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赤司＆黑貓哲也】

滿月的輝芒撥開層層黑雲，照耀在古老的歐式古堡上，襯得周遭空氣更顯寂寥。

古堡最頂層的房間裡傳出淒美的小提琴旋律，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整片夜空下。拱型窗戶外頭連接的石台上有一隻小小的幾乎讓人忽視其存在的黑貓，牠輕閉著眼安靜地聆聽那美麗的樂章，呈伏臥姿的身軀被月光剪成小巧可愛的影，透過窗戶上的玻璃映入房內拉琴人，同時也是古堡主人的眼中。

每次的滿月是古堡主人，也是吸血鬼王——赤司征十郎力量最充沛的時候，然而自稱王以後他的實力隨著歲月漸增，周遭就越發無人敢違抗他。力量滿溢卻無處宣洩，最終他只得付諸樂音，讓那些多餘的魔力隨意飄散於黑夜中。

有趣的是這樣自棄的行為竟引來了那隻黑貓傾耳聆聽，那模樣和每次演奏固定報到的座席都讓人無法否認牠是最誠摯的聽眾。而赤司身為王不僅實力過人，知識也最為豐富，他很清楚黑貓在樂音的如此薰陶下必能從中獲得魔力，最明顯的改變會是壽命。普通的貓活個十三、四年已是極限，然而那隻早已超過不知第幾個年頭卻仍相當年幼。至於其他還有什麼改變，則因對象而異，無法直接斷定，只能說在魔力加持下必定會有所影響。

月光、小提琴與黑貓，如此的夜晚算算已持續達數年之久。

是日午後，和煦的暖陽將大地輝映成一片暈黃，論時間離黃昏僅餘片刻。

黑貓小而精瘦的身軀鑽過古堡外層防護的圍籬間隙，動作輕盈地穿過石壁夾縫，卻不小心踩了個空叩囉的跌在地上加翻滾兩圈，好在俗話說得好，貓有九條命，再說這隻吸收了吸血鬼王的魔力更是與眾不同。牠一路上喀喀碰碰地，該跌的跌了該撞的一個沒少，卻沒留下半點傷，最後終於來到牠的目的地——吸血鬼王的寢間。

厚重的實心木門這天很反常地留有一絲空隙，然而和先前那些間縫相比，這寬度對黑貓仍是太過勉強，牠奮力地用左右前足抵了抵門，木門過餘的重量讓臂力棉薄的牠很是吃力，忍不住發出一聲喵嗚的低鳴。

終究弄出一個勉強可過的縫隙，牠縮起肩膀鑽入，隨後看見的是比牠所認知的更加寬敞且富麗的空間設計，偏暗的裝飾色調卻不過份奢華，然而那些都不是重點。

黑貓躡手躡腳地往寢間中央那具紫檀黑棺靠近，此時壁鐘指針指向四，水藍的貓瞳眨了眨，接著一陣薄霧裊裊而升，原先的貓兒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名淡色的男孩，襯衫搭配西式背心相當合適，下半身則是藏青色短褲與短靴露出白皙的膝蓋和半截小腿。一對黑毛豎耳和細長的貓尾巴足茲證明他就是那隻黑貓的化形。

「要不是非得到這時候才能化人形，剛才就不必那麼辛苦了，可惜時間有限等不得。」

他小聲的抱怨著，然後使力推開棺蓋，裡頭不是別人正是沉睡中的吸血鬼王，過分艷絕的美貌令人咋舌，細長的眼眸緊閉著還未有轉醒的跡象。男孩未語，卻帶上一抹恬靜的笑。他輕闔上眼並傾身向前，像膜拜自己最虔誠的神那般，對著那線條甚美的唇落吻。

就在唇瓣輕觸的那一剎那，男孩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抓住身側，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當他察覺周遭平穩下來，才敢再度睜眼，不料卻撞進那雙深紅似血的瞳中。

「原來是能化人形的能力嗎……。你終於來了，我已等你好久。」

初次與這人四目相對才知道那雙血瞳有將人吸進漩渦般的魔性，加上那磁石似的嗓音更是好聽得緊，男孩蒼白的頰上不免渲了些櫻色。察覺自己被對方緊摟著腰並壓在身下，他感到自己心跳聲越發鼓譟起來。

打從男孩出生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來到古堡窗前受到樂聲吸引後，他便傾慕著對方，直到相隔彼此的玻璃再也抑制不了這份念想，而他也積累了足夠的力量才決定踏入。

然而即便他內心所想如此，卻仍是不解對方此時話中含意，斟酌一陣，他怯怯地開口。

「您知道我的身份是嗎？」

按照男孩原先的預想，吸血鬼王該是冷澈決絕、不容人隨意親近的個性，不料對方卻戲謔地笑了。

「若非知道是你，怎可能允許你直踏入這裡。」

因為過度緊張而面色僵直的男孩在那瞬間，淡藍的眸色閃動了一下，彷彿水面盪起一圈波光般。

「那麼，敢問吸血鬼王放我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引誘我進來是為了什麼？要吃，還是要殺？

「呵，那你倒是說說你想怎麼做？」

我想要什麼？我想要……留下來。

數日後，關於古堡便多了一條傳聞——吸血鬼王養了隻貓。

話雖如此，養寵物的開端都是不容易的。

首先是命名這回事，那天赤司邊順著黑貓柔亮的背毛，像在哄睡孩子般，而對方也真的在他懷中打起盹來。這時赤司突然思及某事便開口道。

「黑色的毛皮，又這麼小隻，就取名叫黑子吧。」看著貓咪可愛的睡顏，就是那個平常待人冷漠的赤司，神情也不免多了點柔和。

不料懷中那隻卻炸了毛般跳起來，似乎是對於赤司說牠身材嬌小感到不悅。只是主人顯然心意已決，大手穩妥地安在黑貓的背上，那力道不強但也由不得對方掙扎。但，就身材嬌小那點來說生氣歸生氣，黑貓倒不是討厭那名字，最後在那雙紅瞳的溫情注視下牠終是無意也無法違抗的情形下從了赤司的提案。

緊接著不久，赤司很快面臨第二個問題。

「喵！」伴隨著驚叫，黑子猛地暴衝，而後便瑟縮在牆邊一隅不敢靠近牠的餐盤。

是的，那是赤司在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餵食動物。雖然久遠以前，他曾在書上汲取過人類與其他生物的生態常識，但一來他向來對他人缺乏興趣，二來那些知識對他而言實在太過無用，早已從腦中剔除那些的他只想著要給這隻瘦小的黑貓補充點營養，居然讓佣人去採了新鮮的血液來餵。

這般荒誕的行徑得出的結果是黑子給他不吃不喝一整天，外加不肯離開那個角落。為此他只好到書房裡將積了厚厚灰塵的那堆書籍再讀過一遍，然而在他準備了「正常」的貓食之後，走出角落的黑子卻只是嗅了嗅，一點也沒要賞光的意思。

「黑子這樣挑食實在很困擾呢。」赤司不免嘆氣道。

終於在十五次的試行錯誤後，他找到一樣黑子最愛的食物——香草奶昔。

有關吃的這點解決了，再來是睡覺的習慣。

那天清晨赤司躺進他的黑棺裡準備入睡，就在他要合上棺蓋那一刻，不料黑子竟跳了進來，那就算了，還緊揪著他衣襟不放，絲毫沒打算聽話出去的意思。

吸血鬼睡棺木是常理，可活生生的貓咪要關在棺木裡是會出事的。

然而不論赤司如何說理，黒子就是不肯退讓。不得已他只好起身陪黑子回到床上，拍撫背脊想先哄睡他，卻發覺對方一雙眼睜得大大的，顯然不讓自己走。

赤司輕嘆了口氣，而後在他的耳際低聲道：「黑子要在棺木裡窒息了我會很難過的，那麼要是我因此不肯入棺睡覺，黑子會難過嗎？」

最後他們達成協議以後赤司要先把黑子哄睡再回棺裡就寢。

但以上那些還不算什麼，最令赤司頭疼的莫過於接下來這件。

那天，赤司想著黑子來到古堡已經過了好一段時日，加上過去不知多長的野貓生活，是時候該好好洗個澡了。只是放眼全世界有哪隻貓不討厭水的呢？歷經一番拖拖拉拉攻防戰，在赤司似笑非笑地下了最後通牒，黑子才總算前去沐浴。

接著赤司便待在寢間裡翻閱古籍，而事情就是在黒子沐浴完踏進房門後發生的。

「黑子？」

「赤司、君……幫幫我、喵……」

化成人形的黑子嘴上邊囁嚅著不明所以的內容，邊搖搖晃晃地走近赤司所在位置。一頭天空藍的髮還濕著，水珠不停從髮梢滑下，步伐不穩的動作讓他身上唯一裹著的大毛巾更往側邊歪斜，恰好露出單肩的模樣，加上他年幼的外貌，散發著引人犯罪的情色氛圍。

先前已經說過的，黑子的壽命受到魔力影響，連帶發育也極為緩慢，現在的他以人類的成長狀況而言才不過十二歲。

赤司這會還思量著這隻貓該不是洗個澡就感冒了吧，就見黑子腳下一個顛簸，他立即起身去扶。好在這決定下得果斷，當他碰觸到黑子的身體時，對方顯然再無餘力地逕直倒臥在他臂彎裡。不碰還好，這一抱黑子整個人就往他懷裡蹭。看那樣子聰明如赤司當下就猜到黑子異狀的原因。

「看來是發情期到了啊……。」

向來冷靜的赤司腦中正思索著該如何應對，但他懷裡的黑子已是無法忍耐。

「赤、司……君、拜託、快……」

黑子甜軟的哀求不停掐著赤司的理智，原先身上裹的毛巾在亂蹭亂動下早掉落在一旁，胸前兩顆稚嫩乳粒放肆坦露，還未經愛撫卻已經因為情潮而充血硬挺。

見黑子發情而難受的模樣，赤司將他抱上床後，思索過後決定先幫黑子舒緩一下，讓他情欲散去。赤司的手往下伸去，先愛撫黑子雙腿間小巧的粉莖，然後技巧性地套弄起來。但黑子的身體尚未發育完全，即使有勃起反應，卻還無法射出精液，當然也解不了體內的熱，從下體往全身流竄的刺激感讓他很是無助，只能扭動著腰不停在赤司懷裡亂蹭。

「你還是幼貓，和我做的話，你身體受不住會壞的……」對象是黑子，又是陷入發情而誘人的樣子，在在挑戰赤司的意志力，但他仍是在意著黑子的身體。只是黑子早已顧不上那些。

「不、啊啊嗯、赤司、君……給我……」

身體好熱，想要更多，想要被狠狠地貫穿。

無法正常思考的黑子只能緊緊攀住赤司的肩，小小的腦袋左右晃著，一雙水色大眼直勾勾地懇求對方。

「黑子！」赤司微皺起眉，好看的面容顯露出一絲困擾的神色。

「赤司、君、討厭我？」

黑子眼眶裡堆起的淚水波光粼粼，可憐的模樣和話語讓赤司不免輕嘆。

「怎麼可能討厭呢。但，要是和我做了，往後你就只能是我的，即使如此也不後悔？」

「一直以來、最喜歡……赤司君了……所以、嗯！」

話還未完，赤司傾身用吻塞住黑子的嘴，不得不說黑子從剛才一直勾引的舉動早挑起他的性欲。黑子雙臂環著赤司後頸努力起身，然後張開雙腿跨坐在赤司身上，軟軟貼合著對方的下體部位，使壞般地隔著褲子布料來回摩擦。

「黑子還小，沒準備就進去會受傷的。」

赤司苦笑下，他讓黑子靠緊自己，再將臀部翹高，而這樣的姿勢對貓咪來說並不困難，黑子背脊往下彎成勾人的弧度，同時將臉埋在赤司胸前。這時赤司從床邊矮櫃取出潤滑劑，倒在手心搓熱後，就將濕溽的指頭插入臀縫裡的小口。

「嗯、哼嗯……」

穴內指頭按壓著肉壁進行擴張，指關節一出一進地摩擦帶來的快感，讓黑子相當享受。

陡然間，赤司的指尖壓到裡頭某個敏感處，黑子忍不住貓叫出聲，身軀彷彿電流過般反射性地向上彈起。

「嗯、喵嗚！」

赤司看準時機，確定穴壁到達一定放鬆程度，他起身壓倒黑子，褪下衣物將自己擠進那不斷張縮的粉穴。

「哈啊啊！」

還在發育的身體連後穴也是窄小且過淺，而赤司的卻是不容輕忽的粗大，這會都還沒全部進入就已經頂到最深。那種硬物將腹部飽飽地脹滿的感覺，讓黑子很不習慣而不停哀鳴。

「啊、呀啊——」

對彼此下體緊密貼合的充實感，赤司不免心中讚嘆。唇邊輕微揚起，他俯身給黑子安撫似的吻，接著便是不甚留情地抽插。

年幼的黑子根本承受不住這般強烈的快感，控制不住哭叫的同時連帶下腹部出力，後穴因而不斷絞吸著裡頭肆虐的凶器，像是欲拒還迎似地讓赤司進出的動作更快更狠，一下又一下的肉體撞擊聲參雜著黑子膩人的呻吟刺激著彼此耳膜。

「哈啊、哈啊、咪咿——」

隨著赤司大力頂弄的動作，撞得黑子的貓耳朵一抖一抖，全身也因為興奮而不停哆嗦著，身後長長的貓尾巴無力地垂在一旁。

備受快感衝擊的黑子勃起的前端泌出些許透明而黏稠的腺液，自鈴口處滴落而下垂著可恥的銀絲。後穴被不斷進出間接刺激前列腺位置，不過多久，突然黑子覺著像是被浪推向頂峰般，一陣陣從性器交合處傳向全身的酥麻感。

無法射精的黑子達到後穴高潮後，赤司也在幾下律動後往裡頭注入自己的白濁。

「嗯啊啊！赤司君的、燙、嗯喵！」

「呵……黑子真可愛。但……還沒完喔。」赤司輕吻下黑子半瞇著的上眼皮，接著停下的律動再開。

寢間裡持續不已的喘息夾雜些許啜泣，硬是將古堡靜謐的氛圍刷上濃濃的情色意味。

※

翌日。

還在睡夢中的赤司察覺自己的棺蓋被推開，接著感覺自己腹部被一個溫熱的重量下壓，他不必睜眼就知道鐵定是那隻貓幹的好事。當視界轉為清晰的同時，就見化了人形的黑子放肆地貼伏在他身上，而且，為什麼是全裸？

赤司覺得有點頭疼，自己明明昨天就幫他把衣服裹得嚴嚴實實才回棺裡就寢的。

「還想要赤司君。」黑子軟聲地求著，過白的膚色襯得上頭隨性遍布的愛痕像玫瑰花瓣似的鮮紅。

「昨天做了那麼多，還要？」

「總覺得還不夠啊……」黑子原本澄澈如天空般的眼裡還殘留情欲的水霧，平常少見的誘惑語句和軟綿的身體，顯然發情的跡象尚未退去。親密碰觸著赤司的下體前方，幼莖再次高昂，性興奮連帶黑子身後的貓尾巴也舉得老高晃來晃去。

昨晚最後哀叫著不行、不要了的那隻到哪去了？

赤司既是吸血鬼王，精力充沛程度自不用說，他介意的是黑子那麼小又脆弱的身體，即使是發情讓貓咪不由自主想獲得交合的快樂，但身體狀況依舊有極限在，不是說想做就可以那般縱欲。然而看著眼前黑子又一個不怕死般不斷煽惑自己的模樣，赤司舌尖嘖的一聲，毫無費力地抓起身上那隻，從棺木起身將他往床上放，略強的力道使床鋪彈動了下。

赤司把黑子翻身過去，讓他呈四肢趴伏的姿勢，再用布繩將雙手雙腳分別固定。

「不可以，你已經玩過頭了。」語畢，他便起身離開床鋪。

赤司下的禁令果不其然惹得黑子不滿地喵喵叫，企圖掙脫的動作加上雙腿往兩側張開的姿勢，後穴裡尚未清理的精液被壓擠而出，沿著大腿內側蜿蜒出一道淫靡的白。

黑子見赤司不理會自己而兀自在房內走來走去，做著睡醒後例行的清洗整裝，他只能鼓著雙頰，毫無殺傷力地瞪著對方的背。

但瞪歸瞪，看著對方那不愧為吸血鬼王的外貌，血色雙瞳與秀麗的面容是如此相襯，精實而不過分的體格加上底下掩藏的性交技巧和精力……，黑子光想到這裡就無法克制自己體內興起的欲念。

啊啊……那裡好疼，好想要赤司君，好想再被那具身體壓住，像昨天那樣使勁地操弄一番……。

黑子越想後穴越是不停張縮，迫使裡頭白濁汨汨湧出。無法動彈又抑制不了欲望的他再也不能忍耐，頭上貓耳顫動兩下，接著貓尾巴末端抵住穴口，尾巴上柔亮的黑色細毛被那抹白蘸得濕黏。

突然聽見黑子嘴裡流洩出的淫喘聲，原先背對床舖位置的赤司猛地轉身，卻見那隻發情的貓居然用尾巴進出自慰著，淪陷在快感之中。

赤司絕美的臉沉了下來，他不發一語重新返回床鋪。黑子原先還耽溺在快樂裡沒有察覺，直到迷濛的視界裡闖進那刺目而熟悉的紅時，他嚇得不敢再動。

只是一切都太遲，赤司笑得一臉寒意，伸長手一把抓住那條放肆的貓尾巴往後扯，還塞在穴內的尾端被用力拉出，細毛狠狠擦過引起的刺激感讓黑子不小心貓叫一聲。

「說了不准還敢違抗我，黑子真是糟糕的孩子呢。」

赤司扯過黑子的身體，然後用力地從後背體位貫穿他，下足力道的抽插使裡頭的液體不斷發出滋噗滋噗的水聲。

「喵嗚、喜歡、赤司君的、啊嗯！」

發情時不論何時插入都是那般炙熱，無間縫地貼合與撞擊將液體攪出細細的白沫，沾黏在粗大肉柱上，隨著進出後穴的動作被帶出而後積在緣口皺摺處。

終在黑子不知第幾次的高潮後才總算緩解發情的燥熱。赤司看著癱軟在床舖上因為數次絕頂而微微抽搐的黑子，一面擔憂的同時他真心覺得這才是養這隻貓最大的難處。

※

那事過後的某日，古堡難得地來了名客人，身份據說是赤司的故友。頭頂的尖角加上身後墨黑翅翼及尾巴，還有燦金色的雙眸，他是惡魔——黃瀨涼太。

在造訪古堡之前他早已向赤司表明自己前來的目的——他想見見那傳聞中的黑貓。原因無他，就只是好奇。當赤司養貓的消息傳開時，就引起眾人議論紛紛。畢竟是那個獨來獨往的吸血鬼王，到底是怎樣的貓會讓他如此中意？這是大家最感趣的地方。

在黃瀨踏進大廳時，貓咪化形的黑子正巧在沙發上小憩。當牠察覺身邊有人坐下，小巧的頭稍稍抬起，水色如玉的貓眼直直看著黃瀨。

「這隻就是小黑子？哇，超可愛！難怪小赤司這麼中意你！」

黃瀨那毫無意義的鬧騰因為見到黑子可愛的模樣更是惡化，他忍不住興奮地一把抓起貓咪柔軟的身軀，湊近自己的臉。有趣的是黃瀨那張平時萬人通用的帥臉在此竟不管用，只見黑貓一副渾身不對勁地掙扎著發出輕輕的貓叫。

黃瀨雖是意外，臉上依舊掛著那抹燦笑。黑子本就可愛，一舉一動更深得黃瀨的心。所謂一見鍾情本來就沒什麼理由可言，再說黃瀨向來忠於自己，只要他想得到的，就算要硬搶也行。太想得到黑子的他不禁釋出濃厚的惡魔能量，逼得手中的黑子動彈不得，連貓叫也不敢。

但那邊赤司是什麼角色，他怎會看不出黃瀨做了什麼，連天帝之眼都不必用上。

「黃瀨，你太傲慢了，放下黑子。」那語調冷得像要結霜了般。

見赤司居然為隻貓發怒，黃瀨對黑子的興趣只有更加濃厚，但他現在還無意和赤司動手，正想著如何虛晃過去時，向來嗅覺敏銳的他察覺黑子身上那股不屬於貓咪該有的氣味。

「小赤司的味道……欸，小黑子才幾歲，你是不是太心急了？萬一把持不住弄壞掉的話，還不如把小黑子讓給我吧？」

黃瀨邊說著，就將黑子放回大理石地上，然而他這番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卻已明顯逆了赤司的鱗，那瞬間赤司赭紅的瞳色轉深，宛如要滴出血似的，不斷溢出的威壓和黃瀨的能量兩相撞擊，空氣乘載不了因而扭曲下沉的結果，讓夾在兩人中間的黑貓忍不住嗆咳幾聲，這才讓赤司和黃瀨警覺過來，趕緊各自解除了魔力。

「你最好別觸怒我，黃瀨，剛才的舉動已經令我相當不愉快了。」

「抱歉抱歉，我不過是開開玩笑。」嘴上隨便的兩句道歉卻是一絲誠意也無。

赤司懶得一一搭理那隻惡魔，他只輕聲喚了聲黑子過來。對黑子的溫柔語調和跟黃瀨對話的簡直天差地別。而黑貓一聽見主人找自己便三步併兩步地飛奔過去，回到赤司懷裡。

「但牠還這麼幼小，小赤司還真下得了手。」

「年歲什麼的根本不成問題，不用你說我自有分寸。沒事的話，就請自便吧。」

吸血鬼在性愛方面本就不怎重視道德，而同樣地對於眼前的惡魔就更不用說了。對於黃瀨明顯話中帶刺的調侃，赤司面不改色，不甚在意地回答，末了還添上逐客令，然後轉身和佣人交代一聲就此離去。

「這麼寶貝還真是打認識他以來頭一遭，太有趣了。」

看著赤司抱著黑子轉身離去的背影，黃瀨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滿懷深意地笑了笑便就此離開。

那廂赤司帶著黑子回到寢間後，他走到桌後皮製椅子落坐，同時將黑子放在身旁。他向後靠住椅背，闔眼假寐。

此時黑子看著赤司，不解地歪了下頭，猶豫半晌接著才輕巧地跳到地上改化爲人形。

「赤司君還生氣嗎？」怯生生的語調很輕像怕碰碎玻璃似地說。

「不是黑子的錯，但……」赤司重新睜眼，單手抓穩黑子的腰用力一帶，已是習慣性的舉動讓黑子自然而然跨坐在自己身上。

「但？赤司君請直說。」

赤紅的眸子直盯著黑子圓滾滾的水色大眼，滿溢的情意裡參雜著威嚇，大手按著腰間的力道不經又添上些許。

「……以後離黃瀨遠一點。」

赤司本就獨佔欲甚強，特別是關於黑子的時候，加上方才一陣挑釁，對黃瀨的仇恨值真是高到不能再高。那時竟然還能顧慮著黑子沒在古堡裡直接開戰，只是趕走對方，連他都想佩服自己的理智韌度了。只不過告誡仍是少不得，畢竟他對黑子這麼上心，要是在貓咪發情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他恐怕會忍不住一把葬送他們兩個，那可就太虧了。

「赤司君請別多慮了，因為黑子命中注定是屬於你的。」黑子雙手環在他的後頸，淡淡地笑著說。

「啊啊，那就好。」

接下來寢間內便是一片靜默再無說話聲，因為吸血鬼正深深地貪戀著黑貓男孩的唇，久吻不放。

外頭滿月高掛，銀白的月光穿過窗子照映著裡頭緊緊相依的影，是夜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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