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不停痛苦挣扎的身影总让她想到花如笑，曲流风看得有些恍惚了，“如笑是不是也是这么痛苦挣扎着香消玉殒的？”她心里难受地想着。

　　　　不过柳尚雪很快就停止了大幅挣扎，她身形在空中缓慢旋转着，胸腹部一阵阵轻微的痉挛，带动丝袜脚和高跟鞋阵阵抖动，这时曲流风才回过神来，继续对着她说道：”我没多少时间了，所以只有让你永远闭嘴我才放心，对不起了，校花！”说完，她转身拿出手机打开，里面显示着很多个未接来电，她选了一个拨回去。

　　　　“小风，你在哪？”是江明月喘着气又很急切的语气。

　　　　“我没事，我闹着玩呢！”

　　　　电话那头先是怔了下，接着就是恼怒斥责的声音，曲流风捂着听筒位置皱着眉头等了好一会，才靠近话筒镇定地说道：“哥，我做了错事过不去了，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说完，她忍着悲伤挂掉电话，关机

，然后才转回身看去，柳尚雪还吊在空中极缓慢的旋转着，不过已经没有多少动静了，绞绳在她脖子上面紧绷着，她的脑袋则在绞环上低垂下来，歪向一边，那漂亮的头饰缠着头发掉在一侧，头发略显凌乱，遮挡着脸有些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张开的小嘴和微吐的香舌，口水从舌尖点点滴下。曲流风看着，拨弄了一下那双悬吊着还有些轻微痉挛的丝袜美腿，语气略显遗憾地说道：“可惜啊，长的这么好看！”

曲流风开始里外收拾起来，将那张纸烧掉，然后将灰烬连同那个MP3一起扔进马桶冲掉。

又做了些准备，她才略显疲惫的坐到卧室内的床中间，拿起一个透明塑料袋罩住自己头部，又用绳子将塑料袋下端紧紧扎死在脖子上，然后她拿起刚才从柳尚雪那取下的皮铐，先铐住一只手，再双手背到身后摸索着铐在一起。最后，她试了试，确认双手根本无法挣脱后就侧躺了下来。

塑料袋随着她的呼吸鼓动着，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曲流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塑料袋鼓起的频率越来越高，她闭上眼，曲着腿静静躺着，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没多久，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塑料袋一会被吸的紧紧贴在脸上，一会又被呼气胀的鼓鼓，但肺部吸不到氧气，变得愈来愈胀痛难受，脑袋也有些眩晕了，曲流风不禁蜷缩起身子，迷你裙摆下一双白皙的美腿紧紧蜷缩着往胸口靠，都快要碰到下巴了。

“啊，啊！”她难受得禁不住呻吟起来，额头开始冒汗，脑袋越来越晕，她张开小嘴狠狠吸了口气，但丝毫没能缓解肺部的缺氧，胸腹部窒息的强烈痛楚瞬间袭来。“呃…”她忍受不住这种剧痛，痛苦地喊了出来，双手不自主地想去撕扯头上的塑料袋，却被皮铐牢牢铐住完全挣脱不开，她痛苦地左右翻动着身体，还并拢双腿鲤鱼打挺般在床上不断弓弹、踢蹬。很快，她脚上的鞋子就踢飞了，露出两只白嫩光洁的小脚在床上继续踢蹬，但胸腹部的剧痛根本无法忍受，她大汗淋漓地痛苦喘息着，再加上脑袋中无法形容的难受感，让她本能的对濒死产生了惊慌和恐惧，她背着双手在床上剧烈翻滚起来，衬衣凌乱不堪，胸口的蝴蝶结散开，甚至内衣都快蹭掉了。她痛苦喘息翻滚着，很快上身就掉到了床下，裙摆翻开，双腿刚好倚着床沿竖起而没有滑下，白嫩的小脚还绷着，翘在在空中一抖一抖。

　　这一摔之后，她就那样双腿靠在床沿又扭动挣扎了一会，接着挣扎幅度越来越小，胸腹部似乎不再那么疼痛，只是一阵阵颤抖着。又像是很累了一样，她渐渐平静下来，双腿不再紧绷地竖着而是小腿弯曲搭在床上轻轻颤抖，她仰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呵…呵”的吐气声，脸上渗满了香汗，脸色愈发的潮红，一双眼睛睁开着还想看点什么，但脑袋里混沌不堪，意识极其朦胧。突然她感到下身传来一阵舒爽愉悦的刺激，接着仿佛周身都变得十分轻盈，所有的痛楚瞬间消失了般，“好舒服啊！”她残存的意识这样想着，然后又感觉自己好像正被花如笑横抱着，穿过一片喜气洋洋的人群，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还想仔细看去，可惜自己忽然就像摔倒似的向着地面落下，一直落一直落。

　　随着身体最后一阵痉挛扭动，曲流风那搁在床上的双腿滑了下来，直直瘫在地上，白嫩的小脚静静搁着，除了脚尖还有微微抖动，基本上没了动静。

　　一夜过去，江明月却是紧张得一宿未睡。

　　柳尚雪和曲流风的尸体是第二天才被发现的。

　　一下子死了两个女生，而且有一个还是才貌兼优的校花，再加上之前几桩命案还有疑点，整个宫城市都轰动了，警察压力很大，不遗余力地调查着。

　　西浅区警局讯问室里，江明月木然地坐着，一脸颓废。他前面一位警官正耐心问询着：“曲流风策划杀人，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再说说你和曲流风的关系？”

　　　　“表妹，她是我表姨唯一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表姨离婚带着她来了宫城，再后来我家出事，我也来了宫城。”

　　　　江明月一口气把那警官要问的都说了，然后又木然地呆坐着。

　　　　“看来有一件事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那警官翻着资料夹对他说道：“曲流风其实是你亲妹妹。”

　　　　江明月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

　　　　“你表姨不能生，而你父母刚好因为计划生育，生下她之后就交给了你表姨抚养，大概是在你3周岁不到的时候。”

　　　　江明月浑身颤抖着，脑海里不住的翻腾起来。

　　　　“你们两家有约定，所以才一直瞒着你，”那警官叹了口气，接着问道：“现在你能再说说她吗?例如她为什么要设计杀害那些女生？”

　　　　江明月却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许久，他才抬起头缓缓说道：“那些女生不停地诱惑我，在和我发生关系后又不断威胁敲诈我，我是学生会主席，不想坏了名声就一直忍着，她可能是发现了所以...”说着，他又小声抽泣起来。

　　　　“你说的那些我们都查到了，”那警官皱了皱眉头说：“可仅仅就是这样吗？你真的没有指使她吗？”

　　　　然而，任凭他再怎么教育、劝说、甚至诱导，江明月再没提起什么。

　　　　不断的传讯，反复的问答，折腾了近两个月之后警察终于不再找他了。大概是出于对学校声誉的考虑，警方也终于结案并公告了，大意就是作为凶手的女生没能正确处理个人情感问题，行凶杀人后又畏罪自杀。

　　　　江明月的学生职务全部被撤，但所幸还是顺利毕业了，离开学校的第二天，他又来到了曲流风墓前并在那一直呆到黄昏。

　　　　正准备离开时，一个人影走近，是隋羽，他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一本书页里偶然发现这个，感觉应该是写给你的，”隋羽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纸递给他。

　　　　江明月接过来看去，上面写着一首诗：风爱向花花向月，月却只向柳上雪；雪消花散风流去，明月依旧照人还。

　　　　“是不是曲流风写的？我想她大概是希望你早点走出来，好好过下去。”

　　　　江明月认得是曲流风的字，他呆看了好一会忽然苦笑着说：“没有人懂我的。”说完他又拿出笔在纸上改了一下，然后捏成一团还给隋羽。

　　　　隋羽正想打开看看，冷不丁他又说了起来：“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总会有那么贪婪的人？”

　　　　隋羽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

　　　　“我恨她们！”

　　　　“啊？”隋羽一脸不解，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他却又轻轻笑着说：“开玩笑的，随便说说。”那笑的很勉强的模样，让这夕阳洒在他身上，显得非常的落寞萧瑟。

　　　　隋羽看在眼里，心生怜惜，忍不住问道：“毕业了怎么打算的？”

　　　　“出国，”仿佛很害怕被她怜惜似的，江明月转身走了几步又抛出一句话：“我会好好过下去，还会回来的。”说完渐渐走远。

　　　　隋羽慢慢打开那团纸，还没仔细看，耳边又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忘了告诉你，我改回原来的名字了，以后就叫尔远！”

　　　　“尔远？”隋羽嘴里重复着，望着他走远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低头去看手上的纸。

　　　　那首诗的“还”字被改成了“缺”，隋羽下意识的读了起来：“风爱向花花向月，月却只向柳上雪；雪消花散风流去，明月依旧照人缺。”

　　　　“倒是押韵了，可意思却反了啊！”隋羽摇了摇了头，忽然想到这首诗没有题目，“就叫风花雪月吧！”她这么想着，又抬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忽然一脸失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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