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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吓走了一只知更鸟

[db:作者] 2025-07-20 15:17 5hhhhh 5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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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美丽又灵巧的知更鸟,*

*不曾肖想她会靠近,*

*仰望她划过阳光的羽翼,世界为她一瞬所蔽。*

*阴影拂过脸庞,*

*我便别无所求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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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本不该这样的,不,应当怪这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大脑还来不及说不,身体倒擅自行动起来了。

“啪”

凛冬猝不及防地用力拍掉了那意图拽住她衣袖的手,那时她还不及搞清楚状况,但应激之后她满心只有懊悔。

还有受到惊扰后咚咚不停的心跳。

那是早露的手,被拍打后停驻半空,片刻后被收到了身后。早露挺拔优雅的身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得体地微微欠身,道歉道:“对不起索妮娅,叨扰到你了吧。”

什么特别情绪也没有展露,也没有道别,早露沉默地离开了休息室。留凛冬在原地呆立着,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本该说句对不起的,没想到……凛冬垂下头,没想到?其实我并不想粗鲁地拍开她,我只是被吓到了罢了,我其实很高兴是她……

凛冬愤懑地踹了一脚休息室咿呀作响的木椅子,狗屁,我只想更委婉,没错,就是这样,我刚刚只是太急躁。

我该追上去道个歉。

虽思及至此,但凛冬就是抬不起哪怕一步,直至早露的脚步声远得听不大见了,她也什么都没干,像个矗立原地的木偶人。手上还残留着拍开早露那火辣辣地触感,那一声尖锐的拒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就算捂住耳朵,那一声脆响也会钻进颅腔,不断往复。

就算非常不愿意承认,凛冬也知道,她十分地后悔。她伤害了娜塔莉亚,还错过了最佳的道歉时机,现在好了,不论你做什么都显得愚蠢不合时宜了。

娜塔莉亚大概不会再来找她了,明明她也向娜塔莉亚寻求过倾诉的机会,而娜塔莉亚欣然地接受了。

娜塔莉亚大概不会再来找她了……

浓浓的失落与愧疚盖过后悔凝结在凛冬的心头,是自己粗鲁地赶走了她。瞧你做的蠢事,索妮娅。

果真,接下来一个星期,凛冬都没能在休息室见到早露。

娜塔莉亚当真不再来见她了。

得到这个结论的凛冬比自己想象的更难受,尽管之前早露刚加入前线队伍的时候两人也不常能遇见,可那天之后一面都见不着便很难不去想,那都是因为自己的鲁莽和木讷。

“最近都没怎么见着娜塔莉亚呢?”

凛冬暗惊,害怕表情出卖自己,便把手中正翻看的时尚杂志往脸上举了举。

“最近被提拔成了高级干员,应该在博士那里忙着吧。”凛冬一时没压住惊慌,说话的尾音还稍微抖了抖,这让她越发紧张了。

不过真理似乎并没有察觉那份泄漏出来的紧张,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哦。

这让凛冬更加如芒在背。

虽然现实不再能看见早露,但她在凛冬睡梦中出现的机率倒是不断增加,甚至要压过那些空中舞动的校服和火焰,成为凛冬夜半难以入眠的新的罪魁祸首。

凛冬总是能梦见娜塔莉亚,像那天那样轻轻地拽着她的衣袖尖,轻轻地向她俯身,雪白的发丝就顺着她的肩头落在自己的肩头,卷着娜塔莉亚特有的体香送到鼻腔。凛冬不敢回头,娜塔莉亚便顺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踝,将整个身体靠在她身上,倚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吐息,委屈地喃喃。

“索妮娅你为何要那样待我?”

凛冬哑口无言,她只得站定原地,等候着娜塔莉亚的责难。但娜塔莉亚没有,只是抓住她手踝的手继续向下滑动,食指抵着手心,飘呼呼地挠着痒。凛冬没忍住瘙痒,本能地蜷起手指,抓住了娜塔莉亚的手。娜塔莉亚又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气息呼在凛冬耳朵的绒毛上,突然她的胸口处就窜起一股急不可耐的骚动感,让她不由得呼吸加重。

啊,这是梦,一如既往的梦,你可以,索妮娅。

凛冬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别过头去看娜塔莉亚。她们离得很近,只要凛冬稍微前倾一毫米,她们的鼻尖就会碰在一起。娜塔莉亚为她俯身了,所以不需要抬眼就能直视她,那对异色瞳在与她对话,蓝色的一边是湿润的,眼睑半耷拉着,在哀伤,低低地唤着她,过来;红色的一边神彩奕奕,高傲的,含着笑意,在挑衅,语气高昂地,过来。

凛冬能明白地感受到胸口的骚动顺着血液向全身蔓延,她不敢呼气,怕将身体的火焰喷在娜塔莉亚的脸蛋上,她憋着那股火,那火在喉头轰轰地烧着,顺延着烧到小腹,又烧到脸上。娜塔莉亚见她没动,便收回了凛冬握着的手,前倾贴着她额头,缓缓地解开了外衣上的大红蝴蝶结,下压肩膀,海蓝色的外衣便哗得落在了地上。

啊,这是梦,一如既往的梦,你可以,你能够,至少应当试试,索妮娅。

凛冬浑身烧得难受,脑中既没有对不起,也没有很抱歉,一股模糊的冲动控制着她,占据着她,逼迫着她,凛冬猛得抓住了娜塔莉亚的领口,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是个糟糕的梦。醒起的凛冬浑身湿答答,最糟糕的是,那吻下的触感,就像真的一样,就算强迫大脑忘记那发生的一切,嘴唇也敬业地记录着,触碰的松软,和用力过度冲撞牙齿的疼痛。

该死的真实。

一边骂着乌萨斯粗口,凛冬一边坐起身来往厕所走,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明明宿舍开着低度的空调,凛冬却自觉闷热,室内有种弥漫着一股浑浊的感觉,激得凛冬想要干呕。往往这种时候,凛冬都会偷偷地上舰桥吹风,吹个半小时,再回到床上等待天光。

她随意地挂上毛绒大衣,开始往舰桥走,就在即将迈上舰桥的阶梯上,凛冬眼尖地看到了远处有个人影。这个点了会是谁?凛冬低下身子,开始慢慢靠近那个人影,随即她意识到了那个人影是谁,刚刚在脑海中沉寂的梦突然尖啸起来,是早露,是娜塔莉亚,居然是她!凛冬忽然慌乱起来,那个粗暴的吻又开始在嘴唇上复苏,胸口的火焰猛烈地灼烧着,她惊恐地趔趄了一步,靴子踏在钢板上发出一声响亮的铛铛声,不远处的早露被声音吸引,开始向凛冬走来。

这下凛冬胸口的火焰彻底熄了,她头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影,她的身体向她大声吼道,快离开快离开快离开!凛冬迅速转身,跑向舰桥通道往宿舍赶。

“索妮娅……?”

凛冬回过神来已经在宿舍门口气喘吁吁了,刚刚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凛冬甚至不确定那一声索妮娅究竟是自己在惊恐中的幻听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又一次搞砸了,娜塔莉亚可能,真的不再会来找她了。想到刚刚自己做的傻事,凛冬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根鱼刺哽在深喉,她既没办法像往常一样用暴躁与愤怒甩开那根刺,也没觉得这根刺有难受到让她哭泣让她无法正常生活。那根刺实在过于微妙的难受,她既不能不在意,又没办法下定决心去解决它。

大抵也只是在见到娜塔莉亚的时候疼得厉害些,若在平时专注战斗的期间,就会忘记那根刺的感觉。

早露没再主动和凛冬对话,但也没有避开她,在一起出勤的时候会打招呼,会相互关照,在学生团休息室里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她的话,气氛和距离与刚登上罗德岛的时候无异,甚至要更柔和舒适一些。

可能为此感到难受的只有我而已。凛冬想透了,她开始学习如何与那根顽刺相处,正如她开始习惯每晚的噩梦与干呕,不过,比起血液和火焰,梦见娜塔莉亚还是会更加舒心,尽管事后会羞耻地在床上翻滚百遍。

娜塔莉亚,她的气味令人安心;她的仪态始终优雅,无所事事时手会放在身前,受到褒扬时手会翘在身后,坐下时手会交叉放在桌上,没有桌子则交叠在腿上,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紧握攻城武器时手背会显出淡淡的青筋;她的确很美,五官清秀,低垂眼眸看书的时候,银白色的睫毛会微微颤动,对话时直视她,她会默默用眼神回应,然后带着好奇与兴奋眨眨眼;虽不常上妆,但看得出有涂抹淡粉色的唇膏,沉思的时候会微咬下唇,没错,就连在食堂选菜她也会为难到咬着下唇。每每吃完东西,或是喝完茶和咖啡,她都会拿出一个小镜子,补上唇膏,涂抹之后抿起双唇,发出清脆的“啵”声示意完成,然后对着看着自己的凛冬微微地笑着。

凛冬的梦长了起来。

“索妮娅总会在奇怪的地方执拗呢?”出完任务,凛冬和真理在休息室摊着,真理冷不丁道。

“我哪有?”

“明明就有,而且在扮酷上尤为执拗。”真理推了推单片镜,“博士回归一周年的晚会上,那个抽中你和娜塔莉亚组队的游戏,你故意用身体不舒服推辞了吧。”

“这和扮酷也没有关系啊!”

“那个游戏是两人三足障碍赛。”

“小学生趣味运动会一样的东西我本来就不感兴趣啊,那个注重仪态的大小姐估计也不……”

“娜塔莉亚和我说,自从她提拔上高级精英干员之后,你就再也没有 **主动** 和她搭话,也没有 **主动** 和她打过招呼,各种场合上还会避开她。这可不酷,冬将军。”

“我……”凛冬被激得跳起,却又不知道回应些什么好,她居然是这么认为的嘛?不对,是时间点实在太恰好了嘛?可我也不能说是,因为……

梦中娜塔莉亚灼热的喘息和呢喃开始在凛冬的脑内复苏,她红了脸,沉默地别过了头。真理认为她戳中了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索妮娅,这可比小学生趣味运动会要幼稚得多了。这次,没错,这次你要主动点去道歉。娜塔莉亚很受伤,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了。”凛冬闷闷地答道,一直半痛不痛那根顽刺突然开始刺痛起来,疼痛仿佛要刺破喉咙爆出来。

我该向她为什么东西道歉呢?从那应激的一拍到现在,需要道歉的事情逐渐多得数不过来,但她又该如何开口?还是说真的顺着娜塔莉亚所认为的那样,说一个谎言的歉意?

“哦?凛冬、安娜,你们也刚出完任务吗?”早露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刚打完危机合约的她脸上还有层薄汗,几根银白的发丝粘在脸颊。合上门,早露撩起了贴在脸上的发丝,将其梳离脸侧,露出了细长的脖颈。

凛冬吞了口口水,润润焦灼着的喉咙和咚咚不停的心跳,张口道:“娜……早露,那个,就是,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凛冬哪都不敢望,只敢看着地面,她能感觉到真理大抵是给了她个“死要面子硬扮酷”的眼刀。

“正巧,我要去博士那里要几本新书,你们 **好好** 谈。”说完,真理就离开了休息室,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了凛冬和早露两个人。

“嗯……凛……索妮娅,你想要谈什么呢?”早露走近凛冬,停在凛冬身边约一米的地方等候着。

这个距离既安全又礼貌,不疏离也不亲密,凛冬抬起头来,她彻底想起了那一天她究竟在逃避什么。

第一次密谈之后,每当早露想要拿起裁纸刀的时候,就会敲开凛冬的门,然后把刀递给她,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啜泣,凛冬默默地拥着她,闭上眼,主耶稣,我正同她一起忏悔。

很多夜晚她们都这样紧紧地贴着,后来,后来那把刀被扔给了博士,战斗着的早露眼中也拥有了骄傲,不是再是为那无谓的贵族称号,而是对自己的骄傲。正如凛冬对自己的骄傲。

她们至少开始悦纳了。

即便没有互道爱称,也没有一起战斗、休息、谈笑,但凛冬也知道,她们正亲密连接着,透过苦难。

但这个关系并没能一成不变,是早露率先行动的,她从凛冬背后贴着她,低下头,让鼻息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扯着她的衣袖,暧昧地哀求着,吻我。

但凛冬却拍开了她的手,是尖锐的拒绝,连接的斩断,保持距离的警告。

她吓走了一只知更鸟,虽然准确来说是知更鸟先吓坏了她。但鸟儿飞走了就不愿再回来了。

凛冬清楚,只要装作不曾期望她再靠近再依恋再在耳边轻轻吐吸,装作要她离得远远的,就不会有乞求她原谅乞求她回望乞求她忘记那粗鲁的惊吓但不幸失败的懊悔与失落。

但现在她逃不掉了,她也不想再逃了,这安全的距离狠狠地刺痛了她,再不情愿她也要接受,她想更近一步,她也想要吻她的。

凛冬向前跨了一步,她能觉察到早露微微地退了一步,凛冬喉咙的刺愈加刺痛了,原来如此,陆地种是无法接近鸟儿的,至始至终只能仰望着,等候着,祈祷着。

除非,我舍弃这双挥舞战斧的双手,再舍弃这双在战场奔袭的双腿,丢弃身上无用的血肉负担,换一对翅膀,再换一只尾翼,外加能把心脏掏出来摊开的勇气,才能再一次靠近她,像翱翔的鸟儿一样。

娜塔莉亚,她当时也是这样成为一只知更鸟的吗?

凛冬又向前了一步,抢在早露再一次后退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又无措地松开手僵了一会儿,最后低着头用手指轻轻地勾着她的指尖。

“我一直……在等,等你再说一次,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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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扑棱着翅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主,容我再见她一次吧。*

*我不要我的骄傲,*

*也不要我的尊严,*

*献您我的双手双足,*

*献您我的血肉骨头,*

*您拿走一切,*

*要我去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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