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死人類，對米克里歐來說是輕而易舉，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只要在血管裡製造出一小塊血栓就好。

如果真惹他生氣，直接引起內出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一向是只有在有人企圖利用史雷的時候才會動手。

天族原則上是不與人類起衝突，但如果侵犯到天族的領域，而惹火天族，天族就會以對等的怒火引起災禍。

也因此，米克里歐跟爺爺約好的另一件事，是如果有任何人心懷叵測的想利用史雷，直接動手無所謂。

因為史雷是天族心中永遠的痛。

米克里歐總是讓史雷陷入因為內出血而造成的昏迷。

只要控制血流動的方向，就能造成內出血，這一直是米克里歐的拿手好戲。

同理，他也能使人類的血管裡產生一小塊血栓，這個血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聽天由命，因為有些人可能會吸收這個小血栓，但有些人不會。

血栓不一定要流到大腦裡才會造成傷害，事實上，只要在任何一條血管裡造成阻塞就好。

沒丟命的人，至少也要躺在床上很一陣子才能康復，而後遺症，端看卡住的地方。

史雷的氣息變得微弱，他在接近腦幹的地方造成內出血，這裡的話速度最快，最不會讓史雷感到痛苦。

在遙遠的記憶裡，史雷那時應該已經五十來歲，換算的話，大概是十五歲前的事。

那時天族們在教他們燻肉。

燻肉的前置作業有點繁複，看你要燻製怎樣口味的燻肉，所以要先調製醃料醃肉，當時他們在學的，是用蜂蜜醃製的肉。

而燻肉用的木材，他們有好幾種可以使用，但最常用的是山胡桃木，還有野蘋果木。

因為不能有太多血，米克里歐一向是先把血喝得差不多了，才開始啃咬。

要讓史雷持續昏迷，必須讓他大量失血才行，所以米克里歐在弄昏史雷後，就會喝掉大量的血，常人會死去的失血量，對史雷來說，只是足以讓他昏迷的血量。

他的牙齒跟一般人類一樣，但他能輕易地咬穿史雷的身體。

像是在吃蛋糕的口感，柔軟的。

因為這是規則，史雷的規則無法被再次扭曲，爺爺他們也曾試著去觸碰禁忌，企圖把史雷的規則扭曲。

至少不要讓他那麼容易吸引想吃了他的人。

但沒用，規則很難改變。

比起扭曲，改寫更加的困難，而且一經改寫，就無法扭曲改變了的規則，但這份改寫帶來的災禍，遠比恩賜要來的恐怖。

從喉嚨那邊一口咬下，甘甜的味道讓米克里歐想起，當時他們第一次製作甜燻肉，結果失敗的情形。

他們一個沒注意，讓肉燻過頭，因為晚餐是吃烤肉，所以他們把處理好的肉掛在爐灶上的鉤子上，而晚餐要吃的肉，則插在爐火邊。

一個沒注意，燻肉被燻成肉乾，尾部還因為接觸到火，被燒成焦炭。

用山胡桃木當柴薪，如果是用不怎麼乾的山胡桃木，就會從樹皮裂開處或是切口部分流出甜甜的樹汁。

對於甜食一向只有水果乾或水果類點心和冰淇淋可吃的史雷來說，山胡桃樹汁是只要在燻肉與烤肉時才有得吃的限定點心。

山桃樹跟山蘋果樹也行，不過如果是其他樹種，就會沒有，所以史雷一向偏愛用這幾種樹燻製的燻肉。

而為了取得砂糖以外的甜味劑，天族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糖楓樹，在初秋到初冬這段時間裡，採集的樹汁經過熬煮後，就會形成一種口味特殊的糖蜜。

而用這種樹枝燻出來，用糖蜜醃製的燻肉，口味也會很特殊。

等到史雷常常被召喚到別的地方去後，他們就很習慣製作各種不同口味的燻肉乾。

當然也會製作燻魚乾。

這是給他們當備用糧食的，就怕那個世界裡的食物不合他的口味。

希望史雷變回普通人類，那是他們的悲願。

惱人的機械聲。

米克里歐停止動作。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他早就隱約察覺，那些人對他們別有所圖。

他那手治癒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還有他那別於此世的天族，漫長到不知盡頭的壽命。

史雷也是，在長達十年期間，無須任何處理與照料的沉眠，他的身體並未出現那些植物人所謂出現的病狀。

這裡的天族，跟他們那邊的，所持有的規則不同。

天族可以感覺同類，而米克里歐又因為經過改造與旅行多年，他已經能輕易的分辨，這些異界同胞，與他們那邊的同胞相比，依然有著根本上的差異。

那就是，他們並沒有持有真名─象徵天族本質，相當於天族性命，甚至是存在本身的真正名字。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米克里歐因為規則扭曲之故，比起普通天族，他還擁有另一種面貌。

只是他會現出那種面貌時，就是他失控的時候。

爺爺他們也很清楚，那就是米克里歐執意觸碰禁忌的代價。

他的失控曾毀掉一個大國，而米克里歐很確信，在這裡，他或許會久違的失控。

米克里歐只執著於史雷一個人，從那天他找到保護著史雷的空間起。

現在還不到史雷清醒的時候喔，所以米克里歐，你可以過來找他，但絕對不可以吵醒他。

天族們在發現他會偷跑來這裡看史雷時，這麼告誡著。

史雷當時還很小，才剛成長到正常人類嬰兒的姿態。

米克里歐從那時起就停止自己的成長，他說，史雷總需要玩伴吧？

外表停止成長，但他的心智依然在成長，所以等到史雷出來後，他就負起照顧史雷的重責。

已經被教育過無數次，史雷的狀況特殊，而且史雷那個時候，才剛出生，亟需仰賴他人照顧。

小口小口的啃咬著，史雷依然處於無知覺的狀態。

理所當然，他壓抑著史雷的再生，只要察覺到血又開始在流動，他就馬上把血集中起來。

讓腦部一直維持在缺血的狀態，史雷就不會太快醒來，米克里歐是在經過多次嘗試後，才總算學會讓史雷不會在中途醒來的方法。

任何藥物不會讓史雷起反應，甚至連只是單純引起生理反應的春藥也無法。

這點那些人之所以無法察覺，是因為他身上的加護會排除任何對他有惡意的氣息。

即使是藉由不知情的第三者之手也一樣。

他們對史雷施打的藥物，據他們所言，是基礎的疫苗與抗生素，還有從不間斷的生理食鹽水與葡萄醣。

米克里歐已經從他們口中得知，史雷在昏迷不醒的十年間，他身上的加護不知道殺死多少人。

不過用他的說法是，死有餘辜。

「史雷身上的加護是會無差別的攻擊人？」蘿潔想起來，不如說，她以前曾親眼目睹。

之所以現在會想起來，是她想起，史雷在戰鬥的時候，加護一次都沒有發動過。

那些威力驚人的加護，看起來，是史雷進入那種長眠後，才會發動的加護，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

因為傭兵團不只一次的入侵，企圖擄走當時依然沉睡不醒的史雷，而當時與蘿潔對峙的其中一名傭兵，因為手裡有人質，所以蘿潔遲遲不敢動手。

但沒想到帶著青光的雷電毫無預警的直接朝那名傭兵劈下，真的，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出現威力不遜於高壓電塔的雷電，直接把他劈死。

而據說去史雷病房收屍的人，在第一次遇襲後，基本就是派曾經在爆炸現場或空難現場做過的人。

因為那些入侵到史雷房間的傭兵，是直接被電擊炸成碎塊─你只要想像成把蛋放入微波爐裡的景象就好。

而前提是，你要把蛋的內容物自動替換成某些只可意會的東西。

「準確來說，ＳＢ身上的加護是只針對對他帶有惡意的一切。」德澤爾搖搖頭，「雇傭兵通常是集體行動，身上不管再怎麼小心翼翼，都絕對會沾染上同行的人的氣息，ＳＢ身上的加護，就會循著這些氣息，來排除掉所有企圖傷害他的人。」

「那種加護……」

「ＳＢ的〝不死〞絕對不是恩賜，如果那些想得到ＳＢ的人，真的得到跟他一樣的〝不死〞……」德澤爾搖搖頭，想起米克里歐在說起有關他們的事的時候，那無法掩飾的痛苦與悔恨，「不然米克里歐是絕對不會那樣有如此矛盾的言行。」

「如果可以……真的很希望……米克里歐先生能夠說出他們兩人的真相。」萊菈搖搖頭，「到底……〝規則〞的扭曲……」

他們所知的例子，就只有跨過門而來的那些怪物。

史雷與米克里歐的扭曲，米克里歐也僅表示，史雷容易受到他界的吸引，只要他界進行異界召喚，史雷首當其衝，而他則是為了保護史雷而選擇扭曲自身的規則，在其他天族的協助下，讓他不會在穿過門的時候，變成怪物。

而且只有他們能分辨出規則扭曲的存在，米克里歐賭上一切就只為了守護史雷。

「天族……」

米克里歐不是他們這邊所認知的天族。

他可以離開人類獨自行動，擁有漫長到不見底的生命，以及強大的力量，是個超出他們認知的強大天族。

「我們幫不了他們……」

「連保護他們都辦不到。」

米克里歐教他們的一切，雖然知道這應該是他們照顧與保護史雷的報酬，但還是不夠。

因為他們沒有可以保護那兩人最重要的權力。

透過留在那裡的監視器，可以看見兩人是一面修補，一面打倒那些怪物。

史雷依然只使用那雙拳套。

但能明確地看見，洞越來越小。

米克里歐說因為這扇門開得比較久，造成的影響至少要花上一、兩百年才能全部消失。

也就是說，這一區很有可能會再發生像之前那樣的活屍出沒的情形，所以必須加強監視。

而他們那邊的門，還能維持個二、三十年，所以等史雷處理完另外兩扇門後，他們就要直接回去。

「那兩個人絕對有殺手鐧……而且是我們絕對想像不到的殺手鐧。」

「同感。」

就是希望那些人不要認為，就是有辦法抓到他們，從他們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他們既然旅行那麼久，去過那麼多異世界，就表示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米克里歐總算覺得飽足。

史雷發出輕細的鼾聲，讓血液恢復流動後，史雷會直接睡著。

如果不是那麼慘不忍睹的情景的話。

史雷睡得香甜，但如果看他脖子以下，他的身體可以說七零八落的，軀體被啃食到只剩一個空殼，四肢基本都被啃食到露出骨頭。

明明是該苦笑的，但他就是笑不出來，看著自己的傑作。

史雷的身體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再生，所以米克里歐估計了一下，他至少吃掉了近五分之四的身體。

食量越來越大，這可不是好事─雖然知道史雷是不管怎樣都會再生。

史雷在升的速度比不上使用治癒術的時候，所以米克里歐把手放在史雷身上，詠唱起治癒術的咒文。

米克里歐的治癒術，也是為了掩飾史雷擁有無限再生這份誰都渴望的能力。

另一方面，也是出自他的逃避心理。

他討厭看見史雷被他啃食的七零八落，卻又緩緩再生的模樣。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史雷才可以擺脫掉這種可恨的身體？

他也恨自己，為什麼只能以這種方式來保護史雷。

他們尋求史雷的死亡，是期望安寧，而非逃避。

使用治癒術把史雷治好。

史雷還在睡，被啃食過後，他總是會睡個幾天，這幾天他是不會被任何怪物攻擊。

之後就是等，等到效果消失後，米克里歐再啃食他。

畢竟他一直在史雷的身邊，史雷現在的味道明顯變淡許多，他有時會藉由親吻與輕咬來壓抑住食慾，直到史雷的味道再次變得濃烈為止。

「我們看過多少了？」他製造的幻術很完美。

不如說，這幾天在外面行動的他們，或部分怪物，都只是米克里歐製作出來的〝水人偶〞。

如果是奇幻中的幻術，是不會被攝影機所拍下，這是一般的認知。

但米克里歐的幻術，是他製作的水人偶再加上類似幻水或海市蜃樓的虛影，就是用實體的物體去製造幻影，米克里歐確實會操縱幻術，而他當時所操縱的幻術，就是被歸類為奇幻的幻術。

而水人偶則是在專門對付那些想觀察他們的人。

他永遠都會隱瞞自己的手段，而史雷的秘密，就是他最想死守的。

魔法。

米克里歐是用這個詞來形容。

天族附身，那不是規則扭曲，只是在修正前，造成的一種暫時性扭曲。

現在已經修正好造成天族出現的扭曲，他們很快就會消失。

他說過他們做不到，而且也說過，目前還沒有這種人存在。

所謂的規則扭曲的存在。

跨過大門而來的怪物，就是規則扭曲的存在。

無法變回原本的模樣，因為規則一旦扭曲，就無法復原。

而唯有如米克里歐一樣，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接受改造，強行扭曲自己的規則，才能自由穿梭大門。

米克里歐在被詢問到規則時，他說那是很哲學的範圍。

是很單純的，人之所以為人的想法。

但是在穿過門的那一剎那，自己的認知就會瞬間扭曲，明明有些規則是一樣的，但最終都全部扭曲的不像樣。

米克里歐曾轉述，史雷看見的，那些怪物的規則是如何亂七八糟。

而他也說了一個比喻。

那就是地上有無數的頭髮，如果你一根一根的撿起來，就會撿成一束，這束頭髮就是被整理好的規則；但如果你一次全掃起來，搓成一團鬆散的球，那就是被扭曲的規則。

原本存於體內的規則，在通過門的那一瞬間，就像四散掉落的頭髮，但是沒有人將之整理成束，而是隨意的揉在一起。

只是扭曲規則，並不會如他們所想，成為他們想要的模樣。

末了，米克里歐這麼做結論。

所以，你並沒有成為你想要的模樣？

蘿潔是這麼問的。

因為米克里歐擁有強大的力量，也沒有變成怪物。

這的確是米克里歐所渴望的模樣。

確實沒有。

苦笑，帶著絕望的悲哀。

頂多只能一直陪著史雷，連保護他都做不到。

自相矛盾的回答。

「對了……忘記問他們……到底旅行多久了……」而且，米克里歐明確的說過，他無力保護史雷。

史雷擁有不似外表的高齡，如果他們這樣，不受控制的被迫旅行，那他們到底旅行多久了？

米克里歐看起來已經相信了他們，而且給的情報也很詳盡。

不如說。

「蘿潔？」

「米克里歐是會不計一切代價的保護史雷對吧？」

「換言之，他極不相信我們。」那些情報，換個角度想，或許是他支付給他們，保護並照顧史雷的報酬。

因為他們不管去哪裡，都是一無所有，而真正值錢的東西，就是他們所持有的情報。

「但是他的痛苦是真的。」米克里歐恐怕也是不死的。

天族一樣也會死去，他們的身體構造基本與人類沒兩樣。

但米克里歐是經過改造的天族，他搞不好也得到與史雷一樣的不死。

但如果那種不死，是想死都死不了的〝不死〞……

「別多想了。」下意識地想摸摸蘿潔的頭，卻穿了過去。

果不其然的收穫一聲慘叫。

「……這方面我羨慕米克里歐！」蘿潔哀號。

「確實。」米克里歐是擁有實體的天族。

連他也很羨慕米克里歐可以自由自在的碰觸任何物體，甚至是人類。

「米克里歐？」

「醒了？」摸摸史雷的頭，「剩最後步驟了。」

「嗯……」睡了兩天，米克里歐又剿殺了不少怪物─不是他做出來的。

另外，透過契約，他也能使用史雷持有的聖遺物，所以他製造出來的痕跡，足以瞞過眾人。

剩下來的步驟只有史雷才做得到。

關門─就是把斷掉的絲線重新接起來，這件事就只有史雷做得到。

「要吃點東西嗎？」他已經先用簡易式瓦斯爐煮了些乾糧。

「嗯。」坐起身來。

米克里歐已經治好了他，他那手治癒術，其實就是為了能治好被啃食的他而訓練出來的。

不然以他自身的再生速度，完全恢復至少要花上四、五天的時間。

「你只睡十年……身體不要緊嗎？」

「不要緊……」看著自己的手，「他們把我照顧得很好。」

「大概也是這十年來，不間斷的幫你餵食吧？」

「大概。」

「應該再多睡一會的。」如果史雷是在故鄉裡進入沉眠，通常是在以前為他準備的那間石屋裡。

那棟石屋本來就是為了他建造起來的，為了讓當年是早產兒，身體又極度虛弱的他，可以安然的度過成長的歲月。

「好啦。」笑著吻上去。

如他們所言，以那棟建築為中心，確實引起了大規模的坍方。

但至少沒有引起他們所擔憂的爆炸。

畢竟光是爆炸造成的震波，掃到附近的都市，也會造成恐怖的破壞。

因為那可是能炸翻整座城市的爆炸。

那兩人從卡姆蘭失蹤。

因為發生坍塌，所以那兩人幾乎是什麼都沒拿的就迅速撤退。

但也沒有回到雷迪列克，與去他們約好的集合點。

換言之，他們一定是已經察覺到組織裡有人對他們心懷不軌─在明知史雷身上的加護會攻擊對他懷有惡意的人的情況下。

而且他們失蹤後，怪物就沒有再過來，後來他們開出一條路，確定了門被關起來，已經看不到對面的世界了。

當然也調查過十一年前發生氣爆的那棟大樓。

既然他們只能從這裡回去的話，守株待兔總是好的。

那棟大樓因為氣爆之故，被標為危樓。

畢竟是規模龐大的氣爆，因此結構或許有受損。

不過遲遲沒有下令拆毀。

那邊的坍方看起來並沒有波及到這裡，大概是米克里歐在那時動了什麼手腳。

因為這裡是他們回故鄉的唯一道路。

「要幾年啊？」

既然這裡要花幾十年才會修復完成，那他們可以隨時回去。

「不知道。」但最重要的是。

阻止那兩人使用他們的殺手鐧。

「ＳＢ下落不明……還有……」史雷從總部失蹤時，手裡拿著一把裝飾劍。

普通的劍不會在劍身上加上多餘的裝飾，上面的刻痕與其說是裝飾，還倒不如說，是為了減輕重量與加強韌性才會製造出來的，而裝飾也是在不損及劍的強韌的前提上，加上去的。

「那把劍，如果跟史雷手裡的拳套一樣，是所謂的〝聖遺物〞的話。」

米克里歐沒有說過聖遺物的事，而史雷被發現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套衣服，身分證明、錢包等等什麼的，一概沒有。

「也就是說……史雷不是沒有武器……而是他的武器藏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聖遺物應該想成不是他們所認知的物品。

「想破頭也是沒辦法的，因為你們這邊的天族等級完全不夠。」

「米克里歐，不要這樣說嘛～」

「你們兩個！」

「跑去哪了？」

「去關門，順便要脅一下那些打史雷主意的人。」米克里歐歪頭，「聖遺物是古代天族與人類一起製造出來的，因為是把天族的部分力量封入容器裡，製造方法不太一樣就是了……不要給我想成把人當成材料的那種活祭。」察覺到他們的想法，「天族死了就死了，什麼都不剩。」

「聖遺物要如何使用？」

「普通的使用就行。」

「要用用看嗎？」史雷拿出一把短劍。

「這是……」

「風屬性的聖遺物。」史雷把劍柄遞給蘿潔，「先說，很耗力氣。」

「喔。」這裡是他們的集會室，考慮到史雷在使用拳套時，那不成正比的威力，決定轉移陣地。

結果只是很普通的武器。

入手的重量跟普通小刀相比，非常沉重。

不過考慮到他們所使用的小刀是炭鋼材質，這把短劍的尺寸比較長，材質看起來是精鋼，應該是屬於坩堝鐵這種土法煉鋼的鐵。

「史雷是地吧？」記得史雷在使用的拳套是地屬性，「不過你應該也可用水。就是不知道代表水的聖遺物是什麼武器。

「我？」指著自己，「用這邊的說法，我是全屬性喔。」

「啥？！」

「好像是因為我從小就是跟各種屬性的天族一起生活……」正在措辭，因為要挑選可以解釋給他們聽的詞語，「而且在我身邊的天族，都是高等天族，所以我的力量，跟我那邊有資質的人相比，是完全不同等級。」

嬰兒很容易成為容器。

不論哪邊都一樣。

而史雷當時又是超級早產兒。

「……話說……」身處這種特殊的組織，跟其他各國同性質的組織也會有相當程度的交流。

他們確實收到有兩個地區，發生了古怪的災禍的消息。

其一是戴伏德發生了植物暴亂－沒看錯，就是植物已超出原先的成長速度數千倍，狂亂的成長，而且尺寸也超乎他們的認知。

其二是圖魯夫圖魯維斯發生了無法被驅散的霧。

那個霧氣有毒，而且只壟罩在圖魯夫圖魯維斯，不管用什麼手段都無法驅散，人要進去，不管是多精良的裝備，都是有去無回，連使用偵測道具也是。

「戴伏德那邊的植物……該說是……動物化？」

「動物化？」

「就是變得會自己獵食的那種……他們沒說？」

「沒有……」這很正常。

「我想也是。」米克里歐聳肩，「那是報應。」

「報應？」

「對，報應。」史雷的表情變得很沉重，「圖魯夫圖魯維斯也是……那個人到現在我都還找不到……但是不抓到他，把他殺掉的話，他絕對會引起更多的災禍。」

「等等……」

「史雷，是你的……」

「買主喔。」對自己被賣掉這件事，史雷的感覺就是已經很習慣了。

被當成商品隨意販售，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好天氣就是要曬被子的後記

翡翠的寶石語是安定、平穏、忍耐、報應。

烤山胡桃樹汁是我在一本殖民文學裡看到的，有些樹當柴薪的話，確實會流出樹汁。

燻肉方面我是採用生燻的食譜，如果要讓肉吃起來有點甜味，做法是用砂糖跟木屑一起燻製的樣子─這是居家作法。

根據不同的樹種，燻肉的味道也會有所改變，嗯。

山桃樹跟蘋果樹，有種中藥叫桃膠，聽稅最近因為能美容養顏，藥性溫和，所以可以當點心吃，因而流行起來。

桃膠就是桃樹的樹汁。

感覺只要是薔薇科的樹種基本都能採桃膠啊……

幻水，常見於夏季，或是熱帶地區的一種自然景象，就是路面上明明沒有水坑，但卻能看見車子或是行人的倒影，追上去，倒影就會消失，因此被稱為幻水，或逃走的水。

坩堝鐵，古代鐵劍的材料，屬於精煉鐵的一種，用這種方式製造出來的鐵非常適合製造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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