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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因修】金樨雨【三】,1

[db:作者] 2025-07-21 19:10 5hhhhh 9810 ℃

无论是羽衣还是羽村,似乎都不是擅长说故事的人,他们两人的讲述太过平淡,与其说是在描绘传说,倒不如说是在传达一段不为人所知的,关于世界,古老的神明们,以及大筒木一族的历史。但内容和村人们口耳相传的种种实在相差甚远,连平时对学习不怎么上心的阿修罗都听得认真极了。

“……那么,现在祖母她……”听完故事,即便是因陀罗,也犹豫了一会儿才提出这份疑问。

“被我和兄长一起封印在月亮的核心里。”羽村平淡地说道,“我和月亮上的忍宗一直在加固外围的封印,每隔几日还要从远处拉一些陨石过来增加体积,直到前天为止,深处的响动终于听不到了。”

阿修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露出落寞的神情。

明明父亲和叔父也好,甚至祖母也好,其实互相之间并没有仇恨……然而为什么,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呢?

羽村似乎是看出了孩子的小小忧愁和困惑,“阿修罗,虽然渴望幸福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依靠践踏他人,甚至践踏整个世界得来的幸福……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巨大的错误了。”

“不要去成为这样的人,也不要因为我们具备力量就随意地蹂躏其他人的意志。”

后面那句话有些难懂,不过因陀罗和阿修罗只是一起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叔父的教诲。 “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对吧?”羽村笑了笑,“那么你们也知道冬之君是什么样的存在了,也不用觉得害怕,虽然被称为死神,但他其实只负责在人死后,把他们的灵魂带往净土而已。”

“不是人们所以为的,会带来死亡的神。”

阿修罗点点头,“面具是有点吓人,可是冬之君其实很和气。”还为吓到他们而道歉。

“是位很温柔的神明大人。”因陀罗也表示了赞同。

羽衣不由得插了句话,“据说他是想学春之君的样子,虽然他……没和春之君相处多久。”

这实在是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室内突然沉闷起来的气氛让羽村不太喜欢,“坐着听了这么久的课,很累吧?我和兄长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们两个先出散散步,休息一下腿脚。”

两个孩子于是应了一声,手拉着手推开木帘出了门。

说是散步,其实就等于放他们出来玩,但这个时间比较微妙,村里的孩子们吃完早饭后都相约着出了村,此刻都已经不知道晃到了哪里,想要跟上他们的队伍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因此因陀罗和阿修罗就决定随便在附近的田野上晃晃。

“做点什么好呢……”阿修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银果树,由青转金的叶片铺满地面,仿佛织造了一张黄金的叶毯,而枝头本该到处都是的白色果实却几乎都不见了,只剩下零星几颗还发青未熟的勉强留在原地,显然已经被其他孩子们光顾过。

因陀罗没听到弟弟的咕哝,他有些走神。

叔父说,地底深处的声音已经难以听到了。

明明大家那么高兴,甚至为此还举办了宴会,因陀罗却察觉到,不管是叔父还是父亲,其实兴致并没有村人那么高昂。

因为,只是‘难以听到’,而不是‘已经安静’了啊。

然后,冬之君又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仅仅是为了月亮的事情吗?那不像是需要一位神明亲自赶来倾听的东西。但唯独这件事,不管是叔父还是父亲,都没有要提的意思。

因陀罗有些懊恼,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因此什么也不被允许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

“……哥哥?”阿修罗轻声叫唤了好几下,发现兄长仍在发呆,这样的哥哥是很罕见的,毕竟平时不管他有什么动作,因陀罗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回应他,或者按住他。

他不敢松手跑路,那样马上就会被哥哥发觉了,但他可以一边拉着兄长一边干点什么,因陀罗专心致志思考的时候,很容易忽略身边的事物,当然,前提是没有危险。

对了,父亲说过,月亮上现在什么都没有,叔父他们住的地方都是让人偶搭建的石头屋子,食物则是用通灵术从村里送过去的。

只有石头和泥土,想想真是叫人寂寞的地方。

阿修罗看向面前广阔的原野,远处的芦苇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蓄满了白绒的枝条柔软地摇曳,黄绿色的灌木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抚子花,还有一丛丛毛茸茸的,苏枋色穗子的尾花。

来试一下,收集秋之七草吗?现在是合适的季节,不过要找齐全部的话,半途中兄长绝对会发现的,而且这个时间去找野朝颜有点难,夕颜的话又太晚了。

他转着脑袋,终于发现了合适的目标。

一棵有些矮小的木樨树。

难怪从刚才开始就隐隐约约能闻到浅淡的香气,是来自木樨的花香。

很好养,插在竹筒或者陶瓶里,放点水就能摆很久,而花朵就算凋谢了,也不会露出叫人难过的衰败样子,甚至可以晒干做熏香,睦月婶婶就很喜欢,甚至有几个讲究些的修行者也会叫妻子给自己缝制木樨的香包。

就这个了。

阿修罗拉住兄长的手,一路牵着他走到树下,然后悄声跟他说要去采头顶上的树枝。正沉浸于思绪里的因陀罗,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树冠,感觉没什么危险的蛇虫潜伏,就茫茫然地点了头松开手。

直到他被满头满脸的落花袭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来自弟弟的恶作剧。

“阿修罗!”虽然一时走神没关注弟弟是他不对,但这也不是阿修罗把他的头发上都弄满木樨的理由!长发可是很难打理的!

“啊,哥哥你用衣摆接一点啦,拿回去晒干了,我们可以送给睦月婶婶。”阿修罗在树上一边偷笑,一边光明正大地给兄长解释,总是麻烦人家给家里做饭,也挺不好意思的。

因陀罗站在树下撇了一眼挂在枝头的弟弟,挑起眉毛,“……等下你自己能下来?”

阿修罗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还能说什么呢?因陀罗照旧叹了口气,吩咐弟弟抓好树枝别乱动,先去旁边采了两把芦苇叶子,然后才回到树下,拉起衣摆来接阿修罗晃下来的小花。

他们用芦苇叶包了两大包的木樨,甚至因陀罗去树上接弟弟的时候,还在阿修罗的央求下顺便折了一支最高处的,几乎没怎么被动过的花枝。

“这个要养在家里吗?”

“让叔父带回去,月亮上什么也没有,能在屋子里摆一支木樨的话,看到的时候心情也会好一点的吧?而且闻着也会很好睡?”

因陀罗不由得看了一眼弟弟,虽然阿修罗总是一副迟钝的样子,但偶尔他又会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敏锐,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粗心还是细致。

“拿好,千万别掉了,这可是你的心意。”

“兄长不替我拿吗?”阿修罗顿时就有点战战兢兢。

“不行,这个你得自己带回家,因为我也要给叔父准备一点东西才行。”因陀罗说道,“总不能只有阿修罗你送。”

说得也是。

然后他就看着兄长捡起一块燧石,到芦苇丛里翻了半天,才砍下一支满意的,又折去了头,只拿了一截杆子回来。

“这是要做什么?”

“草笛。”

阿修罗睁大了眼睛,“那个不是木匠叔叔才会的东西吗?”

“我看他做过。”在‘看’这个字上加了重音,因陀罗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用手里的石头打磨手中的芦杆,直到它变成两个巴掌大的一截,表面也十分光滑为止,“说起来,刚才为什么摇树的时候,总是中间停下来?扭到手了吗?”

又是看看就会了……已经十分习惯自家哥哥能干程度的阿修罗,颇为羡慕地瞄了一眼兄长的仙人眼,不过听到因陀罗的问话后,他又特别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视线。

“没有啦,花落太多了,我怕打到哥哥的眼睛。”

其实不是。

阿修罗撒谎了。

树下的因陀罗,因为抬着头,平时总是被长发遮住的额头露了出来,那张雪白而秀丽的脸孔上,鲜红的仙人眼紧紧盯着他,生怕他脚滑掉下来的样子,还有金色的木樨花落在亚麻色头发上的样子。

阿修罗不太会形容,就觉得像看见了月夜时,叔父从天上落下的摸样。

忍不住要停下呼吸。

甚至有那么片刻,他觉得可能世界也停止了转动。

因为兄长太好看,所以我看得入迷了这种话,阿修罗觉得自己老实说出来一定会被哥哥捏脸捏到哭。 所以还是保密为妙。

因陀罗撇了一眼弟弟,继续埋头做他的草笛。“本来打算做两根的,但是现在你笛子没了。”

“唉?为啥啊???”

呵,阿修罗从以前到现在,始终没学会过的技能,就是说谎。

收到礼物的叔父果然十分高兴,尤其兄长羽衣还在对面一脸幽怨的表示“为什么他没有”。压根不会掩饰的阿修罗慌慌张张地向父亲道歉,声称他一定会在明天把香包做出来,而因陀罗则相当淡定地把明显是成对的另一支草笛塞给了羽衣,成功让老父亲陷入到底要跟弟弟合奏什么曲子比较合适的思考里。

然后就轮到阿修罗委屈地看着互相炫耀笛子的长辈们不说话。

因陀罗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摸摸弟弟的头,许诺明天一定给他做一支了。

“也是成对的吗?”阿修罗亮起眼睛来。

“……还要一支去送人吗?”因陀罗倒也没有很在意,弟弟还是有几个能够玩得好的小伙伴的,比如邻居家的雨生。

“哥哥自己不要?”

因陀罗对笛子并没有什么兴趣,不然他早就该做一支给自己了,“草笛的音色不是很好听。”他姑且这样告诉弟弟,总不能直接说‘太吵’,那样阿修罗就算拿到了礼物也不敢吹。

“那就算了,等明天父亲外出的时候,拜托他找一找合适做直笛的好竹子吧?也不用哥哥做,我们一起去找木匠叔叔嘛。”

“我是无所谓。”想想直笛的音色,因陀罗觉得还能接受,“但是直笛很难吹好,阿修罗你没问题吗?”草笛基本等同于小孩子的玩具,出色的乐师当然也能吹出妙曼的曲子,但大部分小鬼都只是乱吹一气而已。

“……我会努力练习的。”阿修罗一脸艰难的说道。

明明他只是想要跟哥哥成对的笛子,结果却多了一份作业,世界对小孩子真是太不友好了。

本想说会帮忙监督,不过因陀罗仔细思考弟弟的水准之后,为自己的耳朵着想,温柔地表示他期待能和阿修罗合奏的一天。

没练好之前不准在家里吹,他冷漠地想。

相比答应帮忙找竹子的父亲,叔父的还礼就特别有诚意,羽村笑意盈盈地告诉侄子们,在忍宗的村落附近即将修建一条去往月亮的通道,毕竟能靠通灵术运送的东西太少,而月亮上几乎什么都缺,长期依靠通灵术根本不现实。

等通道建好了,他就招待阿修罗和因陀罗去玩。

对从未离开过村子周边的两个孩子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当然是兴高采烈地对叔父表示了感谢,可惜不管是因陀罗还是阿修罗,当时都没有意识到叔父的险恶之处。

这种通道,压根不是短时间能修建出来的。

事实上,整整两年过去,阿修罗现在都能被允许在家里吹几下笛子,通道的修建也仍然没有结束,而他们也不像幼年时期那么悠闲,能够经常跑去偷偷查看修建进度。

羽衣开始教导他们学习文字,提炼查克拉的方式,辨识草药,甚至还有体术,当然,过于忙碌的仙人并没有真的天天给儿子们上课,大部分时候是由村里的修行者,甚至还有蛤蟆大人帮忙代为教导,不过每晚他还是会检查一下功课。

所以,阿修罗每次无法顺利完成功课的时候,总是格外紧张。

哪怕他几乎天天都不太顺利。

“……还是没有找到吗?”因陀罗坐在一块盘根错节的树根上,就着午后的日光阅读手中的锦书,偶尔分心去看一眼正在边上转来转去的弟弟。

“冬天的草药太难分辨了!”明明是寒冷的季节,他却找得满头是汗,“靠枯萎的残叶分辨地下到底是哪种块茎真的太难了,完全看不出差别啊?”

“有的有伴生,有的形状很独特,有的味道浓烈,而且每一种生长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因陀罗这样回答,“只要把书背好,然后实际找到几次的话,很快就会变得容易分辨了。”

“……可是背不出来。”

“那就只能辛苦一点多找几次了。”因陀罗并不会在功课上纵容弟弟,实际上,他监督起来比任何一位老师都严厉,不过阿修罗非常听哥哥的话,而且从来不介意。

“春天的时候,我就找的比较快。”虽然向兄长撒着娇,但他也没有停止寻找,只是不太服气地申辩几句。

“病人不会选择季节。”因陀罗摇摇头,“春天和冬天的药,效果不一样,品种也不一样。”

完全无法反驳的阿修罗顿时焉下脑袋。

在太阳落山之前,他起码得找齐今天需要辨认的几种药材,当然,兄长早就做好了他的份,为了防止作弊,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给他们俩定的是完全不同的品种,所以连参考的可能性都没有。

因陀罗之所以没有回去,单纯只是比较不放心弟弟单独呆外头而已,毕竟阿修罗实在太容易出状况了,哪怕这周围早就没有任何野兽,甚至时常都有村里的人经过也一样。

说起来很有趣,相比惨不忍睹的文化课,勉强学会的查克拉提炼,马马虎虎的体术,草药课竟然是阿修罗少数可以让羽衣觉得小儿子不算毫无天分的部分,虽然也就是在孩子们中属于普通的程度,依然远远不能和天赋惊人的因陀罗相比。

也许是因为心急,或者单纯找得太投入的缘故,一开始只在森林边缘晃悠的阿修罗,渐渐往更深处走去了,因陀罗发现自己不过一个错眼的时间,弟弟的背影便只剩下远远的白点,这种事情也不算第一次发生,但他还是不甚高兴地抿起嘴唇,匆匆将锦书收入怀中,向着阿修罗的方向轻巧走去。

但中途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弟弟的移动速度太快,根本不像是在找药材的样子,仿佛是有目的的向着某个方向,毫不迟疑,笔直地前行……甚至没有跟他交代一声。

因陀罗一声不吭地跑了起来,孩童的身体极为轻盈,就算踏上厚厚的落叶也不会让脚掌陷入,而他又用查克拉和仙人眼强化了身体,几乎是在瞬息间拉进了几十步的距离,然后一把扯住阿修罗的衣领,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

森林里,偶尔会有迷惑人类的东西出没,也许是精怪,也许是灵兽,甚至是一些比较细小的虫子,小孩子没有人看护的时候,格外容易被诱拐。照理说他们身上有浓厚的查克拉,应该不会被轻易蛊惑心神,甚至普通的虫子都叮不到他们,更别说阿修罗恢复力极强,连被毒蛇咬也就肿一晚的事。

但因陀罗并不敢小看那些来自野外的威胁,能从天地巨变中存活下来的生物,没有哪一种是好对付的,当然,也包括人类。

“阿修罗?”他在弟弟的耳边轻声呼唤。

阿修罗没有像平时那样,笑着转头看他,而是眼神笔直地看向前方,甚至表情也比较茫然,但他好歹还是回答了兄长,“……哥哥,看那里。”

因为弟弟挡在面前的缘故,因陀罗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也不敢贸然伸头去看,万一他也中招的话,可能兄弟俩都要陷进去。

他遮住了一只眼,用仙人眼飞快地扫过一眼就转开视线。

映射在脑海中的定格景象,让因陀罗惊讶得差点就放开了环住阿修罗的手。

不远处,干涸的溪流边缘的空地上,平卧着一头白银的……不,不如说是仿佛雪白玉石铸造的,一头……鹿。

他不太确定那是不是鹿。

因为那东西没有头。

它有着鹿一样的身躯,玉石般的驱壳在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辉光,矫健的四蹄,温润而弧度美好的身躯,修长的脖颈,光看这些的话可以说是头非常漂亮的鹿。

但它的脖颈上方,本该是头颅的地方空荡荡的,而那些玉石也像是雕刻的人半途放弃了琢磨似的,不再是线条柔软的血肉质感,变作了鲜明的岩石质感,以许多曲折的枝条的姿态笔直地刺向天空。

就像是把头挖走了,只留下了盛大而华丽的角冠的,一头玉石琢磨而成的公鹿。

石条一样的犄角上,十分异常地长满了绝不会在冬日出现的粉嫩花朵,青葱的嫩叶,甚至还有水份充足的藤蔓,以及许多颜色各异的浆果。

“那东西……”因陀罗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体验。

“是春之君。”阿修罗小声地回答,“真漂亮啊……”

【别再看了。】金红色的影子从高处跳下,然后巨大的,柔软的,如同尾巴般的东西把兄弟俩团团围住,【那东西可不是那个傻神。】

样子古怪的狐狸,有着九条尾巴的尾兽。

“九喇嘛。”因陀罗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父亲一直有让尾兽跟在他们身边,难怪从来不怕他们两个乱跑。

“啊,九喇嘛,不要挡住啦,我看不见春之君了。”阿修罗仿佛从才梦境中惊醒似的,看看面前熟悉的尾兽,再看看身后正紧紧抱住自己的兄长,“哥哥?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跑出这么远了吗?”

【所以说叫你不要再看。】尾兽不耐烦地甩了甩蓬松的尾巴,【眼睛不要了吗?如果那个傻神还在,别说看,你摸都没事,但现在那里的就是一头坐骑而已,而且是没有主人,变得凶暴化并且看到大筒木就会撅蹄子的那种。】

“咦?”

【别看,也别再靠近,它发起狂来,我虽然能挡住,但很难保护你们俩的。】

“为什么啊……”理解到尾兽说的是实话,阿修罗的小脸上写满了失落。“春之君,特别讨厌我们吗?”

【唔,祂要讨厌也是我们,十尾还有辉夜吧,你们俩和羽衣羽村只是顺带。不过野兽不会分辨这些,气味不一样就是敌人。】因为看着有点可怜,九喇嘛还是很没辙地安慰了一下阿修罗。

“离开的时候不会被攻击吗?附近还有正在修建通道的大家……”相比还沉浸在‘被春之君讨厌了’的可怕真相里的弟弟,因陀罗思考的部分就正经了很多。

【啊,一般人没关系,它甚至会还会和以前一样在冬季的时候去饲养鹿群,人类,普通的生物都没问题,只有你们四个,还尾兽们绝对不能靠近它而已。】

【不过这家伙从不进入到村落之类的地方去,就连在深山里,也很少有谁能找到它的踪迹……它移动得太快,而且气息的隐蔽是一流的,刚才应该也离你们很远,阿修罗,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就,感觉有个暖和的东西在那里,但好像散发出一股寂寞的气息,我以为是受伤的动物什么的,想过去看看……”虽然整个人还比较萎靡,不过阿修罗仍是手脚比划着试图给九喇嘛解释,可惜始终词不达意。

狐狸听得满脸懵然,【已经告诫过你好几次不准随便到森林深处去吧?还有谁告诉你可以随便接近受伤的动物了?很危险啊?】

“唉?可是九喇嘛你不是一直在吗?”阿修罗理所当然地回答,“每次我们出来的时候你都跟着嘛。”

“……一直?”因陀罗低头看向弟弟。

“嗯,我们小时候出门它也都跟着呀?哦,也不是每次都是九喇嘛,偶尔也会换其他尾兽,不过九喇嘛是最多的吧?”

而自己完全没有发现。

即便如此,因陀罗还是瞪了一眼弟弟,“就算有九喇嘛在,也不是你随便乱跑的理由。”差点吓到他心脏停跳。

“哦。”阿修罗只好乖乖认错。

“那么,‘那个’要怎么办?”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腿有点软的因陀罗努力站稳了身体,用和九喇嘛交谈的方式分散一下注意力,可不能在弟弟面前露出不像话的样子。

【让它呆在那就行了,它什么都不会做的,晚上告诉羽衣就好。】狐狸带着些微笑意瞄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因陀罗,【只是远远看一眼的话,应该没有关系,那家伙确实很漂亮。】

在尾兽的守护下,兄弟俩远远地,最后看了一眼森林深处的神鹿。

冬日的森林只有灰白的落叶,漆黑的枯枝,和干涸的水道,也许是因为距离的缘故,鹿没有头颅的样子不再那么明显,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娇小。

明明散发着非同一般的珍珠色光芒,岩角上长满各色的果实与花朵,姿态神圣而美丽,但在日光下蜷缩成一团的鹿,就像阿修罗说的那样,充满了寂寞的感觉。

因为它的神已经死去,再也不会回来。

就跟狐狸说的一样,鹿确实没有做任何事,不,它还是做了点什么的,只是因为过于无害,所以被大家忽略了而已。

它在饲养鹿群和一些弱小的动物。

阿修罗坐在树枝上,远远眺望视线尽头的一小块土地,周边的森林都被积雪覆盖的现在,只有那个地方,奇异地仍处於春天。碧绿的嫩草,岩石般的鹿角上鲜花盛放,许多蜂蝶围绕着它翩翩起舞,鹿群,山羊,兔子,灰貛,还有好几种他都没怎么见过的生物聚拢在一起,啃食蔓延在地上的碧绿藤蔓,它们的身形将石鹿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导致少年除了那丛仿佛过度茂盛的灌木一样的犄角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不时有雀鸟飞来,停在角上叼走一些细小的浆果,甚至偶尔还会有身手敏捷的猴子,跳到周围那些啃食藤蔓的动物头顶,撸了一把浆果和鲜花,激起阵阵嫌弃的叫声后吱吱喳喳地逃走。

如此寒冷死寂的冬日中,那块甚至还没有修炼场宽广的土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乐园。

“阿修罗,你又偷跑。”

被兄长抓包的阿修罗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哥哥。”

“你老这样的话,九喇嘛就要跟父亲告状了。”因陀罗轻盈地绕过树干,坐到弟弟的旁边,“已经告诉过你,拉拉很不喜欢我们了吧?”

鹿当然不叫做鹿,据死神的说法,春之君好像就是那样叫它的,是个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敷衍的名字,明明冬之君的本名就很正式。

“只是看一下啦,而且这个距离,连哥哥要看清楚也很困难吧?”

“如果用仙人眼的话大概能看清,但马上会被发现。”

“对吧?所以我就是……就是看一下而已。”

因陀罗也知道,正因为阿修罗每次都在安全距离里,所以守护他们的尾兽才至今都保持着沉默,但他偷跑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多到连习惯性纵容弟弟的因陀罗都有些不满。

阿修罗会主动从他的视线里消失,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每次不到自己去找都不肯回来。

虽然因陀罗自己也挺喜欢‘拉拉’和它周边的氛围,但这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因陀罗觉得他可能要开始讨厌春之君了。

“……今天也是不一样的位置,阿修罗,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拉拉的?”话虽如此,还有另一件让因陀罗觉得困惑的事情,那就是弟弟对神鹿方位的神奇感应,论找东西的话,整个村落里本该只有父亲羽衣比自己强大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用上仙人眼,因陀罗也很难判断拉拉的方位,它怎么看都是非常显眼的事物,却诡异地既没有查克拉,又没有修行者和灵兽特有的澎湃生命力。

那种明明真实存在,却又好似未曾来到这个世界的飘忽感,让因陀罗不由得想起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冬之君。

不过比冬之君好的一点就是,拉拉行走过的地面会留下鲜明的痕迹,而且它周边总是聚拢着不少动物,所以能够依靠环境进行搜索,只是无法第一时间发现它,而拉拉的速度又快得不可思议,往往刚刚在东边的山林察觉到痕迹,弟弟就表示神鹿可能已经去了西面。

对,这就是因陀罗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连父亲也只能在拉拉停留的时候勉强确认方位,但阿修罗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丝线拉扯着,不仅能立刻找到神鹿的所在,甚至还能确认拉拉的移动路线。

“……就是很明显?”

阿修罗有点困扰,他很乐意告诉哥哥,但他就是无法很好的表达出那种感觉——他的眼力和因陀罗毫无可比性,所以他当然不是用眼睛来寻找。

“唔,怎么说呢,就像我偶尔睡迷糊了会跑到哥哥的被子里,但我从来不会跑到父亲那里?”

“可是跑到过叔父被子里呢。”因陀罗冷淡地拆台。

“不要提那个啦!”阿修罗用力捂住了脸,“换一下,就是,我们玩笼子缝儿的时候,我不是每次都能赢吗?”

因陀罗点头,那倒是,村里的孩子从不跟他玩捉迷藏,自从发现笼子缝阿修罗每次都能猜对背后的人是谁之后,也不跟他玩了。

“就跟那个差不多?每个人的给我的感觉都不太一样,父亲和叔父很是最……最大的?反正就是很大,所以特别,显眼?只要离得不远的话,我都能知道在哪里,不过小孩子就有点难,因为很小,躲在树旁边的话,我会分不出到底哪个是他,所以玩捉迷藏我不行。啊,哥哥也很大哦?很好找,就比父亲和叔父小。”

“拉拉,就很奇怪。”

因陀罗自动把阿修罗所谓的‘大’默认为查克拉强大,某种意义上其实还算符合,直到弟弟开始说起神鹿为止。

“拉拉它,虽然很温暖,但是,是空的。”

“……空的?”

“嗯,明明很温暖,比很多活的东西都温暖,结果却是空的,不像活的东西,好奇怪,和冬之君不太一样的奇怪。”

“冬之君又是什么样子?”

“远远的看着和村里人没有差别,一点不大,靠近之后发现是凉的。”

“……活的东西,就会温暖?”

“嗯,活的都暖,只是温度上有点差别?但冬之君是凉的,那天我没有注意,后来才想起来,他一点也不暖,还有点凉,所以,应该不算活的。”

“这样啊。”因陀罗戳戳弟弟的脸,“大概有点搞懂了。”

“真的吗?哥哥也能学会?”阿修罗一脸崇拜,连他自己都没搞懂这到底算什么长处,甚至连话也说得颠三倒四,但兄长却已经明白了。

因陀罗摇摇头,“很难学会,因为我的眼睛太好了。”

“唉?”为什么眼睛厉害反而学不会?

“有点类似流水叔叔。”他提起村里的一位修行者,“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不管是劳作还是修行,跟大家却没有多大差别,不,晚上的时候,流水叔叔比大部分人厉害多了。”

“我记得叔叔说过是靠身体来感觉风……”虽然听了也没搞懂怎么感觉。

“对,就是那样。”因陀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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