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伯格废墟。

一阵风从天空坠落，秃鹫一般稍作盘旋，而后俯冲着扎向大地，依次接触硝烟、叫喊、房檐、树梢、刀尖，层层消减，掀起沙尘的帷帐，遮天蔽日，掩盖一切。

扬尘过后，周遭短暂地归于平静。数秒之后，远处人声又起，战火又起，撼动废墟，沙石坠落，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细细的声响。

楼体灰白，破碎，窗框焦黑，墙塌下来，堆起碎的砖石。两楼之间，无声无息，刀身鲜红，一刃之隔，两人对峙，一怒，一笑。

“看来，我是你的俘虏了。”他说，“你想要我束手就擒，还是拼死反抗？”

复仇者转了下手里的长刀，刃锋对外。

“别紧张。”他又笑了一下，“这儿又没有别人，只有你，你拿着刀，还有我，我什么也没有。如果我的干员对付不了你，那么我也一样——今天出门前我吃了五种不同的药，饭前两种，饭后三种，凯尔希医生还给我打了一针。”他咽了口唾沫，“否则，我真的不一定能撑到这里……替我选个死法？怎么样？”

他的体力的确很差，方才简单的追逐就已经让他喘不匀气了。复仇者用刀尖挑掉他的兜帽，他的脸上浮着病态的红晕。冰凉湿滑的刀尖贴上他的脸，那一小片肮脏的血污让他微微地颤抖，像一只紧张的动物。

有意思，原来他会怕。

“把刀放下吧，”颤抖停止之后，复仇者听见他叹了口气，“你不用它也能杀我十次了。况且这地方也真是窄得碍事，是不是？”

“你不肯说话么？”他问，“还是说你不能？无意冒犯，但你是踩着活性源石走过来的，我不知道你体内的源石生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有些人的病灶位于肌肉组织，还有些人的病灶位于结缔组织。罗德岛有份病例资料，位于头骨——非常特殊的位置——影响了负责语言的区域，导致患者无法理解……”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太烦人了。他在做什么？用这些废话来缓解自己的情绪吗？复仇者这么想着，也就不想把刀刃压下去了——他觉得没必要对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痛下杀手。

“闭嘴。”复仇者说，“我不杀你。”

“你当然不会杀我。”他坐到废砖堆上，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抛着玩，“你们接到的命令是‘抓活的’。首要任务吧？战斗前期你们派出的先锋不多，很容易就能解决，但随后就是大量的、包括重装在内的作战人员，一波又一波地冲击我的防线，但目的却不是伤害我的干员或是摧毁罗德岛。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长驱直入，只要你见到我，你就赢了。”

他把小石头丢到复仇者身上：“对不对？你倒是说点儿什么呀。”

说什么呢？复仇者举着刀缄默不语。他一贯喜欢保持沉默的。他的手心里长着半透光的黑色源石。他的刀是非常实用的源石工艺制品。发作时手心偶尔痛到失去感觉，筋肉都不听使唤，握着刀的时候会好很多。虽然痛还是痛，但是握着刀柄的手正好不能也不必放开，拔刀变得非常方便，没有什么抱怨的必要。一旦砍杀起来，发动源石技艺，周身的源石病灶全被催发，一齐发难，虚汗流淌，浸湿缠面的布条，眼前的景色几近融化，万种声音钢针一般刺进双耳，就连理智也难以维系，更不必说什么组织语言了。一时只有挥刀，只有叫喊，伤口密密麻麻地在身上层层叠起，竟然也不觉得痛。

“不杀你，是……”

“是塔露拉的命令。”他抢过了话头，又开始长篇大论，“对，这我知道，毫无疑问。毕竟我很有价值，即使失去记忆也很有价值。塔露拉从不轻易浪费，但这次可不一定划算……”

划算？这形容真恶毒。复仇者想。我们的人死了那么多！早上还打过招呼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下去了。好像我们的命是什么……什么……他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个冷冰冰的词汇。 “一般等价物”？啊，是这个词，一般等价物。我们是什么？是龙门币吗？不想用龙门币去换的东西，难道就可以让我们拿命去换吗？

“我什么都忘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残留下来的思考能力和直觉。塔露拉要的可不会是这个吧？她恐怕还寄希望于我保留着……或者能恢复些许过往的记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你们有没有劝过她？她虚幻的愿望与阿米娅对我的美好祝愿不谋而合，这一点我倒是非常感谢。”

“说真的，她就像你们整合运动的小公主，从上到下，没有人忤逆她的旨意。”他两手一摊，向复仇者解释道，“你看，她不过是看到了一滴露珠，却要你们为她嵌一顶露水的冠冕，你们就为这事儿前赴后继地……”他的用词非常不谨慎，“送死。”

快刀，电光一般的快刀，转瞬间半截刀身已没入混凝土之中，一道血红的惊雷，在墙壁上撕开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缝。这一瞬间，复仇者的心里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他钉死了这幢楼，让它做了某人的替死鬼。由钢筋传出去的振动就像将死之人的痉挛，堆积着的灰尘和碎石源源不断地滚落。他们的周围出现了一场小规模的坍塌，空气中满是在阳光下飘洒的亮晶晶的尘雪。

“你干什么？”罗德岛的博士吓了一跳，猛地拽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摔在废墟上，“没必要一起死在这儿吧？”

复仇者单手扣住他的后脑，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复仇者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体上，他们的鼻尖凶狠地顶在一起，他呼出来的热气却蝴蝶一样轻飘飘地掠过复仇者干燥开裂的嘴唇。

“塔露拉要你活着，没错——”复仇者手上发力，血红的双眼中射出野兽的杀气，“但下次，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于是他不再说话，他的眼神越过复仇者的头顶向高处望去了。

他放弃了？他终于放弃了？复仇者想：这就是罗德岛的博士么？这就是那个难缠的、耀眼的、棘手的、万众瞩目的人？在这难得的安静里，他后脑勺上的碎发像一块温暖而柔软的毛皮，沉在复仇者的手心。复仇者第一次发觉，原来他的生命也是如此的脆弱，和自己、和所有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一样。

“天空真蓝。”博士突然说，“‘大海真美，海风和煦，海鸟正在筑巢。’你闻到海水的咸味了吗？我想起汐斯塔了——那时是黑曜石节——真是个好地方，世外桃源一样。”他闭上眼睛，“仿佛永远只有温和的生活。”

复仇者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向外渗血，他腿上的肌肉也许是撕开了，又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的伤口裂开了。他闻到正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我们动身吧！到大海彼岸的那个地方去。’”博士又问，“你听过这句话吗？”

复仇者站起来，把他的刀从墙里拔出来，更多的石头掉了下来，那面墙好像也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别说傻话了。”他说，“快跟我走。”

“我不能和你走，我的外援就要到了。”罗德岛的博士拍了拍身上的土，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居然是用签字笔画上去的，“我一向缺乏时间观念，所以伊芙利特才给我画了这个——还有十分钟，大概吧，我得抓紧点了。”

然后复仇者听见他说：“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见你。”

“说这么多，你只是在拖时间。”复仇者按住刀柄。在拔刀的一瞬间杀掉他的可能性有多少？现在将他带走要花多少时间？原先计划的撤离路线现在还是否安全？他心里千头万绪一并涌起。

“不完全是。”博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天真羞涩的年轻小伙子，“老实说，其实我很紧张。”

“我们在龙门外环见过一面，我喜欢你那时候发狠的样子，很硬气，很疯狂，也很……”他想了想，说，“很亲切。这不太寻常，正常人是不会对那样的一个人感到亲切的。我猜，你或许和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关？所以这次我才做了这样的安排，输给你，牺牲……我必须要见到你。你不会生气吧？”

复仇者看着他干净的眼睛。

也就是说，他功亏一篑了？他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怒火在复仇者的心头熊熊燃烧，他因充血而鲜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博士的眼睛，好像要将对方烧成灰烬。周遭的景色一瞬间失去了形态与颜色，任何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他自己的脑袋里面回响着阵阵蜂鸣声，狂乱地叫嚣着，要血债血偿。

他要杀了这个人。

博士从他睁圆的充血的怒目中看到并不怎么惊恐的自己。

“别生气嘛。想不想杀了我？”博士抓起他的手来到颈侧，“我来告诉你个秘密吧？”

复仇者的手指被他按在了一块硬邦邦的小东西上，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后，那意料之外的触感让困惑和惊奇逐渐代替了愤怒。复仇者猛地缩回手，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你是……？”

“感染者？我当然是。”博士扯下衣领，在他的颈侧零星分布着指尖大小的几块病变，像几滴墨点突兀地染到白的纸上，又像是流干了血液的伤口。

博士牵着复仇者的手来到自己的病灶旁边。

“摸摸它，它还小呢。”

“旁边就是颈动脉。”博士解释说，“这地方够要命的，血液流速越快它就长得越快，要是伤到动脉，我就没命了。”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责怪一个调皮的孩子：“我不用源石技艺，可它还是不停地恶化。”

复仇者嗫嚅着：“你是感染者？你，你是感染者？那你为什么——”

博士只是笑着望向身上的他。

良久，复仇者才问道：“你为什么不加入整合运动呢？”

博士反问：“那么你又为什么不加入罗德岛呢？”

“我没有那个命。”复仇者说，“当时不加入整合运动，我就要死。”

“我才是没有那个命。”博士指指脖子上的源石，“我去哪里都一样吧？”

复仇者只是看着他。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轻快地说，“这事儿就只有凯尔希医生、阿米娅、我还有你，只有我们四个知道。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复仇者的思维正像浪潮一般地涌动，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滩乱流。

“博士，你总是令人感到出乎意料。”

“这是我保持胜利的秘诀。”

“我刚才是真想杀你。”

“你现在也可以杀我。”

“不……现在杀你也许并不合适。”

“的确，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也想继续活着。”博士后撤一步站到了废墟上，现在他们一样高了，但复仇者总觉得自己在仰着头看他，“我给了你重要情报，你饶我一命，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他想了想，补充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对于刚才这条情报，请你务必保密。作为交换，我会帮你一点小忙。”

“你要做什么？”复仇者皱起眉。

“你的源石病灶长到了右手么？”罗德岛的博士冲着他笑了，“有件事情，我想你一定很久没做过了吧？”

复仇者躺在废墟上想，我们两个人都疯了。

那条猩红的舌头正戳弄着他的冠状沟。那张能言善辩的嘴正吸吮着他的龟头。那只白净的手正揉搓着他的囊袋。他的阴茎被深深地吞入一处柔软湿润的所在，被四周的嫩肉紧紧地包裹住，殷勤地收缩着带向更深的地方，然后又被快速地拔出来，抵在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摩擦。此时伏在他胯下为他口交的人面色潮红，嘴里淌出来的唾液和阴茎溢出来的爱液蹭了满脸。罗德岛的博士从他的囊袋开始吻起，沿着阴茎背部的线条一路向上，用舌头描绘怒张的血管的形状。

“别动，让我来。”博士说，“你想动，可以来按我的头。”

博士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脑后。

“抓住我的头发，轻一点，往下按。”

复仇者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阴茎在博士的口中推进，直到完全没入。博士薄薄的双唇被那根肉棒磨得泛起红艳的血色，每一次抽插都会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好像他很抗拒这件事一样。他抬起眼睛向上望，眼底泪光荡漾，看起来就像个即将在主人的调教中窒息的奴隶。

淫乱的家伙。复仇者想：我根本没有按下去，是他自己要给我深喉的，还要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么？

久未经事的阴茎早已硬邦邦地挺立起来了，复仇者躺在废墟上，任由博士对他的阴茎又吸又舔，弄得水声啧啧，从下体传来的快感电流般席卷全身。

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问：“你在侮辱我吗？”

博士停顿了一下，让他的阴茎从自己的喉咙里慢慢地退出去，揉搓囊袋的那只手顺势上滑，握住那根湿漉漉的肉棒套弄起来。复仇者感到这个喘息着的男人正一寸一寸地爬上自己的胸膛，他颤抖的嘴唇贴住了左胸口上缠的绷带，嗫嚅着说：“我是您的俘虏，是您在侮辱我呢，复仇者先生。”

他扭动腰部，让勃起的阴茎顶着复仇者的大腿摩擦，嘴里还呻吟着出谄媚的淫言浪语。

“您好大啊……好大……太大了。被这根肉棒干的话，会爽到尿出来的……”

他挺起身子跨坐在复仇者身上，右手急不可耐地拽下自己的裤子，完全勃起的阴茎一下子弹了出来，粉红色龟头上还沾着点点淫液。他握着自己的阴茎，在复仇者的注视下撸动起来。他的头颈后仰，似乎已经沉沦在性快感之中。

“不够，不够！这样不够啊……”他的两瓣臀肉夹着复仇者的阴茎前后摇晃，“插进来……呜呜……想要，想被您干啊……”

复仇者抓住他的腰，却又被他拿开了双手。他将上衣撩起来，让复仇者看着他玩弄自己硬挺的乳头，看他身上因为快感而浮起的薄汗，风吹过的时候便会引起他小小的颤栗，阴茎也随之吐出些许淫水。

“不要动，让我来。”他扶住两腿之间的肉棒，用自己的会阴摩擦着硕大的龟头，“我会夹紧您的……”

复仇者看他塌下腰，兴奋的阴茎伏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的臀缝里卡着一根粗大的肉棒，正贴着他的穴口抽动。与其说是这根肉棒在他的穴口跃跃欲试，不如说是他在用后穴勾引着那根肉棒。他反手推挤自己的两瓣臀肉，摆动腰部，为复仇者臀交。

复仇者半撑起身子，抬手抚弄他的乳头，时而揉捏，时而拨按，而后压着后背将他拉向自己，用舌尖在他的乳晕上打圈，同时下体随着他的节奏抽送，他马上难耐地浪叫起来。

“吸一下，啊啊……”

“吸一下？这里么？”他的舌头重重地碾过博士的乳头，将那颗小小的肉粒压回乳肉中，“博士，我真没想到你比婊子还淫荡。你得求着我玩你才行。”

“求您……唔！求您吸我的……”博士的声音低了下去，“求您吸我的那里……我的，我的乳头……”

“像这样？”他狠狠地吸起那块小肉，用舌尖猛地戳下去，“难道罗德岛里没有人愿意操你么？还要你撅着屁股向自己的敌人求欢？”

“有，有的！啊啊……”他殷红的舌尖从口中伸出来，香艳地垂在下唇上。他的声音随着复仇者操他的节奏而起伏：“有很多，很多人！谁都可以……唔嗯……谁都可以干！干我！”

复仇者抱着他，将他的话语全部搅成唇舌之间的细碎声响。那是一个绵长的、充满尘土和硝烟气味的吻，远处传来炮弹落地的声音、铳的声音、还有惨叫的声音，但是竟然没有任何一种声音能大过复仇者在他身上弄出的啧啧水声。

复仇者咬着他颈侧的源石问：“你不怕有人来看到吗？”

“那就让他看。”

“如果来的是我们的人……”

“我会死吗？”博士抢着问，伸手绕到后面去摸复仇者的阴茎，“你来用它干死我吧？”

复仇者满意地哼了一声：“如果来的是你的人呢？死的就是我了吧？”

“那我就让他们等一等。”博士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身不由己，博士，我们都身不由己。”

“哪种身不由己？”博士又去吻他的嘴，“是别的什么？还是这场淫乱的交易？”

“都有吧。”复仇者哑着嗓子说。

射精之后，他们在废墟上又躺了一会儿，罗德岛的博士就趴在他的胸口。复仇者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手环在他身上。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些什么，问：“你的外援呢？十分钟早就过了。”

“当然是骗你的。”博士撕开外衣的下摆，擦掉两个人身上冰凉的精液，“你现在才想起来？不行啊，你也太沉迷了吧？”

“你才是，婊子。”

“小变态，搞婊子那么兴奋。我不做婊子做什么？难道我一脸坚贞不屈你就会扑上来了？”

博士穿好衣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恢复了原先平静的语气：“现在我的外援才要到了，我建议你尽快离开。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要记得保密。”

复仇者冷哼一声，拔起他的刀：“下次，我不会放过你，血债血偿。”

“我还是喜欢肉偿。你真的很好用。”博士说，“下次我一定坚贞不屈，你记得扑上来强奸我。”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安全套也免了。我们罗德岛有洗衣机，方便。”

“下次不要被我抓到，你会很惨的。”复仇者丢下这句话后，便翻到断墙的另一侧去了。

博士冲着他喊：“你也要管住自己的嘴！”然后他从衣兜里摸出那个小巧而隐蔽的紧急联络装置摆弄了一番，对着另一头的人问：“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我？”

唉，这下全完了。坐在楼顶俯瞰的伊桑想：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磨磨蹭蹭不愿意来了。

他把频道接通，说：“十五秒后到，博士。”

“十五秒？你从哪个方向过来？”

“上方，正上方。”伊桑叹了口气，“抬抬头，博士。”

他直接从楼顶翻身跳将下来，在身体下落的短暂时间里，伊桑想：我在罗德岛还能混得下去吗？

比撞见上司的小秘密更糟的是，比在罗德岛混不下去还惨的是，伊桑想：我们这位博士真他妈的喜欢上了他。

一个后续：

伊芙利特：博士，赫默给我买的仿真宝石小贴画呢？

博士：什么仿真宝石小贴画？哈哈、哈哈，博士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噢——

博士：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嘛……戴围巾是因为我觉得冷啊！

博士：冷静点伊芙利特，不要动粗……别、别硬抠！我用的502！

博士：……对不起，赫默医生，我会给孩子买新贴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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