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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雪

[db:作者] 2025-07-20 01:25 5hhhhh 4250 ℃

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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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壹

她是在那年最後一場小雪過後生下嘉一郎的。

開始陣痛時剛好是午夜,從前一天晚上她就覺得身體很不安穩。

傍晚貫一郎回來時她正在縫要給嬰兒用的包巾,聽到開門聲她放下針線,扶著牆起身。

接過丈夫的外掛與包袱放好後,原本要去拿木盆打水,貫一郎阻止了她。

「旦那様⋯」

「嗯?怎麼了?」他邊打水洗腳,邊回頭。

しづ摸著自己的肚子,明明沒什麼吃,但是肚子卻長得很大,身體也很沈重。

婆婆每次看著她艱難的行動,都叨唸著一定是跟貫一郎一樣的男孩,當年她懷胎時就跟現在的しづ一模一樣。鄰家的媽媽們都說孩子長得大就不好生,她很怕痛,聽到生產的話題就慘白著臉。

「肚子⋯有點⋯」

聞言貫一郎臉色一變,他走近しづ,牽著她回房坐下。

雪季已經要過了,雫石仍然天寒地凍。貫一郎點上炕火,母親在灶下忙碌著,她喊貫一郎過去。

過午夜時羊水破了,她手足無措地哭,緊緊抓住婆婆抱著她的手臂。

「不要哭!孩子正在努力想要出世,做母親的也要努力啊!」

婆婆喝斥了她,來幫忙的鄰家婆婆壓著しづ的手,自己則是抓住她亂踢的腳。

しづ咬緊婆婆讓她咬著的白布,在劇烈的疼痛中想著貫一郎求婚時送給她的木蘭花,想著在夏日祭典的夜晚、兩人跳的舞。

-

被趕出房門的貫一郎在廊下正座,房內吵吵嚷嚷的,剛開始還能聽見しづ微弱地哭喊著自己,接著就安靜了。

鄰家的婆婆進進出出地換熱水,浸在木盆裡的布巾沾滿了鮮血,他握著腰間的刀,用力到指節發白。

直到破曉時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他站起身,手按上紙門。

門刷地拉開了,鄰家婆婆抱著水盆向他點點頭,讓了路讓他進去。

母親則是在床邊扶著しづ,讓她起身抱自己的孩子。

母親見到貫一郎,招手叫他進來。

「就說是個男孩子,長得好大,把しづ的養分都吸光了。」

しづ呆呆地低頭看著腕中的嬰兒,她伸手撫摸嬰兒還紅著、發皺的皮膚。

「しづ様,辛苦妳了。」

貫一郎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摟住全身汗濕的妻子,しづ抬頭虛弱地對他笑,接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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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貳

しづ的母親前幾年病逝了,任何女孩子需要的照應,都是貫一郎跟次郎衛的母親幫著她。

貫一郎的母親在しづ嫁進來時,縫了全新的白色寢衣給她,新娘相關的知識則是次郎衛的母親教導她的。

當天晚上,貫一郎的母親幫しづ換上白色的衣裝,用髮油幫她把頭髮梳順紮好。

「貫一郎這個孩子老實得跟個木頭一樣傻,但他對妳是一心一意。」

「母親大人⋯」

「祭典那天,他出門時跟我說『我要跟しづ小姐求婚!』,我問這孩子,你要拿什麼跟人家求婚呀?次郎衛現在是御高知的養子,他也向しづ求婚了不是嗎?」

「這孩子小心翼翼地從衣襟裡拿出一朵木蘭花,然後說這是樹上最漂亮的一朵⋯⋯」

貫一郎的母親從背後按住しづ的肩,「しづ,我家這樣的傻孩子就拜託妳了。」

しづ點點頭,母親過世後。貫一郎的母親像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照顧自己,貫一郎則是像自己的哥哥,下了學堂時就帶她跟次郎衛到處亂跑。

不知何時開始,しづ被稱為南部小町,喜歡しづ的村裡小伙也經常來偷看她賣花。

貫一郎劍術高明,不免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打跑しづ的愛慕者。

當天晚上,她照著次郎衛母親教她的,在床前對貫一郎行大禮,講了自己也不明白的一串話。

抬頭時,一向帶著溫柔微笑的貫一郎哥哥,瞇起細長的雙眸、面無表情看著自己,しづ緊張地低下頭,自己大概是哪裡講錯了。

她揪住袖口。

貫一郎移動身體,來到她的面前。

大手扶住她的臉頰,挺拔的鼻樑碰觸她的鼻尖,唇上落下溫涼的觸感。

原來男人的嘴唇也這樣柔軟⋯

分開雙唇後,兩人視線相合。

貫一郎伸手捻熄了燭火,しづ閉上眼,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輕輕放倒在床褥上,貫一郎的氣息壓了上來。

貫一郎解開她雪白寢衣的腰帶,寢衣內自然未著寸縷。しづ緊張地閉緊了眼,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袖,一動也不敢動。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鬆開她緊繃的指,十指相扣。

唇如輕雪落在她的額上,頰上,接著是她嫣紅的櫻唇。

比想像中更加柔軟、纖弱,如花瓣易碎。

他放輕力道,全心溫柔地去愛她。

-

未經人事的純真而赤裸,身體敏感地回應他的撫摸。

嘆息、喘息、跟咬著下唇的呻吟都是為他盛開,他在白皙如雪的肌膚、落下薄紅的吻,如春意新發的櫻花綻放。

他捧著しづ纖細的身體,捨不得她一點點的疼、用唇、用指尖輕輕慢慢地安撫僵硬緊張的她。

愛憐地輕撫過她身上每一處,直到緊闔的花瓣盛開、甜美的呼吸都彷彿要滴出蜜。

貼近彼此赤裸的身體,是初生般的赤裸,心跳、氣息都原原本本地傳遞給對方。

身體焦躁著,索求著什麼,心臟激烈地揪起。

貫一郎第一次牽她的手,那時心臟也是這樣緊緊地揪在一起,幸福得不可置信。

能夠與心愛的人結為連理,在自己身上是多想不到的奇蹟啊。

自己只是出身南部町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在還不明白的年紀便體會了家道中落,母親帶著她一路賣花為生。她不識字、也不擅長女紅家務,只有溫柔健氣是優點。

如此不起眼的自己⋯⋯。

-

她經歷了浪潮、淹得無法喘氣,她咬住自己的唇,忍住悲鳴。

貫一郎綿長地吻著她,在耳畔提醒她呼吸。

潮汐從身體中退去後,只剩下安靜的深潭,身體變得沈重,一路往下沉,沉入潭底。

她趕緊抓住貫一郎的手臂,對方把她提了起來,抱在懷裡。

纖細的睫毛掩著他狹長的雙眸、高挺的鼻樑、笑口常開的淡色雙唇,此刻在自己的唇上流連般地輕吻著。

細長的劍眉蹙起,在眉心刻下深痕。

她想伸手去撫平他的眉,為什麼要這樣皺眉呢⋯是不是自己哪裡做不好,哪裡做得不對⋯?

還沒來得及抬起手,意識就緩緩沉入底,她閉上眸,眼角溫熱。

淚水流進耳鬢,柔軟的觸感貼上她的頰,吻去她的淚痕。

貫一郎的指尖順著她汗濕的鬢髮,安撫她入睡。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朦朧中看到了以前小時候的自己。

來到雫石後、與鄰家幾個女孩從小一起長大,還年幼的她們總是邊工作邊玩鬧,村裡年長她們幾歲的男孩們晚些出門上私塾。

次郎衛與貫一郎兩人,一手竹劍,另一手總是指手畫腳地談論學問。

溫雅氣質的次郎衛、與正義凜然的貫一郎。

在日漸成長的女孩堆裡面,兩個溫柔的哥哥成了大家談論、暗戀的對象。

自己剛來到雫石時,跟貫一郎曾玩在一起的,畢竟男女有別、隨著年紀增長話也少了。

她不像有些女孩,敢上前去給練劍的少年們一條布巾擦汗,或一串剛剛才摘採來的果實。

她總是在鄰居姐姐的身旁低著頭。

鄰居姐姐出嫁的那年秋天,她成了這一帶最大的女孩,換上姐姐留下來的舊衣。

肩膀、袖子不合身的鬆垮,母親看著,問她要不要改下長度。しづ的女紅差勁得很,她搖搖頭,反正工作時是得綁起來的。

秋天的清晨出門去栗林撿拾栗子,母親的身體不好,奶奶在世時說是生孩子時落下的病根,一輩子治不了。

母親喜歡栗子,煨在炭火裡悶熟。她便清晨出門,在出門賣花之前先撿回栗子。

到了栗林,她把帕巾纏在手上撿拾掉落樹下的栗子,慢慢挑選沒被蟲蛀的,放進背後竹籃。

清晨的森林還飄散著沒被照透的霧靄,深處靜悄悄的,一個人她不敢走太裡面,只敢靠近在外圍的林邊,抬頭還能看到村落。

「⋯しづ?」

身後傳來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

心臟揪了一下。

「好痛!」

她丟掉了手上的栗子,但栗殼上的刺已經扎進她的指尖。

身後的人一個箭步到她身邊,抓起她的手。

他攤開她的手掌,檢視指尖。

他的手,一點也不像習武之人的粗糙。漂亮的手指修長,指尖帶著繭。

他低頭找尋著那根栗子刺,しづ抬眼看著貫一郎,他專注的眸、從側面近看,長得不可思議的睫毛。

他拔掉了她指上的刺,用拇指輕輕撫著她紅腫的部分。

「會痛嗎?」

他問。

しづ搖了搖頭,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貫一郎想起了什麼般放開了手,從懷中拿出手帕包成的事物給她。

「這個,給妳。」

しづ打開手帕,裡面是剝去刺殼的栗子。

貫一郎抓了抓頭,指了下附近的空地。

「我在這附近練劍,最近每天早上都會看到妳來撿栗子。」

しづ低下頭,看著手裡粗布織成的手帕,栗子煨好時,用同一條手帕包幾個給貫一郎哥哥作為回禮吧。

-

冬天時,她最喜歡捲在溫暖的布團中,明明醒了,還是要等著母親來喊她才肯起身洗臉。

她稍微翻了翻身,忽然驚覺自己被抱著。

那是溫暖、散發讓人安心的草木氣味的懷抱。

彷彿去撿拾栗子時的秋日森林、跟她最喜歡的貫一郎哥哥一樣的味道⋯⋯。

しづ睜開眼。

「しづ,醒了?」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嫁作人婦,身體與心都屬於了別人,不再是夢中那個愛玩的孩子。

自己被抱著的身體赤裸著,自己⋯⋯。

她不敢抬頭面對抱著她的男人,即使她枕在對方的手臂上,手也摟在對方腰上。

她揪住蓋著自己的布團,把臉藏了進去。

「⋯⋯還好嗎?沒有哪裡痛吧?」

貫一郎輕輕把しづ散落的長髮攏好,看她一直把臉埋在布團裡,露出羞紅的耳朵,心中對新婚的小妻子充滿憐愛。

しづ猛地搖搖頭,

「母親大人呢?」

「啊,母親已經出門了。」

しづ抬起頭睜大眼睛,握起拳頭敲打貫一郎的肩膀。

「怎麼⋯!怎麼不叫醒我!」

しづ匆匆推開貫一郎的身體,坐起身,四處尋找自己的衣物。

自己帶來的衣物箱還在房間角落,她伸手撿起一旁的寢衣遮掩自己的裸身。

「⋯好痛⋯」

起身時,撕裂般的痛從下腹傳來,她坐回被褟裡,身體疼得她冒汗。

貫一郎扶住她,讓她躺回床上。

「母親讓妳多休息下,她說妳剛嫁過來,昨日也折騰了一整天一定很累。」

才不是、才不是⋯⋯!

母親大人一定是因為昨晚⋯!

しづ鼓起臉頰,恨恨地盯住什麼都不明白的貫一郎。

-

夏日祭典後兩人便成婚了,在不到入秋的時節しづ的身體就起了變化。

她跟婆婆在田裡幫忙收成,一回頭眾人找不到しづ的身影,才發現她暈倒在田邊。

村裡的孩子到學校叫回正在教課的貫一郎,他匆匆趕回家裡時,大夫正好要離去,他便先向這個滿頭大汗、手上還抓著竹劍的年輕人道喜。

房內しづ閉眸躺著,母親見他回來便拿起大夫留下的藥方,起身到灶旁熬藥。

他在床榻旁坐下,伸手去找しづ的手。他握住了她的手,しづ睜開眼望向他。

「旦那様⋯」

「しづ。」

しづ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麼,她猶豫著,最終斂下視線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掌。

貫一郎看著她泛起紅暈的臉頰,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自己也臉上一熱,乾脆跟著低頭看兩人緊握的手。

「你們兩個⋯」

貫一郎的母親看著兩人默默無語,嘆了口氣,回頭給灶火搧風。

しづ什麼都吃不了,飯菜還沒吃進去,就先翻騰地吐。

貫一郎只記得她喜歡栗子,每天清晨去撿拾栗子,加在朝食的稀飯裡一起煮。

甜甜的香氣充滿整個房間,在上學堂前,貫一郎總把手掌放在她還沒有起伏的腹部上,輕輕摩挲著。

「母親說我未出世時,也是這樣折騰她。」

しづ想像著,笑得瞇起眼。

手疊上丈夫的,他的手暖洋洋的,暖著她的肚子就沒那麼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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