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幻人生下部——桃花源合集】

　作者：阿龙

　2020/10/29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19万字

　 人物关系表

　 牡丹--陶龙与刘娟的大女儿 蔷薇--陶龙与陶云的大女儿

　 海棠--陶龙与陶雨的大女儿 丁香--陶龙与陶云的二女儿

　 杜鹃--陶龙与陶雨的二女儿 水仙--陶龙与刘娟的二女儿 玫瑰--陶龙与牡丹的大女儿 紫薇--陶龙与牡丹的二女儿

　 月季--陶龙与蔷薇的大女儿 芍药--陶龙与海棠的大女儿

　 石榴--陶龙与丁香的大女儿 云实--陶龙与杜鹃的大女儿

　 芙蓉--陶龙与牡丹的三女儿 芙蕖--陶龙与牡丹的四女儿

　 玉兰--陶龙与水仙的大女儿 茉莉--陶龙与玫瑰的大女儿 百合--陶龙与蔷薇的二女儿 山茶--陶龙与海棠的二女儿

　 文竹--陶龙与丁香的二女儿 凌霄--陶龙与茉莉的大女儿

　 １世外桃源

　　２００７年１０月１３日，秋高气爽，晴空万里。上午９点多，陶龙驾驶的 直升机搭载着陶强、杨楠等人降落在桃源的停机坪。

　　上午的桃源居民有的在上课，有的在做家务，闲人很少，门前只有几个正在 玩耍的婴幼儿和她们漂亮的少女母亲。见陶龙的飞机到了，母亲们迅速抱起自己 的女儿，小跑着奔向飞机。

　　陶龙原定第二天率陶乐居众女来给老祖宗祝寿的，今天就到了，这些女孩甭 提有多开心了，「老爷」的喊声此起彼伏。

　　看到跟随陶龙下飞机的是一群不认识的女人，另外，居然还有一个老头，她 们顿时惊呆了。

　　前天下午之前，陶乐居众女对桃花源还一无所知，因为陶龙从未提起过。但 陶乐居的任何事情陶龙都会讲给桃源人听，还经常给她们看照片和视频，因此桃 源中人对王婷等八女可以说非常熟悉，一见面就能知道谁是谁，叫什么，多大年 龄。当陌生的一男八女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怎不让她们惊诧莫名？

　　知道女儿们的疑惑，陶龙说了句：「一下也说不清楚，等会到屋里再解释。」

　　接着又交代道：「你们几个跟在后面，待我们见过老祖宗之后，再通报夫人。」

　　说完，陶龙就边走边给众人简单介绍了桃源的大致情况。

　　桃源不大，是一个不太规则的长方形。东西宽约２００米，南北长约５００ 米。

　　东、西、北三面都是高山，山上树木参天，百草丰茂。而南面则是陡峭的悬 崖和终年奔流不息的瀑布。

　　北部并排矗立着三栋两层楼房子，屋前有几棵枝繁叶茂的杨树以及枣、梨、 猕猴桃、苹果等多种果树。

　　东部偏南建有猪舍、羊舍及鸡鸭棚，舍前是几棵高大的樟树。

　　西南是菜地，种有多种时令蔬菜。

　　南部是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的荷塘。为了不与朱自清作品雷同，陶龙把它 命名为莲塘，其岸边有数十棵柳树，每隔一米多就有一棵。

　　陶龙解释道，桃源的这些树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直到现在还在发挥着它们应 有的作用。不过，他觉得最大的用途就是遮挡视线，从空中根本发现不了此处有 人居住。

　　接着，陶龙着重介绍了桃源异常丰富的水资源。

　　西南高山上的瀑布飞流直下，激流在桃源的西南角地面短暂停留后又冲向南 边的悬崖，形成第二道瀑布，蔚为壮观。此水从何处来陶龙没有考证，但他可以 肯定，它是贯穿南林市、流经陶乐居门前的白水河的源头。

　　桃源东边的山脚下有一条流向莲塘的小溪，其源头是东北角的泉水。

　　西北角有一眼温泉，一年四季水温都保持在４１—４３摄氏度之间。

　　杨楠等人情不自禁地感叹：这里山清水秀，风景迷人，空气和土壤没有任何 污染，是极佳的宜居场所，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陶娜、陶娇这几个女孩更是把这里当做自己一生的归宿，暗下决心，再也不 回南林读书了，这里就是她们永远的家！

　　很快，众人随陶龙走到了中间那栋看上去最气派的房子大门前。

　　正在堂屋躺椅上闭目养神的两位妇人听到动静坐了起来，见是陶龙率众女来 了，她们非常高兴，随即站起身子走向他们。

　　当陶龙给陶强他们介绍这两人就是陶云陶雨母女俩，也就是老祖宗和老奶奶 的时候，众人吃惊不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按常理推测，年且九十的老妇人，应该已经老态龙钟了，干什么都需要人伺 候。但是，陶云耳朵不聋，有人来了她立马知道。眼睛也不花，陶龙刚到门口就 认出来了。走路不拄拐杖也不用人搀扶，根本不像是准备过九十大寿的老年人。 尤其难得的是，虽然脸上有不少皱纹，但身材不臃肿，皮肤保养得也不错。看上 去比本就不显老的杨楠大不了多少，顶多刚到古稀之年。

　　再看陶雨。如果７５岁的她与６２岁的杨楠并肩走在大街上，任何人都不会 觉得她们是母女关系，定会认为她们是亲姐妹。不过，姐姐只能是杨楠，因为陶 雨看上去更年轻。

　　心直口快的王姝忍不住说道：「老祖宗，老奶奶，你们是怎么保养的，看上 去就像是老太太的姐妹。」

　　仔细看了看陶龙身边的众人后，陶云陶雨也很吃惊，这群大大小小的美女很 陌生，并不像是王婷她们，何况还有一个６０来岁的老头。于是把头转向陶龙， 等着他介绍。

　　这时，得到消息跑出课堂、丢下手头工作的桃源居民也陆续来到大厅。

　　见所有人都聚齐了，陶龙说道：

　　「我等会儿还要去接老夫人她们，有些事情我现在简单讲一下。首先，姝儿 刚刚的问题提得很好，答案就是桃源的水。不管是饮用的泉水还是沐浴的温泉， 对女人都有极大的好处，因为它可以促进女孩发育、延缓女性衰老，同时它还起 到天然护肤的作用。」

　　杨楠诸女听后异常激动，更坚定了常住桃源的信念。

　　接着，陶龙给桃源人介绍了杨楠和陶强：

　　「这次我到南林收获很大，找到了我们陶家所有失散的人，具体情况等会儿 由老太爷介绍。她叫杨楠，原名陶雪，是老奶奶的长女，今后大家叫她老太太。 他叫陶强，原名陶文，是老奶奶的儿子，我的亲生父亲，也是王婷的亲生父亲， 今后大家叫他老太爷。」

　　失散近６０年的亲人就在眼前，怎不叫人激动万分？陶云、陶雨、杨楠三人 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相拥着哭泣起来。站立一旁的陶强眼眶也不禁湿润了， 落下了几滴泪水。陶龙的女儿们则是惊喜多于伤感，想尽快知道陶强的经历和这 对父子是如何相认的。

　　几分钟后，见三女停止哭泣开始交谈时，陶龙又说道：

　　「还有一个喜讯告诉大家，我们一直只确定老夫人是老奶奶的儿媳，尽管非 常希望她就是老奶奶的女儿，但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我明确告诉大家，我的亲 生母亲刘娟就是老奶奶的女儿陶霜。也就是说，老奶奶不仅是我的亲奶奶，还是 我的亲外婆。其中原委老太爷会给大家细说，我就不啰嗦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桃源人个个都兴奋不已。尤其是陶云陶雨，三十年来， 她们对刘娟和王婷是外姓人表面上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心里一直存有一丝遗憾。 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陶强与陶龙这对父子不愧是陶家的好儿孙，几十年来他们 居然没有让一滴肥水流入外人的田地！

　　想尽快将刘娟等人接来的陶龙示意众人安静后说道：

　　「大家静下来听我说。在场的其他人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因为人多一下也记 不住。等会儿我去接老夫人她们的这一个多小时里，老太爷就把自己的故事讲给 桃源人听，提到哪个就主动站起来亮个相，故事讲完的时候，人也就认全了。大 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说这个主意好。

　　当陶强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时，陶龙离开了堂屋。

　　１１点半，待刘娟等人全部下了飞机，陶龙与往常一样给直升机盖上帆布和 树枝，这样既可以遮阳挡雨，又可以让空中的飞机看不出任何破绽。

　　王婷等人一踏入桃源的土地，就喜欢上了这里。因为此地环境幽雅，美景似 画，宛如人间仙境。她们深深吸进几口清新空气后，就认真倾听着陶龙对桃源的 介绍。

　　边走、边看、边听，一行人不知不觉跟着陶龙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堂屋。

　　陶强刚讲完了他的故事，桃源人也知道了头天晚上陶乐居的盛大婚礼，都发 自内心地替陶龙高兴。了解了事情经过的陶云同意让陶强与杨楠改回本名，王娉 等女也认祖归宗，改为陶姓，此时屋子里很是热闹。

　　也许心里只容得下一个男人吧，陶云、陶雨、陶雪在一起问长问短，年龄相 仿的也三三两两聚成一堆说个不停，唯独陶文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的他 最先发现陶龙，遂大声喊道：「龙儿回来啦？你辛苦了！」

　　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陶文说什么，与陶文仅一米之隔的陶云、陶雨听得真真 切切，喊的是龙儿而不是老爷，两人心里很不舒服。

　　陶云想，陶龙是我们大家的老爷，是我们陶家女人的天，他在陶家的地位是 至高无上的，你陶文作为一个太监有什么理由不尊重他？如果不是他，你的女人 和女儿们现在还在苦海里挣扎，你应该万分感激他才是，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没有礼貌地直呼他的小名？

　　尽管陶文是陶龙的亲生父亲，陶龙肯定不会介意此事，但陶云还是决定找个 机会戏弄陶文一番，以示惩戒。

　　王婷等人一进入堂屋，立即被一群美女围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陶龙说了句「大家静一静」，顿时鸦雀无声。

　　然后陶龙给王婷等人引见了陶云和陶雨，当知道这两个看上去就像是老太太 的姐妹似的妇人就是老祖宗和老奶奶的时候，王婷诸女自然免不了也感慨了一番。

　　接着，陶云告诉王婷即日起认祖归宗，从此可以姓陶。随即又与芬芳七女打 招呼，并准确无误地喊出了她们的名字。众女小嘴张得老大，显然吃惊不小。

　　陶龙立即给她们解释，陶乐居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隐瞒过桃源人，她们的照 片以及包括房事在内的所有视频他都给桃源人看过，能认出她们是很正常的。接 着又告诉她们桃源人比较多，很难一下子记住，午饭后他将把桃源故事原原本本 叙述出来，到时候，桃源的其他人自然会一一认识了。但他觉得有必要让她们先 认识一下他的夫人，于是转身喊了句：「夫人，过来一下。」

　　一个正准备去厨房的美女立即走到陶龙的身边。

　　此女就是牡丹，用天造地设来形容陶龙与牡丹这对父女再恰当不过了。如果 此时给两人拍个合影，把它传到网上，许多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是一对极有 夫妻相的年轻夫妻，男的二十多岁，英俊潇洒；女的二十左右，貌美如花。

　　陶龙介绍道：「她叫牡丹，３０年前因为她的出世，不到１３岁的我成为人 父。２０年前，由于她的无私和无畏，我当上了外公。１３年前，她成为我的夫 人。１１年前，她又做了我的岳母。今年，我的第四代女儿来到了人间。夫人对 我们陶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八代同堂的大家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陶芳她们看来，陶家的女人个个都有沉鱼落雁之容，牡丹也不例外。虽然 不比其他女人更漂亮，但牡丹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其他女人所不具备的优 雅的气质。尤其是那对美眸，仿佛也在告诉人们，它们的主人不仅聪明，而且充 满了智慧。

　　觉得此时应该讲几句的牡丹以女主人的口吻对陶婷八女说道：「久闻太太和 诸位妹妹的大名，只是时机未到，直至今日才得以一睹真容。果然个个都跟仙女 似的，比照片漂亮多了。我代表桃源人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希望你们 在桃源吃得开心，玩得痛快。当然，如果你们不嫌弃桃源的鄙陋，我更希望你们 常住桃源，这样，我们姐妹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希望陶婷她们都常住桃源，这仅仅是客套话而已。牡丹很清楚，陶龙每个月 最多能在桃源住２０天，也就是说，陶龙每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陶乐居， 两处都必须有女人。她已经想好了，准备找个恰当的时机与陶龙商量：陶雪年纪 大了，随便她住哪里。陶娉与陶婷及其后代仍住陶乐居，一旦有人怀孕就送进桃 源。当然，每年全家人都要聚会几次，如几个老人和陶龙的生日以及清明、端午、 中秋、春节等传统节日。

　　听了牡丹一番话，陶婷说道：「夫人过奖了。夫人才是天仙，我们几个哪能 跟你比？至于常住桃源，我们肯定是乐意的，主要看老爷是否恩准。」

　　两人的对话陶龙听在耳里，乐在心里。一个是夫人，一个是太太，两女第一 次见面就表现出了应有的气度，都相互尊重，谦逊有礼，言语得体，这真是他陶 龙的福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关于常住桃源一事，他表了态：

　　「其实我不能常住桃源，下午我会讲原因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如果愿意常住， 是可行的。至于陶乐居的人想常住此地，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还是维持原状 比较好。如此仙境不让你们居住，请你们谅解，因为我也有苦衷。」

　　此话与牡丹所想的不谋而合，也就没必要再商量了。

　　陶娉、陶婷等大部分人倒没有什么，因为陶龙会经常出现在陶乐居。只有异 常厌学的陶娜几女有点失望，不过陶娇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与陶娜小声商量之 后达成共识：找个时间与陶龙摊牌，除非答应她们辍学，否则绝不离开桃源。

　　距离午饭还有十来分钟，陶云决定利用这个时间捉弄陶文。遂指着陶雨对陶 文说：

　　「老太爷，我问你，你应该叫她什么？」

　　其实，陶文刚才「龙儿」刚喊出口就意识到不妥，又不便纠正过来，正在懊 恼之际，听闻陶云的话，就小心翼翼地答道：「老祖宗，我应该叫她老奶奶。」

　　陶云笑道：「不错，应该叫老奶奶，我们都是这么叫的。除了老奶奶以外， 你还可以叫她什么呢？」

　　想了想后，陶文回答：「我还可以叫她妈妈，也可以叫她岳母。」

　　陶云点头：「是的，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同时也是你前两个老婆的亲生母亲， 你完全可以叫她妈妈或岳母。」

　　接着，陶云喊道：「海棠，杜鹃，你俩过来一下。」

　　人群中走出两个美少妇，陶云指着两女对陶文说：「除了陶雪和陶霜外，你 妈妈还生了两个女儿，就是她们。这个是海棠，与陶姝同年，这是杜鹃，比海棠 小两岁，你应该叫她俩什么？」

　　不得不佩服陶云的记忆力，陶姝的生日陶文仅提过一次，她就记住了。

　　陶文脱口而出：「老祖宗，我应该叫她们妹妹。」

　　陶云又追问：「你两个妹妹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你妈妈这３０年来的老公， 你该叫他什么？」

　　到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才意识到陶云是在教训陶文，其目的就是要让他记住， 只有陶龙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主人，其权威和尊严不容任何人侵犯，即使他是陶 龙的亲生父亲。当然，这仅仅是针对陶文，陶家的女人与陶龙在一起可没有太多 的规矩，尤其在床上，完全可以没大没小。

　　陶文知道自己已经被引入了早就设好的圈套，但他此时只有硬着头皮往里钻， 他可不敢忤逆陶云，得罪了老祖宗，那他今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虽然不太情愿， 但回答得还令人满意：

　　「我与两个小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俩的爸爸是我妈妈的老公，也就是 我的后爸，从伦理上讲，我应该叫他爸爸。」

　　陶云指着陶龙笑道：「很好，你现在就叫一声我听听。」

　　让亲生父亲叫自己爸爸，陶龙感觉很别扭，也担心陶文难为情，就对陶云说： 「老祖宗，算了吧，老太爷是我的亲生父亲，怎能让他叫我爸爸呢？」

　　陶云没有让步：「老爷，这事你就甭管了，他叫你爸爸你就答应，如果不叫 的话…」话未说完，「哼」了一声盯着陶文。

　　陶文顿时非常尴尬。叫吧，确实叫不出口。不叫呢，陶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转念一想，在这样一个超级乱伦的家族里，自己虽然也乱伦了，但与儿子比起来 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儿子强得太多了，自己只有甘拜下风。而事实上儿子陶龙的 确做了自己亲生母亲的老公，叫他爸爸并没有错太远，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头。于是小声叫道：「爸爸。」

　　陶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什么？我没听见！」

　　「爸爸。」陶文豁出去了，大声喊道。

　　陶龙知道如果不答应的话，陶云会不开心的，就响亮地应道：「哎…」在场 的人都为这父子俩鼓起掌来。

　　这还没完，陶云准备玩到底：「老太爷，你叫我老祖宗，这没错。除了这个 外，你还可以叫我什么？」

　　此时的陶文知道，除了认真配合外别无它途：「老祖宗，我还可以叫你外婆 或者姥姥。」

　　本来想加上一句「也可以叫姐姐」，但陶文不敢造次，生怕陶云不高兴，又 出什么怪招，于是作罢。

　　与刚刚发生的一幕如出一辙，陶云喊了句：「蔷薇，丁香，过来一下。」

　　两个美女少妇应声而出。陶云将她俩介绍给陶文：「这是蔷薇，比陶姝大一 岁。这是丁香，比陶姝小一岁。她们都是我的女儿，也是你妈妈的妹妹。老太爷， 你觉得应该怎么叫她们？」

　　这时的陶文也想通了，觉得没什么丢人的，于是说道：「外婆的女儿我当然 应该叫姨妈了。」

　　陶云笑道：「叫给我听听。」

　　「两位姨妈好！」陶文大声喊道。

　　蔷薇和丁香同时笑嘻嘻地拖着长音：「哎……」

　　陶云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老太爷，你两个姨妈的亲生父亲你该怎么叫？」

　　心想在家人尤其是长辈面前出丑没什么大不了的陶文硬着头皮说道：「姨妈 的爸爸也就是外婆的老公，我当然应该叫姥爷，也可以叫外公。」

　　「姥爷」与「老爷」谐音，陶文想蒙混过关，不待陶云提醒，直接对着陶龙 喊道：「老爷好！」

　　对陶文耍的小聪明，陶云明察秋毫：「这不行，叫另外一个。」

　　陶文见躲不过，只得重新喊道：「外公好！」

　　陶龙答应后，堂屋里掌声一片。

　　觉得应该见好就收的陶云和蔼地对陶文说道：

　　「老太爷，其实我主要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并没有捉弄你的意思。不管怎么 说，老爷都是你的儿子，就算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人们也不会怪你。今天的 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陶文连连点头，并表态今后一定会维护陶龙的权威，绝不会出现不尊重陶龙 的言行。

　　陶云继续安慰陶文：「老太爷，你应该知道，我、老奶奶以及你和老夫人、 老太太虽然是祖孙三代，但同时，我们五个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与兄妹，姐弟 之间开开玩笑是很正常的。其实你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在场的 所有女人都叫你公公，因为我们全是你的儿媳。你看行吗？」

　　一听到「公公」，陶文就联想到古时候皇宫里的太监，这正戳到了他内心的 痛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称谓，觉得改为爸爸还差不多。但让老祖宗 喊他爸爸绝无可能，她的用意很明显，在桃源，他的地位并不高，如果处处以老 爷的父亲这身份自居，可能会自取其辱。于是他连忙摆手，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敢占老祖宗的便宜。」

　　陶云的意思众人心知肚明，见陶文挺知趣，不禁发出善意的笑声。

　　午饭后，待全家人聚齐后，陶龙开始讲述他的桃源故事。

　 ２初进桃源

　　１９７７年２月６日下午，陶龙所在的南林二中在各班发放成绩单后正式放 寒假。

　　头天陶龙就与罗老师约好了今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可是陶龙在教工宿舍等 了两节课的时间，罗老师才急匆匆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原来他临时决定去街上买 些土特产和年货，以致耽误了陶龙的时间。在给陶龙钥匙之前，罗老师特别嘱咐 他两点，一是已近傍晚时分，为了安全起见，建议他第二天再回家。二是要爱惜 热气球。

　　原本想天黑前赶回家与母亲团聚的愿望落空了，陶龙内心对罗老师有些怨恨： 饱汉子哪知饿汉子饥，我５个多月没与母亲亲热了，每晚鸡巴都硬邦邦地无洞可 钻，今天又要委屈它一个晚上了，唉！

　　当然，陶龙是个很有礼貌的学生，心里的不满绝不会溢于言表。从老师手里 接过锁有热气球的屋子钥匙后，他连说两声「谢谢罗老师」，然后回了宿舍。

　　当时虽有怨气，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陶龙应该感谢罗老师。如果那天晚上他 就回到了刘家庄，面对大腹便便的刘娟，虽说不至于什么事都干不成，但肯定是 没法尽兴的。更重要的是，忙于照顾待产孕妇的他绝对会错过与陶云的见面，这 样一来，他的人生可能就要重写了。

　　翌日，太阳一出来陶龙就起床，归心似箭的他背上书包就出发了。

　　顺着白水河西行，一路欣赏着走路时无暇顾及的风景，陶龙感觉挺惬意。

　　到陶村时本应向北飞行，越过两座山就可以到刘家庄。但此时陶龙突然萌生 一个念头：每年夏天在村边的河里游泳，从来不知道这条河的源头在哪里，据说 村里有人曾尝试过逆流而上，可是都被一条只有几米高且水流湍急的小瀑布挡住 了，只能败兴而归，今天我有条件寻找源头，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说干就干。陶龙继续西行，不久就到了人们所说的小瀑布。河面不宽，瀑布 也不宽，大概只有六七米，两岸都是峭壁，难怪人们都上不去。

　　沿着蜿蜒曲折的河道又飞行了半个多小时，进入了一条南北走向的峡谷。两 边是高山，北面是一两百米宽、三四十米高的悬崖，其西北角是八九米宽的瀑布， 水流冲入悬崖下的深潭，然后涌入白水河。

　　陶龙想，这里应该就是白水河的源头了。正准备沿原路返回，又思忖，不知 道悬崖上是什么，已经到了这里，不上去瞧瞧以后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于是他 飞了上去。

　　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应了那句话：天外有天！这是陶龙上来后的第一感觉。 因为在他以为非常偏僻的地方，居然出现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这里有房屋， 有菜地，有池塘，有果树，还有一大群猪、羊、鸡、鸭！只是四下都没发现劳动 的男女和怡然自乐的黄发垂髫。

　　陶龙估计这片土地的主人应该在屋子里，于是向并排的三栋房子走去。

　　两边屋子的大门都上了锁，虽然锁未扣上，中间屋子的大门却是敞着的，陶 龙径直走进堂屋。

　　喊了几声「有人吗？」见无人应答，陶龙从半开的后门走出屋子。

　　一出门，陶龙很快就发现西北角有两个人在洗衣服，虽然只是看到背影，但 可以断定那是两个女人。

　　陶龙快步向她们走去。生怕惊吓了她俩，他边走边喊：「你们好！」由于此 时不清楚两女的年龄，不知道该叫她们什么，他只好如此。

　　听到声音的两女站起身子，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长得极为英俊的男孩，她 们非常震惊！

　　这里相当隐秘，近三十年来，从没有外人染指。因为此地有三面是无法攀越 的高山，一面是悬崖峭壁，不走密道根本进不来。难道这个男孩像她们当年一样， 历尽千难万苦，经过几昼夜的跋涉也找到了这里？想想觉得不大可能，现在是冬 季，在深山密林里他如何过夜，不冻死才怪！

　　陶龙也在观察着这两个妇人。看年龄，一个比自己的母亲可能要大十几岁， 另一个与母亲差不多大。不知道她俩是什么关系，也不清楚除了她俩外，这里还 有没有其他人，但他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

　　年龄大点的妇人（暂称甲妇）率先打破沉默：「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 么进来的？」

　　陶龙答道：「我叫陶龙，是驾乘热气球无意中找到这里来的。打扰你们了， 请两位大妈原谅。」

　　年轻的妇人（暂称乙妇）心想：他姓陶？怎么那么巧，要是文儿结婚早，估 计孙子也有这么大了。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亲孙子，那自己和母亲近三十年的等 待绝对是值得的。正欲发问时，她的母亲先开了口。

　　此时甲妇的心理活动与乙妇相同，她特别想弄清楚陶龙的身份：

　　「你姓陶？是哪里人？」

　　陶龙如实答道：「陶村人。」

　　乙妇忍不住追问：「你爹娘叫什么？」

　　「我爸爸叫陶大壮，妈妈叫刘娟。」

　　「你爹娘的生日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爸爸是１９４８年２月２０日，我妈妈是１９５０年８月１ ５日。」

　　需要说明的是，这两个妇人不清楚公元纪年，只知道民国纪年。陶龙换算后， 她们才明白。为了阅读的方便，一律用公元纪年。

　　二女听后心中又是一阵激动，怎么那么巧，这个男孩的父亲与文儿生日居然 是同一天！在她们的记忆里，１９４８年上半年整个陶村也只有文儿一个男孩出 世。如果这个男孩家不是后来搬迁到陶村的外来户，那他就绝对是文儿的儿子， 是与她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为进一步确证陶龙是陶家的子孙，甲妇又问：

　　「陶龙，你的爷爷奶奶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叫陶义，奶奶叫王水花。」

　　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陶龙就是文儿的儿子了，两妇心里的激动是无法用语言 来表述的。她们很清楚，在她们离开陶村之前，王水花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也没 有听说他们抱养过孩子。在她们离开陶村后，下面两种可能性都存在，但后者的 几率微乎其微：

　　第一种可能性：已经残废的陶金被陶义逼得无路可走，最终离开人世。陶文 遂被陶义收养，改名陶大壮。陶大壮成年后娶了刘娟，生下陶龙。

　　第二种可能性：陶金一家平安无事，陶义抱养了一个与陶文同一天出生的男 孩，取名陶大壮，娶妻后生子陶龙。

　　三人在旁边的一条长凳上坐下后，因为认定陶龙是自己的孙子，乙妇说道：

　　「龙儿，根据你介绍的情况，我可以确定，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亲奶奶， 叫陶雨。她是我娘，叫陶云。这里只有我们娘俩，我们近３０年从没见过一个外 人，今天终于来了一个，竟然还是我嫡亲的孙子，我太开心了。」

　　陶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面前这位与母亲年龄差不多的妇人竟 然是自己的奶奶？于是小心问道：

　　「不会吧，你们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一个是我的亲奶奶，一个是亲奶 奶的妈妈？」

　　陶云笑着说：「也许是这里的水土养人吧，否则我们怎么会这么显得年轻。 龙儿，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今年虚岁整整６０，你奶奶也４５岁了。」

　　吃惊地「哦」了一声后，陶龙张开的嘴巴许久没有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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