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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易位构词,2

[db:作者] 2025-07-20 15:18 5hhhhh 1650 ℃

来得及救你呀!她拉着我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哭。

我说,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说她贴在指甲上的那些根本不是钻石,而是源石的碎片。

我们每个人都听过这样的故事:某个人的仇家在他的饮食里加了一点儿源石粉末,就让他感染了;某个人在源石矿场工作,或者只是走了一圈,深呼吸了那么几次,就被感染了;某个人不小心被什么源石制品划破了手,于是他也感染了……

这些倒霉蛋,这些粗心大意的、无辜的人,就像我现在一样,被感染了。

至此,我尚未开始的爱情,还有我尚未开始的大好人生,全部结束了,就到此为止了。

那天晚上,我从医务室走出来,和卡桑卓拉一起坐在台阶上。她问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我根本就没告诉医生实情,但我骗她说没什么大碍,医生说这种接触非常短暂,根本达不到感染的标准。听了这话,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几乎是垮在了台阶上,然后又激动得哭了起来。

我问她,你干嘛要做这种事啊?

卡桑卓拉用手背小心地擦去脸上的眼泪。她解释说,最近总是有个男孩子缠着她,逼她做他的女朋友。她拒绝了,但那个男孩子不依不饶,每天放学都会跟踪她。她受不了了,所以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想把那个男孩子吓跑。

是谁啊?我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问她,心里却想把那个混蛋千刀万剐。

我不认识他。卡桑卓拉说。我在会场上没看见他……但他好像和你一起上课。对,我记得,我看见过你们两个一起上课。

那是迦里,今天只有他和另一个戴眼镜的书呆子没来参加舞会,一定是他。我打定主意,要为我的一生挚爱复仇,于是计划了我人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

我用绷带把伤口缠起来,一天一天地等着我的源石长到合适的大小,然后每天在石头和墙壁上蹭、蹭、蹭,就像在打磨一把刀,或是驯养一条毒蛇。等到六月底,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和迦里打了一架,用我的源石划破了他的右手手掌。

感谢源石病和餐刀,我把手上长的源石挖出来,埋在我家的后院里。我手上那个骇人的、难以愈合的伤口现在就只是一个未确诊的怪病,让我在住进少管所之前先住进了医院,然后,我妈又倾尽所有把我转去了城里的疗养院。

然后大概又过了半个月,我正在我的病房里坐着,忽然从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听见护士们的惊呼,还有提尔医生大喊“镇定剂”的声音。我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好奇地向外张望着。我看到穿着拘束衣的卡桑卓拉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她奋力挥舞双手,用她涂成黑色的、贴满了“钻石”的指甲在空中乱抓。提尔医生给她打了一针,护士们把她按倒在病床上,抽紧了每一条束缚带,把她捆得像是金字塔里的埃及法老,然后又将她推走了。

这是怎么了?我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认识她!她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个病人。提尔医生说,然后很自然地问我,我现在能不能接受警局的“例行询问”。

为了我打架的事吗?我试探地问道。

听了这话,提尔医生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儿,嘴张开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可能吧……提尔医生说,不过主要是那个女孩的事,你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对吧?

我答应了,然后提尔医生把警局的人带进了我的病房。

一个警员称我为“众多受害者之一”,而另一个则说这件事是“一场糟糕透顶的反社会恐怖袭击”。

真相就是这么被揭露的。

那个女孩,卡桑卓拉,他们说她是个撒谎成性的惯犯。她把源石碎片粘在自己的指甲上,像野猫一样到处乱抓,确切的受害者人数到现在都还没统计出来。临走前他们告诉我,如果我被认定为是“卡桑卓拉事件”的受害者,我的行为是受到了她的蒙骗和教唆,那么我很有可能就会被从轻判决。

所以,事实就是这样了,没有什么爱情,什么都没有。我只不过是她众多猎物之一,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在她的计划表上,就是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白痴。

可我还是想找她问个清楚。

午夜时分,我拔掉了自己的输液管,趁着护士们休息的时候悄悄地溜进了她的病房。我小声地喊她的名字,把她晃醒了。

谁呀?她睡眼惺忪地问。

是我。我答道。看着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歪着头,天真地望着我,好像在努力回想关于我的信息。

我提醒道,舞会那天……

哦,是你啊?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怎么,你有事吗?

那些警察……我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故意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迦里根本没跟踪过你?

你说谁?我不认识他。

你骗了我!我他妈的为了你和他打了一架!

那又怎么样?她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来审判我吗?你算老几啊。

啊哈,我什么也不算。

我气疯了。可是你要知道,在心里我依然爱着她。

我把手揣进裤兜里,手指头搓着我剪下来的那段输液管和连着它的那枚针头。我告诉她,她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否则我不介意让她吃点苦头。

所以……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床边,我问她,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可真是一个……她又一次笑了起来,笑得都快要喘不上气来。她对我说,知道吗?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傻逼。

我伸出左手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扯得歪向了一边,右手从裤兜里拽出那枚针头,攥在手里。我把针尖抵在她的颈动脉上。

捅呀!有本事你就动手呀!卡桑卓拉面带讥讽地说。你最好还是放开我,不然我就要……

就要什么?我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我把针头插进她的脖子里,然后又拔出来,然后又一下,紧接着再一下。

还有没有别的?我问道,用针头在她的脖子上捅出了一个血洞,她的血喷了出来,浇在我的手指上,把输液管变得滑腻腻的,我几乎就要握不住了。我不停地谋杀着她,问,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说的话了?

这个女巫,这个巫婆,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响动,像是泥浆翻涌的沼泽所发出的声响。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然后是被呼吸顶出来的血液泡泡,破了,把她的血和唾液溅到了她的脸上、枕头上。她挣扎了一小会儿,用力地呼吸了一次,之后就彻底不动了。

我把那一截输液管丢掉,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温暖的双手,脑子里一片空白。

卡桑卓拉,我漂亮的卡桑卓拉,其实我想听的就只是一句 “对不起”,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我会原谅她,我会相信她所有的说辞、所有的谎言,我根本就不会怪她的。

只要她跟我说一句对不起,说一句话。

说到这里你应该能明白了吧?这就是我如此憎恨爱情的原因。它从没眷顾过我,而我也不信它,再也不信它了。

至于迦里那边……他们复仇者那个队伍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在和一个妓女谈恋爱。那种反复出卖肉体的女人,完全就是人形的一次性安全套,用过了就应该扔掉。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那样的女人产生爱情?为什么会是爱情?这种肮脏的东西。

他一定会失败的。我一直幸灾乐祸地等待着看他被抛弃的那一天。

但是有一天他们突然私奔了,两个人远走高飞,从此消失在了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留在整合运动里,我想:难道迦里是幸福的吗?难道他和那个妓女没有经历这样的痛苦吗?可这是为什么?凭什么?她明明是个婊子。

这不公平。

在杀掉卡桑卓拉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也是:这不公平。

再有两个小时就该是提尔医生查房的时间了,而在那之前,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我把卡桑卓拉的尸体拽到地上,把她的床单撕开,用还干净的那部分包在自己的脚上,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把身上染血的病号服脱掉,把身上的血擦干净,换上自己的衣服。我要逃走了。我还想活着,所以我必须要逃走了。我换下来的血衣、床单,还有我用过的毛巾,我把它们全都塞进了马桶的水箱里。然后我把我的床单和被罩都撕成条状,系成绳子,拴在床脚上,从窗户溜到了外面。

清晨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乱跑,后来就迷了路。我呼吸着清新而干冷的空气,内心才逐渐地平静了下来。我捂着脸蹲在小巷子里,想,我以后怎么办?我该去哪儿?

然后,那个男孩子就来和我搭话了。

你好。他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滚开吧。我叫道。

哎呀,别那么激动啊。他说。我换个问题问你吧。请问你也是感染者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傻傻地问,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这个男孩子说。我们的组织在招人,招感染者,你来吗?

我压低声音说,我警告你,小子,我刚刚杀了人,你最好……

那样最好。他把右手伸给我,笑着说,那能省去不少训练环节呢。怎么样,要来吗?

我不想坐牢。我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我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你们能办到吗?我问。

没什么事是塔露拉姐姐办不到的。他挑了下眉毛,好像这件事儿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那么……欢迎你加入整合运动?

至于我的名字嘛……你可以叫我梅菲斯特。这个男孩子指了指上面,示意我向上看。

然后他告诉我,正从屋顶上瞄准我的那个人,叫作浮士德。

示弱Fly the white feather

好吧,这就是我想说的话了,信不信都随你。

我没想过要伤害谁。我只是想在这段感情中掺一脚,想稍微有一点参与感罢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染的源石病。我和迦里,我们就是为了点小事打了一架,我就把他也传染了。然后我们俩各自家破人亡,我们加入了整合运动,他进了复仇者的队伍,我进了雪怪小队。我们这边的帕维尔科和斯拉瓦和他感情很好,所以我才又见到了他。他不恨我,我也不恨他,这年景我们没有那个闲工夫恨来恨去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至于他在外面的那个相好,听说是个出来卖的,他们在切尔诺伯格59区搞上了,然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帕维尔科说一定是个女的,还得是个大美人,才能把迦里迷成这样。但是斯拉瓦说难道男人就不行吗?说不定迦里就好那一口。然后他们俩跑过来问我,想知道迦里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说应该是没有,反正我没听说过。除了迦里自己,我们谁都没见过他那个相好,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要问我个人的意见呢?我觉得应该是个女人。

迦里回来的时候,身上偶尔会带着那个女人用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有她用的香水的香味,闻起来像花的味道。每到那天就会有人去找他搭话,随便说些什么,排班啊,训练啊,作战啊,这些没有人感兴趣的话题。然后那个人回来的时候,就会给我们细致地描述那种气味,告诉我们它到底是像玫瑰还是像百合,说她一定是个什么什么样的女人。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她的形象,我们每个人都曾经爱过她。

有一次,轮到雷德去套话,这小子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迷茫而陶醉的神情。雷德说迦里身上的衬衣在外面洗过了,又白又平整,还散发着柔顺剂的柠檬香。这下可不得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她一定是给迦里洗衣服了。我们又高兴又兴奋,比迦里本人还激动。我们这些光棍儿,我们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了……她美丽,温柔,而且真挚,最重要的是,她热烈地爱着一个可悲的感染者,一个像我们这样的人。好像我们也会得到她的爱一样,我们全都爱着她,尽管她和迦里都并不知情。

她给迦里洗过衣服,给雷德买过饼干,给我们买过烟,她还给那个傻乎乎的小空降兵补过划破的外套和烧坏的袜子。

这个在河岸上歌唱的喀秋莎。这个愿意等待的莎莉。她是我们每个人的女友,一位看不见的守护天使。

所有人都像小孩子相信童话那样相信迦里和她一定会终成眷属,坚信他们一定会像爱情喜剧片结局里说的那样生一大堆小孩,每天手忙脚乱地过日子。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大家就会是孩子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每个月都应该设立一个家庭日,好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和这一家人围坐一堂,说我们过去的那些故事。

除了我。

想象的幸福只是幻想另一种获得痛苦的权利,像糯米糖纸,一滴水就能让它破溃消解。只要一滴眼泪,就能完完全全地摧毁掉我们的希冀,这到底算什么鬼幸福?爱情?什么爱情?我一点儿也不相信它。

有一次,轮到我值夜。天快亮的时候迦里从外面赶了回来,我们就一起喝了点酒,吃了点东西。迦里的眼睛通红,要不是被人打了两拳,要不就一定是哭过了。所以我问他,你和她出什么事啦?你们闹别扭了?

迦里说差不多吧,我和他吵了一架。

这可少见。我问。你们为什么吵架?你不是很爱她吗?

迦里把酒瓶放下,说,他说他想死,说他不爱我。

我们的天使,将会拯救我们每个人的天使,竟然也深陷于痛苦之中。她说她想死,说她不爱他。

那滴水。那滴摧毁一切的眼泪。

其实他只是……到了那个临界点。迦里继续说。他只是有点崩溃。我们吵过以后就好了,没出什么大事。

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我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哦,这个啊。迦里漫不经心地喝着酒说。我回来的路上找了个地方哭了一场。

那她呢?也哭了?我问。

那倒没有,他还是那样,笑嘻嘻的。迦里说。

我说,和我想的正相反。你怎么还哭了呢?

其实看他这样,我还挺高兴的。他这样比较……我终于抱住他了。以前他总是轻飘飘的,今天终于落下来了。我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迦里说。我确实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但以前他笑得越开心,我心里就越难受。

为什么?你这话说得真怪。我问他,你不想看见她高兴的样子吗?

这年头谁能笑得出来?还不都是装出来的?大家都过得很苦。迦里又举起酒瓶灌了一口,然后说。尤其是他。

我和他碰了一下。我说,要是这么说,你是可怜她了。

我可怜我自己。迦里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他很体贴,我能明白,所以我比他还要疼。

我说,这没有道理。

然后迦里说,这种事本来就不讲道理。

我试探着问,你是想和她一起共度余生的吧?

我当然想。但那太难了,我知道那几乎不可能。迦里说。可我就是想这样绝望地爱他。

有时候我想像狗那样去爱。他对我好,我就用尽全力地爱他。要是他对我不好,我就咬死他,杀了他。可我现在做不到了。迦里把空酒瓶放到地上,然后又用刀起开了一瓶。他说,今天他说他不爱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无论他爱不爱我,我都不可能不爱他了,我已经忘不掉了。

哥们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叹了口气。这意味着你必须得忘了他。

迦里笑了一声,好像我说的是什么蠢话一样。他说,那你去试着爱一次吧,爱什么都行。这种感觉是忘不了的。

这件事过后,迦里就变了,他再也不愿意做那种冲坚毁锐、赴汤蹈火的工作了。但是每个人都体谅他,大家都说他是有家室的人,好像他现在就有贷款要还或者有孩子要养一样。出战的名单上一般都没有他的名字,除非人手不够;他去打仗的时候,大家都注意着他、尽可能地掩护他,好像他是个没杀过人的毛头小子;夜间的巡逻也不怎么安排他去,因为他夜里要去见那个女人。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大家都和他说,他一定得活下去,一定得和她在一起。就连那个傻乎乎的小空降兵——他还是个小孩呢——都特意跑过来叮嘱他,千万不要死。

她是个很好的人。把我的外套和袜子补得很结实……到现在都没坏。这个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她让我想起我姐姐……要是您有什么事的话,她肯定会难过的。

我当然会为了他活着。迦里把这个怯生生的小孩拉过来,揉了一把,然后告诉这个小孩,说他和他的相好婚后会去海边度蜜月。

语言是有力量的,而力量都具有两面性。我妈常这么说。如果你发誓要为了某人而活,那么同时意味着你也会为她而死。可如果迦里死了,谁来完成我们的愿望和梦想呢?谁来像普通人那样拥有家庭,和家人一起幸福地生活呢?

迦里不该爱她,至少也不该像这样爱她。众所周知的是,现在她已经成了迦里的弱点,而迦里要想在战场上活下去,就不能把自己的真正的弱点暴露在外。应该有个人来帮帮他们,应该有个人来纠正这件事,把事情的走向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好让它朝着“人人都好、事事都好”的烂俗结局一路高歌猛进。我认为应该有个人来给他们两个泼点儿冷水了。

而这个人只能是我,只有我想得到这一点。

所以在某个迦里又要去见她的那天晚上,我砍了他一刀。我没想要他的命,所以我只砍伤了他的右臂,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我向后退了几步,把刀丢在地上,对他说,要是他还想好好活着,今天就不能去见她。

你脑子出了什么毛病?迦里摘下自己的围巾包扎伤口。他说,别来碍事。

我在救你。我心平气和,试图向他解释这件事。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太危险,你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把关系冷一冷。

迦里皱着眉问我,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我知道你爱她,很爱很爱她。我继续解释道。但是你不该这么爱她,你明白吗?你们爱得过了头了,现在你心里就只有她,就是这个不行。

迦里用牙咬着围巾,把它勒紧了,他的血顺着胳膊淌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我告诉他,打仗就是玩儿命,战场就是玩儿命斗狠的地方。你老是记挂着她怎么能行?万一在关键的时候分了心,可是会要命的。

迦里瞥了我一眼,把他的刀从地上拔出来收好,然后说,也许那样很好。对他、对我都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和他都在等着不得不结束关系的那一天。迦里说。那天迟早要来。但是在那之前,我们两个要尽可能多地在一起,我们必须不遗余力地去爱,否则我们就会后悔的。

然后他冲我挥了下手,说他要去见她了。

但是你的伤怎么办!我拔高声音问他,希望能有谁听到后赶过来,好帮我把他留住。你能撑到那会儿吗?她能给你处理吗?

别管我!迦里头也不回地大喊。还不到我该死的时候呢!

我冲着他的方向吼道,你他妈的就是个傻逼!

迦里回我,你他妈的才是!

他是对的。这点小伤确实要不了他的命,还让他有借口和那个女人多腻了整整一个上午,操啊。

你还要听吗?

那你得给我弄份报纸来。之前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大概是什么人越狱了吧?那些看守已经议论了好几天了。

我想看看那个越狱的哥们儿后来怎么样了。

不,别告诉我,我想自己看。

很好,我一会儿再看。

后来嘛,后来我就不再管迦里和他相好的事儿了。

他们还是那样,见面,分开,再见面,再分开,直到整合运动大势已去之后也还是这样。那时候我们剩下的人像强盗和土匪一样躲在树林里,过提心吊胆的流浪生活。我们打劫、偷盗,什么都干,只是为了活到看见迦里和他相好终成眷属的那天。

然后有一天,迦里不再去见她了。他还会在夜晚溜出去,在白天溜出去,但是他身上再也没有她的香味了,一次也没有过。我们每个人都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害怕听到那个几乎可以确定的答案,我们还不想面对现实。

我们的愿望终于还是破灭了。

怎么办呢?日子还要照过吧?大家浑浑噩噩地活着,只顾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想和别人多说什么话了。

到了那天,迦里从外面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他的东西,把它们全分给了其他人,除了他的刀和他以前摆在床头的那副画。

你要走吗?我们大家问他。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救他。迦里说。

救她?她怎么了?我问。

他被捕了。现在有个机会,我联系了人,能把他弄出来。

然后呢?你们怎么办?你们去哪儿?

去找点点和大个儿。

帕维尔科和斯拉瓦?我问他,你有他们的信儿了?

当然了。迦里说。不然你以为我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啊?

迦里要和她私奔的事就像一针强心剂,让每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我们围住他,七嘴八舌地问他需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我们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她结婚,我们还问了他打算和她生几个孩子。

迦里说他暂时只想带她去看海,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事情,其他的都没什么计划。

顺其自然吧。他说。

我们都说这样最好,尤其孩子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尽管我们自己也不宽裕,但我们还是给他凑了些钱,给他准备了些药品,让他路上用。迦里一开始并不想接受,但我们说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他那个相好。我们让迦里替我们向她问好,说我们每个人都很感谢她为我们做过的一切。我们每个人都很爱她。

然后我们所有人一起目送着迦里上路,去解救他的一生所爱。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现在就是他真正为她而活的时候了。迦里,这个大傻逼,我明明和他说了那么多——都是很有道理的话,可结果呢?他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们的兄弟。我们的英雄。我们的救世主。

他决定舍弃一切去追逐虚无缥缈的爱情。他就要去完成我们所有人的愿望、把我们从无止境的苦难当中解脱出来了。

在他的身后,我们每个人都在默不作声地祝愿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们这些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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