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審判

做完追加的特務後，草薙跟汐晴回到房內準備休息，汐晴脫下外套時注意到終端機上有一則新的訊息，他打開後看了一下，滑動著畫面的手指停了下來定在一段訊息上，臉色黑了不少。

"經由港內的高層判斷，對該隱的處分為—

轉移至其他港，繼續對人類的未來做出貢獻。"

汐晴嘖了一聲，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應該要早點動手的…給他逃過一劫了。」

「汐晴？有訊息？」

回過頭，草薙拿著脫下來的外套站在他身後，用眼神詢問著，他馬上收起了剛剛不愉快的心情，用平常的態度回應著對方。

「嗯，明天要去會議室。」

「什麼事？」

「…深度五事件的軍法審判，之前因為你昏睡跟身體不穩定的關係而延後。」

汐晴看到他原本放鬆的眉頭皺了起來，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神情，抬起手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沒事，你是受害者，不會受到懲罰的。」

「嗯…」

草薙想了很久，在兩個人泡著熱水澡時緩緩的開口說出他苦惱的原因。

「其實…軍法審判不是只有對我們，同時還有我對他們的判決。」

「什麼意思？」

汐晴按摩著他的手掌，頭靠在他肩上聽他繼續說著。

「因為我也是有特殊機動隊隊長這個身份、同時也是AGT實驗體…遇到這種AGT相關的事件時，會讓我決定給予對方的懲罰，如果我不追究，上層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私底下和解的意思嗎…」

「差不多，可能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只要對AGT的事保密，對港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但是…！那些人原本就應該要受到懲處！他們對你做了那種事…」

汐晴講到一半頭就被草薙抱在懷裡，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這個人本來就很溫柔，溫柔到會讓他有些惱怒的程度，他把草薙拉開，看著近在咫尺的藍色眼珠，深藍的虹膜中央有一條細細的淺藍色痕跡，很不明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深度五後造成的變化殘留在他身上，變相提醒著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不忍心的話，我可以代替你。」

「……」

汐晴看他沒有反應，以為他累了在發呆，出聲叫了他。

「草薙？」

「啊、嗯，沒問題，我可以自己處理。」

「累了？」

「呃…不是…」

草薙撇開了有些紅的臉，有時真的不太懂這個人害羞的點。

他不會知道草薙只是看他灰紅色的眼眸看到出神而已。

「總之…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早點休息做好準備吧。」

汐晴看他站了起來走出浴室的背影，手撐著額頭看著水珠低落進水中，為自己過度保護的習慣皺了眉頭。

……

早晨，草薙整理好領口後嘆了一口氣，回頭發現坐在床上的人正用新奇的表情看著他。

「第一次看到你穿佩尼沃特的制服呢。」

「只有特殊狀況會穿。」

汐晴看他穿著合身的墨綠色軍服，軍服特有的嚴肅讓他整個人成熟了些，卻還是殘留了不少少年特有的稚嫩，在他要綁起頭髮時汐晴接過了他手中的繩子。

「坐下來，我幫你綁。」

草薙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汐晴轉過身從床頭櫃上拿起那把木梳，攏起了他的頭髮梳著，每次幫草薙梳頭髮或是戴上口罩時他都會想起一件事——

能讓他這麼安心的觸碰脖頸的人恐怕只有自己了，連他信任的紅醫生跟黑螢都無法這樣隨意的觸碰他…

他滿足於這種只有自己可以的優越感，嘴角微微上揚的幫草薙綁上了灰色的繩子。

「好了，要順便戴口罩嗎。」

「嗯，麻煩你了。」

汐晴熟練的幫他戴上口罩，草薙做了微調後讓汐晴也去做準備。

「你也去換衣服吧，之前那套就可以了。」

在他換衣服時草薙拿起了桌上的終端機，開始翻閱之前教官跟汐晴整理好的資料，上面顯示了這次參與的人員表單，人數大約十多個人，在個人資訊後寫了簡單的動機。

雖然已經猜到可能的原因了，實際看到還是讓草薙難以釋懷，在他看到一半時汐晴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我好了。」

「嗯…」

草薙抬起頭看到他穿著以前熟悉的套裝跟束起的馬尾，呆愣了一下後笑了出來。

「好久沒看到汐晴穿這套了，馬尾也是。」

汐晴沒有回答他，只是笑著把終端機從他手中拿走，整理一下他的衣擺後站遠了一點仔細觀察，過了一會才點頭滿意的說著。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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