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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欲焰 (1-5卷) - 1,2

[db:作者] 2025-07-21 19:12 5hhhhh 7900 ℃

  东姨是所有跳广场舞的人里唯一戴面纱的女人,她有独特的打扮,一顶白色棒球帽的帽檐挂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白面纱,巧妙的遮住了东姨的脸蛋。之所以戴面纱,除了遮挡一下近夏的强烈紫外线外,主要是不想引起骚动,即便如此,围观者也能看得出东姨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漂亮到只要摘下面纱,就会引起骚动。

  眼光独到的人还能看出东姨是专业跳舞者,因为她的腰肢很柔软,她走路总是挺胸踮脚尖,这是习舞者特有的风姿,她对音乐节拍很敏感,举手投足都有专业舞者的派头。

  一年多前,东姨第一次出现在沪江广场,就大大方方的和大家一起跳广场舞,她舞姿优美,深受大家赞美。一年多来,只要天晴日丽,早上八点到十点之间,沪江广场都能见到东姨的倩影,很多人欣赏她,但她很少和别人交流,她只跳舞。每天早上,沪江广场都有很多东姨的粉丝来围观她跳舞。似乎男人女人都幻想她,尤其是男人,都希望东姨的面纱不小心掉落下来,给他们一睹东姨的绝美容颜。很遗憾,东姨的面纱从来没有掉下过,见过她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一位围观的人心怀期待:「我今天感觉运气很好,我打赌东姨的面纱今天会掉下来。」

  应赌者很少,有人叹息道:「我和你赌,一百赔零,如果东姨的面纱掉下来,你赢一百。」

  「呵呵,你就想着输,这没意思,我赢了你也没意思。」

  和往常一样,有情绪激动的好事者开唱了,他们哄东姨开心:「喂,东姨,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有人接唱:「喂,东姨,你怎么跳得这么好看。」

  一个人唱得轻浮:「喂,东姨,你怎么扭得这么好看。」

  大家哄堂大笑。

  东姨虽然很少很人交流,但大家都知道东姨是一位很温柔,很善良的贵妇,举止得体,大方温柔,她好几次帮助在广场晕倒的老人,帮小孩子买雪糕冰棒。听到这些好事者的赞歌,东姨的神秘白面纱抖了抖,她似乎笑了。

  有人眼尖,隐约看见,激动得大叫:「笑了,笑了,我看见东姨笑了。」

  眼睛近视老花的人在叹息:「笑了我们也看不见。」

  「看得见,看得见,透过面纱,我能看得见她笑的样子,很漂亮,哇,真的很漂亮。」

  大家哈哈大笑:「老张你就吹吧,这么老了,还这么爱幻想,幻想自己有透视眼干嘛,幻想你是东姨的司机不更好。」

  「哈哈。」

  仿佛上天有意帮助众人的拳拳心愿,一阵春风吹来,吹起了东姨的白面纱。大家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猛瞧,愿望会实现吗,已经见到东姨白皙圆润下巴了,啊,见到娇艳欲滴的樱唇了。

  正当大家翘首以待的时候,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子疾步跑向东姨,神色不安的在东姨面前嘀咕什么,东姨二话不说,立刻脱离跳舞方队,和中年女人急匆匆离去。

  有人认出这个中年女人,她正是东姨的保姆。

  东姨走了,围观的人群也带着怅然失落渐渐散去。

  上了一辆黑色奔驰房车,东姨才摘下面纱。天啊,这是一张和她姓氏一样罕见的美丽鹅蛋脸,明眸善睐,腴颊樱唇,下巴弧美圆润,身上的肌肤嫩白得像新鲜水豆腐。

  「快开车。」东亦黛催促保姆,四肢一舒展,靠在车座背上,两条腴美修长的健身裤大腿微微张开,可能是健身裤太紧的缘故,隐约能看到丰满的下体轮廓。车子没走多远,东亦黛又改变了主意:「阿英等等,回家。」

  保姆阿英吃惊瞪着车里的观后镜:「东姨,我们不去派出所了么。」东亦黛怒嗔:「去那地方丢人现眼嘛,你打电话给杨律师,让他来处理。」

  保姆猛点头,先是拨通了杨律师的电话,交代嘱咐了一番,然后开动车子,开得很慢:「东姨,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今天不吐不快。」

  东亦黛微微蹙眉,在生闷气,换谁的丈夫因为嫖妓,还被抓去了警局都会生气,若不是东亦黛深爱丈夫纪修生,她理都不会理这种破事。

  保姆气鼓鼓道:「纪先生风流就算了,那刘能四处给纪先生找女人,要我说啊,他刘能就是电视剧上的那种大奸臣。」

  刘能不仅是纪家的司机,也是雇主纪修生的心腹,他在纪家服务了二十年,算是半个纪家的人。东亦黛偶尔也听说刘能给丈夫纪修生找女人,却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一来苦没证据,二来哪怕辞退了刘能依然无法阻止丈夫到处沾花惹草。何况东亦黛和刘能关系很融洽,刘能劳苦功高,同样深得东亦黛的信任,家里很多大事小事都依仗刘能,除了给纪修生找女人这事外,刘能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所以,东亦黛只能怨丈夫:「老刘有责任,但他一个司机能怎么办,他敢不听修生的话嘛,关键是修生本人,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检点,太无耻,如果老刘是奸臣,那修生就是昏君,弄出这么大的丑事出来,还有脸让我去派出所接他,哼,他是想羞辱我么。」

  阿英有点纳闷:「纪先生也真是的,出了这档事,找杨律师搞定就好,怎么能让东姨你去派出所呢。」

  东亦黛越听越气,跺了跺脚:「回家,回家,开快点。」

  阿英不敢再多言,开车将东东姨送回了纪宅。

  纪家在沪安市算得上名门望族,纪修生和所有富家子弟一样风流多金。娶了美貌天仙般的东亦黛后,纪修生依然不改好色本性,他双亲还在时,纪修生有所克制,他父母一过世,纪修生就肆无忌惮了。东姨管不了纪修生,对他寻花问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假山瘦石,鸟语花香,南方园林式的纪家一片祥和富足。

  东亦黛刚踏入客厅,一位穿着浅色低领紧身小衣,裸露两条雪白嫩腿儿,小屁股儿特别翘,看上去特别慵懒美丽的小女孩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的出现,能让整个客厅骤然亮堂,她的声音特别软糯:「妈妈,这么快跳舞回来啦,我还想说等会去看你跳舞呐。」

  东亦黛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女儿们是她最大的安慰和开心剂,她有两个美丽绝伦的女儿,眼前这位是小女儿纪凡鹂,长得宛如天使一般美丽。见到小女儿,东亦黛颇感意外:「你又旷课了。」

  纪凡鹂挠了挠有点凌乱的秀发,眨了眨长睫毛,羞羞道:「春眠不觉晓嘛。」那娇嗲的声音酥酥香软,鼻音绵长,在许多人心中,纪凡鹂的娇嗲比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要好听一万倍。

  东亦黛目光温柔,关切问:「月事干净了没。」

  「嗯。」纪凡鹂小鹅蛋脸一红,娇羞点头:「所以睡得爽。」

  见小女儿娇柔的身体似乎又圆润了一圈,估计比上星期肥多了两斤。虽说女儿才十六岁,还在长身体,但这么肥下去,做妈妈的还是有点儿担心,要知道纪家的女人都是美人儿,天生丽质,可不能因为无节制长膘破坏了天使般的美感,哪家哪户的天使都不是胖妞。东亦黛竖起葱白食指,戳了戳女儿的巧鼻:「你呀,少吃点零食,多运动,看你懒得,你有你姐姐一半勤,妈妈就知足咯。」

  纪凡鹂眨了眨大眼睛,撅起红润樱桃小嘴儿:「妈妈,你别总在我面前夸姐姐,你也要在姐姐面前夸夸我嘛。」东亦黛嗔道:「夸你什么,夸你是大懒虫吗。」

  纪凡鹂撅嘴不依:「人家还是有优点哒。」

  东亦黛冷笑:「那你说说,你都有啥优点。」

  「咯咯。」纪凡鹂笑了,笑声别提多动听:「我想想哈。」

  自己的优点居然还要想,难道优点多多,数不胜数么,东亦黛又好笑又好气,主动给女儿答案:「别想了,你身上一丁点优点都没,妈妈好担心你将来能不能嫁出去。」

  纪凡鹂来了气,立马挺直腰杆子,双手叉腰,猛翻白眼:「我优点很多哒,貌美奶大,追我男生好十几条街,哼,我这么受欢迎,为什么要嫁出去,我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想娶我呐,得嫁进来,做上门女婿。」

  「咯咯。」

  东亦黛笑翻,笑得高耸的胸脯乱颤:「这话妈妈爱……听。」最后一个字,东姨加了悠长鼻音,仿佛和弦了女儿的动人娇嗲,好听到极致。

  母女俩正逗乐,一个油光满面的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东亦黛一看,所有笑容登时一扫而光:「杨律师。」

  男子正是纪家的私人律师杨再兴,他先是和纪家母女问了个好,闪烁不安的眼神看向东亦黛,东亦黛会意,支开了小女儿纪凡鹂。

  纪凡鹂很知趣,不妨碍大人说话,趁机出门逛逛街找东西吃,对于纪凡鹂来说,一大早的,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她都对得起「馋嘴猫」这个称号。

  纪凡鹂一离开,杨再兴马上紧张道:「东姨,纪先生麻烦大了。」

  东姨一愣,蹙起了弯月般的精致秀眉。杨再兴接着说:「纪先生嫖的女孩不足十五岁,还是两个,都属于未成年少女,眼下正是打黑除恶的风头,派出所已经上报公安厅,公安厅也下了指示,要严惩,不准放人。」

  东亦黛那是又气又急:「那,那怎么办,老刘是什么意思。」

  杨再兴道:「老刘说,如果动用关系或许能把纪先生捞出来,但万一事情曝光,后果更严重,到那时,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捞不出来不说,纪先生恐怕还要加重罪责,此时最好低调,忍一忍就过去了。」

  东亦黛没什么主见的,顿时六神无主:「杨律师,你意见呢。」

  杨再兴呆呆看了看东姨的绝色容颜,隐晦的说了一句:「我竭诚为纪家服务,我最怕东姨你受委屈。」

  这话东亦黛能听明白,纪家毕竟是名门望族,这嫖妓肯定是大丑闻,宣扬出去,会大损纪家颜面,家里最没面子的恐怕非东亦黛莫属。东亦黛万般无奈,有气无力道:「你再跟老刘和修生商量商量,你们决定好了就行。」

  「是。」杨再兴松了一口气,赶紧告退。

  东亦黛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眼眶儿发红,一双没有丝毫鱼尾纹的美丽大眼睛既无神也无光。

  纪凡鹂去逛街了,阳光明媚,休息又好,心情自然不错,家里发生了变故她不关心,也用不着她关心,她只关心「吃」。沪安市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纪凡鹂几乎全吃了个遍,风闻南门菜市边新开了一家腌肉粉条店,味道口碑极佳,纪凡鹂岂能错过,这就背上小挎包,坐出租车杀过去。

  南门菜市地处近郊,以前是旮旯之地,穷人游民聚集的场所,近些年城市逐渐开发,那地方的人气才多了起来。

  出租车到了地,纪凡鹂轻松找到这家新开的腌肉粉条店。站在店门前,庆贺的花篮被人群推得东倒西歪。纪凡鹂目瞪口呆,这家店果然人气很旺,吃客们排队的长龙足足有三十多米,店里人潮涌动,拥挤不堪。

  纪凡鹂仿佛闻到了香味儿,怎么办,她是又想吃又不想排队,更不想这么拥挤,她母亲东亦黛曾经叮嘱过女儿纪凡鹂,凡是人拥挤的地方要少去,这样能尽量避免被坏人揩油咸猪手。纪家的女儿都有大长腿,都有很挺拔的大胸部,也都被坏人揩过油,所以对拥挤的地方心有余悸。

  眼珠子转了转,纪凡鹂琢磨着先在四周逛一下,等这里人少了再来吃。刚好这地方以前很少来,纪凡鹂觉得新鲜,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对南门菜市发生了浓厚兴趣,纪凡鹂晃了晃柔顺如瀑的及腰长秀发,就走了进去。菜市里热闹非凡,商品货物琳琅满目。纪凡鹂那是东看看,西瞧瞧,一路走,一路买,买了不少很有趣的东西,也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眼见一水果摊上有新鲜杨桃,纪凡鹂顿时馋涎四溢,正准备掏钱买十个八个带回家慢慢享用。

  忽然,隔壁不远的猪肉摊响起了阵阵欢呼声,有人高声喊:「我要一斤七两三的瘦肉,听好啰,不多不少,一斤七两三。」还有人喊:「我要346 克五花肉。」

  咦,这可新鲜了,买肉就买肉,怎么带零头了。纪凡鹂在超市买过肉,买的肉也带零头,但那是超市所为,不是顾客刻意。为何来这里买肉的人这么奇怪,专门带零头买,是故意找茬吗。

  又一阵欢呼传来,围观的人群纷纷喊准准准,准到姥姥家了。

  准啥,纪凡鹂不禁动了好奇之心,虽说那边也拥挤不堪,纪凡鹂壮了壮胆子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站在人群外东张西望,幸好可以看到肉摊里发生了啥事,这一看,把纪凡鹂惊大了眼珠子。

  原来大家都在围观这家猪肉摊主,看他卖猪肉,他摊位边有电子秤,但他切下来的猪肉说多少重量就是多少重量,根本不需要电子秤,这可神了,那位买346克五花肉的老伯有点不信,指着五花肉问:「小伙子,真的346 克那么准?」

  摊主是一位脸蛋微圆,白白净净,眼儿特别清澈有神的年轻男子,他个头不高,穿着脏兮兮的黑围裙,来买肉的人太多了,他忙得不可开交,手上的一把明晃晃割肉刀指哪割哪,刀法娴熟,切肉精准,而且都是一刀过,切下来的猪肉份量分毫不差。面对老人的不信任,卖肉男子似乎有点不耐烦:「老大爷,请您靠靠边,让后面的人选肉,你别磨叽了,不信你自个找秤子秤,少一克,多一克,我不要你钱,白送五花肉给你。」

  「那我就秤一秤。」

  每个肉摊都有国标电子秤,电子秤就在旁边,大伯赌气,犹豫了一下,抓起刚切下来的五花肉放在电子秤上,电子秤立刻显示一组数字,不多不少,正是346克。「

  人群响起了欢呼:「哇,刚好346 克,准到飞起。」

  有顾客服了,朝卖肉男子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更多的顾客都见惯不怪,一般老顾客都不会刁难摊主,基本都是半斤一斤,五百克,六百克这样的整数买,刁难摊主的,几乎都是生面孔,图个好奇新鲜。

  卖肉男子也是来者不拒,顾客要多少克猪肉,他都是一刀切。

  「来来来,这位大哥,你要哪块,今天恢复营业,肉价八八折。」卖肉男子笑眯眯的招揽生意,他正是昨天刚被炒鱿鱼的李天。

  「小哥半年不见,去哪了,好惦记你这摊猪肉。」一位大汉兴冲冲一指:「来一块前腿肉,666 克。」

  李天也不多解释,只见刀子一戳,一块前腿肉扔在大汉面前,大汉直接抓起前腿肉放到电子秤一秤,不禁哈哈大笑:「真是神准,不多不少,666 克,小哥,我可是你崇拜者,哈哈。」

  李天满脸堆笑:「好好好,欢迎大哥多多帮衬。」

  依然有人不信邪,指着排骨道:「我要五条排骨。」

  李天换了把稍重的菜刀,眉头一扬,手起刀落,切下了五根排骨,随手甩出:「1202克,刚好两斤。」

  那个人似乎有其他想法,他狡笑着将五根排骨拎到隔壁猪肉摊的电子秤一放,再一瞅,大声道:「不对喔,1201克,少了一克,老板你看,嘿嘿。」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这家伙鸡蛋里挑骨头,切排骨和切肉有区别,能只相差一克,那也是不得了。哪知李天一瞥那个买排骨的人,心里暗暗冷笑,因为李天目光敏锐,已经察觉这人用手指偷偷扣掉了一点肉,自然少了一克。卖肉小男孩也不揭穿,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大哥你衣服上有一粒肉,刚才砍排骨的时候不小心弹过去,你把那肉粒放下去再称。」

  那人低头一看,真发现自己的衣襟上沾着一粒黄豆大小的猪肉粒,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用手指头夹住衣服上的小肉粒,放入电子秤,和排骨一起秤,不多不少,刚刚好1202克。「

  「哈哈,你是刀神。」买排骨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付钱,一边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猛夸李天。

  之前的老伯情不自禁叹道:「小伙子,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厉害的,你卖猪肉都卖出个状元了。」

  众人大笑。

  李天乘机做起了广告:「承蒙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惠顾,我家卖的猪肉是正规猪场出品,是放心肉,保证质量,童叟无欺,肉价公道,绝无缺斤少两。」

  围观者纷纷点头,这年头实诚人不多,能吃上放心肉就是福气。有些人本来是看热闹的,也掏钱买了一份猪肉,仿佛不帮衬一下都不好意思。一时间这家猪肉摊的生意红红火火,李天卖猪肉卖得欢,忽然,他大喝一声:「让开。」

  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李天手上的割肉刀已换成了一支竹篾条,也不知道卖肉小男孩如何动手,只听「嗖」的一道风声过,一只小苍蝇被竹篾条拍个正着,直接弹落在地。

  李天挤挤眼,又做起广告:「我这摊猪肉绝不给苍蝇叮一口,嘿嘿。」言下之意就是夸他家的猪肉干净卫生。

  大家都忍不住哄堂大笑,纷纷购买,眼瞧着猪肉摊里的东西要卖个光光,一位天使般的美丽小女孩忽然来到猪肉摊前,指着一堆大筒骨道:「我要一枚大腿骨头,呃,要321 克。」

  这天使般的小女孩正是纪凡鹂。

  李天仔细打量纪凡鹂,本想发火来着,不过人家小女孩这么漂亮,李天不得不宽容一下:「喂,小妞,你来找茬么,筒骨和肉不一样,骨头受力不均匀,用重刀砍下去容易碎,骨头渣子乱飞,哪能精准到321 克。」

  纪凡鹂可不管这些,嘴角一撇,讥讽道:「砍骨头精准才叫本事咧,如果你不能做到,就别吹牛,哼,不买了。」

  李天目瞪口呆,他本来也没打算把剩下的筒骨卖给纪凡鹂,不过,莫名其妙的被纪凡鹂怼了一下,李天不禁窝火,他在南门菜市的名气很大,夸他赞他的人不计其数,哪受过这般讥讽。气恼之下,李天偷偷搞了一小动作,纪凡鹂刚转身想离去,一个物事闪电般飞向她美丽脸蛋,纪凡鹂「哎呀」一声,本能捂脸,刚好捂中一个东西,她张开小手掌一看,登时吓得尖叫:「啊,苍蝇。」

  李天不由幸灾乐祸:「苍蝇叮臭肉啰。」

  纪凡鹂勃然大怒,举手一指李天:「你捣鬼。」

  李天一脸奸笑:「你别血口喷人,大家可以作证,是苍蝇叮你三天不洗的臭脸,与我没半毛钱关系。」

  纪凡鹂的鼻子都气歪了,她最爱干净,别说三天不洗脸,半天不洗脸也不大可能。这时,旁边隔壁猪肉摊有个戴口罩的女人帮腔道:「是啊,小姑娘,我没见这小伙子动手,大家也没看见,你别冤枉人,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像无赖喔。」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阿婆严肃道:「我也作证,人家小天动都没动。」

  纪凡鹂傻了,心知一人难敌四嘴,又没证据是李天所为,好女不跟男斗,无奈忍气吞声,「哼」了一声,鼓着一泡气悻悻离去,连腌肉粉条也不吃了。

  李天忙着收拾行当,他是南门菜市猪肉摊里最早卖完猪肉的,经常一大早就卖光光,然后收摊去网吧玩游戏,如果他一整天都卖猪肉,那销量至少比隔壁猪肉摊多三倍。

  打扫清洗完摊位,李天瞄了瞄隔壁猪肉摊主,笑眯眯打招呼:「兰姐,好生意哈,我先回去了。」

  兰姐轻轻点头,目光冷淡,她脸上戴着一只灰色大口罩,几乎把她脸蛋都遮掩起来。整个南门菜市场见过兰姐真面目的人不多,只有极少数市场的工商管理人员见过。据说兰姐很漂亮,到底有多少漂亮谁也说不准,因为兰姐整天都戴着口罩,无论春夏秋冬,有人怀疑兰姐破相了,所以才戴口罩遮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兰姐的眼睛很漂亮,她的眼睫毛很长,眼眸子乌黑发亮,炯炯有神。

  休业半年的李天终于回归了,他一直是南门菜市场的招牌,大家都喊他小天。

  四年前,南门菜市场进行重新改造,翻新扩容。李天和兰姐几乎同时租下了南门菜市场的猪肉摊位,那时的李天还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大家都奇怪李天为何不上学来卖猪肉。不过,见到李天拿刀子熟练分解猪肉后,大家一致认为李天是一个劏猪奇才,很适合干卖猪肉这行。他很有条理,在他摊位上,猪肉是猪肉,骨头是骨头,永远摆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些猪内脏则由一个长方形铁盘装着,不会让血水到处流。别不信邪,真的看不到有苍蝇趴在他的猪肉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天就成为南门菜市场的一道亮眼招牌,电视台和各家媒体来采访他,他却婉言谢绝。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南门菜市,目的就是看李天的刀功,很多人都说,看李天卖猪肉是一种享受,有强迫症的人看李天卖猪肉,久而久之,能治愈。

  东亦红就是有强迫症,就是因为了看了李天卖猪肉多次后,强迫症减缓了,她决定让李天去瀚海机电公司工作。

  脱下脏兮兮围裙的李天看上去顺眼多了,他举止懒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和圆脸仿佛永远都有一层油腻,这是没办法的,就好比煤矿工人不管每天如何清洗,身上都是黑乎乎一样。

  汲着木屐,李天拎着一大袋大筒骨走向南门菜市的小吃街,径直来到一个鱼蛋牛杂小摊前,将大筒骨一放下,他马上猴急的抓起勺子从铁锅里捞出香气四溢的鱼蛋,鱼泡,鱼肠,牛杂,还有白萝卜,油豆腐,牛血等等,全装进一只大碗里,然后添加这家鱼蛋小摊的特制调料,当着鱼蛋妹的面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鱼蛋妹很丑,满脸的红癣,令人恶心,不过,她不是什么都丑,她眼睛很亮,小麦色肌肤光泽而细腻。看着李天狼吞虎咽,鱼蛋妹冷冷道:「居然没被呛死,你好幸运。」李天挤挤眼,大口咀嚼嘴里的美味鱼蛋:「你很失望,对不。」

  这是李天几乎每天必须吃的东西,他可以不吃饭,但绝不能不吃鱼蛋妹阿紫弄的鱼蛋牛杂,对于李天来说,阿紫的鱼蛋牛杂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只可惜阿紫太丑了。

  「筒骨多少钱。」阿紫阴冷的目光瞄了瞄大袋子。

  李天吃相难看:「不要钱,吃你那么多东西,我们扯平。」顿了顿,他漫不经心道:「我想过了,你这么难看,我本来绝不会娶你,不过,你这些东西吃了上瘾,如果娶了你,我一辈子就能免费吃,想想也不亏。」

  鱼蛋妹虽说很难看,但整个南门菜市就只有李天敢说她难看,此时鱼蛋妹的目光能杀人:「操你妈的,就算这世界只剩下你李天,我也不会嫁给你。」

  李天不在乎被鱼蛋妹辱骂,反正他是孤儿,不知从哪个娘胎蹦出来。吃下最后一口油豆腐,喝掉碗里浓浓的鱼汤,李天心满意足了,他咂咂嘴,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斜眼看鱼蛋妹:「你喜欢我的,你少他妈的嘴硬,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也不想想,你这么难看,装什么公主,有人愿意娶你,你烧高香了。」

  鱼蛋妹暴怒:「自作多情,滚。」

  李天没有滚,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很辛苦找了个很出名的中医,他能治疗各种皮癣皮肤病,这是他名片,你抽空去看看,无论花多少钱,我来出。」

  看着李天离去的背影,阿紫冰冷的目光渐渐融化。

  南门菜市边有一条小巷,巷子最尽头,一栋自建屋的三楼出租屋就是李天栖身的地方,四楼住的是兰姐,二楼则住着一个老酒鬼。李天刚经过二楼,那老酒鬼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一个胡子半黑半白,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拉住了李天:「哎呀,小天,你别忙着走啊,你快进来,你快进来。」

  李天不情不愿的跟随糟老头走进了他那间充满酒气的房子:「怎么了老宋哥,又让我试喝你酿的酒么。」

  糟老头姓宋,大家都喊他宋老头,他很喜欢李天,李天有出众的舌蕾,又不酗酒,正是品酒的上上人选。宋老头每次酿出新品白酒,总先找李天试喝,只要李天觉得好喝,这新品就定型了。这不,李天一坐下,宋老头就拿出一只透明玻璃小杯给李天倒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白酒,兴高采烈道:「这次我提高了三度,五十七度,那个味儿就出来了,比之前的要好喝。」

  李天接着酒杯,皱着眉头,没好气:「我又不是酒鬼,哪里喝得出好不好。」

  宋老头见李天一副敷衍的态度,不禁气恼:「你这臭小子,别人整天惦记我酿的酒,他们想拿走我的酒方子都想疯了,你却不屑一顾。」

  李天冷笑,愣是不喝:「我情愿卖猪肉,也不愿做酒鬼。」老宋急了,半恳求道:「来,你先尝一口再说。」

  都是楼上楼下的多年邻居,李天也不想让宋老头失望,何况这酒挺香的,他就勉强举杯,喝下了一小口,不曾想,这一口还没咽下肚子,李天的眼睛就亮了,猛点头:「哟,好喝,好喝。」于是一口喝完杯中的白酒,咂咂嘴,笑嘻嘻道:「再搞一杯。」

  「嚯嚯,嚯嚯。」

  宋老头乐了,笑得胡子乱抖。李天原本并不善喝酒,可他和这个老酒鬼做了四年邻居,什么酒都喝过,已然成了品酒高手。

  「搞这个。」宋老头忽地诡笑,指了指藏酒格子架上的一个褐色小酒罐。李天一惊,连连摇头,他对这个褐色小酒罐太熟悉了,每次喝这个褐色小酒罐里的神秘老酒,简直就是折磨。

  「这个不好喝,药味儿特大,又腥又稠,像喝隔夜发馊的面汤,不喝,不喝了。」李天一脸厌恶。

  好奇怪,宋老头依然揭开褐色小酒罐的盖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杯粘稠液体,然后小心翼翼盖上盖子,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李天面前,老脸更诡异了:「你这个娃瓜子懂个啥,这半年来,你的鸡巴是不是经常勃起,勃起时特硬呢。」

  话一出口,房子瞬间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似的,宋老头一瞅李天的严厉眼神,本能后退两步。李天缓缓站起,桌上的粘稠液体,用手揉了揉发胀的裤裆,咬牙切齿的道:「我操,老宋哥,你阴我,你把我当试验小白鼠么,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鬼。」

  宋老头微愠:「阴你个头啊,好心不得好报,你以后要感谢我。」

  李天气极反笑:「我还感谢你,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我,我……」李天本想说要揍宋老头的,可话到了嘴边,李天于心不忍,急得他跺了跺脚:「哎哟,老宋哥,你害惨我了你知道不,我就纳闷,这半年来怎么天天想女人,我还以为是男人必须经历的什么生理期,成长期,现在我看见女人穿衣服稍微暴露点都硬得不行,你害惨我了,是不是你的酒里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桌上那杯粘稠液体,这四年来,只要他在本地,几乎一个星期喝这粘稠玩意两杯。

  宋老头居然没否认,他笑嘻嘻道:「别担心,再过半年,你就没乱勃起的现象了,像勃起就勃起,想不勃起就不勃起,霍霍。」李天又惊又怒:「说啥,你说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宋老头眉飞色舞的:「你脱裤子给我瞧瞧。」李天大吃一惊,本能揪住裤头,恶狠狠的瞪着宋老头。

  宋老头哈哈大笑:「看你这鸟样怕成这样子,我宋某不搞基,只喜欢女人。」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那杯粘稠液体,催促道:「来,把这杯喝下去。」

  李天断然拒绝:「不喝,你不说清楚,以后打死我都不喝。」

  宋老头心知这次不给李天说个明白,李天是不会再喝这些粘稠液体了,他搓了搓稀疏的胡子,神秘道:「知道这杯东西是啥。」

  李天当然不知道,所以不吱声。

  宋老头得意洋洋的板起了手指头,细细的说了出来:「这是我用七十度白酒浸泡了海马鞭,牛鞭,狗鞭,马鞭,虎鞭,猴鞭,一共六鞭,再加上狗睾丸,牛睾丸,虎睾丸,一起共浸泡六十天,然后放入十九种名贵草药,再一起浸泡一年,前后需要整整一年半时间,才得出这个六六大顺,洪福齐天壮阳大补酒,喝这样一杯,价值八千港币,你喝了四年,你知道你喝了我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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