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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北京、萧墙之内、姨甥乱情】(1-7),4

[db:作者] 2025-07-20 06:35 5hhhhh 7490 ℃

  我马上就到家了,等着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序礼踉跄地踩着拖鞋跑了出去,好像真的被巫婆祝福了一般,疲惫一扫而空。

  「嘿,出来了!」

  随着多事大爷的叫唤,楼道也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女人。

  「咔嚓——吱呀——」

  老朽的木门被从外推开。

  ———————————————————

  「我回来啦啊——」

  老房子的门已经更换过了,那门早已没了曾经那不堪重负渴望退休的难听声响,清脆利落,让女人陌生又讨厌,可她怀里可爱的小宝贝却咿咿呀呀摆着小手,想必是闻到了里面有她喜欢的姥姥、姨妈的味道。

  「哎哟——」

  迎过来的大姐马上就抢过了小丫头,「还穿着衬衫,抱着这个小火炉,你也不嫌热。」

  已经做了奶奶的妇人熟练地逗弄着小姑娘,让她叫这个叫那个。

  「就是,」摸完一通外孙女儿后,老太太也插了进来,「你看看,这汗……话说你们家阿姨放假了,邵俊儿呢,怎么没来。」

  女人白了白眼,她既欣慰她们的关心,又觉得她们完全不理解自己,这也没办法,谁让她大姐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特质,丰硕、不修边幅、勤快、唠叨……总之是一切劳动妇女的优良传统和糟粕,分毛儿不落。

  「人家有事儿呗~」

  给她解围的是那苗条好打扮的二姐,「孩子都有了,还不努力,以后这幼儿园上学开销更大呐。」

  「是,就是——!」

  以前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十分会来事儿的美人儿,在帮她最多的二姐面前却莫名吞吞吐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涩。虽然她这几年一直在极力克服,但总被隐藏在心中的罪孽触动娇柔的神经,让她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到什么位置,不过这无尽的难堪里,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兴奋。

  【我真是个坏女人。】

  她马上调整好心态,捋了捋又留起来了的马尾,边把已经沾了汗的女式衬衫脱了,边说着应付的话,「你们不知道他那工作,一天到晚不着家……再说今天不是序礼的生日吗,管他干嘛?」

  这番言论自然就惹老太太生气了,「人家害怕女儿嫁了人不顾爹娘,你倒好,一天到晚回娘家……不过你们俩都是,孩子平时没时间也给我看着,一个个着急忙慌的,也不知道忙个什么。」

  「什么跟什么啊,」女人活动着嫩白的胳膊,舒缓着抱久了女儿的疲劳。贴身的短袖崩出了她的好身材,生完孩子依然是小腹紧致、柳腰翘臀,「他是瞎忙,我可不是,我出来这几年可干得不错,你不信问姐,我可比他挣得多多了。」

  「嘿——」抱着小宝贝的大姐刚坐到沙发上就回过头喝止她的发言,「你这就是在家,在外别可别跟人乱说。而且当时还不是你要死要活跟人家的,这会儿又开始来这套?」

  这其实正是女人想听到的话,她装作不在意,踢掉了平底的休闲鞋,挽着九分裤的裤腿,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哼,大不了就离呗——」

  「别乱说!」

  站在她旁边听到了的二姐不满又古怪地皱着眉,嘴张了张,又有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男孩的母亲心理,想劝又没法劝,不过她也不会继续发牢骚,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样就好……潜移默化,真要哪天提出来,这些铺垫应该能把故事圆上。】

  她呼了口气瞅着四周,似乎摆设又变了。她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每次回来陌生都要增加一分,是哪里不一样,是粉刷了墙面、是换了新家具还是铺了新桌巾,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而能确定的变化,只有没有了【他】。

  母亲和大姐逗弄着她和序礼的小可爱,她压下了心中的委屈,向二姐问道了大哥一家,果然得到了还没有来的答案。

  「那我先去序礼那屋躺会儿,一个人弄莉莉累死我了……」

  「你干嘛不去你自己屋里——」

  「哼,你们乱放那么多东西,把我那屋当仓库吗,我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她蜷着琼鼻,一个劲儿地说,看到她们惭愧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再说他那屋还有音响,躺在那听着曲儿,多享受!」

  「呦呵,呦呵——」

  面对几个老女人对她好吃懒做享乐主义的指责,她只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被抛下的小姑娘看着妈妈当甩手掌柜,竟还没心没肺、乐呵呵地摆着短粗的小腿。

  女人进了外甥的房间,和外面翻天覆地焕然一新的变化相反,这里的一切她都那么熟悉,她甚至能从静默的灰尘味儿里嗅到他的气息。

  小屋的凉爽加上黄昏日光的宜人,她躺倒在那远去东洋的小坏蛋的床铺上,贪婪地体会着、回忆着他的一切。她把头埋在他的枕头上,攥着他的被褥,她咬牙切齿,想象着自己见到了他,抚摸他的脸颊,然后狠狠咬上去,狠狠地啃咬,留下自己的口水,留下自己的印记。

  折腾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无趣,下了床把男孩一溜音响设备全部打开,什么cd、解码,功放,认识的不认识的她都毫无顾忌地使用他们,回忆起男孩认真伺候她们的样儿,生怕她们磕着碰着,没出息的样儿,善妒的女人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可转过头,却打起了她们的鬼主意,想着抽空去看看有没有新的音箱,去馋馋那个在日本的小坏蛋,让他心有向往、让他恳求自己。想象着他吞吞吐吐、欲语还休,她就感受到了一种被需要的满足。

  「哼——」

  愉悦地吐了口气,她便翻找起要听的cd。男孩有一些古典的交响的收藏,但他说不上爱听,比起西洋管弦,他更喜欢民乐;然而比起弦乐,他又更爱人声,以乡村和民谣为最。她翻过了一些她不认识的日本歌手,拿出了他最爱的田纳西·福特,而后面的王菲又有点让她犹豫,她的视点在cd架上游移,突然发现了几张自己没见过的专辑。

  「——成碧?」

  看到封面那女人顾影自怜的神情,她就感到一阵厌恶。她不知道她是哪个唱民谣的贱人,不知道她的声音好不好——不,应该很好,那个男孩不会去欣赏空有外貌的歌手,追求完美的他还会经常纠缠在录音的一点小瑕疵上。

  不过这也是她感到不安的,那个女人五官轮廓饱满,在她看来甚至是矫揉做作,可又没有指责她整容的理由,她的长发温婉柔顺,眼神就像小白兔,似乎身材也更加丰满,完全就和她这个生完孩子后脾气更加暴躁的姨妈是两种风格。

  咔嚓——

  一阵开门声后客厅又热闹了起来,传来了各种老男人老女人们没有新意的寒暄,他大哥一家已经到了。

  「哟,哟,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啊?!」

  「啊——呀——啊!」

  「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啊?」

  她大哥夸张的动作和语气逗得小东西哈哈直笑,这个老男人是家里的开心果,和父亲一样爱说笑话瞎贫嘴,她和他小时候也是像女儿一样这样被逗着长大的,甚至有一次男孩过生日他还拿着个大娃娃演了个独角木偶戏。

  「行了,行了。」

  她走过去斥责那个不着四六的老男人,大姐二姐也说着让他去帮忙准备晚饭。

  「我哪会儿啊?我也不是怕累,你们不在乎我做的我无所谓啊。」

  「得了得了,大少您还是歇着吧。」

  女人们准备一边看孩子一边摘菜捯饬,大哥的老婆却神神秘秘地絮叨了起来,「唉,妈,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旁边龙家的老二回来了。」

  「啊,真的假的。」

  看着妈妈姐姐他们一副震惊的样子,家里最小的女儿又赶到了一种疏离,抱着自己的女儿亲上两口开口问道:「那是谁啊?」

  「原来咱们家的邻居——」

  从老女人们七嘴八舌里透出了她从没听过的信息,这龙家原来就挨着老牛家住,男主人老龙是个普通文员,和家里也是相安无事,谁成想十年动乱时期,这家伙揣摩上意,居然掌握了正确斗争方向,变着法地斗领导,几年时间就得道升天,到给太祖开追悼会的时候,他已经是站在姜和四人帮后面第二排鞠躬的有力人士。

  「后来打倒四人帮,因为他还把你爸扯了进去?」

  「啊?」

  她从没听过父亲说起这些往事。

  「嗨,」大姐甩了甩把摘菜的盆一搁,也开始加入话题,「据说他批斗领导之前提前掌握了动向,就是因为爸给了本他们社的杂志,说是当时还没发行,别人不知道的他先知道了,就因为这个还有调查组专门找爸去谈话——」

  「那后来呢?」

  「哼,有什么后来——」

  老母一边揪着芹菜叶一边鼻孔出气,似乎到现在还对那些人很是不满,「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带本杂志给邻居,就犯罪了?再说谁也不记得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发出去了。」

  「是,爸当时还跟他们急了,说刚打倒四人帮,反过头又搞起清……」

  他们后面的话她也没什么兴趣了,她感觉有点恍惚,当年的邻居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然后把家里扯进漩涡,这种现实的荒诞让她的不安再次增生。

  不知不觉里,二姐已经把女儿接了过去,女儿和男孩的母亲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刚进过去小嘴进碰上了二姐的脸蛋,「唔,真好——你先睡去吧,看你这没精神儿的样子。」

  她确实很累,怕让人发现家里的异常,雇保姆照顾小东西都雇了个了个朝九晚五的,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工作,还要和假丈夫应付社交活动,这种日子让她心神俱疲,女儿虽然跟了她的姓,但她很害怕学说话的时候,她认了那个假的老公,叫他爸爸。可就是如此她也得让邵俊不时来住一两天,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也许那个邵俊想发生什么,他一直都想,但从大学的时候他就是个空心的棒槌,看似骄傲实则懦弱,甚至有一次他碰到序礼来找自己,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序礼离开,才一副虚脱的样子来拿东西。

  可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人,总还是会害怕,会没有安全感,但她怎么开口和序礼说明?

  【小姨,别逗我开心了。】

  自己吞吞吐吐的话也只能换回那个男孩更落寞的神情。

  「恩,那我先去躺会儿。」

  「妈妈去休息了,跟妈妈再见,再见,」二姐摆着女儿的小手挥舞着,「等会吃饭去叫你啊。」

  看着二姐疼爱亲生孙女,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泥泞里打滚,只是瞧着那美好的画面,就觉得自己肮脏,甚至连那男孩都要欺骗,到现在他在认为他是在和自己偷情,和败给了世俗伦常的小姨偷情。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可以了…】

  再忍一忍她就可以离婚,结过婚的她就可以少面对很多压力,家人也不会催她,体面懂事的人也不会深究,可这段日子实在煎熬,那个人还跑到日本躲开自己。

  她抽出了马小倩的专辑,她很喜欢里面那首《白月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那个男孩就是她的伤,她想要他的怀抱,却又不想让他面对真实的、不择手段的自己,她不想让序礼认为自己是那个龙姓邻居一样的人,但又怎么能保证序礼不变成那样的人,谁知道他去日本后会变成什么样,这两天回复她那些没营养的对话就很慢。

  她不敢想男孩在日本会遇到什么,遇到女人会让她生气,可遇到困难又让她心疼。

  【他最好就待在自己身边,待在自己手心里……】

  一瞬间,疯狂的占有欲笼罩了她,让她自己都心惊肉跳,她觉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变得疯狂。

  她蜷缩在男孩的床上,喃喃自语,「还不是他——」

  还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她。

  「都是他……都是他,他不是个男人。」

  还不是他没答应她的私奔请求。

  「……还说我,他还不是不敢。」

  还不是、还不是、还不是——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歌声荡漾,妇人戚戚。她心里嘴里都骂着他的种种不对,骂着骂着,她渐渐舒缓,渐渐沉默。

  「她睡了吗?」

  外面的女人小声问道。

  「恩,睡了。」

  另一个女声回答,她们低声说着她的苦辛,好像她们全都亲眼得见,最后得出了个结论——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看,就姨姥姥他们家那事还没完……」

  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本来晴朗的天急速转阴,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又回到了姨甥突破了伦常的那天。

  ————————————————

  哗啦哗啦——啪嗒啪嗒——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从下午就开始掉雨点儿,到了傍晚业已瓢泼,本来露天烧烤的打算也腹死胎中,在山庄的餐厅里吃了些简单又昂贵的菜肴,姐妹和外甥就回到了别墅。

  「唔……唔……么……」

  「什么?」

  男孩的母亲又接到了老太太他们的电话。

  「啊……什么什么?您可别跟着掺合……这就对了,房产这么大的事——什么?她说老人是他们两口子赡养的……」

  男孩姨姥姥并没有大病,只是家里因为拆迁,在分赃的事上起了分歧,闹得不可开交,给老人气得不清,急着找老太太去,也是向妹妹求援。

  「唔,么……别~」

  虽然她努力推着他的胸膛,可斜趟在沙发上的俏丽姑娘一只手还被男孩蛮横地抓住,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啃咬娇柔红艳的嘴唇。

  她的姐姐还在别墅的大阳台上打电话,虽然有玻璃窗和窗帘阻隔,她还是羞得面红耳赤,男孩的炙热的气息又让她不舍得真正和他闹翻,在沙发上的两条长腿也慢慢磨蹭着夹着他的色手。

  「……哦!~」

  一个不慎,就娇吟出声,「你干嘛!」

  女人眼里噙着泪,生气地咬在他的唇上,然而男孩粗壮的手指还是在过膝袜上的嫩白腿根作怪。

  「小姨——」他的眼里净是意乱情迷,完全不顾刚才疼痛,又亲上了她的脖子耳朵。

  「唉?!……唔~」

  她摆动的腿装上了茶几,疼痛让她全身紧绷,反过来掐起男孩。

  「唔,小姨——」

  他们的声音都是那么轻,轻得仅能让互相听到,可就是这种偷偷摸摸,让行为变得更加禁忌放浪。

  「真烈、真飒——」

  「你,你说什么呢,唔!!!」

  男孩的一根手指居然趁着女人放松勾进了她的内裤。

  那内裤并不是年轻美女们喜欢蕾丝材质,而是简单清爽的棉质内裤,这也颇让男孩意外;那里面的皮肤柔软滑嫩更胜大腿内侧,但那茂密的毛发才让他惊奇,摸到小姨柔软湿润的毛发时,他全身就像触电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的手指继续深入,深入到那丛林最深处,那如同嘴唇一样的皮肉之中。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切豁然开朗,他好像迈过了什么台阶什么门槛。

  女人的表情耻辱又顺从,刚才还咬过他的嘴无力地张张合合,里面的小舌头有意无意的向外试探,而那双抗拒的手,也只能做出轻柔挑逗的抚摸。

  「呼——呼,小姨,小姨?别不敢看我。」

  女人咬着嘴唇,头抵在他的怀里,用秀发磨蹭着,套着丝袜的双腿来回搓动,双脚反弓,身体一颤一抖。男孩就要更进一步插入温暖肉壶的时候,他的母亲却拉开了窗门。

  女人抬起了头,没脸见人地趴在沙发上,她的姐姐奇怪的看着两个靠在一起却背靠背互不相看的人,不过她没有询问的意思,和电话对面通着话就离开了。

  「呼……呼……呜——你流氓!流氓!」

  女人背着身,想被玷污了一样颤抖着,想叫又不敢大叫,斥责都依然轻声轻语。

  脸上像打了胜仗版兴奋的男孩同样颤颤巍巍,他伏了过去,用臂膀环过小姨,把深入过她体内的手指展现在她迷乱的眼前,那两根手指皆水光粼粼,分开后还被液体黏连,就连手掌手腕都有滴滴水珠摇曳打滚。

  「小姨,我终于知道女人为什么叫果儿了。」

  男孩的气息喷到女人发热的耳畔。

  「就像被剥开的橘子,滋滋溅水——」6

  「不打扰吧?」

  已经坐下了的本田先生当然只是礼节性地问着,这虽是客套话,序礼却觉得他有点面带揶揄,似乎话里有话。

  序礼本想反驳两句有的没的,突然脑中闪过一些思绪,让他看向了和本田奶奶一起,那个在狭小厨房内忙活的女房东,他不禁没了底气。

  「啊……恩。」

  「你呀~」本田爷爷一边往嘴里扔着男孩家里托人捎来的瓜子松仁,一边数落着他,「别的没看出有什么本事,倒是对娘——们儿,有那么两下子。」

  男孩苦笑着应付,心想自己有什么两下子呢,要真有那万花丛中过的本事,也不会被这闷骚艳妇缠上,真要有那本事也不会被那女人搞得狼狈不堪,心乱如麻,以至于狼狈地流落东洋。

  【何至于此呢?】

  他并不知道。

  这两年他一直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自己的专业有没有前途,不知道社会往什么方向前进……一个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似乎迷惘成了他的常客。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心没了归处,不管那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他都不懂,他没有对付女人那两下子。

  ——————————

  那天,他下了补习就直奔曾经和她的爱巢。

  婚礼上他们的独处终究被打断了,伴娘和朋友们缠上了她;她无法说太多,她告诉他,「去那里」,那里,那个他们苟且的地方。

  他奔过去,不去想在那婚礼上她会被那男人做什么,应该说他其实早就想过了,想过了无数次,想到他们被众人祝贺,想到他们嘴唇相交,想到他们海誓山盟,想到更过分更难堪的……不过光想又能如何,他阻止不了半分,何况他们或许早就什么做过了。

  【什么都已经晚了——】

  【梦该醒了——】

  【已经无可挽回了——】

  【该走上正道了——】

  【忘掉她,忘掉才能和她坦然相见——】

  可他越想忘掉越记得真切,好像穿着婚纱的她滚下的泪珠不停地滴到他脸上。

  他跑啊,跑啊,跑过朝阳门的环岛、跑过了小街、跑过了十条、跑过了张自忠路上的段祺瑞执政府、跑过了交道口的白魁老号,奔跑让他的多巴胺疯狂分泌,但大汗淋漓也没让他胸口的郁闷减少半分,燥热,昏暗,他头晕眼花,艰难地爬上了老旧小区那崎岖的楼梯,站到了那熟悉的门前,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在他纠结的当间,门已经开了。

  「序——序礼~?!」

  她小姨的声音惊喜中带着颤抖,卸了红妆的她,没什么精神,短发蓬松杂乱,眼神倦怠委屈,小脸上嫩白的软肉都失去了曾经的紧致感,换下了华丽的白纱的她,只剩下没有任何铭牌的白色T恤和宽松的短裤,骨干的纤脚踩着和他一起买的情侣编织拖鞋,而他的那双就在里面的玄关。

  女人没有像以前一样,把他拉进来,把门关上,遮掩掉他们的一切;她似乎完全忘了他们见不得光的关系,她扑进他的怀里,扯着他的背包挂在他的身上,鼻子贪婪地吸着他的味道,那模样像极了犯了瘾后拿到烟草的烟枪,眼神极度迷离,嘴里吐著无意义的哼吟,没了神的灵魂因为那男孩的汗臭又散发起光彩。

  她猛烈的表示让他手足无措,来不及体会久违的白嫩娇躯,环着她的腰便把她抱进了屋。

  他们四目相望,似有千言万语,他一会嫉恨一会热烈,她一会妩媚一会怨怼,半晌,男孩总算说了句话。「小姨,你又沉了。」

  本来缓解气氛的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女人既没有笑也没有对他又踢又打,纤长的身体反而蜷缩到了沙发上,两条胳膊交叠环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而脸却随着眼神躲闪到了他方。

  序礼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心里十分不安,这对女人态度的焦躁无处发泄,但只是一瞬,这股情绪就在一片迷雾之中找到了发泄口。

  「哼!你和那男的到处胡吃海塞了吧,也不怕吃坏了。」

  男孩的小姨转过头来,迅速地头发都夸张的甩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对男孩质问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女人粗喘着气,又捋了捋自己的短发,「你说什么?我这些应付请客吃饭就烦死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来……还有邵俊他们那边的,你知道我有多累!」

  序礼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心脏的跳动就加快了,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脑门也起了青筋,「shao……还不是他,我哪管你累不累——」

  小姨她听着他的话眼神越来越暗淡,男孩很心疼,但是他一心疼,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爱,就察觉到自己的爱被背叛的事实,那股爱不停在变质。

  「你累不累——我,我倒想管,我管得着吗?」?「别……别说这种话,好吗?」

  她的眉毛耷拉了下来,她拉着他的小臂,摇晃着他,祈求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都跟你说了……之前都给你在信里写了,真的不是——」

  男孩挣脱开她的拉扯,那臂膀用力之大磨蹭得女人的手掌生疼,他的五官变得局促愤怒,甩开了背包,坐到她的旁边,却又刻意离她几尺。她看他憋屈的模样,大口吐著气,着实心疼,又蹭了过去握住他的手臂,他没有甩开,也没有回应,她能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甚至带着丝丝战栗。

  「序礼——」

  她的身体其实也并不舒服,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却也没能互诉衷肠,反被怒目相视,近来越发频繁的心慌又发作了,可女人还是尽量温柔地呼唤着他,他在无数次深呼吸后才再度开口。

  「小姨,」他转过头凝望着靠在自己肩膀的女人,他做了很多思考,他之前无数次和心中的嫉妒、愤怒还有畏惧做着搏斗,但这次尤为激烈,「你婚礼上和他接,接吻了吧。」

  说到【接吻】那个词汇时,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中,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阻止着他,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却还是难以说出她与其他男人亲热的事实。

  他那副模样让女人十分心疼,但他的问题却不让女人惊讶,她早已在脑子里模拟了无数次他质问自己的情景,「……恩,」很多时候她都想欺骗他,但是她觉得隐瞒才是对他更大的背叛,「不过那只是公事公办,就是碰了那么一下——」?「那还不是当着那么多人做的!」 他很不寻常地提高了声调,对她大喊大叫,「还不是被他搂着,挎着他的胳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告你们结婚了,谁知道你们以前——」

  看到他眸中的光彩渐渐暗淡,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悔恨,甚至深知自己行为必要的女人都有了一丝退意;可这悔意中又带着一丝兴奋,就像他们互相夺走对方的童真之时的兴奋,她感觉他又被破了一次处,她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到深深的印记。?「根本没有的事!」

  她的脸颊触到了那冰凉的肌肤和火热的唇,「结束了我马上就来等你了,你还不懂吗?」

  女人在他脸颊下巴胡乱亲著,一边亲著一边【小傻瓜】、【小笨蛋】地叫他,柔软的手掌用她们的冰凉消散男孩头上的气血,「都是演戏的,么……明白吗?我不是真的喜欢他——」? 「呼,呼,那都是假的吗?!」序礼又燃起了希望,甚至抚摸上他曾经热爱无比的美丽背脊,「你们没有真的结婚,我是说登记——对,没有登记,就是骗骗他们对吧?!」

  女人的吻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她躲闪的眼神,「果然,别骗我了,行不行……还有这算什么,东食西宿?和那男人真结婚又勾搭着我,就算之前我不对,我混蛋,但是你也别糟践自己!」

  男孩从小对女人言听计从,就算是反抗也是委婉的温柔的,这种对她人格进行质问攻击的情况她从没遇到过,她一时变得惶恐不已,眼角也泛起了水汽,「不是的……不是的……」

  说着说着,水汽便汇成了泪珠,她慌乱地用胳膊抹着,一边抹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

  「我没有……真的不是那样……他是对我有意思,但是不是那样……我可以跟你呆到明天,新房都不去,蜜月你也可以跟着来,你来保护小姨……小姨真的没有……」?见小姨落泪,男孩也咂着舌,想要起身又要坐下,想安慰她但又不想原谅她,左右不是,「那,那你没和他亲吗,亲嘴?」?唯有这个,她无法反驳,「……亲了——亲了是亲了,可是,唔!」

  散发著男性气味的大嘴一下擒住了说个不停的红唇,男孩前所未有地毫无顾忌,根本不顾被绞进嘴唇的女人秀发,一只手抄起自己小姨的膝盖,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背,手指肆意地抚摸她的美肤艳肌,舌头并未像平时一样攻击女人的柔软灵动的小舌,而是配合嘴唇侵略性地吸着那个和别人亲过的嘴唇,激烈地扫荡着有可能被别人玷污过的口腔内壁,像从前床榻上含女人的阴唇一样温柔且全面地占有,试图洗去别人在上面的印记、宣告自己的主权,但这毕竟是侵犯,再怎么温柔也带着些许混不吝的淫乱。

  「唔……啊,唔……弄死……就这样……吃了……小姨,吃……唔~」

  没错,她被当做了外甥的食物、猎物,被男人的口水包裹,甜美地撅起的嘴唇周围的肌肤嫩滑油亮得像布丁一样,在他偶尔品尝她的酒窝附近时她能得到一点喘息和发声的机会,可总有被不讲理的雄性封堵上口舌。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久未被男人闻过女人香、曾被小心维护优美丰满的大白腿也被掐出了红色的手印,可是她很舒坦,不光是乳头翘挺表现出的身体上的愉悦,更是精神上的释放,她知道他还是爱她的,他要她全部都变成他的。

  她的眼眸渐渐变得迷离,未施粉黛的面庞不再僵硬,妩媚动人泛起了红光,冰凉苗条的身体开始发热,湿润香甜的呼吸中透露出娇吟声,连两只刚才不老实的美脚,都绷紧了足弓向上翘起,纤长饱满如玉葱的脚趾抓绕着空气。

  「小姨——」男人的金箍棒也变得顶天立地,手十分调皮地深入衣衫,摸了两把那紧致曼妙的腰肢就撵上了矗立的奶头,那在白色T恤下的手掌匆忙地动作让女人啼叫不断,「还是这么美,么~!」

  序礼又香了一口她下巴的嫩肉,闻着平时容易重叠不易透气的皮肤上的汗液,用那根明显超出平均水平的男性性征蹭着女人那并不算肥硕却柔软嫩滑的屁股。

  「小姨是我的。」

  他宣告着,那坚定的与其感染着女人,让她自觉纤细脆弱的灵魂对他更加依赖。

  「恩……那里,奶头,别……啊~——!」

  听到她的回应序礼的手放弃了结实有型的大腿,摸进了没着内衣的大腿根的深处,直捣黄龙。

  「我,我们私奔吧——」

  序礼想过很多,他深知这一切就源自那天自己的拒绝,那种懦弱一定伤到了小姨,想想当时的模样,云雨过后赤裸相见的他们真的尴尬不已,虽然小姨马上就苦笑着别过头去,说着【我这是说什么傻话】、【你千万别当真】之类掩饰的话语,但是他知道,小姨私奔的念头绝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我们可能有结果吗,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世道?】

  序礼不知道父母亲戚们知道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父母平时都忙于工作,他捉摸不清他们的性子,他连他们是否大发雷霆以至于断绝关系都不清楚,也许他们也会劝他就当玩玩?怎么可能只是玩玩呢,不过不当玩玩又如何,那姥姥会如何向,又如何面对死去的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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