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嗯啊……再、用力點……啊……好舒服……」面對男人狂操猛幹的態勢，男孩也不甘示弱，擺盪腰肢順入、抽動穴蕾吞嚥，言語加行動上的挑釁，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疼痛也可以化作快樂。

　　因為最初扭打的疼痛與殘存的高昂興致，對於孩子不斷收縮吸附的凌持，男人一把掐住艾倫的脖子，呻吟立刻變得沙啞壓抑。

　　利威爾插的劇烈，他叫的越歡，放開的去享受性交的恍惚飄然與窒息。

　　確實毫無經驗，實質也沒多爽快，不過是腦內啡的快速催化，以致貪婪的順著本能，雜亂無章的去吞嚥，只為快感去衝撞出蜜水。

　　陰莖強烈抖動，在勃發時讓蠕動的腸道跟著震盪酥麻，射進的力度滿足性興奮的癢意。

　　利威爾射完退出時，艾倫又會追過去將人撲倒，既然改變不了在上在下的命運，倒是願意換下一個姿勢再爽一輪。

　　只是場面看上去不像溫存歡愛，倒像野獸搏鬥，雙向暴虐。

　　暈厥後的深夜，艾倫忽然清醒，他是埋在被單裡趴著睡著的，下身傳來穴蕾被粗暴蹂躪後的鬆弛與腫熱。

　　一旁的利威爾枕著臂側臥，一隻手放在艾倫的手上，醒來是這樣的景象讓他心裡一暖，像隻幼狼伏趴，蹭進利威爾胸膛，張口輕咬著下顎和喉結。期間男人睜開一點縫，任孩子嬉鬧。

　　不管世界不管時間的做愛後，他徹底沒了睡意，裹起身上的被子坐起身，往窗外望去正巧會是母親們的醫院。

　　望著玻璃倒映的自己，倏忽想起這一切，即便擁有了身邊的這個人，依舊不住落淚。

　　每個人最終，還是會面對那一天的。你我清楚明白，都是一個人活著。

　　他被一個吃痛的力道粗魯扯過，是利威爾撐起上半身揪住艾倫的髮根撈過後腦勺，額靠著額。他從倒影裡看見，利威爾也印著兩道水痕，放任悲傷氾濫成災。

　　「我不該愛上人…不該愛上你…」

　　「艾倫，你說什麼？你愛我？」

　　艾倫沒回話，他還釐不清，但至少眼淚不會騙人，利威爾確實喜歡艾倫，但對於之前有所保留的他，回答竟已病入膏肓感到心悸。

　　你沒有看上去的堅強。利威爾傷痕纍纍，歲月讓他嚐遍人情世故，他曾經決定不再與世界有所聯繫，誰知在此處覓得一個同類。

　　「明明經歷了人的病痛有多無助，生命多脆弱，我甚至希望父母不曾認識、不要步入婚姻，抹殺情誼就不會痛苦，然而遇到歲數相差太多的你，我還是愚昧的想要靠近你。」

　　「人生不會因為努力而變得幸福，也不會因為悲慘而得到諒解，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注定的，所以，既然我們現在相愛，那就別錯過它，這可能是彼此唯一一件好事也不一定。」你不是真正的脆弱，我也並非牢不可破「橫豎都是苦，不如汲取一點快樂。」

　　因為傷痕纍纍，想留住艾倫，這生命中的其一過客。

　　「那，如果你離我而去，我會一起。」

　　人生而薄弱，經歷疾苦，想法也不再與幸福或知足時相同，通常毀滅與缺失所帶來的教訓更為壯大，曾經，他們本會抱持讓所愛一生無悔、長命百歲，如今他們明白，踏入名為愛的這口棺材，不再有人們所說的前路，唯有共赴生死。

　　你完美無缺我便閃閃發光，你衰敗凋零我必一同殞落。

　　不想再說為了亡人努力過活的這種漂亮話，我們不是別人，我們就是如此孤獨。

　　夜晚的露氣重，輻射冷卻，退去了潮熱連趴在男人胸膛都沒了溫暖後，兩人無聲默契若有所思，睡不著的最後乾脆起身清洗更衣。

　　「痛嘛？」

　　「一定會的，不過只是一點點，完全不要緊。」

　　在無人的街燈下，他摟住艾倫的腰，也方便了邊走邊為孩子揉按，感官都變得疲乏，已經不太會對冷熱有所起伏，兩人說話所呼出的熱氣，已經能變成一朵朵白花。

　　艾倫是下意識的順著手癖把玩放在自己腰上的，利威爾的手，描摹著痂皮，他想起那天利威爾默默攪弄著傷處的場景，喜歡的心情也是在那時浮現的，原來那是對於同類的憐憫。

　　「您不覺得人類也太沒用了？被車撞的話內臟撐不住衝擊、從高處摔下肉體也受不了重力，有力量的人都是體格壯碩的，堅韌不可能和外型成反比…那麼嬌嫩，沒有野獸的利牙和巨爪，到底生來世上做什麼的？有什麼意義？」

　　「不知道，我也覺得毫無意義，這樣聽你分析下來還真沮喪啊無能的物種。」孩子的手指還搓在利威爾手上，傳遞而來的觸覺有份身在絕望裡的清晰踏實與安穩「不過大概就是你說的，沒有理由就別想了，已經活在這世上。就當這條命是借來的，厚顏無恥的過完再還回去吧。」

　　踏上的狹窄石板步道，是凌晨唯一沒關能通往病房的小路，他們放輕腳步經過前台，在人員看不見的角度悄悄勾著手指，進到房內為母親們攏好被子，除了門口透進的前台照明，僅剩皎潔的慘白月光。他們坐上窗台，在老位子互相依靠，共享耳機各端，聽著所有悲哀悽愴的古典樂流露幸福的淺笑，直至天明。

＊＊＊

　　兩人的手臂上，有曾經鬧事受傷的疤、歡愉暴虐的記號。

　　中午才喝過餐後的大杯咖啡，歷經下午的復健排程，孩子已經受不了的直接將手伸進男人口袋將一整包完好的新菸盒掏出，光速跑走。

　　反正下半輩子都給這個人包了，對於小部分生活費雙方已理直氣壯、感到自在，不過唯獨樂子是無法退讓的，畢竟菸草價格不斐，這點兩人都絕不妥協，盡會貪好處。艾倫這星期的量已經抽完了就打起男人的主意，也不是沒有過利威爾反過來的例子，從最初兩人還會相敬如賓用＂借＂的，到後面成了弱肉強食的爭奪。

　　利威爾很快就在公園追到小夥子，擒住孩子的手腕要奪回來，誰知艾倫又出爛招握在手中舉高，礙於身高差距當然是勾不到的。

　　「Fuck！你怎麼能——」眼前的人已經將重新拿回來的寶物銜起一根打火，而艾倫還在為剛才的瞬間心有餘悸。這裡可是戶外場合，這個老痞子剛才竟然直接往他屁股掐一把！

　　青年還氣呼呼的從後踹利威爾的小腿，男人只是含糊地說：你現在抽得比我還兇。一面抬手將孩子的棕色頭髮使勁揉亂。艾倫聲稱提神效果迅速，利威爾笑他是滿肚子歪理，雖然在艾倫習慣了醫院的步調後兩人會相約去健身房，可精神不濟依然時常伴隨，孩子對於尼古丁的解脫感越發依賴。

　　「呼這麼多會短命的。雖然我沒什麼資格這麼說。」

　　「這樣就能追上你了。」艾倫由後搶過男人抽著的菸，往前掛在對方身上呼出白花，用輕鬆的語氣述說著那個沉重的現實，不過兩人對於這點都了然異常，不論形式，只要在一起就不會寂寞了。

　　病房裡的布幕是收起的，兩位病人之間已無壁壘間隔，兩人回到房間時，庫謝爾和卡露拉依然坐在窗框沐浴在陽光下暢所欲言，彼此和姊妹毫無二分，四人相處的日子也顯得有生氣。

　　「兩個兒子好吧？」艾倫俯身調笑被卡露拉擰了下鼻尖，臉上的弧度反而咧的更開，庫謝爾則是默默牽起一旁兒子的手，無聲的望了利威爾一眼躲開，像是捉迷藏般的彎起眼淺淺笑著。

　　上帝關了你一扇門，接著會闔上所有的窗；人歷經四苦磨練，其後還有三苦；即便明白在命運面前，掙扎徒勞飛蛾撲火，也寧可無悔的往懸崖走，而非讓恐懼與絕望使你止步不前。天上沒有星星，更沒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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