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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公主】1——6 姐弟、长篇连载,3

[db:作者] 2025-07-20 23:26 5hhhhh 3040 ℃

  原本想混进进入皇都的队列,再带着莉莱一起离开这里。但守城的禁卫军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对入城的人查的很严,自己这身奇怪的打扮、也没有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难保不会被当做可疑人物抓去。爱丽丝菲尔只好躲进在皇都城墙外的贫民区,慌乱中也不知钻进了哪条小巷,爱丽丝菲尔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远远听到街巷那头传来人声,嘈杂中还有盔甲摩擦的声音。爱丽丝菲尔急忙转身想要逃走,却发现路尽头却是死路一条。如果是以前,那只不过是一道矮矮的墙而已,就算是被囚禁了两年的爱丽丝菲尔,努力一把应该也能爬过去,可现在在这腿环的阻碍下,这道矮墙足于令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在天色已暗,爱丽丝菲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在墙角下,努力让自己不那么起眼,就像其他在贫民区中的落魄人一样,坐在地上,背靠墙壁,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深深地将头埋下。

  人声渐渐近了,爱丽丝菲尔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都找遍了?她只比我矮半个头,也是金发碧眼,应该穿着蓝色的衣装,也许是别的颜色,应该就在随从的队伍里。」

  随行的士卒答道:「大公殿下,都找遍了。不过据探子回报,马车中本还有一人,应该就是她把皇……昏君退出轿外的,想必是大公主殿下。可又有传言,马车里的是一位得宠的妃子。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菲尔闻声大震,听声音那分明便是她两年未见的兄长,威廉·萨特克里斯。她张口欲言,却又猛然闭嘴。她自幼便跟着兄长威廉,一同读书。威廉天资聪颖,有经天纬地之才,爱丽丝菲尔虽然是个女孩,但对笔墨一窍不通,只知道像个男孩子一样舞枪弄剑。年纪再大一些,爱丽丝菲尔对威廉心生仰慕,随后四弟早夭,父王想要立威廉为王储的念头王宫中几乎人尽皆知。爱丽丝菲尔小小年纪就有了要好好辅佐威廉的念头。对威廉除了兄妹之情,爱丽丝菲尔更曾有过其他的懵懂念头,但那终究只是年少时的懵懂,但直到现在,爱丽丝菲尔依然觉得兄长威廉没有一处不好,没有一处是别人能及。即使后来自己被奥利维尔桎梏宫中,那份由爱丽丝菲尔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情的情感早已化为崇敬与仰慕。

  可此时此刻,爱丽丝菲尔却无论如何,不愿意让威廉看到自己现在狼狈模样。

  死也不愿!

  脚步渐进,爱丽丝菲尔埋在自己怀中的头又深了几分。她清楚现在自己应该跳起来扑进兄长的怀中痛哭一场,但那奇怪的自尊却又告诉她不要相认,自己在威廉心中应该永远是那个骄傲的大公主。

  威廉走到她身前十余步「咦?」了一声。身后士卒立马将爱丽丝菲尔团团围住,勒令她站起来。爱丽丝菲尔深深低着头,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

  「把头抬起来。」一旁的士兵粗鲁的大喊着,威廉却摆了摆手,又将手伸到爱丽丝菲尔眼前,抵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眼前是兄长威廉的脸,还是那么俊秀,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爱丽丝菲尔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但她还是咬着自己的嘴唇,身子轻轻颤抖着。要她以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与威廉相认,她宁愿去死。

  巷子里光线本就昏黄,威廉粗略打量了他一番,看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自然就觉得面前女人的异样只是惊慌下的反应罢了。威廉将手收回来,问到:「看你衣物华贵,想必就是和皇帝一同出行的妃嫔了。」见爱丽丝菲尔不答,威廉转过头去,说:「你既然看见我了……我就不能放过你,怪就怪你命不好。奇怪了……找来找去都没有,难不成她真的没有出来?」

  周围士卒有些淫秽的打量着爱丽丝菲尔,有一个人忍不住对威廉说:「大公殿下,兄弟们忙了一通,都累了,这个女人就给我们玩玩再杀,成吗?」

  威廉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独自转身,说:「玩完了记得灭口,别误了事。」

  爱丽丝菲尔悲愤交加,几欲昏倒,那些士卒的手已经开始抚上爱丽丝菲尔的脸颊腰侧,自己手脚无力,又戴着腿环拼命跑了许久,哪里有力气再挣扎。此时哪里顾得上许多,只见威廉渐行渐远,爱丽丝菲尔想要大吼一声:「哥!……」

                第五章

  一双双大手已经攀上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纵使她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却依然无能为力。

  一双大手隔着单薄又暴露的衣物缠在爱丽丝菲尔胸前,被盘起的金色长发早已散开,在士卒们的簇拥下不断扭动。

  「快看,这个女人腿上还带着腿环呢!」

  「啧啧啧,肯定是被调教过的骚货。没想到我们的皇帝还好这一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明明自己已经从那个囚笼里逃了出来,明明兄长就在自己眼前。为什么。

  爱丽丝菲尔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她用尽力气甩开脸颊上肮脏的大手,最终还是大喊了出来。

  「哥——!」

  紧接着爱丽丝菲尔的头就被一个士兵压了下去,那腥臭丑陋的性器转眼就贴在了她的脸边,死死扯着裙边的双手也被扒开,身后有人紧紧贴在她的臀后,压着她的手却突然松开了。围着爱丽丝菲尔的士卒几乎是在同时倒在了地上,在死亡一瞬受到刺激又涨大了几分的丑陋性器在主人倒下的同时狠狠拍在爱丽丝菲尔脸上。爱丽丝菲尔乏力的倒在地上,拼命的呕吐,像是要把肠子都呕出来。

  「莉丝……莉丝……是你吗?」爱丽丝菲尔无力的抬头看了一下去而复返的威廉,威廉面色苍白,鬓角微汗,喘息急促,方寸大失,洁白的衣襟上染满了刚才士卒的血迹。

  莉丝……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爱丽丝菲尔想。

  看着面前陌生的脸上那一双熟悉的碧绿瞳孔,宫廷易容术,自己早该想到这个的——威廉见爱丽丝菲尔发丝散在肩背,衣襟凌乱,双目空洞无神,只觉得肝肠寸断,心痛不已,伸手将爱丽丝菲尔搂入怀中,一个劲的自责,道:「莉丝,都是兄长不好,都是兄长的错……是兄长考虑不周,没认出你,连累你受苦。莉莉,不要难过,兄长已经全杀了他们……」

  爱丽丝菲尔慢慢的回过神来,苦苦一笑,说:「你都看见了,我这副模样,哪里还是当年和你一起策马杀敌的大公主?」

  威廉说:「不,你只能让我越发悔恨自己当年劝你回皇都,越发怜惜你……」

  爱丽丝菲尔慢慢的推开他,说:「我以为只有我不再是大公主,没想到你也不再是威廉?萨特克里斯了。当年的大皇子,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兵,又怎么会纵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

  威廉面色大变,说:「不!我只是恨奥利维尔……他既然那么侮辱你,我为何不能对他妃子……」

  爱丽丝菲尔看也不看他,叹了口气,说:「兄长,我还是回去吧。奥利维尔大概已经凶多吉少了。我原本以为,你如果只是为了救我,以莉莱的本事,逃出皇都,应该不难,可没想到你的目的是刺杀他。现在皇都肯定城门封锁,盘查严密,我不能眼看莉莱坐以待毙。」

  「我没想过杀他,他毕竟也是我的弟弟。那些死士不做的过火一些我没法救你。」威廉刚刚开口解释几句,听到爱丽丝菲尔想要回到皇都,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恢复成他一贯的缜密和冷静,长叹道:「都依你。你从来就是这个倔脾气,别人劝也劝不了。奥利维尔要是死了就算了,要是没死,再欺负你,我就整顿起兵,挥军南下。」

  「兄长,你怎么办,这么大的动静,你还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不怕被发现吗?」

  「救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怕的。」威廉看着爱丽丝菲尔的眼睛很是温柔:「既然没有人见过我出现在这里,我就从未离开过北方边境一步。至于这些士兵——他们都是两年前我安插在禁卫军中的人,现在死在与刺客的交手中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知道威廉心思缜密,爱丽丝菲尔看着威廉的眼神也慢慢温柔了下来。爱丽丝菲尔说:「兄长,从小到大,别人都知道我性子硬,从没一句软话讨我喜欢,只有你照顾我,事事顾我周全,我很承你的情。当年你劝我回皇都,原意是让我留在皇城中继续做我的大公主——我不怪你。你刚才见到我时对我说的话说的没错,这都是命,我自己的命。」

  威廉沉默了一会,拍了拍爱丽丝菲尔的头,替她把乱发别到耳后,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扶着她站了起来,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瞟到了爱丽丝菲尔双腿间的铁环:「莉丝,我知道你这些年身体大不如前、还被他下的药拖累,可是应该还有办法。我这里有颗从北境雪兽的精粹中炼出的药——再静养一段时间,你的身体应该会好很多。我得马上回到北疆,这药,我还会想办法继续送到你手里……你如果……」

  爱丽丝菲尔看着威廉俯下身子,替自己弄开了那对锁链,又接过威廉递来的碧玉小瓶道:「我如果再被他欺辱,一定找你。」

  爱丽丝菲尔将瓶中的药丸倒在手心,一仰头就吞了下去,不一会儿,确实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自己体内涌动。原本有些萎靡的身形渐渐挺拔起来,手中仿佛捏着一柄利刃般舞了个剑花,爱丽丝菲尔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马背上,又成了那个驰骋沙场的大公主,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迈开步子,一跃数丈,腾挪之间如行云流水,转眼间就朝着皇都而去。这一瞬间,她哪里还是几日前在院中惧怕秋寒的病弱女子,分明又是当年叱咤沙场的长胜将军。

  威廉看着他的背影,如同看到昔日。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如美玉般翩翩无暇的儒雅面孔上便如春风拂过,俊美难言。

  …………

  「公主殿下……?」莉莱正在破落的小院中清扫落叶,看见爱丽丝菲尔从墙外翻了进来,吃了一惊,随即疑惑的说:「您怎么回来了……外头出了什么事情,戒备森严的……啊!您的身体好起来了吗?」

  面对莉莱一连串的问题,爱丽丝菲尔苦笑了一下,她已经可以感到身体中的力量在逐渐流逝,四肢疲软,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再神奇的药也只能为辅,想要真正回到以前,还得靠自己静养。一边把威廉披给自己的外袍解下来,示意莉丝把这件衣服藏起来。又把身上暴露的衣物甩到一边,只剩下白色的中衣,爱丽丝菲尔倚在床上,说:「我没有跟兄长走……」

  莉莱收了外袍,又从衣橱中取出一件满是补丁的披风披在爱丽丝菲尔身上,疑惑的问:「为什么啊?」爱丽丝菲尔苦恼的微笑着,说:「我没有跟兄长走,不过他替我找到了恢复体力的办法。至于外面出了什么事……我想,大概是我弑君了吧。」

  莉莱大惊失色,手几乎要扶在爱丽丝菲尔的肩膀上:「您杀了皇帝?您杀了他?」

  爱丽丝菲尔苦笑着说:「我不知道他死成没死成,要是他死了,这宫皇城中没几个知道我们的,更没有人知道我出去过一趟,我们大概就能活下来了。不过要是他没死,我们就一定要死了。」

  莉莱说:「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就杀……不,我是说,杀是一定要杀的……可这,这也太突然了啊……」

  爱丽丝菲尔摇著头:「我当时是一时气昏了脑子,没想清楚就做了……」

  莉莱沉默了一会,才说:「殿下,他对您做的事情,死了也是他活该,上帝不会怪您的。」

  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说:「我倒没想什么怪不怪的。但这次……总觉得他不会死。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莉莱,我最怕的就是连累了你。」

  莉莱笑著说:「公主殿下,您不知道,最后一段路,如果莉莱能陪著您一起走,那是我的幸福。」

  爱丽丝菲尔苦笑著说:「你这丫头……」

  想了一想,爱丽丝菲尔的笑容变得淡淡的,她说:「没有人有义务……陪著别人去死。除了……」

  除了,浓得化不开的恨。

  或者,深到看不透的爱。

  莉莱没有说,公主殿下也没有再讲。

  在一切平静下来后,她能等的只是等待结果——生,或是死。

  爱丽丝菲尔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杀死……或者是可能杀死自己兄弟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和寂寞慢慢顺著血液流淌。

  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

  习惯了对奥利维尔的仇恨,心里面也被仇恨装得满满的,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如果有一天可以不用再仇恨了……还真是……

  寂寞。

  接下来等待的日子出奇的漫长,皇城中的戒备一日比一日森严,侍从们都牢牢锁着自己的嘴,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偶尔用担惊受怕的眼神偷偷看一眼寝宫的方向。

  已是初冬,霜寒料峭,莉莱的身份是皇城中的仆从,到底没敢打听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奥利维尔,一直没有参加过议政,也许一直都在没有止境的昏迷。

  爱丽丝菲尔嘴上从来没有说什么。身子却有些消瘦了下来,比以往更为消瘦,下巴更加的尖。爱丽丝菲尔长年戎马生涯,什么时候怕过死,可如今是在等死。可莉莱心里明白,奥利维尔如果还活着,等待着自己的公主殿下的,将是一场又一场更为激烈的凌辱。奥利维尔如果死了,也不行——爱丽丝菲尔之所以一直忍辱苟活,不过是为了复仇二字,若是大仇得报,也许支撑著她活下去的勇气,也会随之消散吧。

  不过最近大皇子、不,大公威廉终于把药送到了爱丽丝菲尔手中,足足半年的量。爱丽丝菲尔本不怎么想吃,但在莉莱的恳求下还是按时服用。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莉莱得到了奥利维尔终于醒来的消息,王国百政也慢慢恢复,一切百废待兴,宫里的气氛也逐渐的活络起来。莉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爱丽丝菲尔,爱丽丝菲尔只是轻叹一声,默默等待自己可能的惩处。

  莉莱不是没有劝过爱丽丝菲尔逃走,可是爱丽丝菲尔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走,从小侍奉爱丽丝菲尔的莉莱和威廉一样了解她的倔脾气,没有办法,只能和爱丽丝菲尔一起等。

  可是奇怪的是,别说奥利维尔自醒来之后再没来见过爱丽丝菲尔一次,就连想像中的判决也迟迟不到。后来实在等不下去的莉莱,装作无心的问侍侯奥利维尔更衣的女仆。

  莉莱说:「哎……我听说,陛下那件事……怎么,陛下醒来后,怎么不抓那个刺客啊?」

  那个小女仆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说:「我跟你说,这事可别跟别人讲……我听说,陛下当时是不小心撞到了脑子,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别的都好好的,就是这刺客……全忘了……连带着,似乎连先皇和有几个皇亲的事都给忘了……可是偏偏皇城中的侍卫百官,一个都没忘!真是神奇……」

  莉莱心下大惊,赶紧在这边应付了几句,转身就和爱丽丝菲尔把这事一说,爱丽丝菲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怔怔的,良久才说:「他倒是忘了……算了,我和他也算是扯平了,他既然忘了我,我也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说完了,转身看窗外面的鸟,那鸟是爱丽丝菲尔前天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却怎么也不会飞了。

                第六章

  爱丽丝菲尔比任何人都更加觉得,这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更加难熬。

  数年前,边塞的冬天也很冷。可是那时候,却偏偏不觉得冷。累了,就一群人,点起几堆熊熊篝火,饿了,就大口的吃著乾粮,打了胜仗,士兵们就几个人几个人的,躺在异乡的泥土上,一人一坛劣质的烈酒,一边喝,一边唱,一边吼。

  记得有一年,大雪封川,士兵们几乎不敢穿戴起盔甲。爱丽丝菲尔在帐篷中冷的受不了,跑去跟威廉挤一个帐篷。那时威廉双手捂着爱丽丝菲尔的手,一次一次的,呵一个暖气,用力搓揉几下,再呵气,再搓揉。爱丽丝菲尔麻木的双手就有了温度,再用逐渐温暖的手回捂着威廉依然冰冷的手,她记得威廉当时笑眯了的眼睛。

  无边的苍穹,及膝的落雪,豪迈的战歌,一坛烈酒,一匹驽马,一腔热情,一个誓言,便足以燃烧整个寒冬。

  好冷,好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为什么阳光不肯照进这个院落,这个被遗忘的地方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圣夜前夕,爱丽丝菲尔裹着仅有的棉被,瑟缩在床上,牙齿上下碰撞着,脸色惨白。莉莱担心的几乎要哭出来,她从十一岁那年开始侍奉爱丽丝菲尔,当然知道自己的公主殿下多么的怕冷。她跑出去整整一天,想去找一个小火炉。于是她一个一个厨房,伙房的祈求,得到的不过是不管不顾的关门和沉默。

  偶有善意的人,会微微拉开房门的缝隙,让门外的冷风稍微钻进去几缕,示意给莉莱看,每个房间,只分配了一个火炉。

  半夜的时候,莉莱终於回来了。她肩膀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脸冻得通红,她找了一天的结果,不过是一些皇城中的杂役为圣夜准备的饭食,还有一小坛酒。

  又是酒,烈酒。

  爱丽丝菲尔难得的眼睛一亮,随即居然笑了起来,她难得的大声笑道:「莉莱,我倒是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莉莱惊讶的看着从床上坐起身的人,爱丽丝菲尔拉着她坐到了桌边,身上慢慢的浮现出一种莉莱并不熟悉的气质。莉莱将冰冷的饭菜放在桌上,两人围着木桌上的酒坛坐下,爱丽丝菲尔披着棉被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可她的眼睛却非常亮,像是燃烧着一种可以点燃人心的火苗。她仔细的捧起那小半坛酒,像捧着什么希望和珍宝。

  爱丽丝菲尔绿色的眸子盯着手中的酒坛:「莉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皇城中好好的做我的大公主吗?——兄长总说我天生就是要活在战场上的,说我只有在厮杀的时候才像是自己。可以其实还有一个理由……」

  「那年我十三,就已经把皇城中的藏书读了个遍。对了,那年,你刚刚来到我身边,我还记得你当时怯生生的样子。就像刚刚离开巢的小雏鸟,真是……嗯……很可爱。」

  「公主殿下就不要打趣我了。」莉莱红着脸,看着身边的爱丽丝菲尔,微弱的烛火在她的脸上跃动。

  「当时读书,看着书上万人传颂的帝王将相,就想自己也要活成那样。治理国家、工于心计什么的……太累了,我不喜欢。于是我就想,那就用自己的手来保护自己的子民吧。再然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我开始学剑,一直到十七岁离开皇都前往北疆,和兄长一起。」

  爱丽丝菲尔像是怀念般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说:「军营中哪里有皇城那么多的规矩,我第一次喝醉就是在军营中——我最喜欢喝醉的滋味了,像是在云里面,飘飘荡荡的,全身都暖洋洋的,就像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力。」

  爱丽丝菲尔惆怅的说:「可惜兄长总是说我酒量差,从没有一次让我喝个痛快的。」

  说着,爱丽丝菲尔将酒壶凑到唇边,小口的抿了一点。莉莱惊讶的看着从爱丽丝菲尔脸上,慢慢散发出微红的光,她眼睛晶亮,碧绿的瞳孔里是波澜万丈,双颊微红,像是奔腾着永不熄灭的活火。和白天瑟缩着颤抖的人,判若两人。

  爱丽丝菲尔微笑着把酒壶放到莉莱的面前,说:「今天是圣夜吧,莉莱,你也喝,你我一起喝。」

  莉莱为爱丽丝菲尔这种突然的亲昵感到雀跃,只觉所有的疲惫苦恼统统不翼而飞。虽然从没有喝过酒,但一仰头,便喝了一大口,却只觉得从喉咙到食道像是吞了一口燃烧的火,辣到心里,不由得又吐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

  爱丽丝菲尔连忙护住酒壶,看着地上咳了一片的酒水,有些惋惜着说:「哎呀……好可惜。」

  当莉莱缓过来的时候,爱丽丝菲尔仍然在自顾自的喝着,她发现威廉说爱丽丝菲尔酒量差,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奇迹……」爱丽丝菲尔脸颊微红,瞳孔中仿佛笼着一层水汽,眉眼轻垂,再没有平时的清冽英气,反而充满了魅惑的美。

  莉莱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看着爱丽丝菲尔,她想问她的公主殿下刚刚在说什么,就听到爱丽丝菲尔又开了口。

  「我能出生在这个国家,能作为这个国家的公主,父皇和兄长疼爱我,臣子与将士都拥戴我,还有你,莉莱,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这些,都是奇迹……可以那样活着,真是太好了。」

  莉莱看着爱丽丝菲尔,爱丽丝菲尔的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酒壶,眼眶微微发红。被酒水滋润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如果可以一直那样活着……」

  「莉莱,坐近一些。」爱丽丝菲尔一仰头,又灌下一口烈酒,她摇晃着,突然就抱住了刚刚把椅子挪到她身边的莉莱。

  莉莱的醉意几乎散尽了,爱丽丝菲尔的头伏在她的肩膀上,扑在她怀里的身体轻轻抽动,耳边仿佛还有啜泣声。

  和爱丽丝菲尔相伴十数年,眼前骄傲的公主就是自己最了解的人。也不顾礼节,莉莱轻轻拥着爱丽丝菲尔。

  「公主殿下,我一直很仰慕您。」莉莱脸上有一丝酡红:「我从乡下来到皇都,再到皇城,您是我见过的,最好、最优秀的人……」

  莉莱顿了顿,再没有说下去,怀中自己从小仰慕着的、一直以来都是心中女神一般的爱丽丝菲尔现在好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没法放她一个人不管。

  乡下女孩来到皇宫成为一名仆从,然后遇到了最受宠爱的公主——莉莱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爱丽丝菲尔的场景。【多么美丽又坚强的人啊】,这份憧憬,就像一见钟情一般在莉莱心中种下了种子。

  公主殿下……莉莱也疼你,怜你。

  爱丽丝菲尔还在莉莱怀中啜泣着,莉莱只觉得心中的感情无法抑制,从她第一次见到爱丽丝菲尔的时候开始,十数年如一日的注视与仰慕,终于在今天借着酒精而爆发。

  莉莱轻轻的退开两步,温柔的捧着爱丽丝菲尔的脸:「公主殿下……也有脆弱的时候吧。」

  「虽然您总是一副完美又坚强的模样,但您也是个女孩子啊。明明也是需要他人陪伴在身边的人……」

  「独自一人总会有感到寂寞的时候吧。」

  「如果可以的话,公主殿下能依靠我吗?」

  爱丽丝菲尔泛红的醉眼看着眼前的侍女,眼中朦胧一片:「没什么的,事到如今……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

  寂寞也好,痛苦也好,在战场上的恐怖也好。

  「我……没什么好遗憾的。」

  没什么不能忍受的了,爱丽丝菲尔想,她的经历已经足够奇妙了。

  可是莉莱却抓住了她的肩膀,再次将爱丽丝菲尔拥进了自己怀中:「公主殿下!您没有必要总是一个人啊!您身边还有我啊!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的话,会坏掉的……所以,公主殿下就算是撒娇也没有关系的——您也是个女孩子啊……」

  「你说撒娇……要怎么做?」爱丽丝菲尔转头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壶,又看了看眼前注视着自己的莉莱,大脑已经被酒精所麻醉,只觉得自己身在云里雾里,飘飘欲仙。

  莉莱看着怀中爱丽丝菲尔的脸颊,公主殿下带着酒香的呼吸轻轻扑在自己脸上。她搂着爱丽丝菲尔,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莉莱没有回答爱丽丝菲尔的问题,只是搂在爱丽丝菲尔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像在渴求着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似乎察觉了什么一般,看着莉莱越凑越近的脸,抬起手扶在莉莱的肩膀上,用力推了推:「莉莱……够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么?放开我……你这样我会很困扰。」

  没想到这一下居然没有推开莉莱,反而是莉莱的双手轻轻捧住了爱丽丝菲尔的脸。在两人清楚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中,莉莱轻轻抚摸着爱丽丝菲尔的脸,开口了:「公主殿下……」

  「围绕在你身边的承重的空气,我想给你飘散开来啊。想让你,变得轻松起来。」莉莱染着绯色的脸越来越近,一只手捧着爱丽丝菲尔的脸颊,一只手抵着爱丽丝菲尔的下巴,就像不想她的公主殿下逃开一般。

  「你想要……做什么?」爱丽丝菲尔还没有问出声,莉莱的嘴唇就轻轻堵住了她的疑问。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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