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喉试着拉了一下手里的铁链，它扯住煌脖子上的真皮项圈，但是煌并没有移动。显而易见，灰喉不会玩。煌后知后觉，自己靠了过去。

不是，这也太尬了。灰喉有一瞬间想拆掉煌脖子上的项圈，省的她动作凝固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她们对视一会，灰喉淡淡叹了口气，上手褪下煌的衣物。

硬要说，煌身上薄薄的一层算不上衣服，那就是几块布，隐约遮掩住菲林柔软的身躯。菲林是一种液体，大家都喜欢开这种玩笑，今天灰喉算是体会到这句话到底蕴含了多少精髓，软得宛如一盆水。

煌期待着任由它发生，她看着小燕子拨开背心，胸罩，灰喉也褪下衣物，覆盖上来，仿佛河流从平地入海，也像盖在三月绿草坪上和煦的日光，伴随轻柔的春风。

灰喉尽力不去看煌身上的棉布块，那些扁平的块状物底下掩藏着源石结晶。她们相处甚久，但灰喉还是怕那些漆黑的源石结晶，附着在皮肤上，倘若一场永恒的噩梦。

其实灰喉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更早前的第一次，她们都没做完。那一次意外以后，还是灰喉做足功课后主动找煌才得以继续。

空气被煌加热，或许也有灰喉自己的想法，房间里充斥着汗味以及浓郁的其他香气。灰喉看见汗滴流到煌的腰间，尚有一道长长伤口的腰侧，暗红的血痂镶在上边。灰喉莫名觉得她的腰也疼起来。

煌意识到小燕子的担忧，略带笑意地说：“我好得很。”

灰喉做了个样子拉拉铁链，贴上煌曾一度干裂的嘴唇，那两瓣由怒吼和干渴造就的唇，总会被医疗干员们恢复成原来的水灵模样。她们伸出舌头，急不可耐也毫无章法地抚摸对方的一切。灰喉感觉自己含着条鱼，这条鱼喜欢找她的舌头玩，身上的鳞片时不时勾一下舌苔。一阵阵酥麻感逼得她浑身无力，最后放手的时候，灰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不还是单方面欺负我肺活量小吗？

小燕子有些生气了，于此同时她突然明白狗链该怎么用了。她扬起手，这样煌的头就被项圈卡住，没法低下去，然后她用另一只手抚慰腿间敏感的花蒂。

菲林挣扎着想低头，奈何身子发软，用不上力，眼睛死死地盯着项圈，而后她的手缠上灰喉柔软的腰肢，尾巴无力地卷着，缩在一旁。虽然煌忍着没叫，但胸部发出的呼噜声已经暴露她了。燕子的指腹肆意玩弄那处密集的神经，液滴不受控地滴落，山泉一样流满半只手。煌胸腔内发动机一样的声响因此喘不上气，呼噜声不断重制，后来灰喉耳旁只剩下大猫嘈杂的只有气音的喘声。

炙热的气流使得汗水流遍全身，像是在报复，煌加大力度，让灰喉更靠近自己一点。半湿的衣物挤在一起，热烈而难舍难分。

煌突然紧闭双眼，不受控地叫了出来。说实话，它听上去更像温柔的低吼。震颤传导过来，也许是错觉，气温好像降了点。灰喉松开叮当作响的链子，而煌撑开眼，迷朦的淡蓝色眼睛带着似有似无的倦意。

大猫在等她，等灰喉继续下一个步骤。空气再度炽热起来，灰喉脑筋还没来得及搭上去，手就自己动了。

现在灰喉躺在床上，在她身上的煌则是灰喉的手自行拉过来的。菲林坏笑，尾巴卷上燕子软绵绵的腿根，胸腔处发出的声波麻醉着灰喉的神智。她松开链子，手指勾住煌脖颈上的项圈，轻微的振动从指尖传来。

一只手很不安分，从灰喉的腰部绕到尾椎处，逗弄着那里短小的尾巴，引发灰喉的阵阵轻吟。

黎博利是有尾巴的，只是不明显，比卡特斯的尾巴还小，表面有一层细毛，尾尖微翘。煌伏在灰喉红透的耳旁，伸出舌头，舌尖细小又不至于太锋利的倒刺摩挲她的耳朵，于是灰喉彻底脱力了，手指勾不住皮质项圈，滑落下来。

无力，无奈。有什么在灰喉的心里扎根发芽，它源石般的黑色根部贪婪地夺取血液中的养分。每次她都会在这时得到暗示，直觉则告诉她绝对不要用注意力来灌溉它。现在注意力被转移到耳朵上——

特意加热过的气流喷在灰喉湿润的耳朵上，伴随着煌极具诱惑性的低喘。酥麻感窜上灰喉的脊背，激烈程度是先前的两倍。灰喉渐渐无法思考，当下只想要煌，想要面前这只炽热的大猫抚摸她的一切。

煌停止玩弄黎博利敏感的尾巴，故意让指尖划过侧腰，酥痒感使得灰喉顶起腰胯。菲林敏锐的鼻子闻到非常重的水汽，来自哪里她心知肚明。能让我再玩会就好了，煌想，然后把这个想法压了回去，因为灰喉实在是受不了了，等太久对身体不好。

缠绕着热流的手抵住柔软的瓣，轻柔似火舌舔䑛屋内的空气。灰喉发出断断续续的喘声，扭动着配合煌的抚摸——她还想要更多，于是重新勾住项圈，让煌靠近一点。

她们再度交换了一个热烈的吻，再一个，又一个，毫无保留地献给对方所有，干柴烈火。灰喉一个激灵，打破了胶着在一起的喘声，添入新的音符。

煌缓缓插入一个指节，这是开端，也是高潮和结局。她熟练地移动手指，保持低频，环绕在大腿根部的尾巴摩擦着肌肤，像煌拿犬齿摩挲灰喉的锁骨。快感和轻微的危机感混在一起，反倒加强了前者的感受。

灰喉的喘息越来越快，一半因为高潮，一半是那些噩梦。她开始眼花，看到一系列不同形态的源石在眼前悬浮环绕。灰喉在害怕，后背发凉。不，她否定幻觉，面前只有那只大蠢猫，不是源石结晶……

嘴唇贴上了什么温热湿软的东西。灰喉睁开眼，看到的是煌微闭的眼睛，淡蓝色的眼睛，盛满整片天空和大海的蓝色，带着纯粹的感情注视她。这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吻，没有勾人的舌头，灰喉这才意识到她去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灰喉发现自己的气息还蛮平静的，昏迷时间可能很长。她问：“我昏了多久？”

“你放心，没多久。”煌笑了，没有顾虑的笑容，告诉她是真的。

灰喉也放下顾虑，困倦涌上来，小燕子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就睡着了，没听见煌犹豫几秒后才回的“晚安”。

煌抱住怀里的小燕子，眼里满是宠溺。

她轻轻的，淡淡的说，我爱你。

像一抹存在于当下，终将离去的云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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