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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恋(完结),17

[db:作者] 2025-07-19 02:21 5hhhhh 3760 ℃

对于雨濡的表情,真梦的心里也是感到了阵阵的暖和,夜里的风略微清凉,两人之间的气息则尽是温暖。他时不时回去偷窥雨濡的表情,然后,嘴儿便会露出一条小小的弧线。好似过去弹奏给最爱的娘亲一般,又有所不同。面对幻实,真梦的是安心;面对雨濡,真梦是砰然,因此,曲调较之以前,又有点变化。

快乐的时间,总是流失的很快。不管真梦再怎么不舍,一曲接着一曲过后,林间终于还是迎来了寂静,他已经把自己会的曲子全数演奏,毫无保留。

“到此……为止了呢。”

看着身旁的雨濡,真梦总是会不自觉的展现难得可贵的笑容。

“要走…了?”

雨濡抬头问道,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真梦的手。

“我会再来找妳的。”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话来呢?

“嗯,我会…等。”

糟糕了,雨濡她,很开心的答应了。

时刻已近凌晨,天空逐渐的驱散了黑暗,迎来了光明。可他们,却不得不在这种美好的时光里,放开彼此的手,依依不舍的分别。同时,在一旁把此情此景尽收眼底的某人,也赶紧拖着肮脏狼狈的身子离开。

“夜里……偷偷的拿点药给他吧。”

每当总染嘱咐我别让人靠近房间,我就心如刀割。第一次还不知实情,直到偶然间看见了真梦遮遮掩掩的古怪行为,强言逼迫,才知道总染和这孩子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自从幻实病逝,真梦被总染认养以来,我就没见过他的其他表情。

“幻实……”

若是有时间,我便会唤上一两个心腹和值得信任的下人,悄悄的去幻实的坟前祭奠。每一次,总能够遇见勤恳认真的清洗墓碑的真梦,本想着,一定要私底下,好好的替幻实照顾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结果,还没旅行证件的承诺,他就被总染认养了。

“我该怎么做……”

在大多数女人看来,成为一个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当家的妻子肯定是很幸福,既有名分,又能享尽奢华,简直快哉。可又有谁知道,勘雄总染这个男人,不过是把我当作顺眼的“物品”看待,从未有过什么真情实意。若非他的强迫,我将拥有的是比名利富贵更美好的爱情。

“呵呵……”

不由得,自嘲一句,真难看啊,一个人在夜色下,默默的抱怨……又有什么用处。错误无法纠正,逝去之人亦不能复生,再怎么的悔恨,也无法重来。然而,更可悲的是,我连幻实的儿子,都拯救不了。

其实,我对真梦,抱有着极度复杂的感情……每次见到他,心里就仿佛弄翻了个调味罐子似的,五味陈杂。见到真梦,我会嫉妒,嫉妒勘雄总染是个男人,嫉妒这个家伙幻实留下的种;见到真梦,我会悔恨,悔恨当初没能一条心的跟幻实一起逃离;见到真梦,我会愤怒,我无法原谅总染将美丽的幻实侵犯侮辱;见到真梦,我会悲伤,他趴在幻实身边嚎啕大哭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可是,他给我的不是只有糟糕的感情,幻实死的时候,他们母子两的手紧紧的握着彼此,孩子会因母亲的逝世如此伤心,就说明幻实生前是爱着真梦的。后来,从故友们口中得知,他们在我不清楚的十几年里的经历,更是证明了母子关系之深。我真的很感谢真梦对幻实的不离不弃,若非有他,恐怕可怜的幻实,将在绝望和恐惧里度过悲惨的余生吧。

“妳在这呐,纪子。”

抬头仰望着的夜空,不知从何时何处,飘来了一朵乌云,很讨厌的挡住了沁人心脾的皎月。扫兴的声音掠过了耳畔,赶紧挥走心中的阴霾,装出一张干瘪的笑脸,不得已的回过头去迎着呼唤自己的家伙。

“怎么了夫君?”

纵使叫了这么多年,却依旧不能习惯。

“我要去北川家找本四大人商量点事,妳今晚早点休息吧。”

总染面上掩藏不住刚刚发过脾气的表情,狰狞的脸在晚上着实有点吓人。

“夜色已深,你贵为大名,这么晚出去恐有不妥啊。”

即便是做戏,也得演完一整套。说明白点,这么晚了还出门,莫不是去外头寻欢作乐。这家伙,从三年前就开始疏忽我,只会偶尔找我侍寝,我也不是呆子,看得出来个所以然。反正也是厌恶,这家伙能不理睬我倒是更好。不过,吃过的苦头还是让我放聪明了点,一个只把女人看成是解欲工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当年会娶我不过是一时起兴,谈不上是有情意在其中,我若是不理不睬,或是恶言相向,免不了挨揍,管我是不是妻子。

“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会带着手下去,妳给我乖乖回房去。”

果不其然,他很不爽快的对我挥着手,那对眼睛里有的不知是哪个倒霉姑娘的娇躯,亦或是某个妓院的红牌,总之,是已经没我就对了。哼哼,想不到,被人厌倦,竟然还觉得开心,真是可笑。

“明白,那还请夫君当心,一路平安。”

弯下腰去,对这家伙行个礼后,他才不再板着脸,跟着几个忠实的手下离去,也不让我到门口送离。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再次抬头,见到皎月再次露脸,万里无云,心情略好。

让下人准备了一些伤药和物品后,我回到了房间稍做休息,想要晚点再去他房间。毕竟有着先例,他肯定是不太愿意被别人见到自己浑身的伤势。

“哎……是那笑颜惹的祸吧。”

今天赏花结束时,意外的见到了真梦惊艳的自然笑容,我当时可算是看得魂都出窍了。一方面是惊讶,一方面……是着迷。

“笑得就跟幻实一模一样。”

我记得那张笑脸,在最幸福的时候,天天能见,百看不厌的笑脸。真梦啊真梦,为何你会长得与幻实如出一辙呢?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呜嗯…!”

下体,忽然瘙痒了起来。

“不行,万万不可……哈啊……”

不管是心还是嘴,都在努力的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欲望。虽说有过与真梦隔门自慰的经验,但事后都觉得愧疚不堪。这种将他人借以替代的事情,简直无耻可恨,可……就是忍不住。火热的身体迟迟不能够得到解放,颤抖的手在私密处犹豫不决,理性和背德的快感在脑海里激烈的争斗着。

“夫人,您吩咐的药已经准备好了。”

忽然,房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幸好反应及时,用手迅速的捂住了嘴,保住了这个丢人的秘密。

“咳咳……我知道了,拿进来吧。”

修整了一下仪表,正坐在桌前,装作一幅心平气和的模样,令下人把药放在桌前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我孤零零一人。

砰嗵的心虽然还没安静下来,但好歹是没有露相,果然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的,重新在脑子里坚定了这个信念,调配了一下药物,便要给真梦端去。他的房间离得比较远,还窄,好在万一有什么动静,也不容易惊扰到别人。

尽量小心的走着,避免脚步声被真梦听见。这孩子小是小,却有一身本事,不说其精通音律舞蹈,身材瘦小,看似娇弱,却武艺惊人,在我眼前将刺客诛杀的画面,至今难忘。他究竟是向谁学的剑,我不懂,但我清楚,他对别人的接近很敏感。是不是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十四郎他也总是能在背对着我数米的情况下,就知道我的存在呢。

走廊弯角的最深处,就是真梦的房间了,这种待遇,下人都要比他好。毕竟是那家伙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哎,只要是关乎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都要感叹自己的无能。我曾烦恼,如何才能把真梦送离勘雄家,结果,脚筋脑汁,只能想出些下下策,根本没有好办法。寻个时机,放他逃离,真梦反而不肯,执意留下。当一个狠心的后妈,处处为难,找个机会赶走他,没能得逞,那时候,还真搞不懂真梦为何会乖乖听从那家伙的话,直到自己陪人调查,一切的真相终于是慢慢的浮现了。

总染想利用真梦刺杀北川本四。

所以,自己见到真梦把喜欢的小宠物以残忍的方式杀害……是为了磨灭真梦的心智。他之所以会在十四郎回来的那天对北川本四抛媚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总染用照顾了真梦许久的故友们的性命,来威胁那个善良的孩子。

“真是……不可原谅!”

玷污了我最爱的人,威胁着故友们的生命,把我爱人的孩子当作弃子来利用。总有一天……我会要他偿还。

按耐不住熊熊篡起的怒火,我停下了脚步,深呼吸的调整了一下心态。好不容易平静了,正打算快点把药送过去,刚走到转角处时,远处见到了真梦的房门打开了。只是一刹那,我便退后躲藏,差点还把药给掉了,还好没事。等我回过神,才理解到,直觉控制了我的身体,比自己的意识更快的有了反应……

“怎么回事?”

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可就是有种这个时候不能被发现的感觉。过了一小会,谨慎的探出来头,扫了几眼,真梦房间的门,又再度紧闭。看来,他并没有从里面出来。忽然,回忆到了幻实过去曾津津乐道的话题,女人的直觉。以前我总觉得她太天真,才会去信这种东西,现在,可能我也得信一回了。

一步,又一步,比街上看见的老太太还要慢,花了很长时间,我静悄悄的,总算是快要靠近真梦的门前。然而,离门前还有数步之遥,就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淫霏的……

“莫非?”

令我兴奋不已的,是熟识的声音,并不是指清楚声音的来源,而是指产生的原因。

抖动的手,放在了门上,忍受着耳朵里不断传入的娇喘,使劲的用力……啊……打不开。

“咕噜……”

咽了口唾沫,给自己鼓了鼓劲……并不是打不开,而是我,紧张到脱力了。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真梦……对隔着门自慰的我都可以冷静对应的真梦!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他犹如幻实一般矫情的姿态,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有所反应。

这次,用上了两只手,十指全都扣在门沿上,微微的拉开了一道足以偷窥的口子。堂堂的勘雄家夫人竟然在做偷窥这种龌蹉的勾当,要是被什么人发现,肯定是一件羞耻的大事,可我内心里的好奇心和兴奋完全凌驾于理性之上,踏进深渊的一脚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瞪大了双眼,跪在了房门前,朝着娇喘声的主人们看去。简陋朴实的房间里,是两个完全不能与之相配的两个美人儿,深深的交缠彼此。张着嘴、口水沿着嘴角流落、痴迷在欢愉交媾之事的真梦,挑起了我过去与幻实同床共枕的时候。他乏力的躺在地上,肌肤苍白、看似温顺、又淫荡不堪的奇怪女子,贪婪的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的扭动着腰……那画面,把我完全的吸了进去,肉身仿佛中了什么妖术,一动不动……就是呆在了门外,一言不发的把两人的交合,看到了最后。

我轻轻的,把房门拉上,疲惫的真梦,再怎么厉害,也是没有能够注意别处的能力了,确认了自己没有被发现。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把卫兵叫来,抓住那偷腥的贼女,亦不是对那个奇怪的女人抱有疑问,而是,她在和真梦交合时的举动。

换做其他人,无论是男是女,肯定都要被这羡煞旁人的画面勾引,坠入兽欲里。可我看来,却多了很多,让我羞愧的事情。我能轻而易举的想象,跨坐在真梦身上的女人,要是换做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一定会更加过分的,更加渴求的,把他侵犯。沉浸在背德的淫乐里,让干渴的私处享受那未经人事的男根所流出的甘露。

是的,现在的我,肯定会这么做,毫无疑问,我会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自私的荡妇。

不过,我终究是我,是因为过去种种,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下流的想法。相比起真梦拥有这般美貌的男孩,其他正常的姑娘们,应该更喜欢我家十四郎那样俊朗有为、英俊可靠的男人才是。可是,在这门的对面,如鬼魅一般的奇女子身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对真梦的深深的爱意。

“呵呵,真梦胜过满场鲜花的笑容,竟是因为妳吗。”

我很不甘心,从真梦被认养以来,我有哪里比不上这偷腥的女人?是容貌吗?不是。是年龄吗?应该,也不是。是碍于我的身份地位吗?绝对不是。是对我有愤恨之意吗?更不可能是。我有自信,在取悦真梦的技术上,不会逊色。这些,都不是真梦不会对我露出真心笑脸的原因,说到底,真梦要真是这样的骚孩子,早在之前就该经受不住诱惑,堕落在我的肉体里。

幻实,对不起。

回想刚刚,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她对真梦的侍奉,全心全意,只是那样,我也能做到。但是,她故意用自己的身体,遮蔽住真梦身上那些难看的伤痕,她来回舔舐的舌头,并不是针对那孩子的敏感处,而是臃肿发红的淤血乌青。每当她那色情的液体涂抹在真梦的受伤处,她的眼角都会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同于身上流出的奇怪液体,清晰可见。

真梦的眼里充满了对第一次的迷茫,和恐惧。或许,是幻实的惨痛的过去,给他心里刻下了对这种事情的抗拒也说不定。如若是我,想必是会赶紧住手,停止这种真梦不情愿的事情吧。而她没有,她让然是选择了继续,奇怪的女人给予了害怕的孩子一个包容的拥抱,轻抚着真梦的背部,安抚了其心中的不安。

“……………………简直,就跟以前的妳似的。”

我笑了起来,怀念着与幻实青涩的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也不是自顾自的舒服,而是处处都配合着真梦,温柔的引导着。

“哈啊……”

轻叹一口气,把药掏了出来,看了几眼,也许真梦已经不需要了,姑且还是先留着吧。拉了拉衣裳,我再度拉开薄薄的一道拉门,伸出手,把药放下,想就此离开。不经意间,又见得那如雨一般细腻温和的女人,跪坐在真梦身旁,闭着眼睛,聚精会神,从手里散发着淡泊的幽光,覆盖着真梦全身上下。

这是在……干什么?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亲眼所见的事实回答。真梦可怜的脸蛋,已从过分的臃肿恢复到了平时的八九分,翻天覆雨过后劳累的呼吸,也变的平顺,胸脯缓慢而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就在被治疗的真梦脸色越来愈好的时候,施展着奇怪妖术的女人,身体居然开始走样,肌肤失去了苍白,透明可见,墨蓝色的秀发也渐渐的溶化,化为了一滩滩溅落在地上的积水。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看起来很辛苦这一点罢了。

窗外的风儿,吹拂着她身边的积水,激起了圈圈涟漪。如明镜般的小水洼反射着她有点奇怪的脸庞,在波纹的扭曲下,显得愈发诡异。即便如此,微微翘起的嘴角,依然挂在女子的脸上,不动摇,无改变。

直到,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吧,总算是在整个人样都崩溃之前,结束了。化作一坨耷拉着的不明形状的手,略感可惜的拨动真梦的鬓发,把已经失去了形态的下体抬起,盖在了真梦身上,随之,倒在了真梦的身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她倒下有一小会后,目瞪口呆的我,才总算把下巴合拢,无意的疑问道。临睡前,都不忘利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衣衫不整的真梦。其实,从刚开始见到她使出了妖术,我就已经准备好,在她对真梦做出什么不测之举时冲上去阻止。屏息凝神里,我总算是看到了最后。然后,自愧不如。

这就是,她让真梦敞开心扉的理由啊。

十四郎对真梦很好,是整个勘雄家里,唯一一个正面接待寂寞的真梦的人。只是,他内心里的感情,比起“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多的是“长着和娘亲同样外貌的幻实的儿子”。简单来说,与我相同,那孩子从我们母子俩得到的,是愧疚、歉意、回报、同情,以及,最不应该有的……借以慰藉。不说我们,比方说大概是他最痛恨的勘雄总染,也不过从他身上见到了幻实的影子。没有人,把他当作“真梦”来对待。

墨蓝绯红的发丝,散落在地板上,互相交叠,安静的夜晚里,他们平稳的呼声,比起外头的虫鸣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事情发生,可我却看着两人的睡脸,津津乐道。真是奇怪呀,一个人待在夜晚的房外,丝毫不觉得寒冷,反倒是身体有点小暖和,伴随着这股温暖,有一点点的小遗憾,和满心的欢喜。

看呀,真梦都睡着了,还能笑得这么甜,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不知道看了多久,真梦似乎醒了,趁着他还没注意到这边,我谨慎的把门再度拉上,蹑手蹑脚的躲到另一边去,躲在了能够听到里面动静,又不至于会被发现的拉门一旁。

为什么,自己能这么放心的放任真梦被妖怪纠缠呢?答案早在刚才亲眼所见的画面中得到。她是如何得逞的,我不清楚,但她处处都为真梦着想的温柔,确实是抛去了我想叫人赶走她的念头。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情实意,即便自己的身体因为治疗真梦的伤口而变得一塌糊涂,她的表情却仍然是那么的安详幸福。

不久后,房间里传来了微弱的谈话声,躲在外头的我,没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但耳朵还是勉强的抓住了回荡在小房间里的一点点话语,真梦他说了这么一个词:弹奏。怀念,十分的怀念,与幻实的往事,回忆起来,是那么的美妙,与她和熟悉的友人们,一起弹奏演出,无忧无虑的日子,在现在看来,仿佛是不可触及的美梦,既诱人,又飘渺,若想伸手触碰,便灰飞烟灭,消失无踪。

沉浸在美好的过去里,只能令我伤感悔恨。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脑海里想的那么简单,找个机会复仇,然后自尽,了却一切,没有遗憾。无数次的劝奉自己,不管现在的丈夫是不是我最痛恨的人,至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前途有为的乖儿子,有了牵挂,自然也就不能任性的胡作非为。

“嗯?”

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将我从哀愁中拉回了现实。里面的动静让我很在意,可只要还有声音,我就不能看个究竟。耐心的等待,终于是鸦雀无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再次拉开了真梦的房门,通过狭小的间隙,偷窥着房间里的情况。

“人呢?”

惹人怜爱的孩子,以及奇怪的妖怪女子,皆在小房间内消失了。此时,我总算是敢大胆的闯入真梦的房间里,左顾右盼,丝毫没想到,他们或许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不过是躲了起来,引蛇出洞。还好,直到冷静下来才想到的这一点,是错的。他们真的从这个房间里离开了,看着东翻西找后发现的密道出入口,我更是确定了这个答案。

幽暗的小通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狭窄,毕竟原本就是真梦自己偷偷挖出来的密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果,从里边出来后,衣服竟有了几处开裂。小事情而已,不足以让我分心,真梦他们应该还没走多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可能是某处的一片小树林吧,为了不让自己迷路,拾了几块石子,一路上作为标记。

“有了。”

很快的,发现了两人的踪迹,脚印是一回事,泥土上湿答答的痕迹倒是更加引人注目。路上实在是黑,好在自己多了点心眼,带上了个小灯笼,虽然可能会被发现,但总好过在陌生的林子里摸黑前进。

我太天真了。事实证明,我不带上灯笼的话,别说跟随,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住。一路上坑坑洼洼,要么是树根,要么是一半埋在图里的石头,绊倒摔跤,踢得脚疼,不由得感叹,能够在前面畅行无阻的真梦,肯定是偷跑来这里无数次了。华丽的衣裳被污泥弄脏,堂堂的勘雄家大夫人如同一只花脸猫咪,着实可笑。

然而,这些都是琐事,我的双眼未曾有一刻离开过远处勉强可见的两人。真梦确实是难以看见,但他身旁的妖怪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倒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多亏那幽柔的光亮,我不仅能好好的跟随,还观察到了使人欢喜的景象。一股脑的前进着的真梦,虽然能轻松的越过各种障碍,顺利的前进,却没有注意到,再他身旁,一直笑嘻嘻的看着真梦侧脸的妖怪女子。

那副痴迷的表情,如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由得的,想去支持她。

夜晚,冷风刺骨,皮肤变得干裂,但我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上了年纪,再怎么不愿意,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身为一个女人,即便是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夫人,对于流逝的时光,也无可奈何。和曾经的爱人,早已阴阳相隔,过分的自己,还借爱人之子聊以慰藉,抱着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悔恨的我,现在,又见到了赎罪的曙光。我不清楚真梦是怎么想的,不过,从他并没有抗拒与妖怪女子接触的行为来看,真梦自身,似乎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路,走起来很困难,导致自己产生了走了很久的错觉,当自己开始在内心里抱怨时,被我跟随的两人,就停下了脚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隐约的见到真梦在观察着周围,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提着灯笼,紧张的将灯火熄灭,急忙蹲下,藏到了树丛里头。砰嗵、砰嗵的,心跳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希望,那双美丽的赤红眼瞳,不要把我的身影映照在他的眼帘里。结果,在紧张中乞求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的东进后,我心惊胆颤的想要伸出头去看看,却听得用三味线弹奏的一曲。

眼泪,随即流淌。

太过的突然,这熟悉的旋律,宛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封存在心扉之中久远的回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三味线了。放眼过去,他们,坐在了一块光秃秃的巨石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哦,半透明的妖怪女子身上,仍旧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她依偎在真梦的肩膀上,专心致志。而真梦也在弹奏三味线的时候,斜过视线,偷看了妖怪女子几眼。真是令人欣慰的青涩,可爱,又迷人。

再一次的,回想起今天赏花结束时,真梦发自真心的笑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呵呵,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从刚开始见到那个妖怪女子至今,我不得不坦白,只有她,确实是给予了真梦最想要的爱意。剩下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令单纯的真梦,发现他自己感情的契机。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刚好有了最佳的人选,同样是在爱河中苦恼的孩子,那个人,必定比我更加适合。

今晚,我曾问过自己,我该怎么做。如今,答案已不用多想。

倾听动人的旋律,欣赏绮丽的画面,光阴如梭,一去不复返。守望着不舍的两人分手后,自己也顺着做好标记的路,飞快的回到宅子里。兴冲冲的洗个澡,冲去身上的污秽,回到房间,欣喜的躺在垫单上,盖上了被褥,只等来天,将计划实行。迎接我的末路到底如何,我无所谓,只是衷心的祈望,真梦最后能有个幸福的未来。

过去,闭上双目,失去意识,最好是没有做梦的睡眠,是真梦最为喜欢的。因为熟睡,与死亡的感觉,非常的接近。多少次,真梦渴望,在闭上双眼,黑暗笼罩的时候一睡不醒。话说的好,人心总会改变,前一刻,天还是黑的,下一刻,也许就会有一个耀眼的太阳,着凉天空。

虫鸣换做鸟叫,黑夜静悄悄的离去,阳光伴随黎明。回到才睡不到几个时辰的真梦,悄然的睁开双眼,从被褥中脱离了疲困的拖拽,收拾好房间。打开小房子里唯一的窗口,刺目的光芒,从窗口一下子溜进了黑压压的房间里头,以此照明,真梦换上衣服,梳妆打扮,对于伪装成一个女孩子,他已然是驾轻就熟,说是比真正的女性更有女人味也不为过。特别是今早起床过后,浑身上下,充满了少女的桃色气息。

尽管还是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却也比以前缓和了许多,出了房门,下人们见到他,一下子就感受了那不同以往的气氛,纷纷都瞪圆了双眼,在惊讶中向真梦问好。显然,他注意到了别人看待自己的奇异眼光,但其中的原因,恐怕现在的真梦,是想破了头皮都不知道了。

“早上好啊,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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