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不是触感太过真实，送葬人一定以为这是梦。

他几乎是因为窒息醒来——上次有这样的体验还是因为脑袋被博士埋到了胸前。睁开眼又是一片雪白绵软，送葬人下意识地往后退，背上却一轻。两团云一样的东西升腾而起，除了手臂以外，一套完全陌生的骨骼牵动了背部的肌肉。

那是一对翅膀。

雪白的，宽厚的，羽尖缀着雨点似的黑。

送葬人愣了。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怎么了？”

被掀了被子的博士悠悠转醒，几片墨蓝色光羽在她肩头抖动。更有一枚光环被卡在羽毛中，颤颤巍巍地，落回了博士头上。

她的肩颈光洁，散发中露出圆润的耳廓。

“才五点，还能再睡一会儿——抱歉，需要帮你解决吗？”

“不必。感谢你的好意。”

送葬人下意识地用翅膀挡住帐篷，兀自起身去厕所。进门时翅膀被卡了一下，送葬人不得不在博士的笑声里，用那两片硕大的翅膀把自己裹成了蛹。

2

真不是送葬人夸张，即便是在拉特兰也很难见到如此丰厚的羽翼。至少据送葬人所知，拉特兰出生的黎博利人也很少会返祖到出现羽翼的地步。绝大多数黎博利都只是在尾部、肩颈等处的毛孔中生出羽管，最多不过是上臂生出羽丛，呈现出羽翼的拟态。

是的，是像博士那样。

除了课本。送葬人对黎博利的所有了解都是为博士所获。其中包括并不限于种族历史文化、生理需要和习俗礼节。送葬人笃定博士是一名黎博利，现在却无法在博士身上找到一根羽毛。

——有还是有的。不过是白色，看上面雨点状的斑纹，这羽毛大抵跟这对翅膀脱不了干系。

博士把羽毛做成项坠挂在胸前。她穿着背心，雨滴便直指她深邃的乳沟。这让送葬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注视不妥。所幸的是博士还在迷迷糊糊地刷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博士何止是迷迷糊糊，博士都快睡着了。吐完漱口水抬头时惯性往后倒。送葬人两手都拿了东西，伸出去的就变成了翅膀。

博士被兜在翅膀里还不醒，反而拽住羽绒被又要睡。送葬人只能把她揽过来，用冰毛巾敷她的脸颊。

“博士，醒醒。半个小时后你还有一场会议。”

“唔……好……”

博士突然睁开眼。她下意识地想跑，奈何被裹得太严实，只能让她偏过头。

送葬人：“？”

博士：“太……太近了。”

两人的呼吸几乎交汇，落在刚刚刷过牙、水润的唇上。明明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博士却还是会对此感到羞怯。

博士伸手挡住他，十个圆润的指尖抵在嘴边。

送葬人突然萌发了咬一口的冲动。

没有原因，就是突然。

3

据说是因为来自兽亲血脉的本能。

送葬人从不只一位菲林干员那儿了解到。无论是哺乳类还是两栖禽鸟类，无论返祖程度如何。那些源于祖先的兽类本能都会隐藏在潜意识中，影响着人的行为。

只有两个种族除外。

萨卡兹和萨科塔。

这两族的兽亲仅存在于神话之中，也就无人得知他们是否拥有兽亲本能。

以往博士说起这些时，尾巴总是轻轻抖动。她的外套和白大褂都很长，自然是无法直接看见的。只能见衣服下摆一颤一颤，频率与脚步不同。

送葬人把这种动作理解为开屏，被博士恼羞成怒，驳斥到改口。

现在变成了萨科塔，博士抖动的部分就变成了光羽。

女性萨科塔特有的轻薄光羽像3D投影，只是过于清晰了些。晃来晃去时甚至有残影出现。那股抓住它的冲动又涌上心头，这次因为太认真听博士讲话，送葬人就没能忍住。

等他发现时，那片微温的光羽已经夹在指间了。

“……非常抱歉。”

“啊？什么？”

博士并未挣脱，而是依旧低头做自己的事情。细软的光羽在送葬人手中扑朔，触感像一只蝴蝶。

4

比这些更让送葬人惊讶的是自己的武器。

当然，也只是一点点而已。送葬人自认为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眼下的变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工作证上的职务变成了拉特兰戎卫队遣使。

这个职位送葬人并不陌生。虽然有着种族间的根本性差异，但拉特兰的萨科塔和黎博利并没有因此分庭自治。而是依照武器和习俗，在同一制度下分为公证所和戎卫队——并非意见相左，只是萨科塔大多性格跳脱，喜欢依靠源石技艺发动的法杖或铳械。黎博利就要保守得多，更为偏爱冷兵器。即便因为天赋成为狙击手，也大多选用弓弩。

送葬人是萨科塔中较为保守的人。他的铳械也都还在。只多了一把长矛，带有完整的源石技艺回路。赫然是近卫所用的长兵。

“……从高台近卫到近战法师。”

送葬人：“我感到困惑。”

博士：“我是说……哎你不一直这样吗？之前喝醉还拉着我论述了一晚上的矛与铳械在战斗中的相互配合。”

送葬人：“我不记得有过这件事。”

博士：“有的，你还说大多数情况你用拳脚就能对付。”

这句是真的说过。于是博士蒙混过关了。

待送葬人背过身去，博士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看来临时学习的混淆记忆的话术还是有用的。

5

是的，这是博士干的好事。

具体过程不便告知，反正只有两三天的效果，也只有他们两人看得见。博士不打算让自己的憨憨助理为此摄入过多不必要的知识。

简答来说就是欺负人老实。

反正平时两人就形影不离，反正萨科塔和黎博利生理习惯也没有太大差距……

……应该没有吧。

应该……

她是真没想到送葬人变成黎博利会长出那么大一双翅膀啊。除此之外倒是跟平时没差。反倒是更像拉特兰神殿中玫瑰花窗里和壁画上所画的神使——俊秀男子与洁白的羽翼，配上公证所制服，圣洁令人不敢逾越。

大概这就叫开挂吧。

所以到底能不能飞呢？罗德岛号的走廊很宽敞，应该可以自由飞行的才对……

“博士。”

送葬人叫了一次，博士纹丝未动。

“博士！”

“啊！……啊？怎么了？”

“请不要在走廊中央发呆。”

说是说，博士已经被翅膀兜着带到了一边。装满医疗用品的小车从后面驶来，博士连忙对驾驶小车的医疗干员道歉。

果然还是会给别人添麻烦啊……

博士懊恼，果然共情能力与萨科塔的种族本能无关。

6

博士原本以为，那是萨科塔与生俱来的神性。

一如能天使的活泼热情，安比尔的自由随性。送葬人的的理性克制也一定是神的旨意。为了证实，博士才答应了医疗部关于研究“人际交往密度和结晶密度的正相关关系”的胡闹请求。

兴趣使然，博士的兴趣可是包括并不限于战术。她的高智商总是会驱使她去做些出乎常人预料的事。是否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反倒是做完后才会被考虑。

这是情感被抛在理性之后的弊端。

至于这次的结果……虽然将人的性格习惯数据化非常方便，但还是太过于不近人情了吧。人的性格果然还是由个人阅历和见解决定的，将之归于种族本能。说的难听一些，这和认为萨卡兹就一定恶毒疯狂一样是种族歧视。

不过。

博士几百万数据流交织的大脑中飘过一句。

送葬人，你使用翅膀会不会太熟练了一点？

睁开眼不过两个小时就已经是第三次被卷在羽翼里，这实在有些出乎博士的预料。

倒不是在抱怨。送葬人握惯了铳械使惯了拳脚，着急起来手里没个轻重这事博士最了解不过。相比之下黎博利的羽翼就温柔得多，又轻又软还带着体温，仔细闻闻还有种特殊的草木香味。

“博士？”

博士终于回神时，送葬人的翅膀在她手里。凯尔希站在她面前。两人都是说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的样子，之所以停下来，都是因为博士的缘故。

因为心虚，博士放下了羽翼，乖乖被凯尔希带进了医疗部。

7

博士思考着什么就兀自离开或开始发呆这种事，凯尔希和送葬人都很习惯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跟着博士忙完了上午的工作，临出门前，凯尔希还是眯起了眼。

“你最好不是在和医疗部的那群疯子搞鬼。”

“没有没有不会不会。”

博士连连摆手，满口否认。

“怎么可能，我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

“你知道就好。”

毕竟以博士身体的特殊性和她极其糟糕的生活习惯，凯尔希只有亲自监督才能放心。

博士却趁凯尔希回头的时候溜出了门。

今天没有作战任务，送葬人作为助理不会离博士太远。博士很快就在隔壁影印室发现了他，顿时长出一口气，直接扑在了送葬人背上。

准确地来说，是扑在送葬人的翅膀上。

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治愈的触感呢？博士把十指伸进绒毛。羽翼因为送葬人回头的动作夹紧了些。博士顿时被羽毛包围，如果她还是黎博利的话，一定每片羽毛都舒展开了。

但是这治标不治本，博士把手伸向了送葬人的斜挎包。

“博士。”

她的手立刻被送葬人抓住了。

“我们约定好这周只能抽半包。你昨天已经用掉第五支了。”

“有什么关系啦。不是还有五支……”

“今天才星期三。博士，你上个星期五哭着满罗德岛号找尼古丁贴片的事，到现在还是干员间的笑谈。”

“……”

“让我代为管理烟草损耗还是你亲自委托的。”

“……就一支。”

“不行。”

“半支，半支好不好。拜托了我现在困得不行。”

“抱歉，不行。如果你困了的话，可以在午饭后稍事休息。”

8

好嘛，能怎么办嘛。讲道理讲不过的样子，撒娇又没有用。

下午2点，博士就得继续工作。

其实今天已经算是清闲了。没有介入他国内乱、亦没有接到危机合约的罗德岛要做的只有基础生产维持运营。许多热爱探险干员会在此时外派，常驻的医疗干员也会开展自己不是很紧要的研究。

博士的工作则是批复各生产车间的用料发放与成品入库。为各研究项目拨款。产品输送等常规护送及防卫工作有代理指挥在做。

看起来不多，但格外磨人。

下午茶的咖啡只加了一份糖，博士深情注视送葬人获得了另一份。因为被过往干员看见心生怜悯，获得了第三份。

最后咖啡甜得掉牙，博士几乎以为自己要掉毛了。然而脖子和耳朵都光溜溜的，没有毛可以掉。

博士摸摸脑儿。

不习惯，有点凉。

博士裹紧了护领，被送葬人看着眼里，调高了室内空调。

9

下午六点，博士可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难得准点下班，博士却不想去食堂大快朵颐，不想去酒吧小酌怡情，也不想去采购部销金买乐。她又把自己埋在了送葬人的翅膀里，从背后，额头抵住他被衣领护住的颈窝。

博士伸出了手。

“博士，我不建议你在晚饭前摄入尼古丁。”

博士把手放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送葬人注意到博士左手假意妥协时，博士的右手已经伸进了挎包。他的右手还拿着博士刚刚递过来的厚重文件夹，左手则忙于抢回挎包。

——他的确可以后退一步肘击博士的腰腹。但那样的话，博士会因为重击和羽翼的推力撞上墙壁，受到二次伤害。

所以送葬人迟疑了。只是这片刻，博士就已掏出烟卷夺路而逃。

得手了！

博士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成功过！

是大翅膀的原因吗？感谢大翅膀！！

她忙不迭地把烟往嘴里塞。过滤嘴怼了两次才怼进去，同时她正在全身上下地寻找火源。当然她的打火机也在送葬人包里，但那么小的体积根本摸不到。

莫慌，烟都偷到手没火就太搞笑了。

博士一边发足狂奔，一边学着炎客用源石技艺点火。脑子里还疯狂运转着计算出逃生路线。她跑过一个拐角，又跑上甲板，边跑边感谢萨科塔的眼疾手快。手上却只有细细的火星，怎么都点不燃。

没事的，再拐个弯就是消防通道了。

那里面比较狭窄，可以卡送葬人一下，之后再到贸易站找德克萨斯——

一阵飓风从身后席卷而来。

不等博士回头去看，她就被人抓住了帽子。追兵一手攥住她的后领，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将一条腿已经迈进消防通道的博士翻过来按在了墙上。

耳边传来身体与钢材相接的巨响。是送葬人的手与钢材制的门框。博士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追来的，甚至一度认为他从天而降。

天使张开羽翼，将猎物逼入绝路。比羽尖上雨点状眼斑更为凌厉的是他的俯视。蓝色的、源自于天空的威压震慑住猎物，顿时铺天盖地的全是他的眼线、他的呼吸与他的爪牙，令猎物无处可逃。

博士松开手，让送葬人抽走了烟卷。作为代替品，送葬人咬住了她的唇。

10

“解释一下？”

凯尔希面前站着在甲板上被壁咚的博士、飞出舰船壁咚博士的送葬人、被胁迫作案者月禾和经过多人套供最后还是暴露了的华法琳。

送葬人茫然无辜，华法琳屡教不改，月禾低头致歉。博士作势要跪，被一句话打回原形。

“——待会儿我再单独询问你企图欺瞒我的原因。”

顿时一片死寂。

不怪科研工作者太过骄傲，且是几人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级别。做了就做了，要罚就认罚。博士被迫断糖不是一两天，华法琳每个月挂舰桥就跟打卡似的。怕？没在怕的理。

是以凯尔希叹了口气，打破他们的视死如归。

“……种族特性是否会影响矿石病这个课题我们之前就讨论过了。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又要把它挖出来？”

“因为萨科塔基本上不会感染……”

“安德切尔不是萨科塔吗？”

“……是。”

在场有两个能把天聊死的人，就算是认罪也认不下去。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博士不幸被告知。月禾的法术无解，只会到期失效。施术时定了多久就一定是多久，没半点水分可漏。

博士傻了。

博士把目光投向凯尔希，希望她的留堂能救自己一命。凯尔希却笑了笑，网开一面。

“明后两天你都休假，希望两天后还能见到你。”

11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博士跟在送葬人身后。

白色的羽翼像一堵墙，博士肯定自己还能肆无忌惮地扑上去，送葬人肯定也会纵容自己。但她无法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你生气了吗？”

“没有。”

猜也猜得到是没有啊……博士有些懊恼自己的冒然发问。

于是她走近了一点，又走近了一点。

她能看到送葬人准备接住她时肩背上肌肉收紧的动作，连带着羽翼也微微张开。走廊上的光透过雨点状眼斑周围的白色绒毛，温柔而细腻，一如他予人的触感。

博士观察得太仔细，一头撞在了送葬人背后。

“博士？”

“唔……”

原来是到了。虽然生了矛盾，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博士的房间。送葬人虽然有开锁权限，却总是将指纹解锁的机会让给博士的。这是被允许入室的礼仪。

博士不知道送葬人在他自己的房间会不会也这样，说起来送葬人他有多久没回他的宿舍了？

博士不得不站到送葬人身前解锁。男人高大的身形遮去了不少光线，给人带来压迫感，即便是进入房间也无法解脱。

博士恶向胆边生，在舱门完全闭合时转身，把送葬人按在了门板上。

她的力气不大，奈何送葬人毫无防备。所幸是舱门厚重，即便是整个人撞上去也没有响动。而后博士踮脚吻上去。她用上了牙齿，一边撕咬着天使的唇瓣，一边低声道。

“对不起……但我不后悔这样做。”

我也是真的没有生气。

送葬人的话没能说出口。多少词句都交融在激烈的吻里。

他们之前总是博士先要求。这次却不同于以往的被动，送葬人顿觉一股原始的欲望在脑内升腾起来。一如他晨间试图抓住博士的腰肢和臂膀，想要咬住她的唇瓣与喉咙。他便这样做了，连翅膀也收拢过来，将博士困在怀中。

本能带来的危机感让博士想要退缩，却被送葬人拥得更深。她手里的扣子解到一半就被握住动弹不得。却也不是阻止她，而是引导她朝向自己，解开了罗德岛制服的拉锁。

博士的着装向来宽松，若不扣紧暗扣，外套是一拉就掉的。里面的白大褂解开下面几粒扣子就能摸到腰带。为了露出尾巴，黎博利族的裤腰很低。腰带一松，那就盔甲尽弃了。

现在的博士可没有尾巴。

送葬人伸手摸见的便是一片顺滑，脊椎两侧是浅浅凹陷的一对腰窝。藏在层叠的衣物里，伸向隐秘的裤缝里去。

这手感新奇极了。他继续往下探，一对丰满的臀肉填入掌心。隔着柔软的面料，腿心里的一朵肉花已经些微地湿了。

顾不得是否太快，送葬人分开博士的腿，按住了花瓣间的肉豆。

腰上一软，博士险些没能站稳。她现在只剩下一条腿支撑，还只能垫着脚尖。送葬人的手还在她的阴蒂上碾，博士被弄得两股战战。她捶打过送葬人的肩头，见无用后便试图往后退。

送葬人怎能容她逃走。顿时两人动作调换。送葬人把博士压在了门上，羽翼垫在她身后。不多时，博士的裤子便滑落到了脚踝。

“等等，我们去床上，去床上好嘛？”

“抱歉。”

送葬人一边道歉一边吻住了博士。他的声音低沉，一听便是忍耐到了极限。手里握着博士的小腿，另一手更是把博士的内裤勾到一边就插了进去。因为被按压阴蒂分泌出来的汁水沁透了花序。狙击手粗糙的指节轻易便滑进大半，慢慢抽插扩张的同时还不忘按摩穴口，让博士放松一些。

博士只觉得下半身都酥了。送葬人的技术总是好到让人怀疑他是从教科书里学来的。对女性的敏感带恰到好处的刺激和对她身体的熟悉总是让博士无法拒绝送葬人的任何举动，哪怕是带点强迫的进入，她的身体也总是欣然应允。

腰侧的系带被解开，内裤和裤子落在了一处。博士两条腿都被架了起来，湿淋淋的肉穴对准男人两腿间狰狞的性器。

“我要插进去了。”

博士一直没能改掉送葬人礼貌性的征询，只能搂着他的脖子答应。那物顶进来时博士浑身都在发抖，不是痛，而是在由外而内，自上而下的威压中，快感不受抑制的升腾。

正入往往进的不深，站着就例外。

博士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打开，腿间夹着送葬人的腰，怀里塞着他的胸膛，连最私密的阴穴都被男人粗硬滚烫的性器填满。她浑身的重量都落在男人胯间，被拥抱的同时亦是包裹着。两人体温的交融令她滴下汗水，却连汗水也被厚重的羽翼吸纳。

送葬人这次开始得仓促极了。

他几乎是不再忍耐，一进入便调整着角度挺腰。肉棒不是塞进去的，而是像攻城门一样，一下下顶进去的。每一次都比上次更深，每一次都比上次更重。几乎一点都不拔出地在那水嫩的穴里挺动。直到在博士的哀鸣中顶到宫口。

出精口与宫口吻住时，送葬人松了口气。他臂弯里架着博士的膝弯，手里捧着博士的臀瓣亲吻从博士颈间落下的汗珠。那里的温度微凉，触感陌生气味却熟悉。令送葬人情不自禁地咬上去，含吮出一块青紫。

他以往不会留下痕迹的。

但是现在，他只想在博士身上尽可能多地留下自己的标志。吻痕也好，气味也好。让博士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气味，直到所有见到博士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所有物为止。

这是猛禽与兽类的本能。

也是博士一直以来忍耐的情绪之一。她和送葬人的交往没有公开过，甚至除了细微末节，别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关系亲密。

正是这种微妙的情绪促使她答应了阿和华法琳的荒谬建议。

是以她现在是理解的。理解并宽容地抱着送葬人埋在他颈侧和胸前的脑袋，被他顶得整个身子都往上窜。她交换而来的光翼镶嵌在猛禽顺滑修长的羽毛里，整个人都被护在羽翼下，受他庇护的同时，接受他的侵犯与吞噬。

这种觉悟让博士高潮了，她在强力的顶撞中哆哆嗦嗦地流出水。小穴一阵阵抽搐。却依旧无法阻止男人猛烈的进攻。

送葬人清醒了些。淋在肉棒上的湿热水液让他意识到了博士的高潮。最终是理智强过兽性。他忍下了暴力插入并射精的冲动，放慢抽插陪博士熬过潮喷。才再次借着潮喷的汁水，延长博士余韵的快感。

博士爽得眼睛都无法聚焦了。

送葬人连姿势都不换，抱着她插到肉穴汁水横流。粗糙的阴毛摩擦着阴蒂。一股股前列腺液混着淫水从两人交合处滴落，更多的则被持续的交合堵了回去，在肥嫩的肉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送葬人终于射精时，博士被干得浑身酥软。想必头沾着枕头就能睡过去。一时间昏沉的意识中只剩下仿佛无限延长的快感，阴户中被注入精液的充实。以及眼前同样沉溺于性爱的、她的天使。

博士突然笑了，她捧住送葬人的脸颊，用额头抵住他的。

光环悬在两人头顶。激烈性事后无法自拔的深爱，远比祷告来得虔诚。

12

博士半夜就感觉盖在身上的羽翼没了。

她努力想睁开眼，疯狂做爱到凌晨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好在没有多久熟悉的温暖就重新裹住身体，有人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很快又陷入深眠。

再次让博士醒来的是顶在腿间的铳械。

对方不急着抢劫的样子，博士醒的很也很慢。她还在梦里游荡，有东西顶住了大腿。她警惕后当然好奇，便伸出手去摸，想知道是什么。

大小很熟悉，温度很熟悉，形状也很熟悉。

可不就是昨晚干了她快两个小时的肉棒吗？

大清早就那么精神。就算是知道男人一晚上会无意识勃起三到五次，博士还是无言以对。

这种时候骑上去对方不一定会高兴。博士已经不记得是在哪里被提醒过了。

但她是听劝的人吗？

博士一把放平了送葬人。

坐起来时腰还是软的，肉穴却湿的要命。博士揣测自己昨晚应该是做了春梦。春梦还是单纯被干的？不清楚，送葬人是会帮自己清理，但怎么也不至于清理内阴。再怎么说内阴不能经常用水清理是常识，除非……

完了昨晚好像没带套。

哎呀生殖隔离嘛不一定能怀上。实在不行待会儿吃两片药……

“……博士。”

“……”

“博士。”

“唔？”

博士回过神来时，肉棒已经完全塞在了她的肉穴里。她骑在送葬人身上，送葬人被她粗鲁的套弄叫醒，正懊恼地注视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性黎博利。

“……等等。”

“……”

“等等我真的不是——”

博士来不及辩解就被按在床上了。穴里的肉棒滑出大半又顶了进来，比方才更粗更硬。撑得彻夜交欢后红肿的小穴又酥又麻，才一下就颤抖着要到。

时间还早。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8：12，博士的眼镜压着送葬人的手套，挂在衣帽架上的羽毛挂坠是黑蓝色的。

博士被干得直抖尾巴。送葬人漆黑的羽刺落在博士手中，随着博士无法自拔的呻吟起落。

送葬人抚摸着博士被绒羽覆盖的肩颈，长舒一口气。吸咬起总是试图将他溺毙的乳房。那里仍是光洁细软的，每次把玩都会暴露出颜色鲜嫩的乳豆，捏一下，博士会咬得更深。

这时候顶开操进去，博士会发出更悦耳的声音。

这大概是唯一他能欣赏的音乐了。

13

大清早就瞎搞的下场是两人傍晚才起。

博士迷迷糊糊地去刷牙，脚下被地毯一绊，眼看就要摔个大马趴。

“博士小心。”

送葬人反手捞住了她。

博士睁开眼，横在胸前的除了送葬人的手臂，还有他黑色的剑羽。萨科塔几乎没有实际作用光翼为她展开着，坚实而厚重，却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博士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本能。

《本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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