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終身套牢

*兩人已經交往三年

　　「在下今天去接你。」

　　兩人準備出門時，芥川龍之介在向戀人討了個親吻後，如此說道。

　　他們在公寓一樓分別，中島敦在步行到地鐵站的路上都開心的哼著歌，到了偵探社後也藏不住好心情。

　　早上是一些簡單的文書處理工作，中午時偵探社的同事們一起幫中島敦慶生，禮物在他小小的辦公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下午時到樓下咖啡廳休息一下時，露西也遞給他一份禮物。

　　越接近下班時間，中島敦就越顯得心不在焉。宣告下班時間到的鈴聲一響，他幾乎是立刻收拾好了東西，提著大家給他的祝福，向眾人說了再見後便跑出了門。

　　他跑下樓便看見自己男朋友那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馬上走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芥川龍之介看著對方上車，用羅生門將他手裡的大提袋放到了後座，等中島敦關上門，安全帶繫好便啟動了車子。

　　黃昏的橫濱總予人一種平靜的美好，芥川龍之介載著戀人往早已預定好的餐廳駛去。短短的路程裡兩人聊著天，雖然多半都是中島敦在說，芥川龍之介偶爾應個幾聲。

　　車輛剛停妥，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向一旁的戀人討了吻，兩人在車上親暱了一陣才下車。搭著直達電梯抵達高樓層的餐廳時，夕陽正好在海岸線上慢慢隱沒，黑夜已然到來。

　　他們的包廂位置極佳，可以將橫濱的夜景盡收眼底。中島敦剛走進餐廳時還顯得有些侷促，與芥川龍之介交往的這些年，雖然也沒少帶他到高級餐廳約會，他卻仍舊無法完全習慣這類地方。進了包廂，看到了夜景後，他明顯放鬆了許多。

　　芥川龍之介在戀人認真欣賞無論如何都看不膩的夜景時，便決定了今晚的菜色。服務生離開後，他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戀人，從後方環住對方的腰，把人圈在自己懷裡。

　　黑髮男人握住了白髮青年放在自己手上的手，嘴唇在對方敏感的耳朵上碰了碰：「在下點了酒，等一下喝一點。」

　　「可是我們都不喝酒啊？唔……」中島敦靠在男人懷裡，側過頭嘴唇便從男人的唇上擦過。

　　芥川龍之介沒放過這個機會，一隻手托住了中島敦的後腦便欺上對方還微微張著的嘴，靈活的舌頭鑽了進去，找到那條勾人的軟舌起舞。

　　一吻方畢，男人牽著戀人回到桌旁，說道：「偶爾小酌一杯無傷大雅。」

　　「何況在下即便酒量差，也不至於淺酌一口便醉的不省人事。」

　　「嘛，你就算喝醉了，我現在也能帶你回家了啊。」中島敦笑著回應，在男人對面的位子坐下。

　　芥川龍之介輕咳一聲，默認了對方的話。餐點上來的速度恰到好處，正好都掐著兩人皆以用完的時候端上下一道菜。吃飯的時候，兩人仍持續聊著天，從偵探社今天如何幫他慶祝，一群人怎麼玩鬧，抑或是港口黑手黨今天忙不忙，到日常生活的瑣事，偶爾在話間舉杯，兩只裝著香檳的高腳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小啄一口，果香酒香和氣泡的刺激感讓中島敦稍稍吐了吐舌頭。

　　吃完晚餐，兩人迎著輕柔的夜風在臨海公園散步，趁著夜色他們牽起手，安靜的邊走邊聽遠處海浪起伏的聲音。

　　走在戀人身邊便十足安心，中島敦走著走著便放空了腦袋，任由男人牽著自己前行。等到他回神時，兩人已經離開公園，站在摩天輪前。

　　「正好趕上了最後一輪。」芥川龍之介握了握中島敦的手：「我們搭一次吧。」

　　中島敦愣愣的點了頭，便被男人拉進了其中一個車廂。

　　兩人在車廂兩側坐定，隨著巨大鐵輪的轉速慢慢上升，離地面越來越遠，就越能看見不同於高樓餐廳的夜晚景觀。

　　中島敦撐著頭，面帶微笑看著玻璃外的景色。芥川龍之介同樣稍稍側頭將視線投向外面的景觀，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在欣賞戀人在一片夜色襯托下，映照出橫濱夜晚美景的眼睛。後來他索性不閃躲了，直接大喇喇的盯著中島敦看。

　　被男人直白卻又好似若有所思的目光盯了一陣以後，中島敦總算按耐不住的換了姿勢，伸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芥川？你在看什麼？」

　　芥川龍之介伸手捉住了眼前人的手腕，然後將對方的手收入掌心：「看你。」

　　滿意的看到戀人的臉龐被摩天輪的白色燈光打亮而顯而易見的紅潤，男人並不打算將他的手放開。整個車廂裡的氣氛寧靜安穩，兩人都不打算開口，也不打算鬆開交握的手。

　　當車廂緩緩升到了最高點的時候，芥川龍之介突然發難，趁著中島敦不備將人扯向自己。白髮青年還未及反應便摔入男人的懷裡，被對方捧著下巴親了上來。

　　男人的舌頭在青年嘴裡逡巡搜刮，舔過貝齒後又纏著小舌不放，糾纏了好一陣子才稍稍退開，讓對方可以喘息。

　　中島敦維持半趴在戀人懷裡的姿勢，睜著水潤的紫金色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方才突然發動攻擊的男人。然而，芥川龍之介即便接收到他的疑惑，也只是摸了把他的頭髮以後，逕自從自己的大衣口袋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敦。」

　　芥川龍之介很少這麼叫他，每次這麼叫之後肯定有什麼事會發生。中島敦調整了姿勢，想回到自己另一側的位子以防車廂傾斜卻被對方扣著腰，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男人早已張開羅生門穩固了車廂。他只好順著戀人的意思，在對方的懷裡坐下，讓自己被男人圈攏起來。

　　「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情侶能夠牽手幸福的說法，在下以為不過無稽之談。」

　　「不過，現在在下要收回這句話。」

　　芥川龍之介打開了手裡的黑色小盒，在以黑絲絨鋪墊的內襯中央是一枚銀戒：「敦，與在下共結連理。」

　　不是詢問他的意願，而是確定他必然會點頭的肯定句，中島敦看著面前那枚以陰刻工法在戒面雕上似是羅生門，又類於白虎背上紋路的簡約圖案，內側還能見到兩人名字的羅馬拼音縮寫，整體低調莊重的純銀戒指，眼眶更加濕潤。

　　「誰教你在別人生日的時候求婚的，太犯規了。」中島敦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捶了男人的肩膀一下，但隨即又環著對方的脖子，緊抱著對方。

　　「在你的生日提出才有意義。」芥川龍之介騰出手來輕輕摸著戀人的後腦：「畢竟這份大禮只有你有資格接，也只有你能接。」

　　「生日快樂。」男人故意湊在對方耳邊說：「你的回答呢？」

　　中島敦將臉埋在戀人的肩膀，好一會才抬起頭，回應道：「怎麼可能拒絕……」

　　「但是話先說在前面，你這輩子別想把我甩掉了。」

　　「那是自然。」芥川龍之介執起中島敦的手，將他的手套脫去，然後將那枚訂製的銀戒套上了戀人的無名指。

　　「你的呢？」中島敦問，一雙美麗的眼睛濕潤的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在這裡。」男人拿出另一個盒子，裡面是另一枚同樣設計但是圖樣左右顛倒的銀戒：「你來替在下戴上。」

　　中島敦點點頭，將戒指取出，小心的套上了芥川龍之介的手指，末了用自己也戴著戒指的那隻手與其十指相扣，對戀人笑著說：「握緊了喔！」

　　芥川龍之介依言扣緊了對方的手，然後又將人摟得更緊，鎖定了他的唇瓣再度親了上去。

　　摩天輪慢慢的將交換了婚約的兩人送回地面，他們在夜色裡交握的手上，兩枚戒指微微呼應著城市夜晚的璀璨燈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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