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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是魔王大人,2

[db:作者] 2025-07-20 01:24 5hhhhh 3660 ℃

  香喷喷的包子突然就没了味道,她的味觉嗅觉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心口也莫名其妙的微微泛起些痛楚。

                 -

  一整个上午过去。

  高二十七班江霜做小姐的事情不知道怎的,如同插了翅一般传遍各个年级。

  江霜甚至还未来得及解释,学生会为了避嫌就主动取消了她的竞选名额。

  这下终于解脱了,她终于不用着急忙慌地写演讲稿找罪受。

  江霜有些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

  她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从哪传出来的,如果被她逮到一定要打死那个臭混蛋 .

  江霜明显感觉到班级里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变了,可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比如每天都会来她这询问问题的同学今天没来,不仅如此看见她还远远地躲到一边去。

  这种赤裸裸的嫌弃实在是有点伤人了,江霜哪怕再自我安慰依旧会忍不住失落。

  江霜茫然地度过一整个下午外加晚自习,她如同机器般上课写作业背书,这种状态一直到持续到晚自习结束。

  她作为值日班长需要负责班级的卫生打扫,原本是有其他同学和她一起完成打扫的任务,就算没有,也肯定会有许多人「自告奋勇」地来献殷勤。

  但今天,没有人主动来帮忙,本该一起打扫的同学也避之不及地跑了个无影无踪。等江霜迟迟离开教室时,空荡荡的校园再看不到什么人。

  黯淡的路灯倒映着婆娑的树影,远天边的月牙淡得看不见,隐没在厚厚的云层里。

  江霜情不自禁抱紧了书包,快步地跑出校门,只想要早点回家。

  好不容易跑到巷子口她还没喘口气,潜意识里江霜感受到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凌乱的脚步越来越接近。

  听脚步声好像跟踪她的还不止一个人,江霜这样想着心里更加焦躁起来,鼻翼上薄汗点点。

  她一步步往后退,脚步声就一步步开始接近,她大步地往前跑,跟踪者的脚步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巷子里暗得没有一束光,乌云渐渐彻底掩盖住月牙的最后一角,江霜如同一只迷路的小仓鼠被一点点逼到死角。

  神既然是「神」,其必然是「规则」的维护者,同样也一定是规则的遵守者。即使江霜有着神王的尊崇身份,却也无权任凭心意,忤逆规则的意志。

  凡间的规则不允许任何超规格力量的存在。即便是在当下这至暗的一刻,身为神王的江霜也无权擅自动用神力,将这些人类驱除或是予以他们惩戒。

  事实上,只有当「规则」本身受到挑战与破坏,例如魔界对凡间发动攻击等极端情况,必须动用超规格的力量来维护「规则」的一刻,江霜才能启用她的力量。

  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斩妖除魔,但面对这些不是恶魔却胜似恶魔的人类却毫无还手之力。

  现实竟是如此的讽刺。

  「你他妈的就是江霜?」

  终于有人打破了令人心悸的沉默,为首的那人声音粗狂却带着浓浓的兴奋。

  江霜慢吞吞地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一群围着她的不良少年,那双黑亮的眼瞳里闪过泪光。

  「你们想干什么?」少女稚嫩柔软的声线带着明显的战栗,她的背部紧贴着粗糙冰冷墙壁。

  「啧,长得倒还不错。」

  可能周围太暗的缘故,江霜看不太清那人的具体样子,只能依稀分辨出他壮硕肥胖的体型。

  「我们想干什么,当然想干你啊!」

  那群不良少年中不知道谁突然大声喊出这一句,周围突然炸开了一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那群人色眯眯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在江霜身体上流连,似乎只要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全部扑倒江霜,饿虎扑食般把她撕破咬碎吞进腹中。

  江霜屈辱地别过头咬住干涩的唇,她能感觉那群人好像一点点扒开薄薄的衣衫,用放肆的目光一点点侵犯她的身体。

  「哎呦,江霜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那你做小姐怎么就好意思呢,明明是婊子还非在这装清纯。」

  那胖男人满脸可怖的笑容,他笑起来时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那些肥肉都堆在了一起。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而且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

  江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内心里一直保持的美好幻想彻底破碎,她居然还可笑地认为人间的凡人居然都是热情忠善的。

  「犯法?如果你敢去报警,那么我操你的视频将会第二天就发在网上。」

  男人放肆地笑着,他色气地吹了个口哨又恶狠狠地威胁道:「到时候你被我按在身下操的视频你哥哥会看到,你亲爱的爸爸妈妈也会看到,甚至全国人民都能看到。」

  「我也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能不能满足你,听说你们做小姐的,下面的骚穴都比较耐操啊。」

  不良淫笑着缓缓靠近江霜,他猛得掐住女孩纤细的脖颈,用力地撕扯开江霜身上单薄的白色校服衬衫。

  这衬衫哪里经得住这么大力地撕扯,咔嚓一声布帛破碎,露出女孩冷白色的皮肤还有精巧可爱的粉色内衣。

  「婊子果然就是婊子,带的胸罩都那么骚,只可惜奶子看起来实在小了点。」

  那禽兽舒服地叹了口气,肮脏的手掌用力地捏住女孩胸前的一团柔软,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扯下女孩的格子短裙。

  江霜痛苦地哼唧一声,她已经完全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男人如同烙铁般的掌心隔着胸罩重重地捏住她的乳尖,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是在处以极刑,那双油腻的手更加过分地在她大腿根步来回游走就要侵犯最隐私的地方。

  人间空荡荡,她悲哀地发现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现在连寻求帮助的人都找不到。

  苦咸的泪水一滴滴流进嘴里,如同这个发苦的人间。

  泪眼模糊间浑身都在疼痛使她颤抖,她再也管不了多,下意识就唤出她心里一直迫切希望见到的人。

  「江灼……」

  同一处巷子的角落里江灼事不关己地半靠在墙面上,男人半隐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手里的半截烟散发出微弱的星火,在昏暗中闪动跳跃,好像随时都会隐灭。

  江灼听见女孩痛苦的尖叫声,只是动了动自己的大长腿,厌烦地把手中的烟摁灭,随意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心里实在是很不爽,莫名有一种私有物被侵犯的感觉。

  只要没有江霜,这世间就没有神再能制衡他,他江灼就会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主人。

  女孩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不停地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跳动的心脏里,他只要是闭上眼睛就都是女孩哭泣时的可怜样子。

  在绝望的少女本能地喊出他名字的时候,江灼脑海里一直紧绷的弦忽得就断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般走向那群欺负她的不良少年。

  那群吹着口哨的加害者见到江灼纷纷惊诧地散开,自动为他让了一条路。

  江灼目光森冷浑身冒着寒气,他猛得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坚硬的拳头麻木地撞击在那人肥胖的脸颊,拳拳到肉。

  浊黄的牙齿从口腔里滚落到水泥地上,还沾着猩红的血。

  那群不良少年没想到江灼突然发难,他们慌乱地想要拉开他,结果全部被江灼打倒在地上。

  即使他的魔力被神界压制住,可魔王的力量依旧是不可小觑,那群普通的凡人在他面前就如同地上的蝼蚁随意碾压。

  「江霜,我来了。」

  Part。4

  六月份的凉风落在皮肤上痒痒的,江霜惊惶未定地靠在墙面,眼眶里蓄满的泪水终是没忍住滚落经脸颊。

  「哥哥……」

  她唤的不是再是江灼,而是哥哥。

  少女原本温软的声音变得沙哑,声线还在颤抖,白皙精致的小脸满是泪痕。

  「别怕,哥哥在。」

  江灼心尖忍不住一颤,他鬼使神差地便把女孩揽入怀中,滚烫的掌心握住女孩纤细的腰肢。

  江霜的上身已是不着寸缕,零散的校服衬衫堪堪遮住她的敏感部位,黯淡的月光笼罩着她如玉般的酮体,

  江灼脱掉外套罩住了女孩光裸的身体,把江霜抱在怀里缓缓起身,森冷的视线扫过地上瘫倒的几个不良少年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哥哥,我要回家……」

  江霜小声地抽泣,她拱在江灼怀里瘦削的肩膀因为哭泣微微颤抖。

  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遭受这样的折辱,惊魂未定下外加上被同学冤屈疏远的委屈一股脑都涌上心头,江霜一直克制于心的情绪终于彻底失控。

  江灼抱着女孩走在街道上,街角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他眼底的诡谲情绪,他微微勾唇没有再说话。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他要得到的,远不止如此。

  一路无言,有的只有萧瑟的凄凉晚风,还有飘散于风中的丝丝轻泣。等到江灼抱着女孩回到家的时候,少女蜷缩着趴在他怀中已然入梦,眼角还挂着几点珍珠般尚未干涸的星泪。

  江灼把江霜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女孩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又陷入沉睡,短裙遮不住的春光明晃晃地展露在少年眼前。

  他仗着黑暗的保护,眼里的贪婪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朝思暮想的猎物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那,他如何能控制住那种刻骨的贪恋。

  少女清幽的体香直往鼻尖里钻,江灼的手缓缓地往江霜衣物里探去,指尖不经意触碰那片柔软。

  受伤的手臂因为刚才那用力过猛的几记重拳而浸出了血。暗红的血浆浸透了厚厚的纱布,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更加刺激了他体内的欲望。

  江灼隔着薄薄的衣衫捏住女孩的乳尖,将那软乳酥胸一点点拢入掌心,细细揉捏。

  「嗯哼……」

  昏睡中的女孩拧着眉轻哼一声,转而又将睡颜深埋入枕,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清俊的少年双眼冒火,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两根铁指更是粗暴地狠拧一把女孩娇弱的红豆。

  此时的他不再因少女不容侵犯的身份而顾虑重重。他倒是万分期待江霜能苏醒过来,这样他就彻底撕开这伪装已久的面具,将她按在身下狠狠肏弄,听她哭喊呻吟,用那软软的酥音连唤他哥哥,百般求饶。

  在那之后。江灼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可能会把她锁在身边直到玩够了再丢弃,也可能是长久地折磨下去,叫她痛不欲生。

  可惜江霜并没有醒来。

  下体的灼热与疼痛一阵阵侵袭着江灼的理智,他的瞳孔逐渐异化成暗诡的猩红,却又转瞬恢复正常。

  江灼也并非未经人事的单纯少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是动了情欲,那种肮脏的禁忌的不可言明的情欲。

  他无时无刻不再肖想他的亲妹妹,这种背德的想法使他产生了种欢愉,令他心神晃荡。

  他不在满足于掌心的那一点满足,江灼轻轻解开他亲手罩上的外套,女孩姣好的乳房彻底显露在他眼前。

  他舔了舔干涩已久的唇缘,轻轻捻起一粒乳珠,在指尖反复磨蹭,他的另一只手在女孩的小腹处打着转最后缓缓探入女孩的裙底。

  只是,在他真正触碰到女孩光洁下体的一刻,正欲图撬开紧闭的城关突入其中的魔掌毫无征兆地顿了顿,似想起什么般,又收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此刻却还有其他更多的可做。

  他眼底里除了热烈的欲望再也没有别的,江灼拉过女孩细嫩的手在唇边轻吻,舌尖舔过她手指的每一处,贪婪地含住女孩的无名指重重吮吸。

  银色的液体残留在女孩的指缝,又被猩红有力的舌尖卷走。

  眼里滚烫的火几乎要将女孩烧毁,少年底裤里的阳物早就高高支起,久久得不到满足,他忍得眼眶发红恨不得把这面前的妖精生吞活剥。

  江灼握住女孩细白温净的手,让那双仙软葇荑缓缓往他饥渴难耐的下身凑去,又挺起腰,让那灼热的硬物在江霜柔若无骨的掌心来回摩蹭。

  热汗从太阳穴滚落,他的喘息声压抑着忍耐与颤栗,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不可闻。

  「你个浪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求着我肏你。」

  紫红色的性器在女孩雪白的掌心怒胀,江灼难耐地揉捏江霜青涩的乳房,把女孩的柔软摆弄成各种形状。

  他挺弄几下,坚硬的性器划过女孩的乳尖,最后缓缓停在女孩娇嫩的唇角,马眼里流出的透明体滴落在江霜的唇齿间。

  沉睡的少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的不明液体,粉粉的舌尖将那粘稠的炽热白灼一点点卷入吞下。

  江灼这样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忽而,少女湿软的舌尖在他的龟头上轻轻一扫,如羽毛般的酥麻触感竟让他后背一紧,差点喷射出来。

  想要大股喷涌的快感转瞬即逝,剩下的便是细密而漫长的空虚。他不能大幅度动作,这使得他不能痛痛快快地发泄。

  江灼阖上眼,性器重新在江霜手上慢慢套弄。

  他幻想着这日思夜想的少女赤身裸体地跪在他脚下,敞开了双腿求着他上她。

  他的亲妹妹,高高在上的神王在他身底下被肏弄得娇吟连连,哭得喊疼求他轻点。

  这样越想江灼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畅快起来,蚂蚁啃噬的酥麻感缓缓蔓延整个身子。

  他轻拧着眉头,握起江霜的手在阳物顶端轻揉,随着又是几下急促地顶撞,那滚烫的性器在掌心跳了跳,很快就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白色浊液。

  精液喷溅在女孩的胸前,有的甚至落到了江霜柔顺的乌发,这使原本纯洁如天使的沉睡女孩显得更像是淫靡的魅魔。

  一阵短暂的眩晕和极致的快感之后,江灼这才慢慢找回了理智,他轻飘飘地坐在女孩旁边,耳畔是如雷的心跳。

  他手指上还沾有精液,少年目光沉沉,半眯着眼睛指尖轻轻拨弄女孩娇嫩的唇。

  白色的精液涂抹在女孩的唇角,手指抵开江霜洁白的牙关,满是邪气地伸进女孩的口腔之中来回搅弄。

  少女在不舒服地小声呜咽,如同一只小兽迷糊地舔干江灼手指上沾染的白浊。

  就是这样的小兽,永远站在苍穹之上,用那高高在上的可笑怜悯,肆意践踏他和他的魔族。

  就是这样的妹妹,将他与魔族永远困在暗无天日的荒芜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就是这样的神王,一夕灭掉魔族数万大军,将他重伤以至被迫写下投降书,流落凡界。

  什么高贵的神王,现在还不是乖乖舔掉他给的精液,还不是会成为他身下低贱的玩物。

  江灼无声地笑了笑,眼角戾气横生。

  他手指抚过女孩纤细雪白的脖颈,似乎只要轻轻一捏江霜就会气绝身亡,江灼低下头舌尖轻舔那片肌肤,放肆地在雪颈上落下青紫色的吻痕和牙印。

  「这是我专门留给你的印记,我亲爱的神王殿下……」

                 -

  江霜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渐沉,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迅速闪回,昏暗的街头丑恶的嘴脸,还有少年温暖的体温。

  江霜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又酸又痛,她望向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件完好的睡衣。

  可她对这件事根本没有记忆,那只可能是江灼替她换的。

  江霜猛得闭上双眼,羽睫微颤再睁开,清澈的眸里尽是茫然。

  她真的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使她连喘气都觉得费劲,只要江霜闭上眼睛昨晚的各种场景就会在眼前浮现。

  恶心,真的好恶心。

  摇曳的风铃在空气里来回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江霜听来却是那么聒噪。

  江霜陡然想起什么猛得推开门跑了出去,客厅空荡荡的不见江灼的身影,卧室里也没有人。

  江灼大概又出去约会去了。

  她麻木地回屋脱掉睡衣,面无表情地换好衣服。

  昨夜的场景如同梦魇一般缠绕在心里,那种压抑的情绪逼得江霜快要发疯,可她最后还是对着镜子僵硬地露出甜甜的笑容。

  哪怕是心里有了阴影,哪怕她根本没有力气微笑,可她还是要保持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

  这是神王殿下最基本的要求,无论何时她都得保持优雅的仪态,不能害怕不能哭泣更不能愤怒。

  她呆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笑容诡异的自己,江霜觉得她真的快要魔怔了。

  可即便她入了魔,只怕现在也没人在乎她。

                 -

  江霜每次周末放学的街道上都会有店铺发传单,可爱的小熊站在街道口变魔术引了很多小朋友观看。

  小熊手里娇艳的玫瑰花变成了几颗糖果,小朋友们抢着拿过小熊手里的糖果,笑呵呵和小伙伴们一起跑开。

  江霜没忍住驻足多看了一会儿,她看着小朋友可爱美好的笑脸,心里也变得柔软起来。

  小熊附在还未离开的一位小朋友耳边说了什么,那个小朋友开心地小跑到江霜身边递给她什么东西。

  柔软的小手里拿的赫然是一颗水果糖,小女孩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姐姐你好漂亮,糖果给你吃。」

  江霜惊讶地看着矮矮的小女孩,温柔的笑了笑,「姐姐不吃,你留着吃吧。」

  「不行,这颗是给姐姐留的。」小女孩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江霜,奶乎乎的语气不容拒绝。

  江霜的眼睛泛着光芒,语气更加温柔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糖果呀。」

  小女孩满足地笑了笑,晃晃悠悠地跑走了。

  本来眉间阴郁的神情一扫而净,她随手将糖果放进口腔里,酸酸甜甜的橘子味的口腔里蔓延开。

  这是温柔以及夏天的味道。

  江霜望向街角开花的槐树,她背着包慢吞吞地离开。

  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江霜暗暗地想,一颗糖果就足够治愈她了。

  不知走了多久,江霜才从甜味里回过神来,发觉后面有人跟着她。

  一头冷水迎面而上浇灭了她内心刚刚燃起的火苗,她目光森冷,转变了方向。

  紧跟在她身后的小熊不明所以地跟上去,不知道绕了多久,他才茫然地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是在找我吗?」江霜笑吟吟的声音落于耳畔,小熊惊喜地转身迎接他的却是当头一个闷棍。

  「你们真的以为我好欺负吗?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吗!」女孩话音刚落又是好几下闷棍重重砸在小熊的身上,直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江霜,别打了,是我!」江灼套着笨重的头套行动不便,他狼狈不堪地来回扭动着如今「肥硕」的身躯,艰难地躲闪着女孩的重拳出击。

  他不过这几天看见江霜总是闷闷不乐,于是这才想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变成了惊吓。

  「是你奶奶!」江霜哪里还听得进去,她此刻只想狠狠的出气,一股脑的把这几天的委屈都撒这只色熊身上。

  不知是砸了几十棍,江霜直到最后打累了,才终于停下了手。她气呼呼地喘着气,「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色熊是谁?!」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动手,那只色熊却主动摘下了头套,暮色朦胧中少年清俊的面孔陡然出现在她眼前。

  柔软的黑发垂落在额角,少年神情复杂似是透着几分委屈与无奈地看着她,最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捧夺目娇艳的红色玫瑰。

  虽然江灼极力用身体保护这花,可还是难免因为碰撞有些花瓣散落在地上。

  「哥哥……」江霜是真的傻住了,她呆愣愣地看着少年递给来的玫瑰花不知所措。

  玫瑰花浓郁的香气让少女的心猛得一跳,心好像在悸动,江霜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少年的鼻骨上还有伤,他想笑却没注意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这一丝痛哼像是将少女的心也撕开了裂口。她一时心急也不管不了那么多,踮起脚揽着少年的脖颈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口气。

  轻柔柔的风落于少年薄润的唇,两人双目相对,少年漆黑的眼混杂了太多江霜看不清的情绪。

  「江霜,我好疼……」

  隔着大丛红色的玫瑰花,她鬼使神差地用唇轻轻覆在他受伤的嘴角,温柔的霞光浅浅地落在兄妹俩人的脸庞。

  少年不受控制地喘息,他好像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

  是欲望还是喜欢?

                 -

  一周之后。

  那噩梦般的一夜似是已经为少女淡忘。当晚造次的混混们大部分都被警方逮捕,依然在逃的几个也注定躲不过法律的制裁。

  生活重新走上正轨,与之一同向前大步前进的,或许还有少女与少年之间,那不可明说的情谊。

  然而,这个普通的周六,却即将因不速之客的「来访」变得不再普通。

  原本用于给学生们放松自我的周末,如今已多数成为了进一步压榨自我的「美好时光」。尤其是像江霜这样的优等生,更是躲不过被「自愿」参加特训的命运。凡间的课程对于她来说,虽然并不困难,但一天到晚只能坐在狭小的位置上,不是抬头看黑板,就是低头做试题,这样枯燥的循环往复让人手累,眼睛累,脖子累,更是心累。

  夕阳下,结束了一天特训的江霜拖着疲惫的身影总算快回到那温暖的归巢,前两日她悄悄买回来藏在冰箱最里面的冰淇淋,或许是支撑她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然而,正在她刚刚将钥匙插入锁孔的一刻,门内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声巨响,那似乎是什么禁忌魔法砸落在地发出的沉闷声响,而随之入耳的,便是男人痛苦地闷哼。

  「江灼……?」

  江霜骤然一惊,察觉到那异样魔力波动的她慌忙把推开了房门——

  窗明几净的客厅如今一片狼藉。花瓶里灼灼绽放的百合只存下几片残瓣,与花瓶破碎的瓷片还有无数碎石瓦砾一道,散落一地,而期间遍布点点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江灼倒在本该是电视机柜的位置,他胸前的血已经染红了衬衫,又在身下汇聚成一方小小的湖泊。他手指一点点抹去嘴角上的血迹,并无太多情绪地盯着面前的几个魔头。

  「怎么,你们就这么想杀我?」

  「魔王大人,如今您只是个废物,还占着这位置做什么呢,既然您不愿意体面地让位,那属下也只好帮你一把了。」

  两个穿着黑袍的不速之客就站在客厅里,他们的身体隐在黑衣之中完全看不清具体形象,不过,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还有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浓厚魔气,明显就是魔族的人。

  江灼是魔王时他的暴虐世人皆知,魔族向来混乱战争不断但迫于江灼的威压无人敢有谋逆的心思。

  其间也有胆大的狂徒试图起兵谋反,但迅速被江灼用雷霆手段镇压,所有叛徒的灵魂不被烈火燃烧至灰飞烟灭,叛徒首领的头颅悬于魔城之上数万年。

  「魔王大人,一路走好吧。」

  浓郁的魔气凝结成剑,话音阴寒又暗藏几分令人心颤的戏讽,正宣判魔王易位的黑衣人,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江霜的身影。

  只远远窥见神王一眼便仓皇而逃的他只当这突然出现的娇俏少女是魔王的人类情妇。肆无忌惮的他默念法诀,手中的黑色长剑随之向那身受重伤,已经无法动弹的江灼直冲而去——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江灼只能眼看着剑刃穿透皮肤一点点刺入身体,这次没有谁能救得了他。

  耀眼的光晕笼罩住江灼的胸口,强劲的神力紧紧钳制住黑色的长剑,两种力量互相撕扯碰撞。

  江霜不知何时挡在江灼身前。眸含怒意的她看似没有做什么,然而单单只是她尽散而出的神威,就足以让那两个魔族痛苦欲绝。

  凝滞虚空的黑色长剑于神力的扭转下被强行调换方向,又以更为凌厉迅猛的攻势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魔族的身体。两团灰烟怦然消散,只在空气中隐约留下一股难闻的焦味。

  江灼直勾勾的目光看着一如往日那般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少女,长睫遮住他眼底扭曲的兴奋,在江霜看过来时,又迅速变回了要死不活的模样。

  「哥哥,你没事吧?」

  江霜顾不得去追查那两个魔族的来历,她连忙扶起重伤的江灼,琉璃珠般的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关切,不觉间,就连对人的称呼也由直呼其名彻底转变成了这带着几分烟火气息的亲昵称呼。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江灼虚弱地躺在少女柔软的怀中,他刚低声说了句话又重咳一阵,胸前的伤口撕裂开来淌出污血。

  「哥哥你别再说话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江霜眉头紧锁轻声安抚着他,心里不知怎的竟是一团乱麻。

  幸好她的神力对付魔族相当管用,不然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这里没有什么神奇的魔药,凡间的药物对这种魔法造成的伤口没有任何的效果。而无论是放魔王回魔界治疗,亦或是带回神界疗伤都没有现实性可言。而若是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去,无论是作为妹妹,还是作为神王,她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事急从权。江霜咬了咬唇,她的手轻轻放在少年的胸前试图用神术予以医治。

  少女的掌间映洒下柔和的光晕,层层绚丽的华光在江灼的伤口处闪烁了一会儿,却又在下一刻黯淡了光芒,而他失血的速度也变得愈加急促起来。

  她的神力至纯至圣,与江灼体内至浊至暗的魔力相冲。对于神而言是最好疗伤之法的圣光对于魔族而言,则是无法承受的毁灭之光。

  「不行……这样不行……哥哥……我该怎么办……」

  江霜紧咬贝齿,她强忍下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紧攥成拳的双手为微微颤动,凛冽的劲风穿堂而过,残破的窗帘来回飘动,呼呼作响。

  少女柔软光滑的长发飘散开来,斑驳的光影模糊了她清丽的面容,她终于还是缓缓说出了那句话:「只要能救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世上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亲人,只有江灼了。

  江霜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他就这样死去。

  江灼轻轻嗅到女孩发丝上的幽香夹杂着昨夜他给的味道,他的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微微偏过了些脑袋,「能救我的只有两种办法,但……你不会愿意做的。」

  「怎么会,你是我亲哥哥,只要有办法我怎么会不愿意救你。」江霜坚决地摇了摇头,紧紧握住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愿放开。

  江灼双目紧闭,因为失血过多,脸和唇皆是惨白,他睁开眼眸光亮的惊人,「你愿意和我做爱吗?」

  江霜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在人间日子久了,有些懵懂的事情日渐清明,人间男女的欢爱之事她也渐渐从各处途径了解到。

  「……我们是兄妹。」江霜纠结地低下头,她不敢看向江灼的眼睛,努力压住了凌乱的呼吸。

  她在人间不仅迅速学会了人情冷暖,还成功为她套上了伦理世俗的枷锁。

  譬如江霜现在就再也不会做前几天浴室里的那种可怕的蠢事,哪怕只有几天时间她还是学得明明白白。

  可她只有这一个哥哥,她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他赴死,江霜的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江灼在听到女孩的话后,心里莫名不太好受,他艰难地吐字,「你不愿意也无妨。毕竟,谁让我是魔王呢。」

  「那么,另一种方法……霜儿,你可以亲我一下吗?」江灼漆黑的眼紧紧锁着她,精致的眉宇下神情黯淡,这让江霜的心不受控制地悸动。

  她并非不知道江灼的用意。神力对魔族来说,是最烈的剧毒,却也是最好的赠礼。神力本质即为「创造」,而「创造」则意味着可以兼容一切,自然也就包括了另一极端,本质为「破坏」的魔力。如果令神力以单纯的能量形式让他吸收,而不是附加任何其他介质变成术式,那么,对于魔王而言,这主动汲取的神力便等同于他自身的魔力,而用魔力来治疗伤势,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江霜虽明知道江灼只是想吸收她的神力疗伤,可她还是忍不住多想,忍不住心里慌乱。

  其实……如果江灼刚刚要是再坚持一些的话,她说不定真会答应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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