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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骨隔著皮肉朝他突起，好像在邀請似的。齊格飛知道無數種方法可以從這裡奪去一個靈魂，但他選擇了別的，更溫和、更深重，從內部開始讓人腐朽的辦法，因此只是吻了吻阿格羅瓦爾的頸骨，舔到汗液的時候，又忍不住咬上去。

阿格羅瓦爾吐出一口氣。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像這樣不願出聲，後來受不住回響在骨內裡的顫動，低低地，又變高了，一節節地發出聲音來，慢慢又沒了聲息，彷彿離岸的魚，拍動著，掙扎著，最終萎頓下去。然而他又很濕，渾身都是汗，大腿間佈滿體液，著的鏡面被他的體溫溫得滿是霧氣，倒像剛從海裡撈上來，而且充滿生機。

國王的腿已經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重量都靠身後的男人，或者前面的鏡子支著。齊格飛知道每次高潮的時候，特別是高潮本應完結卻因為體內頂在敏感點的肉棒而被迫延長的時候，阿格羅瓦爾都會緊緊地抱住身前的穿衣鏡，好像這就能從中逃離——雖然事實是他被男人壓在自己和鏡子中間，哪也去不了。

齊格飛從阿格羅瓦爾的肩後看出去。太陽正在下山，殘留的陽光只半半地照亮倘大的房間，泛著霧氣的鏡子裡最亮的是他自己的眼睛，比阿格羅瓦爾的頭髮深一些。懷裡的人抵著鏡子低頭，垂落的金髮擋住了他的表情，齊格飛什麼都看不見。事實上，如果阿格羅瓦爾示弱，無論是言語抑或任何信號，齊格飛被套上的名為「人」的頸圈都會束縛他停下，但是國王不願有一絲一毫的弱態，他只是低頭、忍受，或者眼裡泛著和鏡面一樣的霧氣，或者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用人的身體承受龍的性欲，每次都被逼過了極限。

⋯⋯又或者是遠遠未到極限。齊格飛貼著他的耳背，暗啞的聲音織出一聲他的名字。

阿格羅瓦爾頓了頓，才吐出回覆：「⋯⋯什麼？」

他的聲音比齊格飛啞得更厲害，是使用過度的沙啞，沒有功夫壓著聲線，聽起來比平時輕一些。齊格飛在他耳後笑，笑完才說：「看。」

他把阿格羅瓦爾從背後抱起來，阿格羅瓦爾的膝彎落在他的小臂上，因為汗濕，馬上吸附似的粘連到一起。他把小臂往後拉，國王的大腿就被他打開，只餘一個支點的身體往下沉，吃進了剛才沒含進去的一截陰莖。

阿格羅瓦爾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麼，但是王者不被允許逃避。他張開眼睛，看見穿衣鏡的霧氣正在散去，先反映出來的是興奮充血，但少再使用的陰莖，濕漉漉的支梭著，隨著他的視線頂孔又沁出些透明的液體；然後是被撐開的後穴，穴口紅腫著，正緊緊收縮，因為被插入了，只是徒勞地絞住了體中的肉棒。含不住的透明的液體和精液混在一處，溢在剩下的很短的一截，紫紅色的，佈著青筋的陰莖和囊袋上。其實因為昏暗和精液，他看得不清晰，但是他太清楚齊格飛的生殖器是怎麼回事。

最後是陰莖和後穴之間的空白。那裡慢慢透出一朵肉花來，是女人才有的陰部，陰蒂充血勃起，露了小小的頭在外面，被性器漫出的液體打濕，因此格外惹人注目。還有更多的順著曲線往下流，路過這小穴的穴口。那裡因為興奮不斷翕動著，吐出一波波的愛液，這才是阿格羅瓦爾渾身上下最濕的地方。這個因為秘術而額外造就的陰穴剛開始還不是這樣的，它初時看起來像緊閉的蚌肉，連陰唇也縮在裡頭，如果不是每次高潮——無論用前面還是後面，這裡都會湧出大量的熱液，齊格飛根本看不出這和一般男性的會陰有何區別。而它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啟用過，阿格羅瓦爾極其嚴厲地要求齊格飛不能觸碰，格守信用的龍騎士也完全順從。⋯⋯然而它自己探出頭來，焦躁地宣佈自己的存在，即使主人的意志視而不見，專職承受的生殖器官也比後穴更渴望被進入。

看到這裡，阿格羅瓦爾終於噴出一絲鼻息。齊格飛彷彿就是等他的觀看完結，依偎一般和他看著鏡子，問道：「已經一模一樣了吧？」

他挺了挺下身，好讓阿格羅瓦爾知道指的什麼。這個事實是：因為次數不少的，這度的性事，阿格羅瓦爾的身體已經習慣被進入，而且食之髓味。只要被齊格飛撫摸他就會濕；緊窄的後穴很容易被打開；只靠後面也能高潮，甚至不需要射精。國王錯誤的決定讓他習慣、容納了另一個人的侵入——至少是身體上。

齊格飛用嘴唇蹭了蹭阿格羅瓦爾的耳廓：「我可以進去嗎？」

如果已經被操出了第二個子宮，那容不容許另一個被進入，事實上也沒有區別。什麼都好，阿格羅瓦爾就是不想被當成女人，他不喜歡在這種事上斤斤計較。

「⋯⋯行啊。」他說。

於是齊格飛把他往上抱了一點，吻著他的側臉，在鏡子前，他們都看得到的地方，在阿格羅瓦爾的監視下，緩緩進入了他。

鮮血從結合的地方流了下來。阿格羅瓦爾簡直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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