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love, last bles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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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你們與自己的數碼寶貝最後相處的時間──」

　　在聽著那位名為梅諾雅的人類女性語重心長地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加布獸在心裡便做了一個決定。

　　「…咦？加布獸？」

　　開門，待八神太一確定了眼前的來訪者是誰時他怔了幾秒，旋後左右朝走道張望了下，「阿和人呢？」讓出空間請加布獸進屋的時候，問。

　　畢竟在剩餘不多的時間裡，太一想大和應該跟自己一樣，在盡可能的情況下能與自己的數碼寶貝相處多久便是多久，即使眼下還有艾歐絲獸事件需要處理。

　　『等那個光環消失，便是分離時。』

　　梅諾雅的聲音彷彿詛咒般，一直一直不斷在腦裡播放，就連玄內先生也都說了一旦解除之環開始就沒有轉圜餘地。

　　「阿和最近在調查那個FBI的男人已經好幾天沒有睡了，我想讓他多睡一些時間，所以就自己跑來了。」圓大的眼睛轉了一圈，「這裡好小哦。」

　　「對吧，加布獸，這地方真的很小吧。」亞古獸對同伴與自己抱有相同意見感到開心。

　　「喂喂，我還只是個大學生，雖然快畢業了，用打工賺來的錢能租這樣子的套房就很好了，真是的……」歎了口氣，我租一個單人套房自己住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而且太一還很喜歡把東西往床底下塞，只是不知道都塞些什麼，我想找，他完全不讓我找……」亞古獸繼續爆雷。

　　「床底下的東西……啊，那一定是什麼大人的書吧？阿和以前在家打掃房間時，會從爸爸的床底下掃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書，阿和說那是大人的書，所以等爸爸回家之後就會被阿和罵了一頓……」

　　「大人的書呀…那到底是怎樣子的書？」亞古獸歪著頭。

　　「我也不知道，不過太一也已經像阿和的爸爸一樣看這種書了呀……」抬起眼看著擔心牠們再討論下去真的會去翻動他床底的八神太一。

　　還在思考要怎麼制止眼前兩個數碼寶貝討論他床底的東西，八神太一在對上加布獸的眼神時收起了原先被激起的羞恥心，「加布獸找我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不惜犧牲能夠相處的須臾時間也要離開身邊的事，「跟阿和有關？」猜測。

　　點頭，「嗯，和阿和有關……如果真的要說，應該是我有事想要拜託太一──」

　　數碼獸與被選召的孩子之間究竟是什麼命運？

　　這連數碼獸自己也解答不出來，即使牠們曾透過附身在八神光的世界精靈身上得知了自己被製造出來的原因，但真要追究起命運的真正意義，還是不能知曉，因為在有意識的時候，牠們就已經是『為了某一個人而存在』了。

　　在最初的那一個時空完全不對等的數碼世界裡，破殼誕生，就開始無止盡的等待，等著那一個終有一天會來到這個地方並且叫喚自己的人，日復一復，即使身邊仍有其他數碼獸陪伴，每天都過著無比快樂自在的生活，但是只要那個人，那一個讓自己為此而誕生的人沒有來到這裡、沒有相遇，便覺得好像有什麼空盪盪的，難受苦痛。

　　還未到你呼喚我的時候，所以還不能見面。

　　還沒到能夠見面的時候，所以聽不到你的叫喚。

　　那會是個怎樣子的孩子呢？

　　即使隱隱約約能夠有種說不出口的感受，仍是會忍不住在每一個夜裡、睡夢裡猜測著那個將會來與自己相會的孩子的容貌、描繪著其身影。

　　當你開心的時候，便會覺得身體好像也跟著輕盈了起來。

　　當你生氣的時候，身體就好像有團火要把自己燒掉一樣的厭煩。

　　在這個只能等待的不知盡頭的時光裡，不斷地品嘗著來自於你的一切情緒，在入夢的時候嘗試著叫喚著你的名字，不斷的祈求著我的聲音能夠早一天被你聆聽，然後，就此相遇……

　　閉上眼睛，在這最後殘餘的時間裡，加布獸陶醉地聽著那許久未再聽見的口琴。

　　這讓牠想起最初剛相遇的時候，牠與大和很常在數碼世界裡一起坐在草地上依偎著彼此，他吹著口琴，牠安靜的聽，那個時候總以為他們會一直一直這樣子相伴在一起，儘管也曾有好幾次的分離。

　　只是，不同於往，加布獸可以感覺得到，那與大和之間不管如何離別都不曾動搖的無形的絲線，現在已經慢慢在鬆落了，縱然想要伸手去抓握，也只是讓那一份脆弱更加速。

　　打從知道只剩那麼點時間時，牠便能感受到大和的悲傷是一天天的加深，就算是在追查著艾歐絲獸的過程也不曾減緩……那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還沒有相遇，在牠還等待著相遇的到來的某一天，牠所感受到的哀傷，那是牠所品嘗過的所有來自石田大和的情緒裡最讓加布獸頭一次痛恨為什麼牠還不能夠跟他相遇？

　　那時的阿和哭得好傷心好傷心好傷心，那份哭鳴令牠覺得自己的身軀像要從內部四分五裂般，非常非常的疼、非常非常的痛！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這麼難過？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這樣子的哭泣？

　　我在這裡呀，阿和！我在這裡呀！聽到我的聲音了嗎？求求你、快聽見我的聲音吧──我在這裡呀！在這裡呀──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在這裡，你快聽見呀……

　　如果我們相遇了，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這樣子哭泣了！

　　我會保護你！我會守護你！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你這樣子傷心了！

　　加布獸永遠都會記得，牠曾經曾經這樣子在那彷彿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的悲傷劇痛裡，對自己這樣子承諾著。

　　經歷過了好多事呢……

　　仰著頭看著那已不再是當年稍微仰著頭就可以好好看清楚那張好看的臉的高度，「阿和真的長大了好多，我這樣子看都看不太清楚你的樣子了……」

　　「那這樣呢？」蹲下身，唇畔帶著淺淡的笑，然而只要仔細看，讓那一對藍色的眼瞳略帶瀲灩水光的並不是因為夕照餘暉，而是那眼角噙著一片淺薄的淚，尚未流下。

　　「……」加布獸靜靜地看著，在初次數碼寶貝世界終於第一次見面時，牠便覺得漂亮得讓自己都忍不住臉紅的臉龐，曾經的童稚己褪去，但那一份讓牠深刻的美麗現下似乎更過而不及。

　　加布獸想牠是感到開心的，因為這樣子的一個人會為了牠的離去而如此傷心，但同時，加布獸亦是感到自我厭惡的──

　　因為承諾好不讓阿和你再這樣子哭泣的！

　　「阿和……」抬起雙臂，輕輕地碰觸著那張臉，加布獸向前一跨並傾前，額抵額，「我很幸運，能夠成為阿和的數碼獸，並且能和阿和相遇，這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最開心的事情……」

　　「嗯，我也是，加布獸你永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以為、他很早很早以前在父母離婚時就已經明白了、以為早就懂得了，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永恆不朽！有些關係有些存在會在結束之後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延續著，但為什麼……這個時刻到來時，仍是覺得胸口像是要被什麼給撕開般？即使這麼多天讓自己去準備……

　　「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阿和，即使看不見、即使摸不到，可是我一定陪在你的身邊，因為阿和是我最喜歡的人！」

　　以前牠總覺得亞古獸老是成天嚷著牠最喜歡太一有點吵，因為數碼寶貝根本不可能懂得什麼叫喜歡，即使能從與自己命運相繫的孩子身上感受到情緒，但喜歡這個詞或者說這個心情對數碼寶貝來說始終很模糊。

　　要怎樣才算是喜歡？

　　要怎麼做才能算是喜歡？

　　如果太一不是亞古獸命運相繫的孩子，那亞古獸會喜歡他嗎？

　　似乎所有的數碼獸都不會對自己命繫的孩子有任何的遲疑，加布獸也是如此，所以以前加布獸覺得牠喜歡大和是很正常的事，因為石田大和是屬於牠的被選召的孩子，但是加布獸現在可以肯定，牠喜歡大和並不是因為他與牠的命運牽繫，而是因為他是他，所以才會喜歡他，所以就算大和不是屬於牠的被選召的孩子，但是只要能相遇，牠都一定會喜歡他！

　　伸出舌頭，舔走凝聚在眼角的水液，加布獸知道這是牠最後能夠給予的，牠是注定總是無法挽留他的淚水，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即將發生的離別未來，但是呀……

　　「吶，阿和，明天，你想要做什麼？」轉頭，看著已經融入橙紅夕光的風景。

　　「……明天……」沒來得及細思為什麼話題會轉得這麼突然，石田大和同樣也看著那一片景色，並思考著加布獸的提問，須臾，「雖然還不知道明天要做什麼，但我們、──」轉頭，那原先還待在自己身側的銀藍色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一開始他的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握在手中的神聖計劃已經全然石化，連浮在螢幕上的最後一劃的光芒也消逝，不會再有的回應、不會再有的召喚，蠕動著唇瓣，哽咽在喉中的字眼在經過幾番的掙扎與抑制，最終還是化成嗚咽的哭聲，伴隨著如雨般滴落在神聖計劃上的眼淚……

　　「…唔哇，阿和你哭得很慘耶……」

　　將熱毛巾遞給坐在和桌邊的友人，八神太一皺著眉看著那紅腫得跟核桃差不多的眼睛，說。

　　「你自己也去照照鏡子，好意思說我？」雖然狠瞪了一眼，但那對紅通通的眼睛此時完全起不了兇狠的效用，用毛巾敷著哭腫的眼，「太一，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回家的路上？」雖然失去自己的數碼寶貝是讓人傷心到不能自我，但對於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見一個並不住在這附近的友人，石田大和覺得有點奇怪。

　　更何況，對方在看見自己之後，二話不說拉著他返回他的租屋處時，這就更讓大和覺得有蹊蹺了。

　　「…也沒什麼……」用手指撓了撓臉頰，雖然覺得現在提並不太好，畢竟看大和那模樣，一對好看的藍眼睛都哭成像兔子，但隱瞞更讓人覺得不好，在被注視下，他只好如盤托出：

　　「是加布獸的請求。」

　　「……加布獸？」雖然聽到這名字讓傷感又強襲而來，大和還是讓自己口吻平靜些。

　　「嗯。」太一簡單的提起了那天加布獸來訪的事，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旋後吁了口起地站起身，「我算是明白加布獸的意思了……」

　　「什、嗯……？」只是看著八神太一離開原先的坐位朝自己走來，還沒明白他喃在嘴裡的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便被摟進了懷抱裡，「太一？」太過突然且親密的接觸讓他稍微掙扎。

　　緊緊摟著對方，把那頭柔軟的金色頭顱壓在自己的肩窩，「你這樣子哭，別說是加布獸，連我都覺得罪惡深重……」

　　『太一，你能在我消失之後，幫我陪陪阿和一陣子嗎？』抿著唇，加布獸半垂眼瞼，『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過份，畢竟在我消失的時候，你跟亞古獸或許也正面臨著相同的事，但我卻要你不顧自己的情緒再去幫阿和……』

　　『……為什麼加布獸會想找我？』八神太一坐下的同時亞古獸也很自然地跑到他的身邊。

　　『因為阿和絕對不會想讓阿岳擔心他，而且阿和只有跟太一你在一起時才會真的放鬆……』

　　『阿和的確是在感情上比較自我壓抑，但加布獸我並不認為他會沒辦法承受……』看著自己的神聖計劃，光環隨著時間慢慢由圓轉缺，『不，我不該這麼判斷，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接受……』

　　『我相信太一沒問題的。』亞古獸開口：『雖然這一次的分別跟以前不會一樣了，但是我相信太一一定可以的，因為我最喜歡太一了，所以就算不能永遠陪在太一的身邊，我還是最最喜歡太一，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亞古獸……』太一知道他的數碼寶貝說的全是真心話，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時，牠就是這樣子不斷地向他傳遞著，『加布獸，我認為你應該相信阿和，阿和他不會有問題的。』

　　『我知道，只要給足時間，阿和一定會沒事的……只是……我捨不得阿和為了我哭成那樣子……所以很希望在那之後，能有個懂阿和的人陪著他……』

　　彷彿像什麼光會就這樣子淹沒在那藍洋裡……

　　八神太一在心裡重重地吁歎了口氣，雖然小的時候在數碼寶貝世界裡就領教過石田大和的眼淚對自己有多少的衝擊，但是沒有想過在長大的現今那份衝擊是過而不及！

　　這樣子的淚水不管是誰都會捨不得，不管是誰都會想挽留。

　　「會再見面的，阿和，一定會的。」

　　還在試著想掙脫的纖瘦身軀停止了，即便如此，那彎伏的肩背猶是細細輕顫，八神太一溫柔地拍撫著，「也許要花上好久好久的時間，但是我們一定會再見到亞古獸跟加布獸，牠們一定就像最初那樣等著我們去見牠們……」說給大和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嗯，我知道，會再見面的……」帶著濃郁哭腔的聲音悶悶地自太一的頸肩響起，「太一，謝謝你，你自己都在難過……但是、抱歉…能再讓我這樣子一點時間嗎？」

　　將自己的另一隻手環上，與拍撫背脊的手交握，「我在這裡，沒關係。」

　　感覺得到自己的襟口兀地被用力抓擰，八神太一只是更加收緊著臂圈，靜靜地感受在自己懷裡無聲泣哭的傷悲。

　　他想自己當時並沒有應允加布獸的請求，並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在這當下會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理睬大和的情緒，而應該是因為即便沒有那個請求，在自己大哭痛哭、澈底渲洩一場情緒略顯平穩之後，太一腦子裡第一想到的就是：阿和現在怎麼了？

　　只要想到向來慣於抑隱自己的情緒佯裝堅強來粉飾一切的友人，八神太一便更有想要快點見到他的念頭，於是原先想返回租屋處的步伐改朝大和居住的方向前進，在走到半路時，他便看見對街的人行道正在等待綠燈準備通行的青年。

　　在那等候的群眾裡，單是那異於周遭日本人的混血外貌就已經是一個顯眼的存在，更何況還正是自己掛牽的人，自然第一眼看瞧見了，只見大和低垂著臉，悲傷盤踞在那張漂亮的臉上……

　　小的時候或許的確是對別人哭沒有什麼免疫力，長大了才發現真正可以哭得讓自己手足無措、甚至胸口因此微微作疼的只有這麼一個！

　　吶，加布獸你別擔心，我會好好陪著阿和的。

　　之後？

　　「…所以，哥哥你以前並沒有跟大和哥交往？」八神光在聽完自家哥哥對自己說的話後，忍不住擰起了秀雅的眉宇，口吻裡充滿了困惑。

　　「咦？」小光那是什麼意思？

　　「唉，想不到還真的被迪路獸跟岳君說對了……原來你們真的沒有在交往呀……」無視自家哥哥的錯愕，八神光歎了一口氣，「看樣子得請岳君一頓飯了。」

　　「小光別忘了，還有我哦。」迪路獸微揚著下顎，稍稍得意。

　　「那我可要好好想一下要小光請我吃什麼了……」高石岳輕輕笑著。

　　「唔……我還真的沒想到我的哥哥這麼不爭氣……但是岳君就算了，為什麼迪路獸也會猜跟岳君一樣的結果？」顯然還是很不服氣，八神光問著自己的數碼寶貝。

　　搖晃著尾巴，「那當然囉，這可是做為女性的直覺，小光妳的經歷還不夠，所以看不出來是很正常的。」

　　「感覺很不公平呀……」八神光覺得自己就這麼輸了真的些不甘心。

　　「…等等，小光、阿岳，你們兩個是在說什麼？」八神太一總覺得剛才好像有一段非常詭異的對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一整句的意思卻讓他難解其意。

　　「唔……哥哥是大笨蛋，害我輸給岳君一頓飯……」

　　「啊？」

　　「哈哈，其實只是我跟小光很久以前就打賭太一哥有沒有跟我哥在交往，我說沒有，小光認為有，所以就是輸的人要請贏的人一頓飯。」高石岳簡單的說明一下情況。

　　「……為什麼、你們會認為我跟阿和早就在交往？」八神太一有點啞口無言。

　　的確，他今天之所以特意找他們兩人出來為的也是這一件事，雖然在這個時代，同性追求同性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卻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接受的，特別是自己的家人。父母那一方面，太一還沒有準備到能面對的程度，況且他才剛要追求大和而已，也不需急著向雙親坦承，但對於從小就疼護的妹妹以及大和極為疼寵的弟弟，太一認為是有必須讓他們知道。

　　雖然太一是做好即使妹妹跟阿岳都反對也不退縮的想法，但是現在的結果完完全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預想！

　　原來他的妹妹跟阿和的弟弟不單不覺得他跟阿和交往有什麼不對，甚至──還拿這個打起賭？

　　太一突然覺得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好像有那麼點、不熟悉？

　　八神光跟高石岳相互看了眼，開始細數：「因為哥哥打自那一次夏令營後，幾乎不管什麼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找大和哥呀，國高中時就算有社團活動，也一定會在活動完去看大和哥的樂團團練，假日如果沒有事就一定是去找大和哥……」

　　「還有，三天兩頭一通電話，跟其他朋友也沒連絡得這麼勤，每一次數碼獸誤闖到這世界時，你們兩人幾乎都是一起抵達事件現場……說真的，要不是太一跟大和就讀不同大學減少了在一起的時間，基本上除了在家或有什麼事，你們好像都一直都在一起不是嗎？在別人的眼中，就跟熱戀中的情侶沒兩樣。」迪路獸補充。

　　「哥哥曾為了太一哥的邀約而取消了我們兄弟每年見面會好幾次，明明以前我們兄弟的見面可是哥哥最珍惜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絕不可能取消，結果自從那年夏令營之後，倒是為了太一哥而覺得跟我這個弟弟少見那麼一回面沒關係，唉……」高石岳藉機小小吐了個抱怨。

　　「呃……」八神太一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確就如妹妹跟迪路獸說的那樣。那時候就只是覺得跟阿和在一起很自在輕鬆，加上若有數碼獸闖進世界需要戰鬥，有阿和在旁也比較容易……

　　「不過阿岳曾說過，要是大和真的有跟太一在交往，一定會更不一樣，但一直以來大和跟太一就是那樣子，所以阿岳斷定絕對沒有，對吧，阿岳？」巴達獸趴伏在阿岳的頭上，說。

　　「嗯，畢竟我曾試著探過哥哥的口風，他那個態度完完全全就不像是在跟太一哥交往的樣子，不過我本來以為只是我哥沒有意識到，倒沒想到原來是太一哥還沒有行動呀……」高石岳用了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八神太一一眼。

　　「我說你們兩個……」八神太一再一次深深的覺得他真的太不瞭解自己的妹妹了，而且他也確定石田大和要是知道了這些話也有這種感覺。吁了口氣，稍稍整理了下眼前的兩人所說的言語，「那麼、我能夠判斷不管是小光還是阿岳，你們兩人都不會反對我追求阿和？」

　　「不是反對，是支持哦，哥哥。」八神光露出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的笑容。

　　「沒什麼可以反對的，畢竟哥哥跟太一哥在一起時，最開心了。」把巴達獸從頭上抱下來，高石岳頓停了下，接著說：「對了，太一哥也不用太煩惱我爸爸跟媽媽這一方面，也許是因為他們婚姻並不美滿而對我們兄弟都有點愧欠，所以在這一方面他們都認為他們無權干涉我們的選擇……爸爸甚至曾說過，如果我跟哥哥都有喜歡的人，不管是誰，就帶回家讓他認識認識，如果對方是早就認識的，也不用怕被反對……我覺得爸爸這番話也算是在暗示哥哥是不是在跟太一哥交往吧？」只可惜那時的哥哥沒聽出爸爸的弦外之音。

　　「呃……那我就先謝謝了……」八神太一突然覺得原來關卡比自己預期還簡單時竟然是這麼讓人無力的一件事。更重要的是這些支線連擺平都不用就都直接宣告通關，而他的主線現還正面臨卡關中，唉……

　　畢竟突然從朋友要轉變成另一種更為之密切的關係，是很難讓人接受吧？

　　回想起大和聽到自己告白時的那付表情，太一就覺得頭痛，雖然他是很高興大和沒有在當下直接給他一拳並直痛罵他一頓，但像現在這樣子躲了兩星期，不單電話打不通連訊息都不接收……太一突然覺得告白的當下給他一個痛快或許會比較好？

　　「太一哥不用擔心啦，我哥那邊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好了，我可以跟太一哥你保證，哥哥是喜歡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難得一付愁眉，高石岳口吻瞭然的說著：「他現在只是稍微有點混亂，等整理好了就會知道要怎麼回應你了。」

　　「阿和有找你聊過？」認識久了，對阿岳也有一定的瞭解，他會這麼告訴自己就一定有什麼根據。

　　高石岳彎起眼眉地笑著。

　　FIN.

　　─

　　其實只是想寫一下加布獸跟阿和，但最後還是繞回太和了，不過在有兩位強力大助功的情況下，太一很快就會把老婆追到手的，嗯，應該是啦

　　真心覺得阿和如果不是跟太一在一起，那他就應該只會跟加布獸在一起呀，沒有其他人選了，加布獸超暖男的呀呀呀（第二暖男我覺得是巫師獸，可惜死得早沒法跟迪路獸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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