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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战争》第八章《海洋之盐》(下)剧情填坑,8

[db:作者] 2025-07-20 01:25 5hhhhh 7440 ℃

  伶鼬马上反应过来:“F-219飞行器!?”

  “对!可能真的是!那名敌人很残忍,而且辈分明显高于第四代,她一旦抓住我们的士兵,在空中就毫不费力地捏碎头部!她一个也不放过,尽管城防士兵向各个方向分散移动,但羽化飞行器和F-219速度相差太多了,她可以追上去捏死一个,再反过来追杀下一个,根本不留活口!”

  金丝问:“所以你这台是……?”

  “正好有个士兵的尸体坠落在我附近,我赶紧爬过去,看她整个头部都被捏碎了,我就把飞行器扒下来给自己背上。我虽然不太会用,但是我想金丝校长应该会,把飞行器送过来的话,至少能让金丝校长先背上逃走。可惜……不光是我驾驶技术的问题,飞行器坠落的时候好像有点摔坏了,我不知道您还能不能操作,要说载重的话应该至少能再带个艾丹少爷。”

  伶鼬下意识地赶紧说:“干得好石蟥!金丝,你用这个飞行器把艾丹带走,直接离开洋盐市!”

  金丝盯着飞行器看了五秒都没反应,突然不安地皱皱眉头:

  “你看到咱们的八个城防士兵都死了?”

  “我没看到最后,我飞走的时候已经死了六个了……但是按照敌机的速度,另外两个恐怕也已惨遭毒手了……”

  “你胸口的血————你是不是吃肉了?”

  “啊!?”

  金丝拽着她头发说:“你是不是吃了战友尸体的肉!!!?”

  石蟥支支吾吾地承认:“我!我!!!我扒飞行器的时候忍不住咬了一口,没耽误两秒时间,我想既然已经死了……”

  伶鼬也说:“就别管她这个了!她把飞行器送来就挺好,虽然磕瘪了一个角但是至少还能飞!”

  金丝恨不得把她头皮都拽掉了:“你还嫌自己气味不够重吗!?还专门给自己身上抹点血!?如果F-219的速度远超羽化-5,那么你又为什么能活着飞过来!?就凭这台损坏了的飞行器和你的可悲的驾驶技巧!?”

  石蟥一愣:“啊!?是呀为什么呢!?”

  伶鼬也突然反应过来,笑容瞬间凝固了,狠狠抽了石蟥一个大嘴巴!

  “是不是有人跟踪你!!!!!!!!!?”

  “是啊。”

  然而这声回复不属于在场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金丝猛然回过头,从一台风机后面悠然转出第五个人!

  “啊!!!?”

  这是一个皮肤棕红的女孩,湛蓝的眼睛就像一颗半透明的璀璨蓝莓,长发披散到腰间,微笑着看着他们。

  艾丹第一反应还高兴地跑过去:

  “蓝鱼!”

  然而金丝一把拽住他领子,石蟥挡在他们前面!眼前这个女孩正是王沙涟的黏菌体女儿蓝鱼,但她今天没有穿着时髦的漏洞牛仔裤,也没穿任何衣服,她的背上装备着一部圆盘形的飞行器,正是专门为她制造的F-219B型,她手上还沾着脑浆和血,微笑着舔了舔小拇指。

  “我女儿把你当朋友看。”这是伶鼬的第一句话。

  “嗯,真是太可惜了。”这是蓝鱼的回答。

  金丝就像打量一个全新的陌生人一样打量着她的脸:

  “你也被什么生灵神的邪教洗脑了?还是说你就是幕后黑手本人?”

  “那不重要,金丝校长,伶鼬副校长,你们只要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很痛苦就可以了,我劝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伶鼬说:“让艾丹离开。”

  蓝鱼说:“嗯,可以。”

  艾丹突然哭起来:“让他们别伤害我妹妹!求你了蓝鱼!我们不是前天还在一起玩吗?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金丝捂着艾丹的嘴,也不指望蓝鱼回答他的问题,蓝鱼变成这样当然不是“突然”的,而且甚至可能根本不是“变成”这样的,说不定这才是她从始至终的真实面目,并非半途出现改变。

  伶鼬问:“你要让我们怎么死?”

  “让你们死?不不不!你们离死还早着呢,还隔着十万八千个痛苦,无论你们曾经享受过多少快乐,从今天起都将不复存在,我说了让你们痛苦,可不止是肉体上的!”

  “可是为什么!?”金丝问,“你有什么理由反对肉食产业!?你们家的六柔公司不也是协会理事会一员!?”

  “那是我那愚蠢的爸爸的行为,跟我的行为无关!我厌恶他的情感可能更甚于厌恶你们!有时候我甚至耻于叫他父亲!好了我该走了,我就是来欣赏一下你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你们暂时活着吧,稍后再见!”

  蓝鱼突然腾空而起,消失在云层之中,留下四个人在寒风中一脸茫然。伶鼬放松下来,膝盖软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艾丹扶着他母亲。金丝仰望着蓝鱼消失的方向,膝盖丝毫没软下来,因为她没感觉到半丝放松。

  “如果蓝鱼也是对方的一员,恐怕咱们的城防士兵很难制裁她,飞行器的性能差距太大了,我已经牺牲了八名宝贵的士兵,再牺牲下去的话只怕城防部队会有人叛变。”

  艾丹的鼻涕一直流到下巴,伶鼬用袖子给他擦掉,也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冰冷的汗,用颤抖的声音呼唤金丝:

  “金丝……想想办法下去吧,我们快要冻死了……”

  金丝看看手机,不知为何没信号,伶鼬的也没信号,但又看到楼下似乎有人正在打电话,说明基站没被损坏,这么一想就好像有什么人刻意而精准地屏蔽了自己的手机,仔细一想十分恐怖。金丝让石蟥爬下去从尸体堆里捡个手机上来,然后试着联系步甲和叶甲,尽管她俩已经退役许多年了,但至少和蓝鱼一样属于三代体,不会被她轻易捏爆脑袋。

  ……

  ……

  ……

  (王沙涟的第三人称视角)

  王沙涟往外狂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他很庆幸自己最在意的人都不可能受到伤害,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这些疯子的狂热表情在他看来无比熟悉,就仿佛若干年前在海藻村看到的那群甘愿给黄蕉当宿主的人,就连“生灵神”这个称呼也如出一辙,愤怒而虔诚地涌满斗兽场周围的大街小巷。王沙涟有些心弦颤动,不是恐惧而是另一种感情,看着这群人的狂热,听着这群人的怒吼,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一个疯狂而不可一世的“生灵神”黄蕉会随时降临在他们之间。

  王沙涟刚跑出斗兽场,一个男的用枪指着他,也用手机扫他脸,王沙涟刚要掏枪反击,这男的却满脸敬畏地收回枪。又跑出两三百米,又有另一个参加暴乱的小姑娘也要杀了王沙涟,也是扫了一下他脸,瞬间大惊失色,跪下来拽他裤子,就好像要给他口一管。王沙涟把她踹到一边,她又赶紧追上来,边追边在后边喊:

  “这儿有个负2000的!!!”

  她的喊声马上引来更多暴乱者的注意:

  “负的!?负的也能到两千!?”

  “我还没见过负值有这么高的!”

  “他不是吃人协会的吗!?他家还是第九席!”

  “说不定是卧底呢?肉食指数APP不可能出错!”

  王沙涟以最快速度了解了他们说的指数是什么东西,以及之前邪教小皇帝给他讲过的“生灵论坛”。如果说自己不仅不大于500还反而是负好几千,那无疑是没有任何危险的,但他也不因此就停下奔跑的脚步,因为一旦他停下就有人追上他问东问西,问他“为颠覆洋盐市租界政权及肉食产业做出了哪些努力”。王沙涟并不知道自己做出了哪些努力,要说起来他还觉得洋盐市挺有乐趣的。

  “让一下!对不起让一下!我有急事!!!”

  “你去哪!?用不用我们帮你?”

  “千万不用!我去执行秘密任务,要……要颠覆租界政权!”

  “哦哦好好好哦!!!”

  王沙涟带上个口罩,顺手抓起一顶毛帽子,原本的夹克脱了,从尸体上扒下一件纯黑羽绒服,奔跑着尽快离开最纷杂的路段。他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该联络谁,先给蓝鱼打了电话,没人接通,又给神经学家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差点以为是手机或者网络出问题了,暂时放弃了沟通,一个人徒步移动,本能地钻进地铁站,往人少的地方钻,最后干脆钻进地铁隧道里,在黑暗中往南走。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越过了几站,不知走了几十分钟还是几个小时,感觉离斗兽场足够远了,才躲进一个隧道壁上的小门里,里面是个维修间。

  试试文碍的一个卫星电话号码,居然接通了!

  “喂?喂?王沙涟吗?你在哪?”

  “我在……这是……地铁里……不是车厢里……而是隧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沙涟一愣,并不知道自己“找他有什么事”,全城大乱的状态下他只想尽快联络上随便哪个认识的人,联络上了才意识到也没什么能互相帮上忙的。

  但是文碍很快说:“我现在和邪教皇帝她们在一块,她们要去南滩酒店救什么人。不过我就不跟她们行动了,我打算从盐蜜高速逃回金丝雀城去。我估计你的处境一点也不危险,白瞑说你们的本能就是往地洞里钻,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觉得你是不是可以帮帮其他人,阻止一下这个新的生灵教烧杀抢掠之类的。毕竟,如果这次依然是黏菌生物在背后操纵,而且再次继承了黄蕉的生灵教,那多半也跟你脱不开关系。”

  “就算我的什么指数非常低,但不代表我就没有生命危险,满大街都有人开枪,说不定谁就会被子弹砸死。算了,我给我岳父打电话吧,看看他能不能派个直升机来救我回美国……”

  “对了刚才我们看见黄蕉了。她说她来洋盐市救你回去。”

  “什么!?在哪?”

  “差不多就在牧场租界和圣玛丽安娜租界交界的那片。”

  “啧……那我走反了,我该往北去……”

  尽管现在这个“黄蕉”和王沙涟度过了十多年平淡无奇的日子,也一起周游世界,养育后代,不分日夜地贴在一起,也经历过身心上的病痛折磨,帮她戒断甜霜等等,但是,一切之后的但是,当王沙涟逐渐意识到这不是他认识的真的黄蕉,又得知这只是一个用洗脑方式制作出来的不知什么东西,他就再也无法把她当做黄蕉看待了。不能说他就因此厌恶这个新的女孩了,十多年的感情总还是有的,但只是不能称其为黄蕉。

  “她是怎么来的?”

  “我看见她背着F-219,我还问她状态怎么样,她说自己没毛病,就是你太大惊小怪了。”

  “身体上肯定是韧化状态,但是我不知道她心理如何。她有很严重的忧郁症,本来不该让她再飞上天才对。”

  “没有啊,我看她挺开朗的,还吃死人胳膊呢。这么说吧王沙涟,不管她的人格是谁,既然她存在于你的生活里,和你耳濡目染,你就不该虐待她。”

  王沙涟一肚子气:“我怎么虐待她了!?你不知道我多关心她!我把本该给黄蕉的爱都给了她!结果直到去年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黄蕉!然后就算知道了我也没虐待过她!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成了成了,我开车了,挂了吧。咱们先活着出去,然后你再去北极找白瞑跟白杏理论。”

  “嗯,好好活着吧。”

  “对了最后再等会儿,我也是刚刚听说,从黄蕉广西事件算起,全球已经出现13次和黏菌体有关的大规模暴乱或繁衍危机了,这次是第14次。”

  “我知道其中六七次,毕竟我跟黄蕉也去解决过,但没想到有13次之多,看来UNGMC的人也在瞒着我。不过我猜就算13次也不是全部,很可能有根本没发现的事件,就那么繁衍成功了。”

  “我有点能想象出来。”

  “我先挂了,好像隧道里有脚步声。”

  “嗯。”

  挂下电话,王沙涟屏住呼吸倾听门外的声音,确实有人正在靠近,脚步声有点奇怪,啪嗒啪嗒的,不是鞋底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对方似乎是赤足。在这个冰冷刺骨的隧道里光脚走路的多半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好东西,何况他还隐约闻到了血的气味。

  “啪塔啪塔……啪塔啪塔……”

  王沙涟逐渐觉得声音不对,说是脚步声又不像,说是赤脚又觉得步伐太过缓慢了,几乎每隔半秒才会走“一步”,似乎走得很艰难。然而声音确实是越来越近的,而且他有种预感就是冲自己来的,王沙涟环视四周,找到一把羊角锤,举在手里。

  “啪塔啪塔……啪塔啪塔……啪嗒——!”

  最后一声脚步突然停止,停在了薄薄的一层门外。王沙涟靠紧后墙,等待两秒,听不到任何声音,干脆也不吓自己了,反而一拽门把手,主动把门打开!

  “喔!!!”

  门外果然有个东西,在昏暗的地铁隧道灯的映照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白发女孩趴在门外!她毫无表情地看着王沙涟,脑袋看起来有点奇怪,之所以说是“趴着”,是因为她的下半身从肋骨以下都消失了,腹部断面流出肠子,创口处有一些蠕动着的小肠绒毛似的东西,是黏菌愈伤组织。很明显这是一只黏菌生物,不知为何受伤了,因缺乏食物而无法愈伤,居然钻进下水道来!

  “你好?”王沙涟说。

  “啊……啊……”

  对方发出不太像语言的声音,或者说根本没有交流欲望。她就像看到一坨食物一样看着王沙涟,王沙涟也差不多意识到这一点了,对视两秒,拔腿就跑!黏菌女孩一撑手臂猛扑过来,王沙涟一脚踩在她后背上,冲出小门,冲进隧道!

  “嗷!!!!!!”

  也不管是往南往北,王沙涟拖着他的患有慢性关节炎的双腿,飞奔着远离黏菌女孩。然而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身后再次响起刚才的啪嗒声,而且频率也快多了,不仅不远反而越来越近,仅有小半截的身体居然在后面紧追不舍!

  “嗷!!!嗷嗷!!!!!”

  王沙涟边跑边听后面的嚎叫和手掌拍地的恐怖声音,同时也能听到自己膝盖的异响,如果对方不是用手移动的话,自己早就被追上了!

  “呼……!呼……!为什么追我!?你到地面上都是尸体可给你吃!!!”

  可惜她似乎根本听不懂人话,就好像疯了一样,王沙涟虽然紧张但也并非毫无计划,计划就这样保持距离,跑到下一个地铁站,从车站跑回地面,这样就能引她去吃别的人,活人死人就无所谓了,反正不是王沙涟自己就行。当他以为这个计划很完美的时候,却发现下一个地铁站的站台上装了屏蔽门,还是直接封到顶的那种!

  “啧!”

  从冻得瑟瑟发抖到累得满头是汗也就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王沙涟还算是体力不错的,才能坚持跑好几公里,跑到一个地铁站已经是他的极限,无论如何也跑不到下一个了,否则的话他能拿个5000米跑奥运冠军。

  就在他开始绝望的时候,突然站台的玻璃门被什么东西敲碎了,当然不是他的锤子,一个东西跳下站台,一把抓住王沙涟身后的半截少女!

  “嗷!!嗷!!!!!”

  半截少女的脑袋被抓在一只不大的手里,抓着她的是另一个完整的少女,棕红色皮肤,湛蓝色眼睛,背后背着一个圆盘,王沙涟大喜过望!

  “黄蕉!!”

  “一路追踪你的气味,总算找着你了。你躲得可真隐蔽,不过我就知道你会躲在这种地方。”

  黄蕉和半截的女孩对视着,捧在手里上下观察,就好像在观察一件难看的古玩。被黄蕉抓住之后她的嚎叫弱了许多,变得更像是哀嚎,就好像被捕兽夹子夹住脚的野狗似的。

  “有羽化飞行器的燃料气味,是金丝雀城的城防士兵,可能是四代体吧,她的头被捏碎了。”

  “什么!?”王沙涟有点诧异。

  “她的头被捏碎了,而且身体也被扯断,虽然脑组织很快就愈合回来了,但是记忆损失殆尽。这就像之前我在软化状态下摔伤了头部导致精神失常了一阵,但我那此和她相比简直就是极轻的。她基本就算死了,应该是整个大脑都彻底粉碎,记忆也随之前的脑子一起消失了,就算新长出再多脑子肉也不过是空白一片。”

  “这样毫无理智的韧化黏菌体有点危险,她可能需要好几个礼拜才能重新构建人格,在此之前恐怕要吃不少人。要我说……”

  黄蕉不用他再说,把半截女孩的后脑勺凑近嘴边,一口啃掉她颅骨,吸干了她的新鲜脑浆。女孩逐渐不动了,身体也软化下来,不再能发出吼声,彻底成为一具尸体,黄蕉又吃了她的产卵管,把她捣烂之后扔到阴暗的隧道角落里。

  “我在她身上闻到了蓝鱼的气味,是蓝鱼干的。”

  “咱们女儿杀了金丝雀城的士兵!!!?”

  “而且还有F-219燃料的残余气味,明显不是我的。我猜蓝鱼装备着F-219B。”

  “就她!?她自从沉迷于夜店生活之后都多久没飞过了!!她会突然背上F-219B……还杀了金丝雀城的黏菌士兵!??这是一副什么场景?我怎么想象不到?你要说她啃死几个打砸迪厅的暴乱人群我倒是相信!”

  “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我的嗅觉不会错。如果你想确认一下现场,咱们就到她受袭击的地方去。我靠嗅觉回溯回去。不过可惜没带你的飞行舱,我没法带着你飞,咱们只能步行了。”

  “没事……你随便抱着我吧……抱紧点别掉下去就行。”

  于是他们爬出地铁站,来到室外,黄蕉把王沙涟抱住,以不高的加速度缓缓升空。

  “你不冷吧?”黄蕉还关心地问。

  “我……不冷……”王沙涟哆哆嗦嗦地说。

  他们升空30多米,偶尔有人不明所以地朝他们开枪,黄蕉又不敢飞太快,又怕过大的加速度甩掉王沙涟的一两条胳膊,只能继续上升,升到80多米高度,但王沙涟看出她反而找到了目标,向市中心移动过去。

  最终他们降落在UNGMC楼顶上,几架直升机正在运送里面的工作人员。楼顶一角被撞碎了,角落里的一间办公室只剩一半,侥幸没被撞碎的一缸金鱼暴露在130多米高的寒冷高空,金鱼冻得都冬眠了。黄蕉直接降落进那半间办公室,找到砸碎楼角的东西——另一个被捏碎脑袋的城防士兵,以及她的羽化飞行器。能看得出她是在更高的高空被杀死,然后自由落体,砸碎房屋一角。

  “还是蓝鱼干的。”黄蕉闻了闻尸体说。

  “她杀了两个城防士兵!?”

  黄蕉环视四周:“黏菌生物的尸体气味散布在附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洋盐市巡逻的8个装备羽化飞行器的城防士兵都被她宰了。”

  “怎么可能!?我可从没听说她跟金丝雀城有仇!”

  “如果说和下面那群人一样,仇视整个肉食产业呢?”

  “那就更不可理喻了!咱们家可是协会第九席!当年我岳父做人口生意也没耽误他当选总统!她以为这十多年的吃穿用住是哪来的!?哪来的钱给她喝酒,逛夜店,买昂贵的漏洞短裤,用高档食物喂饱她的怪兽胃口,而不像金丝雀城那样喂三美分一公斤的黏菌饲料!”

  两个人都冷静片刻,王沙涟又嘟囔一句:

  “……是咱们没教育好。”

  黄蕉坐在没被砸毁的沙发上,掸掸上面的水泥渣子,很高档的沙发弹簧发出难受的吱呀声,F-219还是相当重的。

  “王沙涟,我问你。”

  她说完先停顿一下,就好像在等王沙涟做好回答的准备。

  “嗯?”王沙涟说。

  “我最近听到一些关于我的传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传闻吧?我想问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

  王沙涟这样回答后,又反过来问了句:

  “你都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黄蕉这样说,似乎早已准备好答案……

  “是听……谁说的?可别说也是跟我一样的途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所有关于我的事,或者说关于‘黄蕉’这个人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既然你和我知道的一样多,这个问题问我又有什么用?”

  王沙涟意识到黄蕉不是在问问题,而只是在告诉他:“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所以其实相比起来,自己的疑问比较多。

  “下次咱们去北极直接找白瞑对质这个事吧。”

  “王沙涟!我……我……”

  黄蕉有些欲言又止,王沙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把她搂进怀里,不小心被F-219的余温烫了一下。

  “你就是你,我不会把你当别人看。”

  “不把我当别人看?‘黄姜’又是谁?”

  “啊!?”

  “不管我的人格是谁,我的智商依然远高于你们,你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我了?”

  “成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蕉一笑:“没关系,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把我当谁都行!亲我一下!”

  王沙涟亲她一下,眼前这个女孩就露出开心的笑容。

  王沙涟说:“好了,赶紧把咱们女儿找回来,然后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我怀疑她可能也是被什么人煽动了,只是我想不出煽动她需要什么样扭曲的言论!”

  “如果她背着F-219B飞行器,我很难追踪到她,而且她好像屏蔽了一切联络。”

  王沙涟本打算悠悠哉哉地过完博览会,然后买了后天回美国的票,连给黄蕉的礼物都买好了,谁能想到转眼间就又陷入了一场和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混乱之中。并非每次以“生灵神”为名义的邪教暴乱都和他有关系,有些纯粹就只是借个名字,但是这次他预感有非常大的关系,他想不通蓝鱼到底是什么想法才会加入暴乱一方。

  “要不你先把我带到一个安全地方,然后你飞着去找蓝鱼。”

  “带到哪?我来时候看见吸血蝠号在不远的海面上。”

  “不不,我决定暂时先不离开洋盐市了,这样吧,你带我到盐蜜高速上去,洋盐市和金丝雀城的分界点,茶根收费站,我自己走到休息区去——只要那群城防士兵让我入境的话。”

  “好。”

  黄蕉抱着王沙涟向西南飞行,抱得很紧,勒得王沙涟有点想吐。在高空中可以看到洋盐市的混乱景象,整个北面沿河公路简直就是一片战场,冒烟着火都已经是小场面了,楼宇之间传来爆炸声,有几栋20多层的高楼正在倒塌,东北方向的斗兽场更是如血海一般。车流普遍向南逃窜,然而几条主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企图开车逃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有行动不便的无奈。更多人在步行向东南移动,拖家带口的,东南港口不断有船只在把人接走,满载的船赶紧开走,空载的船赶紧靠岸,但是要想把所有人都带走,再来十倍的船也远远不够。更多人选择暂时躲在家里,暂时等待救援的到来。

  两人很快飞到盐蜜高速正上方,距离高架桥面20多米,桥头附近有一群穿黑袍的瑟米西沃安教徒正在看守入口匝道,但看起来也刚到达没多久。

  黄蕉说:“刚才我已经见过这群人一回了,你有什么要跟她们说的吗?”

  “我想想,邪教皇帝应该在下面,她知道关于你人格的事,甚至还全程看完了那段VR视频,VR视频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你可以让她给你拷一份。”

  “难道我需要复习?”

  “算了,我没什么要说跟她们的话,接着飞吧。”

  于是他们低空划过,只是让对方看见自己,然后继续向西移动,半分多钟就把低矮的住宅楼群甩在身后了。他们逐渐离开洋盐市界,周围是黄绿色的难看的山,连年低温使这一带原本能越冬的植物都死了,只有一些并不翠绿的矮小灌木还活得好好的。又继续飞了两分钟,路上一辆车都没有,逃亡车队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没有能够容纳他们的地方,所以根本不往上开。再往前两分钟,理论上讲这里已经不是洋盐市领空了,下面的山丘河流也都不属于洋盐市,只有这条高架桥还算是洋盐市的,然而他们并不算是在桥面上“行驶”,于是很快就有一群四轴无人机不知从哪冒出来,顶部印着中国国旗,围在他们上下左右,用扬声器告诫他们侵入领空之类的。

  王沙涟喊:“我们不会偏离高速,只是要到茶根收费站去!”

  “你干什么呢?”黄蕉问。

  “我估计无人机应该有话筒和摄像头吧。”

  无人机也没消失,伴飞在他们上下左右,黄蕉也无意甩下它们,毕竟还带着王沙涟。他们远远地看到前方路段正在冒出滚滚浓烟,难道战火也蔓延到高速上来了?

  “快到收费站了。”

  高架桥延伸向山谷,山谷之间坐落着一座简陋而毫无设计感的收费站,上下行12个收费口,由生锈的铁栏杆、彩钢板收费亭和房顶组成,远看就像是个大号的自行车棚子。西行的六个收费口上挂着粉黄心旗,屋顶上架着“金丝雀城 CANARYVILLE”几个难看的粉色大字,每个汉字和字母都有两米多高,轮廓都用彩灯带围住,王沙涟已经不敢想象这在晚上会是什么效果了。越过收费站可以看到道路北侧有个挺大的服务区,提供餐饮和住宿的建筑似乎是用废旧厂房改造的。一些城防士兵正在房顶巡逻,还有两个坐在“城”和“E”的顶部横杆上看热闹。

  她们看的热闹是:就在收费站东一百米处,仍然属于洋盐市的路段上,一辆横在路上的大巴车正在熊熊燃烧,另外几辆也被挡住,十多个人正在枪战,而另外两三百个正躲在车里瑟瑟发抖。燃烧的车里有些人没跑出来,透过窗户隐约可见焦黑的骷髅。看热闹的不止她们,还有一群四轴无人机也悬浮在附近观察局面。

  黄蕉说:“那是不是文碍?”

  王沙涟眯眼一看,果然文碍正躲在一辆被打爆的车胎后边,举着手枪无力地还击。他旁边躲着一群小姑娘,路中央则躺着几个死了的,有的短裤被扯掉了,露出绵软的小鸡巴。

  “她们其实是男孩。”黄蕉说。

  王沙涟根本不在意这堆长着小鸡巴的是男是女,他摇晃着黄蕉的产卵管说:“赶紧先去帮文碍!”

  “嘶~~~~~~~”黄蕉卵液横流地说。

  阻击文碍并烧毁车辆的七八个人也差不多耗尽弹药了,黄蕉把王沙涟扔在路边,冲过去顶着子弹去抢夺他们的枪,一把抓住一杆突击步枪枪杆,不顾子弹打在自己胸口上,硬生生把枪杆撅完了还打了个结。文碍这边的几个男人正要乘胜反击,却也被黄蕉缴了械,连文碍手里的枪也被抢走了。

  “你抢我枪干嘛!?”被解围的文碍毫无惊喜和感恩之心地怒吼黄蕉。

  “我只想表明我的立场是中立的!而且今天我的行为都仅代表我的个人行为,不代表美国军方……”

  被缴械的几个洋盐叛军逃上两辆越野车企图逃走,看来他们之前就是开着越野车来的,黄蕉当然也没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拦住一辆已经起步的车,打碎挡风玻璃,方向盘也拆掉,另一辆车见状加大油门,向东回撤,但也当然没有什么好结果,速度连F-219的零头都够不着,70多公里的时速硬生生撞上黄蕉的肚子,黄蕉疼得哼唧一声,一脚就把把高速转动的前轮胎踹掉了!

  见到逃跑失败,这群人,有男有女,居然又从车里拿出新的枪支朝文碍那边扫射,也仰天射击黄蕉,把一架看热闹的无人机给打了下来。少数子弹钉钉铛铛地射在收费亭上,射穿薄薄的彩钢板,亭子里的都是20多岁年龄不小的退役城防士兵,把子弹头从头发上掸掉,暂时躲到水泥柱子后边。正如外界人士无法轻易进入金丝雀城,这些金丝雀城的黏菌女孩们——无论是否现役城防士兵——也都不准随意踏出边境线,金丝和UNGMC签的一系列协议限制了她们的自由,任何违约行为都会被视为严重的国际问题,违约者也会被金丝处以死刑。她们此时看热闹,躲躲子弹,但不能参与到热闹之中,其中两个女孩朝王沙涟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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