難陳述者反射性地閉上了雙眼,繃緊身軀準備強撐過這陣皮肉痛。

「砰!」

她腳下的黑泥爆開,四濺。

但苦難陳述者預期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相反的她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什麼包覆了起來,同時以驚人的速度躍離原先的立足處。

「呿,果然是同夥的嗎。」

「別把我們說得那麼像反派嘛,請稱呼我們為同僚關係。」

這聲音......苦難陳述者立刻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笑靨。「莫斯提馬!妳剛剛去哪了!」

「靠那麼近就別喊這麼大聲了,我可還沒聾呢。」莫斯提馬將苦難陳述者放下,確認她能站穩之後一派輕鬆的轉向W的方向。「所以?妳們怎麼打起來了?」

「......她剛剛說她把妳殺了。」

「咦?原來妳這麼擔心我?」

「並沒有,只是妳就這樣突然死掉我很難向公證所交代,好歹也得先抓到她逼問情況——」

「哎呀,我可沒有說我把她殺了哦?」忽然W打斷了苦難陳述者的話,臉上的表情似是想表現無辜卻又忍不住笑意。「我只有說她應該在瓦礫堆下,而那片『瓦礫堆』的話,妳不是應該看到了嗎?」

苦難陳述者瞪圓了那雙杏眼,腦海裡卻回想起了方才與W的對話。

——妳對她做了什麼?

——嘛、總之,她現在可能在哪片瓦礫堆下了吧?如果要問地點的話我還真不確定呢。

沒有。無論如何翻找記憶,眼前的薩卡茲女人確實沒有說過她對莫斯提馬下手了之類的話語,也沒有正面肯定過自己的疑問。

「......妳耍我?」

「畢竟妳反應太有趣了嘛,和另一位完全不同呢。」W的眼神飄向了那個『另一位』,後者只是回以淺笑。「不用擔心,我對你們拉特蘭人沒什麼感想,只是正閒得發慌,剛好妳又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該怎麼說,不逗弄一下感覺對不起自己。」

「妳——」

「總而言之,就是可以放我們走了對吧?可別又生出一支小隊來追殺我們啦,剛好我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先告辭囉。」不等苦難陳述者說話莫斯提馬就再度將她打橫抱起,一邊回應W一邊無視懷中女人的掙扎,離開了那座城市......哦不,現在是廢墟了。

「不會的,不會再派部下了,下次......大概就是我直接去找你們了。」在兩人離去後,W依然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著。

***

「妳剛剛和那個女的......不對,所以妳的任務......也不是,總之,妳、先把我放下來。」

好不容易整理好事情處理的先後順序,苦難陳述者隨即猛力一跳,離開莫斯提馬的懷抱後狠狠瞪了她一眼,後者則是舉起雙手,表現投降姿勢。

「妳剛剛,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嗯?就只是搬空任務物品了在處理而已哦?」

「那怎麼在我叫妳時沒出現?讓我像個笨蛋一樣在那邊對著地下室鬼吼鬼叫。」

「有人可是在確定有恐怖份子的地方大聲嚷嚷著我的名字哪,安全起見當然是先躲為妙?順帶一提,真的要抓人來逼供的話,我不是很建議一上來就用槍口抵著對方的腦門。」

「......都看見了是吧。那為什麼在那個叫W的薩卡茲女人暗示妳被她做掉了的時候也不出現?」

「是說,都和我會合了,不去匯報可以嗎?」莫斯提馬說著就想轉身,卻被苦難陳述者一把抓住了帽子:「別想轉移話題,再說負責接洽的傢伙也直接來烏薩斯了,所以妳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欸~至於這麼勞師動眾的嗎?」

「才不是專程為了妳,少自我感覺良好。另一個死腦筋的傢伙去郊區執行任務了,人家只是陪著他才來的。」

「原來不只信使,連拉特蘭公證所都開始缺人了嗎,真是辛苦了呢。」

「妳不要老是惹麻煩我就不會這麼辛苦。所以妳到底要不要給我個解釋?」

「哎呀、偶爾也會想看曾經的戰友為自己奮鬥的模樣嘛。」

「......我後悔了,真讓人起雞皮疙瘩。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

「在妳心中我到底是多不近人情啊?總是有那種被景象觸動人心的時刻吧,何況烏薩斯可有著不少美景呢。」

「為了剿滅一支小分隊的整合運動毀滅掉整個街區,這就是妳看見美景後有感而發的結果?」

「妳也太火爆了吧,莫非那個薩卡茲把炸藥餵給妳吃了?」

「這什麼比喻,說到底我本來就是妳的監管人,妳不管做了多脫序的行為我可是都要幫妳善後的,真希望妳能替我想想。」

「好啦,不然、彙報結束後來去喝一杯?這次的收穫可是有品質上乘的淡蜜酒哦。」

「唔、這倒是不錯的提議,我還沒嚐過淡蜜酒。」

「是吧,就邊喝邊來討論,這次我們的『監管人』小姐又有了怎樣的代號,如何?」

「......妳喝,盡量喝,最好喝到什麼都記不得......」

清晨,東方地平線上泛起的曙光中,一紅一藍的兩道身影笑語低叱著,向著微亮的日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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