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Rodd準備轉頭，卻被Grayson搶先一步攔了下來，帶著擦傷的指節溫柔得滑過下巴和嘴角後撫上耳朵，他傾身偷得了一個稍縱即逝的吻，Grayson沒想到才剛退開就被Rodd抓住領口，唇瓣再次相貼，亢奮流竄在血液中，讓他們都忍不住放縱了一會。

　　「GCPD！全部不許動！立刻放下武器！」

　　警笛聲忽然包圍了工廠四周，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原本交戰中的人馬在無措了片刻後立刻達成短暫的同盟一起攻擊警方，剎時之間槍林彈雨，哀嚎不斷。Grayson從鐵櫃後方探出身，擊中了Colberpot一名手下的肩膀，對方圓睜著眼，目光中滿是被背叛的不敢置信。

　　「操那個混帳！」一片混亂之中Rodd忽然咒罵，留下一句「掩護我！」後就起身衝了出去。

　　Grayson下意識地遵從命令，直到他看到Rodd不管不顧地衝過毫無遮掩的空間，追著Garzonas往停車場跑去，他連忙抄起鐵板擋在身前追了過去。來自GCPD的掩護讓他們順利來到停車場，Garzonas的一個手下轉過身來試圖攔阻，短兵相接下Rodd高大的身軀佔盡優勢，勾拳和肘擊行雲流水，乾脆漂亮得放倒攔阻者，然而這已經成功的為Garzonas贏得了一點時間，白色福特引擎怒號著衝進黑暗。

　　Grayson趕在Rodd把車開出去前搶進了副駕駛座，門還沒關上車子就衝出去。山路曲折蜿蜒，黑暗中只看得清頭燈照的地方，他們追逐前方的車尾燈，時而逼近時而拉遠。

　　車窗外景色飛快掠過，Grayson側身從Rodd的口袋裡撈出手機，解開指紋鎖後按下早已熟爛於心的號碼，撥通了給Oracle的電話:「Grayson回報，現在追蹤Garzonas往市區方向過去，預計20分鐘內抵達大橋。目標車輛為白色福特，車牌是HPYRBN80，車上人員兩人均有武裝。」

　　聽見他的名字時，Rodd透過後照鏡瞄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似乎想說點什麼，但他突然面色一凜大喊道：「趴下！」

　　一發子彈倏地穿破擋風玻璃中央，從Grayson左肩擦過卡進後座椅墊裡，他連忙彎下腰躲避，安全帶猛地卡緊差點把他勒成兩半。接下來更多子彈自他身邊飛過卡進椅背，Rodd邊低咒著用力踩下油門，直直撞向白色福特，撞擊讓整台車震了下，Grayson本來要解開安全帶的手縮了回來，改為拉開安全帶以免勒死他自己。

　　山壁另一側為佈滿樹林的斜坡，Rodd駕駛車輛自外側將白車逼至對向，一路逼向樹林。

　　「準撞撞擊！」Rodd出聲警告，雙手死死控制住方向盤，白車發出徒勞的煞車聲，高速衝進樹林，擦過一顆顆樹後終於撞到樹停了下來，而他們也衝出車道，勉強在撞擊前停了下來。Grayson坐起來，剛好看到Garzonas從後座跌了出來捂著手臂地往森林深處跑去，Rodd立刻打開車門，挾著人神難擋的氣勢追了過去。

　　Grayson連忙趕到白車旁查看另外一人，白車車頭右側被撞毀、副駕駛座被嚴重擠壓，而命大的駕駛夾在安全氣囊和椅墊之間，被拉出來時還能大聲哀號。初步檢查沒有致命外傷後，Grayson用皮帶和割下的安全帶綁住了駕駛，回報了傷況和定位給Oracle後隨即拔足狂奔。

　　月光被頂上被枝葉遮掩，風吹過枝葉帶起沙沙低語迴盪耳邊，落葉和石礫在腳下發出細碎聲響，他有些迷失在黑暗之中，直到槍響劃破夜空將他驚醒。他強壓下不安往聲源跑去，槍聲越來越密集，只好躲到最近的樹後，默數著聲響等待射擊停止。

　　最後一發槍聲伴隨Garzonas的哀嚎，Grayson從樹後看了出去。只見Garzonas仰躺在地上，左腿被鮮血染紅拖著半邊身體不斷往後退，臉上滿是不甘。而Rodd舉著手槍步步逼近，槍口分毫不差得瞄準Garzonas的眉心，下巴繃得死緊，眼神藏著瘋狂，沒人會懷疑他是否會開槍。Garzonas退無可退撞到了樹上，他舉起手槍連扣著扳機，然而早已耗盡子彈，只發出空洞的敲擊聲。

　　「……十二年前。」Rodd緩緩開口，聲音低啞乾澀：「十二年前，以Cobblepot為首，你們在港灣有一次交易，出了一點小狀況，導致Cobblepot被警察逮捕，卻因為罪證不足被放了出來。」

　　「事後你們找到了所謂的叛徒並殺了他，你還記得那個人叫什麼嗎？」

　　「他媽的這麼久以前的事誰會記得？！」Garzonas捂著傷口高聲喊道，不明白Rodd怎麼突然提起陳舊往事：「你到底想幹嘛？」

　　「Willis Todd，想起來了嗎？那個被你們嚴刑逼供後丟在馬路上，最後被卡車輾死的傢伙。」

　　Garzonas扭曲了臉，像是想起了什麼：「啊、我記得有個很倒楣被輾死的廢物。」

　　Rodd面色鐵青，緊抓槍的指節泛白，手因用力而微微發顫。

　　「一開始還嘴硬，指甲都拔光了還堅持自己不是背骨仔。不過也沒撐多久，斷了幾根手指以後就跪在地上，哭著求我們放過他，褲子都尿濕了，我想想那時候說了什麼──」Garzonas從Rodd的反應裡找到了復仇的快感，殘忍地複述：「──『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兒子還在家裡，他病得很重不能沒有我。』」

　　「Todd就是一個廢物，沒用之外連運氣都不好，躺在路邊都會被輾死。」

　　「這不是記憶很好嗎？」Rodd呼吸越發急促，他的手這時反而穩了下來，指尖輕輕靠上板機：「也許你下次應該記得，千萬不能做壞事。」

　　Grayson繞到旁邊進入他的視野，安撫般輕喊了他的名字：「Rodd。」

　　男人渾身震了下抬起頭看向Grayson，持槍的手緩緩垂下，他看起來就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卻倔強著忍住。

　　趁著Rodd分心，Garzonas抓準機會不安分了起來，他試圖絆倒對方卻被回過神的Rodd一腳踹開，男人收回手槍，拳頭毫不遲疑地揮向Garzonas。

　　「他不是叛徒！」

　　「他是被陷害的！」

　　「你們連真正的內鬼都找不到，活該被Sionis併吞！」

　　一拳接著一拳，Rodd嘶吼著像是要把所有憤怒都宣洩出來，直到拳頭沾染上血、指節都擦傷，Garzonas再也無法反擊之後，才粗喘著氣著停了手。

　　黑暗崩塌在Rodd身上，他埋在陰影中控制自己的呼吸，等他再次抬頭看向Grayson時已經恢復正常：「你有手銬嗎？」

　　Grayson先是搖搖頭，然後從胸前口袋掏出領帶來：「沒有，不過我有這個可以將就一下。」

　　Rodd伸手接過時明顯愣了一下，他表情古怪的看了Grayson一眼：「我以為掉在俱樂部裡，原來在你那。」Grayson聳肩微笑。

　　「Felipe Garzonas，我現在以涉嫌謀殺Willis Todd和Gloria Stanson的罪名逮捕你。」他用領帶牢牢綁住Garzonas的手，再三檢查著確認他無法掙脫：「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在法庭上作為指控你的不利證據。」

　　說真的，Grayson挺佩服Garzonass能以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面部擺出如此鮮活的震驚表情。

　　「你有權與律師談話，但我向你保證無論你找了幾個律師都逃不掉，給我好好待在牢裡反省自己悲哀的人生吧。」

　　Garzonas終於在震驚後找回了聲音，他顫聲問道：「你竟然是警察？」

　　「準確來說，我是FBI。」說完，Rodd從Garzonas口袋掏出手帕塞進他的嘴裡，堵住他開口的機會。

　　Rodd動作不甚溫柔地替Garzonas止血，若不是早就堵住了嘴，Garzonas發出的哀嚎可能已經響徹雲霄，Grayson很肯定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氣確保Garzonas會痛的半死。遠方傳來警笛聲，Rodd粗魯得扯起Garzonas，不出幾步路Garzonas就疼得不肯移動，Grayson上前搭了把手，兩個人架著Garzonas走出了樹林。另一名同夥已經被移走，他們將Garzonas交給醫護人員後回到了工廠。

　　謀定已久的警方不意外地一舉拿下大批軍火和交易者，現場正被燈具照的猶如白日，穿著制服的人們收拾殘局。Cobblepot和Sionis的手下還來不及全帶走，部分帶傷坐在地上，瞪視著每個路過的警察。

　　「做得好，Dick。」Barbara Gordon走到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逮到了博士和Cobblepot，也攔下了貨，接下來就剩從他們嘴裡挖出消息了。」

　　Ruby坐在人群中看著他們的互動，臉上沾著血表情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般猙獰，Grayson迎著那樣的目光露出了微笑。

　　「唯一的問題是Sionis跑了，行動開始時還在，但在我們拿下Cobblepot後就衝破包圍網。」Gordon的眼神閃了閃:「整個區域都已經封起來，我不信加強管制下他還跑得掉。」

　　「他跑不遠的。」Sionis的逃脫令人出乎意料。即便目標一開始就是博士，可擁有極大野心的FBI還是將Cobblepot和Sionis納入計劃安排，雖然行動上本來就會有突發(這次他恰好也扮演了一個突發要素)，但Sionis的逃脫總讓他有種揮之不去的不安。像是要安心般，Grayson又說了一次：「Sionis跑不掉的，畢竟我們有神諭的周詳安排啊。」

Gordon聞言露出疲憊的笑容：「但願吧，我已經好久沒睡一頓安穩覺了。」

　　Grayson看著忙碌的鑑識人員，突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四處張望著，發現Rodd半靠在牆邊隱身於影子下，高大的紅髮女子站在他身邊低語，他指尖夾著煙不時點頭或搖頭回應著對話。

　　「我認得那個表情。」Grayson回過頭，Gordon雙手插腰，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我早該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就知道了，是吧？」

　　想到那張照片讓他有些害羞，臉上藏不住笑容:「我只是不小心傳錯聊天室而已！」

　　「我看比較像是炫耀吧。」Gordon挑眉忍著白眼的衝動：「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樣？」

　　Grayson打算如何？兩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和Rodd幾乎是捆綁的相處、互相替對方打掩護，這些習慣幾乎要刻入他的骨髓，想到這一切突然的終止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看不到男人西裝革履站偏頭對他調笑，不用再如履薄冰地行動，甚至不用再住在那個狹小卻被他和Rodd征戰了遍的套房。

　　但這些失去也意味著他能得到更好的。Rodd一直追隨自己的目光讓他心跳加快。

　　Grayson轉頭對Gordon笑了，接著他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向Rodd，男人抿著嘴指尖摩挲紙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Grayson。紅髮女子住口挑眉看他，眼裡閃著好奇。

　　「我突然想到還沒自我介紹。」Grayson露齒笑得迷人：「Richard Grayson，或是叫我Dick也行。」

　　「Jason Todd。」Rodd毫不遲疑地伸手握住他的手，咧起笑容：「Dick，哼？我喜歡這個。」　

　　Dick很高興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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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ayson，外面找你的。」經過砲火洗禮的Dick剛從隊長辦公室出來就被大門同事叫住:「半小時前就在了。」

　　Dick道謝後邊納悶著是誰走出警局大門，只是一抬眼就讓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的街道上，Rodd，不，是Jason Todd雙手插在口袋發呆，他穿著黑色皮外套靠著機車，清爽的白色素T和牛仔褲舒適的貼在身上，任憑一雙長腿伸展著。額前挑染的白髮被風吹的左右搖晃，在午後暖陽下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大學生，寧靜而美好。

　　「警察先生下班了嗎?」當Dick走進時，Jason微揚起下巴，晃著腳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臉，卻怎樣也藏不住亮起來的雙眼。

　　出乎意料的來訪讓Dick幾乎藏不住笑意，但還是故意板著臉正經說:「不，我是要來開單的。」

　　「我可沒有違停。」年輕的男人挑起眉毛。

　　「但你妨礙公務。」Dick的視線落在素T的曲線和穿著牛仔褲的腿上，或是妨害風化，他想著:「你影響我上班了。」

　　「那是某些警察太沒有定力了。」Jason嗤笑，不贊同說:「別想把自己的問題推到我身上。」

　　「我是警察，我說了算。」Dick終於憋不住了，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靠上前窩進對方懷裡，印上輕吻：「罰款就一次晚餐約會，吃完以後可以去看夜景，或是到我家看影集。」

　　「這麼便宜?」修長的手指搭上Dick的後腰摩娑，任由年長者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你這樣能達到業績嗎？」

　　「男友優惠，錯過就沒了。」Dick一時大意，盤旋在腦海許久的念頭就脫口而出。自從調職到Blüdhaven後，他埋首於新的轄區事務，而Jason也忙得神龍不見首尾，大半年來兩人沒幾次實際相聚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透過通訊軟體聯繫，而幾次的相聚都致力於將對方的腦袋幹到一片空白，聚少離多下他不確定Jason是否也有同樣的意思。他緩緩退出懷抱，屏息等待著男人的回應。

　　聞言Jason愣住了，微笑凝結在嘴角，雙眼一遍又一遍掃過Dick的臉龐，像是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玩笑的證據。就在Dick覺得時間像是被延長成無限時，那雙讓他百看不厭的眼終於眨了眨，男人微笑緩緩擴大，變成了熟悉的、總是讓他想抓來狠狠親一把的得意笑容，而笑意也感染了Dick。

　　「笑什麼？」Jason別過臉避開Dick溫柔專注的視線，赤紅悄悄爬上他的耳朵:「還沒三次約會。」

　　「那我們只能趕快補上啦。」Dick笑著又欺身靠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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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我們今天就連續三次約會吧！晚餐、消夜和早餐剛好三次<3」

J：「到消夜就夠了，還有我要吃熱狗。」

D：「當然你想吃什麼都行......等等為什麼到消夜就夠了？」

*車牌比美國現行多一位

\羅賓80周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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