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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7.5),5

[db:作者] 2025-07-19 19:37 5hhhhh 7510 ℃

  「我求您别拐弯抹角、别套路我了。有什么事,你就说,我有没有可能帮你办是一码事,但您得开口告诉我。」

  我嚼着咸梅饼,看着张霁隆,张霁隆收起了笑容,仿佛他要让我帮忙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想了想,猜测着问道:「你该不会,让我在局里,做点什么吧?」

  「这个事吧,跟你们局里没关系,但跟你们局里有一个人有关系。其实我也没想好要不要让你来办……」

  「您今天怎么这么不痛快呢?您就说吧!」这话说完,我更觉得现场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明明是张霁隆要我帮忙,结果他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胃口被高高吊起的我急不可耐。

  「行吧,其实是这么回事:老铁路南区那边有一块地,周围原先都是过去那种烧煤机车的火车皮生产厂,按照城市规划,那里准备改建成一个大型购物商圈,明年一月四号准备拍卖。全市范围内算上我们隆达集团,一共有二十多家企业对这块地有兴趣。其实我对于这块地皮已经是势在必得,但问题在于,按照城市规划,我有雄厚的资金、有足够缜密和先进时尚的设计计划,但就是缺少一个能帮我把所有设计想法盖出来的,从建筑设计规划到施工队的这么一套成系统的团队——因为按照市政厅和规划局的要求,中间的铁路线是不能破坏的,建成之后可能要改设城市轻轨捷运;在地下还要通地铁,但还需要有地下商业街的设计;剩下的空间肯定是要盖住宅楼或者高档酒店的,但这就要求拉隔音墙。要求其实复杂得很,之前跟我合作过那帮人里面,没有一个做过这种项目。」

  「那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故意绷着脸开涮道——谁让张霁隆这家伙之前故意跟我玩套路的,「我抓个人、查个案子还可以,盖楼的事情我上哪知道去?」

  「啧!呵呵,你小子……」张霁隆笑了笑,理会我的玩笑,而是继续说道,「但是F市有一家建筑集团,在这方面的项目上可是专家。现在所有准备争夺这个项目的企业,都在拉拢这家建筑集团,如果他们能够同意合作,方案有了、设计师有了、施工系统有了,拿下这块地皮跟项目可不成问题,不算政府拨款,净利润也差不多有1.7个亿。」

  1.7个亿,虽然明知道我跟这么多的资金一毛钱关系没有,但这个数字还是听得我直流口水;但同时,我也忍不住抓耳挠腮:「你等会,你这些事情我都听懂了,但我在这里面能起什么作用,我可越听越糊涂。」

  「话没说完呢。」张霁隆突然严肃了起来,「我说的这家建筑集团,就是咱们Y省大名鼎鼎的『明昌国际』,集团高层,百分之六十的,都来自同一个家族。」

  「明昌国际发展集团……你是说,赵家?」

  张霁隆一口咬下手中的萝卜条,咬了个嘎嘣脆:「对喽!」

  我这下终于彻底明白了张霁隆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接近『明昌国际』的赵三格格,市警察局著名的『不高兴』小姐赵嘉霖警官,然后替你打听打听在这个项目里,他们想赚多少的提成?」

  「正是如此。」张霁隆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跟她搞好关系,然后拿到她赵家的提成报价或者百分比。」

  我看着手里的果脯和茶杯,连忙放到了托盘里站起身:「要那样的话,我还是走吧。」

  「嘿?你干嘛呀!坐下,坐下,话没跟你说完呢!」张霁隆连忙笑着对我摆摆手。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我知道你在咱市局放了『鼹鼠』,你就没听他说过我跟赵嘉霖相处不来?我现在每天在局里一遇到那女的,她就跟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我也不知道我哪得罪了她!她结婚的时候,是,之前就告诉我请柬早就发好了,没多余的,但是后来跟我一天入职的那些人居然也都收到补发的了,也都去了,不知道为啥就是没给我一张。现在你说让我跟她搞好关系?你这不是故意摁着我的脑袋往她的冰山脸上面磕吗?我说你就不能换个人?」

  张霁隆笑着听完我的这些牢骚之后,表情又深沉了起来:「我选择让你帮我这个忙,也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啊?」

  「因为除了你没别人能做这件事了,并且在这件事上,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浑身不适地摆了摆手:「那我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根本……」

  「我知道,她还把你的某个视频,发给了『你家那位』看了。但是你总不能跟她一直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吧?据我掌握的消息,在国家情报部牵头马上要临时组建的那个专案组里,赵嘉霖可是你们市局方面的负责人。有她在,你该不会就放弃加入那个专案组了吧?」

  「你等会,视频的事情,还有我想加入专案组的事情你也知道?」

  张霁隆没就着我的话题回应,而是继续对我微笑着:「并且,你要是能帮我做成这件事,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啥呀?」

  「我可以,帮你盯着周荻。」

  张霁隆微笑着看着我。在水雾的弥漫和灯光笼罩之下,我似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阳光、和气、老实,却带着些许无情冷酷的笑容。

  「盯着他……」我低着头寻思着张霁隆这都哪来的消息来源,不过仔细一想,以他的尿性搞不好在情报部里也有「人脉」,我想加入专案组的事情都被他知晓了,我昨天晚上在情报处跟周荻对呛了几句的事情,弄不好他也能听说。

  「我需要你盯着他干嘛?」

  「哈哈哈,秋岩,你也跟我学坏了!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周荻的绯闻,我不大清楚,但还是略知一二的。你想加入那个专案组,不也是因为,你在他那有『盲区』吗?并且,虽然咱们哥俩之间,我不想说这话,但是秋岩,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不少人情呢!」

  说着,张霁隆拿起自己身边的茉莉花茶茶壶,走到了我身边,躬下身子把我手中的茶杯斟满:「秋岩啊,帮帮哥哥,这次算我求你,行吧?」

  「这……那好吧。但有言在先,我只能试试,那姑娘可不是一般好对付的,我能不能跟她聊上天都是个问题呢,是否能打听到她家集团的提成预期,可就另说了。」

  既然张霁隆把话说到这份上,而且最后还把自己身段放得如此之低,我也没办法再把脸拉下来,可在我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极其难受的感觉和很不祥的预感,就仿佛自己骑上了一头老虎一般。

  就在这时候,在我身后响起了一个爽朗且粗狂的声音:「哟,在咱们F市,谁敢让咱们的张大总裁这么为难啊?我看看!」

  只见从更衣间通往洗浴室的门口,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出现在了那里。男人笑着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边,还搂着两个裸体女孩——并且全都是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孩,他看起来身高至少也得有175,但是在两个胸大屁股圆、肩膀宽骨架高的炮车型「毛妹儿」簇拥下,男人却显得十分短小而精悍。男人全身黝黑,一身的肌肉块看起来比我身上的还要结实,但是皮肤实在是太过粗糙了一些,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全身不少地方的皮肤已经开始耷拉了下去;两只眼睛仿佛是用凿锥凿出来的,圆溜溜的,像是湖岸水滩旁随时准备叨走过往游客手中零食的沙鸥一般贼,刀条脸上的轮廓分明,鼻梁低、鼻头小而圆,唇上留着八字胡,从下巴到脸颊延伸出如雁翅一般的络腮胡,并且,他还留着一头黑白相间的披肩发,在后脑直接打了个飘逸又狂野的马尾;从右边锁骨一直到右腿膝盖上,还纹着一条青龙,青龙的前爪钩在自己的心脏处,后脚则搭在自己小腹下方黑黢黢的打卷阴毛丛里,随着他走进满是热气的洗浴间里,他身上的这条龙,居然开始从龙爪那里变红,看来又是一个喜欢用鸽子血纹身的家伙;那条阴茎直挺挺地耷拉着,上面还上了三颗黑痣,只见他在右胯骨上面一个很奇怪的像是淋巴结的凸起那儿按了两下,他的老二居然像进行升旗仪式那样缓慢地朝着肚皮处挺立了起来,而在他龟头伞缘以下,沿着阴茎系带两边,各有三颗紫红色的入珠嵌在肉里;而最让我觉得扎眼的,是他的大腿内侧,密密麻麻得全都是清晰可见的针孔,据我推测,这必然是长年累月注射杜冷丁成瘾之后,把自己皮肤和血管打脆了之后的结果。

  这人看起来全身都透着一股阳刚气息,但整体气场,却有点让我觉得从脑袋里到眼睛上再到心脏当中,都有一种被其刺痛的尖刻与跋扈。

  「??????(好久不见),车大帅!」见了来人,张霁隆咧嘴笑了起来,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嗯,?????(好久不见)。确实有日子没见了。」

  男人一手搂着一个白人女孩的腰,拍了拍她们俩的屁股,两个女孩便会意地从按摩床脚架上各拿了一个花洒喷头,开始往男人的身上冲水;男人则自己拿了沐浴乳和洗发水,一边冲着水一边往身上擦着泡沫,却也不嫌浪费。水柱冲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双手却放到了两个白人女孩双腿间的无毛地带,用手指挑开两只白虎的神秘洞穴之中;两个女孩先后受到刺激,脸上全都倏然绯红,于是便用自己的身体,前后合力夹着男人的身躯,并且也腾出一只手来,轮流配合着按摩男人打了入珠的阳具。

  且听男人接着说道:「你张总裁,家大业大、身份显贵,我还寻思着今天我请你,你会不愿意来呢!」

  「哪里的话?你车大帅愿意请我,那是给我张某人面子。」

  「呵呵,这个我可没看出来!」男人朗声笑道,但他的笑声听起来十分的刺耳又虚假,「要不然我咋没看,你和你这位小兄弟享受我们这的姑娘呢?是你张霁隆眼光高,咱们这的骚货,比不上你家里那俩骚货吗?」

  这用词听了实在让人愤怒,但张霁隆的脸上仍然挂着笑:「没有,你们『庆尚宫』的姑娘一个个天香国色,『香青苑』和『喜无岸』倒了、『知鱼乐』不开了之后,全F市的欢场,就得数你『车大帅』这儿啦!只不过今天我们集体那边的事情实在点累,所以我和我这小兄弟,都没多大兴趣玩姑娘。」

  「哎呀,那就是没看上!」男人说着,拍了拍两个金发妹的屁股,搂着她俩的腰肢把她俩的身子一翻,然后左右开弓扒开了两个姑娘的如同奶酥蛋糕中间夹了颗草莓切片一样的嫩穴:「来,看看这俩,这俩咋样?嗬!工业大学的留学生,一个家在海参崴、一个从莫斯科来的!你看看,这屁股,这小屄,成色又粉、插里头又上劲!」说着,男人直接把自己的两根中指捅进了两个姑娘的阴道里,那两个毛妹爽得翻了个白眼,全都兴奋得浑身乱颤。「怎么样?不嫌弃的话,正好你们俩加上我,一起玩玩?这俩妞可抗折腾了!」

  「哈哈,算了,你饶了我俩吧。我家里两个主子,我可不敢在外面再沾荤腥了;我这小兄弟也是,刚刚谈恋爱,也不好搞什么花花肠子。」

  男人听了,一脸扫兴地抽出手指,又拍了拍两个女孩的屁股,接着让她俩走开了。

  「这啥玩意啊?张霁隆,大家都来道上混,你说为了啥?不就是钱和女人吗?你这家伙整的,还成了『妻管严』!」男人一遍唠叨着,一边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回到了更衣间,拿了一条浴巾,还有自己的手机之后,又回到了洗浴室里,也一脚踏了进来:「嗬,你俩真会挑池子!我也爱泡这个——红景天、当归、锁阳加上海马熬的药汤,泡完之后,最少一个月,晚上金枪不倒!保证一夜五次!……只不过被你俩浪费了都!女人这玩意,就不能惯着,你说你可好:全F市能跟我齐名的张霁隆张总裁,他妈了个逼的居然是个『妻管严』?你也不嫌磕碜!」

  「哈哈哈……」张霁隆摇了摇头笑着,又正经地说道,「『妻管严』也挺好的。咱们东北老爷们儿,有几个不是『妻管严』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夺过我身边那托盘里的所有东西,拿了那只空杯子之后,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乌龙茶,然后抓了一把萝卜条直接往嘴里胡乱塞进去。「妈了个逼,所以我才不结婚啊!啥他妈的结婚恋爱,全是扯淡!守着这么多姑娘,我挨个排号肏还肏不过来呢……」

  男人满口云山雾绕,让我听得有些想笑。

  「那你跟你干娘呢?」张霁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结婚,难道不是因为柳女士吗?」

  「呵呵……她?她宠我呢!我俩现在也都自个玩自个的……」男人虽然说得利落,但语气和眼神里,多多少少带着些许心虚。喝了口茶后,男人这才用正眼看了看我,对着张霁隆问道:「这小兄弟之前没见过呢?你堂口的还是集团的?」

  「他不是我手下的人来,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的代理组长何秋岩警官;」然后又对我说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太极会』龙头会长,车炫重车大帅。」

  「见过车大帅。」我等张霁隆说完,立刻站起身,对他低头行了个礼。

  车炫重自诩跟张霁隆平起平坐,但是全F市黑道都清楚,他的财力和名气屈于张霁隆之下的。去年Y省警察厅反黑部门做了个报告,列了个本地黑社会组织的花名册,在名单上也是隆达集团位居第一、太极会排在第二;然而这个人本身的危险系数,却似乎要比张霁隆要高得多。这个人原本就是韩国城长大的一个混混,从小没有爸妈,跟着自己患有痴呆症的爷爷相依为命,他没上过学,只是靠着给人送报纸生活。十岁的时候,被太极会老龙头赵明镐当年娶的二十一岁的小媳妇、白塔街陪酒女出身的柳孝元所收养,就这样,还是孩子的车炫重自此加入了太极会。这个人喜欢打架、好勇斗狠,但一直不被赵明镐赏识,除了年轻的时候他对认真赚钱经商的事情不感兴趣、只喜欢打架斗殴之外,很大程度上,还因为他成年后跟自己的义母柳孝元不清不楚的关系,有人说就赵明镐本人亲自撞破的义母子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就不下十回——当然,这些事情,也是赵明镐死后传出来的。

  不过柳孝元和他的关系,的确是真的,毕竟从十二年前的那次政变之后到现在,「太极会」的龙头换了人,而「会长夫人」一直是柳孝元的官称。每年柳孝元或者车炫重过生日的时候,两个人还会毫不避讳地在帮内兄弟和外来宾客面前接吻。而十二年前,赵明镐受到当时Y省政变集团的蛊惑,认定自己会出任新独立政府的「商务总长」而参与了政变,起初在赵明镐的淫威下,车炫重也是服从于其义父的,后来张霁隆与两大情报部门合作后,暗地里拜访了柳孝元,又通过柳孝元策动了车炫重向国情部投诚,并诱使车炫重杀了赵明镐,据说车炫重这么做,也是考虑到自己和义母柳孝元的未来——这些全都是我的道听途说,但即便两个当事人现在正跟我泡在一个浴池里,我也不好开口去询问当年的那些事。

  不过当年的后续倒是很耐人寻味:政变被粉碎后,明明立功补过情节最多的张霁隆被法庭判了十年,在监狱里关了八年;而除了杀掉赵明镐后什么都没做的车炫重,被宣判只有三年有期徒刑,实际上只关了一年半。但车炫重出狱依旧,便立刻陷入「太极会」的内斗当中,因此,他又花了九年时间,才重新打服了帮会内的反对力量,重新整合了「太极会」。等他再缓过神来,张霁隆的霁虹大厦,已经俨然成为F市的地标之一。

  车炫重一听我的身份,立刻傻了眼:「等会儿……你是夏涛的外孙,你父亲是何劲峰何大记者?」

  「车大帅认识我外公,还认识我父亲?」

  「认识!你父亲当然认识!我还跟你父亲喝过酒咧!之前咱们朝鲜族有一帮兄弟姐妹,被一个南方电子厂的老板拖欠了两年的工资,结果那个蛮子老板拍拍屁股走人了,是你父亲何大记者帮着写报道、追讨的欠薪!来,坐!」车炫重立刻用着自己强而有力、满是硬茧的大手跟我握了握手,又立刻把刚才从我身边卷走的那个托盘端了回来。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在我小时候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当年那个欠薪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而且传说「老太极会」的龙头赵明镐旗下的那个讨债公司也出了面,但居然就没从那个南方企业老板的手里拿到一分钱,反而自己的不少马仔还被人暗算打残。后来是父亲铤而走险,出差半年,连暗访带上访,最后帮着那些工人告倒了对方,欠薪事件才有了圆满结局。

  车炫重等我坐下之后,又亲自给我续上了一杯茶,这么冷一下热一下的态度还真让我受宠若惊,他放下茶壶之后继续说道:「你老妈,是不是外号叫『冷血孤狼』?夏……叫夏什么来着?没记住,也不重要。小兄弟,我也不怕你有意见,咱这么说话啊,一个女人,不好好相夫教子,不好好陪伴男人,到处呜呜渣渣当什么警察?我其实不是很喜欢那些什么女兵、女警察、女老板之类的人,在我看来她们内分泌都失调——你说她们女人不就应该温柔一点、骚浪一点吗?一个个地……妈了个逼的看着比老爷们还牛逼——哎,凭什么她们一个个这么牛逼?这家伙,要是啥活都给女的干了,那这个世界,不阴盛阳衰了吗?」

  「车大帅,你可小心你这话,可别让女权组织听见了,要不然可惹祸!」张霁隆在一旁讽刺地看着车炫重。

  而对于我来说,这么个色鬼看不起夏雪平,其实可能还算是个好事。

  「我不管那事情!反正在我这,我就是看不惯娘们当道!一点女人味没有……什么女权组织,牛逼找老子来拼一把!」

  车炫重越说越上火,倒也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哪个女强人刺激过。我只能在他身旁陪笑着。

  车炫重看了看我,又变得乐呵呵地说道:「但是,你外公夏老爷子呢,跟我的渊源就更深了,他还抓过我呢!夏老爷子,那真是咱F市历史上爷们的典范啊!排第一的那是张大帅,派第二的那就得是你外公!不过,嘿嘿,他抓我的时候,那都是我八岁时候的事情了!」接着他又面向张霁隆,很神气地说道:「我那时候,就拿着把短刀,开始跟着一帮大人打群架了,有的比我年龄大、个子高的大人,其实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后来有一次么,在扬子江街那边天桥上,咱们跟回民区一帮人约架,结果就被市局的人带回去了。就那天夏老爷子见到了我,我管他叫夏伯伯,他还教育了我,给了我一笔钱,然后要派人给我送到福利院去,还嘱咐我好好读书。哈哈!你外公挺好个人!」

  他的这一番话,已经给我侃晕了,至于这个故事里面的真实程度,我基本已经不想用大脑去判断了:一个八岁小男孩可以拿着短刀跟大人去械斗,而且还有大人打不过的,这个情节怕是只有漫画里才会出现;不过人家现在的确心狠手辣,又是这间洗浴中心的东家又请我泡澡喝茶,得,他说啥就是啥吧。

  「那车大帅,你后来怎么没去念书呢?」张霁隆默默地抿了一口茶。

  「哪像你啊,你是大学生出身,你有恒心有耐心;我不一样,我就觉得读书上学没有打架好玩。当初条子给我送福利院,我自己又跑回来了——我在白塔街又不是没有家,上那住干啥?哼哼,不过我说张大总裁,你读书上学,你现在不也混黑社会了吗?」车炫重看着张霁隆,阴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车大帅教训的是。读书人,也不见得都出息啊!」

  「欸,说到『书』这个字,我可得问一句了,大总裁:宋金金啥时候还我啊?」车炫重挑衅地笑着,「我听说你给她摁到你办公室门口,给你当秘书了?那小妞是我『夜不归家』夜总会的一号小花,被你一直攥着不撒手,不合适吧?」

  「你这是什么话,车会长?你对女性的态度,可真得改改了。宋金金她自己有脑子有思维,长胳膊长腿儿了,我从来没强迫她做什么。再说了,她是你当初派到我身边的,不是你让她加入我们集团的吗?这里面,也根本不存在我『攥着她不撒手』的事儿啊。愿意走愿意留,由不得你我。」张霁隆放下茶杯,看着车炫重。

  车炫重咬了咬牙,然后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行!不就一个马子吗?我太极会不缺花瓶也不缺炮架,算了,送给你了!」

  「车大帅,今天不找我,不光是为了一个宋金金的事情吧?茶叶喝了、果也吃了,姑娘的身子也摸了,咱们该谈谈正事儿了吧。」

  张霁隆严肃了起来,而同时同刻,车炫重的脸上也收起了戏谑。

  「行!上个月初六的时候,你们的三个小弟兄在世纪大路有家『猫头鹰参鸡汤』吃饭,结果把店老板打伤了?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还亲自过问了,店老板是你手下的一个远方表叔,但他也不含糊啊,弄瞎了其中一个小兄弟的眼睛,而且是那个店老板漫天要价,一瓶啤酒故意抹了小数点,要了两百块钱。这个说不过去吧?」

  「嗯……」车炫重皱着眉头,狠咬着下嘴唇却也没发作,他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我看要不然一码归一码,店老板的医药费,你们隆达赔;那孩子的手术费,我拿,按照道上规矩,各按照医院收费标准多加两成,不过分吧?如果那孩子需要眼角膜,我有渠道。」

  「用不着眼角膜,那孩子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其实也是这意思。」张霁隆说道。

  「行,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上个月初八,你们的人放火烧了我们在小商品城一个门市,八十万的成衣一件没剩,这个怎么算?」

  「照价赔偿,然后我多拿……」

  「不行!你们隆达的人,去年前年可没少欺负我们的人!咱们白塔街的朝鲜族,做点买卖不容易!可你们呢?从穆森宏的时代就横行惯了……」

  「那你说怎么办?」

  「小商品城的地盘,可得重新划划道了!以前在八纬路十字路口为界的规矩,得作废。从明天起,三纬路的丁字路口为界,叫你们的人腾出门市,直接给我们……」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车炫重?为一个店铺想忽悠我十间门市?」

  「哼!那我凭什么……」

  「六纬路路牌为界,我只给你让出三个门市。这中间,还有两个门市不属于你我,现在正在出兑,都是好位置。我可以出钱兑下来,然后免费转让给你——当然,过户手续的手续费得你们的人拿。」

  车炫重想了想,点了点头:「嗯,还算讲理。」

  「你光说你们受委屈的事情,我也得说说我的冤枉事儿吧?你们太极会的人就闲着了?南溪街8号仓库和望远路15号铺,我存了两千箱的日本药妆,你们的人趁着半夜没人注意撬了锁,那里面偷得一干二净,这件事你承认不承认?」

  「这个的确是我的人干的……但据我所知,已经七七八八的在楼下那一条街上的美容院和化妆品店里,差不多都卖光了。我从那里头也只是收提成的……」车炫重闷着头闭上眼睛,又说道:「下周从釜山港,有一批护肤品要运过来,我可以从里面拿出三千五百箱来还给你。」

  「操!我的那些药妆可都是资生堂的正品……」

  「我的货也都是爱茉莉的好吗,朋友?自从我掌权太极会之后,假冒伪劣的护肤品早就不复存在了!你两千箱资生堂兑我的三千五百箱爱茉莉,老子还亏呢!」

  「……」张霁隆深吸了一口气,「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拿货之前,我得派去验货。你太极会有同族靠着你吃饭,我堂口上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不是喝西北风活着的。」

  「好说!反正有这位小何兄弟在,他上是条子、他应该公正,他就当个见证人了!」

  ……

  前前后后,两个人你来我往谈了差不多十四件事,每一件事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语气都十分的剑拔弩张,我真害怕下一秒两个人会打起来;但没想到,短短几句话之内,两个人居然就都谈拢了,各有占便宜的地方,但也各有退让,总体上看起来,气氛还算融洽。只有我这个旁听的,在一边时不时地心惊胆战。

  「呵呵,行,这些事都妥了。果然车大帅就是车大帅,说话做事就是痛快。」张霁隆这句话虽然在极力赞许,但他却是板着脸的,而他的眼睛里却带着几分期待——他似乎在等着车炫重提出的下一件事。

  「张总裁,还没完事呢——还有件事,我得想问问你。」果然,车炫重那里还有话。

  「但说无妨。」

  「听说,你们隆达集团十层,现在那里是帮着杨君实搞竞选的总部?对吧?」

  「对啊,怎么了?」张霁隆语气平静,但脸上却不免一惊。

  「明天开始,那些小年轻的将会在全市各个闹市区,开始进行宣传活动?有没有这么回事?」脸上一直多少带着点愤怒的车炫重,突然笑了起来。这个笑,让我浑身都发麻。

  「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我想让你取消他们的宣传活动,您看行吗?」车炫重笑着,凝视着张霁隆的脸。

  张霁隆也看着车炫重的脸看了半天,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车大帅,我记得蔡励晟一直都有点不待见你啊?他想拿掉自己那个『副』字,怎么会找上你呢?而且我记得今年八月份的时候,李灿烈就说过自己不会出来选……」张霁隆所说的那个蔡励晟,便是Y省现任的副省长,Y省蓝党党部主席,而那个李灿烈,这是Y省的蓝党党务秘书长,朝鲜族。实际上论起在党内的影响力,李灿烈要比蔡励晟更强一些,而且李灿烈还是个富豪,他的资产数额在全国都能排上号……

  车炫重没说话,而是继续看着张霁隆微笑,然后摊了摊手。

  张霁隆转念一想,茅塞顿开:「哦,我明白了……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霁隆,Y省让红党当家这么多年了,也该变变天了。你说你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呗?在谁的天下不是做生意啊?还跟那个叫『陆什么冬的』一起忽悠一帮学生,在这大冰天雪地的,帮着他杨君实免费干活?张总裁,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你自己说说,你干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哈哈哈……」张霁隆又笑了起来,「不是,那你说说看,我要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按照你说的做,我能得到什么呀?」

  「都是穷学生、穷白领,李先生说了,如果你能答应,事后他会按照没人一万元现金的数量,给你手下那些叫什么……对,志愿者,给到他们每个志愿者的手里。而那个陆冬青,他不是有才吗?行政议会和省政府,蓝党已经给他预留好位置了,加官进爵!甚至他要是想,可以去首都、去蓝党中央,那才是大有作为啊!在Y省大学和F市师范这俩破地方待着多没意思?至于你,你有啥要求,可以跟我提,我也可以同意,我同意不了的李先生也可以,只要……」

  「唉……我说老车啊,你知道为啥你刚泡进咱们这池子里的时候,问你怎么不去读书吗?」张霁隆嘴巴笑着,眼睛却棱着,「你说你书都没读过、学也没上过,却非得趟政治这滩浑水来……」

  听着张霁隆的揶揄,车炫重没有发怒,依旧笑着,并且还极具黑色幽默精神地回应了一句:「呵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哈哈哈哈!」张霁隆再次忍俊不禁,又收起小声说道:「我告诉你,车炫重,这事情不是约架、不是请客吃饭,这是已经上报的活动,不是说改就能改、说不去就不去的。刚刚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件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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