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一下，陽功帶著兄弟們開始突擊了。

　　說是這麼說，在草原上徒步的他們，一點機動力也沒有。他們的跑速已經比一般人快很多，但拿著大盾的他們在騎兵的眼中，和靶子也沒有太大差距。

　　很快就有騎兵朝他們放箭了。

　　「所有人，舉起盾牌！」

　　虎族士兵們高舉盾牌，緊密相靠，形成一整面盾牆，遮住了全隊。

　　「哎，礙事！」

　　虎陽功騎在馬上，本來打算用盾牌防守，但盾牌罩不住整批馬。現在離開部下也只是擾亂軍心，雖然是陽朔交給他的馬，但他還是毅然決然跳下馬把馬一踢，讓馬自己跑回去，和部下一起在草原上承受射擊。

　　箭如雨下。雖然有些箭矢偶爾會刺穿盾牌，偶爾有些箭矢從縫隙射入，但並沒有多少箭傷到他們。被射到手的士兵們靠著強韌的體魄硬是撐住，一面盾牌都沒落下。

　　幸而草原民的箭矢也不是無限的。等一波箭雨過去，虎族士兵們把穿過盾牌的箭拔下，再次做好接箭的準備。

　　就這樣連續承受了三波箭雨，陽功的部下奇蹟般地只有一人倒地。其他兄弟把他拖到後面靠緊盾牌，竟是完全沒影響到防禦。

　　似乎也是注意到箭矢沒用吧。對方放棄了射箭，不一會兒就有一隊騎兵手持長槍衝來。

　　「把他們拉下馬！」

　　陽功大喊。他把大盾拋在一旁，知道被箭矢破壞結構的木盾撐不住鐵桿長槍的一擊。他看準了衝過來的騎兵，眼明手快，一抓長槍，用驚人的力氣撐住連馬帶人的衝擊，接著往旁邊一甩，將上面的騎兵甩了下馬。

　　危機解除，陽功看了一眼兄弟們。他們也不落人後，在陣列兩側的士兵一樣把衝過來的騎兵跩下來，前方的士兵則是直接衝上前閃過長槍把馬給撞翻。如果不是虎帝兒子這種體型，撞馬只會被馬踩死而已，但就靠著體型的優勢，向來碾壓步兵的騎兵隊，竟然第一次討不了好。

　　但是當然，落馬下來的敵人並不是就成了廢人。陽功眼前的是名羌族（羊族），他拔出腰間砍刀，向陽功衝了過來。

　　但白刃過招是陽功擅長的領域。雖然沒有武器，但他輕鬆地閃過刀口，往羌族手上一砸，就把他的武器打落。接著往他後腦一敲，羌族便暈倒在地。

　　還來不及高興，又有騎兵衝了過來。陽功再次把騎兵甩下馬，把騎兵打倒，然後再戰。

　　不知打了多少敵人，這時一把槍給陽功抓著，卻突然被奪了回去。這是陽功第一次奪槍甩人沒成功，他看向馬上的騎手，那是個牛族，服裝明顯比其他人華麗，好幾條彩色的帶子綁在他兩邊肩膀上。他的身形也特別大，大到讓陽功覺得他胯下的馬有點可憐。眼看似乎是個比蠻力不見得佔便宜的對手，陽功換了個方式，壓低身形，在牛族再次衝向他時，抓起地上木盾往馬腳上砸下去。木盾碎成破片，馬腳應聲骨折，牛族見狀當機立斷跳馬，一個翻滾拿出長刀。

　　這把刀和其他敵人拿的也不一樣。柄的部分特別長，刀身前端如鐮刀一般有著倒鉤，明顯不適合刺擊。沒見過的武器讓陽功留了個心眼，但他對自己白兵戰的技術有信心。

　　然而兩邊過了幾個來回，鐮刀狀的部份讓陽功很難搶走這把武器，偏長的刀身和對手的戰鬥技巧也讓他無法難以近身。

　　眼看隨著戰鬥時間拖長，有其他騎兵也奔馳到了陽功附近，陽功為了尋求打破局面的辦法，心中也有些急，開始用攻擊範圍較長的踢技來挑戰對手。數次抬腿攻擊的結果，對方卻用長刀尖端鉤破了陽功的褲子，長褲掉落下來，絆住了陽功的腿。

　　陽功當機立斷，直接把整條褲子扯破。他碩大的卵蛋在腿間搖晃，而對手竟抓住這個機會，長刀一鉤，在陽功的卵囊上劃出一道口子。

　　陽功後退兩步，不再出腿，招式切換成防守為主。對方開始莽攻，不知是有意無意，每次出手似乎都朝向陽功的胯間揮刀。

　　「哼，妒嫉我們虎族卵大是吧！」陽功向牛族挑釁。

　　「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群虎族，一個個底下都沒屌，根本操不了人！」

　　「我們沒屌也比你勇猛得多！」

　　「可笑！那我就讓你再也勇猛不了！」

　　牛族全力朝陽功的胯間進攻，但如此反而限制了他攻擊的招數。雖說如此，武器距離的優勢，讓陽功還是難以反擊。隨著幾個招式來回，陽功不得不跳上跳下，其中一顆卵蛋竟是掉了出來，裸露的卵蛋在他大腿旁一跳一跳的，不時摩擦到他的腿毛，有些生疼。

　　「卵蛋跑出來很痛吧？要不要我幫你處理？」牛族殘酷地笑著，用刀在自己胯間比了兩下。陽功哼了一聲，不打算理他。確實卵蛋碰到腿毛相當痛，但身為前百人眾，這麼點痛並不會影響他戰鬥。然而目前戰況不利也是事實，陽功打算鋌而走險，稍微賭一賭。

　　「做得到就來啊，怕你連割別人的卵蛋都沒種！」

　　陽功故意晃了晃腰，讓卵蛋在胯間搖晃。牛族瞪大眼睛，向陽功一吼，衝了過來。

　　牛族攻擊的目標集中在陽功胯下，讓他的攻擊路線變得非常單調。陽功不打算閃避，他抓準時機，在牛族長刀快要碰到他的胯下前夕，側身一腳踢向他的腦袋。

　　長刀和粗腿交錯，只聽一聲轟然巨響，一顆卵蛋在空中飛舞，同時被擊中太陽穴的牛族巨軀也倒了在地。

　　「這真是……」好不容易擊敗敵人，雖然損失了一顆卵蛋，畢竟是在戰場上，陽功並沒有太在意。他想要去撿起掉落的卵蛋，然而這是其他敵兵就像要為首領報仇一般，向陽功衝了過來，陽功無暇顧及滾落草原間的卵蛋，轉向衝過來的騎兵。

　　不知道解決了多少敵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想要找下一個敵兵找不到時，回過神來，才發現周遭的敵兵倒了一片。

　　「副⋯⋯副尉，」旁邊的士兵也喘著氣。「我們贏了！」

　　「連那些弓騎也射到沒箭衝過來，」另一個士兵說。「全給我們放倒啦！」

　　「損害呢？」

　　亂戰之中，原本的隊列也早已散亂。站著的都是虎族士兵，躺了滿地的敵人不時發出呻吟。

　　這時，陽朔騎馬衝了過來，遠方還有許多士兵正在往這裡奔跑。

　　「把受傷或戰死的人送過來！」

　　站著的士兵們開始把受傷的士兵抬起，往陽朔的方向集合。

　　「大獲全勝！」陽功興奮地說。「我都沒想到能這麼順利！」

　　「是啊，太好了。」陽朔說。「你沒事？」

　　「沒事。」陽功試著動了動筋骨。「沒問題！」

　　「是嗎，那就……」陽朔低頭注意到陽功的胯間。「等等，這怎麼回事？」

　　「沒什麼，被割掉了一顆蛋。」

　　「這怎麼能叫沒事！」陽朔大喊。「卵蛋呢？在哪？快叫醫兵！」

　　「真的沒事，少了一顆又不礙事。」陽功甚至上下跳了兩下，表示動作完全不受影響。「卵蛋掉草叢裡了，我不知道在哪，現在應該找不到了吧？」

　　「那也要找找看啊！」

　　「但我也不知道……對了，應該在那隻牛附近。這方向？」

　　陽功帶著陽朔往暈倒的牛族那邊過去，在附近搜索了一會兒，很快聞到一股腥臭味。

　　「⋯⋯大概是這個吧？」

　　只見草叢間一片狼藉，黃色的蛋汁四濺，中間一團爛糊上有個明顯的馬蹄印。

　　「似乎被踩爛了呢。」

　　「你⋯⋯」陽朔幾乎落下淚來。「你怎麼這麼不重視自己⋯⋯」

　　「哎呀，總比斷手斷腳好吧？打仗嘛有什麼辦法。對啦，謝謝你的盾！」

　　陽朔虎目含淚。「不管是不是打仗，你的另一顆，千萬別再給我掉了，聽到了沒有？」

　　「沒事不會弄掉的啦。」

　　「這是命令！」看著陽功始終不在意的樣子，陽朔簡直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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