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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you,3

[db:作者] 2025-07-20 23:26 5hhhhh 6900 ℃

  

  這是艾魯夫頭一次看到阿魯巴的性器官,愣愣地、他確信自己現在真的沒有那種心情幫他做。但艾魯夫的停頓卻惹來阿魯巴的不耐煩,阿魯巴壓著艾魯夫的腦袋催促他,把拇指粗暴地塞入他的嘴中強迫他張嘴並且含下自己硬挺的陰莖。跪在下方的人做是做了,但牙齒卻碰上陰莖較為敏感的地方。

  面對艾魯夫今天的失誤阿魯巴也忍到一個極限,他抬起腳踹開對方,然而艾魯夫卻沒有爬起身子的打算,倒臥在地上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手腕,不曉得為什麼眼淚突然開始掉下來。

  

  「我搞不懂你。」

  「讓我做這些的都是你。」

  「事到如今你為什麼又要哭?」

  對於阿魯巴的疑惑,艾魯夫自己也十分不明白。

  誠實說出所想,但一句「我不知道」僅有火上加油的效果,阿魯巴吐了口氣,他拉起艾魯夫的手臂試圖讓這個人站起身子;但艾魯夫卻像一灘爛泥怎麼站也站不穩,很快地阿魯巴放棄他的強迫,他蹲了下來,動手拉下艾魯夫的褲子。

  「……阿魯巴?」疑惑與冷空氣纏上雙腿,艾魯夫毫無防備的姿態很快就被阿魯巴褪去下褲,少年的下半身陰毛較少、陰部清晰可見,阿魯巴的虎口扣在艾魯夫的膝窩,大掌的弧度與瘦小的雙腿十分適合。貼在地面上的臀部擠出一股肉感,而這樣的擠壓在阿魯巴推開艾魯夫的雙腿後也隨時消失,取而代之暴露在眼前的是人體用來排泄的地方。

  「要做嗎?」穴口一縮、艾魯夫的口氣聽得出來有些驚慌,儘管他試圖冷靜,但身體的反應還是不及口頭掩飾的技巧。

  「你不是很想被我強姦嗎?」面對這樣的反問,艾魯夫的雙腿縮得更緊了。

  阿魯巴清楚感受到身下的人具有逃離的意圖,有趣的是那人臉上卻假裝沒事一樣。不曉得為什麼,此刻的他特別有興致,尤其是平常老吵著想要被強姦的人,哭過的臉龐染上幾分疑惑——「我現在就在這邊上了你。」

  

  要和阿魯巴結合了嗎?

  在這種時候?

  為什麼?

  

  驚慌地看著阿魯巴,艾魯夫知道這個人現在心情非常愉悅,是因為即將發洩性慾的關係嗎?阿魯巴看著自己的眼神並不是施暴時那種發洩壓力的抑鬱神情,那個人的嘴角在上揚,對於強姦自己這件事情好像是當作一種樂趣。

  硬挺的陰莖抵上了穴口,如同艾魯夫之前所言,接下來阿魯巴會將自己壓在下面,沒有事前的準備和擴張就直接插進去——這樣的事情——「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要做呢?」

  「沒為什麼。」

  「強姦你這種事情還需要理由嗎?」

  

  

  艾魯夫會察覺到自己在哭,是因為阿魯巴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那瞬間艾魯夫才瞭解到原來自己對阿魯巴而言還真的什麼都不是。

  他會那樣講,會那樣挑逗阿魯巴,會使用強姦這個字眼,其實是希望阿魯巴這個人多少可以因為同情或罪惡感而對他好一點。但沒有,事情與想像背道而馳!

  他想要的,並不是現在這樣——阿魯巴察覺到自己想要逃跑而扣著手腕的劇情。

  「等等!」

  「現在……不行……」

  「我不要……」那是第一次,從艾魯夫吻了阿魯巴的腳背後第一次拒絕阿魯巴。可悲的是他的主卻視他如猶大,雙眸鄙視反悔的使徒,阿魯巴說艾魯夫搞錯了一點。

  「強姦,並不是一件會尊重他人意願的事情。」

  

  阿魯巴的表情很模糊,艾魯夫的視線被眼淚遮蔽。

  平常最喜歡盯著看的阿魯巴事到如今模糊不堪,就像大雨過後的爛泥;而這灘爛泥正在指責他的處境,他告訴自己,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知道……」

  「我知道啊——我知道……」

  「但拜託你、至少不是現在……」

  「如果是今天之前的話,你就算讓別人輪姦我我也不會抵抗啊!」艾魯夫提及了一個關鍵點,阿魯巴很聰明,就算他自甘墮落、化為艾魯夫的獨一無二的惡者,他還是知曉他人語意間所夾帶的情報——「今天之前」,是一個明確且接近的時間點。

  

  阿魯巴鬆開了手。

  艾魯夫的神情和眼淚是一種情報,艾魯夫的言詞是一種情報,艾魯夫抵抗的時間點也是一種情報;種種隱喻讓阿魯巴猜想到了艾魯夫的心意。

  艾魯夫‧諾片巴,這個人,已經真正的喜歡上自己了。

  

  「真噁心。」

  「就算知道被別人當作破抹布卻還是喜歡上了對方。」

  「很奇怪啊。」

  「讓人很想吐,太噁心了,我說真的。」

  「謝謝你,我差點就要和這麼噁心的你結合了呢。」

  「就算不會懷孕,但光是想到我的精液在你的屁股裡頭就讓我想吐。」

  「工作之外的時間我不想再看到你。」

  宣判死刑的人站起了身子,整理了自己的衣裝後俯瞰著地上的人。聽聞阿魯巴的驅逐令,艾魯夫急著想要解釋什麼,他並不是想要拒絕阿魯巴,只是現在他還無法整理好思緒,如果因為喜歡上了對方就無法繼續待在身邊的話——「阿魯、嗚啊!」艾魯夫急於伸出的手被阿魯巴踩在地上,細小的手腕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重量,但現階段排斥著艾魯夫心意的阿魯巴卻顧不了那麼多。

  對艾魯夫的纖細冷眼旁觀,對艾魯夫的奉獻無動於衷——「痛……好痛……」

  「阿、魯巴……」

  「嗚……」

  總有人說眼淚就像珍珠,因為每一滴淚水都蘊含了情感,所以它才像珍珠那樣珍貴。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珍視情緣的人,相反的,肯定也存在著視一切如糞土的人。

  

  啪吱。

  

  艾魯夫與阿魯巴最後的接觸被踩斷了,被阿魯巴。然而心痛的感覺卻大於肢體殘缺,麻木到連眼淚的溫度都感覺不出來了。阿魯巴叫他滾,好像沒有替他使用治癒魔法的打算,艾魯夫也只能笑笑地遵循阿魯巴最後的命令,勉強地站起身子,用著搖搖欲墜的姿態然後向阿魯巴請求一次的傳送門。

  「我這個樣子在路上被看到也太難解釋了。」說得有理,但阿魯巴卻忍不住挑眉反問:「到現在還想撒嬌嗎?傳送門你也會吧?」

  「已經沒辦法了。」沒辦法了?眉間擠出數道皺摺,每一道都是疑惑。

  這麼說來確實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艾魯夫使用魔法了……艾魯夫的身體是用魔力在支撐著,這個人身上不可能沒有魔力,但或許魔力的量也僅能供身體維持住生命機能——看著艾魯夫想笑卻像在哭的表情,阿魯巴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那個時候就用光了哦,嚇了一跳吧!你救回來的人原來只是一個沒有魔力的廢物。」

  「現在頂多就是追趕跑跳而已。」

  「沒問題的,就像平常的人類那樣久了就會自己癒合的。」

  「骨頭能不能接回去我就不知道了……」可悲當好笑,艾魯夫用尚在的手抬起斷裂的那隻,少年的姿態就像被折斷的花朵,可惜這種黑色幽默不被阿魯巴所接受。

  

  「你為什麼……不說呢?」

  「如果我沒有替你治療,是不是就讓你有藉口到處去宣揚我這個人是個卑劣的勇者?」

  「我不、」、「我知道你不是!」

  吐了一口氣,阿魯巴緩和了情緒後複誦他的明白:「我知道。」

  「到底阿魯巴‧弗流林戈這個人有哪一點值得你變成這種狼狽不堪的樣子啊……你真的……」

  「阿魯巴,你在難過嗎?」

  「如果是的話,那現在可以哦,強姦什麼的。」

  「兩千年,我就只等這一刻。」

  

  你為我傷心難過的一瞬。

  就算當不了你的唯一,我也能擁有只屬於我的一瞬。

  瞧,我的神終究也為我而落淚。

  

※  ※  ※  ※  ※  ※  ※  ※  ※  ※

【艾魯夫‧諾片巴之死】

  

  魔法讓研究室與阿魯巴房間的距離只有一瞬間。

  被踩斷的手治癒好了,連同身上多處傷口,有趣的是,艾魯夫央求阿魯巴不要治好他留下的咬傷。

  「如果連這個都治好的話,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艾魯夫大膽地搶走阿魯巴的棉被並且包覆自己,整個人縮在角落只為躲掉阿魯巴的治療。

  阿魯巴不是不懂,尤其是「什麼都沒有」這句話。想當初,羅斯留給自己的也是這種心情,還好那個人早就忘了領巾那件事,沒來跟他討債也是萬幸。

  人在脆弱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當作信仰,包括回憶、布偶、崇拜甚至是傷痛。

  看著艾魯夫緊緊遮著脖子的模樣,阿魯巴想,這個人真的很可悲。

  

  「留給你,無所謂。」淡然地說著,而後拉開艾魯夫的棉被,他輕輕拉過艾魯夫的手並且握著他的手腕,輕微地壓著邊問還會不會痛。

  「已經用魔法治好了不是嗎。」

  「也是。」

  阿魯巴的動作就像是把玩著什麼,看著艾魯夫的手,小麥色的肌膚在這種時候看起來格外可口。自己是餓了嗎?畢竟連晚餐都還沒吃就忍不住把這個人當作沙包處置了呢。阿魯巴張嘴在上頭咬了一口,手掌與手腕之間有個堅硬的骨頭,很難入口,咬得大力一些又覺得麻煩,阿魯巴移動了位置、旁邊較為柔軟的肉嚐起來鮮嫩多了。

  「餓了嗎?」

  「嗯。」

  「大腿內側的肉比較軟哦。」

  「我知道。」

  阿魯巴扣著艾魯夫的腰肢往自己方向拉了過來、讓他仰躺在床上,從褲子被褪去的那刻起直到現在,艾魯夫的下半身還是沒有任何遮蔽。阿魯巴咬上了大腿內側、軟嫩的口感總讓人忍不住吸吮起來,舔舐著留下的咬痕而後又在旁側咬出印記。

  細細的呻吟響在阿魯巴耳邊,用著像是做愛的喘息享受被吞食的快感。

  

  「阿魯巴……這樣好像在做愛。」

  「如果你那麼想的話。」艾魯夫知道,這是阿魯巴委婉的拒絕。對艾魯夫來說這是頭一次被阿魯巴這樣溫柔的對待,若是以往,這個人否定的速度總是極快,為了要把自己的期待擊破般快狠準,絕對不留一絲希望。然而現在,他隱約感受到自己好像正在被呵護。

  「我可以一邊自慰一邊讓你咬大腿內側嗎?」

  「……」

  得寸進尺。

  阿魯巴瞪了艾魯夫一眼,嘴上倒是沒有拒絕,僅說著這樣也能勃起的話那還真的是很變態,至於後者則是笑嘻嘻地承認著:「嗯,我是哦。」

  

  手掌覆上了自己的性器官,那麼近的距離,阿魯巴的臉就在大腿邊而他卻在套弄自己的器官。因為興奮而起的喘息越發大聲,阿魯巴難得慈悲,配合艾魯夫的聲音加重啃咬的力道,而後甚至吸吮著、雙唇擠壓空氣而發出的啾啾聲都是艾魯夫加重手中力道的因素。

  陰莖硬挺了一陣子,兩腿的內側也已經擠不下齒痕了,艾魯夫不敢奢求阿魯巴會握著自己的一起幫忙,在此時此刻願意看他高潮的臉就已經是萬分感謝。直至艾魯夫快要射精而略微緊繃起身子的時候,阿魯巴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用口水濕潤了自己的左手中指、毫無預警地抵在艾魯夫的肛門口。

  「……阿魯巴?」

  「嗚!」

  那個人粗暴地使力,沒經過擴張的穴口乾澀無比,僅是一些唾液根本起不了作用,就算手指前端能夠進去一些也不代表後面能順利進入,然而手指感受到的緊簇卻不是阿魯巴停手的理由。

  

  後方的撕裂感相當強烈,即將面臨高潮、艾魯夫也不可能收手。

  「哈啊……啊……」

  阿魯巴的指尖硬是擠開內壁,艾魯夫的喘息痛苦兼併快樂,自慰的同時被阿魯巴這樣侵犯著,痛覺擴散的速度被快感覆蓋,兩者推擠著使得腦海一片空白,最後艾魯夫在阿魯巴將手指插到最底的時候射精了。艾魯夫射精的過程中阿魯巴仍是將手指插著,沒有抽出來的打算。

  直到艾魯夫的呼吸較為平穩,已經是可以問答的程度阿魯巴才開問道:「這樣你滿足了嗎?」

  「被我侵犯的妄想被實現了。」

  眼角的淚是正常不過的生理反應,阿魯巴沒有因此而動搖或心軟,不如說他突然用手指侵犯這個人,為的就是滿足艾魯夫的慾望,或許他對如此窄小的穴口感到一絲好奇,或許艾魯夫收縮的時候那種感覺好像也不錯。

  

  對於阿魯巴的問題,艾魯夫覺得好笑。

  這個人因為自己而遷就,哪怕是粗暴的行徑,也算是實現了他的願望。

  「阿魯巴,你真的很溫柔呢。」

  「我們最後一次的不正常關係能有這樣的結果,艾魯夫‧諾片巴這個人也值得死去了。」艾魯夫說著多麼浪漫的詞彙;但阿魯巴卻不為所動,他僅是笑了一聲。

  「真是廉價。」阿魯巴說,然後靠往牆邊、吐了一口嘆息。

  他向艾魯夫招了招手,示意那個少年湊過去,他讓少年靠在自己身上,起初少年仍有猶豫,但還是順從地靠了上去。阿魯巴沒有動粗,僅是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偶爾用臉頰蹭著他的脖子。

  「艾魯夫,我想做。」

  「很緊呢,那個地方。」

  「我想要直接插進去,那個緊得要死的洞。」

  「開心嗎?」

  艾魯夫忍不住笑了,他嗯了一聲,說他開心極了。

  有時候艾魯夫會忍不住想,阿魯巴這種高姿態其實挺可愛的,像個撒嬌的孩子。而他也像個沒分寸的大人,竭盡所能地讓這個孩子予取予求,寵溺著這段歪斜扭曲的關係,並品嚐其中的甜蜜。

  

  問阿魯巴想要什麼樣的姿勢,阿魯巴想了想,他讓艾魯夫趴在床上。

  艾魯夫沒多想,反正底下也是空著、沒有穿,他隨手抓了阿魯巴的枕頭用來墊著腦袋,趴下身體後翹起屁股,思考著阿魯巴什麼時候才要進來,肯定不會潤滑吧,途中流血的話說抽插起來說不定會比較順利——想著等等即將發生的事情,直到阿魯巴的雙手貼上自己的臀部。

  

  痛不堪忍,整個人被貫穿一樣好像連內臟都要被攪爛。

  臉色發白不必說,連同手指也顫抖地捏不住枕頭,整個人趴在床上只剩下後面與阿魯巴連接著,肉柱鑲嵌在內壁裡十分粗暴地抽送,途中阿魯巴還為了不讓艾魯夫叫出聲音,將自己的內褲塞往他的嘴裡。

  半晌,阿魯巴終於結束這場單方面得到快感的歡愛,射精過後的陰莖退出艾魯夫的身軀,蹂躪過的穴口吐出精液和血漬,而被內褲堵住嘴的人也早就暈厥。

  

  「艾魯夫?」是因為被堵著所以沒辦法說話嗎?阿魯巴動手拉出了艾魯夫嘴裡的布料,取出的同時唾液也連同淌了下來。伸出手捏了艾魯夫的臉頰,但那個人仍是安靜地不發一語,隔了一陣子阿魯巴才終於妥協,不再叨擾失去意識的艾魯夫。

  打理好房間內的一切,狼藉的床鋪、骯髒的衣物,就連艾魯夫的身軀也替他清洗了一番,期間艾魯夫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在那麼一瞬間阿魯巴有一些害怕,會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殺死這個人了呢?應該是不可能的吧,以前戰鬥的時候他可是費盡心機也無法戰勝。

  跪在床邊俯身傾聽艾魯夫的心跳,雖然微弱、但還是有撲通撲通的聲音;鬆了口氣,阿魯巴讓出了自己的床鋪並且替這個少年拉起棉被。

  

  阿魯巴不曉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同情,抑或是在艾魯夫面前又變回了「勇者阿魯巴」,那個對誰都溫柔、每個人都想要保護的「勇者阿魯巴」,同時又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齒,捏造另外一個人格來掩飾自己的罪惡和扭曲,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現在的溫柔又算是什麼呢?

  

  「阿魯巴,我可以是你的唯一嗎?」曾幾何時,這句話開始擱在阿魯巴的心裡。

 

 

※  ※  ※  ※  ※  ※  ※  ※  ※  ※

【阿魯巴‧弗流林戈】

  

  阿魯巴‧弗流林戈被創造出來,然後又被棄置。

  並不是壓抑不了的人格和慾望,可以的話,阿魯巴也不想否認那個殘暴的人正是自己。從旅途中得到斬殺的手感,將肉體切開的感覺始終沒有遺忘過,好不容易結束了旅途,一切都安頓好後卻又在孤單的深夜想起以前尚在旅行的往事,那個時候,手上就會浮現空虛的感覺。

  要解決這種空虛感並非難題,阿魯巴偶爾從事勇者活動不是為了誰,單純只是想要擺脫手上的黏稠感。如果不趕快討伐魔物的話,他的世界就不會和平。

  

  握緊雙手,阿魯巴拿著劍的姿勢越發熟練,直到最後就連西昂也說這樣也挺不錯的,雖然會附帶幾句「勇者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可是阿魯巴能夠感覺到,自己對勇者這個職位有了新的詮釋。

  他,斬殺的理由是基於正義——這是阿魯巴‧弗流林戈這個人,強大的秘密,以及悲傷。

  

  阿魯巴唯一慶幸的是,世界和平後仍有魔物尚存人間界,更讓人驚喜與可笑的是,因為可愛的外表便將其飼養。人類忘了嗎?這些東西終究是魔物,並且是處於底層、連會不會思考都無從知曉的魔物。有朝一日,那可愛的外表會被撕裂,然後吐出尖銳的牙啃咬飼主的骨!藉由這樣的妄想,阿魯巴在深夜守護了人民的安危。只是人民好像不懂阿魯巴的苦心,魔物寵物的消失就這麼值得驚天動地嗎?有必要到連國內的報紙都寫滿魔物寵物的新聞嗎?

  因為和平而放下戒心,此刻還因為異族而哭天喊地——誰都忘了教訓,誰都。

  

  

  過著還算安穩的日子,阿魯夫和艾魯夫在研究上也幫了不少忙,如果西昂這個人可以不要在大家忙得要死的時候躺在研究所的沙發上看漫畫看到笑出聲音就好了。

  屢次請西昂回家卻只得到挨打的回覆,最後阿魯巴只好選擇放棄。

  白天是稱職的大魔導師,晚上是低調的勇者,或許累了點,但至少能夠妥協。

  就這樣,有點抑鬱的日子持續流逝,隨著魔力釋放而引起的各種現象,危險的魔物再返人間界,勇者阿魯巴他也只是笑笑地說沒關係,有我在。

  

  有我在。

  我是阿魯巴‧弗流林戈。

  

 

※  ※  ※  ※  ※  ※  ※  ※  ※  ※

  

 

【Lost you】

  

  艾魯夫將手中的數據畫了圈,這樣的公式與前幾次研究出來的成果是吻合的。看著筆記上面一個個魔法數值以及試管裡頭正在冒泡的藍色液體,這是目前為止最漂亮的顏色,最純粹的魔力。

  喚了阿魯夫前來檢驗完成的物品,兩個人對視了一陣子,直到艾魯夫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真的嗎?真的。

  沒騙我嗎?沒騙你。

  完成了?完成了。

  他的摯友不可置信,反覆確認著深怕中計一樣。看著艾魯夫完成實驗而驕傲的表情,阿魯夫沒有那個空閒損他,雙手輕捏著試管小心翼翼看著裡頭的液體,那是滿載著高密度魔力、足以阻止隕石的力量之一。雖然現在只有一點點,但理論和數據已經確認出來最完美的範本了,要阻止隕石再也不是夢。

  而阿魯巴那邊所進行的平行世界轉移魔法也相當順暢,現階段已經能夠連接上艾魯夫的世界,接下來只要加強轉移的方法並且完成——「太好了……」

  「太好了……艾魯夫。」

  「竟然哭了呢好噁心哦。」

  「很感動嘛!我們的夢想……拯救世界什麼的……不是遙不可及的夢啊……」抽泣著,阿魯夫扯過艾魯夫的外套當作面紙擦拭眼淚,並且用它擤掉鼻涕。衣服髒了的人沒有什麼反抗,反正現在是值得慶祝的一瞬。反覆失敗,將失敗當作每一個經驗,曾經因為瓶頸而陷入谷底,從深處爬起來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好幾年,他們的努力終於有所回報,不是徒勞。

  

  倘若一個故事的三年僅是翻頁的瞬間,那麼,艾魯夫他們有朝一日也會踏上返回故鄉的路。

  作為協助者,阿魯巴對於親手完成一個偉大研究這件事非但不自滿,反而將功勞全數推給了艾魯夫。阿魯巴口中的艾魯夫‧諾片巴是一個貪玩又聰明的孩子,雖然總在實驗室裡頭惡作劇、還搞出大爆炸惹出安全危機,但每一次分析與考察都是盡力萬分,甚至用不同的角度觀察實驗結果,這樣的人,真不愧是第四十二代大魔導師——被這樣誇獎著,艾魯夫思考著,這個人是在暗中諷刺自己嗎?他實在聽不太出來。

  

  他們極為不正常的關係結束在荒唐性愛的那日,虧艾魯夫隔天還能夠出現在實驗室、一臉沒事地參與研究,明明雙腿都快站不住了、更別說內壁的撕裂傷隨著動作而扯著疼痛。阿魯巴再也不將艾魯夫作為洩慾的對象,腿間的咬痕隨著日子逐漸淡化,癒合之後不管怎麼撫摸都想不起阿魯巴啃咬的感覺。

  不再以阿魯巴為生活重心,艾魯夫別無選擇,他也只能專注在研究上。原本以為如果阿魯巴需要的話,他就這樣緩緩地放開返回故鄉的夢也沒有問題,就這樣研究耽擱了很久,並不是阿魯夫派不上用場,實質上人的天分就是差別在這裡,不管阿魯夫多麼努力、他仍是無法發現關鍵的重點。這樣的進度一直在艾魯夫離開阿魯巴後,才有了突破。

  不算長的時間,艾魯夫完成了重要的研究。

  

  艾魯夫與阿魯夫要回到故鄉的那天,小公主特地準備了酷似阿魯夫他們世界中研究員會穿著的衣服,穿上那件衣服之後心中莫名有一股感觸。夢想被實現了,這樣的心情在此刻強烈地擺盪著重擊自己的心。

  用魔法開啟了回到故鄉的路,時空隧道這個詞彙有些幼稚和夢幻。

  穿著白袍的阿魯巴站在後方看起來有點滄桑,那個溫柔的勇者跟他們說,路上小心。

  

  真的,始終沒有被重視過呢。

  

  忍不住哭了出來,還要假裝是喜極而泣而笑開了臉,自欺欺人的姿態相當可悲;但也因為如此,他才可以成為真正的第四十二代大魔導師。

  向大家告別後走了幾步路,艾魯夫頻頻回頭,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有多不捨,同時又理解這是無法挽留的腳步;曾經有人說,故鄉在遠到去不了的地方,現在能有機會回去,能走幾步是幾步。

  屢次佇足,直到阿魯夫握起艾魯夫的手,摯友傳來的溫度不用說肯定是熟悉萬分。

  稍微握緊牽起的指,艾魯夫知道,阿魯夫正在拉著他走——你有該回去的地方——摯友的眼神也滿是無奈。

  「阿魯巴。」

  「……謝謝你。」艾魯夫說,然後發誓他不再回頭。

  

  他的世界已經等他兩千年,早在他們離開的一日後世界就滅亡了也不一定。

  面容兇惡的職員們被隕石壓個粉碎,前來告知危機的爺孫也在其中,沒有存活的人,世界被夷為平地——這樣的景色,他本該也是其中的一員。

  「走吧,阿魯夫。」

  「我們遲到了兩千年呢!」

  「還不是某個人害的。」

  「出發了阿魯夫,去拯救我們的世界。」

  「已經在走了啦。」

  

  時空隧道彼端有一道光,艾魯夫越發靠近,這表示他們離阿魯巴愈遠。

  直到艾魯夫的背影愈來愈小、快被那股光吞沒的時候,阿魯巴喊出了聲音:「艾魯夫。」

  「我會很想念你的。」

  

  「以阿魯巴‧弗流林戈的身分。」

  

  那瞬間,艾魯夫中就是忍不住回頭,他擊碎自己的誓言。

  而在光對岸的那個人,他不是勇者阿魯巴。

  

  他不曾忘記他對阿魯巴說過的話,但是他的腳步已經前進到無法回頭去擦拭阿魯巴的眼淚。

  

  

  

  

  Why? you've gone away. Why've you left me alone?

  為什麼你離開了,為什麼留下我一人。

  

  

  

  

  

  

  

  

  

  

  

  

  「阿魯巴‧弗流林戈,別哭了。」

  他只能這樣說。

     

  

  

※  ※  ※  ※  ※  ※  ※  ※  ※  ※

  

  

  

【1538°C的鐵心】

  

  腳步聲很急促,這道聲音的尾端是自己的辦公室大門。

  砰一聲,職位較低長相兇惡的職員明明氣喘吁吁、卻硬要在斷氣之餘擠出一句話。

  「哈……呼哈……大……魔導師……」

  看著職位較低長相兇惡的職員,艾魯夫認真地數了他臉上的疤痕有幾道。沒有催促對方,也沒有充滿好奇心,反正這個人急成這樣肯定會自己說出重要的事件,在這之前他還是先來一口三明治——「有個人……長得很像……文獻上的初代大魔導師……」

  

  ……他還吃什麼三明治!

  

  艾魯夫從椅子上起身,慌亂中弄翻的咖啡灑在桌面上,連同正在簽署的重要文件都無法倖免。職位較低長相兇惡的職員看著艾魯夫匆忙離去的背影,然後再瞄了桌上的文件一眼,他發現自己申請的升遷自薦書恰好就在第一張。

  

  艾魯夫奔跑的速度很快,他迫不及待卻又不明白為什麼。長得像初代大魔導師還會有誰?除了阿魯巴的父親之外還會有誰?也就只有阿魯巴了!轉角處撞翻了人,第四十二代大魔導師沒空說抱歉,職員早已習以為常,那個頑皮的上司總是如此,今天沒有偷偷把魔力壓縮劑塞在大門引爆就不錯了,撞翻人什麼的也不過是日常中的一幕。

  看著艾魯夫倉促的腳步,沒有一個人知曉這個人的心倍感動搖,這個名為「阿魯巴」的設施在此刻像極了迷宮,閉著眼睛也能走出去的轉彎為什麼現在卻像是陌生的地方呢?他瘋狂地尋找出口,筆直的走廊尾端正是設施的大廳。

  

  「哈啊……哈……在哪……」

  「初代……」

  「嗨。」

  那個人坐在大廳一隅,沒有遮掩的臉孔十分引人注目。

  白色的斗篷與橘色的衣物宛如文獻中記載的初代大魔導師,而實際上他也是那個人,雖然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艾魯夫看著阿魯巴一臉心平氣和,勾著淺淺的微笑向他招手,他忍不住,他隨便向一個路人說他今天要早退,他忘了他有一個很重要的邀約。

  阿魯夫的災難又一個,已經忙得要死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但最重要的大魔導師竟然在此刻開溜。

  艾魯夫站在阿魯巴面前,他忍住許多衝動,好的壞的他都忍了。伸手撩起阿魯巴背後的帽子強迫他蓋上,而阿魯巴也沒有拒絕艾魯夫的動作,反正他這張臉僅是呼喚艾魯夫的手段。

  兩個人來到艾魯夫的住處,玄關沒有半盆花,了無生機。走廊彼端也是一片黑暗,少了一隻的室內拖鞋翻了過來被棄置在角落,走到客廳後,桌上的灰塵說明了這裡猶如死城。艾魯夫說他生活的地方只有浴室和房間,平常都在設施裡頭工作,回到家也累了。種種原因,亂糟糟的客廳不是適合接待客人的地點,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艾魯夫邀請阿魯巴來到房間。

  

  「為什麼……會來呢?」

  「最近過得有些無趣。」

  「我不是那個意思。」早在艾魯夫離開的那天,他悄悄帶走了研究數據。

  他讓跨越平行世界的魔法宛如曇花,流星帶走了奇蹟,不留下蛛絲馬跡讓人碰觸第二次的禁忌。他想,這個魔法未必是壞,但可以不用的話還是藏起來好。做為道歉,他將對抗隕石的方法以文字留下了,並且告知在阿魯巴那個時代的一千年後,或許也會發生同樣的危機。

  

  他要阿魯巴別哭,卻鐵了心不再回去。

  事後知曉這件事的阿魯巴說沒有受到打擊是騙人的,在艾魯夫身上建立的自我瞬間被毀壞,阿魯巴‧弗流林戈這個人失去排洩壓力的對象,而備受期待的勇者也只能笑笑地回應人民。

  魔物討伐他不討厭,但總有一天也會開始感到麻木。畢竟,他在艾魯夫身上得到了更加刺激的快感,單憑那些沒有智慧的愚蠢魔物是無法滿足折磨生命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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