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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部》希望

[db:作者] 2025-07-19 19:37 5hhhhh 1820 ℃

※魔法少年paro、架空世界、年操、瀕死描寫有

  「普羅米亞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在強烈的情緒下,如果你在腦中聽到『你的願望是什麼?』在腦中默念三次願望,出現火焰就是和普羅米亞簽訂契約。」

  「它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召喚的。使用這種變異力量的代價是生命。」

  

  這是流傳在普羅米波利斯的一個謠言,如風一般在大街小巷中流竄、在人們交談的窸窣聲中時不時參雜著。

  「這是燃燒者的自欺欺人。」

  「這是他們給自己的安慰劑,擁有火焰並不能改變他們是縱火犯的事實!」

  「一派胡言!像是在鼓勵並希望成為燃燒者一樣!」

  譏笑這個不切實際的傳聞也不少,但那是如同燭火一般的渺小希望讓燃燒者們握在掌中,勉勉強強支持他們的信念、在光與影之間躲躲藏藏活下去。

  「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希望我能一次次的救回坎羅,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我在我就能救他。」

  那聲音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是這樣許下願望、掌心燃起那團以生命換取的青藍。

  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理論上是這樣的。

  眼淚混雜著血液落下,滑下坎羅的臉龐,滲進玄黑的黑色盔甲。梅斯的冷汗浸透背部,為了讓坎羅止血,他已經在瀕臨使用火焰的極限。外頭還有搜索他們的警備隊,這項不安的因素使他時不時抬頭看向半坍塌廢墟上方空洞洞的、像是枯骸眼窩的天空。他留意風中的聲響確定還沒有敵人追上,被坎羅痛苦的囈語而視線回到他身上。

  他們相當狼狽。梅斯身上帶著被冰凍彈打到的凍傷,而坎羅不只有凍傷、還有普通彈藥的穿透傷。他跪在坎羅身旁,看著他的血跡從腹部漫開、攀爬到他的褲子與雙手,怵目驚心的、每分每秒抽打著他的視覺神經。他們的處境就像是遇到海難而被困在周遭被鯊魚環繞的無人島上,身體已經殘破不堪,等待他們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可以的,他的願望可以拯救坎羅。梅斯一把抹去眼中的阻礙,不死心的將火焰吹進他口中。梅斯的呼吸急促至接近窒息,但這樣的呼吸頻率或許跟坎羅對分會剛剛好吧——在這種時刻還可以想這些無用的事情,腦袋真是奇怪。此時批覆在坎羅身上的盔甲化為塵土讓他的呼吸一窒,梅斯起身驚慌地看向坎羅,接著趴在近乎了無聲息的他身上,聽到微弱的心跳瞬間垂下肩頭,但意識到愈來愈聽不到那穩健的頻率眼神又黯淡下來。

  但現在沒時間消沉。梅斯拍拍臉頰試圖使自己振作:可以的,這不是第一次。他總是可以用渡火燃起對方的生命,然後他們就能再次並肩作戰,對抗這些持續逼迫燃燒者的那群武裝份子。年幼的同伴還在城市的下水道裡等著他們救援——

  「啊······梅斯······」

  俯臥在坎羅身上的他聽到對方微弱的囈語猛然起身,看著那雙失焦的紅眸,那色彩讓他再次點燃心中的希望:「坎羅!」

  「我······應該快不行了······」然而坎羅只是虛弱的對著他微笑,吐出他不想聽也不想相信的話語。

  普羅米亞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梅斯牽著坎羅的手,猛地搖頭。沒有可以求助的對象,而互相扶持成長的夥伴就要死亡——對年僅十二歲的他們還真嚴厲啊,即使他們在披上戰鬥盔甲時早已丟掉童稚。

  「你覺得······他們會被發現嗎······」坎羅的聲音讓他回神,在破口大罵對方怎麼還想著其他人的同時梅斯也記起了原本當誘餌的目的——真是失敗的頭目。

  「他們往下水道走,沒問題的。」梅斯輕描淡寫的帶過貧民窟的燃燒者孤兒們,現在的坎羅不用在意那麼多。他在休息片刻後起身,打算繼續幫坎羅續火。然而坎羅察覺到了他的目的,搶先伸手將他扯住領子便罷道地吻上。這個吻粗暴且沒有耐心,一絲一毫的情意都沒滲入,單純地將灼熱吐入他體內,強迫他吞下不屬於他的火焰。他理智上知道得推開坎羅阻止這接近自殺的行為,但同時又不捨這主動且算是最後的吻。

  坎羅的溫度溫柔的融化他臉上的凍瘡,融水與眼淚混雜落下稀釋了血液,將兩人的衣物渲染著深淺不一的紅,映著夕陽閃著妖冶的光澤。

  「這樣······就好······火,還給你了······」在坎羅鬆開他的領子,打算將自己摔回瓦礫堆卻被他接住時笑著說道。「是我不夠強······」

  普羅米亞可以實現任何願望,應該是這樣才對。

  「是我沒辦法救活你。」梅斯的頭枕著他的胸膛,他闔上眼任由淚水落在趨緩的心跳上。「我的願望明明是可以——」

  「嘿⋯⋯不是說過,我們永遠都不要⋯⋯為了彼此許願?那是⋯⋯最愚蠢的事情⋯⋯」

  「但除了你,我沒有想要付出生命的事物。」梅斯大概也察覺到坎羅正在跟他道別,講出來的話愈發肆無忌憚。「你要說我愚蠢就愚蠢吧,但我無怨無悔。」

  坎羅來不及反駁,開口卻咳出血花綻放在胸膛與梅斯臉上。他對自己的狼狽模樣嘲弄的一笑,想伸手去抹去梅斯臉上的血跡,但只能微微抬起指尖,顫抖著在原地打轉幾秒後強行從空中舉起,拍上梅斯的髮絲,卻只讓那柔順沾上黏稠的血液、一束束貼在纖瘦的面頰上。「你會原諒我吧?」

  「你是說哪件事情?」

  「我也說謊了。」坎羅的聲音很輕、輕到梅斯必須起身湊上被血染成豔麗色彩的蒼白嘴唇。「我的願望也是,為了你·······」

  語音剛落,梅斯猛地被肩頭一股力道推到一個堅硬的物體上,在視線往上看到冰凍警備隊如同蒼蠅聞到死肉而聚集過來前,他看到坎羅像過往露出自信笑容,但這個笑靨卻對他越來越遠——他現在才反應到他正被邁阿密越載越遠。

  「坎羅!」

  坎羅閉著眼睛聽著梅斯的聲音愈來愈遠,深深吐出一口帶著血腥的嘆息。笨蛋、笨蛋梅斯,現在就讓你看看誰的火焰才是最強的!

  「是為了你所以才會有更強大力量啊!!」他猛然睜眼,隨著叫喊,數條活火焰像是煙火綻放般直竄天際,漫天蓋地的與滾燙的夕照結合,交織成過於刺目的艷麗直直傾撒在冰凍警備隊的擋風玻璃上,刺痛他們的雙眼同時聽到儀表板刺耳的警訊:燃燒者閃電使得數值異常無法接近。

  他的生命化為火焰照亮了廣陌的天際,在轟然的雷鳴與爆破聲中,坎羅在混亂的正中心大笑著。如同整齣戲的主角,因他的動作與決定牽扯著結局的走向,讓這群配角手忙腳亂。而他的心思追隨在邁阿密上頭,一如掛念著風箏的彼端,即便斷了線也心心念念著。

  會成功的吧?這可是他燃燒生命的火焰啊、剛剛也把火焰渡給梅斯了,他的火焰一定可以貫徹他的目的、一定可以救到他最重要的人。

  普羅米亞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你會、原諒我的吧⋯⋯」從肢體末梢開始化為灰燼的他已感覺不到痛楚,淡淡勾起一抹笑容後閉上眼睛。

  「——停。」男人開口,打斷沙羅曼達的話。「我不喜歡這個故事。」梅斯看著剛從長久的休眠中甦醒、一開口就喋喋不休說著這十年來夢到什麼的魔物,一瞬間對於癡癡等待著的自己像個白痴一樣。

  在第七年的時候看到身體成型而欣喜若狂,最後卻仍舊等了三年後的這個夜晚才熬到牠睜眼。還沒算跟傳說不符合的帳,結果劈頭就是這個故事,怎麼聽怎麼難受。

  「這不是故事!這是我透過普羅米亞見到的每個世界裡面我們都在一起,然後我都願意為了保護你而犧牲,這不是很帥氣嗎?」坎羅吃了一口梅斯掌心的青色火焰,舔了舔他後爬到頸後磨蹭。梅斯的髮絲輕輕軟軟的,像是舊時火山口的植物搔抓著牠的感覺一樣,很舒服。

  「這才不是帥氣。」梅斯嘆口氣,拎著坎羅的背抓到眼前讓一人一魔對視。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我們一起活下去。」他並不想再經歷當年被拋下、亦或是另個世界的自己被坎羅自以為的救贖而獨活——太痛苦了。

  「這是命令嗎?」但笨魔物只是歪著頭看著他。

  「你可以稱之為『請求』。好了,我要睡了。我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梅斯輕點下坎羅的小腦袋瓜,接著放到地上後示意牠化為人型,然後看著牠滾一圈化為當年十歲男孩的模樣——他該怎麼在明天早上跟兄弟們說這傢伙是誰?坎羅撲抱上來搞得他像是誘拐犯一樣。

  梅斯好像長高不少,坎羅試圖爬到梅斯身上時這樣想著。「人類依舊還是住在洞穴裡面啊?」放棄攀爬的他環顧四周後盤腿坐下,示意梅斯像是過往枕在他的大腿上睡覺,對方照做後勾起大大的微笑——還是一樣愛撒嬌怕寂寞啊。

  「喂,你不好奇另個世界之後的自己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嗎?」

  「不。」梅斯沈思片刻,閉上眼睛。「因為是我,所以我會帶著他的遺志活下去。」

  無趣的人類,但這樣的堅強才讓牠能夠再次回到這世界。他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才甦醒是有原因的,但不想聽就算了。不過,如果被知道三年份的火焰被牠渡給了瀕死的那孩子,好像會被拉尾巴?那就算了!

  「不聽就不聽!」坎羅聳肩,順著梅斯的頭髮安撫他入睡。然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搖著放下十年重擔而馬上昏昏欲睡的梅斯的肩頭問道:「你遇到一個金髮的人類了嗎?火焰相當溫柔的雄性。」是那個人把那個世界的他帶回梅斯身邊的,而在其他世界的三人必定會相遇。

  「嗯?沒有。」梅斯沒睜開眼,稍皺著眉頭,在瘋狂燃燒者的同伴裡面孔搜索片刻後搖頭。「比睡覺重要嗎?」

  說對的話感覺會被拉尾巴。坎羅蓋住他的眼睛,當作伏筆吞入腹中,反正總會遇上。

  「你快睡吧,我會在這裡看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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