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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與野受(1-3試閱),2

[db:作者] 2025-07-20 23:24 5hhhhh 4050 ℃

魏无羡闻言更是生气,早年那群仙门修士贪心不足,挖他内丹后把奄奄一息的自己扔进万妖冢,害得他差点入魔,清醒之时早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屠了几家根本说不清。虽然弱肉强食是妖族的生存法则,但这逻辑显然在自诩站在道德至高点的人族之间是说不通的,于是低声喃喃道:“我不记得了……你便有理把我碎尸万段不成?”

蓝忘机自然听见他的低语,冷道:“不记得,就能一笔勾销?”

魏无羡脑袋一炸,觉得蓝忘机道貌岸然的神态实在可恶,又要扑向他,道:“欺人太甚!”

蓝忘机此时已经不在避尘边上,手中却还抱着琴,当即反手重重一拨,道:“别动!”

这本是蓝忘机的琴,他在摸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就了然于心,物归原主之后如此灌住灵力奏之,威势磅礴,堪比那张琴织蛛网崩出来的金石之鸣。魏无羡又是被琴音打得脑袋一懵,胸中一闷,便喷出了一口血。他趴在地上,双脚动弹不得,想暴起却又被避尘和琴声压制得死死的,狼狈得仿佛苟延残喘,原本带着银丝的头发几乎褪成雪白。心中恨极,魏无羡只想着奋力一搏也要重伤对方,于是两手一撑,再次跃起,一爪用力扇向蓝忘机!

没想到蓝忘机却定住不动了──目光不可置信地死死瞪着魏无羡后脑、垂下来的抹额尾巴上的、藏在一团卷云纹当中、小小的龙胆花纹样。这一刹那愣神间,蓝忘机闪避不及,脸颊便给掌风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血珠飞了出来,无声砸在魏无羡眉心之间,好像一点鲜艳的丹砂。

两道银光倏地闪过。

“啊──!”魏无羡再次痛嗥一声,只见原本悬在两人头顶的琴弦蛛网朝魏无羡当头罩下,七道禁制陡然齐齐发力,网住了蛇妖后将他双腕反折,“碰”地撞在避尘上动弹不得!削铁如泥的琴弦紧贴着魏无羡苍白的脸颊、脖颈和手背,勒出数道血痕。蓝忘机如遭雷极般呆若木鸡地看着……迟迟不敢相信……那条抹额,跟他的一模一样!到底是谁,同样出身姑苏蓝氏、号含光君、名蓝忘机,持避尘奏忘机琴……还拥有跟他同样一条抹额的花纹?!

最重要的是,既然都把抹额给了对方,为何要蒙住他的眼睛?为何要将他囚于此处、抄经累积功德?

此时,蓝忘机听见蛇妖细若蚊蚋地沙哑道:“我不记得了……可你……又记得什么?”

蓝忘机一震,此言如当头棒喝,其实他俩都不知当年恩怨全貌,却又激愤地给双方罗织罪名、大打出手,殊为可笑──也可怕至极,如此看来,一个曾经与自己有着密切关连的蓝氏先人,把心中倾慕的蛇妖,永远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塔中。

青年目光垂下,看见了被落在地上的随便,他的手指微微发颤,几乎想也不能想,却还是召起了身轻如燕的细长宝剑,出鞘往魏无羡眉心间刺去!

魏无羡遭琴弦五花大绑自然是拦都没能拦住──剑锋却在他额头前停了下来,蓝忘机再次发力,剑锋斜斜降了些许,却是在他咽喉前一吋处堪堪停住,无法再进了。“当”的一声,随便剑柄再次落到地上,剑身却是陷进了魏无羡的黑袍下䙓。

琴弦缠身的蛇妖双手被吊起绑在避尘剑上,轻轻地呛咳着。剑灵似是有所感应,发出了“嗡嗡”的凄怆鸣叫。魏无羡稍稍动了动足尖,轻踢脚边的随便,不屑地笑了一声,道:“含光君,现在不杀我,就不会有机会了。”

许久,蓝忘机道:“你的剑,如何杀得。”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便除了蓝忘机之外只有魏无羡能拔出来,而此剑又无法伤及魏无羡,代表他肯定是原主人了。而蓝忘机就算不能用随便取他性命,见到了那条抹额之后……未来也不会下手。

魏无羡突然道:“那把琴……也是你的吧?”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兴味索然地道:“带着琴走吧。”

蓝忘机思索了许久,道:“我会查明真相。”

魏无羡厌烦道:“……闭嘴,滚吧。”

蓝忘机眉心一抽,又道:“若我确实转世、忘却前尘,必会查明真相,让你──”

魏无羡此时却听不见任何话语,召起石台下千条长蛇去抓蓝忘机,暴吼道:“滚!”然而他一挣,身上束缚的琴弦绷得更紧,满身血丝的模样看来更是狼狈不堪。

见他三番两次吐血,蓝忘机便不愿见他再次暴起受伤,又道:“别动……!”人却已经被游动的蛇群远远推到门边。

魏无羡犹在疯了似地怒吼:“滚!滚──!!”

蓝忘机甫触到门,青铜门立即应声而启,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蓝忘机能开这扇门,魏无羡却能关住这扇门。下一刻,蓝忘机抱着琴被推了出去,青铜门轰然阖上。蓝忘机反覆推了几次门,那门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了。

蓝忘机只得回到第十二层的寝室,把当初那本作乱的山水游记拿了出来──之所以蓝思追借阅之后,蓝忘机又把它拿来读,是因为仔细推敲起来,这本佚名所作的游记,可能不是游览或夜猎时记下的所见所闻,而是一本记录某个蓝氏先人蒙尘出逃的纪录,虽然只有薄薄数十页,却也经过仔细的保存、书皮更是用厚实的兽皮制成。

比起奇山怪石或人文历史,修仙界大多游记均记载了各种夜猎时会遇到的珍稀妖兽,这本也不例外,讲述了一个修士于数百年前,在夷陵一带山林间遇到的一只灵蛇,灵蛇有通体乌黑的灿鳞、身怀异血。修士隐身于山洞外的花丛中,碰上的惊蛰醒来的灵蛇。灵蛇为了不让修士压坏他的花,赠予修士许多奇蛇的胆囊,让伤重而行动不便的修士稍稍度过了一劫。

修士后来于夷陵一处香火还算鼎盛的寺院醒来,伤势大多痊愈。他发现自己的乾坤袋内有一瓶蛇血。几经询问,方得知修士是由一黑衣人揹负下山,送进寺院里求僧人收留救治,而那黑衣人也赠予了方丈一瓶蝮蛇宝血作为交换。

方丈认得修士出身姑苏蓝氏,之所以遭逢家变,乃因歧山温氏大肆搜刮天下奇妖灵兽,并以此为借口要求各家年年“上贡”,然而姑苏蓝氏一门自来既清且贵,更无豢养灵兽之习,遂遭打压。修士离开寺院之时,方丈却对他言及歧山温氏之所以汲汲营营要寻找奇兽,是因为二十余年前丢失了一条珍贵的大蝮蛇。

最后方丈将那瓶蛇血也给了修士,后者知道他不得不收──既然方丈予以他救治,便不能令此寺院怀璧其罪。只是不久后,寺院无事,云梦江氏却被歧山温氏屠了家门,据说只因为藏了一瓶、不知真伪的蝮蛇宝血。

修士开始寻找灵蛇与那黑衣人的下落,务必求能在歧山温氏发现之前找到。期间云梦江氏失踪了几个月的少当家在衣黑衣人的协助之下,复兴了家门。修士乍闻此讯,心中有疑,便赶赴云梦。行船来到莲花坞之时,湖上细雨纷飞,然而不过瞬息便是倾盆大雨。修士凝气震开身旁雨珠,周身却是朦胧大雾,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船身微微轻晃,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到船舷上,而眼前一截黑色衣袖带着白皙的手腕,递来一把油纸伞。黑衣人丰神俊朗、笑意盈盈。看了看他,恭喜修士恢复修为,一边夸赞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修士恍然,随即要交还那两瓶蛇血,隐晦地提了怀璧其罪一事。

黑衣人像是对此言一笑置之,却邀修士同游夷陵。两人游览了几处风光,探了几窝无母小蛇,黑衣人捉了几对野兔要喂,修士拦阻后方知当初自己所得的蛇胆均来自其母蛇,遂将身上干粮灵丹予了几群小蛇,自己则收了一对野兔。

此时修士方知,黑衣人这是要返回妖界,不再到人界免得徒增事端了。当初他受当代高手藏色散人点化为人,而业师身殒后受云梦江氏收留,到如今,已然与世人恩怨两清。

修士自知灵蛇与他尚未两清,但也没有理由要灵蛇留下,甚至此举还会给灵蛇引来歧山温氏的追捕,只是他苦无还恩的机会,只好含蓄试探一番。黑衣人一笑,说蛇郎君曾赠一樵翁洞前野花,遂得樵翁之女。如今赠花与君,君若为好女,当以身相许也。”

游记记录到此处,还有小字批注:灵蛇久居山野、虽通人性,然嗜酒、轻狂不知礼也。隔了几行,又写道:姑苏有佳酿天子笑,若为还恩者,当为君求之。

不过,就算赠予灵蛇所喜爱的美酒,也是无法与救命之恩相比拟的,因临别之际,修士给了黑衣人三根琴弦,许他三件事。若有事相求,修士必定为灵蛇赴汤蹈火。黑衣人本想谢绝他的赠礼,后来只取了一根琴弦,权当留作纪念。之后,又以他所居山洞前的蓝色小花作为回礼,道:“君子赠我以言,当养兰以赠君子。惟陋室不生兰而生龙胆,君曾卧其上,故赠君以代之。”

然后灵蛇去了妖界。修士离开之前,将那两瓶蛇血埋在了山洞之前。

虽然游记尚有数页,蓝忘机却摸到了什么异样,凝气划开书皮,只见夹层内有一小小的淡蓝色干花和几片蛇鳞。蛇鳞一落到他手中,便开始咕噜咕噜地冒出黑气,甚至渗出血迹──这显然便是此书当初作怪的来由了,也许自己从大藏书阁拿的书里均有类似的东西,才会让蓝启仁以为他是天生与大藏书阁气场不合,每每借书都有怪事发生。

将鳞片与干花仔细收妥了,他又继续读下去,上头写到,灵蛇偶尔会回到人界,化作黑衣人,并与修士连袂出行夜猎数个月,还不时琴笛相和,颇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期间黑衣人也曾让修士带他游览姑苏,并对天子笑赞不绝口,言及此生心愿便是令人族与妖族混居共处,不分边界与优劣,如此他便能寄情山水、渔樵耕读,若兴之所至便秉烛夜猎、情之所至便男耕女织。而此处有批注道:君所愿亦余心之所善兮。

──故虽九死犹未悔。

隔天,蓝启仁怒气冲冲地找来,要他回静室禁闭,蓝忘机却拒绝了,反而问自己幼时为何会到寺院修行。

蓝启仁虽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听蓝忘机一番解释后,才知爱徒何以问起,于是娓娓道来──蓝忘机出生之时,心口有一形如烈日的胎记,被视为命中带煞、克尽六亲的早夭之相。他虽不会如同寻常婴儿一般哭闹,却时常因为胸痛而卧病在床,令他的父母束手无策。蓝忘机的父亲青蘅君怕幼子难以活命、煞气又会影响到他体弱的母亲,便命人将幼子送到寺院修行,企图以佛法化去他从娘胎里带出的不祥。

但蓝忘机本性沉静、命格也刚正,长到四五岁也不曾显露丝毫杀性,却是持续为胸痛所苦。而教养蓝忘机的寺院方丈告诉他,是蓝忘机的神魂之中带着前世残存的业果,才会化为胎记遗留下来,若要完全洗去,得花上百年修佛的功德来还,或可令蓝忘机摆脱肉身苦痛,也能跨过早夭的死劫。

因此之故,青蘅君夫妇并非没有考虑过让蓝忘机出家,但寺院方丈却拒绝了。

──他的业在红尘之中,修佛却可不囿于世俗之外,唯有踏破红尘,才能了却业果。

于是蓝忘机长到十岁,便被接回了蓝家。而在他潜心修佛的几年之中,胸口前的胎记也不再疼痛,甚至淡去了原本的暗红色,到他成年以后,胸膛已是一片雪白,胎记几乎了无痕迹,似乎连大煞之命都是子虚乌有一般。唯有蓝启仁作为他的剑术启蒙,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蓝忘机身上的煞气并非凶煞之气,却是一股能令天下神兵皆服的凛然剑意,仿若惊世一剑、又像齐聚万剑,导致蓝忘机在习剑时,始终无法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剑──因为没有剑能承受蓝忘机的威压。习琴时还好一点,至少不动用灵力,蓝忘机能行云流水地奏出上千玄门乐曲;只是一旦动用灵力,就是弹一把坏一把的下场。

所以蓝忘机没有琴,也没有自己的剑,而就连少数能承受他威压的“随便”也不是完全属于他的。

说到那把名字相当不雅正的剑,蓝启仁就来气,哼哼道:“那把剑虽然不属于你,却只有你降得住那把不祥之剑了。有朝一日,要是那妖剑的戾气完全被你除去,人剑合一也势在必行。”

蓝忘机道:“但要人剑合一,剑必须认主。”况且,他早知道了自己的剑其实是大藏书阁里的避尘。而蓝启仁说的也不全对,蓝忘机其实没有用什么方式来降伏这把剑,而是这把剑似乎能感应自己身上的气息,比如灵力。如果他不动用灵力,随便是拔不出来的。而宝剑一旦认主,无论其主有无动用灵力都能拔出,只是会因灵力使用多寡而决定其战斗型态。例如云梦江氏至宝“紫电”是个可以以多人为主的宝物,只要是紫电认主的,就能让她自动卷上手指为戒之用,但若身无灵力则无法将紫电使出原鞭型态。换句话说,蓝忘机目前使用的剑并不是他的,而是属于大藏书阁里的蛇妖,这把剑却又能感应蓝忘机的气息,表示很有可能……这把剑将蓝忘机认成了它的原主人,也就是魏无羡。

蓝启仁冷哼道:“那妖剑当真冥顽不灵,你又不是已经有了别的剑,让它要与其他器灵相争,倒是气焰嚣张。”

然而蓝启仁并不知,蓝忘机确实已经有了自己的剑。听到此处,蓝忘机心有所定,于是当蓝启仁再三要蓝忘机结束禁闭后速速回到静室,不得再踏足大藏书阁之时,蓝忘机依旧没有答应。蓝启仁被他气走了,[[rb:将一本 > 雅正集]]狠狠拍在他桌上,让蓝忘机好好反省。

此后整整三个月,蓝忘机都没有在夜半聆闻笛声。于是除了那本山水游记被他镇日详读以外,蓝忘机又考察诸多历史,企图了解当年建造大藏书阁的原因,以及那位神秘的初代总司库的生平,发现有关此人的记载只有寥寥数语,说他曾降伏异兽、镇压或斩杀诸多魔化的大妖,后来却因一时的恻隐之心而连累同门。着手建立大藏书阁之后,此人自请闭关,作为惩罚,他一生都不曾再踏出大藏书阁,卒年不过四十岁。

又有一夜,蓝忘机挑灯夜读,耳畔若有似无地响起熟悉的笛声,他立即翻身而起,抱琴匆匆来到第十三层青铜门外,仔细倾听那确实是他午夜梦回时盼望的笛声。青年伫立一阵,白皙的手指蜷了蜷,慢慢抚上琴弦,小心地拨出旋律,与笛声悄悄应和。

那笛声像是受人惊扰,微微一滞,而蓝忘机也停了一下,耐心地等着笛音,直到听见笛声再度响起,蓝忘机便往门上一推,推开了一道缝隙,拨弦时震荡的灵力往黑暗的大殿内洒下一道温和的灵光。

知道门已经开了,但那轻柔婉转的笛声还在持续,蓝忘机也不再犹豫,抱着琴信信一拨,抬脚迈进了门内。

(試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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