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那一次過後，周棋洛開始避不見面，雖然還是在城堡的領域內活動，但他總是有辦法躲到不見人影。而另一頭的李澤言，因為日理萬機，暫時顧不上這隻小貓，就安插了自己的眼線，隨時掌握他的消息。

*

如此這般的躲貓貓，硬是讓他磨到了月圓之夜。

月圓這天，周棋洛甩開緊跟著他的眼線，藏到城堡境內的森林深處，施展了絕對限制的結界，暗中召喚自己的好友過來。

一身標準魔女裝束的悠然，從傳輸魔法陣中輕盈降臨，同樣在升等實習中的他是周棋洛的跨班搭檔，也是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

悠然等魔法陣完全穩定後，邁出果斷的步伐，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周洛洛，你知道上次我在門的另一邊等你多久嗎？」

「事出有因，你不要生氣嘛……。」

「我是擔心你有什麼事。」悠然打從心裡覺得不省心，這人雖然是萬眾矚目的優秀，骨子裡的小迷糊卻只有他知道。「今天讓我過來，是想讓我幫你什麼事？」

「帶我離開這裡。」周棋洛馬上說出他心中所求，這次課題能不能順利完成已經不重要了，大不了留級，就是別再跟李澤言有任何瓜葛。

「這可是關乎你能否升等的重要課題。」悠然雖然早就知道好友萌生退意，但沒想到是認真的，只好輕聲地再次確認。「你認真？」

「嗚，當然是真的，悠然你會幫我吧？」周棋洛欲哭無淚，這次再走不成，恐怕就沒機會了。

「好、好、好，我又沒說不幫你。」

「你最好了！」周棋洛破涕為笑，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深怕李澤言發現。「不過我們要快點離開。」

「是、是。」悠然用魔杖一揮，閃著光芒的手環霎時乍現，緊緊聯繫著兩人的手腕，他接著詠唱著咒文。「永夜啊，此刻聽從我的指示，將通往月亮的璀璨道路打開吧！」

隨著詠唱咒文逐漸浮現的是扇忽明忽滅的門扉，如雲霧般不具實體。

確認只差最後一步，悠然堅定地揮舞魔杖。「魔界的子民無所畏懼，命你現其真身──…！」

完美達成開門儀式的悠然收回魔杖，他向前推開裝飾著彩繪玻璃的鍛鐵門，裡頭是無限延伸的星河，連接著他們居住的國度-月亮上的魔界。

「好了，抓緊我的手。」

「嗯。」

周棋洛露出鬆口氣的微笑，緊緊握住悠然的手，把心裡對李澤言的遺憾都選擇性的拋諸腦後，踏進回魔界的路。而門在他們兩人進入的瞬間消失，連帶結界也一併瓦解。

*

等到李澤言發現周棋洛不見的時候，已經是隔天早上。眼線彙報消息時他全程冷著一張臉，如寒冰霜刃般叫人牙床打顫。李澤言默默握緊拳頭，怪自己過於輕忽小貓的行動力，就遣走辦事不力的下屬，走到能眺望國土的落地窗前，勾起不易察覺的笑容，此時的他心中已有定奪。

*

周棋洛趴在悠然家的桌上，嘆了第N次氣。已經錯過更換課題時間的他只能先遞交放棄書，然而他覺得自己的指導老師不會同意。

「不要在我住的地方嘆氣，幸福會溜走。」悠然從魔藥學的書中抬頭看他一眼，把手邊的藥草茶用咒語啵地一聲加熱，推給坐在對面的人。「喝了，對你的精神有益。」

「悠然──…」周棋洛瞅了一眼語氣苛薄的好友，端起藥草茶默默地喝起來，心情才逐漸緩過來。

「對了、洛洛，我差不多該檢查你尾巴上的戒環了。」悠然闔上書，從高腳椅上跳下來，走到周棋洛的身後，催促著他。「快點讓我看看。」

「悠然──…關於這個、這個戒環呢……」周棋洛吞吞吐吐的縮起肩膀，順便把自己的尾巴藏在胸前。

「周洛洛，你不會是已經破戒了？」悠然不可思議的拔高音，捉過周棋洛的尾巴，上面不僅沒有當初設下的戒環，甚至連尾巴的尖端都透著暗紅色，這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你、你聽我解釋…我、我不是自願的，都…都是王上……」周棋洛越說越小聲，他只要回想起那天晚上，就羞恥到血液倒流。

「不要動，我現在幫你偽裝一個。」悠然黑著臉拿出自己的魔杖，朝尾巴念出一串咒語。「你要記得，現在的戒環不具任何制衡力，你如果再破戒我就不管你了，聽見沒──…？！」

周棋洛嚥下一口唾沫，溫順的點點頭。惹天惹地惹李澤言，就是不准惹悠然。

悠然嘆了口氣，拿自己的好友沒辦法。

天生面容精緻的周棋洛，除了備受喜愛外，更是長期被覬覦的對象。許多傾心於他的人，都在等他成為獨當一面的魅魔。至於原因，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而失去戒環的低等魅魔，就像是暴露在狼爪下的小綿羊，這對周棋洛是多嚴重的事態，當事人似乎完全沒有警覺。

這讓一直小心保護周棋洛的悠然感到頭痛不已。他心想，現在先暫時先種下自己的印記，建立無法切斷的連結，才能預防不該發生的事情。

認為是個解決方法的悠然，用自己的魔杖劃開薄嫩的手腕皮膚。「周洛洛，把我的血喝下去。」

「為、為什麼突然……」周棋洛面無血色的接過悠然的手腕，明顯抗拒著。

「我要跟你締結魔女契約，快點喝下去。」悠然逐字逐句地強調著。

深知悠然脾氣的周棋洛只能照辦，他知道能讓他緊蹙眉頭的事，肯定是大事。

看見周棋洛飲下鮮血後，悠然快速詠唱著咒文，卻在即將完成的瞬間功虧一簣，讓他詫異地思考為什麼，很快他就得出了結論。「周洛洛，我看你還是乖乖完成這次的課題，因為你已經沒有選擇權。」

「為、為什麼──…」周棋洛不解的問。

「你連什麼時候被種下印記都不知道，還妄想從那位主君的身邊逃開？」悠然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拿起藥草茶一口飲下，鎮定自己的心神。

腦筋一片空白的周棋洛，顯然沒有相關記憶，他小聲的問。「印記可以撤銷的不是嗎？」

「那也要看對方願不願意──…」悠然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徹底被自己的好友打敗。

「總之，你現在乖乖待在我家，我要出門送藥，等我回來再陪你一起想辦法。」

周棋洛自然且親暱地幫悠然套上斗篷披風，還準備好裝滿藥劑的藤編提籃。「我不能一起去嗎？」

「不、行──！」悠然十分嚴厲的拒絕，他可不想讓周棋洛在外招搖，畢竟他的實習課題也是選在人界的小鎮。

「還有，冰箱有我做好的三明治，肚子餓的話就吃掉。」

「知道啦。」周棋洛知道悠然是擔心他的處境，就笑咪咪的目送他出去。

*

悠然離開屋子後，周棋洛就接到指導老師送來的信，內容大致上是關於課題的事情，要他趕快回學校一趟。

雖然被種下印記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的方案，但他心想至少先和自己的指導老師好好談談，就沒有等悠然回來。他開始詠唱著每位學生都牢記在心的座標傳輸陣，回到學校。

*

周棋洛來到跟指導老師約好的塔頂鋼琴房，卻發現空無一人，正覺得奇怪時，耳邊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

「找到你了。」

「王、王上？！」周棋洛掩住自己的耳朵，倒退了三步之遠，眼睜睜看著李澤言把鋼琴房的大門上鎖。

「很意外我會出現在魔界？」李澤言輕笑一聲。

周棋洛很想點頭承認，他確實沒料到李澤言能追過來。「王上，我已經交出放棄書，所以你就放過我吧！」

「你說的是我手上的這份？」李澤言亮出簽有周棋洛名字的放棄書，優雅地撕成碎片，再從掌中生出火焰將之燃燒殆盡。

「我、我還可以再簽一份、兩份──…」周棋洛無力地虛張聲勢著，他本來就沒有把握自己的指導老師會答應。

「不要白費力氣，以後你歸我管。」李澤言不鹹不淡地告知這個霸道的決定。

「我、我拒絕。」周棋洛持續往後退，他正在等一個適當的時機，好從離他最近的窗戶跳窗逃走。

卻被李澤言看穿，早一步拉往懷裡牢牢抱著，罕見地為此動怒。「命，不要了？」

「嗚、才不是，我也會怕──…」周棋洛在看見窗外的高度後瞬間回神，緊挨著李澤言，像隻受到驚嚇的小貓。

「會怕就好，以後別做這種少根筋的事。」李澤言輕撫懷中的周棋洛，把他帶回鋼琴椅上好好坐著，耐心地等他收捨情緒。

好一會兒，周棋洛才開口說話。「王上，我身上的印記是你種的嗎？」

「呵，終於發現了？」李澤言滿意地勾起唇角的弧度，他還在想這麼遲鈍的小貓什麼時候會察覺。

周棋洛點點頭，雖然他根本後知後覺。當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個溫熱、綿長的吻。

「剩下的回去再慢慢說。」李澤言溫柔地摩娑周棋洛的唇瓣。

「我又沒答應……」周棋洛滿臉通紅地拍掉他的手，這個男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這可由不得你。」李澤言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周棋洛攔腰抱起，直接在塔頂打開回去人界的門，強制把逃家的小貓撈回去。

周棋洛這才想起，主宰人間的李澤言，本來就擁有魔界的通行證。嗚，他回來都還沒滿一個禮拜呢……

*

是日入夜，周棋洛遮著自己的臉，不敢看眼前的景象。嗚，悠然、如果我真的不小心再次非自願破戒，到時候你要原諒我。

「在想什麼？」李澤言俯下身撥開周棋洛的手，在他的脖子上烙下鮮明的殷紅吻痕。

周棋洛委屈地推開他。「王上，你害我以後不能參加魅魔的成人儀式。」

「哦，是什麼儀式？」李澤言挑起眉毛，他倒是想聽看看。

「通過最終升等實習的優等魅魔，會在挑好的日子跟萬中選一的人結合，藉此解除戒環的禁制──…」周棋洛越說越小聲，他是說了什麼，怎麼這位主君的臉這麼黑。

「不准。」李澤言低吼了一聲，聽得出來十分不悅。

「王上大白癡！」周棋洛也不甘示弱，回吼了回去，也不想想他是因為誰才破戒。「我、我早就…嗚──…」

李澤言會意到周棋洛話語裡的意思，輕聲細語地向他道歉。

周棋洛紅著眼眶抽鼻子，拉過自己的尾巴，詠唱咒文讓悠然為他重新設下的戒環袒露在李澤言的面前。「真正的戒環因為王上已經消失了，現在的只是裝飾品，如果被學校知道的話…….」

「笨蛋，不需要擔心那些事情。」李澤言伸手抹掉周棋洛未乾的淚痕。

「反、反正，從現在開始…王上不准再對我…做過分的事──…」周棋洛趁機維護自己的主權，不過他也無法忽視抵在自己小腹上又硬又熱的男性象徵，羞紅著臉提議。「如果王上不介意的話，我、我的腿縫借你……」

「哦、你認為我會滿足於此嗎？」李澤言輕笑一聲，自己的小貓終究過於天真，不過未來的時間還很長，他願意稍稍配合。

說時遲，那時快，李澤言勃起的性器已經在周棋洛夾緊的腿縫中插送著，讓腿縫的主人微微顫抖著。

周棋洛嬌喘著氣，看著滴垂著些微精液的龜頭，穿梭在自己的腿縫間，不禁聯想到初夜的種種，一時忍不住刺激。「嗚、王上…你先停一下──…」

「小色貓，我都還沒射，你就先受不了了？」李澤言一面繼續挺腰，一面伸手擼動周棋洛現在過於敏感的柱身，很快就獲得射出濁白後眼神迷離的小貓。

他滿意地撐開周棋洛的大腿，綻開一抹迷人的微笑。「讓我好好教你。」

周棋洛還未來得及抗議，就馬上被抓住弱點，沉浸在快感造成的酥麻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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