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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出】童梦与夏夜之愿

[db:作者] 2025-07-20 06:33 5hhhhh 7080 ℃

轰焦冻醒来的时候,下课铃已经响了。

已经是夏天了,教室里的电风扇已经很旧,发出恼人的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轰焦冻不觉得它讨厌。他伴着它的声响睡着,然后也这在不成节拍的咔嗒声中醒来。

已经放学了。

他做了一个梦,自他有记忆来,他便一直在做一个梦。他的梦境中有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他所无法割舍的,似走马灯一般的悲怆。当他醒来,又尽数忘记。这种忧郁感近乎贯穿了他的全部生活。

爆豪和切岛他们拿了足球,上鸣搭着他们的肩膀,吵吵闹闹地向着操场去了。

轰焦冻坐在窗边,把天文书收进书包。

绿谷今天也没来上学。

绿谷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和绿谷认识还不到一年。

他是去年才搬到这座小镇的,和父亲、姐姐一起。

母亲到哪里去了,连这个问题都成为了属于这里的禁忌,他便没有再同任何人问过了。毕竟他所想拥有的,哪怕一瞬间,都不仅仅是这么一个苍白的答案。他第一次走进这个班,站在讲台前,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天教室里很安静,轰焦冻听见有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小声拼写着他的名字。

“轰——焦——东——”

“是冻。”轰焦冻写完自己的名字,转身对坐在第一排绿色头发的男孩说道。

男孩的脸红红的,轰自知自己所为算不上友好,却看见那个男孩对着他笑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

“我叫绿谷,绿谷出久。”

他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着轰伸出了手。

他的手很暖,轰的手同他的手贴在一起,便知道他的梦境自此变成了现实。

轰把文具收好,然后背起书包。

除了值日生,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轰一个人走出教室,教室门口的走廊空空荡荡的。

绿谷请假已经三天了,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就算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绿谷的身体还没有现在这么差,他也不常和大家一起上体育课。要轰来说,绿谷实在是太瘦小了,他吃得总是那么少,所以才没有力气和大家一起玩。他们拥抱过,在集体活动的时候,绿谷比他矮了半个头,柔软的皮肤下小小的骨架硌着轰生疼。他便总是想办法给绿谷带一些零食。

姐姐给他的巧克力,他用小袋子包好偷偷带到学校,放进绿谷的抽屉里。中午吃饭的时候,用筷子把猪排分成几块,然后分给绿谷一部分。但是绿谷还是那样,小小的,比轰矮上半个头。

这个学期开始,他便很少来学校了。

轰还是每天都会尽可能留一些零食给他,但是他不来的话,便也会自暴自弃地在回家的路上吃掉。

不到十岁的孩子,尚还不知道孤独的应该是如何定义的,但是他将那些不起眼的零食视若珍宝,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一齐吞吃入肚。

在他正要下楼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轰焦冻同学,能过来一下吗?”是他们的班主任,相泽消太。

“绿谷同学这几天请假,这里有一些作业和资料,能拜托你送过去吗?”

轰点点头,从相泽的手里接过作业,把它们抱在怀里,与老师道别后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后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快,甚至近似于奔跑。

在经过操场的时候他有人唤他的名字,是上鸣,他叫轰把他附近的足球踢过去,但是轰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从学校到绿谷家的路,他走过无数遍。

有时他会带一些玩具或者漫画,然后放在绿谷家门口的柚子树最矮的树枝上。绿谷的房间正对着柚子树,他们甚至能打个照面,然后说说绿谷不在时学校发生的事情。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在绿谷家门口的柚子树下发呆,他能听见绿谷咳嗽,却又顾虑自己的到来会打扰到他休息。

而现在,他正拥抱着可以见到对方的,厚厚一打的作业。

过了两个马路,然后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到底,在能看见山的地方,绿谷的家就在那里。

轰站在绿谷家的栅栏前,理了理自己的校服领子,按下了门铃。

绿谷的妈妈不在家,开门的,是个子小小的绿谷。

“相泽老师叫我给你带作业过来。”轰紧张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绿谷接过作业,吃力地笑道:“好些了。”

“但是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轰道,“你这周还会来上学吗?”

“我不知道。”绿谷低头道,“明天医生才会来我家。”

轰和绿谷并肩坐在柚子树下,绿谷把作业放在膝盖上,道:“我也想去学校,在家里很无聊。”

轰看着绿谷,半天才道:“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我也希望。”绿谷道,“妈妈为了给我治病已经花了不少钱了,爸爸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嗯……”轰靠着绿谷的肩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绿谷都是正在燃烧着的,而绿谷的火焰正在慢慢地熄灭,他似乎能够看见那温热的火苗正在他的视线中慢慢褪色,变成无力的白。与之相对的,西斜的太阳正在天边烧了一把火。

如果能够把那把火,哪怕是一点点,点在绿谷的蜡烛上就好了。那样绿谷的身体就会好起来。

虽然这样说,但是燃烧着的不过是他尚还稚嫩的想象罢了。

轰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可以分担一点绿谷的苦痛,或许那样他就不能每天都吃冷的荞麦面了,但是如果这样绿谷能好起来,他愿意把自己的健康分给绿谷一点。就和午饭的时候他分给绿谷自己盘子里的猪排一样。

“门口的奶奶说,如果我和神明保证自己能够做一个乖孩子,那么身体就一定会好起来。”绿谷道。

“但是绿谷已经是一个乖孩子了。”轰道。

“可能是我做的还不够好,”绿谷道,“昨天我多看了半个小时超级英雄的录像带。”

“但是绿谷是好孩子,”轰道,“神明一定知道的。”

轰拉起绿谷的手,道:“我听我姐姐说,山上有一座很灵验的神社。”

“我们一起去许愿的话,说不定神明听到我们的愿望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

绿谷被他拉得站起身,作业落在了树下,但是顾不上他想太多,便在轰的带领下走出了院门。

“如果我妈妈回来发现我不在怎么办?”绿谷焦急道。

“我们早点回来的话,她就不会发现。”轰道。

“我还是担心……”绿谷跟在轰的后面,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我没有到过山上去,我们两个还是小孩子……”

“不用担心。”轰回头,对着绿谷的眼睛,道,“你和我在一起的话,就不要担心。”

绿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轰,他尚还带着些许恐惧不安的心获得了些许安定。

他们一起沿着河堤走,河水顺着河堤向着海流淌,泛着蓝绿色的光。绿谷和轰逆着水流向山的方向走,一路碰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变得非常的友好。

就连往常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便利店老伯,都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糖,往绿谷的口袋里塞。

“你们到哪里去?”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喑哑。

“我们到山上的神社里去。”

老人家点点头,道:“天要黑了,你们得早点回来。”

轰和绿谷点点头拆开了糖果包装,把水果味的硬糖往嘴里送。

从小卖部往南边走,就到了山脚下。守林人的小屋亮着灯,从屋子里传来切菜的声音,那是守林人的妻子,是一个很和善的中年女人。

轰和绿谷同她打了招呼,她便问他们上山去做什么。

“我们到山上的神社许愿。”绿谷道。

守林人的妻子擦了擦手,道:“那你们可要多加注意,山上的夜晚到处黑漆漆的,你们许完愿之后赶快回家,不然山上还有吃小孩的精怪——”

她一边说一边把双手做成爪子的形状,想吓唬吓唬他们,轰不为所动,绿谷往后稍微仰了半步,轰握紧他的手安慰他不用害怕。

女人语罢,从房里拿了一个手电,别在轰的腰间,道:“如果害怕的话就叫你们叔,他听见的话会来找你们的,那个时候你们就晃这个手电筒。”

轰和绿谷谢过她,一起踏上了山路的台阶。

上山的路不长,沿路铺了石板做的台阶。轰的绿谷顺着台阶往山上走,沿路长着松树和野竹。

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藏在山的后面,只留下火红的云带着橘色的光顺着树干向下投下灿烂的影。

“今天的夕阳真漂亮。”绿谷道。

“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轰道,“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

“但是我觉得今天的夕阳是最漂亮的,”绿谷笑道,“我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

“嗯……”

“在家里,这个时候我在干嘛呢?”绿谷回忆道,“应该在房间里看书,或者坐在院子里。”

“因为坐在院子里的话如果你过来找我的话,我一眼就能看见。”

“上次你借给我的漫画书,我快看完了,下次回学校的时候带还给你——”

绿谷似乎很高兴,踏着石阶上的光斑跟在轰的身后,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些了。夏天傍晚的树林里知了还没有安静下来,吱吱地伴着暖风拂过绿得刚刚好的树叶。

天越来越红,远远地泛起了一种梦幻的粉紫色。

轰牵着绿谷的手,听他同知了一般不住地说着那些他想同他说的话。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便是这样,有时候他们不说话,那种感觉很奇妙,没有人觉得这种安静是令人感到不快的。在那时候,或许是午休,又或者是一同放学的路上,他们不说话,看着对方的脸,或者一同踩着白色地砖上被拉长的影子。

这种安心感是如此地熟悉。

轰曾在小说里看见过有关前世的说法,他便想,自己的前世一定和绿谷也是这般好的朋友。他对绿谷的依恋与生俱来,尽管此时的他并不能找到合适的言语去概括这属于他和绿谷在一起的每一刻,属于他内心的归属感。

而前世,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比起前世,对于轰来说更加贴近于他对于绿谷之间的所有,便是那场无休止的梦。

那天下午,天文课上,他又一次梦见了。

梦中不过是一些碎片,他同谁一起所拥有过的过往。他在梦的世界跋涉,这场旅行自他有记忆以来便占据了他的所有梦境。他在梦中成长,支离破碎的走过无数的地方。他哭泣过,也拥有过温柔。此时的他尚还稚嫩,只能懵懂地在梦中拥抱这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也曾经有过疑惑,但是等他醒来之后便只剩下这些不知所谓的情感和一份难以言说的疲惫,而这些情感又会在之后的时间里被遗忘殆尽。只是那个贯穿始终的,伴随他一起走过这一切的人,在这积年累月的梦中根植于他的心中。他知道了,他的悸动始于在火焰炙热中的呐喊,而这份悸动,自他第一次见到绿谷那一刻才重新回到了他的胸膛。

或许这梦境中,便是他和绿谷的前世,他天真地想。

那么那些他所不能割舍的,所怀念的,便不仅仅是属于自己东西。

他以这自相情愿的共情为喜,然后希望等绿谷身体好起来之后自己能够将这个自己不曾告诉他过的秘密尽数说出。

然后两个人便可以一起去寻找这个萦绕在他生活中最大的谜团。

他和他在另一个时空中曾经并肩,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便不会分开。

他这般想。

天快黑了,深蓝从地平线一直延伸到半空,只留几片云上残存着几缕金边。石阶越来越窄,两侧的香樟叶变成了墨绿色。

轰和绿谷加快了脚步,他们已经爬到半山腰了,加快速度的话很快就能到山顶。

“天黑了……”绿谷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晚跑到山里来。”

“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的。”轰一只手牵着绿谷,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手电。

“之前我和小胜他们经常来山里玩。”绿谷道。

“不过我们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最远的一次,我们到了半山腰的那条河。”

“……”

“然后他们要过河,我也一起去。”绿谷回想到,“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到那里了。”

“我不喜欢他。”轰说道,“他老是欺负你。”

“没有啦,小胜……他……”绿谷思考着应该怎么用他可怜巴巴的词汇量概括他和自己幼驯染之间的关系。

“你总是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一样,”轰说着,拉紧了绿谷的手,接着道,“但是他还是会找机会让你难堪。”

“但是毕竟我们认识很久了……”绿谷弱弱道,“他也不是什么坏孩子。”

“……认识很久了,”轰道,“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更早认识的是我,如果我们一起长大的话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绿谷道。

“但是要是那样的话,我希望轰君会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快乐一点。”

轰转头看绿谷,天空中灰紫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轰看见他那双圆而大的绿眼睛正同他们初见那般凝视着自己。喜欢被这双眼睛凝视着,也喜欢凝视着这双眼睛。

他们继续往前走,听见哗哗的水声,水面上架了一道圆木做的小桥。

“我们到河边了,轰君小心一点。”

轰听着水声,将脚踏上算不上平坦的圆木,咽了一口口水。

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座山,也是第一次踏上这样的圆木。他颤颤巍巍地走上桥,然后回头望见绿谷,他必须得带着绿谷一起到山顶去。

他向着绿谷伸出手,让绿谷和自己一起来,绿谷跟着一起踏上了圆木——

“小朋友自己走这里很危险啊。”

一个金发高瘦的男人从树林里走出来,拉住轰和绿谷的手,然后抱着他们走过了石桥。

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蓝色的眼睛藏在深陷的眼眶中,映着月光。

天黑了,月亮顺着山麓便爬到了天上。

男人的眼睛映着月光,是漂亮的蓝色。

“这么晚了,你们到山上做什么?”男人问道。

“我们去神社许愿。”绿谷似乎对这个男人很有亲近感,不假思索道。

轰对男人尚有戒备,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的样子。

“那你们得小心点,晚上山上可是有很多你们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哦。”他说着,抱起绿谷,想牵轰的手,被轰挣脱了。

“我也要上山去,送你们一程。”男人见轰如此警觉,解释道。

“这么晚,你上山干什么去。”轰问道。

“我?”男人和善地笑道,“我去参加山上的市集,刚好同路,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他们一起顺着石阶向上走。

轰握着手电,另一手高举握着被男人抱在肩头的绿谷的手,在月光下前进。

这么晚,山上怎么会有市集。

轰只觉得男人可疑,想了好几个和绿谷一起逃脱的方案,正面冲突毫无胜算,哪怕他在父亲的要求下已经进行过武学的修行。

哪怕平日他有多反感这位父亲对自己的影响,但是此时却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操作才能脱身。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听见人们谈笑的声音——

在石阶尽头,他看见了一个不小的平台,平台上人头攒动,彩色的灯光在看起来像是祭典一般的地方闪动。

是夏夜的市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集市的存在,也没有从大人的嘴里听到任何有关这个市集的消息。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当这些明艳的色彩出现在他的眼睛里的时候,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

男人把绿谷放了下来,轰便立刻把绿谷护到了身后。

男人看着他,愣了几秒,露出了无奈但是和善的微笑。

“想玩的话可以在这里尽情的玩,这里的人都很友好的。”

他说完便消失在了人流中,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又想起了某一个,或者某几个梦境。

他和绿谷站在人群之中,周围的所有人都似曾相识,但是黑夜迷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笼着一层雾。

他似乎能想起每个人的脸,但是这些记忆在他的脑海中转瞬即逝。

他似乎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穿着蓝色的衣服,站在那里,在他的身边沾着的,看身形,是绿谷。

他看起来比现在高,也结实很多。

轰想上前看仔细,但是他们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见踪影了。

“绿谷,这里有点奇怪。”不及他把这句话说出口,在祭典的尽头,他看见了一个女人——

那个身影,分明是他的母亲。

轰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他想向前奔跑。

哪怕他已经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这一切都不过幻影,是他梦境的延续。

他所未知的那个世界又一次占据了他的一切,他所有破碎了的开始在这山中的迷雾中被拼接成完整的一块,这是属于那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

轰的小腿紧绷,他的的大脑已经没办法处理这么多信息,他看见自己的母亲,紧握着手电的手松开,就在他即将放开绿谷的手,陷入他已经明了的迷失之中去之前,有人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臂——

“轰君,那不是你要去的地方。”

绿谷紧紧拉着轰的小臂,说道。

“天黑了,我们赶快到山上去吧。”

轰看着绿谷,绿谷抿着嘴,死死地扯着他的手臂。

“好。”轰说着,把绿谷的手握得更紧。

上山之前,他们又碰见了那个金发的男人,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同他们告别。

“你们不再在这里玩一会儿吗?”

“我们要快点下山去。”

“留在这里的话,你们可以永远过着这样宁静的生活。”男人说着,那双蓝眼睛分明已经浑浊了,“你的母亲很快就会回来。绿谷的身体也会康复,你们也不再会被那些梦境所支配。”

“你们留在这里吧,你不相信我吗?”

“毕竟你不是欧鲁迈特。”轰听见自己说出那个陌生的,却又贯穿着他几乎所有梦境的名字。

“真是骗不过你啊,”男人道,“但是如果我说,”

“在这里的话,你们会永远在一起,你会怎么抉择?”

绿谷站在一边,他似乎没有听见属于轰和男人的对话,只是那样慢慢地,慢慢地跟在轰的身后,和他一起向着山顶走去。

金发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他的影子在月光下的台阶上被拉得很长,山里起了一阵风,吹散了影子,男人,和整个集市,也一并消失在风里了。

轰和绿谷,一起向着山顶的神社走,知了渐渐安静了下来,蟋蟀的声音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一起走。不知过了多久,绿谷突然道:

“我最近总是做梦。”

“什么样的梦?”

“我梦见我变成了很厉害的英雄,然后打败了很多坏人。”

“……嗯。”轰放慢了脚步,与绿谷并肩。

“成为英雄的我,有很多好伙伴,然后经历了很多很酷的事情。虽然总是受伤,但是总能化险为夷。我还梦到了很多,但是我记不清楚了。”绿谷不好意思道。

“是很好的梦呢。”轰道,“我也做了很多,很好的梦。”

“轰君梦见了什么呢?”

“我梦见自己也成为了英雄,右手可以操控冰,左手可以操控火焰,然后和你一起并肩战斗,去了好多好多地方。”

“真好啊!”绿谷惊叹道,随即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但是我身体这么不好,梦只是梦而已。”

轰看着他泛着红的脸,然后转头看着眼前即将走到尽头的月白色石阶。

“如果许愿的话,就一定会实现。”轰说着,和绿谷一起踏上最后一节台阶。

在应该是神社的地方,分明只有一块长满了龙胆花的草地。

月光下,龙胆花发着蓝紫色的光。

尚还紧握着双手的少年,一同走到草地的中心,在他们的头顶有星辰流淌。在这般的辽阔之中,他们一同坐下了。

“我们应该怎么样许愿啊?”绿谷问道。

“我不知道,”轰道,“或许可以对着星星。”

“星星能听见我们的愿望吗?”

“应该可以。”

“那我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你应该许愿你的身体能快点好起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许这样的愿望。”绿谷笑道,“我似乎应该许些其他的愿望,但是我喜欢和轰君在一起,我不想和轰君分开。”

“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轰抬头道,看着天上闪烁的星点,他想起那些梦境,那些曾经被他所遗忘的属于他和绿谷的跋涉,他们已经走了太久、太远了。

他们坐在山顶的花田,夏夜的风拂过他们的脸颊,吹过蓝紫色,发着光的龙胆花。

“大家会担心我们的吧,”绿谷道,“已经很晚了。”

他们听见山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守林人和他的妻子,还有绿谷的母亲。

“该回家了。”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两个男孩不知为何都哭了起来。

该回家了。

—FIN—

*本文灵感来自宫泽贤治先生的小说《银河铁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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