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明篇

一、

将快斗的身份与两人的关系与周围的人通过气，新一在把父母送走后又迎来了闺蜜三人组，连着小兰一起好说歹说才让园子没那么生气，却也心力交瘁早早关了事务所的门。

在回去路上园子还是不太服气，她抱怨着，「新一君真是的，明明喜欢兰还要跟鹿神纠缠，现在好了，把兰一个人抛弃了，男人真讨厌！」

听见这话的小兰却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无措不解，「新一怎么可能喜欢我？园子你不要乱说，新一他明明从小就……」

看着小兰猛然捂住嘴，园子奇怪地挑了挑眉，追问道，「从小就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兰下意识看了周围一圈，却没有看见灰原哀的身影，「唉？小哀呢？」

本以为她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的园子也下意识找了找，发现真的没人之后一愣，「她人呢？刚刚不是一起出来的吗？」

另一边，送走去买菜的快斗正打算回去休息的新一却在门口遇上了灰原哀，不禁奇怪道，「灰原？你不是和兰他们一起回去了吗？难道有东西忘了？」

「算是吧，有些事想问你。」说完，灰原哀不等新一反应便追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嗯？你指什么？」

突然的发问没能让新一有所动摇，灰原哀叹了口气，「别装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但新一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承认，灰原哀只能戳破道，「鹿神的事，你是故意的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想想……最初会开始怀疑，是因为你和兰在关于鹿神的事情上那有些异常的默契，而且一开始兰明明非常反对你去接触鹿神，可他来了之后她却从未表现出这一点。」

说到这，灰原哀看了新一一眼，发现他仍然没有表情变化，毫不动摇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在心中叹了口气，又道，「之后是救鹿神的时候，虽然你那时做的事情与普通供奉仪式似乎没什么区别，但鹿神就那样顺利恢复让我很奇怪，事后回忆了几遍之后发现你做了一些和普通仪式不太一样的地方——插香的时候你插了正好四次，之后又特地向后退了三步——我想，这应该是鹿神专属的供奉仪式，没错吧？」

新一脸上的笑容似乎拉大了一些，他歪了歪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只是直觉。」灰原哀回道，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而且我可以向鹿神求证。」

话音未落，一股寒气骤然窜上了背后，从未见过新一如此危险的表情，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了解他的灰原哀头一次发现对方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她现在难得生出了点后悔的情绪，「……我不会告诉他的。」

新一此时如同深海一般暗沉的眼眸闪了闪，半晌后他轻声道，「灰原，你一直很聪明。」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大概是第一个被新一所威胁的人，灰原哀莫名有了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加上鹿神已经和新一结了契，两人看起来很幸福，兰也似乎早就知情，她再提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本身就没有意义，便认真道，「放心吧，我不会提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什么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灰原哀一惊，看见拎着菜的快斗站在不远处，还未做出反应就注意到方才还十分危险的新一瞬间柔和下来，他笑着过去接过快斗手上的东西，「今天要吃什么？」

本就只是随便问问的快斗将东西递给新一之后就忘记了这茬，只是揽着他亲了一口，「之前在网上看到几道中国菜，看起来很好吃，做给你尝尝。」

猝不及防被亲得有些脸红，新一伸手推了推他，声音因为羞耻格外小声，「快放开我…！」

知道他脸皮薄，没有外人还能大胆一些，在外面就绝无可能了，颇觉遗憾的快斗只能对灰原哀抱歉笑笑，随后揽着挣扎的新一回了家。

站在原地的灰原哀愣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她来戳破这些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是这些年看着新一办案子太多，总想弄清楚真相吧？

二、

回到家中的新一坐在客厅里等待快斗的晚饭，手上拿着刚刚出版的新刊，他却有些看不进去，脑中都是自己为了快斗做的一切。

——是的，灰原哀说得没错，他是故意的，并且为了今天他已经计划了许久。

从幼时第一眼见到树枝上纯白的神明，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他终于得到了他。

计划的最初是什么样的？

当时只有五六岁的他在那惊鸿一瞥之后找了许久，特地去接近当时拥有鹿神最多资料的阿伯，了解透彻对方所知道的一切后又在外界寻找了许久妖怪神明的资料，详细排查后一点点对比确认鹿神的真实样貌与情况，反复修改着计划。

这些事一直瞒着所有人，只有当时与他一起来到鹿明村的小兰知道内情，也为此替他出谋划策了许多，等到将近二十年后，已经彻底确定鹿神大致状态的他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回到了鹿明村。

虽说遇到凶杀案是意外，但他本来就要找理由能自然地进入深林之中，这样恰到好处的意外却是正正好，仗着自己对树林远比对方要熟悉，便顺势将犯人往鹿神所在的位置驱赶。

不过计划了那么久，新一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引起鹿神的注意，他不确定自己这样的人能不能算得上鹿神最为喜爱的纯粹之人，毕竟身为神明的他感知方式与人类不一样，就算自己能装出赤子之心的模样，却也不能瞒过神明。

治疗了鹿神的伤离开山洞却没有被拦住的他心已凉了半截，只能不甘心地装作要摔倒，他清楚以鹿神的性格不可能放任自己摔下去，也好趁机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入了对方的眼。

幸好结果如他所愿，或许是因为他的执念足够纯粹吧？

回去之后的表现更加顺理成章，早在前几年就提前表现出喜欢小兰的他刻意加深了与小兰一同出游的频率，虽说没想到鹿神会出手伤人，但对他再清楚不过的新一没有担心会有人员伤亡这件事，更何况这样反而证明了他对鹿神的吸引力比想象的还要大，那他也就可以尝试那个方案了。

不断与小兰表现亲密激起鹿神的占有欲，在对方出手到了会致命的程度，确定他的危机感达到峰值后，新一刻意在睡前与小兰通电话，作势告白时顺理成章地被对方所带走。

他卡的时间正好，被鹿神带走的时候正好是九月——梅花鹿的发情期，按理说鹿神是神明，不会被身体反应所影响，可此时这幅混乱至极还用去不少力量的模样，却是比普通的梅花鹿还要容易受到本能影响。

从八月开始的发情期导致的情欲在被压抑了一月有余后被几句话轻松激发，而眼前正巧有一个穿着轻薄睡衣的、自己有着占有欲的人——会发生什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将身体交给鹿神的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满足与愉悦，尽管毫无润滑后面因为撕裂疼痛难忍，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勃起，幸好因为姿势的关系没有被发现，要是计划因为这种问题被破坏的话，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再之后的计划也顺理成章地继续着，早早就让小兰来找自己的时候直接来鹿神所在的山洞好继续刺激对方，但真到那时候，发现小兰根本看不见山洞的他第一时间想到了神隐二字，更加清楚对方身份的同时，也愈发不容许计划的失败。

要是失去这次机会，他再也无法将那纯白的神明拥入怀中，也无法抹去他身边那股如影随形的孤寂之感。

他想陪在他身边。

三、

端着菜过来就看见新一对着手中的书发呆，少见的模样让快斗有些好奇，他坐在新一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了？」

游走的思绪猛然收回，新一抬手揉揉快斗的头，本想随口略过这个话题，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和你相遇时的事情了。」

那段时间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是彻彻底底的黑历史，没想到新一会想到这个，一瞬间紧张起来的快斗收紧了抱着他的手，慌乱道，「你、你想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想这个啊？！新一不能讨厌我！」

提到这方面快斗总是这个样子，能借此清楚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程度，对此食髓知味的新一却因为要顾虑快斗的心情没办法太经常提起这事，幸好在床上被他所占有时的快感更加强烈，新一便侧头主动亲了快斗一下，安抚道，「不会讨厌快斗的……晚上，可以吗？」

「唉？」快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新一的意思，虽说新一一直都相当性欲旺盛，但这么直接的邀请可不多见，当下就下意识看了眼外面还大亮着的天色，不免有些怨念，「晚上啊……」

忍不住想笑，新一忍着笑意又亲了他一下，「先吃饭吧，神明大人？」

还是头一次被新一这样称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却有种微妙的爽感，快斗便厚着脸皮在新一耳边低语道，「呐新一，晚上也这么叫我吧？」

「为什么非要晚……」话未说完忽然反应过来快斗的意思，新一红着脸啐了一口，「笨—蛋—，你是变态吗？」

看出他的心口不一，早就习惯新一各种傲娇行为的快斗毫不在意，只是追问道，「可以吗？」

看着快斗那双与鹿时一样无辜至极的蓝色眼眸，最终败下阵的新一只能应道，「……就这次。」

「好——」口中欢呼道，快斗却悄悄勾起嘴角，既然能磨松口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他早就注意到虽然新一总是非常别扭，可对着他时下限其实低到几乎没有，既然发现了这点，一向聪明的神明大人自然会适度地讨些福利。

毕竟，他最喜欢新一了。

四、

在床上叫出神明大人这个称呼似乎对快斗来说几乎相当于兴奋剂的程度，腰险些散架的新一趴在床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旁边睡得死沉的快斗的那头乱毛，有些出神。

之前的计划回忆到哪里了？

对了，到小兰来找他却遇见了神隐。

虽说他那会是想靠是小兰来找自己这件事去刺激一下鹿神没错，却没料到时机如此恰好，偏偏灰原也在这时刺激了鹿神，两相连加的结果是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鹿神身上。

因为常年对鹿神的执念满心只有计划内容，连自慰都没做过的他从没想过男人之间真的会那么舒服，特别是最后的高潮，身体仿佛被改造了一般的感觉难得让他不知所措起来，这样的情绪倒也正好符合之后的计划。

在三天后与鹿神说了那番话，看着他离开时自己已经确定了对方肯定会放自己走，但没想到会是不回来直接解除结界，尽管心中满是不安，可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清楚自己不能心软的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被小兰带回去之后特地演了那场戏，但担心鹿神状态的他没有像预计那样直接答应离开，和预想不同的反应让小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样双双陷入了沉默。

幸好灰原主动要留下来观察鹿神，不用担心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知道鹿神的情况，他也终于松口回去。

回去后的心不在焉一半是伪装，另一半却是彻彻底底的担忧，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是鹿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的算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在灰原一直在那边守着，尽管要为了计划演戏，但一开始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直到灰原所说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过界，在那之后便强忍着不安不再去主动联络灰原。

——直到那一天。

五、

在听说鹿神出事的时候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最后的时机已经来临，他也不用再勉强自己置鹿神于危险之中。

但到了地方他才发现，情况恐怕已经偏离了他的预计。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鹿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那样温和的神明，哪怕是信仰逐渐流失也只是尽可能地继续实现信众的愿望，而不是利用自己比人类强上太多的力量去强迫他们信仰自己，明明像这样做的前“神明”并不在少数，甚至鹿明村的附近就有一个这样的“神明”，可那时的他却还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力量，帮助了逃到这边的人，将那个“神明”封印起来。

但现在，这样温和的神明却将自己所爱的土地破坏成了这幅模样。

不敢去想鹿神此时的状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着对方的身影，说实话这段时间的记忆他几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似乎找了很久，被弄得灰头土脸。

可这些都比不上他在看见那块断掉的鹿角碎片时的心脏来得痛苦。

会不会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

在找到鹿神之前他总是忍不住这么想。

外界对他的评价总是无比正面，夸赞的话足以让任何人听到腻味，可谁也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为了达到目的，能让喜欢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如此卑劣之人。

在自厌情绪即将达到巅峰，已经在思考如果失败要怎样与鹿神一同离去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他。

看着在坑底毫无生息的鹿，他险些感觉心跳会就此停止，幸好下去之后发现尽管很微弱，但鹿神确确实实还是有着呼吸，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能放回肚子里。

之后向灰原的求助虽说也有为了计划能继续进行的想法，可他更多是希望能得到更有效的方案——毕竟他只是侦探，而不是研究学者。

事实证明他没有做错，灰原对鹿神的了解或许没有他来得深，但给出的方案比他预想的方法来得更完善，回到家中给鹿神做供奉仪式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将鹿神特有的仪式需求加了进去，虽说也省略了不少步骤，但仪式最关键的是，以1412的顺序分别插入四次香，以及后退三步后在心中默念对方的神名“KID”这两步。

有了这两步关键步骤作为供奉对象的指定，仪式在瞬间就成功完成，鹿神随之醒来，他也发现自己与鹿神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对此并不感觉意外，早就从阿伯那边得到了一切资料的他清楚这份联系代表着什么，这证明了他成为了鹿神的神官，他所知的仪式只有作为神明代言人的女巫与神官才清楚如何去做，而之后的相处他又意外发现鹿神无法接受其他人的供奉，只有身为神官的自己可以。

这样的意外让他万分欣喜，鹿神也因为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不会记得自己的供奉仪式是什么，他也因此成为了唯一能照顾鹿神的人。

六、

再之后的发展其实不少都偏离了他的预计，比如突然闯进浴室的鹿神，他的身体需求确实是因为被对方所开发变得难以抑制，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自慰途中会被妄想对象所发现，更别提妄想对象还主动来帮他。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没想过这样好的事情。

尽管对此无比欣喜欢迎，可为了计划他还是得继续演下去，偏偏不争气的身体又无比贪恋对方，再怎么想要狠下心却还是被碰一下就腰软，一来二去倒也让他的演技混了七八分真情实感。

不过他早就清楚计划这种东西不可能完全符合自己的预料，便随机应变着，保持人设的同时尽可能地与鹿神增进感情，或许是因为浴室的那场意外，鹿神对他的感情十分轻易地向他想要的方向变化着。

……虽然会主动到浴室“帮忙”是他没想到的。

第二天兰会来其实也是他提前定好的事情，本来是打算再让兰帮忙催化一下鹿神的感情，却不想时机如此微妙，以至于鹿神会拒绝和他一起去。

走之前他想着鹿神的样子，一时间不是很确定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对了，不过他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离开，心不在焉地勉强待了两天便急匆匆地回来。

——然后鹿神恢复了记忆。

满心惊慌的他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气息，生怕对方在自己身上察觉异样，从而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会失去他。

幸好他最开始选择的时机太巧，早早让鹿神把他放在恋人的角度，恢复记忆之后也就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他，甚至还怕自己是否会因为被强迫的关系而讨厌他。

真傻，明明这一切都是我算计的。

可惜这句话不能说出来，他只能安慰好鹿神，见时机成熟便趁机告了白，与他互通心意。

——之后不能做完全套他还是有些小小遗憾的。

七、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问了一下鹿神为什么会突然想去鹿明村，得到的答案是跟灰原商量时被建议说回到熟悉的地方或许能恢复记忆，虽然有些不爽灰原随意插手打乱他的计划，不过结果没有偏离预期，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目的达成后他便专心帮助鹿神恢复，尽管对于鹿神没有告诉自己名字这件事有些不安，但他清楚鹿神不是那种容易变心的类型，也就没有太去在意，又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这件事。

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鹿神会给自己这样大的惊喜。

交换姓名的契约，他虽然对此不甚了解，但在寻找神明与妖怪的资料途中也是有见到过一些内容，虽说并不详细，再加上鹿神……不，快斗的说明，足以让他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契约——将两人的一切尽数绑定，包括寿命也会互相平均达到一致，可以说是最为极端的“婚契”。

这比他想要得到的还要多。

「唔……」在新一陷入思考中时，旁边的快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他没有在睡后不免有些疑惑，「新一？不睡吗？」

沉浸在回忆中的新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带着几分笑意主动在快斗的嘴角上留了个吻，才回道，「刚刚在想和你的事情，有点睡不着。」

被亲得有些大脑短路，快斗愣愣道，「为什么会睡不着？」

没想到自己只是主动亲了他一下就能让他变成这幅傻样，新一暗忖自己平时到底是有多不主动，原本想说的话便改了个口，「嗯……感觉你喜欢我的程度比我还要高，很高兴。」

这下快斗不傻了，新一说的这话暗含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不过，他要听不出来就白费自己作为神明比人类更加发达的脑域了。

不过当他刚准备爬起来时，眼睛看见了新一脖子和腰背上遍布的痕迹，想起自己之前折腾了对方多久，便有些萎颓，只能期期艾艾道，「新一……」

对他再了解不过，知道快斗此时想做什么的新一有些哭笑不得，但在回忆完那些计划之后他确实也有些意动，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头，「……不许太浪费力量。」

「好——！」瞬间生龙活虎的快斗伸手揽住新一的腰，乳白色的光芒在他手下浮现，新一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逐渐消失着，原本因为不适而不自觉微蹙的眉头也随之松开，甚至太过舒服还无意识从口中泄出了几声低吟。

本就蠢蠢欲动的快斗听到这样的声音哪里能忍，直接翻身将新一压在身下，惊呼淹没在相连的双唇之间，又是一夜春宵。

好不容易结束之时，快斗小心翼翼地在已经倦极睡着的新一脸上落下一吻，吻去他眼角残余的泪水，脸上满是满足与餍足。

「最喜欢你了，我的……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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