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side.

“虎……虎於く……ん……”

御堂虎於没有停下动作。

身下的人眼神迷离恍惚，泪光微泛，看得出意识已经不敌此刻巨大快感的冲撞，正在朦胧中逐渐远去，身体颤动，伴着浓烈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轻……等……嗯……哈啊…………

“……虎……呜…………”

释放，然后是沉默，逐渐变为安稳悠长的呼吸声。

“……龍之介？喂？”

又晕过去了啊。做太猛了吗。

看着十龍之介如幼童般单纯无邪毫无防备的睡颜，胸膛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着，御堂虎於小心翼翼地抽身出来，在对方的唇上轻轻一吻。

“好吧，晚安，龍之介。”

关了灯，躺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御堂虎於才意识到自己借着月光看十龍之介的侧脸看了好久，从发梢到睫毛，到唇到脖颈，来来回回，毫不厌倦。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时钟的滴答声被安静放大。

他的手抚上对方的头发，脸，轻轻拭去眼角和嘴角的那点闪光。大拇指轻轻地揉搓他的耳垂，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这个人是属于我的。

龍之介是我的。真好。

御堂虎於很清楚，十龍之介太过不谙情事，不知还要重复多少次才能让他稍微有点长进呢。不过不论是怎样的龍之介，他都喜欢。想起初次交合的那夜，他噗哧一笑，稍微有些佩服八乙女宗助的火眼金睛，能从这样青涩的大型雏鸟身上一眼看出潜藏其中的巨大魅力，愣是把这个温柔敦厚的大棕兔，培养成了世人眼中的工口野兽。

最想被他抱的人排行榜曾经的第二名。我最想抱的人现在、以及将来永远的第一名。在遇到龍之介后，榜上再无其他名字的立足之地。

御堂虎於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对一个人有如此疯狂的占有欲。

想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想抚摸他的每一根毛发，从上到下，从外到里，甚至想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刻上烙上只属于自己的印记——虽然他不会真的这么做，因为他不愿伤害他分毫。所以他留下的吻痕遍布十龍之介的全身，那是他宣示主权的方式。

考虑怎么让对方更加享受沉溺于自己所带来的快感之中，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不是说他从不体贴做这种事的对象，只是他从来都优先顾自己爽快，也对自己的技巧极其自信，考虑这种事本是多余。直到对象变成了十龍之介。

十龍之介给他带来了安心感，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不安。他得承认在十龍之介身边他很心安，十龍之介的味道，十龍之介的体温，十龍之介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安稳平和。但每当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将离开自己，就会被不安所席卷。这两种滋味于他而言，似乎都是初次体验。

想要占有他的身，占有他的心，占有他的一切，讨厌分离，害怕失去，害怕他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不再对着自己展露笑颜。御堂虎於一直认为自己与消极无缘，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竟会是这么容易惶恐与嫉妒的人。无数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夜晚，记不清究竟与多少性感曼妙风情万种的身躯交叠过重合过，解开过多少衣扣，触碰过多少吹弹可破的肌肤，呢喃细语，娇音萦萦，竟然不及十龍之介哪怕最为稀松平常的一句“虎於くん”。

他其实一直知道，来者不拒，往者不追，花天酒地游戏人生的态度，不过是自我保护机制不知何时催生出的伪装。他知道，但却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卸下，或者说，在能否有卸下的一天这点上他都没有把握。日久天长，他甚至开始害怕终有一天会被自己完全欺骗，将伪装误以为是自己的真实。

想要被需要。不管谁都好。

但一次次的相遇不过是一剂剂的麻药，反复，加重，父兄，同学，女友……期待被以爱为名的有意无意的忽视与漠然一点点消磨，正如自己本就不受任何期待那般。

逐渐麻木。

直到遇到十龍之介，他才像是受到指引一般，从布满灰尘的角落中翻找出埋藏多年的真心。被其吸引，龍之介的一切都让他神迷心醉，他本应是个专一纯情的角色，一如英雄电影般简单率真。

想要被需要。想被你需要。

他从十龍之介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没有十龍之介，他不会动进入艺能界的心思，也就不会遇到那群可以互相依靠、同甘共苦的朋友，不会收获真情，不会找回自己的真心，不会体验那么多未曾有过的滋味。没有十龍之介，他可能永远不知道温暖与爱为何物，可能只会重复着在冷风吹拂的夜晚举着冰凉的酒杯，被看似炽热的目光与热气蒸腾的交融所迷惑，最后剩下一颗逐渐冷酷冰冻的心。触碰着身边的温热，他想，要用自己的所有去报答他给予自己的光芒。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对TRIGGER做过的事。”

御堂虎於揉了揉眼眶。这是十龍之介对他说过的唯一的狠话，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分轻轻啃咬他的神经。说实话，不后悔是假的，只不过后悔也于事无补。如果可以重来，他希望那些推杯换盏互诉衷肠的美好回忆上没有任何污点——他自己亲手撒上的污点。

如果没有那个污点，自己大概不会有任何理由害怕。也许吧。和伙伴与粉丝的羁绊愈是加深，他就愈发能理解当初自己做了多么愚蠢和恶劣的事。他无数次地揣摩舞台上独唱愿海的十龍之介的心情，心想要用一辈子去偿还，去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

看着十龍之介的侧脸，他把头轻轻地埋进十龍之介的肩头。

这段感情本就是他主动。霸道任性，死缠烂打，巧取豪夺，自己比谁都明白。龍之介和自己在一起真的快乐吗。说谎十分蹩脚的他，笑容不会骗人。可这份快乐只有自己能给予吗。不知道。毕竟他是个温柔善良的老好人，或许只是不想伤害自己而已。

事实上，御堂虎於根本就想不到十龍之介答应和自己在一起的理由。龍之介有脸蛋，有身材，不缺名声，不缺朋友，不缺追求者，不缺爱与温暖，也不在乎他御堂家的家世、钱财、地位与社会关系。

那。无非是看他可怜罢了……？

想到这他都觉得自己没法再自称自信家了。感情原本是他手中的玩物，不知何时竟把自己玩了进去。他这才记起自己本是如此认真。

理由啊。只要能在一起，那种东西其实怎样都好。

死缠烂打也罢，听起来不大酷，甚至不像他。可是对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放手。

一直在我身边好吗。

“龍之介……”

眼皮慢慢地阖上。

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流泻，窗外夜风拂过。

龍side.

“唔……”

夜半。迷迷糊糊睁开眼，取回意识0.1秒。

十龍之介双手捂住逐渐变得滚烫的脸。

呃，我，我……我又……又…………

又……半……途……昏……过……去……了……！！！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明早又要被虎於くん笑话了天啊啊啊啊……

十龍之介紧紧攥住被子，害羞地遮盖住自己半张脸。他想自己现在一定满脸通红，和身上无数个微微发热的吻痕一样。虎於くん，昨晚又在自己身上……

咳，果然，还是不想了，太让人害羞了……十龍之介轻轻晃动脑袋，想把此刻不住地往外涌出的那些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场景先按回去。时间还早，再不散热，接下来就没法睡了……

不过，御堂虎於今晚之所以这么放肆，是因为接下来几天是久违的连休，这点十龍之介很清楚。尽管十龍之介在有些方面十分钝感，但总体而言是个敏感细腻的人，他能感受到御堂虎於猛烈攻势中流露出的体贴与顾虑，与潜藏其间的对是否满足与取悦了自己的试探和不安。

虎於くん……他小心翼翼地将视线转向身边，御堂虎於的脑袋就靠在自己肩旁。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御堂虎於发出一声含糊的闷哼，蹭了两蹭，把脑袋又埋低了一层。

就像只小奶猫一样。

曾经有一次早晨醒来，他把这句话说出了口。结果是对方突然翻身床咚，用十分挑衅的语气挑眉笑道：“へぇ～那么你家的猫在你身上留下的记号可够多的啊，欧~尼~酱？”

挑逗性的话语，加上那张英俊的脸凑得太近，十龍之介的心脏完全超负荷运转。

说起来，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也是有点不可思议啊。

当初在八乙女社长介绍下，在高级酒吧初次见面。御堂虎於的气场，和平易温和的逢坂壮五几乎完全不同，那种财团大亨富家子弟天然的威压感被御堂虎於近似咄咄逼人的直白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开始的确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过那次聊天，却意外地打开了自己的心结，也给了他不少灵感。之后御堂虎於也不时会在rabbit chat找他聊聊天，或者约他见面一起喝点酒。

说起来，有几次自己还喝多了。怎么出的酒吧，怎么到的床上，一直到醒来时的记忆都是断片的，估计给虎於くん带去了不少麻烦吧。

绑架事件之后，他们再无联系，直到那个半夜来自北国的电话。看清来电人时，他真的慌张了数秒，犹犹豫豫还是接了电话。

御堂虎於那样别扭纠结地说话对他来说是少见的，这样低姿态的道歉更是第一次听到。以往的聊天大抵是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御堂虎於给他讲纨绔子弟的各种逸事，最近上映的英雄电影，兔耳friends主题公园的新设施，追问他唱某首歌时的心情，拍某个MV时的花絮，和弟弟们的关系与来往，学生时代的趣事和糗事，等等。他一面按八乙女宗助的指示，为了工作而努力去领会真正上层名流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质，一面也真心与御堂虎於互相倾听与分享彼此的故事与心情——有时聊得太过投入，甚至完全忘了自己的学习任务。有些甚至对八乙女楽与九条天也不方便说的烦恼，却能在杯盏之间对御堂虎於一吐为快。

十龍之介在东京并没有很多朋友。他本来很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御堂虎於喜欢正义，喜欢真实，讨厌虚伪，讨厌罪恶。豪爽，潇洒，过着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大人的夜晚”；却又有几分稚气，几分单纯，让他不时想起自己在冲绳的弟弟们。这样的御堂虎於不屑也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他本来是如此地信任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因此绑架事件他真的很生气，气的是楽、天和TRIGGER的粉丝们受到了伤害；也很郁闷，郁闷的是自己的信任遭到了背叛；同时也很难过，难过的是，他觉得御堂虎於本不该如此，他仍旧相信聊到忘我时对方眼中闪烁的光芒，仍旧相信自己感觉到的正直与善良是真实存在于对方身上的，就如同初次见面时对方从自己身上感受到的那般，所以他难过，为御堂虎於感到难过，或许是近似叹惋与怜惜的心情，也为自己难过，因为失去了一个本以为可以托付真心的朋友。

后来，知道了ŹOOĻ四人试图以退出业界作为代价来弥补犯下的过错。取证的记者走后，八乙女楽和九条天都沉默了很久。绝不原谅。但很开心。他想，御堂虎於做了坏事，但他的那份正直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自己终归是没有看错。从今往后，他还会变得越来越好，有了可靠的伙伴，有了坚实的羁绊，体味了舞台上巨大成功的喜悦，开始真正挥洒汗水去努力获得什么，开始学着试图理解他人的内心，开始真正地成长，这样的御堂虎於，会有一天将沐浴在真实之中，被温暖的光所拥抱。

偶尔流露出的那份寂寞，也终将得到消解吧。帮到他的人不是自己，十龍之介稍微有些歉疚，哪怕这并不是他的错，哪怕他是受害者，他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后来，他向他当面道了歉，不光是绑架事件，还坦白了花卷事件，坦白了一切。

“所以，会接近我，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想利用我吗？”

“不是的……被你吸引，想成为你那样的人……那是真话……”

“啊哈哈……被这样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谢谢你啊虎於くん。”

还是那个酒吧，灯影交错，御堂虎於稍显局促，十龍之介第一次成了二人会面时的主导者。深红的葡萄酒整晚没有泛起一丝涟漪，静静地停留在杯内折射着黯淡无光。

“嗯，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虎於くん，再见。

“你能和我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

十龍之介看得出对方在烦恼在苦闷。他明白，一时糊涂做下的蠢事所带来的悔恨才刚刚破土，还会日益增长，会在将来愈发折磨他吧——尤其是从内心深处那样憧憬着正义与真实的他，那样极高的自尊心，今后会背负多大的苦痛呢。

他体谅对方，心疼对方，但要他说原谅对方所做的事，他也做不到。

十龍之介以为，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在这个酒吧与御堂虎於独处了，以后或许会在工作时有所来往，但私下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在酒吧门口分别前，他给了对方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加油。”

对方愣了一秒。

“哈……你在没喝醉的状态下抱我还是第一次吧。”

“……诶？”

“谢谢你，龍之介。”

那个拥抱后来变成了御堂虎於主导。持续了多久，十龍之介也记不清了。他就记得御堂虎於把自己环得很紧，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自己身上，微微地颤抖着，就像只受了伤的大老虎。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以前哄生闷气时的弟弟那样。

“嗯。没事的哦。”

十龍之介以为御堂虎於以后不会再主动找他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找对方，就在远处默默关注与祝福吧。

结果……十龍之介挠了挠脑袋。之后的发展完全与他的预想背道而驰，御堂虎於找他的频率有增无减，而且愈发自由，仿佛卸下了什么枷锁。御堂虎於和自己聊的话题越来越多，甚至包括以前很少聊到的他家里的事、他的过往，也流露出越来越多原本少见的表情，有时别扭，有时任性，比以前更加自然率真。

十龍之介当然很为他高兴，也很为能继续维持这段友谊而高兴，不过也有一些疑惑。

“虎於くん，最近时间怎么这么多，以往不是应该忙着和女孩子约会了吗？”

正在喝着清凉饮料的御堂虎於被呛到，猛烈地咳了几声，震得头上戴着的兔耳装饰差点掉到地上。

“没有什么比兔耳friends公园纪念日的英雄show更重要的事。”他含糊其辞地带过，“干嘛笑，你什么意思啊龍之介。”

“啊，没什么。”十龍之介帮他戴正兔耳，“就是觉得虎於くん好像我弟弟啊。”

今天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成团绵延的白云，逐渐升高的气温，不绝于耳的蝉鸣，清凉饮料上的热带花饰，不时透出云层的灿烂阳光恣意地乱反射，十龍之介有些恍惚地想起了在冲绳的时光。

“虎於くん，要不然当我的弟弟吧。”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哈？……不要。”对方微微撅起了嘴。

“也对，你本来就有哥哥的，我给忘了哈哈哈……”

“不是那种事。”

“而且我这种人当你哥哥也不合适啊，毕竟你们家……”

“不是那种事。”对方有点烦躁地打断。

“嗯嗯……对不起，不说了。”

“我不要当弟弟。

“当男朋友可以吗。”

“诶？”十龍之介压根没转过弯来，“男朋友？什……”

剩下的话全都被一片柔软堵上，御堂虎於举着兔耳大团扇挡住了可能来自其他人的视线。清凉饮料的味道在口腔内肆意蔓延。

“咳……咳……咳…………虎於くん？！！”

“……干嘛。你不是同意了吗？”

“诶？什么时候，我没有啊！”

“哈？”对方稍微瞪圆了眼，愣了几秒后，挤出一句特别不讲理的话，“……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诶诶诶诶？？？”大脑好乱，不应该是反过来才对吗？？

御堂虎於直接抱紧了自己，能感觉到他在想把头埋到一个足够低、低到谁都看不见的位置，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到自己身上，这感觉似曾相识。听到一声委屈巴巴的闷哼，余光扫见御堂虎於的耳根和后颈微微发红。十龍之介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那个……虎於くん……

“英雄show，要开始了吧……？”

御堂虎於这才摇摇晃晃地抬起头，又把头扭到一边，红色的眸子倔强地朝其他方向扫视。十龍之介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对方，下意识地也偏开了逐渐泛起温热的脸。手却被强有力地握住了，然后是十指相扣，不知是谁的手先开始微微地颤抖，也不知多久后恢复了平静，只是一直就那样紧紧地握着，手心渗出的汗水混合了互相的气味。谁也没有先松开手。

那天的英雄show究竟演了什么故事，十龍之介不记得，问御堂虎於，他也不记得，他后来说那天压根没心思看，而且可能是出生二十多年来最为紧张的时刻。

十龍之介还记得后来ŹOOĻ的三人专门找过他。棗巳波、狗丸トウマ，甚至最年少的亥清悠，都说御堂虎於是孩子气最重的人。

“御堂桑可能会给您带来不少麻烦，我们先向您道歉，今后有劳您了。”

“tora是个很孩子气的人，希望您今后能更加关照、包涵他。”

“虎於超幼稚……不过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真的拜托您了。”

那天英雄show之后，其实一切也没有太大的改变，无非是御堂虎於别扭的时刻多了几分，十龍之介结巴的次数多了几回，差不多一周之后，那一丝丝的尴尬也就差不多散去了。十龍之介其实还后知后觉地有些惊讶，自己对御堂虎於的陪伴似乎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习以为常。

如此突然蛮横地闯入他的世界，又如此霸道任性地赖着不走，等意识到的时候，御堂虎於已经如此自然而然地住进自己心里了。

“……龍……之介……”

耳边传来含混不清的一句。十龍之介侧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熟睡面庞。就如同初次见面时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那般，十龍之介不知第几次感叹，御堂虎於真是长了一张能迷倒万千男女的脸。醒着的时候经常是霸气外露，睡着的时候却是安安静静，日常的狂放不羁都被收敛。而且御堂虎於的睡脸，好像近来越来越无防备了，真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自己有帮到他吗？十龍之介默默地想。其实他也不明白，几近坐拥一切的御堂虎於为什么会选择他。虽然困惑不解，不过他不是很经常去想这个问题。性格使然，他觉得既然御堂虎於想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没什么特别需要担心的。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那就一起努力去解决就好。

只要御堂虎於还想要和他在一起，他就会一直陪他走下去。

“在这里哦……”

他小声地应了一句，在被窝里摸索到御堂虎於的手。十指相扣，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闭眼在对方额头上轻轻地一吻。

天光微明，薄雾渐散，枝头有小鸟开始叽喳跳跃，很快，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倾洒进窗内。

看来今天也会是个好天气啊。十龍之介这样想着，慢慢又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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