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眼前徹底殺紅眼的妹妹，低聲的碎念，把剛剛砍斷我左手的亞人，往他體內灌入大量的魔力，亞人身體不斷膨脹，最後如過多氣的氣球爆炸。

「殺死殺死殺死殺死殺死殺死亞人...啊~~怎麼還有亞人在這裡。」

妹妹轉頭，看到與爸爸在一起的亞人王，這時我明白到，妹妹已經不能用不正常來形容，已經因為仇恨跟憤怒而迷失自我，陷入瘋狂的深淵。

「殺死!!」

妹妹一個箭步往我這衝，不，是向我身後的亞人王衝。

不行!不能殺死亞人王，不然我們的計畫會大幅延後，還說不定會徹底失敗。

現在也來不及到靈魂屋前，去攔截剛死的靈魂，這樣下去無法復活被殺死的亞人王。

所以現在必須擋下妹妹的攻擊，但是亞人王周圍只有亞人，就算是身為偽神的爸爸，也絕對擋不下現在的妹妹，只有跟妹妹同等存在才能擋下...對，同等存在。

「嗚嗯...!」

「...疑?」

還好我離亞人王比較近，就算妹妹起步比較早，我還是能比妹妹早來到亞人王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承受妹妹的魔爪，擋下妹妹的攻勢。

「姐姐...」

「...冷靜下來了嗎?」

好痛，現在不只左邊傷口疼痛不已，連左胸口也被妹妹貫穿，連心臟都被挖出來。

不過能夠讓妹妹冷靜下來，這樣也值得了。

「不...不要不要不要!姐姐不要死!我不要再殺死妳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丟下妳了!所以姐姐不要死!不要死!...姐姐...嗚嗚嗚...嗚哇哇哇哇哇哇!!」

「!!」

妹妹從小跟我不一樣，不是一個愛哭的小孩，是心理堅強的人，被欺騙、被利用、還被身邊最親近的人背叛，依然都堅強面對，沒有絲毫畏懼。

然而現在，竟然在我懷中看到，原本只會再媽媽懷中大哭得表情...啊，我想起來了，妹妹那渾沌黑暗的眼神，曾經也看過一次，在我人生的最後一眼，就是妹妹那讓人不捨的眼神。

...原來，原來，原來亞人不只把我跟媽媽，就連這麼堅強的妹妹，也被傷害得這麼深。

我為什麼要在亞人面前強裝堅強，不就是因為我後悔了嗎?後悔以前沒勇氣站出來，幫媽媽分擔痛苦，膽小的我讓妹妹不得不獨自一人逃跑，成了她一生不可抹滅的傷痕，我一直想要回到以前，以堅強的我重新開始，所以我的神性才會是<<躍回過往>>不是嗎?

只裝模作樣幾天就畏懼了嗎?在區區那些亞人面前發抖畏懼，必須由妹妹再一次站出來，不就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嗎?我當時的決心跑到哪裡了?

「妹妹，先睡一下吧。」

「姐姐妳沒事...嗚咕...!」

負面狀態的魔法無法對神起效，就算由我來施放，成功率也是相當的低，所以用最簡單的方式，往妹妹後頸一記手刀，物理性的讓她昏睡。

「【廷達洛斯】...有一個成功逃走了，魔法陣?正好。」

妹妹已經夠努力了，剩下因為我的膽小而過失的，就由裝模作樣的我自己解決。

「爸爸，妹妹就交給你了，我先出去一下。」

「檎檎妳的身體...」

「一邊行動一邊治療就好...這面牆好煩，不要擋住我。」

把妹妹交給爸爸後，必須趕緊追上最後一隻亞人，但這面牆是怎樣?不要擋住我的去路，雖然做得可能沒妹妹好，但區區一面牆我也是能摧毀的。

嘣!

「檎檎...門就在旁邊...」

%%%

『姐姐...妳會恨我當時拋下妳獨自一人逃走嗎?』

握著姊姊的手，提心吊膽的詢問旁邊的姊姊。

跟姐姐成為神後，已經過好幾個月了，但幾天前我們才回想起各自生前的記憶，這不是一件好事。

瘋狂的回憶一口氣湧入，簡直要把內心與大腦一口氣摧毀殆盡，幸好握著姐姐的手，才能讓自己安定下來。

但是我們安定後，兩人的回憶相互湧入各自腦中，雖然沒有自己的記憶清晰，但悲傷與痛苦的感覺沒有缺席，又一次讓我們兩人陷入瘋狂的邊緣。

『...拋下我?』

『就是八...九歲，差不多就是這種身體的那時候。』

『...喔喔，那時是我拖妳後腿，該道歉的是我吧。』

『這樣啊...』

姊姊面露微笑的回答我。

果然，姐姐比我堅強許多。

因為姊姊從小是個愛哭鬼，旁人才會認為我比姊姊堅強，但我知道的，姐姐哭完後，就會放下那些不開心的事，使自己的內心維持乾淨的狀態。

而我沒有辦法，無法像姊姊那樣釋懷一切，每發生一次不愉悅的事，所產生黑色的情緒都會累積在心中，無法將其排出，逐漸充滿我的內心。

最後就像裝著超過容量穢物的盒子，只要一個鑰匙就可以引爆，毀壞我的心靈。

當回憶回到腦子裡時，想起生前最後一刻，因為親手殺死姊姊這個鑰匙，打開了內心的鎖，殺死姊姊後我也發瘋了。

幸好回想起時，姊姊就在旁邊，握著她的手，才沒有讓現在的我再一次發瘋。

『但是姐姐，我還收集那些東西...!』

『...那不是妳的錯，妹妹妳只是被騙而已。』

雖然姊姊不曾覺得我拋棄她，但還是希望姊姊能罵我，好讓我的心舒坦一點，卻被姊姊抱在懷中安慰。

當時看到姐姐身上的"裝飾"，我就明白以前被以復興人類為由，去收集製造武器的材料，都是騙人的。

多半因為握著也回憶起生前記憶的姊姊，回憶完自己的記憶後，也看到了姐姐生前的記憶。

由姊姊的記憶隱約看到，那些材料打造成的性虐工具，是如何欺凌玩弄媽媽跟姐姐，加劇媽媽與姐姐的痛苦...我是如何間接傷害媽媽與姐姐。

『姐姐...』

剛回憶起記憶後，內心雖然沒有崩潰，但也來到了極限的邊緣，無法壓制對人類與亞人的憎恨，一開始好幾度想要直接去摧毀亞人的帝國，殺光上面所有的亞人與人類。

但都被姐姐與師父給攔了下來。

無法發洩憤怒下，黑色的情緒又開始充填我的內心，不過也跟回憶起記憶一樣，只要握著姊姊的手，我就能安定下來。

幾天後，對姊姊的依賴性逐漸減少，現在只要待在姐姐身邊，情緒就可以相當安穩。

『...妹妹妳努力過了，也經歷過太多的戰鬥，雖然我可能不太可靠，但接下來都由我戰鬥。』

『姐姐...謝謝妳...』

不過我可能無法再戰鬥了，這幾天例行性的戰鬥訓練，就會燃起內心的仇恨，陷入半瘋狂的狀態。

『御真檎、亞奈流，裝置完成了。』

遠處師父的聲音，呼喊著我們。

.

.

.

.

.

.

「...夢?」

映入眼底不是與姊姊一起觀看的夜空，而且跟我長得一樣，姊姊的睡臉。

「姐姐!!」

腦袋立刻把為何做那個夢的想法丟在一旁，趕緊掀開棉被，察看姊姊的左手，摸著姐姐的左胸口。

左手完好如初的健在，根本沒有被砍斷過，左胸口的肌膚也相當滑順，沒有被穿過洞的痕跡，看來姐姐沒有被我傷害過...我才不會這麼說呢。

如果我們都還是人類的話，那種嚴重的傷害，絕對是當場死亡，沒有生命跡象。

但成了神的我們，擁有不老不死不朽的神性，那種程度的傷，對我們而言只是有點嚴重的擦傷而且。

雖然知道姊姊...等等，不死的神性是指人類殺不死我們，神只能由神殺死，由我親手挖出姊姊的心臟，該不會...!!

趕緊把耳朵貼在姐姐胸口上，手指放在姐姐鼻子前。

「...妹妹?」

「姊姊!妳沒事吧?妳的心臟不是被我挖出來了?妳真的沒死吧!?」

似乎不小心吵醒了姐姐，要為這道歉的話，哪時都可以。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眼前的姊姊不是幽靈。

「...沒事的，大概是人類時就一直被虐待，所以生命力堪比蟑螂。」

「這可笑不出來啊姊姊。」

怎樣都好，只要姊姊沒事。

「流流沒事吧!聽到妳的尖叫...妳們都醒啦，穿好衣服整理一下，下來吃早餐吧。」

門突然被打開，爸爸擔心的進來詢問，不過似乎看我們一切安好，就放下心來。

「好的爸爸。」

「...是的父親。」

我跟姊姊全裸相擁的回答爸爸。

下床後，跟姐姐都穿起媽媽生前編織的哥德式衣裝，我們最愛的一套衣服，下樓一同品嘗爸爸的手藝。

在早餐中，得知那些入侵者的後續，大部分從這逃跑的入侵者，都被外面潛伏的畜生給殺死，只有一位成功回到他們主人旁，但也正好給姐姐展現出我們實力。

不過這些事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

「爸爸可以鍛鍊我嗎?」

「嗯?我想我沒有東西可以教流流喔。」

「魔法方面，因為爸爸跟媽媽在這個世界生下我們，我們會兩邊的魔法，最強的存在。」

「真有自信。」

「劍術方面，我也有跟爸爸匹敵的信心。」

「還真敢說。」

「不過心理方面，我絕對比不過曾被稱為救世主的黑狼將軍，所以...請鍛鍊我的內心爸爸，不，黑狼將軍。」

我知道我的弱點，這個弱點不克服的話，絕對會對往後計畫有很大的影響。

像是近期可能就會由我跟姊姊，沒有其他士兵可以指揮下，必須兩人攻下南方人類國度，這是不能誤傷自己人的任務。

所以在餐桌上，低頭祈求爸爸。

「黑狼將軍...別再用這個稱號了，給我稱號的那些人，毫不猶豫的背叛我們，我也無法保護妳們母女。」

「...那不是爸爸的錯。」

原本以為用那個稱號，可以讓爸爸高興，但似乎錯了。

不過姐姐隨即走到爸爸身旁，安慰爸爸。

「...爸爸我也想拜託你，也鍛鍊我內心的膽小。」

姊姊也跟著我一起低著頭，向爸爸拜託。

「真是的，妳們不用低著頭，妳們可是我可愛的女兒們，妳們的拜託，我當然會答應。」

小说相关章节：祭品性虐記(Ⅱ) 帝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