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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集第三季 还乡篇1

[db:作者] 2025-07-19 08:06 5hhhhh 3540 ℃

“好,干劲涌上来了!一口气登上最高峰吧!”

“那么,战场侦察就交给在下吧。”

“世上没有无法攀登的山峰,也没有无法跨越的绝境!”

“绝不辱没雪境之名。”

………………

距离庆功宴并没有过去很久,离“诺尔天灾剿灭”所过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罗德岛在向北进发。

博士,阿米娅,凯尔希等高层全部离开,对于整合运动被全歼一事,他们有必要向联合城市联盟报告。

但罗德岛在向北,一路向北。

全然不管离去的三位高层,向着那神圣的雪域前进。

全速前进的罗德岛仿若一座狂奔的山脊,蒸汽喷涌就是山腰的云霞,齿轮的转动发出山脉的回响。

但与远处那银白色的巨神相比,太过渺小,太过可笑。

还有不到半天的路程。

谢拉格,罗德岛朝着谢拉格前进。

空气开始变冷了,是来自圣山的寒风。

远远的,淡淡的,为酷暑猛兽献上清凉的莲花。

白发的菲林少女趴在甲板边的护栏上上伸了个拦腰,她一直看着那里,看着自己的故乡。

隆隆声从头顶传来,是雷暴吗?不,当然不是,现在可是晴空万里,非常适合飞机的起落。

直升机螺旋桨带动的劲风差点将她的帽子带飞,不过眼疾手快的攀登者并不允许它这样做。

“嘿嘿!他回来啦!”显得很开心,看着绕岛盘旋的铁鸟,她的嘴咧得很开。

例行三圈后,直升机稳定地落到了停机坪。

“有劳您了!”伴随道谢声,讯使从机上跳下。

没有接风洗尘,没有欢迎仪式,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信件交到它们的新主人那。

下三层甲板右转十五个房间,门口歪歪扭扭用蜡笔画着三个生物——猫头鹰,飞龙,和长角的小孩。

是赫默医生的办公室,伊芙利特的涂鸦在单调的钢铁蜂巢中成了最好的路标。

送信本不应该有先后之分,照理来说,还是顺路而为比较好,但他自己判断,应该先将这封信送到。

整理了一下因为赶路而沾染风尘的妆容,清一清嗓子。房门轻叩三下“打扰了!赫默医生,我来给您送……”推门进房。

话没说完,因为进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桌上熟睡的短发女性。

一旁正对着作业咬牙切齿的伊芙利特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抬头一望,见讯使站在门前。

迅速地站了起来,笑容止不住地从脸上浮现,不,她从来没有考虑过隐藏笑容。开心时就开怀大笑,难过时就放声大哭,然后顺手放一把火,这就是伊芙利特。

“啊!你……”刚说出一个字,就见讯使不断比着“嘘”的手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孩子。

看着熟睡的赫默,他本想把伊芙利特唤到跟前,将信交给对方,但就是看赫默的这一举动,好像让伊芙利特误会了什么。

于是,她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接着蹑手蹑脚地逼近了睡美人的身后。

当迅速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哇呀!!哈啊啊啊!伊……伊芙!?!?”

要不是离桌子太近,她恐怕会直接跳起来。

伊芙利特倒是一点也不手软,直奔着她的腰部捏了下去。

“哈啊啊!别……呀啊哈哈,伊芙……住手哈哈哈……”

“赫默!!!起床啦!!那家伙写信回来啦!!”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呀呀!你快停下!!”

然后她才停下。

短发女性调整着突然被打乱的呼吸,眯着视力模糊的眼睛转身戳了戳伊芙利特的肚子。

“淘气包!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小姑娘一脸笑意地躲避着戳击。“嘻嘻嘻,还不是想快点叫醒你嘛!”

迅速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那个,咳,让你见笑了。”戴好眼镜,赫默医生站了起来。为掩饰尴尬而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是博士的信件,请查收!”没有对刚刚的所见做任何评价,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讯使递上了一封信件。

“谢谢,有劳你了……”接过白皮的信封,黎博利女士有点疑惑。“请问,只有这一封吗?”

只有这一封吗?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全罗德岛的人都知道,当博士长时间离开时,不定期地,会通过邮寄信件给岛上特定的留守人士安排工作任务,但其中有一个例外,也就是赫默。

每次送信时,花白的封皮之中总会掺杂一封带有褐色花纹的信,上面附有一根白中掺黑的羽毛。

那是博士给赫默医生的私人信件,惯例如此。

但这一次,却不竟然。

“是的,我反复确认过了,只有这一封信。”讯使说。

博士不对劲,自从他被凯尔希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后,他有些不对劲。

虽然无论处事,说话,都还保有一贯的风格,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人情味?或许是这样。

“是吗……辛苦你了。”收起信封,赫默医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感情。

眉宇间的寂寞被她藏得很好。

微微鞠躬后讯使便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信要送。

给格拉斯哥帮的首领,给企鹅物流的老板,给龙门近卫局的现任警司,给前整合运动领袖,现特别行动组X的队长……

还有最后的一封,给银灰。

就如第一封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样,这一封留到了最后,也是出于私心。

银灰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宿舍。

他在训练场找到了自己的老板,还有角峰。

近卫与重装,两者本不应该同时在此出现,但此刻,二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与对方的交手中。

讯使就这样守在门口,也不进去打扰,他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会像如此。两臂抚剑状搭在小腹之前,站的笔直。他已经收起了那副营业性的微笑,因常年奔波而黝黑的沧桑的脸庞状若磐石。

好像他可以永远这样站下去。

但是打断他等待的是那名少女。

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崖心从甲板上下来了。

也不能算是拍,只是用手指点了几下。从右边点,猫腰来到左边。讯使转头寻找身后的人儿,崖心不停变换着位置躲避他搜寻的视线。

很廉价但同时也很经典的恶作剧。

背着手跳到一旁,灰白的短辫在笑脸前轻轻摇摆。

“小姐,请不要捉弄在下啊……”语气略显无奈,看着这位年轻的小攀登者,讯使假装抱怨似的轻声说道。

她轻轻潜伏到了讯使身后,完全可以通过大叫一声等方式去吓他一跳。

但她选择了这种安静的方式,为的也就是不打扰房中交战正酣的两位兄长——虽然训练室的隔音效果其实很不错。

“诶!”突然窜到跟前,“不是说好了,我俩独处时不要叫我‘小姐’的吗!”声音轻轻的,崖心刻意压抑着发声。

是,她不常来训练室。比起室内,她还是会更喜欢户外的锻炼。

“那……崖心?”迅速也配合着,悄悄说着。

“恩希亚!”脸鼓了起来。“叫恩希亚!”

“这……恐怕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叫你贡布,你也叫我恩希亚就好了!”靠近,“来,和我念,恩,希,亚!”

“……好好好,恩希亚小姐……”

“不准加小姐!”

“……恩希亚。”

听到纯粹的这三个字后,希瓦艾什家的幺妹才再一次笑着退开,笑得很甜,笑得很灿。

“呐,贡布,”贡布——谢拉格语中所代表着守护神的名字——也就是讯使。恩希亚唤着他。

“马上就要回谢拉格了的说,咱们可是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呢。我已经等不及和雅玛她们说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了!还有雪莲奶茶!我超级想念那味道的!啊~~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还是那么多雪,嘛,不过既然是叫雪境雪境地,哪会因为咱们悄悄离开几百天就变了呢是不是,虽然圣女也悄悄跑了……啊啊啊,没什么,什么都没有!诶嘿嘿~那,那啥啊,我还和叶莲娜姐姐约好了去山上堆雪人呢!还有啊……”

滔滔不绝,手舞足蹈。

用最轻的声音描绘最快乐的事,用最欢快的表现掩盖住自己的不安与寂寞。

恩希亚,崖心,她成长了,确实地成长了。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干员崖心,已经成为了在全罗德岛都数一数二的,能独当一面的特种干员。

崖心,高攀巍峨而抬手触摸苍天,踏遍险峻,身入泥泞,但她的心,就如她的名,在山巅,在天边,在那世界的最高处。

“小……恩希亚,”贡布终于打断了她的掩饰,这个问题他一定要问出口才行,为了喀兰,为了银灰老爷,为了圣女大人,也为了自己。

“你真的不回去吗?”不回到谢拉格吗。

“……哈,回去啊,当然要回去的嘛,不然我刚刚说的那么多不要都是空想了吗,啊!还是说你刚刚开小差了没有听我说话!好你个贡布……”

“我是说,”再次打断了眼神飘忽的少女,少年的语气里是不容嬉闹的沉重。“你真的……不留下来吗,在谢拉格,在我们的故乡。”

空气安静了下来,恩希亚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咳嗽了一声,抬手压了压帽子,尝试用短短的帽檐去掩住眼神里的悲伤。

罗德岛将会在谢拉格停靠一周的时间,在那之后,便永远不会再回来。

不单单是谢拉格,维多利亚,炎国,哥伦比亚,雷姆必拓……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国家。

最后的一周,或是永远——这是与自己故乡做出告别的时间。博士和阿米娅给了干员们一个机会,带走自己招聘合同,从此再无与罗德岛有所挂钩的机会。但也提供了另一个机会,让自己看到世界尽头的机会,生活在一片没有矿石病,没有感染者,没有战争的绝对乌托邦之下的机会。

崖心,她选择了世界尽头。

她想去看看,看看那地方,究竟拥有什么。是远比圣山还高的山峰?是直通地狱的悬崖?是茫茫无际的花海亦或是寸草不生的荒芜。

探险家,孤攀者,想去看看。

“嘛!是这样的说!”短暂的沉默后,满脸春光的乐观少女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的,姐姐也好,老哥也好,角峰叔也好。我知道的,危险是很危险的啦,但是,你看,那个……整合运动的问题也处理完了,病之后也可以治好的,姐姐也已经和老哥和好了,是吧,而且你看!我现在可是很强的呦!在特种编队里我的战斗力也是名列前茅呢!呃……”想找到能说服讯使的理由,想让面前人放心。

讯使不可能放心,无论她怎样去辩解或者安慰。但贡布也不可能阻止恩希亚。

可他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或许只是想自我安慰而已,让自己产生“我阻止过她”的感受而已。

他其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单纯地看着眼前的姑娘手忙脚乱地说着那些或许能让人感到宽慰的话,即使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仍看着她,看着她的一切,眼神深的仿佛想把她刻在瞳仁之中。

“总!而!言!之!”太过专注于观察,没有意识到恩希亚早已大步跨到自己身前,“啪”地用巴掌挤住了自己的脸。“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一定还会见面的!我保证!”

“我可是要触摸天际的崖心!没有什么障碍是我无法跨越的!”

一边说着,一边揉捏着与肉感没有关联的黝黑脸颊。

脸上传来的感觉有些粗糙,是一双战士该有的手。

讯使半猫着腰,崖心则微微垫着脚尖。

两人对视着,久久没有做出回答。

“所以说,”打破沉默的依然是恩希亚,不过现在也只有她能正常说话而已。“笑一笑,呐?”

歪头,露出了今天最灿烂的笑容。

“嗯?”贡布愣了一下。

“我说,笑!一!笑!啊!”

毫无防备地,恩希亚捏住了贡布的肋骨。

“噗!”没有想到这一下突然袭击,讯使被刺激了一下。

挠痒痒,依旧是挠痒痒。

自从博士将这种行为开发为拷问项目后,潜移默化地,干员内部也开始频频出现使用这项“技巧”进行惩罚或是打闹。

崖心算是“地下竞技场”的王者,凭借天生的恶作剧之心,加上灵巧的身手,大多女性干员都在她的攻势下娇笑着溃败。

不过她倒是第一次对男性干员下手。手感与女性们的截然不同。

真正的战士的身体,不,或许用“战士”这个词不准确。暗锁、狮蝎、食铁兽,甚至是暴行姐和杜宾教官,她们无疑都是一流的战士,但,不,那不一样。

厚实,坚硬,就像是握上了一株根深叶茂的云杉树体。

总体来说,手感确实是非常的……好,但这具身体更适合用来享受刀枪的洗礼,而不适合呵痒打闹。

一时间,“王者”感到一筹莫展。不晓得是手法的原因,亦或是讯使本就不怕痒,捏,刮,揉,崖心的攻势始终收效甚微。

“呼……咳呵……小……小姐?”

“说了不准这样叫啊!!”

“唔呼!”

不过她倒是没有放弃,依旧一波一波地加强攻势,试图找到少年的弱点。

“小……呼呼……恩……恩希亚,请……请不要捉弄在下……唔呼啊……”

“看招看招!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别……嗤嗤……要是被老爷他们听见了……唔呼呼……”

讯使貌似是在憋笑,为了不打扰一墙之隔,激战正酣的银灰与角峰。但事实上,这点痒感远达不到令他笑出声的程度。

这么说,也算是骗一骗女孩,让她觉得这攻击很有效,让她以为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不过崖心却一点停下了的意思都没有。

她慢慢往前,他步步后退。由于速度不同,加上路边堆砌的训练素材,难免脚下一绊,也就摔到在了地上。

崖心在上,身下躺着讯使。

就这么趴在他的身上。

缓过神来之后的一瞬间,感到的不是尴尬或是羞耻,讯使首先做的一件事,是确认小姐的安危。

“小姐!没事……噗!”

只是又被打断了。

“小姐小姐地,我们真的有疏远到这种程度吗!?”任然是半开玩笑的调侃语气。

“别闹了……呼唔……再这样下去,在下也是会生气的……”

“咯吱咯吱咯吱!看招!”

“嘻哈!唔呼……这是你逼我的啊,恩希亚!”

“唔咿!!”

非常轻松地抬起胳膊,两只手都捏在了崖心的腰上。

伴随口中发出的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叫,小小的雪豹一下直起了身子,双臂也下意识地收回夹紧,虽然夹紧胳膊对腰部的刺激不存在任何组织效果。

也就这一瞬间的空档,讯使猛地发力翻身,扭转了局势。

现在,是贡布在上,将恩希亚按在身下。

秉持着只要我不被挠到就不会输的常胜定理,崖心未尝败绩。

只是可惜,这次的对手,与自己完全不是处在一个量级。

“那……那啥,贡布?咱们有事好商量~”

其实她是想挣扎的。不过那讯使倒也狡猾,就把手必成抓握状悬在那裸露的腰身的两侧,这是赤裸裸地威胁。

他完全可以直接捏上去,但多多少少,他认为不太合规矩,即使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事与规矩完全不沾边。

“准备好了吗?恩希亚?”

“没……没有!永远都不可能准备好的!”

“其实问你准没准备好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手开始靠近。

“啊啊啊!等会等会!呃……那个……啊对,不能搞出太大动静!要是影响了哥哥他们怎么办!”病急乱投医。

“这个还请不用担心就好。”

“呜呼呀!!”

就这样捏了上去。

然后,也只是叫了一声。接着她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尽可能地抑制笑声的决堤。

讯使是几乎没有一丁点挠痒经验的,不过也只能说他的手法并不高超而已,单纯的,如何令人发痒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即使技术不够,奈何恩希亚过于敏感,也就无伤大雅了。

不被挠就不会输,不过一旦中招,搞不好就是溃败。

“唔呜呜呜!!嗯嗯!!”两手死死地扣在嘴上,但即使这样也依旧抑制不住地发出了闷笑。

“不能让哥哥听见。”是这样想的。

上半身不停地扭动,可惜能给她活动的空间非常少。

两条腿也疯狂地踢蹬,即使这样做根本无法阻止讯使的动作。

一条腿踢得老高,腰也尝试挺起,想把贡布顶下去。

讯使的体重并不很高,但要稳稳地压住崖心还是非常轻松的。

用了几乎所有可能的方法缓解痒感,非常遗憾,没有一样成功起效。

最初痒感来得还不是特别剧烈,不过说不剧烈也足够让她受的了。她还盯着贡布,希望通过眼神交流的方式告知对方自己知道错了。

毕竟,要是一个忍不住笑出来了,让银灰听见了,先不说有失体统——虽然自己也没在意过——更加重要的是,这绝对丢死个人。

于是她用她那水灵灵的,及其诚恳的,满带这哀求的眼神看着讯使。

可惜讯使根本不看她。

基本上,他的手捏在哪个位置,他的眼睛就落在哪个位置。

最初是肋骨下方,那里的手感稍微有些奇特,往上就是肋骨,那里有骨头作为支撑,手感偏硬,而往下又是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腹肌,弹性十足。可唯独这两块宝地之间的交界点却软得异常。

他就慢慢捏着,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气,生怕弄疼了恩希亚。

其实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自认自己就是个粗人,加上本来也就没什么经验,索性还是不要对这种高难度地段下手了。

于是他的目光——以及他的手,转移到了洁白,弹滑的腰际。

“呜呜!!!嗯!!!!”

高高地把头仰了起来,发出了非常不得了的闷哼。

原来这里这么怕痒的吗。讯使这样想,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

先是普通的揉捏,之后慢慢地发现,好像只用大拇指和中指去操作效果也好得不得了,原因是恩希亚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声音又一次被提了上来,伴随着一阵大得不得了的挣扎,险些把讯使掀翻下去。

被吓了一跳的贡布倒是也就暂时停下了呵痒,不过也就停止了那么一瞬间。

因为当他稍微有些歉意地看向那双大眼睛时,我们的崖心,这位小恶作剧专家,居然誊出了一只手,尝试对讯使再次进攻,试图打击报复。

之后,当然,她被挠得很惨。

只用两指作为按压点,事实证明效果是极好的,尤其针对这种不带赘肉的精良腰身。

而且讯使发现,越往下,越贴近盆骨附近,刺激效果就越好,手感也会越好。

可恩希亚并不这样认为。

刺激点越向下,那股异样的感觉也就愈发明显,仿佛电流通过全身,脑子里一片混乱,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保持着抑制笑声的动作。

莫名其妙地,她甚至感到有些舒服。

呼吸开始急促,脸上开始发烧。

也不清楚她有没有后悔刚刚那个空档时的所作所为。

讯使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现在仅仅只是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与这位少女“亲密接触”个够。

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刺激她呢?

“呃……我想想,博士以前好像教过我来着……是……这样?”

放弃了揉捏,两只手,一共八只手指,开始在小腹两侧爬搔。

“呼呀!!!”叫出来了。

而且声音很大,很……可爱。

这次是确实地被吓地停下了。

恩希亚凌乱不堪地躺在地上,头歪朝一边,潮红脸上带着泪痕,嘴角甚至依旧扬着。因为索取氧气而不断起伏。

出汗了,身上全是汗,汗水从她的腰侧滑下,搞得敏感的身子一个激灵。

讯使看着他,没人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没有立刻站起身,或是退到一旁,而是缓缓转过了身,背对着少女。好像是愧疚,好像是不敢面对她。

很奇怪,一向敢作敢当的讯使,居然用了这种方法。

是因为自己刚刚无理取闹发动的突袭吗?还是因为我选择离开?不论理由是什么,恩希亚能感受到,这位一直以来的好好先生,正在生气。

支撑起身体。挠痒让她有些许的气息紊乱,但是对于崖心来说,这种“运动量”还远远不至于让她感到累。

“你小子,刚刚真是太过分了!差点痒死我!”她完全没把刚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这也仅仅只是玩闹性质的“惩罚”而已。

笑骂着拍打讯使的后背。

“呐,贡布,”象征性地拍了两下之后,手扶上了他的背。

那样的宽阔,虬节的肌肉也是如此坚硬。紧身衣下坑坑洼洼,沟壑万千,是他为了希瓦艾什家付出所得到的勋章。

“你会想我吗。”问出这句话时,恩希亚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她不应该是这种人。

可是她就是想,就是希望,希望这个俊美的少年能够记住她,能够想起她。

“我会想你的,”她接着说。“哥哥,姐姐,大家,我都会想念。”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我一定会想你的。”

一定会想他的。

“呐,贡布,”她又说。渐渐地,不仅限与手掌,恩希亚扒住了他的后背,脸贴在他的背上,聆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一定会的。”

“我发誓。”

不带有一丝玩笑的成分,轻轻的说出了这充满分量的的话。

“原谅我,好吗?”

不知道恩希亚究竟是带着何种感情说出的这句话。

靠着的人怔了一下,活动活动脊椎,稍稍坐直了一些,然后回过头来。

恩希亚也抬起头看着贡布的侧脸,心中波澜万分。

“恕在下拒绝。”笑。

“啊!?”

突然感觉脚底一凉。

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还被压在讯使身下。

靴子,被脱掉了。

“在恩希亚今天笑出来之前,在下是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是白棉袜。

“那……那啥,不原谅其实也没关系……”

“呼呀啊啊哈哈!!”没给她准备的机会,直接动手了。

毕竟是登山者的脚,脚底的茧痕实在算不上少,在粉白的表面镀上了或多或少的一层黄色。

脚型非常修长漂亮,与本人一样,皮肤是那样的白净。

不过有茧与否,貌似和怕不怕痒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毕竟脚心,足弓内侧和指缝,也很难生出茧来。

突袭让她没能成功捂住嘴,也算是笑出来了。

反正也已经决堤了,她倒也就不在乎了,索性就放声大笑,手也省得再去照顾嘴,而是不断捶打讯使的后背。

“呜哈哈哈哈哈……别……呜呀啊啊!”

“笑了……哈哈哈哈已经笑了啦,停啊哈哈哈哈哈~”

“哈呀呀,那里不行!那里不行!呀哈哈哈哈哈!!”

可是贡布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用着不同的手法,掰住脚趾,在所有能触及的地方下手。

他在发泄,他在缅怀,他的心在流泪。

“你们……这是在?”

……

打断这场挠痒秀的人站在路口,粗大的尾巴慌张地不知道该放到哪,要不是被人看着,估计她已经用嘴叼住自己的尾巴了。

喀兰的圣女,希瓦艾什家的长女,代号初雪,恩雅·希瓦艾什,打断了他们。

气氛异常尴尬。

三人面面相觑,呆在原地。

完了。讯使心想,自己居然对小姐做了这种事。

完蛋。崖心想着,被姐姐看到了,太羞耻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初雪。

阴暗地低下了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怎么能这样……”

地上的两人吓坏了。

“圣女大人……在下……那个,十分抱歉!”

“姐姐!你别生气,贡布他没有恶意的……”

“怎么能这样……”又重复了一遍。

讯使已经在脑中构思好遗言了。

“你们……玩的这么开心,居然不带上我!!”

……

嚯。

这次轮到崖心想遗言了。

“姐姐!别别别别别!!哇呀呀哈哈哈哈哈!”

“我记得恩希亚你这里最怕痒了,咯吱咯吱咯吱~~”

“圣女大人……”

“愣着干啥,贡布快来帮忙啊!”

“哦……哦。”

“饶命……呀哈哈哈哈哈!饶命啊!!!哥哥救我啊!!!”

………………

等到银灰与角峰两人走出训练室看见靠在墙角已经睡着的三人时,已接近黄昏。

“有失体统,我去叫醒他们。”角峰说。

“无妨。”披上外套,将剑插回手杖。

“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而且,这估计也是领别前的狂欢了。”

“……老爷。”

“嗯?”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哈!”豪迈的苦笑,喀兰之主的心中也不好受。

“以我的角度来说,我确实是不希望恩雅她们面临什么危险的,谢拉格的家族纷争也好,海里的那些东西也罢,我都不想。”

“但……长兄如父,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她想要往哪里飞,也该交给她自己决定了。”

“希瓦艾什家,没有懦夫。自己选的路,无论多么坎坷,我相信她都会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看着靠在姐姐肩膀上的小妹,恩希欧迪斯,心里波澜万千。

“角峰。”

“在!”

单膝下跪,这也是几十年来,最后一次。

“牙卡,胞妹,就托付给你了。”

“……角峰,听令。”

“还有,谢谢老爷成全角峰……”

代号:银灰、初雪、讯使,离岛。

还乡篇1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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