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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 /《直到明日升起》03,1

[db:作者] 2025-07-20 23:26 5hhhhh 10000 ℃

“我们回家”

“记住你的选择,所有的状况你要全权负责。”

“怎么说,你同意了?”

“我不干涉你挑选干员的权利,但你不应该私自处理此种事情,干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当的。下不为例,给我看看她的体能测试报告。”

“呃…还没测呢。她可是前敌方精英头目,战斗不会拖后腿的。有我保证可以吧?”

“必须严格测试!”

对面的茶色短发女士厉声呵斥,将博士轰出了她的办公室。罗德岛上能对博士下命令的人不多,更何况是以这种口气;她就是其中之一。

“回来把档案给我备份。”

她隔着玻璃对博士说。

“好的……”

“把门带上!”

灰头土脸的博士转身去关门。

“你水杯忘拿了!”

博士又推开门进去。

“过来,你这里面装的不是奶茶吧——罗德岛还没公开研究成果,你从哪偷来的这些实验性溶质?”

“……你怎么知道?”他先是惊讶,然后满脸堆笑,躲闪凯尔希枪刺般的目光。

“我无所不知!”

趁她还没有发火,博士赶紧离开了凯尔希的办公室。在走廊上呼吸通畅了许多,对博士来说那个房间是他逍遥自在时少有的禁区。

次日5:14AM

切尔诺伯格分城“14区”废墟

地表

【查——查——砰——咣】

灿烂的光晕从头顶照进来,博士在下面能大概看到上面洞口处围了一圈的人头,一半认识的,一半不认识的。

中间的那个最为清晰,一对细长的耳朵竖立着,身体相较其他人向洞坑内伸入了不少。

博士坐起身子向上挥挥手,示意他们散开。白兔子还在熟睡,博士一只手挽在她的腿上,一只手托住她的背部,轻轻把霜星抱起。

“阿米娅。”

“博士!——唔……嗯。”

博士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指怀中的霜星。阿米娅点点头表示领会。雪怪小队们也停止了议论,从中间向两边散开,给博士留开一条道路。

白袍避深衣,他们嘴巴张的异常的大,眼睛也圆鼓鼓地瞪着,博士怀中的雪怪小队队长正含着自己的手指,微笑着在博士怀中前往日出的方向。

她的身后凝成一片淡淡的霜,前方的阳光渐渐明亮。

博士回头示意渐渐拉开距离的雪怪小队,让他们跟上。

“Dr.海勃列恩•因特赛特,欢迎访问罗德岛综合生物处理室,已依据生物数据对您的意图进行判断。”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另外,系统检测到您的心情波动诡异。”

“迷迭香,好久不见。”

听到身后徐徐踏来的脚步声,博士没有转身,不用观察就说出了那位干员的名字。

他知道来的是谁,就仿佛这是一场他编排的戏剧。

“博士吗?你好。”

“是我。”

一般来这里的人只有一个目的。

“不过……你怀里的人,穿的制服……” 她略皱眉头,打量着博士怀中的白色卡特斯女孩:“我可以问一问,你抱着的是谁吗?”

“叶莲娜。”

……

这是她的名字。

“抱歉,迷迭香。我进去有点事做,你可以在门外等一下吗?”

“根据粗略的观察,您怀中的人还拥有生命体征。”

迷迭香在这里见证了无数人的里去,但这种怪事确实新奇。只是劝诫,她没有去阻止博士。

轻轻晃动抱着的白兔子,用极低的声音抵在她的耳边密语。

“霜星,这个舱室你还记得么?不记得吧,不记得就好,最好永远都不要记得。”

她睡得还很香,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博士示意迷迭香他已做完所有要做的事情,向着生物处理室出口方向缓步前进。

“等下,博士。不太对劲,你像失去了什么。”

博士无心理会,出了生物处理室转向左边的走廊。

从早上博士被阿米娅她们从坑洞里挖出来,回到罗德岛后又与凯尔希交涉,一个白昼转瞬即逝;现在已是日落黄昏时。整洁的长廊墙壁上印着罗德岛的标志,高挂的显示屏循环播放企业形象广告。空旷的走廊上连清洁人员都没有,对比罗德岛干员宿舍的热闹,这里冷清的出奇。

斜阳正对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余晖透过玻璃射进,一个身形消瘦的影子映射在地板上,类似耳朵的部位被拉的很长,很长……

她对着外面站着,看着窗外的所剩无几的景色。

“久等了。”

“过不了一两天,你们脚下的这片城区就要成战场,不知道多少兄弟姐妹会倒在这里呢……”

“抱歉,龙门的战斗我们无法避免。”

“呵,要是让塔露拉知道背叛整合运动的前干部霜星在这里苟活,她会恨不得把我烧成灰吧……”

“别太悲观。”

“会比这更糟的,不仅是塔露拉。还有……他决不允许,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眼神中的惶恐不是对力量的畏惧,更像是与生俱来本能的反应,作为女儿的本能反应。

“我已经没有脸面再面对他了,我不……配,是……”

狭窄的走廊深邃而又压抑,向走廊的前方望去前方还是走廊,在这幽闭的环境里,心理的负罪感和孤独感让她难以承受。这或许是她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数十个白色的身影跟在她的身后踏进了这扇大门,各自分到了柔软舒适的床铺,再也不必担心饥不择食的荒野生活,这些最基本的元素已经勾画出了家园该有的样子。如果她选择转身离开,对于这些对她深信不疑伴她一路走来的雪怪们又何尝不是一种剥夺?

矛与盾的交锋在她的心里打得火热。

博士靠近些,试图去安抚她的情绪,可笨拙的嘴这时候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语句。他环抱过来身前的少女,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冲上一杯速溶咖啡,屋内的女士站起身隔着厚重的玻璃看着走廊上的两人。

夜幕降临在龙门的穹顶之上,街道上流光溢彩的霓虹象征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一台台飞驰的车辆都在驶向归家的方向;对龙门中心城来说,热闹的夜生活现在还只是个开始。

罗德岛内部也已到晚饭时间,敞开的食堂大门迎接干员的到来。很快人海的音浪就淹没到了上层,就算是隔着地板博士也能清楚辨析是谁在食堂里大吼大叫。

“天黑了,吃饭去吧。”

“博士,我想再去看一眼……那边。”

她指向窗外的北方。

离开罗德岛,无心留意龙门的热闹喧嚣,向着城郊的方向径直走去,博士在后面紧紧跟着。她一路向北走,街边的楼宇愈来愈是低矮,直到变成平房荒地;渐渐式微的彩灯不断延伸,终在泥泞处黯然失色。初冬的季节只下了一点小雪,半裂的水泥地是干燥的,草丛与树梢也不留情面的滴雪不沾。

出城,便寂静了许多。沿着笔直的公路走着,拐进曲折小路,没有路灯,唯一的照明是时不出现的乡间屋舍,升起的炊烟与昏黄的灯光是小小家庭不愿与他人分享的幸福。

依然向着北方,道路的尽头是一片荒原,稀疏的杂草随意的生长,大地上零散的几些银装还没有融去,晚间云雾包围住遥远的四面八方,一望无际的原野被模糊了终点,回首龙门的轮廓只剩依稀可见。

她停下脚步,差不多够远了,这偏僻的荒原甚至没有名字,就和地上野蛮生长的乱草一般毫不起眼,被战争肆意践踏后也不会有人怀念。

“你经常来这吗?”

“走不动了,但这里很像家。”

面朝北方半跪在厚实的冻泥地上,任凭摇曳的杂草瘙痒腿部,她像是祷告般闭起眼睛。这里晚风的温度比她熟悉的要暖一些,浅浅的雪没能像乌萨斯般遮天蔽日,却给予了这片大地更多的生机,即使剩下的只是枯草也是如此。

博士在后面站着,没有靠前,也不敢靠前。

他深知这一切因自己而起——把黑白的私心说出光彩,这也能算是博士的责任吗?

回想那天离别时她的寄托,如释负重的笑容是她对这个世界的释然。如今父亲和女儿互为对立的荒唐局面又怎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很快就又是圣诞节,博士一路上有看到龙门的商区积压着满满几大仓库的新物资,都是为了庆祝节日而准备的礼品。提前布置的展柜和橱窗上已经添了新货,公园里的舞台还在有条不紊地搭建……

她沉默着,依然没有站起。博士有些担心,点着脚尖向前走了几步。

“……”

“我没有家了。”

她平淡的语气不像是在诉说她自己的故事。眼睑上挂着的泪水依然是冷着的,蜿蜒流下到嘴角里。

“胡说。”

博士掏出左胸口布袋里的手帕,向前半步蹲下。

“老先生不会想失去你的,罗德岛也一样。”

“……”

她扑向博士,贴在博士的胸口处。

“让他知道,你还没有放弃斗争。”

没有一点征兆,也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下雪了。

细雪悠悠飘下,落在地上如雨滴般消失,低调得像是从未来过。雪飘落的轨迹是有些倾斜的,自北向南的方向不由得让人猜忌乌萨斯的冻土是不是又有寒潮袭来,亦或许是造物主对她仪式的回报……

风突然变得很大,地上零散的石子叽里咕噜滚动起来,那些生长于浅土中不够牢靠的野草也被连根拔起,来自北方的大风好似要把一切孱弱都驱逐出去。博士索性放弃去固定戴不住的兜帽,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双脚上以防止自己被大风吹倒,很快地面板结的泥土被他踩出了凹陷。

霜星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博士伸出一只手去揽住她的后背,轻轻一推将霜星紧紧贴在自己怀中。

她还是太轻了。

几层厚重的棉衣,可以武装起一个瘦弱的术士;正如几个沉重的托付,可以住遮掩一个疲倦的孩子那样。

飓风之下,霜星的一对耳朵胡乱地拍打博士的面部,巴掌般无情地鞭挞,清脆的抽打声在这平阔的地带格外明晰。

“哎————呀!”

博士毫无招架之力,只顾得听啪啪的响声,不敢睁开眼睛直视那两条照着自己面部就来的白兔耳;北风跟他开的玩笑也并非一点都不好笑:

“诶嘿嘿~”

[能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被打也很值得吧,哈哈……]

“冬天最冷的时候还没有到来,让人们恐慌的往往不是温度本身。”

再次捋起她的银发,或许是风的原因,博士觉得比上回要柔软了许多。

博士裹紧了霜星的外套,霜星也在为博士做同样事情。

“霜星,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跳声,很快的心跳声。”

“博士……小心点。贴这么近会被冻伤的。”

“我不怕,我们连那个都做过了。”

干燥的北风带不来温婉湿润,干涸的眼角拧不出一滴眼泪。

交谈到这里戛然而止。

不再需要宣泄,仿佛能参透对方的内心世界。

他们就一直这样相互靠着,时而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时而嘴巴咧得比苦瓜还难看,在外人眼中这或许是一场难以琢磨的行为艺术表演。

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很安静的,风停了。两个人孤零零地搂在一起,相互取暖。

各有所需,各取其暖。

夜还是那么静。

空旷的野外让博士在工作之余也有了难得的闲适。

就算是每天生啖原石的博士,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也会让他疲惫不堪。这几日曲折离奇的遭遇,即在意料中又在想象外,不止是白兔子,就连凯尔希那边也顺利的出奇。

他们寻了一块大石头靠着坐下,石面算不上平滑,但也不至于磕得难受。

悠扬的歌声从博士身边传来,声音小到几乎只有他能听见,但声音的层次感又及其分明,仿佛整个荒原都在回响,这里每一个枯萎或将要枯萎的生命都在附和,她不能,他们亦不能意识到寒冬的过后就是复苏。

歌声是很温柔的,像是天真的摇篮曲一样安抚人的情绪;可就当快要入睡的那一瞬,才会听到这温柔背后的肃杀,每一个音节组成都是战歌的节奏,加上这种温柔的唱腔,这所谓温柔也就成了败仗的悲怆。之前对心灵的安抚蜕化成了蹂躏,战败者对自我的蹂躏。

乌萨斯的语言博士懂的并不是很多;音律的知识博士更是一窍不通。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听。

没有去打断她,博士静静地听完。歌声在夜幕中渐隐,一切又归于平静。

“很好听。能告诉我这首歌的名字吗?”

“时间有些久,忘记了。小时候……爸爸,教给我的。”

若不是因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她大概会成为一个颇负盛名的歌手;博士心想。

“你看过海吗?”

“我不知道。诺大的水域里漂浮着深厚的结冰,望不到尽头。这是海吗?”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去看海,去听音乐。”

“不会结束。”

她的果断坚定让人寒冷。

“那也应该休息放松一下吧——”

“爸爸说过战士不应该休息。”

她像极了自己口中常说的“顽固的老家伙”,仿佛这个巨大的温迪戈就站在她的身后,从未离开过。

在过去的岁月中,当他们坐在地上喝着淡咸汤望着近在眼前的火堆,听着远在天边的浪潮,浓云会在深冬的空中翻卷,海水会在遥远的天际涌流。

夜已深到了凌晨许多,远方的灯火将熄,龙门纸醉金迷的夜场也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时间。博士这才想起来他们连晚饭都没吃:

“霜星,吃点东西吧。”

她摇摇头。

“吃点吧……对身体好。”

“我没事的,博士。”

博士把在龙门食坊买的小笼包从塑料兜中拿出,塞在霜星手中。

“吃吧,都是你的。再这样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

她拿起包子小咬了一口,又抬起头看了眼博士。

“博士……呃,你你,你不吃点吗?”

“我吃这个就足够了。”

博士摇了摇手中明晃晃的至纯源石。

凉掉的包子早没有出炉时香气浓郁,发硬的表皮让牙齿也有些难受。

“抱歉,很难以下咽吧……明早我给你买点新鲜的。”

“刚做出来的包子太烫,还不如这种……”

她还没说完,两人就又都沉默了。

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对于冬日的夜晚来说也是如此。唯有呼呼风声,草叶摇曳声,才是不掺杂半点机械感的生机勃勃。

拨云见日,晨曦映着剔透的朱红,东边的方向愈来愈亮。

朦朦胧胧的天边仿佛有轰隆隆的响声传来,龙门的方向上能看到不断升起又转瞬即逝的光点——他们在放烟花。

或许是哪家商店开业,又或许是哪家成亲了吧……

按照博士所拥有的资产估计,大抵他会瞧不上龙门哪家商铺售卖的“定情信物”的。

“霜星。”

“嗯?”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吃上真正的热食。”

……

博士站起身,转过来伸出手搭在霜星的指尖上。

“走吧。”

“回龙门吗?”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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