廻迴奇譚 中篇

時間回溯到約一個月前，夏油傑離開的幾天後。

五條悟在兩人的雙人房宿舍半夢半醒，這裡還殘有傑信息素的氣息，可是在漸漸消散，就跟兩個人經歷過的一切一樣，到最後全部都會消失不見。

這幾天他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像個遊魂，醉生夢死，幾乎沒有清醒的一刻，每個飯點都是硝子來敲門拖他去餐廳，麻木無感的進食後再拖著腳步回房倒在床上，沒有人是無可或缺的，他不會因為失去了夏油傑就死掉，他只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悟在作夢。

漂浮在藍色的宇宙。

────！！

不對，這不是夢境！

海，天空，雪地，極光，這裡幾乎跟自己未完成的領域一模一樣。

有咒力在構築這個地方，是精神系的攻擊嗎？無下限只能防禦物理攻擊，可是如果有陌生咒力出現在高專，警報應該會響…？

悟警戒了半晌，感覺對方的咒力中並沒有殺氣之類的惡意，他踏出腳步探索，在雪地上發現自己的領域裡不會出現的黑色針葉林，一隻黑狐狸幼崽慢悠悠晃了出來，在他面前一屁股坐下。

另一只灰色的長毛貓也從不知哪裡的樹枝跳了下來，繞著悟的小腿蹭，也還是隻幼貓，雖然體型跟小狐狸差不多大。

「母親大人（かあさま kaa-sama *正式用語）」兩只小動物同時開口，是人類孩子的聲音「快去找爸爸（パパ papa *一般稱呼），不然就來不及了」

「等等，我們先來搞清楚這一切」悟蹲下來，面對兩隻動物寶寶殷切的目光「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或是說，是什麼？」他眉頭擰起來「母親大人叫得倒很順你們說的『爸爸』又是誰？」悟看著黑狐狸越看越不對勁，那張臉怎麼看怎麼像夏油傑，雖說傑是長得像狐狸，可是他沒看過這麼像的，而且他察覺到了，這裡環繞的咒力怎麼看都是五條家的血統咒式，哇操，悟抓了抓頭「好，我們來做個詭異的假設，你們是我跟傑的孩子，從未來來找我，叫我去找他？」

小動物們開心的眼睛發亮，悟才發現狐狸的小眼睛是異色瞳。

狐狸是先開口的那個「還以為要花一段時間才能說服母親大人相信，看來你的腦袋比我們想像的好」

哇，嘴好賤的小鬼，還真可能是自己的種。

悟微瞇起眼睛，抓住狐狸的頭把整隻拎上來「我還沒完全相信你們，解釋清楚」

狐狸搖尾巴，討好的表情也跟夏油傑那混帳一模一樣「『這裡』是我們的未完成領域跟母親大人夢境的交界，我們沒辦法用實體顯現在過去，只能傳送意念。

「然後母親大人跟爸爸的初吻是在2005年xx月xx日，第一次sex是在2006年o月o日，這樣可以證明我們是真的了嗎？」

悟放下狐狸「你們會讀心嗎？如果是精神系術師能做到這樣也不奇怪」雖然精神系術師至今沒有出現過，悟還是有點懷疑的眼神「話說你們幾歲，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誰教這兩個小鬼這些的。

「10歲，偷看爸爸的舊日記知道的」一直沉默的貓咪開口了，他相對狐狸看起來穩重很多「快去找爸爸，不然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是什麼意思」悟揉了揉灰貓的耳朵，這貓看起來真可愛。

兩隻小動物交換了眼神，狐狸搶先開口「爸爸要是再嗑咒靈下去，信息素會變成大麻味噢，然後會跟很多很多人上床」

悟的瞳降到零度下的冰藍銳利，口氣卻依舊平淡「這就不行了，傑只能是我的」然後忍不住低吼氣來「可是他什麼都不解釋就丟下我了！」

胸口深埋的那股悲傷、不甘心、不可置信隨著怒浪一起席捲上來「就像我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都是假的一樣…而且就算他待在我身邊，我也沒辦法讓他快樂」啊啊，還有無力感，五條悟頭埋在膝裡不顧一切啜泣起來，管他的，這裡是夢境啊，他邊抹去眼淚邊哽咽邊說「我想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我不在乎那會不會傷害到他以外的任何人」

貓咪刺刺的舌頭舔掉悟的眼淚安慰母親「爸爸已經吞了太多咒靈被侵蝕了，他無法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快去找他，爸爸需要知道你愛他」貓咪閉起海藍色的眼睛，額頭碰上悟的，用意念傳達了一幅駭人的圖像──

──眼前是成年、披散更長長髮的傑，失去的右手，剩下的右邊半身一部份破碎燒焦，而自己的手深入他的胸口，過度鮮豔的血花炸開、炸開──

悟回過神發現自己正過度喘氣，摀住嘴想吐，狐狸跟貓都擔心的跑到他面前「那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請快去找他，我們的術式時間快到了，請快點去找────」

夢境停止，悟醒轉過來，發現房裡夕陽的光線幾乎跟他剛進房時完全一樣，從他閉眼到醒來，那個夢境在現實僅只一瞬。

◇

時間拉回到現在，悟在傑的逼問下略略描述了他的『夢』，當然省略了他哭泣那一段，那太難為情，他窩在傑懷裡戳戳對方的胸口「說真的我忘了我們第一次接吻跟上床是什麼時候，你真的寫在日記裡了嗎？」

傑看起來有點尷尬的移開視線「他們說的時間點是對的，我也真的有記」

「傑好純情噢────」悟露出調戲人專用的流氓表情，被傑瞪了回去「等等，這也不能解釋你為什麼立刻就去做了人工受孕」

因為那隻狐狸跟貓超可愛的。

這個理由當然不能說，他也還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為什麼那麼衝動。

悟的腦袋全速運轉在找出個好藉口「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找到你的？你的咒力都被你那些咒靈蓋過去了，而且還故意用那幾隻我根本沒印象的。我是靠這個去感應你」他指了指自己頸上的標記「那時只是暫時標記，一直在消退，我根本來不及確切標定你的所在範圍，只能靠懷孕來加固」

「悟你真當我是笨蛋？」傑揉揉自己快打結的眉心「你成為特級後就是五條家的當家了，五條家跟政商黑道都有往來，你根本不用費什麼力就可以透過線人知道盤星教這條線索」再來最多只要派人對每一處設施搜索就好「你根本不需要立刻懷孕」

不愧是我男人好聰明──vvv

悟在心裡少女笑得花枝亂顫，但表面上他還是鼓起臉頰「我們剛剛都沒做防護措施成結那麼多次了，反正遲早都會有寶寶，我就是想快點看到他們嘛」

剛剛明明是你迷姦我，傑轉動眼球，但立刻就注意到了另一個異樣的點「他們？」傑挑眉「雙胞胎？」

悟超級開心的用力連續點頭「我挑了你咒力看起來最強的兩隻精子，你嗑了超多咒靈後，連精子都怨念超深的樣子」

傑扶額，老天，他有個會看別人精子有沒有咒力的瘋子男朋友，不對現在是瘋子丈夫了。

悟還是一副樂翻天的樣子，拉起傑的手放到自己下腹「你看，他們才快四週大就有這麼強的咒力了」而且跟在夢裡感受到的咒力一模一樣，他超期待跟小狐狸和灰貓見面。

不是負面感情沉澱而成的咒力，而是這兩個胚胎天生就內建的咒力流，穩定的在悟腹中流動。

可是這感覺起來不是人類的咒力流，反而比較被自己馴服過的咒靈的啊！！

夏油傑焦慮起來又懊悔起前陣子不該狂嗑那麼多咒靈。

◇

「孩子是人類，不是咒胎，只是胚胎的經絡、神經節等組織器官都還沒長好，所以咒力感覺起來是一團的，不像正常人類會在筋絡跟血管器官間流動」

聽到醫生這麼說，夏油才鬆了口氣。

醫生能夠控制跟辨識咒力，但沒有選擇成為術師，許多術師也會找他看診，是跟普通人類社會聯繫的樞紐。

一邊的悟倒是萎了下來，他看診前都一副『我要生咒胎寶寶了好酷好酷好酷』的興奮樣子「無聊。嗚、」被傑敲了下頭「喂你居然打孕夫────」悟裝模作樣的齜牙裂嘴。

傑攬過悟的腰走出診間「我只是在看看這樣能不能修好你的腦袋，看來我接下來要擔心孩子像你要怎麼辦了」

◇

悟站在長老面前，墨鏡後方翻了翻白眼，好煩要來應付這些死老頭。

「五條悟，為什麼不把夏油傑交出來？」木簾後的老頭A出聲。

「沒有我，你們也抓不到他啊」悟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為什麼要把他交給你們這些沒用的老傢伙，交給你們說不定還會再讓他跑掉」

幾個簾後面發出憤怒的低聲咒罵。

悟終於有了點笑意，接著說「我已經對他施行了該有的懲罰，等等會放過程給你們看」他從口袋掏出了USB隨身硬碟「我跟他立了『束縛』，只要他死，我也會同時死，你們想失去珍貴的六眼嗎？」

簾後傳出驚愕的倒吸氣聲，悟瞪視著他們，拉開衣領「他是我的Alpha，我們已經訂立了雙向標記，他是我的，他歸我管。」

一片死寂，老頭們嚇死最好，他開始放之前對傑酷刑的場面。

快轉的血花內臟斷肢一切都很正常，悟甚至打了個哈欠想著等等要吃啥，隨時運轉無下限加上現在需要三人份的熱量營養，他一直在餓。

『、嗯啊…傑…好棒……』

影片尾巴突然出現他和Alpha香豔的景象，老人們倒抽氣的聲音再次此起彼落，悟揚了揚眉，噢對那個時候想把像猛獸一樣的傑錄下來回味的，忘了剪掉。他從容按下停止播放建，放大的旖旎畫面仍留在大螢幕「抱歉，我沒先看過」他當然一點都不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悟撫著臉頰故作嬌羞，他這輩子沒體會過什麼叫不好意思，然後大大綻開笑容「不過我的傑超猛超棒的對吧──vv」

*

雜言：上篇有做些微修正

感謝投餵 夏五廚們high起來！

接下來大概就是育兒日常

要帶六個孩子（菜菜子 美美子 惠 雙胞胎 當然還有最壞最纏人的大寶寶悟） 傑爸爸可以開幼兒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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