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AU

*主僕，年上主人X全能小管家

*戰損有

​*三人行注意

*無無生日快樂

槍響的聲音、刀械碰撞的聲音、肉體撕裂的聲音，無一郎雖然看不見，但他聽得很清楚，他甚至能從那些零碎的聲音判斷，面前的場景會是怎麼樣的地獄繪圖。

喔對，還有從他的哥哥有一郎緊抱著他的力度來猜，那暴力的手法遠遠不是他們倆能比的。

過了好一會兒，伴隨著些許破碎的低語和抽氣聲，這裡終於靜了下來，然後是鞋底和地毯接觸磨擦的聲音。

「不好意思讓兩位少爺久等了。」

炭治郎笑了笑，把刀收回背上的皮套中，並將那雙滴著血的白手套給脫了下來塞進胸前的口袋，眼看著些許的深紅逐漸從他的胸口漫開，有一郎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又、搞砸了阿......

「現在情況特殊，容我失禮了。」炭治郎沒能顧上禮儀，在兩位小少爺還沒反應過來時，拉著兩人走到窗邊，「有一郎少爺還看得見，應該沒問題。」

「什麼問題......？」

有一郎的心理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轉頭一看窗外，下面不知何時已經鋪好了一張充氣軟墊，還有個人站在邊上看著手表，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抬起來笑了笑，那個人有著一雙顯眼的瞳孔，金色、混著赤紅，就算在黑夜中也相當顯眼。

他突然開始懷疑，他們學校的那些老師，真的就只是老師而已嗎？

「真是調皮的學生阿！不用擔心，直接跳下來吧！老師已經測試過了，這點高度沒問題的！」

那個人在底下大聲說著，有一郎回頭看了一眼微笑著的炭治郎，乖乖地自己爬上了窗戶，誰讓他們理虧呢？不過、明明他也是受了不小的傷阿，耳朵受損也會影響到平衡感的！為什麼無一郎能被抱著他卻要自己跳下去......

「有一郎少爺？」

「沒、沒事！我自己下去！！」

有一郎抿著唇縱身一躍，雖說如此，身為哥哥的他是不允許自己說出這種任性的話的。

「喔！！做得很不錯阿，時透家的少年。」

暈呼呼的被從氣墊上拉走，有一郎腳尖都還沒完全離開氣墊噗地又陷了下去，他勉強回過頭，不得不說，這樣的炭治郎還是很帥氣的，但由於無一郎實在比他高太多了，導致整個畫面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有一郎在被放上擔架前仍忍不住想著，是不是因為老被他們倆撲上去炭治郎才長不高的。

不過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轉身就要下車的炭治郎卻被無一郎揪住了衣襬。

「請不用擔心，無一郎少爺，煉獄老師很強的喔，他會護送你們去醫院然後回家。」

「......」

炭治郎試圖把自己的衣服抽走，但怎麼也拽不動，求助似的看向煉獄杏壽郎，對方卻只是笑了笑，雙手抱在胸前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打算，這讓他更頭疼了，按照這對雙胞胎的習慣，其中一個做了什麼舉動如果沒有立刻阻止的話......

得，有一郎直接抓住他的手了。

「先生和夫人都很擔心二位，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也會回去的......」

「騙人。」無一郎打斷了炭治郎的話，雖然說是主僕，但他們仍是一起長大的阿，「炭治郎，你不打算回來了對不對？」

「......您多慮了、我--」

「你從以前就不會說謊，但你會躲開我們的問題。」有一郎想要更有力的抓住對方，不過試了幾次都沒能睜開固定身子的彈力繩，「炭治郎，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今天為什麼這麼做。」

「......」

「而且你在明知道可能會變成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放任我們去做了。」

「你也想留下來的，對嗎？」

炭治郎張開嘴，還想在說點什麼，卻被從後頭拍了一下肩膀。

「煉獄先生......？」

「竈門少年，這可不是我今晚來這裡想看見的！」

「......？」

「不論是以老師的立場而言，還是私人保鑣的立場而言，我都有義務協助你們走在想走的道路上。」杏壽郎用力揉了揉炭治郎的頭髮，然後轉身揮了揮手，「所以說，後面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就由你陪小少爺們回家吧！」

「等一下、煉獄老師！您到底在說什......」

磅！一下，車廂門關上了，杏壽郎站在那裏擺了擺手，車內的他們搖晃了一下，能感受到車子開始移動。

有一郎努努嘴，總算是鬆開了手，雖然跳車這種事情炭治郎不是做不出來，但把受傷的他們兩留在沒有人保護的車上還是不可能的。

「......我們學校的老師果然都不是老師吧？」

「大概吧。」

看三人一搭一唱的就這樣把事情給決定了，炭治郎愣是找不到能開口的點，直到車身忽然一個急轉彎，還站著的他愣是差點摔倒，才不甘願地搖晃著爬回椅子上。

無一郎聽見了嘆氣的聲音，他知道，對方是真的不會走了。

「炭治郎，生氣了嗎？」

「……是阿，很生氣。」

「你擅自決定要離開的時候我們也很生氣。」

無一郎輕聲說著，他不曉得該不該慶幸這裡的路很難走，雖然離醫院不算遠，不過還是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說幾句話。

但炭治郎卻沉默了，他們那位年幼的、萬能的小管家，第一次不對他們的話做出回應。

「我和哥哥一直都相信炭治郎會有辦法，那個時候答應也不過是為了先把我們帶回來。」無一郎也不在意，對方不想說話，但他還有很多很多想說的，「是我們的錯，我們太過依賴你，等到最後才發現，搞不清楚狀況的是我們。」

「不是的！無一郎少爺--」

「對不起，炭治郎。」

「......！」

「對不起......」

炭治郎能聽見，無一郎的話語帶著一點點的鼻音，以及有一郎的吸鼻聲，他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眼，微弱的話語從顫抖的嘴角流出。

「......不管再怎麼重要的東西，他人都可以很輕易地從旁奪走。」

沒有理由，沒有意義，即便不去特別學習、不用刻意去謀劃，只不過是心血來潮，就可以隨手毀去他人捧在掌心裡的珍寶。

「我很感謝時透先生和夫人向我伸出援手，甚至願意讓我照顧二位。」他握緊了手，他明白自己一開口便什麼都藏不住了，「重要的東西越來越多......」

「......」

「我很害怕阿。」

這一次有人在最後關頭伸出援手，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萬一，下一次是更加蠻橫不講理的存在呢 ？是更不會留給他們一絲一毫機會去挽救的情況呢？

沒等年幼的他想出答案，這個世界便把單選題推到了他的面前，這一次，他如果還是一樣只會等別人來救的話，那他的手裡是真的什麼都不會剩下了。

幸福也好、悲傷也好，全部都會從他的指縫間流走。

所以他才想著，如果這樣能讓他們安全一點的話，如果這樣能讓他擁有更多的力量去守護的話......

「炭治郎。」無一郎能感覺到車子的顛波開始減弱，已經到平穩的馬路上了嗎？那大概也快到醫院了，「那樣不是守護，那只是在逃避而已。」

「我......」

--阿，車子停下了。

「如果你不在我們身邊，我們的生活再順遂也沒有任何意義。」

「難受的時候、開心的時候、生氣的時候......全都想和你在一起渡過。」

「你不在了的話，我們這些話還能跟誰說？」

「誰還會在我們挨罵的時候，悄悄送來點心安慰我們？」

輕淺而透徹，少年的心思如同深山裡冒出的冰涼泉水，甘美的讓人無法放手。

「炭治郎......」

「一起回家吧？」

炭治郎的雙手撐在膝蓋上緊緊摀著眼，他想說話，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氣聲，一句完整的話都拚不起來，直到最後，就算抿著唇，他也無法阻止自己微弱的抽咽。

雖然一直都是那樣抬頭挺胸地站在他們面前，但實際上，炭治郎終究只是個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他矮小的身軀根本看不見荊棘叢的邊界在哪裡，他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跨過去，但又不得不前進的他，只能用自己的血和淚開闢道路。

還好，最後有人在這漫無邊際的痛苦中伸出了手。

「......好。」

這一次，他們都可以確實緊緊握住彼此的雙手，扣住彼此的十指，用紅線繞上一圈又一圈，最後在無名指上打上一個不會散開的蝴蝶結。

「炭治郎，等會兒你跟在我們後面吧，爸爸和媽媽肯定也來了。」

「可是......」

「我們會陪你一起挨罵的。」

「......那就、拜託兩位了。」

--我的過去有你、現在有你，未來......

「恩，在那之後我們一起吃點宵夜吧，應該有醬油煮蘿蔔吧？」

「當然，我親愛的少爺們。」

--自然也不能少了你。

(完)

番外

「無一郎少爺的左眼以後不能視物了嗎，以及有一郎少爺的右耳......」

「不要這個表情，只是受到點影響而已，這不是還能聽得見嗎？」

「就算看不見了，炭治郎也會代替我的眼睛的吧？」

「無一郎少爺！」

「開個玩笑而已，對了、炭治郎給我做個眼罩吧！」

「眼罩？」

「恩，特別帥氣的那種！可以在上面繡個字、畫個圖什麼的。」

「......無一郎，以後走在路上不要說你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為什麼？」

「自己去想，都幾歲了，笨蛋。」

「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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