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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后即焚》

[db:作者] 2025-07-20 15:16 5hhhhh 1930 ℃

《阅后即焚》

1

博士离开的第三天,休息室里多了一幅画。

画的是夕阳映海,作者是深海色。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不合时宜——这幅画被挂在萨卡兹雇佣兵休息室的墙上。来这里的只有太不好相与只能单独隔离开的刺头。而常年硝烟弥漫灾云盖顶的卡兹戴尔,是几乎不可能看见夕阳的。

“本来是想当做礼物。”

深海色毫不介意马屁拍到马脚上。被W问起时也满不在乎。

“就当是我自作多情吧。”

即没说是送给谁的,又没说是为什么送。

果然艺术家的脑回路不是平常人能理解的。

W没看几眼就走了,只有炎客在画前驻足。

2

之所以说是离开而不是失踪,是因为博士出发之前都和炎客在一起。

他有好好解释过自己的去向。尽管因为病症,博士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这次行动较为隐秘。因为涉及他国内政,不方便带萨卡兹族干员。所以你……”

“好,去多久。”

“目前还不知道,手术过后……”

“什么手术?”

“啊?”

博士如梦初醒。

“什么?什么手术?入关手续?那个阿米娅会去谈的。”

博士时常如此,炎客也就当听错。会发现异样还是因为炎客之后整理房间,发现博士很多私人用品没带走。

博士没有惯用的武器。药品前段时间说要换,这些应当也用不上了。洗漱用品一般出行时间长反而不带。但贴身衣物……

除了常穿的防护服和白大褂,博士只有一条睡裙。

女式睡裙。原本炎客买来是想捉弄博士的。结果博士许多常识和记忆一起消失了,对这条柔软宽大的裙子反而喜欢得紧。甚至于每晚都要穿,穿了往炎客怀里一钻。如果裙子被扯坏,他还会生气,对炎客爱答不理。

现在这条裙子搭在椅背上,竟没有被带走。

炎客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博士会不会睡不着。

不过想来也没错。平时这也是被勒令只能在宿舍里穿的东西。秘密行动中有床睡都是奢侈,还换什么睡衣。

炎客顺手把它丢进洗衣机里,洗好烘干后放进了衣柜。

3

说实话炎客与深海色接触不多。

但他无法否认的是,即便从未亲眼目睹,海上夕阳也比舰桥上能见的壮观。

不用说卡兹戴尔一直笼罩在硝烟战火中。舰桥上的夕阳总是被围栏和桅杆框限,远不及沙滩上的一望无际——并非否认画框的存在,那是可以想象的美。

是以深海色画得简略,炎客也可以领会。

但是比深海色得到读者的笑容更早出现的,是博士面带微笑的赞许。

博士偶尔会被深海色叫去看画,每次去他都会拉上炎客一起。偶尔炎客能够领会画面中的光怪陆离,他就会这样。站在炎客的身边注视着自己的伴侣,像从炎客身上能看到他的想法似的。直到炎客移开视线,并回他一个错愕的眼光。

炎客当然不会跟博士分享他的想法。

很少会。

4

价值观不同使然,炎客时常无法理解博士的想法。

但博士是真的很黏人。

当然也有博士带病,许多事无法亲力亲为的原因在。他需要一名助手来帮他整理工作。因为交往的关系,博士的助手一直是炎客。

好吧,其实当事人都没有承认在交往。

但有事助手干,没事干助手……被助手干。

岂不美哉。

所以博士的基建助手工作分配权被转移时,只有炎客一个人发现。但也是在情理之中,人都不在,工作肯定是要找人来做的。不可能全部搁置着等博士回来。

次日阿米娅就来交接代理指挥维护权。

这让炎客隐隐有些不快。

但也只是一点点。

5

博士与代理指挥的关系微妙。

博士当然是总指挥官。他与代理指挥却不是主副手的关系,而是代练指挥作为罗德岛号控制中枢的一部分,直接链接着博士的身体——一部分在大脑,一部分在心脏。关于博士体检结果的总解释权属于罗德岛医疗部,维护博士后颈脑干上的外露连接口却是所有罗德岛干员的必修功课。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后者原本是博士助手的工作之一。

这是炎客也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工作。他甚至不敢交给别人。那可是脑干,普通人碰一下全身瘫痪的东西。博士又娇气,连接口附近常年发炎,稍不注意就是死。炎客可不敢大意。

倒不是怜香惜玉什么的。只是如果让博士以这种方式死了,炎客会觉得可笑,可笑到不行。

那可是巴别塔的恶灵。

虽然相处下来感觉就是恒温缸里的金鱼。

结束任务归来的炎客又看见了那幅画,他总觉得有一丝异样,以至于他会主动去和企鹅物流的人搭话。

“那家伙最近怎样?”

“啊你说博士吗?”

能天使说了才发现漏嘴。

“啊……博士最近很好啦。能坏到哪儿去呢,有阿米娅陪着他,想要什么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阿米娅也去了?”

“去了去了。凯尔希、煌、暴行也……哎来了!”

德克萨斯在走廊那头现身,又想让炎客放心又不敢继续泄密的能天使如获重释,连忙告饶走了。

那意思是罗德岛高层基本上都去了?

炎客冷笑一声,心知这里并没有把他当自己人。

6

经历过苦难的人总是容易联想到最坏的结果。事实总会乐观一些,至少杜宾和梓兰等干部一直都在岗。

她们忙得很,就算是战斗干员也很少参加特殊行动。若是平时阿米娅和凯尔希也是如此。只有博士跟块砖似的,哪里需要哪里搬,永远忙得脚不跟地。

平常因为任务特殊不带助理的情况也有,但没有哪次会那么久。

七天,太久了。

久到他认为博士刻意而为。

倒是还能听到博士的消息。炎客在饭点后的餐厅听见厨房工作人员聊天,有那个乌萨斯的孩子……没记错的话是叫古米。还有谢拉格来的丰蹄族,角峰。

古米前天被那边紧急调去,可把小姑娘急坏了。回来后对着前辈抱怨,也没防着外面的炎客。

“古米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呢!结果是博士想吃热松饼!真是的,就只记得古米会做热松饼了吗。”

“谁让古米的热松饼是罗德岛第一好吃的呢。”

角峰倒是很会哄小孩。

“难得凯尔希医生不控制他饮食。博士应该很高兴吧?”

“……不。”

“怎么了?”

“博士问我是谁,热松饼又是什么。”

古米的声音带了些哽咽,角峰也略微慌乱起来。

“……博士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古米当然知道博士不是故意的,可是暴行说博士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博士怎么可以不吃饭呢?”

他当然可以不吃饭。

不吃饭,不吃药,整天靠那两管理智合剂活。饿了就往嘴里乱塞东西,别人给口吃的就跟着走。被卖了都不知道。

不然他当初怎么会来巴别塔?

炎客喝完最后一口汤,在心里腹诽。

他想吃什么,你们赶得上?

你们根本赶不上。他忘记一个人的速度,可比他想起点什么快多了。

7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博士暂时还算安全。身边有人陪着,甚至稍微有点纵容。

炎客看过古米的外出时间。两天一夜,结合坏家伙号的往返时间和油耗。应该是见了一面就回来了。那边没有余裕的居住场地,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不能让古米久留。

炎客不是没想过直接查博士在哪。

但除了战斗记录,博士的所有相关资料全部被罗德岛高层加密处理。即便是助理也只能调用三天内的用药记录。就更别提去向了,非任务相关人员一律不可见。

而一周以来的作战记录,炎客已经全部调阅过了。全部都是代理指挥参与作战。

那家伙可没有过那么清闲的假期。

炎客隐隐生出些预感。

莫非……

他在离开休息室时又看向了那幅画。果然在海天交界处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极其细小的人影。

孤零零的,被灿烂的霞光掩盖。只身上延伸出两道熟悉的橙红色凸显了形状。

炎客却记得之前没有这个。

他调阅了休息室的监控,果然在四天前的凌晨看到深海色进入休息室。她拿着一只自来水笔,哼着歌给画里填东西。回头看向摄像头时,勾起嘴角一笑。

8

时隔多年,炎客对W下了委托。

其实佣兵之间互相委托并不罕见。就跟外卖员互相交单似的,你不方便做的事,也有同行代劳。

W却觉得新鲜。

“你知道我和那家伙有仇吧?”

“如果你觉得现在的他能问出东西的话。”

W笑了笑,没有应答。

跟博士无冤无仇的萨卡兹着实是少数,在场的两位不幸属于大多数人。

南半球,沙滩,岛屿。

这线索少得可怜。

“我不保证我能在两周内找到他。我甚至不知道泰拉大陆有海。”

W把玩着引爆器,说出了最大的难点。

“绝大多数的萨卡兹都没见过海。炎客,你这单子大概没有佣兵能接。”

“尽你所能,只有你的圈子跟他们有交际。”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被人盯上了。在罗德岛你的自由度比我高。”

“噗,你这算是被套牢了吗?”

“我以为你会更关心酬劳。”

“愿闻其详。”

“博士梦里活得更清醒。关于那位,他提到过不止一次。”

W突然陷入沉默。

半晌后她突然起身,收拾了几个炸弹,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于是又扔了回去。只临出门时抛下两个字。

“……成交。”

9

除了那次,炎客还从来没有那么被动过。

事实上每一次被动都和博士有关。炎客讨厌这种感觉,又不得不遵从这种感觉。

甚至于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从某种意义上篡夺了他全部的精力与感知,与他所追求的酣畅淋漓的战斗相似。又充满了不甘和愤懑。

有何不甘呢?

竭尽全力却无法取胜。

博士依旧是在他无法触及的那边。这次,他们之间隔的是罗德岛厚厚的人墙。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博士的去向,又似乎所有人都在对萨卡兹们保密——尤其是他。

炎客可不会漏看那些少年少女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他断然不会与他们直接交流。也不会贸然离开罗德岛。如果他向每一个与行动相关的干员搭话,或是被人发现离开了罗德岛的话的话,那反而会对博士不利。

毕竟博士多疑觉得萨卡兹心怀不轨、或是上级觉得人质不可久留的事迹不在少数。

所以炎客只能在暗处观察。看那些小干员们提及博士时的神色。他意外地发现不少萨卡兹以外种族的干员也在进行着解密游戏,结局令人期待。真正破解后又多是沉默。

炎客能猜到是为什么。

说是喜欢博士的人多,真正了解他的却是少数。光是知道博士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就屈指可数,就更别提博士有何偏爱了。

是的,偏爱。博士即使在失忆后也仍刻在潜意识中的本能。

他辩解那不是爱,但又确实是贯穿了一生的偏颇。

10

炎客确实是知道博士爱着什么的。

即便他熟视无睹,他也能从周围人的眼神中看出。那是饱含了羡慕的,不仅仅是力量上的钦慕,更是在这战乱中被人全身心依赖的牵挂。

炎客也可以自嘲那不是爱,只是废物不依赖别人就不能活罢了。

如果那个公证所的萨科塔没有系统异常一样地表现出欲言又止的话。

博士联系送葬人了,就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送葬人下意识地赶回罗德岛,却在抵达后才想起,博士已经不在这里了。

博士不是他的公证所,不会在他的故土,十年如一日地等他。

除了意料之外的互相理解,博士和他也不会发生雇佣以外的关系。可笑的是炎客居然因此从那位执行者身上读出了失魂落魄。他觉得可笑,居然是在那一瞬间,他是感觉到优越的。

又何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呢?

博士确实爱他。

爱到从灵魂深处萌发出畏惧,爱到可以全身心驯服,爱到违背生命与认知的本能,爱到几乎每走一步都将他纳入考虑。

出发前的最后一晚,博士在想什么?

炎客突然想起,博士最后一次穿着那条睡裙,往他的怀里钻。

按说那个点博士不该那么有精神了。他却瞪大了眼睛,手在炎客脸上一寸寸地摸。确实在那时博士的视力已经在减退,但还不至于到失明的地步。

——他只是在确认着什么。

炎客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用额头抵住他的,回应他的注视与探索。

“还不睡?”

“我还不困。”

“睡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嗯。”

炎客是看着他闭上眼,才熄灭了灯光。

次日博士就没有醒来。

他已经这样好几次了。内置神经系统感应失灵,医疗部也曾推说是接驳错误。导致了博士仍有生命体征,却不能接受到外来刺激苏醒。

炎客所能做的也只有帮他换好衣服,把他送到医疗室去。

只是那天走得匆忙。医疗部的大部分成员都已经上了坏家伙号。博士是他们最后带上的行李。炎客把他送去,满机舱的人都表现出了诧异。

“……让他再睡会。”

炎客并非没有预感。

只是他什么都做不了罢了。

11

佣兵的本能就是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并不限于给予酬劳的雇主。

所以W会好好干活,炎客也十分意外。

W真找到了那座南半球的小岛。过程简单粗暴——她直接去问了凯尔希,然后跟着坏家伙号抵达。只不过她没有直接接触博士,这是被凯尔希警告的结果,也是取得捷径不得不遵守的前提。

博士已经不记得她了。

不,不如说那个恶灵,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内置海马体被摘除,全身感染病变,成天在无人荒岛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比鬼魂更像一个鬼魂地,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

架着望远镜,W给远在罗德岛的炎客拨去电话。

“我建议你放弃委托。”

“我要的只是一个坐标而已。”

“这个委托违背罗德岛更具优先级的指令。”

“你在乎过罗德岛的指令?”

“博士亲口下的指令,他不想见你。”

W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了炎客的话。

“……几年前,特雷西娅也对我下过这样的指令。”

“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下一个你吗?”

“否则呢?我们还能怎样?确实特雷西娅给了我们和平生活的错觉,博士给了我们战无不胜的错觉,凯尔希给了我们矿石病可以治愈的错觉。阿米娅给了我们一切还有希望的错觉。

我们都被错觉骗了。战争根本不是我们能够驾驭的东西。

那就是个吃人的怪物,第一个是特雷西娅,第二个是博士,下一个就是凯尔希……

我们只能看着他们送死,无能为力。”

W努力抑制着喉咙里的哽咽,语气里带了三分狠戾。

“你以为你做得了什么?”

“至少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那我实话告诉你,他昨晚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如愿听到电话那头物件落地的声音,W继续说了下去。

“……人摔在礁石上,右腿骨折。皮下出血整条腿肿得不能看。他连吭都不吭一声,搞得我们都以为人没气了。结果他自己撑起来看完日出,等腿上长出来的源石结晶放完淤血,又自己爬上悬崖走回住处。”

“他掉下去之前在找你。炎客,你以为你接受得了吗?”

电话被挂断了。

W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了坐标,她却不屑一顾。

“……图什么呢?”

凯尔希就站在W身后,她无意监控两人通话。不如说从头至尾她就没打算干预,既然是必然的进程,她也不过是提前来观览罢了。

不是看自己的结局,而是在看阿米娅的。

而作为最初模板的W垂下手臂,难得心平气和地与这位前巴别塔干部说话。

“关于特雷西娅的事,我已经问过博士了。”

事实上她问话的机会还不少。博士对自己人不设防,哪怕是把炸弹塞进他怀里他都欣然接受。

凯尔希亦是熟视无睹。

“他怎么说?”

“他说他要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

“是吗。”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过是W的特雷西娅;炎客的博士;阿米娅的凯尔希。

阿米娅她,又会是谁的殿下呢。

12

博士想活着,可他的理智要杀死他。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博士的求生欲。他有想做的事,他有在乎的人,他在这世上还有足够多的牵挂。他不想死。

可那又如何?

时间已经到了,名为“博士”的战争机器已经超过了使用年限。

“你应该死了。”

博士对自己说。

“你能够制造的价值会逐日低于维持你存活所需要的物资。而你以往所做的事不足以支付后续治疗费用。”

炎客做了个梦。

他听见博士的哭声,来自于很久很久以前、博士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炎客循声找去,却只见那副画——他站在深海色的画里,博士站在海边,浪花一朵朵打在他脚边。他亦毫无知觉,只像是在等待似的望着落入海中的太阳。

……别看那个。

炎客想叫住他,却怎么都想不起他的名字。寥寥无几的字符被博士这个单词掩盖,以至于就算真的被人叫出来,博士也不会回头。

博士似乎听到了什么。

他回过头来,面容却是模糊的。火从他颈间的绑带上烧起,一寸寸爬到他身上的白衣。大片的源石结晶从火中生长,遍布博士的臂膀与脚踝。

炎客感到一阵眩晕,他就只能看着博士慢慢消失在夕阳里。眼前的画面像一团被打着旋调匀的颜料,吞尽了白色,又调出了黑色。天翻地覆,最后只余一线猩红。

炎客被惊醒了。

不是矿石病发作。这种几乎是萨卡兹宿命的病症在他近日频繁光顾医疗部打探消息中安分了许多。但游走在四肢百骸中的酸涩又是真的,炎客能够明确感知到那是悲痛,并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13

他必须启程了。

这世上最爱他的人还在远方等待。在南半球的小岛,在夕阳下的沙滩。只有这次的旅程值得他义无反顾地前往,不同于宿命,也无关乎他命中注定的日落。

大型飞行载具在陆行舰的甲板上降落。阿米娅抱着一只黑色的盒子下来。迎面遇上在甲板上跟斑点玩捉迷藏的泡普卡,一贯怯懦的小姑娘忙不迭地跑过来,斑点也没能抓住她。

“阿米娅你回来了!凯尔希医生也……博士呢?”

阿米娅半晌才回神。

“啊!博士他……他太困了,晚些他就来。”

“晚些吗?泡普卡留点心等他。”

凯尔希代她与人事部交接,梓兰报告拉特兰发来一封可疑信件。经查验是一封被申请退回的引荐信。

因为选址太过偏僻,喀兰贸易突然叫停了即将竣工的海上游乐园项目。

阿米娅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磁条插入罗德岛号控制中枢。

一个熟悉的账号向罗德岛所有干员发去信件。与此同时所有链接着罗德岛号内部网络的个人终端都开始更新,载入一组全新的AI程序。更新完成后只需要语音呼唤,那个在罗德岛号徘徊的恶灵就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晚上好。我的干员,今天是X月XX日,天气晴朗。因为身体原因,请容许我今后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在你身边……]

“是博士啊!”

刚刚开始习惯电子产品的泡普卡欢呼雀跃。

是博士啊。

凯尔希揽过少女的肩,让阿米娅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W倚着墙坐在门外。暴行双手颤抖着关上了控制中枢的阀门。

深海色摘下了她的画。

一个牛皮纸袋被红秘密送入炎客的房间。

里面是一条血迹斑斑的绑带、一枚沾满沙子的弹壳和一盘没有署名的低级作战记录。

被临时启用的小内存记录卡带里,博士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后颈连着着应急处理的线路和输液管。他低着头,完全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手里攥着一卷从同居人衣柜里顺来的绑带,半晌才开口。

“把我送走吧。”

“没有比漫长告别更折磨人的事了。我不认为我的个人意愿和需求会带来麻烦以外的收益。罗德岛号是信息量巨大、社交网络复杂的大型群居场所,只要离开这里,淘汰掉一个人应该非常容易。”

“……非常抱歉,我说的是替换。”

“至于干员炎客,我不认为我对他来说有重要到这种地步。但是如果方便的话,请替我隐瞒。”

“抱歉是我多虑了。就把这件事和之前的一样列入机密档案吧……似乎也没有那么做的价值。嗯,我也知道必须留底……那就这样好了。”

“阅后即焚。”

《阅后即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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