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鶴丸國永回到一期一振身旁

用毛巾揉著半濕的白髮，他懶散地坐在沙發上

一期一振上著網，瀏覽著今天的新聞提要

看見鶴丸國永過來了，便從手邊拿出一包尚未打開包裝的水果糖

“給你的，鶴丸同學”

他說著，把糖果放在鶴丸國永手上

鶴丸國永自然伸手接住，臉上既疑惑又愕然

這是一包平平無奇的水果糖，頂多也不過是附近便利店的熱銷款

鶴丸國永本身沒有洗澡後吃糖的習慣，甚至對甜食也沒有特別喜歡

儘管作為‘戀人贈送的禮物’的意義大於它的實際價值，但一期一振並非平白無故會送禮的個性

何況還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小東西，細思下來，鶴丸國永便更不解了

瞧鶴丸國永沒了反應，一期一振的眼中閃過一瞬燥慮

因為他做了並不擅長的事，心裡正焦急著，卻偏偏要在臉上扮作若無其事

尷尬的無聲在蔓延，直到響起了‘嘶啦’的聲響

鶴丸國永打開了水果糖的包裝紙，拿出一顆黃色的糖果塞進嘴裡

“唔，好酸”

看來是檸檬味的，他一邊品嚐一邊喃喃自語

水果糖在口腔中碰撞，被牙齒咬碎了，發出了清脆的咔嚓響

檸檬的酸漸漸化出了糖果的甜，混著唾液吞進喉間

酸甜的味道停留在味蕾上，他轉臉朝一期一振笑道

“還挺好吃的”

愣愣看著他的笑，一期一振扭過悄悄發熱的臉

他的目光重回剛剛點開的網頁上，低聲說了句“那就好”

看來他是刻意要送我糖果的

猜想一出來，鶴丸國永便忍不住好奇

本來以為只是湊單之類的理由得到的糖果，此刻似乎隱藏了非凡的意義

他靜靜盯著一期一振的側臉，觀察著也許存在的端倪

這熱情而直率的視線卻燒灼了一期一振的神經，只好再次向他看去

“你在看什麼，鶴丸同學”

“你為什麼要送我糖啊，一期”

獨自揣測也是浪費時間，鶴丸國永還是更習慣主動出擊

結果這一問就把一期一振問住了，他沉默著不作聲，視線心虛地看往別處

又忽然遊移到鶴丸國永的手邊，一把將水果糖奪了回來

“你不要就算了，我自己吃”

“我哪說不要？不是告訴你挺好吃的嘛，還給我啦，一期”

一邊委屈地叫著，鶴丸國永忙著伸手向一期一振懷中搶去

兩人一陣玩鬧似的你爭我奪，水果糖的包裝還沒碰著，鶴丸國永卻把一期一振按在沙發上了

“糖果還我，不然撓你”

兩手放在一期一振的腰間，鶴丸國永撅著嘴‘威脅’

從瞬間的天旋地轉中回過神來，一期一振眨了眨眼睛，聲線裡終於有了些慌亂

“你！你……”

他急得紅了臉，扭著身子要掙脫

但身下的沙發實在過於鬆軟，連想坐起身子都無法使力

眼看鶴丸國永的雙眼瞇成狡猾的弧形，撓動的手指越來越近

一期一振把糖果塞到他的胸前，也是一邊奮力不讓他繼續靠近

“早說了給你的，趕緊拿走別碰我”

“哦……”

接住糖果，鶴丸國永卻沒有停住

他輕輕捏著一期一振的腰，故意用指尖彈著他熟知的敏感處

觸電般的酥麻激得一期一振大叫，不禁縮起了身子

“不、不是說給了糖就不會有惡作劇嗎？！”

他大聲質問著，聲線卻被深入骨髓的癢撓得發顫

他快將整個人都要顫抖了，像是被人觸摸到神經底部一般的癢

這下鶴丸國永終於停手了，眼神從呆然到漸漸放光

就像孩子發現了一個從來無人可知的寶藏一樣，連不經意勾起的嘴角也笑得異樣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他點著頭自顧自地說話，瞇起淺金的眸光看著一期一振慌張的雙眼

他知道一期一振著實不喜歡別人撓他，於是也乾脆鬆開手了

但他也沒讓一期一振從沙發上爬起來，反而握著他的手往下壓

“誰告訴你說給了糖就不搗亂的？一期”

“不、不都是這樣的嗎？今天是萬聖節吧？”

一期一振反問道，卻扭開了頭

“難道我搞錯了嗎？”

“唔…該怎麼說”

看著那漸漸發紅的耳朵，鶴丸國永耐著笑

儘管他想即刻就對他下手，但也不介意會讓一切變得更美味的等候

於是便撐開了與一期一振之間的距離，臉上一副理所當然

“最起碼是我先跟你說‘不給糖就搗亂’，你再把糖給我才符合步驟吧？”

“嗚……但你都已經收下了，那就行了吧？”

已經完全處於弱勢，一期一振的聲音早已沒有了底氣

但這示弱沒有引來鶴丸國永的‘同情’，反而讓他笑著說

“不行，做事情的步驟怎麼可以亂呢，一期一振同學，我以為你做事都是條理分明的”

“你、你別得寸進尺，鶴丸同學”

聽出那話中嘲諷的意思，一期一振不忿地回嘴

卻被他拿起一顆粉紅色的糖果放在唇上，他馬上本能地閉上了嘴

“好了，我不是故意要氣你的，一期”

散去了剛才的狡黠，鶴丸國永又換上了朗然的笑臉

他放開被他抓得微微發紅的一期一振的手腕，雙臂依然撐在他的兩邊

“我們重新來一遍吧”

“唔嗯？ ”

“萬聖節的那個，我們再來一遍吧”

他揉了揉一期一振的髮，曲著手臂俯下身子

“Trick or treat，不給糖就搗亂”

壓下聲線，彷彿貼在一期一振的耳邊低語

然後便凝視著那張燙得透紅的臉，張嘴接下了唇上粉紅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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